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看到张玄海也在，陈奔一下子紧张起来。
“老大，我不会又给你惹事情了吧？”徐明反常的表现，让张玄海感觉很不好。
没精力去挑剔陈奔的错误，张玄海心虚的转头看向张山海。张玄海不知道徐明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他们说的话徐明到底听了多少。
私下说说转业的事情倒也没什么，主要是他们把政委拉了进来。虽说人家是要走了，但毕竟还是领导嘛，而且徐明又是政治部的人，他要是在政委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些什么，恐怕张山海这大腿就抱不上了。
“不知道！”看到突然出现的徐明，张山海的脑袋也有点懵。
在维修队张山海没有关门说话的习惯，加上这个时间队里的其他人都在外面搞训练，张山海没想到会有人来，更没想到徐明会来。
“你！”张山海一指陈奔，“什么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团里通知，让您跟副队去团部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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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靠着房门，徐明大口的喘着气。没工夫想自己是怎么逃回宿舍的，也没工夫估计狼狈不狼狈。徐明现在满脑子都是张玄海跟张山海说的话。
政治部今年分到两个转业名额，政委要走了一个，另一个却成了个大难题。
政治部属于团机关，提升的机会要比基层连队多。而且有门路的，想走的，早就走了。留下来的要么是不想走，要么是没有门路。
为此政治部来来回回开了好几次的动员会，可动员归动员，大家没有一点儿想动的意思。
徐明也不想动。
徐明的家在西川一个不起眼的县城。家里的条件一般，家里人都是老实巴交的平头老百姓，往上数多少代家里也没出过一个当过官的。作为家里唯一的“官”，徐明在家里的地位十分超然。
每年休假回家，家里七大姑八大姨都围着他转，再难断的家务事只要徐明开口，就如圣旨一般再无异议，这让徐明的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如果转业回家，工作能不能解决暂且不说，这个“官”肯定是当不了的。徐明清楚自己家里实在是没什么能量，自己能考上大学已经算是祖坟冒青烟了，哪有什么资源能给他运作。
如果不回家，选择留在平武呢？徐明是政治部的群众关系科的干事，平时主要负责跟地方上一些事物的沟通。接触地方的机会多，徐明也积攒了一些自己的人脉。但跟地方越接触徐明心里越清楚，地方上的人思想有多么的现实。
别看这些人天天“徐干事前徐干事后”叫的那个亲热。他们看中的其实是工程团能带给他们的利益。如果徐明没有“工程团”的这块金字招牌，这些人估计连话都懒得跟他说，更不要说去求这些人解决一下自己的工作问题了。
所以徐明打心底不想转业，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天是政治部最后一次动员会，偏巧徐明当天肚子有点不舒服，强挺着坚持了三分之二，眼看军务科的人就要说“会议结束”了，徐明实在受不了了，就去了趟厕所。等他回来的时候，大家都走差不多了。
一个军务科的干事过来通知徐明，转业名额是他的了。
“纳尼，一泡屎就把自己干转业了？”徐明当时就懵了。后来了解了才知道，为了完成任务，军务科的人会议最后使出了杀手锏。他们搞了一个民主投票，用这种方式决定的去留。
当时政治部除了徐明，大家都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的心有灵犀，大伙居然十分默契的把票都投给了王小明红茶。
徐明心里委屈，他也找过军务科去解释，可这是民主投票啊，代表着伟大民意，谁敢说不作数。
转业申请虽然被报了上去，可徐明没放弃，跑到集团军去解释。但不巧集团军被扯番，军部的人也是人心浮动哪有心思管徐明的事情。徐明接着又往战区跑，还是战区的人靠谱，转业办的人是这么答复的，“我们会根据具体情况，并参考个人意愿妥善处理的。尽可能的让大家都满意。”
有了这句话，徐明心里又有了希望。
但是希望不就是为了拿来破灭的吗。昨天，军务处的人又来通知徐明，他的转业申请已经批复下来了。
这消息就像一块臭了馒头，卡在徐明的喉咙里，吐，吐不出来，咽下去还觉得恶心。徐明急需要找个人说说话，哪怕是让他发发牢骚也行啊，他觉得他自己就要被憋死了。
政治部那帮鳖孙，徐明肯定是不会去找他们的。可纵观整个工程团跟他徐明亲近的人还真没有。这也怪他，平时总是盯着领导的一言一行，也没交下个兄弟。
左挑右选的，徐明想起来张山海。俩人都是从军区房产办调到工程团的，共同的经历让徐明觉得张山海更亲切些，所以他找到维修队来。
