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饭菜上桌,五人边吃边聊,不过大都是把话题集中在唐天健两人身上,比如问叶玉,唐天健究竟是如何对她发出追求的,什么时候表白,又问唐天健,叶玉那里吸引他了,以后要怎么对她,当然,这种事一般都是交由谢敏这位班长大人来发问,张天松和唐天睿则满脸笑容地看着唐天健二人窘迫地回答。
在欢声笑语中饭局中,半个小时过去了,就在众人饭饱酒足之时,张天松的手机毫无预兆地响起了铃声。
大中午地,有谁给自己打电话,张天松好奇地掏出手机,发现屏幕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蹙了蹙眉,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您好,是天松居士吗?”电话里传来一声低沉的男人嗓音,问道。
张天松眉头一挑,这才想起自己的登报广告,就是在前两天出街,怎么把这事都忘了。
“是我,您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解决的吗?”见有生意上门,张天松心下一喜。
“您真是天松居士?”像似惊奇于张天松那年轻的嗓音,电话里的男人发出疑问,不过旋即又道:“我家里应该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想请居士您来我家帮给瞧瞧。”
鬼吗?虽然被人怀疑不是一件令人太舒服的事,但他也知道自己确实过于年轻,转念至此,心中便已释怀,问道:“没问题,留下时间地点,我有空会在第一时间过去的了。”
“我家在碧湖云阁,您能现在就过来吗?我着实被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弄得烦不胜烦,现在连家也不怎么敢回了。”电话里的声音露出一丝急迫之感。
咦,碧湖云阁?
张天松愣了一下,原来是邻居,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始下午的课程,来回一趟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算解决不了那些鬼怪,也可当做事前调查。
想到这,便不再犹豫地道:“那没问题,留下房号,我半小时内到。”
待那人留下他家里的地址房号后,俩人相约好一会见,便挂断了通话。
“阿松?啥事儿?”很少见张天松聊电话的众人甚是好奇,唐天睿更是直接问道。
“哦,我最近计划接一些事情来做,可以说是兼职吧,刚刚这电话是我第一笔生意,也不知道这计划成不成。”张天松半真半假地打着哈哈一语带过,旋即又道:“天睿,天健你们再坐会儿聊聊天,我过去客户那边看看。”
随后,张天松告别众人,快步走向学校,他要到课室里取回书包,要给人抓鬼怪,当然少不了那些看家宝贝。
很快,背着书包的张天松再一次出了学校大门,伸手拦停一辆出租车,说出地点后,便独自在后排上陷入了沉思。
不知这次要对付的又会是什么鬼怪呢?
十几分钟过去,张天松来到了那人所说的别墅门前,看了看房号,没错就是这,离自己家直径才不过百米远,果然是邻居。
“笃笃!”
张天松上前敲响了别墅的大木门。
不一会,门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片刻后,大木门被打开了,一名身材挺拔地中年男子,目露奇怪之色地看着眼前这位穿校服背书包的学生。
“你好,有什么事吗?”
张天松看着眼前这位一身得体西装,坚毅的脸庞加上寸板头,令他给人一种干练成熟的气息,听他的嗓音,正是给他来电的那个男人。
“你好,我就是你要找的天松居士。”张天松呵呵一笑道。
“嗯?”开门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旋即奇异地目光来回扫视在张天松身上,须臾后才道:“原来居士这般年轻!”话里带着一丝叹息之感。
“有问题吗?”张天松蹙了蹙眉,他一直很反感,因为自己的年轻,而被人小视,甚至是无视。
“哦,当然没问题,居士快快请进。”男人也像似知道自己口误,连忙又变得热情地让过身子,示意张天松请进。
那人语气虽然像很是热情,但张天松也不知是否心理作用,隐隐中感觉到他身上弥漫出一种叫失望的气息。
进了屋子,张天松环视了一圈大厅,并没发现想象中的阴气森然,反而一边的落地窗还透射进缕缕阳光,很是舒服。
“先生,你这屋子有什么问题吗?好像没什么不妥啊。”张天松也不浪费时间,直接运起灵力行至泥丸宫,睁开了那一丝慧眼,四下里扫视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任何鬼魅气息。
那男人见张天松只是在大厅里随意地逛了一圈,眼睛四处瞄了瞄,便如此断定,心中更是暗自摇头叹息。
“怎么会没问题?”男人忽然瞪大眼睛,急忙道:“我在这住,每日都会听到一些鬼叫,有时又是一些哭泣声,甚至有一天半夜,我上洗手间还看到鬼影,吓得我妻子都不敢回来住,但是我很喜欢这套房子,一直不舍得卖。”
好像约定好般,就在男人话音刚落,两人便同时听到一声,令人毛骨悚然地嘿嘿怪笑声。
“来了来了,这里真的有鬼。”听到几声怪笑,男人忽然露出一副惊恐万分地表情,但是偏偏又没有任何惊慌而逃的迹象。
大白天这么猛?
