于是,黄得功和铁峰等近卫营哨探悄悄跟了这支东虏兵一路。
因为黄得功和铁峰有望远镜辅助的缘故,所以,两人不用跟得这些东虏兵太近,因此倒也减少了被东虏斥候发现的几率。
毕竟这个时代,望远镜才刚刚传到大明,而且朱由校还下令封锁有关望远镜的消息。
所以,努尔哈赤的东虏兵现在还没有这种东西,也就在哨探方面,比近卫营的哨探少了些优势。
但这不代表,这些东虏兵的斥候就不厉害,作为渔猎民族出身的女真人,在野外潜伏数日,等待猎物出现,是家常便饭,所以,东虏兵在刺探敌情方便特别有天赋,据文献记载,历史上,皇太极征伐蒙古,有东虏斥候为其刺探敌情,在野外潜伏一月的。
因此,黄得功和铁峰等人依旧不得万分小心。
尤其是这种跟踪大军行进是不能离敌军太远的,不然容易跟丢,而也因此更加容易被发现,所以,更加需要胆量。
黄得功倒是出奇的镇定,胆儿很肥,如同他挣的第一桶金就是因为摸进东虏营地砍了两首级而换到不菲赏银一样。
总之,黄得功这种人在后世就相当于是所谓的兵王,在这冰天雪地里,一个人或者少数几个人深入敌后摸哨的事,对他而言,是很有意思的事,不但没有感到恐惧,反而倍加精神。
因为这些日子为跟紧敌军,黄得功等人每天平均睡眠不足三个小时,所以,现在的铁峰不得不再次用雪搓了一下脸,然后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头,才有了些精神。
但铁峰转头却发现同样是老夜不收出身的自己的总旗官黄得功却依旧瞪大着眼,用望远镜看着前方。
“他们掉头往西去了!好像不是去劫掠蒙古的,好生奇怪!”
黄得功这时候说了一句。
“头儿,您意思是说他们是来劫掠我大明边镇的?”
铁峰问了一句,作为夜不收出身的他,如今又是羽林卫军官,在讲武堂受过七个月的训练,所以,对辽东地图,他也记得很熟,也就问了这么一句。
“待会天黑以后,我去摸个斥候过来审审,你们在这里趴着,不要暴露,哪怕我被杀了,也不要站出来,明白吗?!当然,如果你们也被发现,记得把望远镜砸烂,不要落到鞑子手里!”
黄得功突然想到了个主意,不由得吩咐了起来。
“不行!头儿,这太危险了!”铁峰忙说了一句。
“执行命令!如果我真的抓不到一个活鞑子,而且被杀了的话,你们就撤回去。”
黄得功说了一句。
铁峰还想再说,但因为想到羽林卫军纪就是绝对服从命令,也就只得应了一声“是!”,但他心里还是不得不感叹自己头儿实在是太胆大了。
而到了夜间,黄得功真的悄悄地往前面摸了过去,利用着夜里白雪对月亮的反光,穿着一身白袍的他如灵巧的松鼠一样,在林间穿梭着。
甚至,黄得功还时不时地学一两声猫头鹰叫。
最后,真的有一名东虏斥候因为听见这声音,而好奇地抬了抬头,而他这一抬头,就成了黄得功锚定的猎物。
黄得功轻手轻脚地摸了过来,作为辽东开原人的他似乎对这辽地冷酷的环境特别适应,硬是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而摸到了东虏斥候费岱附近。
而就在费岱刚有些困倦地点了一下头时,他突然就感觉自己背后一阵急骤的冷风袭来。
费岱大惊,忙欲翻身,且抽出了袖间短刀。
但黄得功已经压在了他身上,且先捂住了他的嘴。
而这费岱力气也不小,依旧拼命地用拳头锤着黄得功的肚子,锤打得黄得功感觉自己肚子被铁锤猛击一样,疼得他使劲咬牙。
但黄得功又不能把他弄死,只得在上半身压住费岱左臂的同时,翻身用膝盖压住这费岱的右臂。
然后,黄得功还用左手揪住他的金钱鼠尾,用他早已熟练的满语低声说道:“想活命的话,就老实点!”
接着,黄得功就逡巡了一下四周,他发现了周围有一石,也就丢开这费岱的金钱鼠尾,而在费岱抬头挣扎时,直接用石头朝费岱的后脑勺砸了一下。
黄得功一石头下去就砸晕了费岱,然后如扛着一猎物一样,悄悄地扛了回去。
铁峰一见黄得功成功回来,兴奋地不行,还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费岱:“头儿,您可真行啊!”
