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海以为自己会上军事法庭，但没想到，到保卫处第三天，她的处理结果就下来了。
“什么只是降级处分？”张玄海不相信，一把夺过对面军官手里的那张薄薄的纸。他们挡了人家财路，被人折腾到了省军区，怎么可能一个降级处分就完事了。
“什么只是降级处分！这人关傻了吧！”看着眼前一脸不相信的的张玄海，那军官嘴角微微一咧，“她这样怎么好像是觉得判得轻了？”
白纸黑字写得清楚，她被降了三级，现在是连级了。“行，一下子打回到原型重头熬起！”
至于后面那七天禁闭，直接被张玄海忽略不计了。
“跟我们走吧，我们送你回工程团！”
张玄海坐着军里的押解车来的，当然也要做押解车回去。只不过车在半路上停了下来。
“张玄海，下车！有人要见你！”押解军官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张玄海隐约看见里面有个熟悉的人影。
“几日不见，小张同志能耐见长啊！”
果然是他。
“行啊，没看出来啊，会替人抗事儿了！怎么的是不是觉得挺英雄！”张昊转过身，鹰一般的眼睛盯住眼前的张玄海。
张玄海低下头，父亲的眼睛，她不敢看，那是一双杀过人的眼睛，她那些小伎俩根本就逃过。
“知道处理结果了吧，是不是觉得很意外，‘张昊的女儿’这块金字招牌有时也不好用！”
“我知道你会插手，这事儿不会不了了之。”怨恨带给了她勇气，张玄海抬起头看向她的父亲：“我也知道，你不就是不想我好吗，行啊，我随你心愿了。只是没想到就是个降级，我就奇怪，你这么不想我好，怎么不干脆让我脱了这身皮。”
“这身衣服是你想穿就穿想脱就脱，你当部队是什么。”
“它就是个职业，没什么了不起！”
“它不光是个职业，它更是责任！”张昊低声训斥道：“你要是觉得你胜任不了，可以自己打报告申请复员，用这种自暴自弃的方式，只会让人更加瞧不起你！”
“我没有自暴自弃！”张玄海倔强的昂起了头，“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会坚持走下去。我只是为某些人卑劣的手段而感到恶心。”
张玄海仿佛一下子回到了硕士毕业前夕，同学都忙着找工作，自己手里却拿着好几个公司的邀请函。
她甚至可以去通讯公司做管理，去大学当老师，去国科委搞研发，但是她心中属意的还是那一抹绿。
可她没想到，自己的愿望在父亲那里会有那么大的阻力。他的话深深刺激到了她。
“别以为穿上军装就是军人，你不配，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披着军装的小丑。你不懂的忠诚的意义，因为你没有军人的灵魂，没有那颗军人的心。”
“这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讲忠诚。军人有什么，不就是国家的暴力机器吗，要什么灵魂，要什么心，给钱就行了？”
“瞧瞧你说的这话！你要穿上军装，别说是我张昊的女儿，我丢不起那人。”
“你放心，我不会说你是我父亲，我靠我能力吃饭，不用打你的招牌。”
没错，这条路是她张玄海自己选择的，她会用她自己的方式走下去。
“知道为什么给你个降级处分吗？”张昊问道。
“因为不是你的东西，你应该还回去。”张昊自问自答道。
“什么叫做不是我的东西？”张玄海怒了，“你可以看不惯我，但是不能质疑我的能力与成绩。”
“屁能力！”张昊不屑的说道，“你自己想想，你的那些成绩与自己的能力真的匹配吗？”
张玄海扭头不说话。
“你那个《新条例》的实施办法我看了。”
“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我没说那是你的功劳，凭你自己干不了！”
张玄海咬牙盯着张昊不说话了。
“但这事儿，做的还算不错！但别以为你是我女儿，就会有什么特权，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小聪明，给我踏踏实实的做事。”
“看什么看，怎么不服啊，我知道你会不服，没关系，不是还有七天禁闭吗，你慢慢想。”
张玄海气愤的别过头不理他。
“在工程团恋爱了？”