张天松同样听到怪笑声,他看着眼前这位貌似很惊恐的男人,愣了愣,也不多说,再次运起灵力,睁开慧眼,望向发出怪笑声的二楼。
片刻间的扫视观察后,张天松便收起了慧眼,嘴角掀起一丝嘲笑之色。
“这位先生,你觉得这样子很好玩吗?”
“什么意思,居士你没听到有鬼在怪笑吗?”男人仍然一副惊恐状,眼睛瞪得老大地看着张天松。
见他还在装,张天松冷哼一声道:“楼上左手边第二间卧室,躲着一个人在鬼叫,如果你硬要说是鬼,我也无可奈何。”
而且经过听声辩位,那几声怪笑便是从那房间里传出来的,事已至此,不用想也知道这屋子根本就没什么不干净的鬼怪,只是有一些不干净的人在作怪而已。
那男人眼中忽现讶异之色地看着张天松,脸上的惊恐之状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略带尴尬地笑着而张天松道歉。
“不好意思居士,是我孟浪了。”男人见张天松面露不悦,毫不犹豫地在他身前,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解释道:“因为我之前遇到过不学无术的神棍太多了,而且我所求之事甚大,不得不慎重一点,请您见谅。”
此时,那鬼叫声还在继续,显然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揭穿了他的真面目,自个地叫得甚欢。
见张天松也不理他,只是眼睛又瞄了一下二楼发音处,男人顿时醒悟,对着二楼大叫一声。
“老龚,你别鬼叫了,下来吧。”
随着话音刚落,那怪笑声赫然而止,片刻后,一名身形硕壮的壮年男子,从楼梯上快步走了下来。
或许是见到张天松的年轻,明显的脚步顿了一顿,才在男人的招呼中继续走下来。
“老龚,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天松居士。”男人用手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张天松,又道:“刚刚居士看也不看,便知道你躲在哪间房了,是有真本事的人。”
那男人说完,又转过头来,自我介绍道:“还没正式介绍我们,我叫吕云,这位是我的同事,叫龚狼。”
“你们究竟找我何事?”张天松皱着眉,丝毫不给好脸色他们。
“这件事说来话长,居士请坐,待我细细道来。”吕云伸手示意张天松请坐,他一边还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并不是真正的雇主,而是来请居士的下人而已。”
什么人这么厉害,连下人都可以住这么高档的别墅,吹牛的吧,张天松听闻,眼角一挑,略感不可思议。
“我们此次来,主要是想请一位法力高深的大师,随我们回去,给少爷治病。”吕云也没注意张天松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而因为之前我们在报纸广告上,高价聘请大师,导致很多一心想蒙混撞大运的骗子,来这里接这活,到最后还浪费了我们不少时间,所以我们只能出此下策,对居士您小小的试验一番。”
“治病?可我不是医生啊,不会给人治病。”张天松释然,旋即又疑惑地皱着眉,貌似自己在报纸上的广告,没有写什么神医再世的吧,难道是那报纸社的小妞给他加上去的?
