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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今年她才14岁
一个废材的重生全文阅读作者:护耗子过马路加入书架

  吕鱼从屋里拿出本子和笔,对罗永峰问道:“永峰哥,我们先登记一下,要出发之前我会再通知你!”

  罗永峰还没说话,一旁的罗妈就连忙说道:“行你要记什么我告诉你。”

  “罗妈,您让永峰哥自己说嘛,我们有个对话,也算是熟悉的过程,您总是这样,永峰哥连话都说不了几句。”吕鱼一脸无奈的看着罗妈,说道。

  “行!行!你问,我保证不再说话了。”罗妈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永峰哥,你这永峰是哪两个字?”吕鱼问道。

  “就是永远的永,山峰的峰!”罗永峰露着一脸憨厚的笑容,答道。

  “咦…”吕鱼诧异的看了罗永峰一眼,再在本子上记下罗永峰的名字,心里放心不少,接着问道:“地址呢?”

  “金广镇场新村六组!”

  听到这个地名,吕鱼握笔准备写字的手突然顿住了。

  金广镇在县城西面,吕鱼家所在榆树镇在县城东面,即便隔着县城,但县城毕竟不大,两地相距也就十多公里的路。

  吕鱼每次回家都会去金广镇,不是因为其他,只是因为媳妇娘家就在那里,甚至就在场新村,这时候吕鱼也想起了罗妈曾经对她媳妇说过她们两人的娘家隔得不远。

  这时候吕鱼很想问问罗永峰忍不认识一个叫孙文利的人,就是他家有个女儿叫孙梦雪的那家。他们家现在怎么样,他女儿现在在怎么样,在干什么?

  可是这话该怎么问呢,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小鱼?”罗妈看到吕鱼半天没有反应,喊了他一声。

  “啊……哦……”吕鱼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接着问道:“永峰哥是做什么工种呢?”

  “什么工种。”罗永峰皱着眉头,伸手挠着后脑勺,嘴里嘀咕了一句,接着像是想明白了,急忙说道:“做小工,我是做小工的。”

  吕鱼又问了年龄,这才知道罗永峰才三十二岁,又留下了联系电话,就是需要预约的那种公用电话。

  最后吕鱼问道:“场新村六组在哪个地方啊,离镇政府远不远?”

  “在沟里头,没在街上,离镇政府还有几里路呢!”罗永峰答道。

  场新村是金广镇的镇街,曾经省道没有改高速公路前是从街上穿过的,一度很是火爆,所以聚集的人很多也很复杂,即便就隔了几百米的两家人,说不定一直都没有什么交集,不像吕鱼家这边,几个村子的人,稍不注意就扯上亲戚关系了。

  而吕鱼的老丈人家,就离镇政府几百米,离罗永峰家有些远,吕鱼想着他们应该没有什么交集。

  “即便有交集,问了又能怎么样呢?”吕鱼遗憾的想着,“这时候她在干什么呢?”

  “哦…应该正在金广镇中学读初二。”

  “要不要去找她呢?看看她如今的样子?”

  “有什么看的呢,又不是没看过她这时期的照片!”

  “万一要是有小混蛋调戏她,给她写情书怎么办?”

  “她那么普通,长大了都那么普通,读书时肯定更普通,成绩也一般般,哪个小混蛋会看上她?”

  “要不要提前去丈人家拉拉关系?”

  “怎么拉,怎么说?难道告诉他,你的闺女八年后要嫁给我。”

  “那样是被赶出来,还是被揍呢?”吕鱼脑袋里就像是有两个人在对话,各种想法在脑海里来回捣腾,又被一一否决。

  “小鱼想啥呢这么入神!”罗妈再次看到吕鱼走神,拍了下他的肩膀。

  “哦……罗妈,没想什么!”吕鱼摆了下手,故作轻松的说道。

  “她也只给我讲什么时候在哪读书,也没讲读书时候的事,要不要去她们学校看看,她现在每天都在做什么?更或者是制造一场偶遇?”

  “可是要是留下坏印象怎么办,才十四岁的丫头片子,即便和自己结婚几年都还像个小娃娃的性格,这时候说不定多幼稚多胆小,我又是个陌生人,万一吓着她了怎么办?”吕鱼继续胡思乱想着。

  “那你看永峰还要记些啥?”罗妈问道。

  “啊……哦………没了,到走之前我再联系。”吕鱼脑袋里乱成一团,说的话都像是没经过大脑似的,脑袋里继续胡思乱想着。

  “可是真要等几年后再遇见她,是不是有点晚了,万一出现什么变故怎么办?”

  “可她现在才十四岁,我又能怎么办?”

  “既然没事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地里还有事呢!”罗妈说着站起身来。

  “嗯……哦……行……那罗妈慢走!”吕鱼愣了愣,站起来送罗妈和罗永峰。

  “小鱼,你真没事?”临分开的时候,罗妈关心的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我能有什么事。”吕鱼笑着答道。

  “那就好。”罗妈说了一句,就带着罗永峰离开了吕鱼家。

  吕鱼躺在柿子树下的躺椅上,继续想着,“这时候找到她又能怎么样呢?还不如曾经与她的相遇,至少那时候自己已经工作了,她也已经工作了,这时候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初中辍学的小年轻,跑去找一个初二小女生,真要不了解的还以为自己是个二流子。”

  “那就这样吧,还是等着08年的相遇吧。”吕鱼害怕自己的突然闯入,没有按照曾经的轨迹与她相遇,让他们两人出现变数。

  “可是还要五年啊!”吕鱼在心里感叹着。

  “五年就五年吧,趁这五年,改变这个家,也攒下一些家底,让她爸妈不再揪心加担心的把她嫁给我。”吕鱼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吕鱼从躺椅上站起来,给自己打气,说道:“过好现在,努力拼搏!”

  看着本子里记下的十五个名字,吕鱼皱了皱眉头,嘀咕道:“今天也没几个人来啊,到现在都才三个人,不知道今天一共能有几个人?”