“找个冰层薄的河面,把冰凿破,然后把他头浸进去,滋醒他!我们今晚必须审出他来,不然,明天白天这支东虏兵一开拔,他们就会发现附近少个自己这边的斥候!”
黄得功立即吩咐了起来。
“是!”
铁峰回了一句。
很快,这费岱就被弄醒了,并被黄得功审问了起来。
最终,费岱也没逞能,老老实实地交待了知道的事情。
“你们是去哪里?”
“广宁!”
“怎么突然去广宁?”
“不知道!”
“那你回去吧。”
黄得功最终放了费岱,因为他不想让东虏发现自己这边少了个斥候,当然,他也相信费岱不会主动交待说自己被明军俘虏过,毕竟那样依旧会被治罪,不说反而没人会知道昨晚上他干什么去了。
……
“你确定广宁城有奸细勾结东虏?”
孙传庭问着从京城赶来的锦衣卫李若琏。
李若琏回道:“下官不敢瞒中丞!这次朝廷突然对京畿流民进行编户,然后因此发现了不少建奴细作,经过严审后,我们已经确认投靠东虏的李永芳是他们的总头目,而他们这些人还和广宁城的孙得功、石廷柱等辽地将领有联络,甚至我们通过连夜审问得知,他们已经密定好准备在天启二年正月与突袭广宁城的东虏里应外合!”
孙传庭听后颇为惊讶:“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是努尔哈赤逼的他们,努尔哈赤有他们身上的把柄!”
李若琏回答后又道:“所以,下官等不得不立即赶来辽东,先告诉了您,因为您现在离广宁最近!另外,现在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此事,毕竟我们端掉了他们在关内的几乎所有细作!”
这时候,孙传庭的一亲兵走了进来:“报告,羽林卫周千总和总旗官黄得功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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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他们进来!”
孙传庭说了一句。
而锦衣卫官李若琏也没再说话。
没多久,周遇吉和黄得功就先走了进来。
周遇吉先开口问道:“中丞,末将来就想再问问,您何时让我们去和东虏对战,我近卫营来辽东这么久,到现在还没杀一个鞑子!”
孙传庭则看了周遇吉一眼:“你着什么急!你以为东虏说打就打吗,现在东虏学精了,不轻易出来,在各屯也留了足够的牛录用于防备我们偷袭,不先派出大量夜不收摸准东虏动向就派近卫营出去,是去送死呀!你周遇吉慌什么,仗有的是打,但打之前需谋而后定!”
“谋,谋,再谋,黄花菜都凉了,我的中丞呢,您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怎么说您呢,说您怕担干系,不敢让近卫营出去和东虏打,说怕我们近卫营损兵折将,然后你不好向皇爷交待,只等着其他官军立了功,好谎称是我们近卫营立的,您听听这话,您不觉得丢脸,我近卫营羽林卫还觉得丢脸呢,我们苦训数月,天天研究东虏,现在倒好,来了辽东,把我们关在辽东养膘,这像什么话!”
周遇吉喋喋不休地说了起来。
因为近卫营是皇帝亲军,从一开始徐光启就对周遇吉这些人比较客气,而孙传庭后来也是如此,因为这些羽林卫军官可以直接上密奏给皇帝,所以,徐光启和孙传庭这些文官也就对他们不得不客气,而这也使得周遇吉等羽林卫军官和别的武官不同,在负责指挥自己的文官面前没有那么唯唯诺诺。
至于为什么还是文官指挥周遇吉等近卫营的羽林卫军官,主要还是因为这个时代文官指挥已经形成制度,要改变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改变,毕竟朱由校也还没能培养起足够有文化素养与军事素养的亲信武官在军事上代替天下带兵的督抚文官。
因为大明讲武堂培养军官生也才刚刚开始,如果直接拔高军官生,让军官生统领一省兵马,统领不好不说,也会遭受到所有地方文官的不满和不配合,所以,得循序渐进的来。
孙传庭见周遇吉如此激动,也当场重重地将椅背一拍,喝道:“周遇吉!”
“有!”
周遇吉没想到孙传庭突然喝叱他,他不由得忙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保持了立正姿态。
“你啰嗦什么!什么时候出兵,该怎么出兵,本官还要你教吗,按照你们近卫营的规矩,你这是顶撞上司,你现在立刻给本官关禁闭去!直接关三天!”