“居士误会了,我们少爷是三魂七魄跑丢了,所以要您出手相救了。”吕云连忙解释道。
“魂魄丢了?”张天松一愣,又道:“你们怎么知道是魂魄走丢了。”
“我们老板刚开始还以为少爷是得了怪病,于是便请了一位很有名望的老中医给少爷瞧病,结果那老中医却说这不是病,而是三魂七魄跑丢了,需要会法力的大师,才能为其招回,他无能为力。”
招魂吗?这个倒是很简单。张天松想起了异志百解里,便有关于招魂纳魄的法诀和方法。
待他略一沉吟之后便道:“如果真是你所说的丢了魂魄,我倒是可以治,如若只是一些生理疾病,我却是爱莫能助了。”
“没问题,那位老中医有神医之称,绝不会无的放矢,他说了是丢魂魄就肯定错不了。”吕云听闻张天松能治,顿时大喜地道:“不知居士何时能启程,随我们回去为少爷招魂魄。”
“启程?你们少爷不在G市的?”张天松惊奇地看着他。
“啊,我顾着说,都忘记这事了,我们老板和少爷都不在G市的,家住在澳岛。”吕云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因为老板心急少爷的病情,所以派遣了大量像我们这样的人,前往全国各地,寻找大师给少爷招魂,我和龚狼便被派来G市。”
“澳岛?”张天松一愣,那里真的是千里之外啊,坐飞机起码都要两个多小时,看来这笔生意是接不下来了。
“要去澳岛这么远,我无能为力,告辞。”张天松摇了摇头拒绝道,同时站起身便要离开。
“诶,居士,先别忙着下结论,让您跑这么远去救人,报酬方面我们老板可是开出不小的价码。”说着,吕云伸出了两根手指,晃了晃笑道:“出这么多,居士还是考虑一下吧。”
“二十万?”张天松可不认为会是两万,来回的飞机票都去了大半不说,就那什么老板,财大气粗到连下人都可以住别墅,怕也不至于吝啬到为了救自己儿子,才出两万块的诊金。
吕云神秘一笑,摇头道:“是两百万,绝对值得居士你跑上这一趟的。”他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天松会大吃一惊,然后欣喜若狂地答应下来,不料。
“哦,两百万还有点意思,不过我还要上课啊。”张天松皱着眉,心中疑虑地当然不是口中所说的要上课,而是担心三天内赶不回来,错过了古玩拍卖大会。
吕云和龚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面上看出一丝无语。
不过张天松转念想了想,便又点头答应接下这笔生意了。
“那好吧,今晚就出发去澳岛,我过两天还有重要的事,必须赶回来。”如果能把这两百万挣回来,对于竞拍玉葫芦的资金也可以充实一点,到时就算真要让家里人出力,起码自己也可以承担一部分。
“今晚?您有通行证吗?”见他答应,吕云顿时大喜,但是随即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无碍,我有港澳的永久通行证,你们只要订好机票,出发前十分钟给个电话我就行。”张天松微笑着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道:“我就住隔壁。”
“老吕,这劳什子天松居士,靠不靠得住啊,这么年轻,要还是没点真材实料,老板怕是不放过我们啊。”一直保持沉默的龚狼担忧地道。
“唉,我也说不准啊,不过既然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识破你的藏身之处,多少也有几把刷子。”吕云叹了口气,接着又无奈地道:“再者,少爷出事也这么多天了,不抓紧这些机会,我怕后悔莫及啊。”
“那也是,希望这次瞎猫碰上死耗子吧。”闻言,龚狼亦是无奈地说道。
“你才是瞎猫......”
