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啊,不现在死了也好,刚刚被那些砍刀砍得我痛不欲生的,而且手脚都被砍掉了,就算没死救回也是废人一个,死了倒干脆,来到这边也可以从新生活了。”说着,张天松还脸露悲伤之色道:“只是可怜我的父母,养育我十多年,刚开始学会赚钱补贴家用,就被人活活砍了,真是,真是...唉!”
一听他这活,任芊还未消红的眼睛又开始有泪水缺堤的迹象:“对,对不起,都是我的连累你,才,才会被他们害死的,我,我...”说着说着,泪水又慢慢地涌显。
“不要哭,其实这样不好吗?让咱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在天堂逍遥自在的多好。”张天松嘿嘿一笑:“如果你真觉得亏欠了我,那以后以身相许就好,做人的时候没来得及讨老婆,死了以后有你顶上也不错。”
本是玩笑之言,不料任芊眼中的泪水忽然止住了,一脸认真的看着张天松,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上乏起淡淡绯红,期期艾艾地说道:“那,那...以后我做你,你老婆,不过...你不恨我连累害死你吗?”
呃...张天松这下是真的无语了,要是再说下去,说不准这丫头就要现场脱衣献身了。
“要做我老婆可是你说的哦,以后可不要赖账不认人,不过可惜我们现在没死,所以你的以身相许要再过段时间,看看我有没机会再为你壮烈牺牲吧,哈哈,下车吧,我们到了。”张天松哈哈一下,当先下了出租车。
“啊!?”任芊被他弄得一脑子迷糊,忽然一掐大腿,哎哟,会疼的,原来真的没死。
“还不出来?”见她脸上神情精彩万分地连连变幻,暗觉好笑地催促道。
“你...你混蛋,你竟敢装死,让我内疚大半天的,还要我...要我做你的那个啥!”回过神来的任芊顿时又怒又喜,急忙钻出车来,抓起他的手臂便是一口下去。
“痛痛痛,哎哟,有人要谋杀亲夫了,快,快松嘴!”这一下痛得张天松哇哇乱叫。
“你...哼!”见他竟然无耻地自称亲夫,再想想刚刚自己说要做他老婆,顿时脸上招架不住地撇开头去。
“不就开开玩笑嘛,用得着这么狠地咬下来么?”张天松抱着被咬的手臂连连吹着气,还不忿地说道:“说你属小狗的还不承认。”
“好啦好啦,我错了还不行,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别对我发狠啊。”见任芊脸色不善,张天松顿时退开两步,干笑着以功抵过。
见他一副无赖样,任芊冷哼一声不再追究刚刚的事,毕竟正如他所说,自己的命是他救回来的,就算以身相许有点过,但占占口头便宜这些无关大雅的事,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不过想起刚刚自己答应做他的...哎呀,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任芊晃了晃头,像似要把脑海里那些没用的东西统统甩开,转而把目光看向身前的别墅大院。
此时,别墅里边的安保人员早已发现了门前这两位不速之客,当即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壮汉走上前来,对他们进行询问。
“这里是私人地方,你们没什么...”
不等他说完,任芊已是蹙着秀眉打断道:“我知道这里是任家大院,我是任芊,你不认得我?负责安保工作的李兴呢?”
“任芊?”那壮汉眼神怪异地看了一眼任芊,显然他听说过这个名字,当即便道:“你稍等,我请示一下。”说着竟然直接无视任芊这个主人家,走到一边,拿起对讲机边说还边瞄了瞄这边。
“怎么,有问题?”