“啊？”张玄海被父亲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呆了，“什么情况!恋爱？谁跟谁，没听说啊！”
没有脸红，没有羞涩，没有不好意思，只有一脸懵逼。看到张玄海的反应，张昊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最近他也风闻了一些消息，想到张玄海为人顶罪的动机，让张昊心里很不舒服。如果张玄海真的恋爱了，他会再用各种办法把他们搅和黄了。让一个女人给自己顶罪，这样的女婿他张昊可不认。
不过前几天跟张山海见了一面，张山海表现出来的诚恳与担当让张昊对他的印象倒没那么差了。不过还是要调档来查一下的，当他张昊的女婿可不那么容易。
张玄海晕乎乎的坐上回了押解车，自己怎么跟父亲告别的她不记得了。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禁闭室？
站在禁闭室里，张玄海深吸了一口气。唉呀妈呀，这是什么味道啊！
张玄海拖拉着鞋，坐到床边。军衔、领花在进禁闭室前就被要求摘下了，这个张玄海理解，自己是来受罚的，把军衔、领花带进了，有辱他们的荣光。但是张玄海没想到，自己的鞋带也会被要求取下来，说是怕想不开，不就是关七天嘛至于么。
禁闭室没有窗，全靠屋顶那盏黄色的白炽灯照明。借着微弱的灯光，张玄海环顾了一下这个自己将要栖身七天的地方。
禁闭室的左边是张床，与普通的行军床不同，这床又窄又短，床上只有床板，没有被褥。张玄海一米七二的身高躺在这床上根本就伸不直腿。她只能屈身侧卧，还要时刻提醒自己小心翻身，否则一不留心就会与水泥地亲密接触。
床头是张小桌，桌上有一沓信纸、一只黑色的中性笔。此外就剩门口那个黑色塑料桶了。
“报告！”
“什么事！”铁栅栏后面站出一个士官问道。
“怎么只有桌子没有椅子?”
“哪儿那么多事儿，有什么用什么！”
“报告！”
“又什么事！”铁栅栏后面的士官探出头来。
“上厕所怎么办？”张玄海没找到卫生间。“我要上厕所！”
“门口不是有黑桶吗，自己解决！”
“这黑桶是马桶啊！”张玄海恍然大悟。
“你以为呢！”
“报告，这个马桶我不能用！”
“都是这么用的，你怎么不能。”
“至少尊重一下女军人的尊严吧。”作为工程团第一个进禁闭室的女同志，张玄海使劲一拍铁栅栏，气愤的抗议道。
是呀，那马桶配着铁栅栏，女兵用起来确实不合适。“你等着，我去请示！”士官没了主意，说了一句跑了出去。
“妈的该死的请示，幸亏老娘机智，提前问了一下，要么岂不是活人让尿给憋死！”张玄海心道：“看来还是军里的禁闭室条件好，咋地人家还有卫生间呢。”
张玄海不知道，集团军关她的地方那不是禁闭室而是拘留室。拘留的人说白了都是没有定罪的。也就是说，在你没定罪前，你不会受到处罚，所以凡是人正常需要的设施拘留室里都有。
但是禁闭室不一样，这里是惩罚你的地方，怎么会让你觉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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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保卫干事的汇报，团长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就没有了。
集团军的处理意见下发后，本以为把人扔出去了，没想到又给他踢回来。“这样都没把她弄走，看来这丫头是要扎根长在这里了。”韩学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报告！”
“什么事！”
“张干事说禁闭室的马桶她不能用！”士官红着脸说道，“我们也觉得不方便！”
这个“们”指的是保卫科长，张玄海这事儿，他第一时间报告给了保卫科长。科长苦着脸憋了老半天把他推到了团长这里来。
士官此时心里也很郁闷，一年自己都不一定能跟团长说上一句话，好不容易有机会，居然说的是这事儿。
“这个女娃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韩学荣使劲的挠了挠头，“你们死人啊，不会带着她去厕所啊！这点儿屁事也来烦我！”