孙传庭怒斥着周遇吉,且当即对周遇吉进行了处罚。
“啊!三天?”
周遇吉惊讶地问了一下。
“五天!”
孙传庭立即改了命令。
“是!”
周遇吉只得立即大声回了一句。
然后,周遇吉就斜眼瞥了孙传庭一眼。
孙传庭见此也继续问道:“怎么,不服气?”
“服气,服气,怎么不服气!”
周遇吉说着就道:“官大一级压死人!末将不敢不从!”
孙传庭嗤笑起来:“既然服气,还不去禁闭室?”
“是!末将告退!”
周遇吉只得再次回了一句,然后离开了这里。
而这时候,孙传庭才注意到黄得功,忙问:“你何时回来的,怎么出去哨探这么久?”
黄得功忙回答道:“回中丞,末将等发现了一股东虏,约有一千人,然后末将跟了一路,最后抓了他们一个斥候得知,他们是往广宁而来。”
“广宁?”
孙传庭问了一句,然后看了李若琏一眼。
李若琏也神色复杂地斜瞥了黄得功一眼,心道:“这个武将不简单啊!”
孙传庭则自己嘀咕道:“看来这事是真的。”
说着,孙传庭就对黄得功吩咐道:“去告诉周遇吉,禁闭取消!让他速来见本官!”
“报告!末将还没走!”
周遇吉这时候从门外走了进来。
孙传庭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周遇吉嘿嘿笑了起来:“末将就猜到,这次快有仗打了,要不,黄闯子也不会突然回来了不是?”
孙传庭听周遇吉这么说,心里倒是有些欣赏起周遇吉来,但表面上还是白了他一眼:“不就让你在京营憋了一段时间,就这么想打仗了?你去将卢象升叫来!”
“是!”
周遇吉忙敬了个羽林卫军礼,然后立即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周遇吉就拉着卢象升赶到了孙传庭这里:“报告中丞!近卫营第一千总部千总周遇吉训导官卢象升向您报到!”
孙传庭因此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周遇吉、卢象升、黄得功三人:“你们是天子近卫,你们的信仰是唯陛下之命是从,誓死捍卫大明社稷,捍卫君王利益,现在本官要你们去大明社稷为陛下做一件事,去广宁城把那些吃里扒外的奸细包括他们的家丁亲眷都杀了,你们可愿意?!”
“愿意!”
周遇吉、卢象升、黄得功三人立即回了一句。
“那好!你们回去立即集结近卫营所有人,随本官去广宁!”
孙传庭说了一句。
“是!”
三人共同回了一句。
锦衣卫没有大股来辽东,而且和东虏勾结的又都是一些辽东有家丁的将领,所以,孙传庭打算直接先用和当地辽将没有瓜葛的近卫营先去清楚这些奸细,然后再在广宁城外设伏东虏兵。
“这是与东虏勾结的广宁城内所有奸细的名单。”
李若琏把名单给了孙传庭。
孙传庭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有“孙得功、石廷柱”这些人。
待记住这些人后,孙传庭就烧掉了这张写有名单的纸,且道:“到时候,我会宴请这些人,然后趁机除掉!还望你们锦衣卫予以配合,先在城内散布谣言,就说本中丞只带近卫营一支兵马去广宁城是查走私,且锦衣卫配合,你可以让锦衣卫先收一下他们的贿赂,让他们真以为本官是去查走私的。”
李若琏点头。
没多久,身着羽林曳撒的近卫营便冒雪往广宁城而来。
而广宁城此时的辽东将领和士绅皆还以为孙传庭是真的来联合锦衣卫查走私的,一个个也就只忙着应对查走私的事,给锦衣卫行贿,把走私物资进行转移,但却因为关内大部分东虏细作被清洗了的缘故而不知道京师发生了变故且孙传庭来这里也是为了收拾他们的。
所以,当孙传庭宴请他们时,他们也没有怀疑,以为孙传庭可能是借着查走私向他们索贿。
但待孙得功、石廷柱这些广宁城的辽东将领和士绅到了孙传庭这里后,孙传庭却突然说了一句:“你们是谁勾结了东虏,最好是主动站出来,这样,也免得让本官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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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得功、石廷柱这些广宁城的辽东将领和士绅听后直接懵了,也立即感到了一丝不妙。
而这时候,周遇吉、卢象升、黄得功给带着一批羽林卫闯进了设宴的大堂。
整个大堂四周围满了身着彩绣曳撒的羽林卫,皆拔出了绣春刀,明晃晃地闪着寒光。
“中丞,您这是?”