只是让徐明没想到的是这次维修队之行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惊喜。
“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啊。”徐明心里感叹道。徐明一直以为转业这事儿，都是自己联系自己的，没想到还有像张山海这么操作的。
为了转业的事情，徐明没少往平武的军转部门跑，也了解了不少军转里的“猫腻”。
在群众工作科工作这些年，徐明也清楚，所谓的转业军官的安置考试那就是走形式，工作的安置还是要自己跑。
徐明自认为在平武自己还是有点人脉的，可这阵子跑下来他才知道，像自己这样的营连职的转业军官，在平武想要弄个像样的公务员编制真是太难了。平阳的机会倒是多，可是平阳他不认识人啊！
平武虽是个小城市，但这几年为了吸引人才，出台了一系列的吸引转业军官的落户政策。可这些政策多是鼓励转业军官自主创业的，并不是让他们来地方“当官”的。
而且徐明了解到，都是部队转业人员，但级别不同所享受的平台也不同。副团以下的转业军人是由市军转部门安置的，副团以上是高级军官，他们要由市委组织部负责安置的，不但必须保证其所享受的待遇，还要保证落实其相对应的职务。
所以即便平武有空缺的公务员或企事业单位的编制，那也是要留给这些师团级转业军官的，副团级军官在平武安置也不过就是个基层办事科员，他一个副营能有什么位置啊！
反观张山海的这波操作真是太高明了！佩服的同时，徐明也看到了自己的机会。
“张山海能抱大腿，为啥我不能呢！”徐明心道，“我跟政委都是西川人，怎么看要我也比要那个没爹没娘的张山海好操作吧。”
想到这儿，徐明直奔政委的办公室。他已经被逼到绝路了，如今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怎么的也要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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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山海！”
“啊？到！”猛听得韩学荣唤自己，张山海已经游离出身体的灵魂瞬间回归本体。
“团长是这样的！”张玄海也看出张山海刚刚溜号了，连忙帮他遮掩道，“让我们维修队负责这次装备比武的保障任务，这个没问题。可是月初我们就已经开始为野战装备革新展评做准备，这又参加展评又负责保障的会不会跟比赛规定有冲突啊。”
“忘了跟你们说了，考虑到参加单位有些多，战区把参赛单位的规格提了一级，要求参赛的是旅级作战部队。像我们这样原先隶属各集团军的直属大队和直属团就不用参加了。”作训股长林豫杰解释道。
“那我们不是白准备了！”
“张副队怎么说话呢，又不是只你们维修队不能参加！”林豫杰说道。不能参赛，最郁闷的当属林豫杰。费劲巴拉的给二营争取了个在战区露脸的机会，可一道命令下来功夫白费了不说，还害得他凭白被其他营挤兑。
“好了！”韩学荣喝止道，“维修队，任务清楚了吗？”
“报告，清楚了！”张山海跟张玄海一同答道。
“散会！”韩学荣懒得跟他们闹家务，说完就出了会议室。
团政委办公室。
李希和表面上像是认真的在听徐明的汇报，但其内心充满了失望。
张山海想的没错，李希和真的是对他给予了很高的期望。
高新区是省里重点扶植的经济新区，经济发展当然是第一位的，但是一些潜藏在阴暗里的灰色势力总是蠢蠢欲动，这给检察院的工作增加了很大的压力。
李希和是幸运的，在今年转业形势如此严峻的条件下他还能被安置了这么好的一个实缺，固然是现阶段检察院工作的需要，也与他个人的能力分不开。李希和深知，转业不是脱下军装那么简单，他将要面临的是全新的挑战和考验。
尤其是到了李希和这样的层面上，想要在检察院站稳脚跟只靠他自己的能力还不够，他手里还要有能干活的人。
当然这样干活的人，李希和可以到新的单位，在新下属里选择。但是形势不允许啊。
李希和利用这段时间通过其他一些渠道对高新区检察院做了一些了解，他发现高新区检察院在人事上存在很大的问题。
可能是新组建的缘故，院里行政关系还有些混乱，存在着不分正副分先后的现象。而且人员构成也十分复杂，大体上分三块。
一块是今年新毕业的大学生，他们都是刚步入社会的小鲜肉，从熟悉业务，到思想成熟这是漫长的过程。可以培养，但就眼下来说有点远水解不了近渴。
还有一块是从省内其他兄弟检察院单位调任过来的人。他们业务上成熟，是现阶段新区检察院正常运行的基石。但这些人之间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裙带关系。在没有捋清楚之前，李希和跟他们和平共处就好了。
最后一块是从省内其他单位借调过来的人。这些人有的是被原单位边缘化的，有的是想拿检察院当跳板的，还有的自己也不知道为啥来的。鱼龙混杂，不好分辨，能力也是参差不齐。
考虑到这些，李希和才动心想要带个人过去。
工程团的这些营连职军官里，有发展前途的，李希和当然不会选，总不能为了自己工作方便就挖部队的墙角吧。当了这么多年的兵，这点觉悟李希和还是有的。