“能带着去厕所，那还是关禁闭吗？”但这话士官只是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团长那张脸拉的比驴脸还长，他可不想找不自在。
既然用不上马桶，那它自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看着士官把黑马桶拿走，张玄海顿时觉得禁闭室里的空气清新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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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谢谢你！”中午吃饭的时候，张玄海看见了张山海。
关禁闭的人也是要管饭的。工程团的规矩，谁的人，谁管饭。张玄海现在在维修队，所以这饭自然是维修队来送。
“我这么做，跟你没关系！”张玄海用筷子扒拉着盘子里的肉。
“话虽这么说，可看你在这儿受罪，我心里过不去啊。”其实张山海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敢说，那就是“你家那亲戚的力度不行啊。”
处理结果下来后，确实没有最糟糕的开除军籍。但是连降三级这个结果也不能说是好的啊。
准确的说，这个处理结果不轻。依据部队纪律条令，打架斗殴或者参加聚众闹事，会依据情节轻重给予相应处分。情节较轻的，给予警告、严重警告处分；情节较重的，给予记过、记大过处分；情节严重的，才给予降职、降衔、撤职处分；情节恶劣的会被开除军籍。
但各单位执行起来，还是要看受害人的意思。对方既然是要整他们，自然是奔着最恶劣去的。
当初那个将军找到他的时候，张山海以为张玄海会没事，毕竟自己这边沾着理呢，而且对方摆明了是整人，所以他觉得最坏也就是个警告处分。怎么也想不到是降职。
军人熬职务不容易，尤其是在基层。降三级意味着要白干十年。
“说了跟你没关系的。”
“总归是我欠你一个情。我不喜欢欠人情的，欠人情我睡不着觉。”
“你这是想还人情啊？”张玄海仰着头看他。
“啊！”
“真心的？”
“啊！”
“行啊，你等着。”她把手里的餐盘递给张山海，把床头的小桌子拉过来，边写边说：“我答应帮主给帮里练个甲鱼，我关着弄不了了，但我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正好你帮我练下。”。
“帮主？甲鱼？什么鬼！”张山海感到头顶有三条黑线被拉了下来。
“角色已经建好了，怎么登录，怎么操作，都写在这里了，你按我的攻略来就行。”张玄海指着自己刚写的一篇纸说道：“这里的任务，天天都要做，一个都不能少。机器在我宿舍抽屉里，充电器也在，你一起拿走吧。”
“还有任务！”张山海听的是一头雾水。
“做好了，就当你还我人情了！”张玄海愉快的把信纸交给他。
“哦，我知道！”张山海觉得光做这些还不够，“那个，你想吃什么可以告诉我，我让炊事班给你做。”
张玄海想了想：“汉堡能做吗？”
“馒头做坯子行不行，我保证肉多。”
“但我要放生菜不要白菜！”
“行！”张山海走时把揣在兜里的大苹果，递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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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下午的休息号一响，张山海急忙跑着回宿舍。
他现在明白“帮主，甲鱼”是什么了。张山海没想到，张玄海说的“还人情”居然是让自己帮她玩游戏，真是够任性。
这两天他按着张玄海给他的“攻略”做下来，发现有些完成某些任务还是蛮难的，尤其是那些组队任务，他谁也不认识，跟谁组啊？而且好像大家很嫌弃甲士这个职业，尤其是那个什么一条龙的任务，他根本就找不到队。
下休结束前，他匆匆的申请了一个做一条龙任务的队伍，队长居然没有直接拒绝他，还放他进了队。眼下张山海着急回宿舍，他担心那个队长已经反应过来，他的甲士踢出队伍了。
