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人影视昨晚全员加班到凌晨，今天上午放假半天，下午一点半才上班。
来到公司，麦小余交给李雪一份资料和一段视频。
资料是电影《我相信》中，所有主角、配角、角色演员的试镜要求。
昨晚剧本最终敲定，小鸥支持麦小余的开放式结局。由观众自己去想结局，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挑任何一个自己喜欢的角色设计一个结局。
一般影视剧，启用开放式结局的表现方式，为的是增加观众对影视作品的印象，也为拍续集做个铺垫。
而《我相信》这部电影采用开放式结局，主要原因是大圆满结局太假了。
两位吊丝主角面对大反派打压，不可能凭借一首歌，走上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的人生巅峰。不如开放式结局，任由观众想象。
视频是麦小余跳的太空漫步，上午自己在家拍的，换了身衣服而且只拍脖子以下，保证自己不露脸，不会被人认出来。
拍电影真的很麻烦，演员只需要关注剧本、角色，努力通过试镜争取角色，制作方要忙碌的事情太多了。
资料和视频交由李雪传到会员群内，供会员参考，以便选择自己努力的方向，麦小余打算最近几天出去跑外景地。高中、老四合院民居、选秀舞台、理发店等诸多外景地都需要在开机前选定。
正规剧组，寻找外景地由制片主任或者外联制片负责，但是萌人没那么多人手，更没有专业的制片主任、外联制片。
他在燕京长大，地头熟，而且剧本主要由他创作，内容参考梦中的《老男孩》，对外景地的选择最有发言权，只能他亲自上阵。
张小泉敲门进来：“麦总，现在方便吗？”
“怎么了？筹建剧组有问题？”
筹建剧组问题不大，张小泉在圈里混了这么多年不是白混的。几十个电话打出去，已经敲定不少工作人员，只等确定剧组正式开机时间，他们提前进组。
他来找麦小余，主要想问的是导演。
电影投资150万，导演片酬能给多少？
三万？
五万？
别忘了萌人影视正被擎天封杀，钱给少了有哪个导演肯来？
要是找那些刚出道，还没有经过市场洗礼的新人导演……那还不如把晹小星从韩国叫回来，实现他的导演梦。
反正都一样不靠谱。
“你的意见呢？”麦小余问道。
“二十万以内行不行？我以前跟组，认识一些导演，有几个混的不怎样，不过经验还行，拍过几部影视剧。”
擦，预算的十分之一还多，所有演员加一块，片酬都没这么多。
想到公司目前处境，麦小余咬咬牙：“最多十五万，不行就召唤老晹。”
“十五万……差不多吧，我试试。”
“有目标吗？”
两人讨论导演片酬的时候，李雪已经把角色名单和视频上传到会员群里。
boom！
会员群炸了！
萌人的广告业务，几乎遭遇全面封杀，唯一一扇窗户——盛世，每个月能提供的机会也不过三五个。
会员们曾有过短暂焦虑，但随着公司决定拍摄电影、所有角色从会员内部选出的消息传来，焦虑彻底被兴奋取代。
所有角色都从会员中挑选，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有可能当主角。
主角诶！
兴奋有木有？
李雪上传角色名单后，正在水群的会员们瞬间消失。
在线的人激动点开资料，第一眼先看主角！
男一号。
要求：唱歌好，身高175公分左右，中等身材，外形不限，25岁以下，有舞蹈基础者优先。
女一号。
要求：外形清纯甜美，身材好有气质，160公分以上，25岁以下，有舞蹈基础者优先。
会员中，符合男女主角身高、年龄、形象要求的人很多，但是有舞蹈基础……
难道公司打算拍舞蹈电影？
要不然为嘛都是有舞蹈基础者优先？
转瞬间，群里开始海量刷屏。
“小雪，公司准备拍什么电影，怎么男女主角都要求有舞蹈基础？”
“我的条件跟男一号几乎都吻合，就是没学过跳舞。呜呜呜……”
“小雪，我会跳国标，可以吗？”
“我以前在舞厅跳过慢三慢四……”
“哈哈哈，楼上的你OUT了。男主角非我莫属，我学过街舞！”
“OUT你妹，我的目标是女一号！”
“小雪，现在抓紧学舞蹈赶趟吗？”
……
越来越多的会员接到星探电话通知，上网查看角色名单，然后加入发言大军。