  没人来找他,他一时觉得无事可做,终于在看到房檐下装猪草的背篓已经空了,这才背上背篓去割猪草。

  还是红薯藤,吕鱼割了一背篓,回来时老人已经回来了,正坐在他搬出来的躺椅上,敞着衣服纳凉呢。

  “爷爷,您回来啦!”吕鱼喊了一声,把背篓卸下来,放到房檐下。

  “幺孙你过来坐着歇一下。”老人指了下罗妈刚才坐的凳子,说道。

  “好的。”吕鱼答应一声,就在老人旁边坐了下来。

  “我今天去你大姑家了,把你这事给你大姑还有你姑父说了一下,他们都很赞成,但是最后你姑父也说了,让你这次少带点人去,等稳住了才继续带人过去……”老人娓娓的说着他今天在女儿女婿家的经过,还有得到的答复,最后老人问道:“幺孙你是啷个打算的?到底打算带多少人过去?”

  “这哪是我说了算的,今天就三个人来找我,加上昨晚的十二个,总共也才十五个人,就这都还不一定都去呢,我就是想多带也没人啊。”吕鱼说道。

  “你还是不懂,也看不透,当然你没还没有真正的当家,就不了解家里穷的时候,想挣钱的那种迫切!”老人说了一句,见吕鱼一副要插话的样子,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白天都在忙,也怕我们家里没人,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对啊。”吕鱼拍着大腿,笑着说道:“还是爷爷您看得明白。”

  “那你到底打算带多少人呢?”老人笑着问道。

  “凑够二十个人吧,多了我也带不动,也怕顾不过来出什么事。”吕鱼沉吟了一下,答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老人说道。

  “可是二十个人要将近四千的路费啊!”吕鱼皱眉说道。

  他真要是带二十人过去,这二十人上一天班就能给她带来一百元的收入,即便一个月不能人人都上满三十天,但是一个月两千多的收入还是可以保证的,比他当小工累死累活的都不一定到一千来说,他没什么不满意的,要知道这时期的沿海最低工资标准也才六七百,一个小白领一个月也就挣这么多,说不定还没有呢!

  他揪心的是家里的经济状况,四千啊,对吕鱼他们家来说,这就是一笔巨款。

  “钱你就不要担心了。”老人一脸轻松的说道:“家里的钱本来还差点,今天你姑父又给我拿了两千,给你四千,家里也不会没钱。”

  吕鱼知道爷爷说的给,其实是借,他大姑家也不富裕,姑父虽然退休了,子女也不用他操心了,但是一个月也就一千左右的退休工资,要供两人生活,还要时常给体弱多病的大姑买药、看病,钱很难存下来,这两千元可能都是他们家大半的积蓄了。

  四千块啊,吕鱼觉得肩膀上压力很大,真害怕要是有什么闪失无法回来面对爷爷和大姑、姑父他们。

  “你也不要有太多的负担,把事情用心的做,即便失败了,毕竟还年轻,大不了从头来过。”老人看出吕鱼的担心,安慰道。“还是有些担心!”吕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的,你觉得四千块钱是大钱,这是因为家里没人能挣钱,如今你也要工作了,一年难道四千块都存不下来?真要事不成,就当白打一年工用来交学费了。你还年轻,一年怕什么!”

  “对啊!”被老人这么一说,吕鱼这才猛然想起,不过就是四千元,不说他重生前一个月就挣几个四千元,即便是如今,想挣到四千元也不是很困难。他是被家里的现状给拉住了思绪,这才觉得四千元是很大一笔。

  当然四千元对如今他们家确实是很大一笔。

  而且真要失败了,损失的就不止是四千了。

  吕鱼没想到,老人想到了没说,他不想让吕鱼有太大压力,更多的还是他相信他幺孙。

  就像去年吕鱼说,他能把山上地里的几十担红薯,用背篓一背篓一背篓的运回来。

  然后流着汗,肩膀流着血,眼里也流着泪的把几亩地的红薯从山上背回家。

  就像前年吕鱼说,他能赶犁,能把山上的地都犁好。

  然后跟牛较着劲,跟犁较着劲,一点点的,从手忙脚乱,到得心应手的把地犁了。

  老人觉得,吕鱼有时或者会有些淘气,但大事上,从来都没有乱来过。

  

第23章 二十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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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和爷爷聊了一会,吕鱼想着晚上要是人来多了,别像昨晚似的想给泡杯茶,连杯子都不够。

  “爷爷,我去买一袋一次性杯子!”吕鱼推出自行车,对老人说道。

  “是该买点!”老人点头赞许道。

  在吕家沟,骑车出沟是最轻松的活,一路的下坡路,都蹬不了几下就出了沟,可回来就难受了。

  况且现在已经五月底马上就六月了,天气已经很热了,而且因为是丘陵地带,湿气还重,当真是又闷又热。

  当吕鱼买好东西,骑车回到家,从自行车上下来后,汗水唰唰唰的就流出来了,浑身黏糊糊的特难受。

  “爷爷,我回来了!”老人已经在做晚饭了,吕鱼进了厨房,对着灶台后的老人招呼一声,然后拿过水缸旁的水桶,在院子旁的水井提上一桶井水,脱掉上衣,把井水往头上身上浇。

  “嘶……”井水冰凉,浇在身上感觉更凉,不过一身的燥热也被压下去了。

  “年轻就是火气旺,不怕感冒啊?”邻居家吕严华看见了,笑着打趣一句。

  “没事,你不都说年轻火气旺嘛!”吕鱼笑嘻嘻的回了一句。

  脱了鞋,把裤腿提到大腿上,吕鱼把桶里剩的水一股脑的从大腿上冲下来,这才披上衣服,趿着鞋,提着空桶进屋。

  “清善老爷子在家吗?”晚上,吃过饭,老人正在煮猪食、吕鱼还在洗碗的时候就有人找来了。

  “爷爷,我去看看!”吕鱼拦住要起身的老人,把手甩了几下,胡乱的在身上擦了几下,就走出厨房。

  来人是早上才来过的李建军,这次他不是为了自己来的,他还带了一个人,刚走到吕鱼跟前就介绍道:“我发小李建云,做木工支模的。”

  “建军哥,还有建云哥,先屋里坐。”吕鱼招呼着把人领进屋,在堂屋坐下。

  简单的客套几句,接着就是李建云问各种问题,其实他问的这些问题,这两天吕鱼都不知道回答过多少次了,所以答得很顺溜。

  不一会李建云就没有问题了,最后吕鱼记下了李建云的名字,两人也就客气的告辞离开。

  这只是开始,当李建军两人走后,不时有人到吕鱼家询问,来的人不是本村的,就是隔壁几个村的,老人大多有个印象,可能叫不上名字,但当来人说自己的长辈是谁谁谁的时候,老人就会恍然大悟的说一句“原来是谁谁谁家的啊”!