“果然！”看到自己的甲士孤零零的站在太平镇的水塘边，张山海的心凉了。
“小甲鱼，你活了！”身边突然有人喊道，张山海一看是一个女仙师在跟自己说话。
“原来自己没有被扔出去，还在队里。”张山海心里一喜，真心的对女仙师说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带队吗？我也要做任务啊！”
“不是，我是谢谢你没有踢我出队伍，那个好像没人喜欢带甲士。”
“嗯，对！没人喜欢带甲士！”女仙师认同的说道：“甲士的输出太低了，打一条龙很慢的。但是我无所谓啊，我又不赶时间。反正一队都是尸体，停停跑跑也没人说我。”
“你心态真好！”
“哦对了，你好像爆了件紫装，快看看是什么？”
“紫装是什么？”张山海好奇的问道。张玄海给自己的攻略里好像没提过。
“更好的装备，能让你更厉害！”女仙师解释道：“快看看是什么？”
按照女仙师的话，张山海在游戏的邮件里找到了那件紫色装备。“是这个吗？”他拿给女仙师看。
“是六十五级的金属甲！”女仙师高兴的说道：“正好你能用。快换上试试！”
张山海依言换上，甲士立刻换成一身火红的盔甲，甚是威武。张山海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一句话，“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小甲鱼，快快，准备吉星了！”女仙师收起自己鱼竿，招呼他道。
“吉星？”没等张山海反应过来，游戏界面已经快速切换了。
“哦哦！今天运气真好，吉星全抢到了！”女仙师欢呼道。
张山海忽然想起他在帮会里听人说过一个任务叫什么吉星高照的。因为数量少，好像很难抢到。
“你的运气真不错！”
“嗯，今天运气出奇的好！”女仙师接连发出几个举手欢呼的表情说道：“他们都抢不过我！”
“你确实很厉害！”张山海似乎受到了感染，愉快的说道。仿佛被吸引了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
“好了，任务都做完了，我要下线了。”出了吉星高照的副本，女仙师把队伍带回金陵，解散了队伍。
“不知道明天还会不会碰见她。”张山海还没来得及跟她说再见，女仙师的头像已经变成灰色的了。
第二天午休时间张山海准时上线。
“八十九级一条龙满次进队。不跳车的来。”
“一零九级一条龙满次进队。后台卡兰挂机请绕行。”
“一条龙满次高输出进队。”中午的金陵城很热闹，看着那么多招募队员的信息，张山海一点也不动心，嗯，这些人喊的内容他也不懂，想心动也动不起来。他只是在等。
“低等级一条龙满次进队。”听见清脆的声音，张山海心里激动。毫不犹豫点击申请。
“小甲鱼，你好啊！”女仙师队长，也认出了他。
“嗯，你好，又见面了！”张山海心情大好，“我今天还要加入你的队伍，可以吧。”
“啊！这个……”女仙师面露难色。
“怎么，不行啊！”果然甲鱼还是被嫌弃的，张山海午觉都没睡就为了等这个女仙师，不想等来的却是被拒绝。
“我今天想带三十级以下的人。”女仙师抱歉的说道。
“为什么？”张山海有些糊涂了，“不是等级越高越好吗，怎么你却想带低等级的啊。”
“带低等级的在副本里会随机给队长掉落铃铛，我已经攒了九十个了，再赞九个就可以兑换一只羊妹妹了。”
“羊妹妹是什么？”
“是灵兽啊，很可爱的。”
“哦。”张山海失落的应道。这个羊妹妹可不可爱张山海不知道，不过看这个女仙师的态度今天她是不愿意带他的。
“你不会是特意在等我的队伍吧。”看到小甲鱼失望的拉着个脸，女仙师突然问道。
“是啊，我特意等你的。”张山海老实的答道：“甲鱼遭人嫌弃，而且我的等级还低，不容易混到队。昨天是我第一次把一条龙任务做完，所以贪心的今天还想等你的队伍。”
“哈哈，你怎么那么傻。”女仙师笑道：“我的时间不固定的，要不是同事跟我临时换了班，你今天肯定等不到我。”
“哎，等到等不到，结果都一样。”张山海叹了口气说道：“你玩吧，我去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队伍原因要我。”
“算了，我今天就带着你吧。”女仙师在他身后喊道。