主题都是围绕男女主角和舞蹈基础展开，电脑屏幕嗖嗖的翻页，闪的李雪眼都花了，她的发言瞬间被吞没。
本来么，除去舞蹈基础优先这条，其他条件……那也叫条件？符合的会员真心不要太多，谁不想挣个主角？
没办法，李雪@群里所有人：“关于舞蹈基础，请先观看视频。”
视频？
这下会员们才醒悟过来，还尼玛有段视频呢！
众人点开视频，反应神同步。
呃……
这也是舞蹈？
什么玩意儿嘛！
脸都不露，自己也知道丢人啊。
咦？
有点意思。
这几个动作很酷。
噗！
我勒个去，这动作也太下流了吧。
可我为什么有点小兴奋？
我擦！
我是不是眼花了，他再……倒退？
还能这么走，太牛叉了！
这滑步，神人啊！
“小雪，这段舞步叫什么名字？”
“太帅了！”
“好牛叉的感觉有木有？”
“谁跳的，为什么看不见脸？”
“我刚才试着跳，摔倒三回。呜呜，求安慰。”
“活该，你不跳街舞嘛，摔死你才好。”
“小雪，我想在我的空间转发视频，行吗？”
“我要转发到我的微博，粉丝数肯定会增加！”
“小雪，能转发吗？”
会员们纷纷请求转发，李雪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迅速跑进麦小余的办公室。
“麦总，会员们想转发太空漫步的视频……”
现在就转发？
是不是太早了点？
没有音乐配合，效果太差；会员们的影响力也有限。
不过，会员的积极性不能打击，算是打个前站，回头再推出震撼版。
嗯，还可以展开“人民”战争，发动他们帮忙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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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电影学院附近一间普通民宅内。
王楚涵守在电脑前，无聊的翻看着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演员自我修养》。
王洛丹端着一盘西瓜推门进来：“姐，吃西瓜了。”
“我不想吃。”点开会员群，看到群里还是会员水群，王楚涵兴致不高。
坐在姐姐身边，王洛丹关心的问道：“姐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这几天你怎么没去拍广告？”
“广告公司跟我解约了。”
“为什么？”
“公司被封杀。”
“封杀？这么严重？那怎么办？公司是不是要倒闭，钱还能退吗？”
“小点声，别让妈听到！”王楚涵关好门，再次点开会员群，“公司决定拍电影，我们都在等消息呢。”
“难怪你这几天一直看《演员自我修养》。姐，你们公司准备拍什么电影，请哪个明星主演，能不能让我演个角色？”
“估计没希望。麦总说了，所有角色都从会员中挑选，你不是我们公司会员。”
“所有角色？包括主角？你小心被骗。”
“麦总不是骗子……”这时候，李雪上传角色资料和舞蹈视频，王楚涵眼前一亮，立刻点开，“看到了吧，我说过麦总不会骗我们的！”
和其他会员一样，王楚涵先看的也是主角。
女主角，外形清纯甜美，身材好有气质，160公分以上，25岁以下，有舞蹈基础者优先。
这简直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王楚涵激动的跳起来：“女一号归我了！”
王洛丹没那么激动，很认真的翻看角色资料。
男一号……
女一号……
男三号。
要求：身高、年龄、形象不限，有奸商潜质者优先……
我怎么感觉这个公司就是奸商呢？
哪有电影的所有角色都选用新人，还不要求任何表演基础？
还说不是骗子？
看到姐姐兴奋的在群里聊天，王洛丹悄悄拿出手机，拨通霍旋的电话。
她今年刚考上燕影，文化课顺利通过，面试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一试、二试还算轻松，三试的时候差点被刷掉。因为以前有个跟她很像的学生，毕业后去了煤矿文工团，一部戏都没拍过，面试老师担心她也会如此。
