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物理学科的考试后，洛书口干舌燥，随手拿起了身边的水瓶，喝上一口。又去了趟卫生间。
身边，大部分考生已经哀鸣阵阵，很多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考完了副科就走人。他们有些是跟洛书选择了一样的物理科目的，有些则不是，但看起来，很多人在这“副科阶段”就已经掉队了。
这种场面洛书小时候见过得多，并不为之所动，在脑袋里默默复习下一科的知识。
此后……她又完成了化学、体育与实践科目。并没有再遇到像物理学科那样，一看就深度颇高的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体育这科——是在虚拟实境里完成的，但因为虚拟空间会近乎真实地模拟考生的身体素质，所以原本能做到什么，现在基本也没问题。
但洛书稍微遇到了点儿麻烦——她的查克拉和魔力，在虚拟空间里没法用了。
好在，她怎么说也是跟着队伍，在主神空间里摸爬滚打了好几个月，爬树钻洞也是一步不落的，如今身体素质不输给健壮的成年人不提，敏捷性、平衡感和反应速度，也比不久前的“小书呆”不知进步了多少。
因此，在着重考察基础耐力和反应速度的体育考试中，她不怎么费力地跑完了十五公里，又轻松地完成了平衡木和羽毛球项目，得到了一个可惜没满分，但也名列前茅的成绩。
化学和实践更别提了——化学有点大学内容，实践考试则是考验机器人和万能工坊的手动操作。都是些洛书已经达到专业水平的技能，碾压通过。
当完成了四项通过性考试后，AI与远程考官配合，以震撼人心的高速完成了判卷。
考场中一片红灯亮起，近乎半数的考生有一科或以上不及格，失去了继续向前的考试资格。虽然也可以把试卷答完练练手，但也就是个练手，分数都不会计入总排名了。
于是，大部分人选择了站起身，黯然离场。
四科达标的考生们也纷纷站起——本日已经过半，大家的精力也消耗了不少，是时候去吃个午饭，调整身心状态，准备傍晚再战了。
傍晚要考的是数学和政治，然后第二天，是虚拟实境内的综合电子竞技——游戏考试，共三门。
一天六科，说实话，是很不人道的考试时间设置。但幻梦舟群内的空间实在是太紧张，能安排出这样的两天联考，已经是顶配的时空格局了。这么说吧，全舟群一年一度的联合阅兵，都没这么奢侈。
洛书倒是不饿，甚至大脑，也不像小时候考完试那么昏昏沉沉——她的体质毕竟远超凡人，而且除了那道物理题，也没有其他的题目让她费神。
但她姑且吃了点东西，就在座位上掏出饼干和肉干，嘎吱嘎吱地嚼掉，渴了咸了就喝点儿水。考试期间，她的伙食也是一切从简的，除了必须的糖分和蛋白质，她不想让任何事物影响自己的“专注”。
头顶的模拟天色慢慢暗下来。完成了最后的休息和调整后，下午的两科考试开始了。
数学、政治，这两门就完全不是上午的难度级别了——
数学直接给到了大学高年级的高等数学，就是洛书之前念叨过的复变函数、微分方程、数论什么的；好在，涉及数学最艰深之处的“理论证明”要求还不算太高，主要聚焦在使用已有数学工具解决问题上。
像是早间物理学科出的那道“三体问题”，跟数学学科的考试题相比，简直可以说是简单到可爱了。当然，那题也有自己的价值，但主要是面向应用和工程领域的，单论难度没那么高。
洛书嘛……她的数学水平，在众多“小操纵员”中并不算最强的，但也并非某个“扩招年代”的寻常大学生、研究生能比。再加上“笔记本”为她提供了近乎开卷，各种公式可以方便查询的功能，做起题来也是如虎添翼，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
问题反而出在政治上。
这一门考试，虽说是沿用了“地球时代”洛书祖国的考试体制，但鉴于舟群中各民族、各国家的人员成分复杂，因此考试内容上并没有固守哪个国家或者哪个政体的思想，而是选择了以“舟群远航思想”为主体，辅以“综合哲学考评”的考题设置。
但，不管考试题材怎么改都好，政治它，就是政治……就是那门需要背背背，把先贤思想全都刻到脑子里，适时使用出来才能得高分的超级背诵科目……
甚至，都不允许用随身电脑往里面带材料。
洛书这货是纯理科生脑子，略微有点脉络可循的历史、地理还好，完全从思想、思辨出发的政治学科，可算是卡到她死穴了。小时候前两次参加选拔考试不过，基本也都是政治这科出的问题。
怎么办？
洛书的答案，仍然只有“贝多芬”，多背点儿，就能多点儿分。
这几天来，除了为柳凌霜担惊受怕那几个小时，她基本都是捧着哲学书，带着“便秘”神情度过的。好在考题也基本都是原来学过的内容，重新捡起来也不费太大劲儿。
带着忐忑之心，使用语音输入法，把所有的考卷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后，洛书才松了一口气，停了下来。而此时考试的钟点，也正好走到结束的时点。
——各尽人事，以待天命了。
洛书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在狭小的仓库入口随着人流排起大队，慢慢地回到寄住的阿姨家去。
最艰难的一关终于过啦！明天，就是综合电子竞技的测试了。
洛书几乎要期待起来了——
毕竟，就算变成了枯燥无味的考试项目，但游戏还是游戏，多少比填答试卷要轻松一些。
而且，古代的着名游戏解说，因果律超能力使用者黄旭东曾经说过，“电子竞技是很残酷的。当你比对手各个方面的技术都领先一线时，在对手眼里，你仿佛就是无限强，每个方面都能占到先机，能让对手步步受制，极度无奈。”