而且李希和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十分合适的人选，那就是张山海。
张山海的学历、个人能力没的说，而且张山海身上有许多优点是李希和很欣赏的。
比如说，在李希和的眼中张山海是非常懂礼貌的。张山海跟谁说话都是客客气气、有商有量的。这种客气不会因为你职务的高地、身价的多少而有区别，这是一个人的家教也是一个人的修养。这样一个人放在哪儿都不担心他会给自己树敌，而且也利于工作的开展。
此外张山海的文笔很好还懂政治。去年张山海给李希和代笔的征文，有新意还有深度，最主要的是对政治方向的把握恰到好处，这让李希和在集团军正经的风光了一把。
做了十多年的政治工作，李希和深知，在体制内一个人的政治敏感程度对其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会做的不如会说的，会说的不如会写的。也就那次李希和彻底惦记上张山海了。
如果说张山海有什么缺点，那就是有点优柔寡断，但瑕不掩瑜，李希和相信这点小毛病随着张山海阅历、心智的增长会改变的。
而且李希和觉得张山海也会跟自己走，凭张山海的聪明劲，不会看不出来，在工程团有林豫杰在前面挡着，张山海几乎没有什么前进的空间了。同时李希和侧面的打听过，张山海的“女朋友”好像也是西川人。跟自己走，从此结束两地思念，难道不香吗？
好像唯一的困难就是落户问题。虽然西川没有针对外地转业军人落户的优惠政策，可张山海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烈士遗孤。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只要条件合适，一些规定在他们身上都是可谈的。
只是让李希和没想到，张山海居然是这么一个没有城府的人。自己刚说的话，话音还没凉呢，张山海就把事情告诉了徐明。
“可能是张山海不想走！”李希和心里猜测道。这让他更生气，“你不走就跟我说一下嘛，用的着把这事儿告诉徐明吗？特么的我用谁还得你张山海给我找人呗！”
做了二十年的政工工作，李希和自认为阅人无数，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张山海这事儿上自己会看走了眼。
“政委，我也是西川人，若说亲近咱们还是同乡呢。”徐明说道，“我家就在德汉，离西都就二十公里。”
部队是个很喜欢论同乡的地方。抱团防止被欺负只是其一，主要是大家都来自一个地方，不光是口味、习俗上差不多，对事物的看法及价值观也相差不大。就算以后是转业回了家，有这个同袍之谊，关系自然不是一般的亲近，甚至一些资源大家也可以共享的。
可徐明转业的思想工作是李希和亲自做的，他能不知道徐明今年转业吗？但在给自己找助手的时候，李希和根本就没有考虑徐明。
作为自己的老下属，李希和一直不喜欢徐明。不是徐明能力不行，是李希和觉得徐明太功利，对自己有好处的就做，没好处的不做；而且爱耍小聪明，做事踏不下心，总是想找捷径；最要命的是爱算计，当领导都是大傻子吗，天天围着他们转，他们会不知道你想啥？像徐明这种做事目的性太强的人一般都没有大局观，在一些重大事件面前会不讲政治，这在体制内是很危险的。
“政委，我也知道我身上有不少坏毛病。但我会改的，您一定要相信我！”徐明把张玄海的话，变成张山海的意思说给李希和听，可说了那么多，李希和迟迟不表态，徐明的心有点慌了。
“徐明啊，山海有些话可能没跟你说清楚。”李希和说道，“我被安置的单位是汉德高新区的检察院。你可能不了解，在公检法部门工作要有司法执业资格的。”
“这个我知道！”一听是检察院，徐明差点没蹦起来，“要参加司法考试嘛！政委，我大学本科学的就是法律。”
“你学的是法律？”这还是李希和第一次听说。想想也是，徐明毕业都十年了，档案里记录的都是他近几年的履历，谁还会在乎他本科学的什么啊！
“是啊，我是西南大学法学院毕业的国防生。”
“你西南毕业的，怎么会分到东北来？”国防生分配跟军校生不同，一般是遵循的是就近原则，就是离家就近分配。
“我那不是第一届的国防生嘛，有点乱！但是我那年分配的工作还是很不错的。”徐明解释道，“我被分到平阳军区的房产局。”
“这个我在你档案里看到了。”
“我跟张山海的关系比团里其他人要亲近，也是因为我们俩原先都在房产局，他比我小两届，我在法务，他在基建，那时我们俩的关系就很好，经常在一起讨论问题。”
“你在法务主要负责些什么？”李希和对这个很感兴趣。
“比较杂，像一些地权、产权的纠纷，房产合同的拟定以及跟一些地方行政部门就法律法规问题的进行沟通。”徐明努力回忆，“只不过后来军区取消三产，房产局被裁撤了，我和山海这才来的工程团。”
“徐明啊，张山海可能没跟你说，如果你跟我去新区工作，跟检察院签署的用人合同是院聘，没有编制的。”不是李希和推诿，对徐明这样的人，有些话要提前说明白。
“没关系！我不在乎！”徐明马上表态道。
在机关混了那么长时间，徐明明白，看似领导跟你提出困难，那其实是对你的考验！再说院聘怎么了，有句话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徐明不相信李希和掌了权、上了位，自己这个跟班还是院聘！
