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鲜红的是什么东西？”马库斯一把抢过贝亚德偷偷藏在围裙兜里面的小瓶子，“你个老家伙，偷偷藏起来的一定是什么好东西，刚巧，我也该回家了。刚才给胖威利的炸鱼和薯条，同样来一份给我带回去，我们家的玛莎肯定也饿了。唔，这个味道酸酸甜甜的，她肯定会喜欢的。”
“你这简直就是强盗行径！”贝亚德虽然嘴上笑骂着，但是心里对自己创造的酱料有人欣赏，还是很欣慰的，他本能的抬头看向了楼梯方向，喃喃自语道，“要不要现在弄点试验品给那个小家伙尝尝看？今天好像一天也没吃上顿像样的东西，也该饿了吧？”
“贝亚德，一样的给楼上的小伙子弄一份上去，我看他也大概饿了。”还是佛朗克斯船长懂得人心，说出了贝亚德的想法，贝亚德兴奋的应了一声，回到了厨房里面，只听到里面又是一阵油炸发出的“呲呲”声来。
慕容涛轻轻地打开了一道缝，见门外没有了动静，他这才放下心来，从兜里面取出了圣诺亚之星，重新戴在了颈部，手掌托举着那枚巨大的宝石，“升级是不是已经完成了？”
一个对话框出现在他的面前，“Agent系统已经升级为2级，共消耗了10%的系统能量，此刻系统能量剩余90%！”
百分之90%吗？明明刚才已经用的七七八八的系统能量在经过升级之后就加满了？这算不算是一个BUG？
“你这么想也没有错，这或许就是一个BUG，又或者是对初学者一个补贴，但是以后每次系统升级都会变得极其困难，或者说升级所需要满足的要求会变得越来越苛刻，那个时候，你想要通过升级系统来使得系统能量充满的想法会变得非常不容易。”Agent系统那种从耳膜深处传来的金属质感的声音像是会读心术一般说出了慕容涛的猜测，同时也等于给了他浇了一盆凉水，让他更加的清醒起来。
果然如此，就好像玩那种全息网络游戏一样，只要升级，原本中的DEBUFF就会全部消失，满血满篮，恢复到最佳状态。
“咄~咄咄！”传来了富有节奏的敲门声，慕容涛本能的将圣诺亚之星藏进了他的怀里，迅速的整理了一番后对着门外道，“请进！”
“哦呵呵，我就猜你可能还没有睡，这里是我一天的成果，还有你说起过的特殊的酱料我也一并带过来了，他们的反应很好。”门外自然是贝亚德，他的手上举着个大托盘，里面放置着两份炸鱼和薯条，还有几种酱料，“当然，我只是把我认为已经成熟的酱料给了一点他们尝试，这里除此之外，还有我一并研究的几种酱料，你要不要试一试？”
看着托盘里面那一个个小器皿中的红的、黑的、黄的、白的酱料，慕容涛很想要赞美一下贝亚德这种举一反三的优点。不过在尝了红色的番茄酱后，其余的那些酱料基本上是蜻蜓点水一般，特别是白色的茴香汁，差一点没忍住吐出来。
“怎么样？”贝亚德还是满心喜悦的看着慕容涛手里拿着一块块炸鱼和薯条蘸着那些他尝试了几次成型的酱料，等待着来自大师的肯定。
“这种番茄酱还可以尝试着，在原来的基础上添加多一份的白糖进行熬制。”慕容涛将最后一块炸鱼蘸了满满的番茄酱塞进了嘴里道，“至于其他的几种酱料，我看来都很有特色，只不过面向的客户群会变得很渺小，因为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种特别的味道。对于我们制作美食的人，首先要考虑的是大部分人的口味，然后才是美食所创造的财富，接着用这些积累的财富，创造更多的美食。”
“唔，你的想法很对，我很同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贝亚德显然对其余几个酱料没有得到慕容涛的认可有些失落，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或许正如你说的那样，这些酱料可能面向的只是一部分顾客，但是我还是会继续研究其余的酱料的，以求考虑到所有顾客群体的需求。”
“美食创造的道路不是一帆风顺的，那是无数先贤用实践来告诉世界上的所有人，你们吃，不仅仅是为了活下去，而是要懂得享受美食带来的真正含义！”慕容涛用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的番茄汁，强忍住胃里涌动，讲出了这么一句话来收尾。