——而洛书，显然就具备着这种“让对手极度无奈”的硬实力。
身边，大部分考生已经哀鸣阵阵，很多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打算考完了副科就走人。他们有些是跟洛书选择了一样的物理科目的，有些则不是，但看起来，很多人在这“副科阶段”就已经掉队了。
这种场面洛书小时候见过得多，并不为之所动，在脑袋里默默复习下一科的知识。
此后……她又完成了化学、体育与实践科目。并没有再遇到像物理学科那样，一看就深度颇高的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体育这科——是在虚拟实境里完成的，但因为虚拟空间会近乎真实地模拟考生的身体素质，所以原本能做到什么，现在基本也没问题。
但洛书稍微遇到了点儿麻烦——她的查克拉和魔力，在虚拟空间里没法用了。
好在，她怎么说也是跟着队伍，在主神空间里摸爬滚打了好几个月，爬树钻洞也是一步不落的，如今身体素质不输给健壮的成年人不提，敏捷性、平衡感和反应速度，也比不久前的“小书呆”不知进步了多少。
因此，在着重考察基础耐力和反应速度的体育考试中，她不怎么费力地跑完了十五公里，又轻松地完成了平衡木和羽毛球项目，得到了一个可惜没满分，但也名列前茅的成绩。
化学和实践更别提了——化学有点大学内容，实践考试则是考验机器人和万能工坊的手动操作。都是些洛书已经达到专业水平的技能，碾压通过。
当完成了四项通过性考试后，AI与远程考官配合，以震撼人心的高速完成了判卷。
考场中一片红灯亮起，近乎半数的考生有一科或以上不及格，失去了继续向前的考试资格。虽然也可以把试卷答完练练手，但也就是个练手，分数都不会计入总排名了。
于是，大部分人选择了站起身，黯然离场。
四科达标的考生们也纷纷站起——本日已经过半，大家的精力也消耗了不少，是时候去吃个午饭，调整身心状态，准备傍晚再战了。
傍晚要考的是数学和政治，然后第二天，是虚拟实境内的综合电子竞技——游戏考试，共三门。
一天六科，说实话，是很不人道的考试时间设置。但幻梦舟群内的空间实在是太紧张，能安排出这样的两天联考，已经是顶配的时空格局了。这么说吧，全舟群一年一度的联合阅兵，都没这么奢侈。
洛书倒是不饿，甚至大脑，也不像小时候考完试那么昏昏沉沉——她的体质毕竟远超凡人，而且除了那道物理题，也没有其他的题目让她费神。
但她姑且吃了点东西，就在座位上掏出饼干和肉干，嘎吱嘎吱地嚼掉，渴了咸了就喝点儿水。考试期间，她的伙食也是一切从简的，除了必须的糖分和蛋白质，她不想让任何事物影响自己的“专注”。
头顶的模拟天色慢慢暗下来。完成了最后的休息和调整后，下午的两科考试开始了。
数学、政治，这两门就完全不是上午的难度级别了——
数学直接给到了大学高年级的高等数学，就是洛书之前念叨过的复变函数、微分方程、数论什么的；好在，涉及数学最艰深之处的“理论证明”要求还不算太高，主要聚焦在使用已有数学工具解决问题上。
像是早间物理学科出的那道“三体问题”，跟数学学科的考试题相比，简直可以说是简单到可爱了。当然，那题也有自己的价值，但主要是面向应用和工程领域的，单论难度没那么高。
洛书嘛……她的数学水平，在众多“小操纵员”中并不算最强的，但也并非某个“扩招年代”的寻常大学生、研究生能比。再加上“笔记本”为她提供了近乎开卷，各种公式可以方便查询的功能，做起题来也是如虎添翼，没有遇到太大的麻烦。
问题反而出在政治上。
这一门考试，虽说是沿用了“地球时代”洛书祖国的考试体制，但鉴于舟群中各民族、各国家的人员成分复杂，因此考试内容上并没有固守哪个国家或者哪个政体的思想，而是选择了以“舟群远航思想”为主体，辅以“综合哲学考评”的考题设置。
但，不管考试题材怎么改都好，政治它，就是政治……就是那门需要背背背，把先贤思想全都刻到脑子里，适时使用出来才能得高分的超级背诵科目……
甚至，都不允许用随身电脑往里面带材料。
洛书这货是纯理科生脑子，略微有点脉络可循的历史、地理还好，完全从思想、思辨出发的政治学科，可算是卡到她死穴了。小时候前两次参加选拔考试不过，基本也都是政治这科出的问题。
怎么办？
洛书的答案，仍然只有“贝多芬”，多背点儿，就能多点儿分。
这几天来，除了为柳凌霜担惊受怕那几个小时，她基本都是捧着哲学书，带着“便秘”神情度过的。好在考题也基本都是原来学过的内容，重新捡起来也不费太大劲儿。
带着忐忑之心，使用语音输入法，把所有的考卷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后，洛书才松了一口气，停了下来。而此时考试的钟点，也正好走到结束的时点。
——各尽人事，以待天命了。
洛书拖着疲惫的身体站起来，在狭小的仓库入口随着人流排起大队，慢慢地回到寄住的阿姨家去。
最艰难的一关终于过啦！明天，就是综合电子竞技的测试了。
洛书几乎要期待起来了——
毕竟，就算变成了枯燥无味的考试项目，但游戏还是游戏，多少比填答试卷要轻松一些。
而且，古代的着名游戏解说，因果律超能力使用者黄旭东曾经说过，“电子竞技是很残酷的。当你比对手各个方面的技术都领先一线时，在对手眼里，你仿佛就是无限强，每个方面都能占到先机，能让对手步步受制，极度无奈。”
——而洛书，显然就具备着这种“让对手极度无奈”的硬实力。
第二日，同时，也是返乡任务的第五日。
洛书再次来到考场。原本人头攒动，座位全部坐满的考试用仓库中，现在已经不剩下太多人了。