转眼间,时间来到下午五点,下课后的张天松已是第一时间赶回家里,他已制定了一系列招魂的方法,正要赶着回家做好准备,为随时出发而准备着。
刚进家门,便接到了来自吕云的电话,说是今晚的机票已经订好,就在晚上十点钟起航,让张天松做好准备。
张天松看了下时间,除去洗漱晚饭和提前检票登机,自己能用的也就两个多种而已,于是不敢耽搁,直接进了房间,把自己那套画符套装从床底取了出来。
着手开始画一些从未见过地符箓,期间还来回练习了几遍招魂用的法诀,以便临事之时,不会出差错。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在张天松准备好一切,沐浴更衣过后,随便扒了几口饭,电话便再一次响起了,还是吕云的,通知他十分钟后出发。
把碗筷一放,噔噔噔地跑上楼去,取了背囊就往外跑,顺道和正在搞卫生的青姨打了声招呼。
“青姨,我外出几天,这段时间你不用煮我饭了。”话音未落,别墅大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
留下了正不明所以地青姨,良久,才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喂,外公啊,对我是小松。”
“我想麻烦你一件事,你跟我妈他们说。”
“我要去澳岛见我师父,让她给我请几天假。”
“哦,师父说要我过去参加一个什么学术交流会之类的。”
“嗯嗯,时间很赶,我这就去机场,快的话明天就回来,最迟也就两三天。”
“好的,知道,我会小心的,嗯......”
张天松正往吕云住处行去,一边还打电话给林老爷子,请求帮忙解说,他可不敢直接面对林雪琴的唠叨,只能寻找代言人,为他出面。
待他挂了电话,已经见到吕云正从别墅车库内使出一辆轿车,龚狼也从别墅内提着两袋行李,外这边走来。
“居士,你做法的东西都带了吗?”上了车,龚狼奇怪地看着张天松放一边地背囊。
“都在。”张天松拍了拍背囊。
见此,龚狼也不再多说,只是默默地坐在副驾驶位上,而吕云着驾驶着车辆迅速地向着机场方向而去。
一个多小时后,张天松三人记过一系列烦琐地程序,终于是坐在了飞机上,等待着飞机的起飞。
不等飞机启动,张天松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脑袋一歪地沉沉睡了过去,不久前的大量画制符箓,除了此次必然要用到的几种符箓外,他还炼制了不少之前消耗的金刚神速,等常用的几种符箓,更尝试画制了几张稍微高级,他还只能勉强画制的功能奇特的符箓,以备不时之需,可着实把他累得不轻。
也不知过去多久,待张天松从沉睡中缓缓地苏醒过来时,飞机仍在飞行途中。
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正要再度入睡之时。
忽然一道淡淡地香味传来,闻着甚是舒服,令得张天松为之沉醉了,就连疲惫的心神都为之一松。
睁开眼睛,张天松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了旁边香味的出处,只见一位美女,嗯,或者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的美女,正坐在他身旁的座位上,看着手中的一本杂志很是入神。
忽然,那美女像似察觉到了,张天松那带着些许热度的目光,微微地把脸往他这边偏了一下,那双美眸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就在这张脸转过来的瞬间,张天松感觉到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一种奇特的感觉,从心底蔓延而出,须臾后才发现这美女也盯着自己看,连忙挤出一丝笑容,向着她点了点头,算是问好,接着慌忙地撇过头去,看着窗外地夜色,心中却不平静地嘭嘭跳个不停。
刚刚那一秒的感觉,真是奇特,貌似只有上幼儿园时候,隔壁班的小芳,才给过他这种心悸地感觉。
还有,那像似能融化人心的目光,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要不要搭讪一下?
就在张天松面壁窗外,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像是天外之音地问候声响起。
“先生,你是一个人去澳岛旅游吗?”
张天松心中一凸,转过头去,果然就是身旁这位美女,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搭讪,不是都说美女一般都很高傲的吗?
“先生?”见张天松呆呆地看着她,便又轻声呼道。
“嗯...哦,我...我是工作,不,不玩的。”一向口齿伶俐地张天松,在面对这位美女的时候,竟然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说了五六秒。
“噗嗤!”那美女见他这窘迫地样子,忍不住地掩嘴轻笑出声。
张天松再次呆了一下,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滴腿上了。
“看你样子还是学生吧,怎么就出来工作了呢?”美女止住笑,旋即又好奇地问道。
“这可不一定。”张天松忽然神秘一笑。
此时,张天松已经适应过来,又恢复到以往能言善辩的样子。
“那你是做什么的啊?”美女也不怕生,继续追问道。
张天松沉吟道:“嗯...我说出来你也不会信,还不不说地好,免得你说我吹牛。”
“哼,不说算了,我才不稀罕。”那美女不屑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片刻后,最终还是忍不住心中地好奇,问道:“你说出来听听......”