是燕影的霍旋老师坚持把她留下，她才能顺利通过燕影面试。
高考，下分，公布分数线，拿到录取通知书……
八月下旬从老家来到燕京，她曾专程上门拜访感谢霍旋老师，也得到了霍旋的电话。
电话里她没提封杀的事儿，只说有个很小的影视公司，准备拍电影。男女主角都选用没有表演经验的新人，问靠不靠谱。
“如果有剧组找你拍戏，我建议你审慎决定。你还小，不用着急拍戏，在学校好好学习表演，将来拍戏的机会很多。”
霍旋没有直接回答，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姐，你们公司可能是骗子……姐，我跟你说话呢。”
王楚涵根本没听进去，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雪上传的那段舞蹈视频上。
王洛丹看到舞蹈视频，也愣住了。
跳舞？
舞还能这么跳？
王楚涵已经忘记了妹妹的存在，眼里只有太空漫步。
她是舞蹈学院的学生，拥有较为专业的眼光，能看到太空漫步里面，许多会员看不到的内涵。
李雪同意会员转发视频后，她立刻在自己的微博转发，并且@自己的同学和老师。没过多久，不少同学纷纷在她微博下留言。
“求视频原地址。”
“这家伙是人吗？”
“绝对******！”
“太空漫步这个名字好贴切。”
“女生学不来啊，力量不够。”
“我刚才试着模仿，摔倒了。同摔倒者留名。”
“我倒是模仿下来了，可总是感觉不够流畅，我弟弟说我跳的太丑瞎了他的眼，你们觉得我应该吊打他多少天？”
“求认识，我要拜师。今年迎新晚会我要跳太空漫步，你们不许跟我抢！”
……
可能是留言不过瘾，开始有同学打电话过来，主要是问王楚涵，这段视频在哪儿看到的，里面跳舞的是谁，为什么看不见脸云云。
好容易同学们的电话轰炸结束，老师也打来电话：“小王，你的电话可真难打啊。问你个事儿，这段视频你在哪儿看到的？跳舞的人你认识吗？为什么不露脸，很多动作应该有表情配合……”
王楚涵好忙！
这通电话打的，王楚涵口干舌燥，好容易放下手机吃几口西瓜喘气，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期间王洛丹反复观看舞蹈视频，始终没看明白这个舞蹈好在哪儿。
没有音乐背景，看不见脸，一个人枯燥的在那儿摆弄怪异动作……也就滑步那段挺帅，其他没什么吧？
“没什么？丹丹，里面好多东西你看不出来。”
王楚涵三两口吃完西瓜，放下瓜皮认真的给妹妹科普。
“太空漫步”对舞者的力量、柔韧性、身体协调、自身平衡控制等方面要求极高，而且还需要有深刻的认识理解，不是对着视频能够简单模仿下来的。
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绝顶神功，太空漫步的那些动作是招式，而自身的理解认识是内功心法。
缺少内功心法，招式练得再熟练，神功也不过是个江湖耍把式的三脚猫功夫，掌握内功心法才能臻至一流高手行列。
比方说《葵花宝典》《辟邪剑谱》之类的神功，没有口诀心法，你割了也是白割。
“他的动作改变了常人的规律，大脑的控制需要反其道而行，而且对于身体的平衡性和灵活性不亚于芭蕾舞这种高难度的舞蹈。”
“这么厉害？”王洛丹听得目瞪口呆，“这个舞蹈谁发明的？视频里跳舞的人是谁？你们公司老板？”
“不是。听小雪说，太空漫步是编剧阿正创作的，估计视频里也是他。小雪还说，阿正是麦总的朋友，公司准备拍的电影，剧本就是阿正写的，现在你还认为我们公司是骗子？”
这么说，应该不是骗子了。
王洛丹忽然抱住姐姐的手臂，撒娇道：“姐，你帮我说说呗，我也想拍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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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我的微博多了两百粉丝呢！”
“三百。”
“五百！”
“八百！”
“一千！”
……
“八万！”
“五十万！”
“一百万！”