  人当然不可能一个个的来,也有遇见几波人一起来,一起问问题的时候,每当这时候就是吕鱼最忙的时候。

  老人也不帮忙,只在一旁笑着看着吕鱼处理这些事情,而吕父压根就没有出过他的房间。

  来的人有的满意,登记好名字、联系方式,有的仍有疑虑,吕鱼都耐心的介绍、解释,实在不行也就作罢。

  这样忙碌的情况,直到晚上九点才结束,农村人一般休息得早,看到时间九点了,来的人也都自觉的告辞离开,没来的当然也就不会再上门。

  吕鱼感觉有些头昏脑胀,揉了揉太阳穴,这才长出一口气,开始收拾堂屋里的垃圾。

  都是糙老爷们儿,抽烟的很是不少,况且烟大多是吕鱼散的,来自北方省的苁蓉,都想尝个新鲜,堂屋里一直都是烟雾缭绕的,直到此刻人走空了,屋子里就剩下一地的烟屁股还有乱七八糟的一次性水杯。

  老人帮着收水杯,吕鱼看见了,说道:“爷爷你去睡吧,我来收拾就行了,也就一会的事。”

  “行!”老人也有些乏了,确实想休息了,也就没有勉强,答应一声就回屋了。

  吕鱼收拾好堂屋,再把门关上,洗漱完躺在床上却没有立即睡,而是拿过记录名字的本子,一个个的数着。

  “26个人。”吕鱼皱了皱眉头,人多了也不好,虽然他一直也在强调,登记了的不一定会去,可真要撇下了谁,那人肯定会不高兴的,而且明天应该还有人要来,到时候人就更多了。

  “不管了,明天就招呼出去,人够了,不再找人了,至于那些真要想去的就等下一波吧!”吕鱼嘀咕了一句,也就不再想这事了,把本子放到床头,不一会就睡着了。

  ……

  早上,吕鱼起床,吃过早饭,把家务活干了,然后坐在堂屋里,又把本子翻开看。

  “爷爷!”吕鱼喊了一声。

  老人从门外走进堂屋,问道:“幺孙啷个了?”

  “这些人爷爷了解吗,有没有那种人品不好的?别到时候带过去弄出一些不好收场的事!”吕鱼指着本子,对着老人问道。

  “这……”老人沉吟了一下,说道:“我都只知道这些是谁家的,他们的长辈我倒是差不多都了解一些,至于这些年轻人,我还真说不好。”

  本子上记的人,基本都在四十岁左右,对于旁人来说都是中年人,但对老人而言,这些确实都是些年轻人。

  “要不,你问问你爸?”老人对这些人只能认识,不了解也很正常,毕竟是两代人了,所以老人想到和这些人差不多同龄的吕父,但他又想到这些年儿子的情况,所以语气有些不确定。

  “我还是自己去走走问问,顺便把这些人确认一下,看哪些是真的确定要去的。”吕鱼想到父亲的情况,摇头说道。

  “这也行,反正都近,一两天也就差不多了。”老人点头说道。

  其实农村里,因为家家户户都走动得勤,各种消息传播得也很快,真要是那种人品不好的,基本上大伙都知道。

  吕鱼本子上记着的26个人名,老人既然没有发表意见,那么人品怎么也差不到哪去。即便有些农村人的小聪明、小算计也算正常,毕竟人无完人,只要大节不亏,一些小细节吕鱼也不在意。

  他如今主要就是需要了解几个大工的手艺问题,这些东西老人就给不了意见了,就要靠吕鱼自己去了解。不过关于大工手艺的问题,毕竟已经提前说了的。他去了解,只是为了心中有数。

  吕鱼拿起本子,又回屋拿了两盒香烟装在兜里,这才出门。

  第一家就是邻居吕严华家。

  吕严华不在家,就吕严华的媳妇在家带孩子,不是吕家莹,大女儿已经在读小学了,今天不是礼拜天,没有在家,带的是才三四岁的小儿子。

  吕鱼不知道吕严华的媳妇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压根就不知道,反正每次遇见了,也就连着姓喊一句骆嫂嫂,整个吕家院子,吕鱼这个妈妈,那个嫂嫂的都是这么叫的,能知道名字的没两个。

  “骆嫂嫂!”吕鱼和吕严华的媳妇打了声招呼,问道:“严华哥不在家?”

  “你严华哥去地里了,小鱼找他有事?要不要我去叫他回来?”吕严华的媳妇说着,又招呼吕鱼进屋坐。

  “是有点事,但不用找他回来,问你也是一样。”吕鱼一边往吕严华家里走,一边说道。

  “你要问什么?”待吕鱼在吕严华家堂屋里坐下来后,吕严华的媳妇问道。

  “嗯……是这样的。”吕鱼说道:“严华哥不是在我这登记了说要跟着出去打工嘛?我就是来问问,这事你们家定下来没有,还有没有顾虑,要是定下来了要去,现在就要准备东西了,过两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吕严华家的小儿子摇摇晃晃的走到吕鱼跟前,拽着他裤子就要往上爬。吕严华的媳妇一边拉住儿子,一边问道:“过两天就走啊?”