一开始的四门达标测试，便筛掉了近乎一半的考生；之后的数学、政治考试中，又有不少成绩过低，名额无望的考生弃考。毕竟这是面向初、高中学生的考试，考的却是大
说一个规律——在“综合电子竞技”的考试中，第一科公示的成绩排行，往往会对后面两科的走势产生极大的影响。
并不是因为士气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很简单的一件事——高位者会被针对。
针对也不全是坏事。
好的针对，比如合作时抱大腿、正面对抗时犯怂什么的，显然有助于原本就优秀的考生取得更好的成绩；坏的针对，自然就是对抗时格外认真，甚至组织人员集中狙杀什么的了，不少模拟考时很强势的优等生，就会在这种针对中折戟沉沙，错失本来可以把握住的机会。
因此，面对这种针对的态度就因人而异了。
成绩排行上显示的是“考生ID”，而非具体的考生姓名或者当前角色。
因此，不少优等生会故意起一个不引人注意，看过就忘的ID，或者保留最开始随机的十一位数字ID，总而言之就是降低存在感，不让注意力太早集中到自己身上；有些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起个狂拽酷霸吊炸天的ID，在考试中的行动还尽可能地跋扈张扬，为自己造势，以便在第三场考试的团队赛中，获得更高的结盟身价。
洛书是哪种？
暂且保密，将视线转移到一位平凡的，不太走运的普通考生——王晓强0017身上。
该少年是一名普通的初三学生，跟主神空间、舟群领导层什么的完全扯不上关系。学习虽然不错，但也没有任何取得全市前两名，进入“操纵者训练营”的机会。可以说，他就是诸位身边那个“头脑聪明，可惜不用功，努把力就上重点高中了，不努力就掉下去了”的顽皮小鬼。
他本人呢，也并没有真的把这次选拔考试当成一回事来准备，只是为了凑个履历，争取高中减免学费，外加“见见世面”才来的。就这，还都是他家长的想法，他本人宁可利用这段时间，跟小哥们儿一起打打游戏！至于发挥异常出色，四科“通过性考试”全过，数学政治也蒙上了几个第一问，竟然进入了前一千两百名这种事，自然也是意外之喜了。
于是，他本人算是相当知足的。第二天反正也是考游戏，在哪玩不是玩呢？随便打打，杀几个再死几次，齐活！能收几个尖子生的人头就更好啦，回去可以跟小哥们儿吹，“你知道吗，被选上操纵员的那哥们儿！游戏里被我单杀啦！”
这就是王晓强0017的目的。因此，他精心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刺客英雄“三足金乌”。这玩意远程狙杀一击致命，只要蓄满力再爆了头，就算是“三级头”——也就是装备了顶级防御灵符的角色，也能直接干掉！
不过，缺点在于，这个角色它实在……太亮了。
金乌是太阳的别称，这个英雄的能力自然也都跟阳光有关。从侦查、范围攻击的“扩散辐射”，到致盲敌人的“太阳风”，再到蓄力狙击这个基础攻击能力，全部都有极强的光晕特效！只要招式出手，位置就直接曝光，第一击不中，那就等着被对手绕视野绕到死吧！
算是一锤子买卖的极致了。团战还好说，个人战拿出这英雄，基本上都得是枪枪爆头的顶级高手才敢。
王晓强0017自然不是什么高手，但他一来枪法还算不错，二来心态上放得开，杀一个就算赚，所以倒也没啥。
一道白光拂过，王晓强化身金乌，出现在了朦胧的雾海中。
头顶明晃晃的ID，“小王驾到”。当然，这ID离得太远是看不到的，倒也不用担心藏在树后暴露了自己。
是“山海经”系的地图吗？这种地图的特点是重峦叠嶂，能见度很低，树林和山雾都会成为方便的伏击点。严格来说，对金乌这种远程狙击型的角色是不利的。也没啥，人品总归会用完的嘛！昨天的考试发挥那么好，也算还回来一点儿吧！
小王如此思考着，操纵着金乌潜入脚下的树丛。他知道树丛深处可能藏着敌人，但总比傻乎乎地站在高空，变成高速机动型英雄的靶子要好。
小王飞到了一处山坡上，站定。
小王的视野变红了，并开始摇晃。
糟糕！有敌人袭击！
小王回头。
来不及回头，小王死了。
……诶？
又一道白光拂过，王晓强化身的金乌出现在另一处山头。他懵逼地眨眨眼。这游戏里并没有痛觉，因此他并没有被砍到的印象，只知道自己头顶的三条命，确实已经丢掉了一条。
等，等等！搞什么鬼啊！
一共进游戏才十秒钟，大家都一个装备还没捡呢，就开始杀人？
还把我秒了？
这数据不对啊！三足金乌在远程英雄里也算是比较肉的了，你开挂了吧？！
王晓强连忙查看数据记录。
只见明晃晃的一条：“玩家【幻梦操纵员】（吸血鬼）击杀了玩家【小王驾到】（三足金乌）”。
哦，原来吸血鬼啊。那的确是有那么高的爆发，就算裸装，只要刀刀都触发背刺的话……
等等，刀刀都触发背刺？！
王晓强惊了，为自己的猜测捂住了嘴。
不，等等啊，我记得背刺角度一共只有30°左右，一开始偷袭打出背刺倒是正常，可后来我可是转身了啊！
——他把我的转身也预判了？
小王不敢相信自己推测的结果，只看见数据记录上，惊人的字段不断地跳动着。
“玩家【幻梦操纵员】（吸血鬼）击杀了玩家【少年不识愁滋味】（天使）”。
“玩家【幻梦操纵员】（吸血鬼）击杀了玩家【123#@！】（氪星人）”。
“玩家【幻梦操纵员】（吸血鬼）击杀了玩家【魔法部部长】（狮鹫）”。
“……”
小王已经无语了。
一般人用来搜寻装备，强化自身实力的时间点，这个“幻梦操纵员”却仿佛杀红了眼般，见人就是一套连招，在其他地方只是偶然爆发血案，最高人头数不过两、三人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干掉了十五六人。