“嗯,好像这些安保人员都换了,任家大院的安保我都认识十之七八,这里的都很生面孔。”任芊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哦?看来你这二姑夫还真有点能耐,你爷爷刚走就布置好一切,看来是早有预谋啊。”张天松却不以为意地笑呵呵。
“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在澳岛,一些安保人员是可以合法佩戴小口径枪支的。”显然,任芊并不看好张天松的身手能快过子弹。
张天松恍然,之前还真没想起,这里不是大陆,是属于一国两制的特别行政区,但那又怎样,先不说别墅内还有不少忠心于任家的叔伯辈,就凭手中的秘密武器,量他徐成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那名安保人员倒了回来,神情变得冰冷,淡淡地道:“进来吧,老爷有请。”说着按下手中的电动开关,那扇高大的铁门缓缓打开。
老爷?张天松和任芊面面相觑。
“跟我来吧。”那安保并不理会他们惊疑的神情,直接转身往别墅内走去。
“呵呵,这么快就坐不住了?他说的老爷十有八九是你那位狼子野心的二姑夫吧。”张天松嘴角掀起一抹不屑。
“那混蛋,本小姐还没死呢,他竟然...竟然.....”任芊亦是反应过来,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二人一直落后那名安保一段距离,也不怕他听到,反正今日来到这里,就是来摊牌,就是来掀桌子的。
一前两后,不一会便穿过了偌大的前花园,进入到真正的任家别墅,然而,正和任芊说着话的张天松忽然看到一样东西,令他微微一愣,准确的说,是看到一辆汽车,豪华异常的汽车——圣影,而且从车牌号上看,正是一日前,他乘坐过的那辆。
“你看什么?”任芊见他顿住脚步,不解地问道。
张天松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遇见熟人而已。”说着,也不解释,继续跟上前面的安保人员,往屋内行去。
熟人?你一个外地人,能在我家见到什么熟人?任芊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便也撇撇嘴,没有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殊不知,张天松此时却是暗自思量。他怎么会在任家这么重要的时刻出现,而且不知他会站在那边,如果是帮徐成的话,这事多少也要麻烦几分。
张天松深知,能拥有圣影的人,不单单在家财上富甲一方,更要有与其相衬的名誉,或是身份地位才行,并不是那个暴发户一般的人都有资格拥有,而这样的人,权势手段更不会小。
忽然,一名带着淡淡微笑的男子,对着一名神色淡然,却又气度非凡的中年男人道:“顾董事,没想到你也来参加这次的遗产继承仪式,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看着眼前这位诚然把自己当作主人家的徐成,顾业光并没有给他太多的好脸色,淡淡地道:“我和任老爷子也算得上是忘年之交,现在他驾鹤西去,我这老朋友自然要来看看他辛辛苦苦打拼了一辈子的东西,是否如他所愿的尽数继承下去。”对于这种白眼狼,顾业光见得多了,眼前这一位也只不过是其中一员而已,要说不同也不过是手段更狠,狼嘴张开的更大一些而已。
随着顾业光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心中一跳,看来今天的遗产继承仪式并不会以平静结束。
这若有所指的话,也是令得徐成嘴角一抽,但却极具城府,只须臾间便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转而笑呵呵地道:“我想顾董事是想太多了,不过有时有些东西也不是你能预料得到的。”对于这个有意要坏自己好事的人,徐成是对他恨之入骨。
“希望是我多想了吧。”顾业光说完这句话便闭上了眼睛,显然并不想过多搭理徐成。
见到顾业光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隐隐有爆发的迹象。但他清楚的明白到,此时的自己看似财宏势大,然而在没完全继承接受任家财产之前,自己在顾业光的眼中,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哼,你就再拽多一段时间吧,等我拿下了任家的一切,下一个便会是你,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知道厉害,我徐成不是你想象中的小人物想捏便捏。”看着闭目养神的顾业光,徐成心里是恨得牙痒痒。
听到他二人的对话,在场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不再言语,心中的小算盘开始活络起来。
众所周知,徐成利用手段架空任家一众嫡亲,暂时操控着任家大部分财势,意图以一个外姓人的身份,鲸吞任家那亿万家财。相反,顾家的顾业光,正如他所说是任老爷子的忘年好友,为人正直的他,见不得有人违背任老爷子的遗言,就更别说想修改遗嘱,占有任老爷子留下来的东西。
正当气氛变得有点疑重的时候,忽然,一名安保人员走了进来,低声在徐成耳边说了句话,虽然特意压低了嗓音,但此刻客厅静得落针可闻,都能很清楚地听到一句话:“老爷,她们到了。”
老爷?在场众人心中猛地一跳。
顾业光更是眉头一皱,手上捏了捏拳头,青筋暴起,眼中闪过一道寒芒,同时心中又疑惑起来:“听说任家的千金已经回来,而且这么多达官贵人在场,他凭什么有这般大的把握吞占任家家财。”
还没等众人从这句话中回过神来,客厅门口便走进了一女一男,女的年约二十,花容月貌地脸颊配上一袭白裙,让人一眼望去便生出惊艳之感,再看她身旁的男子,众人却是一愣,两个极端吧?