贝亚德本来想带着空盘子就此离开，慕容涛叫住了他，在他看来，贝亚德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野心，也有创造力的厨师，比那些浑浑噩噩过一生的人可爱多了。两个人虽然差了很多岁，但是在美食上有很多话聊。
“其实直接从一些辛香类食材上提取汁液并没有问题，只不过人们在尝试一种全新食物的时候，他的胃会有一个适应期，可能不是每个人都能一开始接受你的新酱料，但是作为一名合格的厨师，你首先要做的，不是让别人接受你的创意，而是接受你的食物。”慕容涛并不打算打击贝亚德的积极性，“或许我真的不适合你的新酱料的味道，但是如果换一个地方，那里的人都很喜欢你的茴香汁也说不定，你千万不要因此而气馁，因为我们在完成第一步原始积累后，就会出海，将我们的炸鱼和薯条，你的新酱料带往整个法兰西、整个英伦岛、整个伊比利亚岛，甚至于整个欧洲，乃至更远的天边！”
贝亚德被慕容涛展示出来的美好未来所打动，刚才的一丝阴霾也随之消散，他现在相信也许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面，就有这么一帮人等待着他携带着茴香汁料理的炸鱼和薯条，然后当着他的面大块朵颖。
两个人一直就美食的话题聊了个通宵，最后贝亚德是在慕容涛的小房间里面随便解决了一夜，慕容涛则早早的顶着一对熊猫眼来到了楼下。
外面太阳已经升了起来，酒馆里面的酒客已经走的差不多了，留守的侍应已经换了一批人，另外一批人已经下班回家，当然他们所携带的牛皮袋里面都会放置一堆贝亚德准备好的炸鱼和薯条。
对于这个在瑟堡港来说都是新兴事物的东西，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就已经传遍了瑟堡港的大街小巷。一些在意身份的贵族们早早的就打发了自家的仆人前往水手酒馆外蹲守着，准备购买到第一份热乎乎的炸鱼和薯条。
至于酒馆的后门，则是另外的一番景象，大批的渔夫或多或少的带着自己早早捕捉的成果，在后门排起了长龙。里面不乏有鱼货商人的影子，只是那些商人讶然，从昨晚开始就没有看到胖威利的身影，像是这种明显赚钱的时刻，胖威利应该是首当其冲的。
“你们看到胖子威利了没有？”一名鱼货商人左右打量了兀长的队伍问向身侧的同行，“你们昨天晚上不是和他一起去了水手酒馆了吗？”
“我们是和他一起去的没错，不过中途他受到那个豪赌少年的邀请上了酒馆的二楼，就一直都没有下来，直到我们离开酒馆都没能再见到他。”被问及的同行点了点头回道，“你不信可以去问问他们，我们一晚上都在一起喝酒，吃鱼排和薯条。”
“哦，提起那鱼排和薯条，我还没有空去尝过，你们感觉怎么样？”之前问话的鱼商话锋一转，问道。
“不提还好，一提我肚子里面的虫子都闹腾起来了！”那位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人聊天的鱼商终于忍不住笑道，“你们昨晚走的早，后来贝亚德还让我们几个尝试了他秘制的酱料，啧啧啧，那些金黄色泽的鱼排和薯条蘸着那些奇特的味道，在嘴里不断地发酵，那味道，说实话，我昨晚就没有睡好，脑子里一直在想，要是哪天吃不到如此美味该怎么办？”
或许这位鱼商的话有些夸张，但是他的那些朋友都深知他的挑食程度，一般的食物根本不能入他的嘴，那就是真的好吃，否则...这种陶醉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假装出来的。那些早早离开酒馆的鱼商开始后悔起来，“要是我那时候不急着走的话，可能也能尝一尝你说的那些特制的酱料，不知道今天贝亚德那里还有没有剩余的？”