“徐明，以你的条件，参加军转办的考试，应该能分到一个有编制的岗位。”
“政委，我心想着就是跟着您去做点实事儿。也想在您的督促下改改身上的臭毛病。”徐明继续表决心。
“不参加军转考试可以，但司法的职业资格资格证书还是要考的。”放弃军转考试，这对转业办来说是个好消息。但对转业军官来说要做这样一个决定需要很大的决心与魄力。徐明这种破釜沉舟式的表态，确实让李希和动心了。
“政委，我还是很喜欢法律的，那些法律法规我没扔！您放心，让我准备一年，明年司法考试我保证过。”
“备考可以，但不能影响工作！”李希和叹了口气说道，司法考试可并不是那么好考的，想当年李希和也是花了大力气才拿到的资格证。
“不过徐明有这个决心还是好的。”李希和安慰自己的道。徐明虽然不太合他的心意，但眼下看已经是最好的了。
“是！保证不影响工作！”李希和终于松口了，徐明心里真是太高兴了。
“大概六月吧，我回西都参加转业军官的选岗，只是走个过场。”李希和给徐明吃了一个定心丸，“你手续办好后，在家看看书。九月高新区有个转业军官的入职培训，培训时间大概三个月，到时候你直接打这个电话来找我！”李希和说着在便签纸上随手写了一串号码。
“是，我这就跟德汉的军转办联系，马上办手续！”
“老大，要么你主动找政委再谈谈吧！”出了团部的大门，张玄海拉住张山海说道。
在团部开会的时候，张山海就一直发愣，张玄海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上级下发的军改文件，张玄海也是学习过的。张山海现在的级别很尴尬，正卡在条件线上，这是个可上可下的敏感位置，任何机会都十分珍贵。虽然不知道李希和到底跟张山海说了什么，但是从张山海的神情上不难看出，他对转业的事情还是很重视的。
“行！”张山海点点头，“那你先回队里，把任务落实一下！我去政委办公室！”难得张玄海知心一次，张山海也不跟她客气，交代一下，转身上楼往政委办公室走。
战区组织的参谋业务培训，其规格是最高的。张山海也清楚，失去了这次的资格，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再跟林豫杰竞争了。作为同年兵，林豫杰已经成为他张山海不可能跨越的一道坎儿。熬进了营职，张山海在部队的发展也就到头了。
“反正都要走，只不过是早了个三五年而已。而且部队正在推进职业化改革，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转业这样的政策了。”张山海给自己打气道，“就算有，像这么好的机会肯定是没有了！”
张山海一路边走心里边盘算着见了面怎么跟政委说，可到了政委办公室的门口，张山海的脚步停住了。
徐明心花怒放的从政委办公室里出来，正看到门外的张山海。
看到站在门口的徐明满面红光，张山海心里暗道一声，“不好！”
徐明小心翼翼的关好政委办公室的门，然后连拉带扯的把张山海推到了楼梯口。
“徐哥，你这是做什么？”对徐明的举动，张山海有些不理解，心道，“我来找政委，你把我拉到这儿干嘛？难不成你心里有鬼！”
“山海啊，政委刚刚已经答应带我去新区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徐明想的清楚，与其等张山海知道事情之后来找自己，不让自己主动找他谈一谈。
“什么？”听到这话，张山海的脑袋“轰”一下炸了，他没想到这徐明的动作么快。
“哥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地道，哥对不住你！”徐明苦着脸说道，“哥哥我是真的没办法了。转业的事情，山海你也清楚，老哥我窝囊啊！而且我还不像他们，提前看个书，找个人啥的，我是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你特么没准备就来抢我的机会吗？”张山海恨不得一拳挥到徐明脸上，“你特么走的窝囊？那是你做人有问题，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特么是个什么东西，抢我位置！”张山海心里觉得真是憋屈。
有时候就算这样，挺好的一个机会，就在你不经意间溜走了。张山海现在心里也很后悔，政委问自己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呢！
西川，张山海除了知道那里有夜倾城外，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即便上学的时候在地理课本上学了点知识，也早就还给老师了。
对夜倾城，张山海心里是喜欢的，但是为了一个游戏里的玩伴就奋不顾身的冲过去，张山海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没发热到那种程度。
“怎么的也要了解一下吧！”张山海心里是这么想的。在答应李希和之前，他需要了解的不仅是西川的经济人文，还有夜倾城的意愿。张山海不想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让大家从此陌路，连个游戏都玩不了了。