只见站在惊艳女子身旁的是一位...一位衣衫破难,身上还沾有不少尘土地样子,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虽是一身破难邋遢,但却有一股令人难言地气质在散发着。
就在众人愣神间,顾业光眼中却是精光一闪,直接扬身而起,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中,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芊芊,一段时日不见,长得愈发漂亮水灵了啊。”来人正是任芊与张天松二人。
“顾叔叔,您也在,那太好了。”显然,任芊和顾业光是相识的,而且关系还很亲密的样子。
听闻这句像似见到救星一般的话,顾业光溺爱地拍了拍任芊地螓首道:“不要怕,今日有叔叔在,没人能欺负你的,更何况...呵呵”说着却瞄了一眼张天松,见他对自己挤挤眼睛,便也没再说下去,只是没头没脑地呵呵一笑。
虽然早有预料,但随着顾业光的这话一出,众人均是心中凛然,看来今天他是要和徐成对着干了,只是徐成这只白眼狼,是否斗得过号称澳岛大鳄的顾业光却又是另一码事了。
然而,徐成心中却是暗自不屑一笑:“有你在又如何,要是她自己乖乖双手奉上任老头的遗产,你一个外人又能说些什么。”旋即又疑惑地挑了挑眉“只是他说的更何况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什么?”任芊疑惑地歪了歪头,还不等她弄明白,又有一人迎了上。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我们等您好久了。”来人却是一位年过六旬有余的老人家。
见到来人,任芊却是眼睛红了红,最终还是忍住了不让泪水涌出,对着老人微微一笑道:“让你担心了福伯,只是路上耽搁了一下而已。”说着,却把目光移向了坐在红木椅子上,对她的到来不为所动的中年人身上,俏目狠狠地剐了他一眼,毫无掩饰自己的怒火和对他的恨意。
然而,任芊这次却是冤枉了徐成,在昨晚任芊被张天松所救,躲进索菲大酒店后,以为是顾业光出手庇护她的徐成,便很果断地放弃了抓捕她的计划,转而听取某人的话改变了计策。
至于不久前的拦路劫持一事,不过是徐怀自作主张,想在自己父亲面前邀功一番而已,所以徐成根本没对任芊能出现在任家别墅,露出任何意外之色,更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下落不明。
顾业光和福伯对视一眼,显然都清楚任芊话中的含义,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阴沉地瞥了一眼,神情自若地徐成。
顾业光脸上露出惭愧之色:“是叔叔疏忽令你受委屈了,不过...”说着语气一变:“从现在开始,有我顾业光在,就没人能动你半根毫毛。”原本内敛的一些东西,顿时不在压抑,一身气势尽数显露出来。
看着顾业光爆发的气势犹如一把封藏已久的宝剑赫然出鞘一般,令人有种锋芒毕露不敢直视的感觉,张天松眼中亦是闪过一道精芒,暗赞一声好气势。
而张天松这位“奇装异服”的陪伴者,也受到了不少人的注视,但却并没人在澳岛的上流社会见过他,都只当他是任芊在大陆带回来的朋友,瞅了一眼便没了兴趣。
而顾业光和福伯对他却没有丝毫托大,先不说顾业光知道张天松是有大能耐的修士,就算是福伯,也想起昨晚任芊说到的朋友保护,还说刚刚路上有耽搁,再看他身上衣衫破烂,此时用脚后跟都能想到,就是这位小青年一路过关斩将地护送着任芊回到任家大院的。
福伯更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亲自为张天松拉开了椅子,并投以感激的目光。
张天松深知他的意思,也不矫情,不亢不卑地道了一声谢,丝毫没有受宠若惊地坐了下来。
这一举动,却又引得在场众人对张天松重新审视一遍,难道自己看走眼了,这小青年还有什么大来头不成?