  吕鱼蹲下来,张开手臂,严华家的小儿子呲溜一下就钻进他怀里了,还咯咯的笑着。

  把小家伙抱起来,吕鱼这才说道:“早一天不就早一天挣钱嘛。”

  “也是。”吕严华的媳妇点头,说道:“我和你严华哥都说好了,就跟着小鱼你一起出去,没什么问题的。”

  吕鱼逗弄着怀里的小家伙,又想到他们家还有一个在读书的大女儿,他们家老人早就过世了,吕严华这一出门,家里就他媳妇一个人,要带两个孩子,还要种地,吕鱼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严华哥要是出门了,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就那几亩地,少打几场麻将就弄好了,有什么忙不过来的。”吕严华的媳妇无所谓的笑着说道。

  “那行,到时候我就算上严华哥了!”吕鱼把小家伙放到地上,又说道:“那等买好票,时间定下来了,我再来通知你们。”

  这时期买票还没实名制,吕鱼想的是直接买上二十张票,到时候把人定下来,一人发一张就行了,也不用要身份证啥的,方便。

  临出门时,吕鱼停下来,想了一下,对吕严华的媳妇说道:“骆嫂嫂,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说就是了,说什么帮不帮的!”

  “就是,我这人差不多都够了,你帮我传一传?”吕鱼说道。

  “不招了啊?”吕严华的媳妇问了一句,看到吕鱼点头,也就一口应承下来,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就这事啊,包在我身上!”

  农闲时节,农村中年妇女传播消息的能力,吕鱼是相信的,于是吕鱼跟吕严华的媳妇道了声谢,就告辞离开吕严华家,边走边把本子掏出来,在吕严华的名字前打上勾。

第24章 村主任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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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吕严华家出门,吕鱼就想接着找人确认,刚走没多远,在路过村主任吕飞家的时候,吕鱼停了下来,想着事情到了这个程度,也该和郝老板沟通一下,一是安他的心,还有就是好多事可以提前安排了。

  走到吕飞家的院子里,吕飞正好在家,正在院子里整理一些电缆线,他本来就是村主任,外加镇供电所的电工,一个村的用电也是他的事。

  “吕飞哥,我打个电话!”吕鱼笑着打了个招呼。

  吕飞看到吕鱼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哦,小鱼啊,我正想着一会去找你呢!”

  “有什么事吗?”吕鱼疑惑的看着吕飞,不明白吕飞找他能有什么事。

  “不急,你先打电话吧。”吕飞说着,把吕鱼带进放电话的房间,指着窗台旁的红色电话机,问道:“会打吗?”

  “这有什么不会的!”吕鱼笑着回了一句,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记的都是一些人名和电话号码,翻到郝老板的手机号,拿起话筒,拨了过去,嘟嘟的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通了。

  “喂,谁啊?”电话里传来郝老板的声音。

  “是我,吕鱼!”

  电话那头,郝老板本来漫不经心的接着电话,听到是吕鱼打来的,瞬间来了精神,问道:“小吕啊,事情有结果了?”

  “差不多了。”吕鱼说道。

  “十个人已经找齐了?”郝老板声音高了很多。

  吕鱼看着计费器上的数字,说道:“我先挂了,你给我打过来。”

  打电话是按分钟收费的,接电话是按次数收费的,现在吕鱼没什么钱,能省一分是一分,

  吕飞见电话通了,正打算出去,听到了吕鱼的话,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回头笑着打趣,道:“小鱼都当包工头了还这么节约干啥啊!”

  吕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关于吕清善老爷子家的吕鱼在外面当包工头的传闻,已经不算是传闻了,基本上临近几个村子都是这么认为的,有的人羡慕,教育孩子时就会说,你看人家才十六岁就当包工头挣大钱了;有不以为然的,教育孩子时就会说,你看不好好读书,一丁点大就要出去挣钱了。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电话就响了起来,吕飞对吕鱼点了下头,就出去了。

  吕鱼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就听见郝老板急切的声音,再次问道:“小吕,吕鱼是不是十个人都找齐了?”

  “不是十人,这次我打算带二十人过去。”吕鱼平静的说道。

  “真的?”郝老板的兴奋,即便隔着电话,吕鱼也感觉得到。

  “我打这个电话就是问问你,你对大工小工比例有什么要求?”吕鱼不管郝老板的兴奋,自顾自的说道。

  “咦?”电话里传来郝老板惊疑的声音,又等了几秒钟,这才听到郝老板带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听你这么说,二十个人,还有得挑?”

  “对!”吕鱼答道。

  “挑什么挑啊,有多少都带过来啊。”郝老板急切的说道。

  “不行,只有二十人!”吕鱼根本不为所动。

  “为什么啊?”郝老板急切的问道。

  “没有为什么,就二十个人。”吕鱼生硬的回答道,想了一下,觉得和郝老板这么闹僵也不好,于是解释一句,“先就这二十人,我先带过去,如果没有问题,我会再回来接更多人过去的。”

  “你还是不相信我啊,有合同,又有田经理的担保,你还怕我坑了你?”郝老板急切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点委屈的说道。

  “郝老板你也要理解我,要知道这次带出来的都是三四十岁的壮年人,都是一家主力,如今他们相当于是把一家的生计交给我,我也得为他们考虑周全一些。”吕鱼说道,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更多的像垫不了那么多路费,怕人多了他年龄又小压不住的情况,却是不用对郝老板解释了。

  郝老板根本不想等什么以后,即便吕鱼已经强硬的表示只带二十人,可是仍然不懈的劝说了好久。

  直到最后郝老板见实在无法说动吕鱼,这才回到最初的话题,说道:“你能找来多少大工?都是做什么的?”