群里那几个水群大户吹牛|逼刷屏，越吹越没边，李雪看不下去：“你们吹够了吗？有时间吹牛，不如好好准备试镜，还有帮公司选景。”
“早起吹吹牛，一天好心情。小雪你别说，真的有人@我，问我视频里的人是谁。那家伙说他是跳舞的，想拜师。”
“我也有。好几个舞蹈学院的学生问我。”
“同上，可惜都是男生，要不我还想泡个舞蹈学院的妹子呢。”
“别做梦了，也不看看每到周末舞蹈学院门口停着多少豪车……”
二百多会员昨天转发视频，在网络上并没有引起太大浪花。
看过视频的人，大多只是觉得动作挺酷挺帅，没太多其他想法，仅有少量专业人士，对舞蹈本身感兴趣。
不过，因为太空漫步视频的震撼，会员们对公司的归属感明显增加，麦小余的选景工作也变得顺利。
人多力量大，萌人的会员遍布各行各业，谁没有几个亲戚朋友？
按照麦小余的要求，很快就有人发来反馈信息，提供适合拍摄的外景地。
麦小余开着车全燕京城跑，一边自己寻找适合的外景地，一边按照会员提供的联系方式，实地考察。
最先搞定的是理发店。有个男会员的亲戚是理发店老板，在街边开了家理发店。地方不大，装修一般，设备老旧，专做街坊生意，与剧情需要的理发店环境非常吻合。
费用？
理发店老板表示不要钱，回头你们拍电影，把我理发店的牌子拍进去就行。
对，相当于广告赞助！
提供信息的男会员也有福利。
麦小余当场拍板，理发店剧情中的妖娆男就是你了。镜头不算少，还有特写，相当于正规剧组的大特呢！
李雪把这则消息发到群里，会员们又闹腾开了。
“恭喜妖娆哥！”
“妖娆哥命真好。”
“我们还得努力试镜，争不到主角也要拿个配角或特约，我不想跑龙套！”
“麦总太有魄力了，听说还要去学校拍摄，明天我就到儿子学校看看。”
妖娆哥发言了：“呜呜呜，我恨麦总。我要演男一号，不要当妖娆哥，我的男一号啊……”
“男一号就一个，你以为那么容易吗？有个大特你还不满足，要不你去找麦总说说，大特让给我，你继续试镜男一号。”
“……我说说而已，干嘛当真？做人不能太认真。”
“装|逼者可耻！”
“莫装|逼，装|逼必被戳！”
“求妖娆哥带我装|逼带我飞。”
……
随着电影《我相信》的准备工作一步步展开，困扰在萌人心头的封杀阴霾烟消云散。
拍广告……哪有拍电影来的爽！
有了妖娆哥做榜样，会员们现在除了准备试镜，更积极的发动亲朋好友，帮助公司寻找拍摄场地。争取不用试镜，直接获得特约演员以上的角色。
麦小余想要的“人民”战争，就此打响……
东海。
某快捷酒店。
“好吧，看在以前你请我喝过酒的份上，十五万我答应。不过来往机票剧组报销，住宿四星级以上酒店，豪华商务套间，每天专车接送。另外我要带四名助理进组，副导演的人选我来指定，他们的食宿、工资由剧组承担。”
挂断电话，裘云辉轻哼一声，冲助理说道：“看到没，送钱的上门了。你待会儿告诉那帮高利贷，下个月我连本带利还清尾款，屁大点钱别特么整天上门催。”
“裘导，十五万是不是有点低啊？”
“小公司，总投资才150万，你能指望他们出多高价？再说了，自从三月份那部电影赔了，快半年没人联系我开新戏，你不知道？”
看到裘云辉面色不虞，助理连忙拍马屁：“那是他们有眼无珠不识货！”
“你特么才是货！”
“对不起，对不起裘导，瞧我这张破嘴。”助理一边打嘴巴一边继续拍马屁，“裘导您大名在外，早晚会有投资人找您开新戏。这不，连萌人影视这种小公司都知道您的大名，慕名邀请。等这部新戏上映，有的是人后悔呢！”
“你傻吧！”裘云辉一巴掌抽过去，“擎天封杀萌人你特么不知道？”
助理一愣：“那您还答应他们？”
“有钱赚为什么不答应？不答应我拿什么给你发工资？拿什么还高利贷？回头你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到时候跟我进组。先说清楚，工资三分之一归我。”
草泥马，三分之一啊！
助理心里在滴血。不过想到进组后，可以通过种种手段捞外快，各种黑剧组的钱，也就释然了。
“那您不怕得罪擎天？”
裘云辉得意地笑了。
有什么好怕的？
你以为萌人影视的电影拍出来能上映？
他们懂电影吗？
了解剧组里的各种门道吗？
一个拍广告的草头公司，也敢学人家投资电影，有钱烧的吧？
等到开机，随便在剧组里搞点手脚，拍到一半我能让他的一百五十万预算分文不剩！