“装神弄鬼!”反倒是徐成嘴角微微一抽地暗自冷哼一声,这般服务,在整个任家上下也就只有去世了的任老爷子,就连他此时大权在握,也没有得到这般待遇,虽说他也不稀罕。
“哈哈,我们任家的小宝贝终于回来啦,你二姑父可怪想你的。”徐成忽然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哈哈一笑,竟然极度热情地欢迎着任芊的回归,旋即语气赫然一变,像似悲痛万分地扶额道:“可惜芊芊,你没能来得及送老爷子最后一程啊,唉...”如果被不明真相的人见到,还以为他真的对任芊疼爱有加,又对任家忠心耿耿。
众人心中无不暗骂一句,猫哭老鼠,张天松和顾业光几人更是直接脸露讥笑,反而任芊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丝毫的动怒,甚至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想来徐成是说中了她心中没能见自己爷爷最后一面的疙瘩。
“你也不要太伤心内疚,老爷子去得很安详,不过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你,说家里他就最放心不下你,临走前还特意叮嘱我,让我要照顾好你,不要让你有丝毫的闪失。”徐成语气深长地说着,一副很是关心她的样子。
然而,外人还没觉得他虚假,他就已经开始对自己说的这些话暗自恶心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只有这样,今日才能更加容易的得到任家的一切,说些片面之语,也并没有什么损失。
张天松、顾业光和福伯几人闻言,顿时面面相觑,一副搞不清状况地模样,不过要他们相信徐成是真的关心任芊,并且对任老爷子的去世而感到悲伤,他们宁愿相信明天太阳会是从西边升起。
然而,令得张天松几人意外的是,任芊非但没对徐成这些虚情假意到掉渣的话有丝毫不适,反而眼中的愧疚之色更浓,甚至脸上的血色也在渐渐消褪,像似深信了徐成的话一般。
正当张天松几人暗觉不妥之时,徐成的语气再变,收起了悲伤之色,淡然道:“不过老爷子临走前,却是留了一些东西给你,现在我还是把它们交到你手上的好,不然人家还以为你二姑夫我有什么私心呢。”
徐成直接向身后站着的一名安保人员吩咐道:“去请洪律师他们过来。”
没有让众人久等,三名脸色严肃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徐成离开座位上前握了握手,亲自介绍道:“这三位分别是洪律师,杨律师和周律师,三位都是澳岛律师界鼎鼎有名的大律师了,同时也是我们任家的法律顾问,老爷子走前便是委托了三位大律师,共同执行遗嘱上的吩咐。”
洪律师三人也只是对众人微点一下头,接着便入座直接进入主题。
“遗嘱上有写任家的一切物业,无论是不动产还是动产,都将交由任老先生的嫡系亲孙女——任芊任小姐。”洪律师照着手中的一纸遗嘱,缓缓道来:“遗产总价值约一千二百三十三亿五千八百四十七万RMB。”说道这里,饶是洪律师执行过不少遗产交接,早已是见怪不怪的他还是止不住心中的那道情绪波动,一千多亿RMB啊,什么概念?