见此,张天松心下暗觉好笑,便随口扯了一个罕见的职业,逗着这位美女玩,一时间,两人像似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说说笑笑地渡过着原本枯燥无聊的飞行旅途。
张天松和旁边座位的美女并肩而行,随着人流,缓缓地往出闸口行去,吕云和龚狼则跟在身后不远处,面露异色地窃窃私语着。
“老吕,这天松居士不太靠谱啊。”龚狼皱着眉,用肩膀碰了一下身旁的吕云道:“我看他什么东西都没带,大师做法不是要很多法器法宝之类的吗?”
“而且也没看到他和普通学生,有啥不同啊。”说着又看了看张天松二人,接着道:“除了泡妞技术不错之外。”
“现在想这么多也没有用,事到如今,只能把他接回老板那里,成与不成,我们此时下结论还早了点。”吕云摇头暗叹一声,其实他也不太看好这所谓的天松居士。
“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事后被老板派去非洲驻守个三五年。”
一听到吕云说去非洲,龚狼浑身打了个寒颤,脸都开始有点发绿。
吕云二人正为张天松之事苦恼着的时候,他却心情雀跃地和美女调侃着东扯西扯。
此时,他们已经通过了入关口,往出口而去,也不知张天松说了句什么,又引来美女咯咯地笑声。
“对了,和你聊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任芊,你呢?”那美女...现在应该叫任芊,对着张天松问到。
“我叫...”正当张天松要自报姓名时,心中微微一动,也不知怎地,忽然装起十三来,只见他淡淡一笑,悠然道:“还是算了,我们相见相谈,不一定就要相识,正所谓相逢何必相识,就这样留给对方一个朦胧地印象,或许会更好。”
正当任芊被他这话唬得一楞一楞的时候,俩人已是随着人流来到了机场的出闸处,吕云和龚狼快步追了上来。
“张先生,来接我们的人到了,咱们先走一步吧。”吕云也很识时务,在飞机上他便坐于张天松前排,自然听到他自我介绍职业的时候,并没有说他是什么天松居士,而是扯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职业,此时也没称他居士之名。
张天松见他这般会说话,心下顿时满意地点点头,旋即呵呵一笑,对着任芊告别道:“美女,我先走一步咯,这么晚的天,自己小心点啊!”说完,不再理会任芊,转身便示意吕云带路,往机场外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轿车走去。
任芊先是用诧异地眼神看了下张天松,没想到他还有俩跟班的,接着便听到张天松要走,心下也不怎地,突然一急,连忙追出去急声问道:“我怎么联系你?”
听到身后传来的问话声,张天松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道:“不是说了吗,相逢何必相识,说不定我明天睡醒一觉,便连你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说到这,张天松顿了一顿话语,接着又道:“如果咱们有缘,会再见面的。”
这时,吕云领着他已行至轿车旁,拉开车门,请张天松先行上车,张天松也不客气,低头一钻,便进入了车里,从始至终都没再回头看任芊一眼。
见张天松说走就走,也不多搭理她一下,只留个后脑勺给她,顿时气得一跺小脚,忿忿地哼道:“什么人嘛,以为带着两个跟班就很了不起吗?”