  “我还要再确认一下,不过大概应该六七个大工吧,都是瓦工和木工。”吕鱼沉吟了一会,说道。

  工地的大工当然不只有木工和瓦工,还有如焊工、架子工、钢筋工这些。可这些大工,像焊工和架子工这种,是需要考证的,在工地也算是比较紧缺的工种了,即便吕鱼所在的溪县在建工地不多,但这类大工师傅也不愁没有活干,更别提钢筋工了,这是工地上的半个工程师,主要的工作就是拿着图纸指挥一群小工扎钢筋。这些工种在家里就能挣着钱,当然不会跟着吕鱼跑。

  “还要确定?”郝老板疑惑的问道。

  “总得了解他们技术到底拿不拿得起来,人品怎么样吧?”吕鱼说道。

  “也对!”郝老板认可吕鱼的说法,他其实有这方面的担忧,没想到吕鱼已经提前想到了,也就放心下来,接着说道:“最后确认了多少大工,就带多少大工过来啊。”

  “行!”吕鱼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下来。

  他知道郝老板的施工队一直都比较缺大工,即便吕鱼再带十个八个大工过去,也放得下。

  “还有!”吕鱼说道:“我肯定会给带过去二十个人,就这几天的事,安顿的事你要提前准备好。”

  “肯定的啊!”郝老板一口应承下来。

  事情说到这样也就差不多了,挂了电话,吕鱼出了吕飞家,找见院子里的吕飞,掏出两块钱,递给吕飞的同时,问道:“吕飞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是打一个电话,给什么钱!”吕飞推回吕鱼递钱的手,又说道:“进屋再说。”

  打电话肯定要给钱,不然几个生产队的人都在吕飞家打电话接电话,不收钱的话,一个月不知道要贴多少电话费。但吕飞既然不收,吕鱼也没有为一两块的事推搡。跟在吕飞的身后又进了吕飞家。

  “小鱼啊,问你个事,你这招人到底要招多少人啊?”吕飞家的堂屋里,吕飞待两人都坐定了,问道。

  “二十人,已经够了!”吕鱼疑惑的看着吕飞,不明白他问这干什么。

  “就二十人啊。”吕飞遗憾的嘟囔一句,又问道:“你不是说那里的工地很大,工期很紧嘛,怎么就招二十人?”

  “我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爷爷说要垫路费,那就只能带这么多人过去,其他人也就只能等下次了!”吕鱼解释道。

  听到吕鱼这么说,吕飞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急忙问道:“意思就是这只是第一批,如果那二十人过去安顿下来,你还会招人?”

  “那肯定的啊,到时候就不止二十个人了!”吕鱼肯定的答道。

  “那会是多少?”吕飞眼神更亮了。

  “不好说,我想,要是有人的话,再招个百八十人还是没问题的。”吕鱼越发疑惑的看着吕飞,想不出他为什么这么兴奋,于是问道:“吕飞哥,你问这事………”

  “哦,小鱼啊!”吕飞沉吟了一会,说道:“你吕飞哥和你打个商量怎么样?”

  “什么事你先说!”

  “你看下次你要是再招人的话,就招一些我们村的和团结村的你看怎么样,你也不要怕人不够,到时候我去帮你宣传组织,人是要多少有多少。”吕飞说道。

  “团结村?”听吕飞这么说,吕鱼愣了一下,你一个村主任,多招本村的说得过去,为什么还要带上隔壁团结村?

  “哦,是了!”吕鱼猛然想起再过一年还是两年来着,两个村就要合为一个村了,也要重新选取村主任,吕飞在本村人缘还算可以,可隔壁村就说不定了,而且隔壁村人数还要多一些,竞争上面吕飞并没有什么优势。

  而且在吕鱼记忆里,吕飞最后确实没有再当上村主任。

  吕飞此时找见吕鱼说这事,其实就是搭吕鱼的顺风车,如果吕鱼真的带着人出去赚了钱,他帮了忙,也会赚一些人情,甚至还能向镇领导邀功,说他为解决农村富裕劳动力出过力,也出了成效的。

  “行!”吕鱼一口就应承下来。在他看来,能让本家的人当村主任,总比找一个不熟悉的人当村主任强,能帮一把,他又不吃亏,为什么不答应。

  “那谢谢小鱼啦,到时候你要是再招人,别说百八十人,就是三五百人,只要你能收得下,我也能给你找到。”吕飞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话吕鱼是相信的,这时期的西部农村,想挣钱没地方挣的人太多了,家里就几亩地,即便农忙的时候也忙不了两天,更别说农闲的时候了。

  无事可做,也就只有邀人打麻将了,不说沟口每天爆满的麻将馆,就吕鱼他们生产队,一共也就二十多家,一百来口人,麻将至少能凑出来七八副,都快成各家的标配了。

  “嘟…嘟!嘟…嘟!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整。”

  吕鱼和吕飞正聊着呢,就听到闹钟报时的声音,这才想起这一上午总的来说,也就走了一家,吕鱼想着回去早点吃了饭,趁着中午大都在的时候多跑几家,于是就和吕飞告辞。

  临走之前,吕鱼趁吕飞不注意,放了两块钱在椅子上,这才离开吕飞家。

第25章 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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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吕鱼早早的吃过饭,顶着大太阳就骑着自行车出了门,刚走没多远就被人喊住了,“小鱼,你是不是人都招够了,不打算再招了?”

  农村的事,传得特别快,尤其是最近几天正说得火热的招工的事,只一上午,沟里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吕鱼停住自行车,打量说话的人,有些面熟,依然不知道是谁,没办法称呼,只好直接答道:“暂时是不招了。”

  “我还说考虑一下到底去不去呢,怎么突然就不招了啊?”这人埋怨着,自顾自的走了。

  人呐,不管是城里人还是农村人,其实都一样,开始找他时各种怀疑,真要不让他去,错过了,又各种不甘心。却不想想,机会其实是因为自己的瞻前顾后才丢了的。

  但吕鱼理解他们,他重生时差不多也是这样,即便外面给他高薪,也不敢轻易跳槽,有家有口的人,扛着一家重担,压弯了腰,磨厚了肩膀,也磨灭了心中那股闯劲。

  吕鱼本想喊住那人,告诉他这次错过还有下次,可看着背对着他离开的那人,又不知道怎么称呼,想了想也就作罢了。

  这只是开始,吕鱼骑着自行车挨着询问了解,一路上时常会有人拦下他询问这事,有人听到去不了了,抱怨一句也就作罢了;有的是真的想去,只是还在考虑,此时听说去不了,也不再考虑了,拦下吕鱼就想要再加上他一个。