听到洪律师的宣读,在场众人都禁不住心中一震,也只有两个人对此是平静无波的,一个是顾业光,作为能和任家并列澳岛三大世家之一顾家家主的他,身家并不逊色任家半分,另一个竟然会是任芊,身为即将继承这笔天文数字的她,竟然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满脸的悲伤之色,像似还沉醉在爷爷去世的悲痛之中。
即便以徐成的城府,想想自己不久后将会得到这全部的财产,也忍不住眼中的那道灼热。
然而,张天松也是被这庞大的数字惊得手都不自然地抖了抖,虽然早已预料到任家家财万贯,但还真没想到竟然能富到这种程度,比起自己的外公也最多只在伯仲之间。
“这些都是遗嘱的副本,大家可以看看,如果我们的执行有任何不妥之处,各位可以提出来。”那名姓杨的律师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叠文件,分发到众人手中,就连张天松也拿了一份。
上面罗列着任老爷子留下各种产业的估价和现金遗产,以及对于遗产的分配,在继承人名字的一栏,赫然写着任芊二字。而在场众人所谓参加的遗产继承仪式,便是来见证遗产的分配,是否和遗嘱上交代的那般公证继承。
“这是遗嘱的原件,任小姐可以和其他副本对照是否一致。”杨律师拿出真正的遗嘱,交到任芊手中。
此时的任芊,也不知是否悲伤过度,只是拿着遗嘱原件随便扫了两眼,便平静地点点头道:“没有问题。”
三名律师闻言顿时暗松一口气,这种大家族的遗产继承最是怕出现怀疑遗嘱造假,此时当事人没有异议,在此的见证人也没有发出什么不和谐的声音,当是最好的结果。
三人对视一眼,洪律师递来一支钢笔以及一盒印泥,示意道:“那任小姐没有问题,就在最右下角的继承人栏,签上您的芳名并且按上手印,这任老先生的财产便会尽数转移到您的名下。”
顾业光和福伯也是隐晦地对视一眼,心中同样疑惑,要他们相信徐成会拱手相让,这好不容易才布置成的局面,真的很难。
就在任芊拿起钢笔,就要落笔之时,一道嗓音却令在场的人都心中凛然。
“芊芊,你想好了,如果接下老爷子的这些东西,你一个小女孩可不一定守得住这江山,要是一个不慎,把老爷子辛辛苦苦打拼一辈子的东西,都亏得个干干净净的话,老爷子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啊。”说话的人正是徐成,只见他此时面上带着暖洋洋的笑容,丝毫没有平时的阴霾。
任芊闻言,执笔的手一顿,美眸带着悲伤之色地看向徐成,就在对上他眼睛的那一瞬间,任芊眼中的悲伤忽然止住,接着便是逐渐消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木然,然而,诡异的是,她的脸上竟然有着一股浓浓的悲戚之感升起。
众人心中猛然一跳,徐成终于还是忍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而最先坐不住的便是对任芊关爱有加的顾业光,此时,他已是顾不得场合礼仪猛地一拍桌子,沉声质问道:“徐成你什么意思?我告诉,别想图谋不轨,别人惧你徐成,但我顾某人要捏死你,还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
“二姑爷,现在是完成老爷最后心愿的时候,既然老爷指定芊芊小姐继承一切,便是对她有驾驭任家产业的信心,即使小姐一时不熟悉业务上手难些,不也有我们一群老臣子扶着么。”福伯接上顾业光的话,缓缓道来,旋即又忽地语气一变,也是带上质问的语气道:“难道您对老爷的决定有所质疑?还是你对老爷的安排不满,如若不然,便请稍后再商。”到最后,语气变得僵硬起来。
众人都沉默不语地看着顾业光他们二人的发难阻拦徐成,再听到最后福伯的语气,从您到你的变化,便知这位任家有老好人之称的福伯,也不是谁人都给卖面子的,而且言中处处都用已故的任老爷子之名,来压制徐成的野心,只要他敢说不,便是对任老爷子的大不敬,在场的都是澳岛上流社会中有头有脸,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如若他真敢这般强行为之,即便是得到了任家的一切,只怕日后在澳岛也是寸步难行。不得不暗赞一声福伯的好心计,不愧为任老爷子多年以来的左膀右臂。
而此时,作为整件事主角的任芊,对此却是不言不语,只是呆呆地看着徐成,像似他刚刚的那句话说中了隐藏在心中的一些东西一般。
“呵呵,真是好笑了。”徐成眼中闪过一道阴霾,一改之前的客气,语气同样强硬地反击道:“顾董事,我念你是老爷子的至交好友,才敬你三分,说句难听点的话,我任家的事情可跟你顾业光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请你这外人不要过多插手。”只要过了今日,任家一切便会属于他徐成,大权在握的他还真就不惧顾业光。
转而又不屑地瞥了一眼福伯,不带丝毫感情淡淡地道:“至于福伯,你不过是任家的一个下人,能给你上桌见证遗产交接,已是看在你为任家这么多年来,都忠心耿耿地任劳任怨的份上,但也请你也不要越界管你不该管的东西。”
徐成简简单单地两句话,便把之前对他的尖锐攻击化为无形,并且把他们二人排除在外,要是他们再强行出言阻拦,对任家有野心的便会是他们了,虽然在场众人都把这一切看得很清楚,但事后顾业光和福伯也不免会受人诟病。
被驳回一言的顾业光顿时勃然大怒,在澳岛上,还没人敢这般对他说话,就在他即将翻脸的时候,徐成又说话了。
“我刚刚说的只是给芊芊一个提醒,或者说是选择,我也不能左右什么。”说着,徐成对着任芊微微一下道:“芊芊,这事你要是怕接不下来,毁了老爷子一片心血,你可以暂时交给二姑夫帮你照看保管,等你以后长大一点有能力了,二姑爷再把它们交托到你手上,你说,好不好!”