……嗯，吸血鬼确实有这种玩法啦，通过叠被动提升攻速和杀人回血，完全不去搜寻装备，只靠自己技能成长的“裸奔流”。
但，这可不是普通的一局游戏，是操纵员的选拔赛诶！等其他人捡到全套装备，一个裸奔的吸血鬼再怎么叠满被动，也不可能比神装角色还强啊！这简直是在透支英雄的潜力！
偏偏名字还起得那么嚣张，好像已经通过测试了，已经是“幻梦系统”的正式操纵员了一样……
这到底是哪路英雄？
小王彻底被勾起了好奇心。他本来就不怎么在乎成绩，当下看了看地图，便朝之前被吸血鬼杀掉的位置悄悄飞去。按对方采取的这种策略，应该不会在跑太远，大概率还在原地。
去看看呗！如果有可能的话，打个招呼，算是有缘，以后开黑求带什么的……
如此想着，小王到达了他被干掉的那座山。也的确成功地看到了那个吸血鬼。
果然是全身裸装，在密林间高速穿梭，仿佛身周都长了眼睛似的，精确无误地感知到隐藏在丛林间的敌人，然后就是一套冲刺加背击，瞬间秒掉。
高手啊……职业选手有没有这么厉害都难说。不过，职业选手能通过昨天的理论考试吗？虽然近年来有一定提升，但职业选手的平均学历仍然不算很高的。
小王思考着。接下来，他发现了另外两个令人惊愕的事实。
第一——那个吸血鬼是女生，而且是个呆呆的，“文学少女”风格的家伙。游戏中的人物建模虽然大体相同，但面部却是参考了考生面部特征设定的，因此能看出其人在现实中的相貌。
第二——小王又挂了。
明明他已经躲在一块大石头后头，完全隐蔽了自己的行踪，可吸血鬼还是不知怎么就察觉到了他的位置，闪过来刷刷一套背刺，小王连蓄力射击的第一层都没蓄好就挂掉了。
喂……还让不让人玩了……
并不是因为士气之类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很简单的一件事——高位者会被针对。
针对也不全是坏事。
好的针对，比如合作时抱大腿、正面对抗时犯怂什么的，显然有助于原本就优秀的考生取得更好的成绩；坏的针对，自然就是对抗时格外认真，甚至组织人员集中狙杀什么的了，不少模拟考时很强势的优等生，就会在这种针对中折戟沉沙，错失本来可以把握住的机会。
因此，面对这种针对的态度就因人而异了。
成绩排行上显示的是“考生ID”，而非具体的考生姓名或者当前角色。
因此，不少优等生会故意起一个不引人注意，看过就忘的ID，或者保留最开始随机的十一位数字ID，总而言之就是降低存在感，不让注意力太早集中到自己身上；有些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起个狂拽酷霸吊炸天的ID，在考试中的行动还尽可能地跋扈张扬，为自己造势，以便在第三场考试的团队赛中，获得更高的结盟身价。
洛书是哪种？
暂且保密，将视线转移到一位平凡的，不太走运的普通考生——王晓强0017身上。
该少年是一名普通的初三学生，跟主神空间、舟群领导层什么的完全扯不上关系。学习虽然不错，但也没有任何取得全市前两名，进入“操纵者训练营”的机会。可以说，他就是诸位身边那个“头脑聪明，可惜不用功，努把力就上重点高中了，不努力就掉下去了”的顽皮小鬼。
他本人呢，也并没有真的把这次选拔考试当成一回事来准备，只是为了凑个履历，争取高中减免学费，外加“见见世面”才来的。就这，还都是他家长的想法，他本人宁可利用这段时间，跟小哥们儿一起打打游戏！至于发挥异常出色，四科“通过性考试”全过，数学政治也蒙上了几个第一问，竟然进入了前一千两百名这种事，自然也是意外之喜了。
于是，他本人算是相当知足的。第二天反正也是考游戏，在哪玩不是玩呢？随便打打，杀几个再死几次，齐活！能收几个尖子生的人头就更好啦，回去可以跟小哥们儿吹，“你知道吗，被选上操纵员的那哥们儿！游戏里被我单杀啦！”
这就是王晓强0017的目的。因此，他精心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刺客英雄“三足金乌”。这玩意远程狙杀一击致命，只要蓄满力再爆了头，就算是“三级头”——也就是装备了顶级防御灵符的角色，也能直接干掉！
不过，缺点在于，这个角色它实在……太亮了。
金乌是太阳的别称，这个英雄的能力自然也都跟阳光有关。从侦查、范围攻击的“扩散辐射”，到致盲敌人的“太阳风”，再到蓄力狙击这个基础攻击能力，全部都有极强的光晕特效！只要招式出手，位置就直接曝光，第一击不中，那就等着被对手绕视野绕到死吧！
算是一锤子买卖的极致了。团战还好说，个人战拿出这英雄，基本上都得是枪枪爆头的顶级高手才敢。
王晓强0017自然不是什么高手，但他一来枪法还算不错，二来心态上放得开，杀一个就算赚，所以倒也没啥。
一道白光拂过，王晓强化身金乌，出现在了朦胧的雾海中。
头顶明晃晃的ID，“小王驾到”。当然，这ID离得太远是看不到的，倒也不用担心藏在树后暴露了自己。
是“山海经”系的地图吗？这种地图的特点是重峦叠嶂，能见度很低，树林和山雾都会成为方便的伏击点。严格来说，对金乌这种远程狙击型的角色是不利的。也没啥，人品总归会用完的嘛！昨天的考试发挥那么好，也算还回来一点儿吧！
小王如此思考着，操纵着金乌潜入脚下的树丛。他知道树丛深处可能藏着敌人，但总比傻乎乎地站在高空，变成高速机动型英雄的靶子要好。
小王飞到了一处山坡上，站定。
小王的视野变红了，并开始摇晃。
糟糕！有敌人袭击！
小王回头。
来不及回头，小王死了。
……诶？