只是张山海没料到，自己不过是多想了一点，就被徐明这种渣人钻了空子。
“山海，山海！”徐明拍了拍张山海的肩膀，轻声唤道。看到张山海皱着眉头，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地面，徐明有些害怕。也不知道自己的解释，张山海听没听进去。
“啊？”张山海回过神来，看着徐明嘴角牵扯出一抹笑，说道，“徐哥我没事！”
刚刚那些过激的话，张山海只是在自己的脑袋里想了一下，理智并没有让他说出来。事已至此，再说这些除了让自己的嘴巴过过瘾，还有什么用啊！
“哥知道对不起你！”看到张山海这样，徐明松了一口气，但心里更加难受了。为了获得李希和的信任，徐明刚刚说了一些对张山海不好的话，以前这样的事情他徐明也不是没干过，可这回心里就是不得劲。
“徐哥你别这么说，政委愿意带上你，这说明你能力够，跟我没关系。”
“不不，我拿走了兄弟你的什么东西，我这里清楚！”徐明用手指点着自己胸口说道。
张山海在工程团的处境，徐明也清楚，所以他更希望此时张山海能狠狠的打自己一顿，这样他就不再欠他什么了。可偏偏张山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让徐明有些无所适从。
“徐哥，你想多了，其实我来就是想跟政委说一下，新区我不想去。”张山海咧嘴笑道，“这来的路上我还在犹豫怎么跟政委解释呢！这下好了，我不用担心得罪了政委，徐哥你工作问题也解决了，我们这是双赢！”
“兄弟你这么说，哥哥我真是感谢！”徐明双手合十，对张山海作了个揖，徐明清楚，张山海的话只是宽慰自己，整个事情里，吃亏的是张山海，受益的只有他徐明。
“徐哥你说啥呢，我啥也没干。”张山海侧身说道，“不过细想想，这个位置好像是给徐哥你量身打造的啊。你要是不主动申请，我也会跟政委推荐你的！”
“哥知道你在团里的位置有点尴尬，要是待着不舒服，大不了咱就走。你还可以来检察院，政委那么欣赏你，这位置肯定给你留着呢。”
“今儿说不去，明儿又说去的，兄弟我成啥人了！”雪中送炭与锦上添花是有很大差别的，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知道，“徐哥你不用担心我，我孤家寡人一个，哪儿找不到一个吃饭的地方啊！”
“我清楚我兄弟大本事大。”不管刚刚张山海说的是不是心里话，这个人情徐明是铁定欠下了。
“我代你嫂子你侄子谢谢你！”徐明十分真诚的说道。转业对徐明来说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一个家的事情。这段日子因为转业的事情，家里的电话就没断过。
“你这官当的好好的，怎么说不让当就不让当了啊！”老家的父母知情后，愁得吃不下饭，“是不是你犯啥错误了，要么再跟你们领导好好说说？”
“你在部队干了那么久，到地方上能干什么呢？”身边的妻子，也曾小心的问过徐明未来的打算。她随军过来刚一年，难道又要折腾回去？
“哎呀，是转业又不是失业！”每每面对这些，徐明除了嘴上说着这样的套话，但心里真是一点底儿也没有。
“山海，我嘴上叫你老弟，可我心里真把你当做我亲弟了！”徐明的心从来没有像此时这么踏实过，“但凡你有事，只要用的着哥哥的，你就说话。我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绝不说个‘不’字！”这是徐明对张山海的承诺，也是对他们同袍之谊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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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事情谈的怎么样？”
张玄海回到维修队落实保障任务，但眼睛一直盯着张山海宿舍的门，一看见张山海回来了，立刻跑了过来。
“什么谈的怎么样！”张山海没好气的反问道。
“你转业的事情啊！”
“谁特么说过要转业了！”张山海冲张玄海吼道。这事又坏在张玄海手里，张山海能不生气吗？
“不是你说的要……”
“我什么都没说！”话说一半，就被张山海粗暴的打断了。
“那成不成的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冲我发什么羊角疯啊！”张玄海忽然反应过来，张山海这态度，八成转业事情黄了。
“我发羊角疯！”张山海一瞪眼，顺手抄起一旁的衣挂，冲着张玄海走了过来。
这样的张山海，张玄海还没见过，吓得她连退两步。
张山海也不顾什么“怜香惜玉”了，十分不客气的顺势一推她肩膀，把张玄海推到门外面，然后用衣挂在地上画了一条线。
“这是我们俩的三八线！”张山海指着地上的线说道，“以后有事咱俩会议室说，没事你特么少来我屋！”说完，“嘭”的一声，张山海气呼呼的把门关上了。
“幼稚！小气！”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门外面的张玄海发狠的用脚使劲蹬地上的那条线。