从小如掌上明珠般地被人捧在手心的任芊,何时遭到过这种待遇,再者回想起飞机上,自己竟然会主动搭讪,现在想想也觉不可思议,貌似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吧,而且那家伙还好不识相,把这么好亲近本小姐的机会都不要,还用什么相逢何必相识的鬼话来打发我。
想到这,任芊恨恨地说了一句:“本小姐才不稀罕再见到你!”说着,向着远处走去。
一辆飞驰中的轿车上,龚狼很是不解地向张天松问道。
“居士,我看那美女是对你有意思吧,怎么联系方式都不留给人家,这种艳遇可不常有,错过就不再来的啊。”语气中充满了羡慕妒忌恨,还有一丝丝恨铁不成钢地味道。
听到这话,张天松暗觉这叫龚狼地大个子,还蛮有意思地,念头一动,便也打算忽悠他一下,便装作高深莫测地样子。
“我等修行中人,虽不戒色,但却注重缘之一字,我刚刚暗自算过,我与她的缘分还未到。”
“缘分?那啥时候缘分才到?”愣了一下的龚狼又问道。
“有缘自会再相见。”张天松说完这句,便闭目养神,不再多说。
不错,张天松还在飞机上的时候,便隐隐感觉到,他和那叫任芊的美女,还会再相见的,这是来至他心中最原始的直觉,自从修习了窃天十二卦后,这种直觉出现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明显,所以他才故弄玄虚地说了那一番话。
不过即便不能再偶遇相见,他也还有的是办法能找到她,再挑一个合适的场景,假装偶遇也无可无不可。
龚狼听得这般玄乎,还想再问,却被吕云一个眼色阻止了,只能歪着头,自个乱猜想着。
汽车一路飞驰而去,足足半个小时过去,车子才慢慢地驶进一座大气磅礴的院子之中,内里还有一栋像似英式王室所用的古堡别墅。
张天松也算不上是没见识,然而,此时眼前地这座古堡,仍是让他呆了一呆,澳岛他也随父母来过旅游,还真不知道,在这还有这么一座宏伟的古堡级别墅。
“居士,我们老板已经在屋内恭候大驾了,请。”吕云跟古堡门前地佣人询问了一下,便向张天松道。
收起目光,也不多说地点点头,随着吕云二人往内里走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古堡的大厅之中,见到了一位和自己父亲年纪相仿的男人,正面露愁容地坐在沙发上,出神地看着窗外地夜色。
“老板,我们回来了。”吕云先是对着出神中的男人一躬身,接着便让过身子,露出了身后跟来的张天松,介绍道:“这位便是闻名G市的天松居士。”
此时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一顶高帽套在张天松头上,就算这事他办不成,自己与龚狼的责任也可以轻点,毕竟他可是很出名的,不是我们找的人不行,而是少爷的病太重而已。
像似被吕云的话惊醒一般,那坐于沙发的男人把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到了吕云身上,接着又看向张天松,须臾后,只见他眼神怪异,又看了看龚狼,确定吕云所说的天松居士,便眼前这位不足弱冠之年的少年。
“天松居士?”那男人仍是站起身来,带着询问地语气,对着张天松伸出手。
“我是,你就是我这次的雇主吧,不知怎么称呼?”张天松和他握了握手。
“我姓顾。”男人惜字如金,丝毫不多少半个字,也没打算做详细的自我介绍,就连名字也省了。
张天松见他貌似不太待见自己,只是出于礼貌或者什么别的原因,才没第一时间把自己扫地出门而已,他也没热脸去贴冷屁股的习惯,既然人家不待见,便速度解决拿钱走人。
“如果顾老板不嫌晚的话,可以带我去看令公子了,我还要赶回G市上课的。”张天松淡淡地语气,把自己的不满显露无疑。
回去上课?顾姓男人呆了一下,脸色怪异之色更浓,旋即眼睛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平淡地刮了吕云二人一眼。
就是这么平淡无奇的眼神,却被吕云龚狼二人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此次这天松居士治不好少爷,他们怕真的要被丢去非洲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看管大象了。
“我也想犬子早日恢复正常,既然居士不用休息,那便这边请吧。”说着,转身向着楼上行去,看也不看一眼满脸苦涩的吕云二人。
张天松亦是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顾老板领着张天松,很快便来到位于三楼的一间卧室,推门而入。