  对于这一类人,吕鱼都是仔细的解释,劝说,告诉他们只要这一批人过去了,安排好了,就再回来接人。也安慰他们,晚不了几天,他们也可以趁这机会了解去了的人情况,去了解到底是什么样,是不是和他说的一样,这样不就更放心了。

  就这么一路找本子上记录的人,询问他们最终决定,一边应对各种拦路询问,直到出了吕家沟才好一些,毕竟他只是个小年轻,沟外的人好多人能认识的也就他家大人,对于他就陌生了。

  别人对于他陌生,而他不止对人陌生,对地方也陌生,知道这是团结村,知道要去四队找李健军和李健云,可是四队在哪,吕鱼问着路都找了很久才找见。

  吕鱼正一家家的问李建军的家,正好被扛着锄头的李建军看见了。

  “小鱼啊,走去我家坐坐!”李建军热情的招呼吕鱼。

  “建军哥,我正找你呢。”吕鱼笑着从自行车上下来,把自行车停在路边,跟着李建军进了身前的平房

  这就是李建军的家,一层的平房,除了正面刮白了,其它地方也就普通的抹上了水泥。

  这样的家,在这时期的吕鱼的家乡说不上好,没有漂亮的二层小楼;也说不上差,毕竟不时还能看见泥瓦房、砖瓦房。

  这只是这时期吕鱼家乡农村的普通情况。

  李建军把吕鱼引到堂屋的椅子上坐下,又给泡上茶,还要他媳妇去给吕鱼煮开水蛋。

  吕鱼家乡往前这些年,家里来了重要的客人,一般都是煮开水蛋招待。就是烧开水,再打几个鸡蛋进去,煮熟后连汤舀起来,放上糖,就是一碗开水蛋。

  吕鱼连忙拦住李建军的媳妇,说道:“嫂子别忙了,就几句话的功夫,说完我还要去别家呢。”

  “说什么事啊?”消息还只在吕家沟传,李建军还没收到消息,有点担心的问道:“是不是出去的事有什么变故?”

  “没什么变故,就是来问问,确认一下,是不是真要去。真决定要去了,过两天就要走了,现在就要开始准备东西了,我也好买票!”

  “肯定去啊,不去我跑你们家去逗你玩啊!”听到出门的事没出岔子,李建军放心下来的同时,拍着胸脯,大声说道。

  “那行。”吕鱼说着就站起来打算告辞了。

  “小鱼啊,你只说就这两天,还没说到底哪天啊!”李建军的媳妇看到吕鱼要走,拦住他的同时,问道。

  吕鱼想了一下,说道:“我要先确认下人,到时候再买票,能买到什么时候的就什么时候走。不过这段时间票比较好买,最晚也就三四天的事。”

  临出门时,吕鱼向李建军打听李建云家的住处,李建军告诉他,李建云绝对会去的,让他不要跑冤枉路。

  吕鱼选择相信李建军,让李建军把话通知到,也就没有去问,又打听了团结村其他几个人的位置,这才骑上自行车走了。

  当吕鱼一身疲惫的骑着自行车回家的时候,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已经到做晚饭的时候了。

  人肯定没有找完,也不可能半天就找完,丘陵地带,即便直线距离很近,有时因为有山头挡着,却要绕很远的路。而且下午去的,好多人都不在家,一部分下地干活了,更多的反而是去打麻将去了,去别人家,去大队上的麻将馆,去镇上的麻将馆。

  不是他们真的爱赌博,是实在无事可做,慢慢的就养成了打麻将的爱好,打得也不大,五角一块的,一天下来也没什么输赢。

  吕鱼下午跑了一下午,其实就是去认个地方,等着晚上都在家的时候,一口气都找见。

  家里熬着粥,已经熬好了,就等吕鱼回来,再炒几个青菜,就是晚饭了。

  “爷爷,我今天累惨了,这时候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晚上还有事呢,吃稀饭不扛饿啊,要不我自己下碗面吃!”吕鱼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看着老人。

  “饿不着你!”老人被吕鱼委屈的样子逗笑,指了指灶台,说道:“灶里还有两根红薯。”

  好多年没尝过自家灶里的烤红薯了,不说还想不起来,这时候听老人一说,吕鱼就忍不住的走到灶台边,想要掏出来先吃了再吃饭。

  “还没熟呢!”老人乐呵的看着吕鱼一副嘴馋的样子,说道:“吃了饭就差不多了。”

  帮着把菜炒好,吕鱼又去咸菜坛子里夹了一些泡菜,招呼吕父吃饭,等吕父磨蹭的从屋里出来的时候,老人说道:“今天下午好几波人来找你,都是问还招不招人的,八队的那谁,就是你们小学旁边的那家,还提了一篮子鸡蛋。”

  “那爷爷你是怎么回复他们的啊?”吕鱼知道老人不会收下东西,也就没问鸡蛋最后怎么处理了的问题。

  “我能怎么说啊,就说去的人够了,多的我们家垫不起路费。”

  “那他们就这么算了?”吕鱼想着下午在路上遇见的那些人,觉得这些人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就算了的。

  果然,老人答道:“啷个可能嘛,我都这样说了,一个个的都说加上他一个人又多不了多少路费。每个人都这样说,我能怎么办,就说让他们自己出路费,我幺孙保证把他们带过去。”

  “然后有人答应吗?”吕鱼问道。

  “你啊还是看不透。”老人笑着说了吕鱼一句,这才回答道:“听说让他们自己出路费,一个个的都不愿意了。”

  关系到几百元的路费,这些人又体现了谨小慎微的常人心态。

  也是因为吕鱼太年轻,如果成熟一些,有一些让人放心的事打底,说不定老人这么说,还真会有人主动贴上路费,跟着一起去,但谁让他实在年轻的过分,这些人不敢拿几百元去赌也算正常心态。毕竟他们收入都不高,想着来回的路费怎么也得三四百,好多人家,一个月都存不下这么多钱。