“不耽误你攒铃铛吗？”张山海歪着头问道。
“就差九个而已。”女仙师笑道：“只要你不嫌弃队里的等级低，经验少就行。”
“不嫌弃，不嫌弃！”张山海高兴的说道：“都是别人嫌弃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嫌弃别人。‘嫌弃’是啥，怎么写啊。”
“哈哈，小甲鱼你真逗。”
“我叫涂山海！”张山海自我介绍道。这是游戏里甲士的名字。
“我知道啊！”
“你怎么知道的？”
“你头顶有名字啊。”
“啊？我怎么看不到！”
“自己当然看不到了。”
“可我也看不到你的名字啊。”
“因为我把名字隐藏了啊。”女仙师说道：“天天顶着个名字到处跑，太傻了。”
看出涂山海的尴尬，女仙师笑道：“好吧，今天我也跟你傻一回。”说着，头顶显现出她的ID名字。
“夜倾城！”张山海在心里轻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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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跑完？”三点体能训练，张山海让王占先负责自己跑回宿舍，看到角色还在一条龙的副本里。
“啊，你活了。”涂山海突然说话，吓了夜倾城一跳。“队伍等级太低了，刷副本的速度就会慢。不过还好，跑完这组，就达到上限次数了。”
说话间，屏幕突然跳出一行浅紫色的文字。
【系统】涂山海震惊之余却发现一道紫光从身边闪过，定睛望去竟是一件上古遗宝，仿佛人生到达了巅峰。
“啊，你又爆紫装了！”看到文字提示，女仙师夜倾城叫到。
“哦，我看看是什么。”涂山海应道，“是个盾牌。”从包裹里拿出一件四十九级的紫色盾牌。
“可惜是四十九级的。”夜倾城看了一眼，惋惜的说道：“这就是队伍等级低的弊端，爆的装备等级也低。”
“这个盾牌我是不是能用啊。”张山海问道。
“只是一块血盾，没有抗性词条。”夜倾城看了看说道：“跟你手里的那块红盾牌差不多。换不换意义不大。”
“紫的总比红的强。”张山海说道：“我这就换上。”
“哎，只是强了一点点，你要是在正常的队伍里，应该会爆个更好的。”
“换个队伍也许什么都没有了。”涂山海十分看的开：“这东西应该都是随机的。”
“涂山海，你情缘任务做了吗？”做完一条龙任务，夜倾城没有着急下线。
“没有啊！”张山海答道。
“要不要一起去做啊！”夜倾城试探的问道。
“好啊！”任务栏里有许多任务，也包括这个情缘任务，张山海早就看到了。可除了一条龙、师门这几个张玄海交代的任务，其他的他没有做过。毕竟他玩游戏是为了应付张玄海，而且他觉得这个游戏天天这么挂着没啥玩头。但今天也不知怎么了，他突然有着跃跃欲试的冲动。
“那你加我好友，我们去杭州找花童！”
“好！”张山海忽然觉得这个游戏也不是那么的无聊。
夜倾城说的情缘任务是由男女两个角色组队共同完成的一个剧情任务。剧情主要讲的是一个女土匪劫持一个男琴师的故事。因为是第一次做，张山海一边看故事，一边做任务，分心之下在副本里死了好几次。要命的是每次死亡都要重新开始。
“那个，我是第一次做！”死的次数太多了，张山海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嗯，我也第一次！”夜倾城随声附和道，并没有显示出不耐烦的。
看她刚才那么熟练的指挥自己，张山海对这话自是不信，“也许她的意思是第一次跟我这么笨的人做这种任务吧！”张山海心里暗想。
【系统】涂山海震惊之余却发现一道紫光从身边闪过，定睛望去竟是一件上古遗宝，仿佛人生到达了巅峰。
“啊，情缘任务你也能爆装备。”再次看到队伍里的一行紫色的文字提示，夜倾城不淡定了，“涂山海，你五鬼多少级？”
“五鬼是什么？”
“修炼里的技能啊。”
“哦，你说的是五鬼运财啊。”张山海想起来了，答道：“我是十级。”
“啊，才十级！阿西吧，真是气死人，我五鬼都点满了，玩了一周，可连个紫影子都没见到过。”
“五鬼点到十级就能给帮会交红装备了，没必要点满。”张山海若有其事的说道。他其实都不知道这个技能是做什么用的。只因为张玄海给他的攻略里有提到这个五鬼运财的技能，并让他把五鬼运财升到到十级，这样包裹里的那些没有用的红装备就可以交到帮会管家的手里，不但能提高帮会声望，还可以清理包裹里的垃圾。没办法，在张玄海看来，没有用的都是垃圾。