房间里,入眼的只有一张大床,床上正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旁边还站着两名女佣,见到顾老板进来,连忙躬身叫了声老爷。
“你们先出去吧。”顾老板挥了挥手。
待女佣退出房间关上门后,顾老板走到那坐于床上那人旁边,叹着气地抚摸他的脑袋,脸上担忧之色更浓。
“居士,交给你了。”顾老板脸色再次变得淡然,退开两步,示意了一下张天松。
张天松缓步来到那人身前,一张比他还要幼嫩几分的脸映入眼中,此时应当朝气蓬勃的脸,像似失去了所有活力一般,毫无表情,眼睛亦是生气尽失,呆滞地望着前方,即便顾老板和张天松来到身边,也毫无一丝情绪波动。
失魂落魄么?张天松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也不说话,直接睁开慧眼,一道常人不可见的五色光线,从张天松印堂处射出,向呆少年无神地双眼直射而入。
五色神光通过呆少年的双眼,进入到他识海之内,映射着内里的情况反馈于张天松脑里。
只见呆少年的识海一片昏暗,唯有处于中间的几团光球,还散发着微弱地光华,勉强把识海照亮些许,而不至于让此处完全黑暗。
然而见此情形,张天松却是心中大惊,因为那几团光球,正是呆少年的魂魄,细数之下此时识海之内,只剩二魂六魄,还缺了其中的一魂一魄。
人的三魂七魄,每一魂一魄都可以说是独立存在的,因为它们分管着人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处,然而也可以说是一个整体,因为魂魄本是一个循环体,只要失去了其中一魂或是一魄,魂魄的循环都将会打破,不会再生生不息地绽放出光华照亮识海。
而识海又是一个人的记忆意念所在,当人的魂魄光华,完全散尽熄灭,那人的一切思维意识便会陷入沉睡,按修道者的话来说就是魂飞魄散,按现代医学来说就是脑死亡。
而此时,呆少年识海里剩余的魂魄,已经接近油尽灯枯的地步了,再不及时把那丢失的一魂一魄招回体内,怕是不用多久,他连在这呆坐的资格都没有。
难怪他的识海昏暗无比,果然是丢了魂魄,张天松闭上慧眼,印堂处一阵轻微地胀痛感传来。
“看来观人识海真的不容易,如若不是他如今的魂魄脆弱的可怜,慧眼的反噬第一时间便会把我体内的灵力吸干。”伸手揉了揉胀痛的眉间,张天松暗自想道。
“丢了一魂一魄,两天之内找不回来,令公子便会魂飞魄散。”张天松淡淡地道。
顾老板见张天松也没做什么,只是学着自己儿子,呆呆地对望一下,竟然就发出断言,当即皱了皱眉头。
“那居士可有办法,只要救回犬子,之前许诺的诊金如数奉上。”
等得就是你这样,张天松暗自一笑。
“我千里迢迢来此,自然会竭尽全力治好令公子,顾老板放心就好。”张天松呵呵一笑
“我这就施法为令公子招回魂魄。”
顾老板听闻他要施法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张天松也不客气,从背囊里掏出一大堆符箓,此等符箓大多数都是用于此时症状。
食中二指夹住一张符箓,口里急速地念着咒语,体内灵力涌动而出,灌注在符箓之中。
忽然,他口中咒语声一停,接着手中符箓一指点在呆少年的额头处。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被点在呆少年额上的符箓,就直挺挺地贴在哪里,没有任何支撑和粘合之物,竟然没有掉落下来。
张天松手上动作不停,再次夹起另一张符箓,扬手抛起,紧接着手上法诀连连掐动,就在符箓快要落过眼前水平之时,忽地双手掐住法诀,隔空一点飘落着的符箓。
符箓顿时无火自燃,更瞬间化作青烟,在房里盘旋一圈,便从窗口处一钻而出,消失在夜色朦胧的天空。
这一幕令得顾老板瞪大了眼睛,他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还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事情。
做完一系列功夫的张天松,也不理会顾老板的神情,并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脸色疑重的就地盘腿坐下,手中掐着的法诀更是不时地变幻一下,又时而忽左忽右,像似一抬探测仪那般地摆动着。
实则,他的一缕神念是随着符箓化作的青烟,在澳岛四周搜寻着呆少年跑丢的一魂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