  吕鱼愣了一会才想明白这些道理,对着老人说道:“不愿意就算了。”

  “晚上应该还会有人来问,到时候你来跟他们说!”老人有意锻炼吕鱼,于是交代道。

  “我今天白天没找见几个人,晚上打算趁人都在,一次性的弄好呢!”吕鱼解释了一句,想了一下,看向一直默不作声吃饭的吕父,说道:“爸,晚上再有人来的时候,你帮我把来的人都记下来,姓名、地址、联系方式、做什么的都仔细记下来。”

  “去爸给你的公司当董事长,哪用费这些神。”吕父嘟囔着,抬起头,目光正好对上吕鱼看他的眼神,于是说道:“晓得了。”

  吕鱼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父亲答应他的事只要是当天的都会去做。

  吃过饭,又掏出灶里的红薯,揉着心口吃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不等别人找来,怕把他堵在家里,吕鱼拿上家里的电筒,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了。

  在吕鱼家乡,五月底的天,要到七点多才会黑,此时村里的广播才刚开始响,吕鱼打算趁着天亮的时候,赶紧去找家住得偏僻的那几个人。不然天黑下来,再找就要当心蛇虫了。

  农村没什么夜生活,晚上吃了饭都待在家里,最多也就趁着天没黑和左邻右舍聚在一起吹牛聊天。

  一圈找下来,人差不多都能找见,即便个别的找不见本人,家里也有人在,问问家里人就行了。

  当吕鱼提着手电,迈着打颤的腿把自行车提进家的时候,本子上的人除了金广镇的罗永峰,其他的都确认了。二十五个人,没有一个改变决定的,都决定跟着吕鱼出门打工,甚至因为听说现在好多人找吕鱼家里想去去不了了,就更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名额了。

  家人都睡下了,吕鱼看到老人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连忙在堂屋里喊道:“爷爷,你别起来,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可是二十六个人呢!”人当然越多越好,可吕鱼想着家里的钱,眉头就皱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再说只带二十人出去,那就真的是得罪人了,还不定会传出什么怪话出来。

  “算了,明天再说!”吕鱼实在是累得不行了,嘀咕了一句就不再想这问题了,洗漱一番,就上床睡觉了。

第26章 罗永峰的家
一个废材的重生全文阅读作者:护耗子过马路加入书架

  年轻就是好,即便昨天骑了那么久的自行车,回来时腿都在发颤,但一觉起来,又生龙活虎了。

  毕竟还是累着了,一晚上吕鱼都睡得很死,再次睁眼的时候,床头边的闹钟指针已经指向九点了。

  穿好衣服出了房间,走到正在院子里编箩筐的老人身前,吕鱼皱着眉头,忧心的说道:“爷爷,昨天我都去确认过了,本子上的人没有一个不去的。这只带二十人过去,怕是要得罪一些人啊!”

  老人低着头,手里的活也没有停,仍然仔细的编着箩筐,用轻松的语气,说道:“那就都带过去!”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别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你只需要把自己的事做好,至于家里……”老人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向吕鱼,斩钉截铁的说道:“家里有我在,你爷爷我没有老得动不了,这个家现在还轮不到你担心。”

  “可是……”

  老人摆手阻止吕鱼继续说下去,说道:“别再可是了,快去吃饭,吃了饭就赶紧去城里看看火车票,听说火车票要上午才好买。”

  等吕鱼吃过饭,正在洗碗的时候,老人拿着一叠钱,走进厨房,说道:“听你说,买火车票一个人要128元,听说还要余外给卖票的那地方给钱,我先给你4000你看够不够?”

  “够了的!”吕鱼把碗洗好,放进碗柜里,把手胡乱的在身上擦了几下,伸手接过钱。

  四十张簇新的第五套一百元的钱,不沉,但压在吕鱼心里却沉甸甸的。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吕鱼毕竟太年轻了,带这么多钱在身上,老人还是有点不放心。

  “爷爷你呐放宽心吧,保证丢不了!”吕鱼安慰老人,说道。

  “我是怕弄丢吗?我是怕你带这么多钱在身上不安全。”老人没好气的瞪了吕鱼一眼。

  他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出生的人,人生走到现在,经历过很多社会的混乱,见过太多黑暗,心里难免就会对这社会的治安抱有一些怀疑。

  其实这时期吕鱼家乡的治安还算可以,虽然比不过后来装上天网之后,如今的街上也就小偷多点,大白天当街抢劫还是不常发生的。

  不过,为了安老人的心,再加上在夏装口袋里装这么多钱,实在容易招贼,吕鱼回到自己的房间,从书桌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单肩斜挎包。

  这是吕鱼的书包,曾经流行了很长一段时间,装不了几本书,但是看起来好看。

  “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吕鱼把包拿到老人身前,当着老人的面,把钱放到包里贴背那面的小口袋里。

  骑着自行车,吕鱼来到城里的火车票代售点。

  正是外出的淡季,售票点只有两个人,一人代售火车票,一人代售飞机票,当吕鱼背着背包走进代售点的时候,就成代售点里唯一的一位顾客。

  两人看到吕鱼进来,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直到吕鱼要买几十张需要转乘到北方省的火车票的时候,才诧异的问吕鱼是不是哪个旅行社组织去草原旅游的?想想又不对,谁会那么傻,坐几十个小时硬座出去旅游的。那不是旅游而是受罪了。