“点五鬼是为了提高幸运值。幸运值越高，爆好装备的几率就越高。”夜倾城说道：“不过你干嘛给帮会交红装备啊，好的红装备是可以卖钱的，不好的拆成红冰也能卖钱啊。”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我一直以为红装备就是要交给帮会总管的。”张山海挠了挠头，装备哪个有用哪个没用，他真的是对这些一点儿概念都没有，每回包裹满了，他就把里面的红装备一股脑的都交给帮会管家，反正张玄海也是这么交到他的。至于卖钱什么的到底为了干啥他还不知道，好像升级技能要用钱的，但他手里的钱够啊。这个甲士的修炼现在差在经验和帮贡上，并不缺钱。张山海不知道，张玄海特意给这个甲士买了一张月卡，并兑换了两大张银票，就是为了甲士点修为修炼用的。毕竟这个甲士才开练，前期点技能花不了多少钱。
听了涂山海的话，夜倾城感到十分无语，但看涂山海一脸的认真应该说的是实话。虽然只接触了两次她能感觉到这个涂山海应该是纯新手一枚。
“哦，是把六十九级的木剑。”涂山海拿出一把紫色的长剑，说道：“这木剑我好像用不了吧。”看到木剑属性里标明仙师使用，涂山海对夜倾城说道：“要么给你吧，你好像能用。”
“我如果不要，你不会也把它交给总管吧！”夜倾城无力的问道。
“是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总管要不要紫装。”紫装备能不能交给帮会管家，涂山海还不清楚，张玄海没说。而且他只爆过三次紫装，前两次的他都能用，并且已经换上了。
“算了，把东西给我吧！”调整半天情绪，夜倾城开口说道。其实她想跟涂山海说，紫装备跟红装备一样都是可以卖的，但想想又算了。主要是六十九级的紫装在坊市不值钱，也拆不了几块冰。而且涂山海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小白，游戏里的有些事情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明白的。
“明天我白班，白天不在线的。”收了木剑，夜倾城对涂山海说道。
“哦！”涂山海点了点头，看来明天一条龙任务没队伍了。
“不过明天晚上可以带着你，你明天晚上能上线吗？”夜倾城问道。
“能啊！”涂山海使劲点头说道，“不过七点以后行吗？”明天是周三，各班组织学习《新条例》学习，他巡视一圈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
“那好，顺便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夜倾城说道。
“好啊！”张山海心里莫名的有些期待。
“那明晚见！”说完，夜倾城就下线了。
张山海按照“攻略”把甲士传送回帮会，也准备下线。
“涂山海！”听到有人叫他，张山海回头一看，是个身穿紫衣的一零九级女仙师，叫穆晨曦。
“哎呀，你是小海的徒弟！”穆晨曦惊喜的喊道：“你知道你师父这两天去哪里了吗？我都快一周没有看见她了！”
“小海？”张山海心里暗想：“难道她说的是张玄海？”
“她……”张玄海关禁闭这事儿，好像不说。张山海努力的找到一个借口，“她出去开会去了，下周才能回来。”
“嗯，好，知道了！”穆晨曦应了一句，潇洒的转身要走。
“那个，你怎么知道我是她的徒弟啊！她跟你说过吗？”张山海追上过去，问道。
“看家谱啊！”女仙师答道：“家谱不但能看师徒关系还能看侠侣关系和结拜关系！哎呀，你不会不知道怎么看家谱吧，哎呀小海什么时候收了个这么笨的小徒弟……”
“行了，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儿，我走了。”张山海打断她的话，利落的下了线。
“笨！哪里笨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说过我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