到时候看他追不追加投资。
不追加投资？
呵呵，那抱歉。没资金电影拍不下去，但是我的导演片酬该多少是多少，不然法庭上见！
追加资金？
呵呵，谢谢啊。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钱，又舍得往里面扔多少钱！
等到萌人花了一堆冤枉钱，电影拍不下去又或者拍的一塌糊涂，你说擎天方面知道了，会怪我呢，还是会开心呢？
擎天知道后必须给您开部新戏！
助理膜拜的看着裘云辉，竖起大拇指：“裘导，高啊，实在是高！”
同一时刻，张小泉走进麦小余的办公室。
“麦总，导演我联系好了，片酬十五万，不过他要求……”
听完裘云辉提出的要求，麦小余眉头微皱：“叉哥，你俩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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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源是一个名为“小麦”的作者，在华夏极具影响力的海角社区，连载了一本名为《何以笙箫默》的都市言情小说。
海角社区是综合性网站，其文学论坛集中了许多文学爱好者，发表自己的作品。有长篇有短篇，有心得体会，也有生活感悟情感历程。部分出版人聚集于此，从中选择优秀的作品加以出版。
总体来说，这是一个文化氛围浓厚，其乐融融祥和宁静的世外桃源，就算有铜臭，也都掩盖在斯文的表面下。
然而《何以》的发表，打破了论坛的平静。
发表仅仅几天，字数才两三万字，点击竟然近百万，回复过万，转载无数，迅速蹿红引来一片惊呼声，掀起轩然大波。
人怕出名猪怕壮，很快就有人在网上爆料。该书作者雇佣大批水军炒作，点击、回复、转载全部作假。
如此欺骗读者有辱斯文激起众怒，海角社区的文学论坛，有人专门开辟战斗贴，战斗《何以》。
战斗从海角社区打响，《何以》的粉丝河粉和何黑们短兵相接，战事激烈，并且迅速在网上扩散蔓延。
事态升级，撕|逼愈发激烈，引起更多人注意。无辜酱油党不幸入坑，越来越多的网民抱着好奇心态点开《何以》，亲身试毒。
试毒效果显著，路转粉，路转黑，茫然路转真知路……然后各自归阵，加入撕|逼之战。
越来越多的读者针对《何以》的情节展开讨论，旗帜鲜明亮出自己观点。或是遭致何黑攻击，或是引起河粉反驳，战事持续升级。
双方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负，导致的结果是《何以》名声大噪，坑越来越大，入坑的路人成倍增加，甚至连少部分都市言情作家都出声表态。
海纳百川出版社主编办公室内，知名都市言情作家赵可书愤怒的说道：“炒作，无耻的炒作！”
他的新书《清风撩我心》刚刚出版，出版社方面大力宣传，网络舆论更是宣传重地。结果遭遇《何以笙箫默》，话题度、关注度直线下降，新书销量受此影响，销量没有达到预期目标。
李主编劝慰道：“小人行径何必理会，做好自己才是关键。再怎么花钱炒作，最终还要靠实力说话。可书啊，坚守本心不要管他，且看跳梁小丑能蹦跶到几时。”
“那我要不要揭露他的丑恶嘴脸，号召读者抵制？”
李主编嘴角抽抽两下。
已经有少量作家这么干了，痛斥《何以》用肮脏、卑鄙的手段炒作，是文学界败类，没有半点文人风骨。
结果呢？
嘴上痛快一天，心里后悔三年。
他们在自己的微博上发言痛斥，号召读者擦亮双眼抵制《何以》。他们的微博当天就炸了，遭到凶猛屠版，他们的粉丝刚开始还想誓死捍卫，可是很快发现……似乎不用自己出手。
大批河粉前来屠版半小时后，何黑们闻风而至。以这些作家的微博为阵地，双方展开激烈战斗。喷子乱轰，口水四溅，这些作家和他们的粉丝反倒被晾到一边，完全插不上嘴。
等到战斗停息，河粉何黑们各自撤离战场，微博上留下狼藉一片。满屏都是有关《何以》的留言，想要清理战场都困难……
有来晚的粉丝，看着遍地狼藉，不明真相的问：“大大，你出版新书了？最近那本很火的《何以笙箫默》是你写的？”
多善良的……补刀啊。