  吕鱼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回答说是去打工的。

  听到吕鱼这么说,两人虽然诧异这个时间点,还不是去藏区、维区、东部沿海打工而是很少人去的北方省,但也没有了解的兴趣。

  都是始发站的票,又是淡季,正好大后天的票够数,吕鱼就买上大后天六月四号的票。

  交钱,找零,然后代售点才给打票,最后几十张火车票,连带着一叠手续费的发票一起递给吕鱼。

  座位没有都挨着,但还好都在一个车厢。

  吕鱼把火车票一张一张的点好,放进背包里放钱的那个口袋,至于手续费的发票,一把抓住就随意的扔进了背包里。

  “这下就要挨着通知到他们,让他们提前准备了。”吕鱼买好票,想到又要像昨天那样骑那么久的自行车,只觉得腿都隐隐约约的在发颤,看着眼前这辆自行车觉得是那么的可怖。

  “都怪那死丫头,让我现在一点苦都吃不下了。”吕鱼为如今吃不了苦的自己,找了个理由。

  “今天好像是星期天,我要不要去她家看看?”吕鱼思忖着。

  “还是算了吧,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看的。”吕鱼嘀咕一句,骑上自行车就要往家里赶,刚骑没多远,吕鱼停了下来,“对了,罗妈说罗永峰一定会去,这票都买好了,眼看着就要出发了,好多事都还没有交代,就他那呆呆愣愣的样子,电话里怕是说不清,还是当面跟他说才放心。”

  吕鱼想到这里,停了下来,然后把自行车推到停自行车的地方,交了两毛钱,拿了半边竹制的小牌子,又想到回去晚了怕家里老人担心,于是又在路边的小店给吕飞打了个电话,请吕飞转告他爷爷,他要去金广镇一趟,中午不一定能赶回来。

  在县城的主干道旁的公交站台上,吕鱼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一趟去金广镇的十二路公交。

  老旧的公交车晃晃悠悠,车窗上的玻璃哐当哐当,吕鱼也恍恍惚惚。

  售票员端着盒子,走了过来,问道:“去哪?”

  小县城的无人售票公交实行得很晚,直到12年才全面实施,吕鱼想着他和他媳妇谈恋爱还有结婚的前两年,每次陪媳妇回娘家都是乘这一班公交,恍恍惚惚间,吕鱼一边掏钱,一边顺口说道:“镇政府。”

  “一块二!”售票员唰唰两下,从身前的盒子里扯了一张一元的和一张两角的小票,递向吕鱼。

  吕鱼递过钱,拿着小票的时候着才猛然反应过来,说道:“不是,我是去罗家沟!”

  罗家沟在镇政府的前一站,售票员以为吕鱼是想要回多给的一毛钱,说了句“票都扯好了”,把找的八毛钱一把塞进吕鱼的手里,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吕鱼看着手里的八毛钱和两张小票,愣了愣神,像是自我安慰的嘀咕了一句:“我只是说错了,可没想去找你。”

  吕鱼站在公交车里,透过摇晃的车窗,看着外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不知不觉就到了金广镇。

  克制住再坐一站到冲动,吕鱼在罗家沟站下车。

  问着路,吕鱼找到了罗永峰家,谢过指路的人,吕鱼看到罗永峰的家愣了一愣。

  与想象中破败的家不同,罗永峰家是一栋漂亮的小平房,正对着路的大门这一面墙还贴了瓷砖,贴着平房旁边,建了一间瓦房。

  这时期吕鱼家乡的房子基本上都是这么建的,厨房、厕所、外加猪圈啥的,都在这间瓦房里。

  吕鱼热得难受,拿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瞄了眼天上的太阳,这才发现日头已经正中了。

  这个时间点,要是离得近一些,吕鱼也就回家吃过饭再过来,但是这么远,来都来了,再回去也不合适了。

  “永峰哥!”吕鱼走到房檐下,透过厨房的门,正好看到罗永峰背对着他,正在灶台上忙碌着。

  “谁啊?”

  罗永峰问着话转过身来,待看到门外的吕鱼,挠着自己的后脑勺,皱眉苦脸的嘀咕着:“姨妈让我叫他什么呢?”

  吕鱼听见了罗永峰的嘀咕,笑着说道:“叫我小鱼就行了!”

  “对!叫小鱼!”罗永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咧着嘴,笑着说道:“姨妈也是这么说的。”

  “小鱼,屋里来坐!”罗永峰招呼着吕鱼。

  “好的。”吕鱼没有客套,径直走进罗永峰家的厨房里,没有坐,站着好奇的打量起来。

  罗永峰的家,不管是吕鱼现在身处的厨房,还是透过房门看到的其它的房间,所有地方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一点没有单身男人的那种邋遢。

  “小鱼,还没吃饭吧?”罗永峰依然背对着吕鱼,侧身和吕鱼说话,手里拿着筷子,在锅里搅动着。

  “没呢,打算在永峰哥你这吃呢,刚看你都在做饭了,做的什么好吃的?”吕鱼以玩笑的口吻问道。

  “没…没什么好吃的。”罗永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拿筷子从锅里夹出几根面条,说道:“就是做哨子面!”

  此时面条已经煮熟了,罗永峰顾不上和吕鱼说话,麻利的拿过挂在墙上的筛子,把面条都夹进筛子里,这才有空和吕鱼说话,“小鱼,你先坐一会,我去镇上买点肉去。”

  “不用了,你再帮我下一点面条就好了!”吕鱼说道。

  “骑自行车很快的!”罗永峰说。

  “听我的,真的不用了,哨子面就很好。”吕鱼拦下想要出门的罗永峰,一是不想麻烦罗永峰,还有就是罗永峰要是去买肉,家里就他一个人,实在不合适。

  “行听你的。”罗永峰笑呵呵的答应下来,接着又说道:“姨妈也叫我听你的!”

  说着话,罗永峰回到灶台前,给灶台里添了一把柴,又窑水洗了下手,这才从碗柜里拿出一把面。

  本来就烧开的水,此刻又沸腾起来,罗永峰抓了一大把面就要往锅里放。

  “等等!”吕鱼看到罗永峰手里的面条,连忙喊道。

  罗永峰停了下来,疑惑的转头看向吕鱼。

  “太多了。”吕鱼说道。

  罗永峰放回一小半。

  “还是太多了。”吕鱼站起来,拿过面条,自己又从罗永峰手里抓了一小把放进锅里。

  “就这么些就够了!”吕鱼说道。

  “怪不得这么瘦!”罗永峰略带嫌弃的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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