孙得功先站了起来,双手捏成了拳头。
孙传庭也站起了身,且从自己亲兵手里接过一把刀来,然后走到了自己左下首的广宁大乡绅谭邃寰后面来。
谭邃寰起身欲向孙传庭行礼,且卑微地笑了起来:“中丞容禀。”
谭邃寰话还没说完,孙传庭就一刀抹向了他的脖子,然后狠狠一拉,就使得谭邃寰的头被割断了半截,鲜血一下子就飙洒到了摆满大鱼大肉的桌上。
谭邃寰当即瞪大了眼,浑身抽搐起来。
孙传庭拔出了已是鲜血淋淋的刀,继续朝另一名辽东乡绅走来。
而此时,在设宴大堂内的辽东乡绅和将领们早已被这一幕吓得呆滞起来。
孙得功也没敢再说话,他现在很想跑,但当他抬头看见四周皆是持刀的羽林卫,他还是没敢跑。
“姓孙的!你怎么如此凶狠无情!在场的不少以前都是朝廷命官,老夫再怎么说也是前朝侍郎!”
这时候,一比较有胆气的辽东乡绅鹿霖春起身骂了孙传庭一句。
孙传庭没有理会,只继续一刀抹了一名辽东乡绅的脖子,由着该乡绅的鲜血流淌在桌上。
只在拔出刀后,孙传庭才道:“你们通敌卖国,罪无可赦,也不要说本官冤枉你们,实证早已被锦衣卫掌握,因为和你们早已有联络的东虏细作如今都落到了朝廷手里!本官要是再不杀你们,广宁城只怕不久就要重蹈抚顺之路!”
孙传庭说完后就对周遇吉等人喝令道:“羽林卫!诛杀国贼!”
“是!”
这时候,周遇吉、卢象升、黄得功等羽林卫官才开始带着近卫营羽林卫过来,砍杀其他桌上涉嫌勾结后金的辽东乡绅和将领。
如砍瓜切菜一样。
守备张士彦、黄进、千总郎绍贞、陆国志,乡绅吴台山、李友柏等相继被杀。
因为这些人都没想到孙传庭设宴款待他们是要对他们大开杀戒,所以,他们皆没有防备,如今也就全部殒命当场。
“饶命啊!饶命啊!中丞!末将也是无奈啊,东虏那边威胁末将得紧,李永芳更是数次来信说,若末将不配合他们攻打广宁,就揭露末将走私的罪过啊!”
守备石廷柱这时候跪在地上求起饶来。
但这时候,卢象升已经先一刀砍了过来,直接砍飞了石廷柱的脑袋。
后面的周遇吉诧异地看了一眼,他没想到自己这位在天启元年恩科中刚中进士的搭档作为一名儒生居然这么神勇。
而这时候,孙得功也没敢再多说什么,也直接跪在了孙传庭面前:“中丞饶命!中丞饶命!末将是冤枉的,末将真的冤枉啊!求中丞看见末将也与您同姓的份上饶了末将吧。”
孙得功说着看向其他羽林卫:“也求诸位羽林卫兄弟饶过我吧,我愿意拿银子,拿银子出来,拿出三十万两银子,不,拿出我所有家产,包括我的女人,只求饶我一命啊!”
“你也配姓孙,杀了他!”
孙传庭说了一句,就对周遇吉吩咐了一句。
“是!”
周遇吉持起刀朝孙得功走了过来,然后,一抹寒光闪过,一股血水当场飙洒在了屏风上。
“啊!”
同时,一声惨叫传来。
孙得功,这个历史上给大明辽东战局造成极坏影响的汉奸,顿时就人头落地。
接着,孙得功等人的家丁亲眷也全部被杀。
孙传庭以雷霆之手段,在当晚把广宁城的上层贵族给血洗了一遍。
而孙传庭之所以能成功这样做做到,一是他自己本身的性格就是属于比较狠的文官,与大多数文官不太一样,所以让广宁城的将领乡绅们没有意识到他们这位新巡抚是一位杀神,毕竟这些人也不能像朱由校一样,因为是穿越者所以可以提前知道孙传庭是文官中非常狠的人;
二是孙传庭带来的近卫营是天子亲军,与辽东乡绅和将领没有任何瓜葛,对执行诛杀国贼的命令特别坚决,也没有利益牵连,毕竟这些近卫营羽林卫全是皇帝的人。
在清洗完广宁城内的东虏奸细后,孙传庭就让黄得功继续带他的近卫营哨骑去广宁城哨探,以确定黄得功之前跟踪的一千东虏兵是否会出现。
同时,孙传庭也让周遇吉和卢象升率领近卫营步兵第一千总部随时做好准备,伏击这一千东虏兵。
……
广宁城外的花儿营一带。
一千来东虏兵正在这一带扎营。
主将爱新觉罗·巴雅喇也在这时候,看了看广宁城所在方向,不由得对甲剌额真彻尔格说道:“你说孙得功、石廷柱他们可靠吗,这么冷的天,别害得我们白跑一趟!”