他们这边的动静，引得其他宿舍的兵纷纷探出头来。张玄海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气呼呼的跑回自己的宿舍，“嘭”的一下关上了门。
张山海躺在床上，举着PAD发着愣。鬼知道他这个姿势挺了有多久了。
从中午开始张山海的房门就一直关着，午饭也没出来吃。下午的训练，张山海也没有参加。维修队的嗅出其中不寻常味道，大家十分默契的绕着张山海的宿舍走，没人敢触他的霉头。
下午，帮里在线的人不多，几个帮众在帮会频道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他为啥叫你大姑啊？”奶妈狐浅浅问道。
“因为我是他师父的小姑子！”刀娘麻辣桔梗答道。
“你的家谱可热闹的。”狐浅浅话语里有些许羡慕。
“哎，浅浅你梦岛里晒的结婚证是你自己的吗？”奶妈暮夏不凉爽问道。
“是呀，我跟黑子昨天领的结婚证！”狐浅浅说道，“我可没有在网上扒图的习惯。”
“你们是什么时候奔现的啊？”
“嗯，有大半年了！”狐浅浅说道，“暑假他来我学校，我们俩第一次见的面，之后我们俩一个月见一次，有时候是他来找我，有时候是我去见他。今年过年的时候我们见的双方父母，然后就领证了。”
“你们的速度可真是够快的！”这回换成麻辣桔梗羡慕了，“作为一个过来人，不知道奔现是啥滋味！”
“我这还叫快吗？小飞象上周就拉着皮卡丘领证了，他们认识的可比我跟黑子晚！而且你们不知道吗，春晓晓的肚子里已经有小宝宝了，她才是最快的好不好！”
“你们真幸运！”
“夏夏，你不用羡慕我！”狐浅浅说道：“你跟成墨要是也奔现，速度肯定比我快，没准我孩子管你儿子得叫哥！”
“我跟成墨奔现不现实！”
“为什么？”
“我们不在一个地方！”
“那怎么了？我跟黑子也不是同城！”
“啊！你们也不是一个地方的？”
“嗯，我们隔得还很远呢，我家在晋西，他家在东粤。”狐浅浅说道，“不过无所谓。”
“他要来你这边吗？”
“不，我们俩商量好了，一起去苏杭！他的工作已经签好了，我也过了实习期，就等拿研究生的毕业证了。”
“离开家，你们俩舍得？”暮夏不凉爽问道。
“黑子本来就是要出来闯的。”狐浅浅说道，“他家就是个小县城，留在家里也没什么发展。我家倒是个二线城市，可大概是在家待久了，觉得家那边也没啥。”
“我跟成墨有些特殊。”
“哎，你跟成墨是不是还没毕业呢？”狐浅浅说道，“跟你说，工作往一块奔就行，距离不是啥事！”
“我们已经不是刚毕业的学生了！”暮夏不凉爽苦笑着说道，“我和成墨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们跟你们不一样。”
“难道现实里你们都有各自的对象？”
“不，我们都是单身！”
“那为什么？”狐浅浅不理解了，“你们俩明明那么般配。”
“我说过，我们跟你和黑子不一样。你和黑子刚走出校门，事业起步阶段都不算，未来在哪个地方开始发展，没有什么差别。”暮夏不凉爽说道，“我和成墨不同，我们已经工作四五年了。”
“小飞象他们也是工作了好几年的人啊！”
“小飞象有一级建筑师的资格证书，像他这样靠才华吃饭的人，哪里去不得？”暮夏不凉爽说道，“我是公务员，成墨在法院，无论我们谁奔向谁，反正工作肯定是没有了，再找也不容易，肯定要费一番辛苦。”
“那你们也可以先两地一阵子，等条件成熟了再往一块奔啊！”
“两地可以，但绝对不能两地长期分离，这是作为一个已婚人士的忠告。”麻辣桔梗插话道。
“听见了吧！”
“可两个人感情好，想在一起的话，就要一个迁就另一个啊！”
“问题是我和成墨谁也不想迁就的生活。”暮夏不凉爽说道，“我跟成墨的家庭条件很像，独生子女，父母都是知识分子，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独立！所以对婚姻，我们虽不排斥，但绝不迁就。”
“我能理解，我身边就有这样的例子！”“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事业发展的还不错，中产阶级家庭，虽谈不上是什么大富大贵，但起码都有车有房，养活自己没问题。虽然性格大相径庭，但他们有一个普遍的共识，就是绝不会为了结婚儿结婚！”
“没错，爸妈培养了我二十多年，难道就是为了找个人嫁了的吗？”暮夏不凉爽说道，“当激情过去一切回归平淡，支撑婚姻天长地久的又是什么？同床异梦、貌合神离这些绝不是我想要的婚姻。”
“不至于吧！”狐浅浅说道，“爱一个人想这么多，那还是爱吗？”
“应该是个人性格的关系吧！”麻辣桔梗说道，“可能我从来就不太注重物质之类的东西，也没有很强的得失心，所以早早的就把自己嫁出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狐浅浅笑道，“我觉得对于我来说吧，在哪生活都是一样，嘿嘿，虽然没有钱，但是莫名的很有底气呢！”
“嗯，你真勇敢！”麻辣桔梗夸奖道。
“说我们不够勇敢也好，说我们爱的不够也罢，反正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能是发觉自己跟她们两个没有共同语言了，暮夏不凉爽说完就下线了。