贝亚德从慕容涛的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慕容涛的影子，他伸了个懒腰，整理了床榻后，才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今天的任务除了要烹制大量的鱼排和薯条外，还有就是要大量的熬制番茄酱，这些原本被西班牙侵略者从新大陆带回来的红色的果实，一开始只是被当做普通的观赏植物，18世纪开始才被大量的用作使用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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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亚德，你怎么才下来？门外已经大排长龙了，你要是还不下来，估计那些人可以将酒馆给拆了！”马库斯瞪了一眼缓步下楼的贝亚德，抱怨道，“那个小子人呢？是不是还在睡觉？他这样可不行啊！”
“我...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就没见到他了。”贝亚德耸了耸肩膀，苦笑道，“昨晚我们聊了很久，说了很多东西，也使我了解到在美食这个领域我还有很多不懂得地方，他可以说是我的良师益友。对了，马库斯，你带点人去集市看看，有没有出售番茄种子的，能卖多少是多少吧！”
“怎么好好的说起种子了？难道你打算用番茄种子来调配新的食物了？”马库斯打趣道，他和贝亚德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之间调笑几句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是他发现今天的贝亚德表情严肃，所以他才有所收敛，“好的，好的，你别那样看着我！是要番茄种子吗？那东西可不好弄，这番茄也是最近才通过葡萄牙西班牙的商人带到这里来的，刚开始我们可都是觉得好看才买了几盆装饰酒馆的，没想到一夜之间就只剩下空的花盆了。”
贝亚德也是很不好意思，当初听慕容涛说，可以用番茄熬制酱料的时候，他的表情和此刻的马库斯差不多，谁会想到这种只是外表好看的观赏植物，居然可以熬制出那么美味的酱料来呢？
“那个小子难道是打算在后院自己培植番茄吗？”马库斯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问道，“这番茄没有专人指导，培植起来可是不容易的，虽然番茄在瑟堡港不太容易大量获得，但是往来的商船还是经常会带一些进来的，没有必要费力不讨好的自己培植吧？”
马库斯的话音才落下，就听到后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几个人对视几眼，这才纷纷跑了过去，只见后院里面，慕容涛正带着几个年轻的侍应在后院刨土，他们按照慕容涛的要求将泥土刨成一排一排的，慕容涛正在后面时不时的对着已经刨好的土壤撒种。
“你，去看看贝亚德养的那些鸭圈里有没有鸭粪，有的话给我弄一点过来！”慕容涛原本是打算从茅厕里面弄点人粪来施肥的，不过真的这么做的话有些匪夷所思，万一起了反效果反而不好。他听这些侍应说过，这里的农夫有用牲口的粪便施肥的经历，所以他选用了鸭粪或者鸡粪来施肥，给土地增加活力。
那个被点名的年轻侍应先是一愣，随后点着头跑向了一侧的鸭圈，正准备动手采集鸭粪的时候，看到了赶来的贝亚德等人，他有些慌张的丢开了采集工具，退到了一旁，在他看来，贝亚德一定是被自己骚扰了他的鸭子给吸引过来的。
“大...大厨，我只是奉命来采集一些鸭粪，没有要伤害它们的意思。”年轻侍应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他是真的被吓到了，好在贝亚德的手上没有拿着任何武器，要不然真的可能被当场吓出尿来。
“嗯，你继续忙吧！”贝亚德应了一声，继续朝着后院中央跑去，“我说你小子一晚上没睡，就在这里捣鼓种地的事情？你这些撒的种子是什么？”
“番茄！”慕容涛随口道，“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些大爷都要睡到曰上三竿才起来的？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要是哪天原材料断货的话，我看你怎么哭！”
“那，这些种子，你是从哪里来的？”马库斯问完都觉得好笑，这种子显然是买来的，难道还是天上掉下来的？