又一道白光拂过，王晓强化身的金乌出现在另一处山头。他懵逼地眨眨眼。这游戏里并没有痛觉，因此他并没有被砍到的印象，只知道自己头顶的三条命，确实已经丢掉了一条。
等，等等！搞什么鬼啊！
一共进游戏才十秒钟，大家都一个装备还没捡呢，就开始杀人？
还把我秒了？
这数据不对啊！三足金乌在远程英雄里也算是比较肉的了，你开挂了吧？！
王晓强连忙查看数据记录。
只见明晃晃的一条：“玩家【幻梦操纵员】（吸血鬼）击杀了玩家【小王驾到】（三足金乌）”。
哦，原来吸血鬼啊。那的确是有那么高的爆发，就算裸装，只要刀刀都触发背刺的话……
等等，刀刀都触发背刺？！
王晓强惊了，为自己的猜测捂住了嘴。
不，等等啊，我记得背刺角度一共只有30°左右，一开始偷袭打出背刺倒是正常，可后来我可是转身了啊！
——他把我的转身也预判了？
小王不敢相信自己推测的结果，只看见数据记录上，惊人的字段不断地跳动着。
“玩家【幻梦操纵员】（吸血鬼）击杀了玩家【少年不识愁滋味】（天使）”。
“玩家【幻梦操纵员】（吸血鬼）击杀了玩家【123#@！】（氪星人）”。
“玩家【幻梦操纵员】（吸血鬼）击杀了玩家【魔法部部长】（狮鹫）”。
“……”
小王已经无语了。
一般人用来搜寻装备，强化自身实力的时间点，这个“幻梦操纵员”却仿佛杀红了眼般，见人就是一套连招，在其他地方只是偶然爆发血案，最高人头数不过两、三人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干掉了十五六人。
……嗯，吸血鬼确实有这种玩法啦，通过叠被动提升攻速和杀人回血，完全不去搜寻装备，只靠自己技能成长的“裸奔流”。
但，这可不是普通的一局游戏，是操纵员的选拔赛诶！等其他人捡到全套装备，一个裸奔的吸血鬼再怎么叠满被动，也不可能比神装角色还强啊！这简直是在透支英雄的潜力！
偏偏名字还起得那么嚣张，好像已经通过测试了，已经是“幻梦系统”的正式操纵员了一样……
这到底是哪路英雄？
小王彻底被勾起了好奇心。他本来就不怎么在乎成绩，当下看了看地图，便朝之前被吸血鬼杀掉的位置悄悄飞去。按对方采取的这种策略，应该不会在跑太远，大概率还在原地。
去看看呗！如果有可能的话，打个招呼，算是有缘，以后开黑求带什么的……
如此想着，小王到达了他被干掉的那座山。也的确成功地看到了那个吸血鬼。
果然是全身裸装，在密林间高速穿梭，仿佛身周都长了眼睛似的，精确无误地感知到隐藏在丛林间的敌人，然后就是一套冲刺加背击，瞬间秒掉。
高手啊……职业选手有没有这么厉害都难说。不过，职业选手能通过昨天的理论考试吗？虽然近年来有一定提升，但职业选手的平均学历仍然不算很高的。
小王思考着。接下来，他发现了另外两个令人惊愕的事实。
第一——那个吸血鬼是女生，而且是个呆呆的，“文学少女”风格的家伙。游戏中的人物建模虽然大体相同，但面部却是参考了考生面部特征设定的，因此能看出其人在现实中的相貌。
第二——小王又挂了。
明明他已经躲在一块大石头后头，完全隐蔽了自己的行踪，可吸血鬼还是不知怎么就察觉到了他的位置，闪过来刷刷一套背刺，小王连蓄力射击的第一层都没蓄好就挂掉了。
喂……还让不让人玩了……
……
望着成绩排行榜上，吸血鬼“幻梦操纵员”的得分极速飙升，王晓强彻底傻了。
一共1200名考生，每人三条命，也就是约有3600个人头可拿。而此时，“幻梦操纵员”的得分，赫然已经逼近了200。也就是说，每有18个人头，就有一个是她拿的……
与此同时，排行榜上第二、第三的ID，人头数还在30、40处晃荡，偶尔涨一下也是极度龟速，完全比不上“幻梦操纵员”那如同割草无双般的攀升气势。
而且，她这猎杀似乎是不挑人的，就连王晓强学校的电竞第一，号称“绝对铁壁死胖子”，极度擅长搜刮道具和保命逃生的陈剑0114那货，都仅花了比其他人稍微长了十几秒的时间，就变成了这位大佬血手下一个跳动的数字。
得……
身为那位陈小胖的铁哥们，王晓强深知，那货永远都会优先搜刮一大堆装备给自己挂上，正式开战时，几乎必然是一身神装，抗击打能力在一般角色的五倍以上。连他都挂了，看来，这“幻梦操纵员”的确是挡不住了啊！
不过，奇怪的是，她是靠什么准确搜索到附近的角色，绕背狙杀的呢？就王晓强所知，吸血鬼这个角色并不存在金乌这样的超远程感知能力，不然，这刺客也太开挂了。
总不会是作弊吧？平时玩游戏时可是不乏这样的“挂比”，超透视，自动绕背什么的，虽然后来都被官方查封了就是。
心思一动，王晓强却又摇了摇头。
哪能呢？以幻梦系统的反挂力度，再加上官方对这“操纵员选拔”的重视程度，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明目张胆的外挂。就算真有人那么大胆，官方也会严格核查，还其他考生一个公道的。
暂时不想了吧……反正自己也是来玩的，啥都没玩到，就送了两个人头像什么样子。
思考着，王晓强放弃了再往先前的方位出击。
“永夜”毕竟还是个吃鸡系游戏，击杀人头固然重要，最后生存时的名次也是算不少分的。自家的英雄“金乌”，虽然出手攻击时极为显眼，但也算是个暗杀型角色，保持潜伏的话，还是能实现不错的隐蔽，稍微苟高点儿名次的。干脆就切换苟活模式……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就已经失败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去抓别人啊，我的肉不好吃！不对，我本来也没有肉！我到底在说什么东西啊！”