彻尔格是后金五大臣之一的额亦都之子,受其父影响,对努尔哈赤很忠诚,也颇有进取之心。
如今作为努尔哈赤弟弟的爱新觉罗·巴雅喇一问他,他也很是认真地凝思着道:“回台吉,无论可靠不可靠,我们都得抓住这个机会,因为现在熊蛮子封锁辽东,我们大金的日子已经非常不好过,一斗米已经涨到了以往的五十倍,许多包衣奴已经开始饿死,这次如果真能打开广宁城,抢到大量粮食,也能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道理老子懂!但如果孙得功他们出卖我们怎么办?”
巴雅喇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然后又问了起来。
“所以大汗才让我们这次袭扰广宁小心一些,不过,谅他们也不敢,他们当初做的那些丑事真让明廷知道了,他们就是死罪!除非他们真的傻,才会不配合我们,而他们只要配合我们,我们离开后,他们完全可以上报说,他们击退了我们,还能请功。”
彻尔格回道。
“那还是要多加小心,多派斥候在周边哨探,一旦有明军斥候出现,就立即通报!以防明军提前埋伏我们。”
巴雅喇说了一句。
“喳!”
彻尔格因此不得不亲自走了出来,找到正在周围哨探的费岱:“让你的人在向周围百里外哨探一番!看看有没有明军出现。”
“喳!”
费岱说了一句,就朝前面走了来。
“又是他!看来他们真的来了!”
而黄得功这时候正好用望远镜看见了费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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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东虏兵出没?”
孙传庭神色凝重地问着黄得功。
黄得功忙回道:“回中丞,的确有东虏兵出没,而且就是末将上次发现的那一支东虏兵,后来末将又一人摸上去观察了一下,末将用望远镜发现,这些东虏兵中有一个黄带子!”
孙传庭听后点头:“看来这后金的日子已经越发不好过了,以致于这努尔哈赤现在都不敢派降将出来寇掠,而只敢派自己绝对信任的亲族将领来!他怕这些降将单独出来,会直接投附朝廷!若我们这次能再吃掉这一千多东虏兵,那努尔哈赤绝对信任的力量就会越来越少,而努尔哈赤的这个大金只会更加的人心思动!从而离我大明平定这群反贼不远矣!”
说着,孙传庭就又问着黄得功:“他们现在在哪里扎营?”
“花儿营!”
黄得功立即回道。
孙传庭忙扯出广宁卫一带的地图看了看,然后指着一个叫镇边堡的地方命道:“周遇吉!卢象升!你们立即率近卫营步兵第一千总部去这里设伏,最好是击溃这支东虏兵,若不能击溃,就及时撤回至正安堡!”
“请中丞放心,末将定能击溃这支东虏兵!”