“在干什么？”好友里突然发来信息，是夜倾城。
“窥屏！”
“我也在窥屏！”
“我知道！”叹了一口气，张山海在心里对自己说。
夜倾城什么时候来的，张山海是知道的。许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张山海不知道怎么跟夜倾城说，所以一直沉默着，没有主动打招呼。
“她们说的好深奥，我都不敢出来冒泡，估计帮里许多人都跟我一样，嘻嘻！”
“你怎么看？”
“什么？网恋吗？”
“嗯！”
“网恋听起来觉得有些不靠谱，但到底怎么样只有自己知道吧。至少我有好几个同事都是在网上聊天认识，然后奔现结婚的。”夜倾城说道，“其实人对了，方式不重要的，是吧！”
“你是哪种？”许久，张山海突然问道。
“啊？”夜倾城没反应过来。
“你是她们说的哪一种？”张山海又问一遍。
“我做不到浅浅那样的奋不顾身！”夜倾城一下子明白涂山海问的是什么了。她确实害怕这种奋不顾身，害怕自己狼狈不堪的拼尽全力，却换来对方轻飘飘的一句“太难了，我们放弃吧！”
“而且我爸妈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接受网恋这种事情的，也不会允许！”
“我理解！”
“你理解什么？理解我爸妈！”
张山海“呵呵”一笑，没多解释。其实他是理解的暮夏不凉爽不敢奔现的真实顾虑。
离开自己熟悉的圈子，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孤立无助完全依附于另一方，心中的那些从小培养起来的优越感会荡然无存。万一再遇人不淑，受点委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那个曾经被林豫杰欺骗的女孩子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正如刚刚夜倾城说言，她做不到狐浅浅那样的奋不顾身，是因为她有着跟暮夏不凉爽一样的顾虑。
“曾经有一次珍贵的机会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这次战区组织的装备比武，地点就选在柳湖机场扩建场地上。
柳湖机场，建国初期这里曾经是飞行员的摇篮。随着经济发展、战略重心的调整以及飞行员培训体系的完整，这里逐渐成了被遗忘的角落。
直到随着房地产行业的兴起，一些南方的地产大佬再次把目光投到了柳湖这里。柳湖不再是军事重镇，而是以一个新兴的城市出现在人们面前，柳湖机场也由军用机场改为军民合用机场。
维修队负责这次比武的保障任务，除了保障安全外，还要配合战区作训组织部门对比武场地进行划分和布置。所以提前一个月，维修队就进驻了柳湖机场。
所谓的扩建场地，其实就是大荒地。这样的地方在松嫩平原上到处可见。只不过这里紧邻长白山，在山峦起伏的天际线的映衬下，这一大片的荒地又显得弥足珍贵。
“这次比武的规格很高啊！”举着手里的次序册，程成感叹道。维修队前脚刚到柳湖，林豫杰就以加强保障为借口，在请示团长韩学荣后，把警侦连也派了过来。
“那是当然！”王占先抬起头，说道，“战区成立以来第一次集体亮相，规格当然低不了，听说训管部的部长都来了。”
“军委来人这不稀奇，我就好奇这比武怎么还请装备部的那些大佬来啊！”
“你没看通知。”张玄海白了程成一眼，“比武之后有新装备展示。这些装备都是即将在战区列装的，装备部当然很重视。”说着她抢过程成手里的次序册翻看起来。
其实张玄海最重视的是“野战装备革新成果展评”，后来才知道那只不过是这次比武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小环节，搞不好就会被取消的那种。
“特么得！”看到次序册里果然没有这项，张玄海在心里狠骂了一句。
为了这些“革新”，维修队上下已经是怨声载道。不搞训练，搞这些小发明！张玄海俨然成了维修队搞偏门的典型。要不是张山海把“革新”跟测评挂钩，张玄海又要被他们晾一边。没办法基层部队还是很实际的地方，谁管你有多大的来头啊！行不行，训练成绩说话！
“带都带来了，要是这么灰溜溜的再拉回去，那真的是没法混了。”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人员名单，张玄海闭上眼睛使劲想，她期翼着能想起其中有她曾经“刷过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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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的桃花刚刚绽放的时候，各参赛单位的车队陆续驶入柳湖机场。只是他们不知道，从他们的车辆驶入警戒线的那一刻，他们的比武就已经开始了。
“这比武真是被他们玩出花样来了！”看到那些还被蒙在鼓里的参赛单位，程成惋惜的摇了摇头。