云海迷雾的深处，一只拖着缥缈黑雾的猴头怪兽，正在飙泪大叫，屁滚尿流地朝王晓强跑来！王晓强认得，这怪兽是整个游戏中最诡异阴险，擅长暗算的陷阱型英雄“鵺”，这玩意可是以吓尿对手，制造恐怖着称的啊，怎么被人追成这样啦？
这家伙的装备不错，顷刻间便靠近了王晓强这边。王晓强定睛一看，这不是排行榜上第三名，ID“鬼魅狂徒”的大佬吗？再看脸，还真认识，是跟自己在一个补习班呆过的，市重点初中第一名的知名中二病少年，大号任天傲0006的那位。
名字后面数字越小，往往表明同名数越少，也就意味着这人的名字更奇葩。所以这位任天傲小同学，显然从父辈到自己都是中二病。他读书和游戏的实力，据王晓强所知也是杠杠强的，完全配得上他这个霸道的名字。
这样一个各种方面都很强力的家伙，怎么会被人吓尿了撒丫子跑的？
然后王晓强看到追着他的那个角色的身影，就立刻明白了。
“幻梦操纵员”。那个吸血鬼。
明明论装备并比不上小任同学的“鬼魅狂徒”，却凭借超高层数的被动和最优化的操作弥补了缺陷，在迷雾中一路猛追。
顺便一提，这“幻梦操纵员”一路杀人，显然也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不时有狙击、光束、导弹……从她身后射来，但她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精确地使用位移技能将追击躲开，执拗不休地追击着小任那倒霉的角色。
大姐，咱这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啊……
王晓强彻底无奈了，毫不犹豫地，他选择射出一发牵制性的光束，立刻俯身下扎，避开了对方的追击路线。
总不能连着三次被同一个人秒了吧？
“玩家【幻梦操纵员】（吸血鬼）击杀了玩家【鬼魅狂徒】（鵺）”。
……喂！
只见头顶的吸血鬼将身一折，转瞬向她身侧最近的角色——也就是王晓强的金乌扑来。
“玩家【幻梦操纵员】（吸血鬼）击杀了玩家【小王驾到】（三足金乌）”。
你够啦！
大姐！
不带这么玩的！
王晓强的视野彻底变为黑白二色。他悬在空中，无声地在心中骂了一百来个“卧槽”。
又过了许久，第一项考试终于结束。
在这千人同屏的大逃杀中，“幻梦操纵员”以压倒性的547杀1死名列榜首，最后“吃鸡”的也是她。
唯一一次死亡，是其他参赛考生冒着被判违规组队的风险，约四十个远程角色无脑集火而打出来的。但从结果上来看，哪怕是打断了她的高层数攻速被动，也并没能阻止这个“裸奔流”的吸血鬼，以次于其他角色许多档的装备统治比赛。
在两场之间的休息时，这个角色的操纵者混在1200名考生的队伍中，十分低调，并未现身。然而考生们早已忍不住议论不绝。
“那是什么人啊？职业选手也玩不出那种操作吧？”
“不，单论操作，一线选手差不多达得到，我看她手速也不是特别快。问题是那个索敌能力，开挂了吧！我一百码外狙击，被她闪过去了你敢信！”
“投诉！咱们去跟考官投诉！”
“我刚被淘汰时就去过了，考官说再查，但又说她应该没作弊……不会吧？！”
“怎么可能！”
最高不过18岁的中学生们叽叽喳喳，议论不停。而王晓强更是坐立不安，双手微微颤抖。
作为连续被对方秒了三次的倒霉蛋，他毕竟还是确认到了“幻梦操纵员”的操作手法。
别说不快了，简直可以说是……慢手。
一招一式都分外清晰，像是教科书一样死板、基础的连招方式。
可是，如果配上那个鬼魅般的索敌能力，以及计算机一样冰冷精确、绝不失误的局势判断，就确实能够做到刚才那样骇人的功绩。
甚至于，她那个“裸奔流”也绝不是托大，而是降低负重，将吸血鬼的攻速和位移特质发挥到最佳的选择。
是精密计算的呀……
我能做到这种事吗？小王望着洁白的天花板，出神了。
之后，又进行了第二项赛事，卡牌游戏“相聚一刻”。
依然是“幻梦操纵员”的碾压获胜。
她选择了由“傲慢的刺客”、“战斗法师”、“史莱姆少女”、“女剑客”、“谨慎的刺客”这五张牌做核心的“少女牌组”，通过精密的微操，在循环赛中积攒了巨额的胜场，最终排行第一。
很遗憾，或者说很幸运，小王在这轮赛事中，并没能与“幻梦操纵员”遭遇。
第三项，也就是允许团队作战的无人机战略游戏“星之锁”，终于拉开帷幕了……
“A区第0001号队伍，成员ID：幻梦操纵员、鬼魅狂徒、绝对铁壁大金刚、小王驾到、暗香疏影、姹紫嫣红”。
……还以为，不会再碰到了呢。
小王心情复杂地看完了这个净是熟人的分队表单，然后点击确认，进到了队伍中。
在“星之锁”这个游戏中，玩家不会再像之前的两个游戏那样，扮演强力的英雄或者睿智的卡牌法师。
一定意义上，这个游戏里面的玩家就是“凡人”，身体脆弱，被无人机一轮集火就会败退到出生点，必须要灵活利用以“十二生肖”、“奥林匹斯诸神”、“北欧神系”等各种元素设定的各类无人机，并占领资源点补充部队，才能逐渐扩充实力，完成战略目的。
先不说这个设计好不好，重点是，在“星之锁”中，角色的相貌，是与现实中的玩家几乎完全一致的。因此，小王也就能清晰地看见自家队友稀稀拉拉地坐在圆桌前。
“喂，太慢了吧，强哥！就差你一个了，大神非要等你到了再商量战术。”
ID是“绝对铁壁大金刚”的陈剑已经等不及了，滚圆的大脸红扑扑的，拍打着身边的椅子要王晓强过去。
“还要什么战术？有我，有你，直接平推过去不就结了？然后咱俩进操纵员名单，另外四个哥们姐们报送重点高中，齐活儿。”
如此嚣张的，则是ID为“鬼魅狂徒”，以傲慢自大著称，但学习成绩确实牛X的任天傲，小任哥。不过话说回来，小王刚刚才看到这货被人追得鬼哭狼嚎的样子，原本的敬畏之心，基本也不剩下啥了。