周遇吉回了一句。
卢象升则没有回答。
孙传庭只冷冷一笑:“若打得不好,本官可不会替你们向陛下说好话。”
接下来。
周遇吉和卢象升便带着近卫营步兵第一千总部去了镇边堡。
而孙传庭则在这之后派人去告诉熊廷弼,告诉辽东经略熊廷弼关于最近在广宁城发生的一切,并告知给熊廷弼自己打算在广宁城外设伏一支东虏兵的事。
熊廷弼知道后没有派人来阻止孙传庭这样做。
因为他作为辽东经略,主要责任是统筹全局,守住整个辽东,调遣部分兵马随时袭扰东虏,但主要是在内线抵御东虏的进攻,而孙传庭则负责机动处置一些突发事件,主要在外线歼灭东虏有生力量。
两者分工不同,所以,熊廷弼没有过多干涉孙传庭。
这个时代不比后世,受限于通讯不那么快捷的客观条件,所以,辽东现在既需要一个经略统筹全局,也需要一个巡抚机动处置。
孙传庭接下来则利用自己的权力继续调兵,准备在让近卫营步兵第一千总部伏击完这支东虏兵后,让其他辽地官军对被伏击后的东虏残兵进行围攻,以达到彻底吃掉这一千多东虏兵的目的。
于是,接下来,孙传庭先后又调了镇宁堡总兵祁秉忠、镇武堡总兵刘渠、西平堡副总兵罗一贯,各率本部兵马往魏家岭关赶来,准备配合近卫营会剿这支东虏兵。
因为现在城中许多与东虏有勾结的奸细孙得功、石廷柱、平阳桥守将闵云龙及镇武堡都司金砺等尽皆被诛杀,所以像祁秉忠等广宁卫当地将领,孙传庭自然已经信得过,也就调集了他们参与会剿东虏兵。
当然,孙传庭还是把主要希望放在了近卫营身上。
因为近卫营是负责设伏击溃东虏兵的第一梯队主力。
而只要能击溃东虏兵,对于孙传庭而言就算是胜利。
但孙传庭自然更希望这些东虏兵如果在被近卫营击溃后还能被其他官军给会剿剿灭,这样就能让这一千多东虏兵有去无回,让以后其他东虏兵不敢再随意来大明边镇寇掠,即便来也不敢派一千人以下的规模。
镇边堡外,一处银装素裹的雪原上,近卫营第一千总部的羽林卫官兵正列阵在一官道的两山坡后。
周遇吉和卢象升各率一司。
与此同时,黄得功也率领着着五百哨骑,在镇边堡内等着策应周遇吉和卢象升所率羽林卫。
当巴雅喇和彻尔格率领着一千东虏兵出现在这里时,周遇吉和卢象升就各率领着一个司从山坡下冲了下来。
“杀啊!”
一时,杀声震天。
两处山坡上甲光粼粼。
巴雅喇和彻尔格见此大惊,他们虽然已经提前派了斥候来镇边堡摸哨,但他们没想到他们刚一来到镇边堡,这里居然突然多了如此多的明军,而且还以逸待劳地开始伏击自己。
近卫营其实是在东虏哨兵回去后,才从镇边堡内出来,然后预先在这里设伏的。
所以,东虏兵现在对于近卫营的出现才感到很意外。
这时候,近卫营已经开始放炮。
许多炮弹两山坡上飞了过来,砸翻了许多东虏兵的楯车。
但巴雅喇也算是很沉着冷静的老将,倒也没慌张,而在这时候立即喝令道:“停止前进,掉头,朝这些明军杀去!”
巴雅喇这时候自然不能喊撤退,因为撤退只会导致全歼崩溃。
而且巴雅喇发现这些明军也不是很多,也就决定先与这些在这里设伏自己的明军拼杀一番。
这些东虏兵到底是努尔哈赤麾下的老兵,不少都是披甲兵,所以,战斗素养很好,尽管有明军火炮不断地砸翻了他们的楯车,但这些东虏兵还是有序地将楯车推到了侧翼,组成第一道防线,然后许多持盾的东虏兵则开始自动结成盾墙,组成第二道防线。
与此同时,在盾墙后的东虏兵则开始朝冲来的近卫营官兵射重箭。
嗖!
嗖!
嗖!
许多重箭漫天射来,直接射向了往坡下冲来的近卫营官兵。
一些前排的近卫营官兵不幸中箭。
“啊!”
有中箭的近卫营官兵甚至因此惨叫了起来,他们大部分还是第一次上战场,此刻因此都有些紧张起来。
“刀盾手举盾!”
但这时候,基层的队正小旗官和总旗官皆高声喊了起来。
于是,许多前排的近卫营官兵中的刀盾手开始下意识地举起盾牌结阵,顿时,近卫营官兵这边也形成了一排盾墙。
“火器手开火!”
这时候,在基层羽林卫武官的喝令下,第一次参与实战的羽林卫火器手们开始陆续开始对面前的东虏兵进行射击。
最先开火的是甲级火器队,所谓甲级火器队,乃是近卫营各火器队中的王牌。
因为这些甲级火器队的战兵皆是从各火器手中选的最强壮且最冷静也最善于操作火器的火器手。
所以,这些甲级火器队的战兵皆是用二十多斤重但射程远且洞穿力远甚于合机铳的斑鸠铳。
毕竟二十多斤重的斑鸠铳也不是谁都能轻松自如地操作射击的。
砰!
砰!
砰!