“什么叫做玩花样！‘赛场连着战场，比武就是实战’这精神传达多少遍了，你思想觉悟怎么一点儿也不见提高啊！”张山海边说边望向警戒塔。
这个临时搭建的木质塔楼上站着一位带着红色袖章的裁判员，对下面入驻后的各单位的每个细节冷静的做着评判。
“哥，不是我不长进！就是这种气氛让人瘆得慌。”
“那你还是没适应，以后这种气氛将是常态，适应适应就好了！”
野战宿营点开设，是各参赛单位的第一个比赛项目。
从入驻场地之前，参赛队的指挥小组按照“利于战备、方便生活”的原则查看地形、研究出一套宿营地建设方案。进入场地后，平整场地、架设、伪装等的工作紧锣密鼓的展开。
野营帐篷是最基本的野战装备。作为部队野外驻训、演习、实战过程中的主要居住场所，如何科学合理、快速高效完成搭设任务是每名官兵的必备技能。
当数顶高标准完成的野战帐篷矗立在场地的时候，饭菜的香味飘了过来。
“他们这就算完事了？”张玄海问道。
“只是个基本的轮廓。”张山海说道，一个野外旅团指挥所营地当然不能如此简单还要包括配套的电站、水站以及生活用电野战厕所和淋浴间等设施。
“热闹看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吧！”程成建议道，“其他的没啥看头了。这眼看到饭点了，要么我们先回去吃饭，等天黑了，我们来看夜训！”饭菜的香味实在是太诱人了，程成实在是忍不住了！
“夜训？”
“你没看次序册吗？”程成说道，“这回参赛队的入场时间是抽签决定的，有白天的当然也有晚上的了。”
“摸黑比赛，这不公平！”
“什么是公平！战争讲公平吗？”程成不服气的说道，“再说‘按纲施训、以战领训、按纲施考、以考促训’是这次比武的基本原则，你天天都学的什么啊！老大总说我觉悟不高，我觉得你才是觉悟最低的一个。”
“新的训练大纲比以前增加了夜训的时间，提高了训练的难度与强度，更贴近实战。”张山海说道，“比武按照新大纲的要求安排内容，自然也会按新大纲的标准进行评判，有什么可不公平的？”
“听老大说没有？”程成把话接过来，“别一天到晚的弄那些没用的，抓抓训练才是真格的。”
“你别说别人！”张山海转身问程成道，“之前你说要把新大纲跟我们的搞的新训法结合起来，弄的怎么样了？”
“老大，翻译那些材料搞的我脑袋都大了，让我休息两天！”
“不是我不想让你休息，只是你再休息两天，东西就被别人搞了！”
“怎么肯能，那材料是我们翻译的。”
“你没看今天的军报吗？”
“没有啊，军报怎么了？”程成一脸懵逼的瞅了瞅张山海又瞅了瞅张玄海。
“喏，自己看！”张玄海十分配合的打开手机里的军报，翻到张山海说的那版。
“么得，林豫杰那个王八蛋，我是他怎么会那么好心把我派出来，原来坑在这儿呢！”看到军报上那硕大的标题，程成顿时就炸了。
上个月军报征稿，工程团交了一批照片，其中有一组内容是林豫杰在野外驻训的帐篷里领着二营的人一起学习，照相下面的标注写着：东北战区某工程团组织基层军官研究外军先进训练方法，结合自身特点将新大纲精神落实到训练中。这组照片被军报选中并做了专题报道，发表在军报里。
林豫杰这波移花接木的操作目的就是要打压张山海。他不想给张山海任何一个翻身的机会。
“哥，这咋办啊！”林豫杰的目的，程成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跟张山海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打压张山海对他程成是一点儿好处也没有啊！
“能咋办，跟他打擂台啊！”张玄海跳出来喊道。
“我们现在哪有什么东西能跟他们打擂台！”
“怎么没有！”张玄海撇撇嘴，“他们不就上个军报嘛，我上学术期刊啊！”
“啊？”
“之前老大写的关于工程兵发展的一些想法，我整理了一下投给《军事工程》，他跟焦阳互动的那些我也整理了一下，弄了两篇分别投给《中国陆军》和《中国军事》，很幸运都收录了！收录信函应该已经到团里了。”
“我去，都是核心期刊！老三你这都是啥时候弄的啊！”在核心期刊上发表文章那是很高级的事情，他们这些基层军官很少有弄的。没想到张玄海一下就弄了四篇，真是把程成吓到了，张山海也很惊奇。
“要你管！我这弄的都是没有用的！”弄个期刊论文啥的，算是张玄海的老本行，毕竟在研究所待过，只是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
“哎，我跟焦阳互动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张山海问道，“焦阳是谁？”
“他是G3旅的一个连长。”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张玄海的脸一下子红了，“之前给你看的那几条问题，就是他写的。”冒认别人的功劳，张玄海可是第一次，“都说得意易忘性，哎呀，这回又丢人了。”
“哦，他啊！”张山海一下想起来，这个焦阳是张玄海的男朋友。看到张玄海脸红了，以为她是害羞，张山海理解的点了点头。
“你认识他？”
“不认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