闻言,顾业光和福伯也只是微微一皱眉,徐成也说的没错,最终这事的决定权也只是在任芊手中,只要她坚持接下来,他徐成也不能多说什么,就不信,凭借着他的三言两语,便能使任芊放弃她爷爷留下来的东西,拱手让于外人。
就在众人都只关注着三人之间的交锋,却没有发现作为当事人的任芊,随着徐成落下的话语,捏着钢笔的手徒然一震。
不过这般轻微的变化,却是被一旁的张天松察觉,奇怪地看了眼脸色变得不太好的任芊,轻松在她耳边问道:“没事吧你?”
然而,任芊却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坐于对面地徐成,犹如没有听到张天松的话,此时她的脑海里却是不停地回荡着徐成刚刚那句话的最后三个字,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芊芊,你说先把这些东西交给二姑夫打理,好不好啊。”徐成见任芊呆呆的目光,心中顿时大喜,这方法果然有用,便又再次出言。
徐成这话犹如魔音一般,任芊闻言,木然地眼珠子微微一动,嘴角上更是掀起一抹微笑。
“嗯?这种感觉好熟悉!”张天松忽然眉头大皱,像似感觉到什么。
“是灵力的波动。”张天松赫然抬头看向徐成胸口处,那里正有一样东西,灵力就是在那传播而出。旋即连忙再看任芊的神色,顿时心中大惊,魅惑之音,一定是徐成使用法术迷乱了任芊心神,让她心甘情愿地交出任老爷子的遗产,一定是这样!
这时,任芊已是樱唇轻启地吐出一个令顾业光和福伯大惊失色的字——“好...”
徐成脸上再也忍不住那狂喜之色,成功了,图谋良久的大计终于还是成功了,澳岛从此之后的三个世家之一地任家,日后便由陈家代替了。
然而,就在徐成以为大势已定之时,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UU看书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UU看书!
“哈!!!”一声犹如咋响春雷般的巨响,骤然从张天松嘴里传出,暴喝中还夹带着源源不断的灵力,这等有灵能的喝声,令在场众人耳中嗡鸣不断,体质弱点的甚至眼冒金星。
然而,对于中了魅惑之音而迷乱心神的任芊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使她原本昏沉的头脑为之一清,眼中也恢复了光彩,脑海中更是瞬间涌出多个画面,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被想起,想到刚刚自己竟然像撞邪一般,说了个好字,不就等于拱手把爷爷的心血送于徐成这无耻之徒?
任芊也算的上是心思灵敏之人,仅仅霎那,便反应过来,在好字后面再加了个字——“难”!
但此时众人耳中嗡嗡作响,那里还能听到她说什么,只是隐隐见到她贝齿轻启,知道她说了话,却又不知她说了什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顾业光,见张天松竟然这般大动作的暴喝一声,便知有所不妥,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开声问道:“居士?是不是有何不妥之处?”