陈新此时就双手持着斑鸠铳朝盾墙外的东虏兵楯车开了火。
顿时,楯车木板就被击碎,后面推盾车的东虏兵也惨叫着倒地。
而与此同时,其他东虏兵所推楯车也被其他近卫营的火器手所用斑鸠铳给击穿。
除此之外,后面持盾的许多东虏兵和盾墙后的许多东虏兵也被近卫营的火器手给击中倒地。
双方因此不停地有人倒下。
但重箭的洞穿力终究比不上近卫营手里的新型火器斑鸠铳和合机铳,而被近卫营的盾墙挡住了大部分,所以,东虏兵死伤更多。
其楯车根本挡不住近卫营的火器。
而也因此,这些巴雅喇开始慌张起来,说道:“彻尔格,这支明军似乎不一般,他们的大铳比以往所对付的明军装备的更多,而且也更加训练有素。”
“是的,台吉,奴才也看出来了,他们虽然看上去应战时有些生疏与慌张,但明显很听指挥,自动主动递补受伤的刀盾手和火器手,这是一支不好对付的兵马!”
彻尔格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刀,拧眉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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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雅喇很快就想出了应对之策,因为他们还不知道明军装备的新型火器叫斑鸠铳,所以也就称作这种火器叫大铳。
毕竟,斑鸠铳在历史上,要到崇祯八年才会由两广总督熊文灿派人从南洋购买,然后传入中国。
所以,尽管白杆兵和浙兵等大明客军已经在这之前,用少量的斑鸠铳与东虏对战过,但东虏对这种火器依旧还是感到比较陌生。
“喳!”
彻尔格回应了一声,就立即下达了巴雅喇的命令。
于是,东虏兵中的红甲兵与白甲兵开始喝令着自己麾下的东虏兵主动向近卫营进攻。
“加速进攻!”
近卫营这边,周遇吉和卢象升也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因此,近卫营这边的官兵们也开始朝这些东虏兵冲来。
近卫营以鸳鸯阵的方式冲着。
此时,作为刀盾手的郭牧就冲在最前面,但他内心其实是有些怕的,毕竟看着前方狰狞着面孔的东虏,他就有种在看野人呲牙的感觉。
不过,昔日的不停训练让他似乎只记得此时只能按照长官给予的命令程序走,让他忘记了逃生或者求饶。
郭牧似乎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控制不了四肢和躯干,他只能惯性地听着长官的命令,半举着盾牌,手持着雁翎刀,朝对面的敌军冲着。
但这时候,他的大脑却异常活跃,他想起了皇帝陛下当着他们的面杀了花魁美人杀了那些士子的一幕,他想起了昔日在课堂上学习的岳飞精忠报国、霍去病十七岁便建功立业的事迹,而也因此,他开始因为自己内心里的害怕而感动惭愧与愤怒。
“贪生怕死者,不配为羽林卫!”
郭牧心里呐喊了一声当初在皇家禁苑训练时常喊的口号,然后与东虏一披甲兵撞在了一起。
这披甲东虏兵十分悍勇,壮如铁塔,与郭牧撞上后,就直接持起狼牙棒朝郭牧砸了过来。
郭牧是将门之后,从小营养基础也打得好,且也从小锻炼拳脚,也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
毕竟大明武将很多都是世袭,大部分将来都要带兵打仗,而要带兵打仗自然不能不练武,所以,郭牧此时也没被这野蛮的东虏披甲兵给撞飞,甚至还稳住了下盘,并熟稔的持盾格挡,同时挥刀劈向这东虏兵小腿。
“啊!”
这披甲东虏兵当场倒地,其手里的狼牙棒丢在了地上。
而郭牧也无暇去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因为下一刻,就有一根长矛朝他刺了来,郭牧立即侧过身子,同时顺着这根长矛撞了过去,同时一刀捅了过去,当即在还没看清这东虏长矛手的脸的时候就捅穿了人家的肚子。
家传的武学底子明显救了他一命。
但郭牧发现与他一队的一名刀盾手就没那么幸运,此时的他已经被一名披白甲的东虏兵给砸碎了胸膛,而躺在地上吐血。
“啊!”
郭牧见此有些被刺激到,不禁大叫一声,继续朝东虏兵杀来。
陈新则跟在后面,手持斑鸠铳的他眼看一东虏兵正持箭射郭牧,就先抬手一铳射去,顿时就把那东虏兵射飞出去。
“姓郭的,你他娘的被乱冲,结阵,结阵,总旗官,怎么不喊人结阵!”