他用手指着剩下三个女孩中的一人。看来这就是“幻梦操纵员”的本体了。
是个头发有些微微的红色，样子不起眼，戴着一副无边眼镜的中等个儿姑娘。
小王坐下问了下，知道了她的名字是洛书，是五号星舟上来的“转校生”。
另外俩个长得很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家伙，则分别是“暗香疏影”于倩倩和“姹紫嫣红”于雯雯，是一对年龄差了一岁的亲姐妹。基本上是来混事儿的，问了下前两项测试的成绩，比光速连跪三次的小王还要糟糕，基本都是秒挂、全输、无所作为这样。
洛书听到小任的话语，按着眼镜思考了一会儿，平静抬头。
“我认为，你的策略不成立。还是稳扎稳打，跟其他选手组队，测试末期发力的传统策略比较好。”
“至于么大神？”小任嘿嘿笑道，“你的实力我又不是不知道，连着两个项目第一啊！这次只要不太差，基本都锁定名额了不是吗？至于我，前两个项目也都跟你碰见过的，你也知道，虽然输得有点难看，但实力绝对过硬。我敢说，这全场跟我一般强的，不超过五个。”
“第一跟第五，外加……剑哥和强哥也都不差，起码也都是前一半的实力。这还不能横扫千军么？要我说，咱们这队就跟开挂了没两样。”
“……”洛书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抬头，“我认为，你的说法还是不成立。我建议稳扎稳打。”
“喂！”小任直接拍了桌子，“真要稳扎稳打，你是能稳进选拔名单了，我可还差着点儿呢！我都跟爸妈打赌了，这次肯定进，进了就带我到一号星舟旅游！大神，你是已经稳了，也不能不管自家队友啊！”
“等等啊！”小胖墩陈剑有点听不下去了，径直站起身来，黑压压的影子登时震了小任一下，“任哥，我也不是说你什么，但名额不是得靠自己的表现争取吗？人家大神也没说不帮你，稳扎稳打一样有机会拿高分，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我自私？我这是根据实力提出的合理建议！”小任也怒了，“剑哥你这么有本事，怎么没进前五名啊？”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那对长得很像的姐妹也站起来添乱，“知道你们都是大神了，我们俩可还蒙着呢！到底听谁的？”
“等等，等等！”王晓强也连忙当和事佬，“怎么这就吵起来了，咱们是一支队伍，团结要紧！要我说，既然各有各的意见，那就——”
当！
一只小小的拳头砸在六人中间的虚拟桌面上，明明幅度不大，敲击的声音却异常响亮，完全想象不出来等同凡人的虚拟体，是怎么砸出这种动静的。
全体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先听我说完，如何？”
平静的声音响起。洛书掏出在虚拟空间中依然可用的随身电脑，双手噼里啪啦在上面打了几下，上百幅截图和录像从屏幕中飘浮出来，在六人身周的空气中流动。
“这是！你把战斗中的对手全录下来了？第一回测试的五百多个，第二回测试的几十个，全都……！”
尖子生小任第一个看懂了这些图片，惊叫出声。
“是的。我想，这并不违背考试中使用随身电脑的规则，”洛书淡淡道，“我是用自己编的人脸识别软件自动录制的，同时，对这些人的表情、战斗方式和出现频率，进行了分类取样。基于这些分析，以及，我本人在小学操纵者选拔考试中的惨痛教训，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一个针对我，针对‘幻梦操纵者’这个ID的包围网，正在形成。”
“具体来说，你们可以看这边的97幅图像。重复出现的这些对战者中，明显有人在试探我的操作技术和常用策略，有人在远处准备狙击，但最后她又放弃了，这意味着时机还——”
“够了！我懂了。”小任这家伙，脾气大但反省也快，当即把双手拍在桌面上，用力地叹了一口气，“你说的那个‘试探你的家伙’，ID我认识。是我们那所重点初中里，总跟我竞争一二名的‘大风姐’——冯梦媛那丫头。”
“她？”陈剑像是想起了什么，噗嗤一笑，“关于你们俩，可是有不少传言啊。”
“闭嘴！我跟她啥关系都没有！”小任脸红了，扭头说道，“重要的是，这，这丫头是个愉悦犯——最喜欢为难人，搞恶作剧。偏偏人还不坏，人缘也不错，比我强多了。既然是她盯上你，那就八成，是想在这团队战里玩阴间战术。”
“我先说啊，真要对付她跟她那帮小姐妹，我可没底。横扫千军这事就忘了吧，咱们稳扎稳打，也还不错的。”
“这样吗？”洛书的表情平淡如常，“我还以为，是想要把高排名者拉下来，帮自家尖子生拿到名额的利益集团呢。既然这样反倒轻松了，该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
“咦咦！”小任毕竟只是中二，不够成熟，听到洛书的思考眼睛都直了，“会有这么损的人吗？！”
“这可是一年就出两个的最高级别选拔。重点高中的校长带头这么搞都不稀奇。”
洛书平静道。
……还以为，不会再碰到了呢。
小王心情复杂地看完了这个净是熟人的分队表单，然后点击确认，进到了队伍中。
在“星之锁”这个游戏中，玩家不会再像之前的两个游戏那样，扮演强力的英雄或者睿智的卡牌法师。
一定意义上，这个游戏里面的玩家就是“凡人”，身体脆弱，被无人机一轮集火就会败退到出生点，必须要灵活利用以“十二生肖”、“奥林匹斯诸神”、“北欧神系”等各种元素设定的各类无人机，并占领资源点补充部队，才能逐渐扩充实力，完成战略目的。