李主编不想自己手下的作家重蹈覆辙，成为《何以》炒作的牺牲品：“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回去吗？”
都是老司机。
李主编早就看出，《何以》的炒作背后有推手，肯定是同行干的。只是不知道哪家同行这么没节操，手段太过低劣，行径如此卑劣。
劝走赵可书，李主编立刻打开电脑，登陆海角社区，点开《何以》，熟练找到最新连载页面。
“太不像话了，居然还没更新！”
刷新几遍，失望的关掉页面，李主编轻声叹道：“唉，也不知谁家捡到宝，我怎么就没遇到这本书呢？”
……
聪明人不止李主编一个，《何以》的炒作，早已被不少明眼人看穿套路。不过读者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何以》好看还是不好看！
好看吗？
有个读者的留言，代表了粉丝们的心声，得到一致认可。
“温馨不够，因为那比温馨更有穿透力；热烈不够，那比热烈要牵绵；浪漫也不够啊，它是如此的真实。”
“那种带一点蛮横的温柔，故作冷漠的刻骨相思，满不在乎中流露的丝丝体贴，那样的男子，是梦中最美的爱情也比不上的。”
“所以不论别人怎么黑，我的心永远是红的，我为我是河粉而自豪。”
作为华夏第一本玛丽苏小说，这本书得到大批年轻人推崇，尤其是女生。
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说的再直白点，男生喜欢YY，女生同样喜欢。
灰姑娘遇到挚情高富帅，爱情面包双丰收；轰轰烈烈刻骨铭心的爱情，融化了不知多少少男少女的心灵。
“向来缘浅，奈何情深。”
“你转身的一瞬，我萧条的一生。”
“从现在开始，就算我们一辈子相互折磨我都不会放过你。”
“如果那里天气晴朗，那你就留在那里。如果那里风雨凄凉，那你就赶快回来。”
“如果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他说，我不愿意将就。”
……
随着学校开学，学生返校，文中诸多经典语句开始在校园内蔓延。
小学生年纪小，尚处于蒙顿状态，姑且不予考虑。
初高中学生喜欢写情书，《何以》被奉为情书经典，文中语句各种引用。
至于大学，氛围宽松，纸片的力量哪有当面表白来的直接？单身狗师兄为了脱单，纷纷朝新入学的小师妹下手，用《何以》中的语句，蒙骗懵懂未开的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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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电影学院。
女生宿舍。
“佳佳快走啦，大家都等你呢！”王洛丹匆匆跑回宿舍，大咧咧喊道。
宿舍内，一个女孩捧着笔记本电脑，聚精会神的看着屏幕：“你们先去，我随后就到。”
“那多不好啊。导演系的师兄找咱们宿舍联谊，又请咱们宿舍吃饭……”
“丹丹你太单纯了。你以为他们又联谊又请客为什么？我得先充充电，看完刚更新的这章，免得姐妹们中了糖衣炮弹。”
“充电？”王洛丹好奇的凑过来，“看什么呢？”
“《何以笙箫默》，最近网上特别红的小说，特别好看，我都看哭了。”
“有这么好看吗？”王洛丹喜欢文学，兴趣更大，“我看到网上好多人说，这本书是炒作炒起来的。”
“网上的话你也能信？网上好多明星说自己未婚，结果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前两天那个文学系的师兄，在楼下大声朗诵情诗追求美术系的小师妹，好多语句都是这本书里的。”
那些优美感人的语句，都是这本书里的？
王洛丹忽然对这本网上争议极大的《何以笙箫默》产生浓烈兴趣。
二十分钟后，宿舍内响起佳佳的抱怨声：“丹丹，她们打电话催三次了，你不能吃完饭回来再看吗？”
……
《何以笙萧默》的炒作还在继续，一直由飞扬出版社负责。
雇水军刷点击、刷留言、刷转发是飞扬出版社干的，最先找人爆料、战斗《何以》也是飞扬出版社干的。
扬林非雇佣了两批水军，一批充当河粉，一批冒充何黑，在网上疯狂撕|逼八百回合，诱骗路人党入坑。