还不待张天松回答,对面的徐成突然急速地咳嗽几下,紧接着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吐出一小口鲜血,样子更像似瞬间老了十岁。
“呵呵,俗话说:意欲害人,却反受其害。我看也不过如此,你那些伎俩在小爷我面前,还是收起来的好。”张天松呵呵一笑,丝毫不觉意外。
顾业光闻言,脸露恍然之色,顿时明白了任芊为何会答应他那看似妄想的提议,当即也不出声地笑着点了点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任小姐,请您再明确一次任老先生遗产的分配,您有完全支配这笔遗产的权利。”从那声暴喝中回过神来的洪律师,怪异地看了眼张天松,又看了看变得萎靡的徐成,最后停留在任芊的脸上。
“就按爷爷遗嘱的吩咐,我接收这笔遗产。”任芊对着洪律师甜甜一笑,那里还有半分呆滞之意,重新抬起执笔的右手,就要在继承人署名栏签上自己芳名之时。
“任芊!!!”此时的徐成再也没了刚刚云淡风轻的气度,见到意外清醒过来的任芊,再也坐不住了,捂着因为某些东西破裂导致反噬,令得疼痛难耐的胸口,一手指着她气急败坏地道:“你刚刚不是答应了,说了好,暂时把遗产交由我保管的吗?难道你,你想在这么多名流的面前食言?你就不在乎任家的信誉?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我答应了?我是说了好,不过后面却是还有一个字可能你没听清楚,我真正回答你的话是——好难!”任芊俏目盯着气急败坏的徐成。
“没错啊,你老人家耳朵不好使了吧,不过我坐旁边,我听到了。”张天松见到徐成此时急得屁股冒烟,就觉暗爽,叫你找个小狐狸来袭击小爷,叫你的人弄破我的衣服,活该!
“我也听到了,芊芊的确拒绝了你的提议!”虽然没有听到,但并不妨碍顾业光对任芊的无条件支持。
“我也听到小姐说好难。”福伯毫不犹豫地同样跟着点了点头。
顿时,在场地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圆桌另一边的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却首先开口了:“我也听到芊芊小姐拒绝了你。”
像是连锁反应一般,众人纷纷表态说听到任芊说好难,显然,这些所谓的达官贵人在见到徐成失势,顿时从原本应该保持的中立,倒向了任芊这位正统的继承人,等于在向新一任任家家主示好。至于徐成,先不说任家是否会对他做出处理,就凭在语言上和顾业光的硬磕,而又没能掌权任家,便足以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了,过了今天,他也不过是一条被赶出家门的狗,又有何惧。
任芊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娇小姐,先是对顾业光投以感激的目光,转而又对着最先开口支持自己的年过半百的男人点点头,以示感谢。
“噗!”徐成见着竟然人人都帮着任芊那黄毛丫头,顿时气急攻心,刚刚有些微微平复的反噬之感再度用上心头,直接一抹猩红吐在了桌面。
“好好好,好一个好难,好一群墙头草。”徐成勃然大怒地扬身而起,指着围坐一起的众人气急地道:“看来不给点颜色你们瞧瞧,你们还真当我徐成泥捏的不成。”说话间,人已是缓缓地向后退去。
众人正觉不妙之际,却是是已经迟了,只见在徐成一招手之下,一群三四十人的黑衣安保冲了进来,把众人坐着的大圆桌团团围了起来。
能来参加任家继承仪式的均是有大身份的人,其中不乏有贴身保镖,例如顾业光此时便是带来四名,其余人也三三两两地有几人随从,不过即使加上顾业光的四个,也才十五六人,连对方的一半都不到,场面顿时又有所逆转。
“徐成,你干什么?”福伯见事情竟然发展至此,也不顾是否下人身份之说,直接拍案而起,伸出颤颤微微地手指着徐成道:“你可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你自己找死便好,可不要连累整个任家,这般相逼,即使得到了任家的一切,你也难逃一死。”显然此时的福伯已是怒到极致。
“哈哈哈,我做事用不着你一个糟老头指手画脚的,小贱人,今日你不把任老头的遗产全部交出来,你们统统都别想踏出这里半步。”徐成如若癫狂地哈哈大笑。
即使身旁站着十多个保镖,但一群所谓的达官贵人却没有丝毫安全的感觉,都纷纷注视着任芊,看她是如何表态,这可是和自己的人身安全挂钩的。
“你...”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任芊脸色难看地说不出话来,从见到任家大院的安保被撤换后,心中所担忧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的任芊,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身旁的...张天松,竟然不是如若至亲的福伯也不是身为长辈的顾业光,而是认识不到两天的张天松。
UU看书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UU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