先不说这个设计好不好，重点是，在“星之锁”中，角色的相貌，是与现实中的玩家几乎完全一致的。因此，小王也就能清晰地看见自家队友稀稀拉拉地坐在圆桌前。
“喂，太慢了吧，强哥！就差你一个了，大神非要等你到了再商量战术。”
ID是“绝对铁壁大金刚”的陈剑已经等不及了，滚圆的大脸红扑扑的，拍打着身边的椅子要王晓强过去。
“还要什么战术？有我，有你，直接平推过去不就结了？然后咱俩进操纵员名单，另外四个哥们姐们报送重点高中，齐活儿。”
如此嚣张的，则是ID为“鬼魅狂徒”，以傲慢自大著称，但学习成绩确实牛X的任天傲，小任哥。不过话说回来，小王刚刚才看到这货被人追得鬼哭狼嚎的样子，原本的敬畏之心，基本也不剩下啥了。
他用手指着剩下三个女孩中的一人。看来这就是“幻梦操纵员”的本体了。
是个头发有些微微的红色，样子不起眼，戴着一副无边眼镜的中等个儿姑娘。
小王坐下问了下，知道了她的名字是洛书，是五号星舟上来的“转校生”。
另外俩个长得很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家伙，则分别是“暗香疏影”于倩倩和“姹紫嫣红”于雯雯，是一对年龄差了一岁的亲姐妹。基本上是来混事儿的，问了下前两项测试的成绩，比光速连跪三次的小王还要糟糕，基本都是秒挂、全输、无所作为这样。
洛书听到小任的话语，按着眼镜思考了一会儿，平静抬头。
“我认为，你的策略不成立。还是稳扎稳打，跟其他选手组队，测试末期发力的传统策略比较好。”
“至于么大神？”小任嘿嘿笑道，“你的实力我又不是不知道，连着两个项目第一啊！这次只要不太差，基本都锁定名额了不是吗？至于我，前两个项目也都跟你碰见过的，你也知道，虽然输得有点难看，但实力绝对过硬。我敢说，这全场跟我一般强的，不超过五个。”
“第一跟第五，外加……剑哥和强哥也都不差，起码也都是前一半的实力。这还不能横扫千军么？要我说，咱们这队就跟开挂了没两样。”
“……”洛书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抬头，“我认为，你的说法还是不成立。我建议稳扎稳打。”
“喂！”小任直接拍了桌子，“真要稳扎稳打，你是能稳进选拔名单了，我可还差着点儿呢！我都跟爸妈打赌了，这次肯定进，进了就带我到一号星舟旅游！大神，你是已经稳了，也不能不管自家队友啊！”
“等等啊！”小胖墩陈剑有点听不下去了，径直站起身来，黑压压的影子登时震了小任一下，“任哥，我也不是说你什么，但名额不是得靠自己的表现争取吗？人家大神也没说不帮你，稳扎稳打一样有机会拿高分，你这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我自私？我这是根据实力提出的合理建议！”小任也怒了，“剑哥你这么有本事，怎么没进前五名啊？”
“行了行了你们别吵了！”那对长得很像的姐妹也站起来添乱，“知道你们都是大神了，我们俩可还蒙着呢！到底听谁的？”
“等等，等等！”王晓强也连忙当和事佬，“怎么这就吵起来了，咱们是一支队伍，团结要紧！要我说，既然各有各的意见，那就——”
当！
一只小小的拳头砸在六人中间的虚拟桌面上，明明幅度不大，敲击的声音却异常响亮，完全想象不出来等同凡人的虚拟体，是怎么砸出这种动静的。
全体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先听我说完，如何？”
平静的声音响起。洛书掏出在虚拟空间中依然可用的随身电脑，双手噼里啪啦在上面打了几下，上百幅截图和录像从屏幕中飘浮出来，在六人身周的空气中流动。
“这是！你把战斗中的对手全录下来了？第一回测试的五百多个，第二回测试的几十个，全都……！”
尖子生小任第一个看懂了这些图片，惊叫出声。
“是的。我想，这并不违背考试中使用随身电脑的规则，”洛书淡淡道，“我是用自己编的人脸识别软件自动录制的，同时，对这些人的表情、战斗方式和出现频率，进行了分类取样。基于这些分析，以及，我本人在小学操纵者选拔考试中的惨痛教训，我得出了一个结论。”
“——一个针对我，针对‘幻梦操纵者’这个ID的包围网，正在形成。”
“具体来说，你们可以看这边的97幅图像。重复出现的这些对战者中，明显有人在试探我的操作技术和常用策略，有人在远处准备狙击，但最后她又放弃了，这意味着时机还——”
“够了！我懂了。”小任这家伙，脾气大但反省也快，当即把双手拍在桌面上，用力地叹了一口气，“你说的那个‘试探你的家伙’，ID我认识。是我们那所重点初中里，总跟我竞争一二名的‘大风姐’——冯梦媛那丫头。”
“她？”陈剑像是想起了什么，噗嗤一笑，“关于你们俩，可是有不少传言啊。”
“闭嘴！我跟她啥关系都没有！”小任脸红了，扭头说道，“重要的是，这，这丫头是个愉悦犯——最喜欢为难人，搞恶作剧。偏偏人还不坏，人缘也不错，比我强多了。既然是她盯上你，那就八成，是想在这团队战里玩阴间战术。”
“我先说啊，真要对付她跟她那帮小姐妹，我可没底。横扫千军这事就忘了吧，咱们稳扎稳打，也还不错的。”
“这样吗？”洛书的表情平淡如常，“我还以为，是想要把高排名者拉下来，帮自家尖子生拿到名额的利益集团呢。既然这样反倒轻松了，该怎么对付，就怎么对付。”
“咦咦！”小任毕竟只是中二，不够成熟，听到洛书的思考眼睛都直了，“会有这么损的人吗？！”
“这可是一年就出两个的最高级别选拔。重点高中的校长带头这么搞都不稀奇。”
洛书平静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