待到战斗最激烈时，他开始逐步减少河粉水军，试探真正河粉的实力。
没有令他失望，《何以》凭借独有的玛丽苏风格，吸引大批读者，路转粉的数量远大于路转黑。河粉持续扩大中，年轻女性粉丝数量占据相当大一部分。
一个河粉水军消失了，十个真正河粉站出来。
河粉水军大面积撤退，但是河粉的力量并没有减弱。这说明《何以》凭借其独有的玛丽苏文风，吸引了大批忠实读者，自发为其助威，是时候进入炒作第二阶段了。
于是，当《何以》在海角社区连载到八万多字时，作者小麦突然宣布——停止更新。
“我只是个普通的文学爱好者，因为朋友的一段感情经历产生灵感，尝试创作都市言情小说。很感谢大家的支持，但是自小说连载以来，网络上一直充斥着各种不同的声音。”
“声音很大很嘈杂，给我带来困扰的同时，也给我的生活造成诸多不便。几经思考，我决定停止在海角社区连载，还文学论坛一个宁静，也让我的生活重归正常。”
“今后，《何以》将仅在我的个人微博上连载。喜欢本书的人，欢迎登陆微博阅读；不喜本书的人，请不要攻击我和我的家人。我只想要个安静的环境，创作完结本书。”
消息传出，网上一片哗然。
有人认为这还是炒作，但也有人认为《何以》的作者小麦认输了。
赵可书再次来到李主编的办公室，心情大好：“算他有自知之明，要不然我都准备和其他作家联名举报，要求海角社区封号删书了。”
李主编好一阵无语，半天才想到个由头打发走赵可书：“下周羊城那边举办你的新书签售会，你早点回去准备，有什么要求尽快提出来。”
赵可书走后，李主编再次登陆小麦的微博，看完当天更新的章节后，目光落在粉丝人数上：326万。
再看看留言……
微博才开通几天啊？
这种炒作方式，不止炒书，作者也一并炒出名了。
恐怕炒作还没完，长微博连载到关键时刻，必定停止更新。
为什么？
准备出版呗！
三步炒作，一步比一步狠。
这手段……太尼玛高明了！
到底是哪家出版社，竟能想出这么高明的炒作方式？
我们出版社是不是也能……
李主编拿起电话：“张总编，最近的《何以笙箫默》您知道吗，我有个想法……“
……
飞扬出版社。
扬秋玲刚在小麦的微博上，更新了《何以》的最新章节，笑道：“林非，有同行通过微博联系小麦，想要出版《何以》。”
“哈哈，那你跟他们聊聊呗。”
扬林非心情大好。
《何以》的炒作过程，由他一手负责。
他亲眼看着《何以》从发表，通过一步步炒作，到现在蹿红网络。
其中固然有书本身质量过硬的因素，但是炒作必不可少。
现在早过了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年代，别说出版读物，就是明星隔三差五也得弄个话题炒作，增加出镜率，提高人气。
而《何以》的炒作方式，不同于出版界以往的炒作，独辟蹊径效果绝佳！
小麦微博开通之后，短短一周时间，粉丝人数达到三百多万。
估计不用太久，就能突破麦小余要求的千万大关了。
届时获益的不仅是麦小余，还有飞扬出版社，《何以》的销量，扬林非闭着眼都能想象。
想起初次见到麦小余，麦小余戏耍日本集英会社那幕，扬林非感慨万分。
如果不是女儿扬幂，麦小余不会选择飞扬连载《花男》，更不会有后续的《鬼吹灯》和《何以笙箫默》。
唉，辛辛苦苦一辈子何必呢，到头来还是生个好女儿管用！
幂幂当时到底做了什么？
“想什么呢？”扬秋玲走过去，给他倒杯水，“微博准备什么时候交还给小麦老师，什么时候公布他就是《鬼吹灯》的作者？”
“等等吧，等到《何以》停止更新准备出版再说。小麦老师那边很忙，估计没时间打理微博。你这几天辛苦一下，先帮他打理。”
“没什么辛苦的，我很喜欢《何以》这本书。”
下午，扬林非联系麦小余：“麦老师，现在形势一片大好……”
扬林非有点兴奋，麦小余反应平平，简单两句结束通话。
有什么好兴奋的，一切都在他预料中。
不论是他的炒作方式，还是《何以笙箫默》本身……需要那么激动吗？
他现在忙着呢，正在机场接机。
裘导裘云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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