陈新此时忙喊了起来。
但这时候,他却发现自己这边的总旗官已经中箭倒地,而自己这些战斗在最前面的近卫营官兵已经失去了秩序,完全是靠本能在与东虏兵厮杀。
“现在老子是你们的总旗官!给老子结阵,刀盾手举盾,长矛手听我号令刺杀,火器手压制对付弓箭,镇抚兵执法,后退者斩!”
陈新直接抢过那总旗官的鎏银羽盔,然后取掉自己的圆盔,并将总旗官的羽盔戴在了头上,且大声喊了起来。
这些近卫营官兵似乎倒也因此重新有了灵魂式的,在看见有总旗官的头盔出现,且听见陈新的吼声,开始真的重新恢复了战术阵型。
于是,近卫营这边最前面的近卫营官兵重新出现盾墙,并将许多射来的重箭挡在外面,然后长矛手朝这些冲过来的东虏兵刺了过来,无数东虏兵被刺穿了身体,不甘心地握住长矛杆或倒在地上,后面督战的红甲兵和白甲兵见此大怒,忙欲搭弓射重箭。
砰!
近卫营的火器手一枪过去,当场将一东虏甲兵射倒在地。
近卫营这边的长矛手武大柱手心里都是汗,他亲眼看见自己这边的一长矛手中箭倒地,一时,他有些想往后跑,但这时候他听见咔擦一声,回头一看,却是自己同乡因为丢掉长矛而被镇抚兵当场斩杀,他因此不得不重新握紧长矛,跟着其他长矛手和刀盾手、火器手一边跑着一边朝这些东虏兵刺来。
一开始,武大柱只是盲目的乱刺,但在听到陈新的“杀”声后,也的开始跟着“杀”声有节奏的刺了起来。
而也因此,渐渐的,近卫营这边攻击渐渐有节奏起来,一排排的长矛如獠牙一般刺向东虏兵,这些东虏兵不得不开始退却,而落单的则被刀盾手趁机收割掉性命,后面的东虏兵则被火器手一枪毙命。
“那些带鎏银盔的应该是明军的巴牙喇,让我们的巴牙喇也全部冲到前面去,务必击溃这些明军,尤其是,要先把这些明军中带银盔的杀掉,这些人在组织明军与我们厮杀,而且是很有章法的在与我们厮杀!”
巴雅喇看出了近卫营的关键,立即对彻尔格下达了新的命令。
“喳!”
很快,在后面骑马射箭的三十余名建奴巴牙喇全部下了马,且在普通东虏兵的帮助下,又套了一层重甲,然后持着大刀或铁锤、狼牙棒这些朝近卫营这边冲了来。
这些东虏巴牙喇,一个个体型彪悍、龇牙咧嘴,如野兽一般。
“套甲!”
陈新这边也让自己的总旗官直属战兵给自己套上了甲。
近卫营现在的总旗官以上的军官皆是讲武堂毕业的学员,要么是家学渊源、从小就磨练筋骨的将门子弟,要么是从各地边军优中选优的精悍猛卒,所以,这些人在体格与战斗意志乃至作战水平上不逊于建奴的巴牙喇。
而在近卫营的战斗训练中,也有过针对东虏派巴牙喇硬战时的训练科目,近卫营的应对方式也是让自己的基础骨干军官与这些巴牙喇硬战。
所以,陈新直接让人也给他套上了重甲。
大明军械制造总局锻造的重甲自然不比东虏差,毕竟东虏还是向大明学的锻造技艺。
因此,陈新披着重甲冲过来时硬是直接用铁臂扛住了一东虏巴牙喇的一锤,并用肘部直接攻击着这东虏巴牙喇的面门,这巴牙喇的鼻梁当场被砸断,头下意识地往后一仰,而陈新已经拔出腰间短刀直接抹断了这巴牙喇的喉部。
这巴牙喇不甘地倒在了地上,抽搐起来。
巴雅喇因此拧住了眉头,有些不安地对彻尔格说道:“这股明军是哪里来的,这些带鎏银羽盔的武官明显看上去,要么有过十年以上的武学底子,要么也杀过上百人的悍卒,体格健壮、出手狠辣!”
“奴才也不知道,他们的普通士兵似乎也是精挑细选的,在体格上还要比我们的勇士高大些!我们的勇士已经许久没有长期吃饱饭,所以在力气上还不如他们。”
彻尔格说着就不由得道:“台吉,我们还是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