“哦，你问这些种子，那就要感谢那些在后门排队的鱼贩们了，他们中的某人身上刚好有那么一小袋子种子，据说是好不容易从英伦岛购买回来的，打算闲暇时间在家里种点番茄观赏的。”慕容涛这才用手指了指后院门口那个正一脸憨笑，朝着几个人摆手的中年人，马库斯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此人和胖威利相识，上前说了几句，就让那个人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就连种子的花费都一笔勾销了。
“看样子我们的水手长大人这交涉的水平也不弱啊！”贝亚德砸吧砸吧嘴道。
“那需要什么交涉水平？”老船长努努嘴道，“无非就是许诺以后进鱼货的时候先考虑他罢了。”
几个人这才恍然。
接下来的活计，有了慕容涛的师范，那些年轻的侍应留下了几个人开始在后院撒种施肥，这些人原本家里都是农民出生，干起农活来也并不陌生。
“酱料？！”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慕容涛说出来的话震惊到了，马库斯最为惊讶，“你是说，我们真正要垄断的不是炸鱼和薯条，而是酱料，是吗？”
“没错，在目前很多人都还只是将番茄当做观赏植物来对待的大环境下，我们几个人都要为之保密，配方只有我和贝亚德知道，至于原材料，马库斯，你必须要把关！”慕容涛很快就给几个人分了工，“至于船长爷爷，您需要做的就是给我介绍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的炸鱼和薯条需要做出一个品牌来，它不仅仅是贵族可以吃，平民也可以吃，穷人也可以吃，当然，在包装上会有一些不同罢了。”
“包装？！”对于17世纪初期的人们来说，“包装”这个词还仅仅是停留在表面的含义上，就是用其他材料来包裹物品，显然慕容涛所说的“包装”有其他含义。
“对，就是包装。”慕容涛解释道，“我们先要确定一个品牌，同时我们要让那些贵族和教区都知道，除了我们的炸鱼和薯条，其余的都不好吃！”
见几个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慕容涛继续说道，“就好比我们的炸鱼和薯条，只要会点烹饪手段，对于炸鱼和炸马铃薯块来说都不难，很多人都容易模仿，但是酱料就不同了，这种酱料的配方只有我们有，只要我们自己不说出去，他们就要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来研究，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赚的钵满盆满了。”
“可是如果我们大量采购番茄的话，早晚都会被人察觉，从而朝着这个方向联想过来的。”马库斯出声质疑道。
“原来这就是你要自己培植番茄的原因，只要我们自己有了一块可以生产番茄的地，别人就不会将注意力放在番茄上面，他们只会和那个鱼商一样，以为我们就是为了种植出来装饰酒馆的。”贝亚德用力的拍打了一下大腿笑道。
“可是，我听说你们的秘制酱料里面还掺有少量的蜜糖，普通家庭食用蜜糖的频率很低，这会不会让有心之人将注意力转移过来？”马库斯又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可以看得出马库斯一旦认真起来，还是可以帮大忙的。
“说起蜜糖，有很多可以替代的物品，比如从一些水果中提炼糖，又或者从一些富有甜味的蔬菜中提炼，这对于贝亚德来说并不是难事。”慕容涛很快就将自己的理解告诉了马库斯。
贝亚德连忙点头称是，这种简单的提炼对于普通厨师来说并不是难事，他也确实曾经从一些甜味水果中提炼过一些果糖，只不过并没有蜜糖来的恰到好处。
“看得出你已经尝试过从一些有甜味的蔬果中提炼食糖了，只不过没有蜜糖的味道好，是不是？”慕容涛直接就点出了问题的关键，惹来贝亚德不住的点头，“这个问题不是目前需要解决的，待到我们积累了一定的资金，前往一些热带地区，或许我们可以遇到一种被称作为甘蔗的水果，用这种水果来提炼的食糖，其甜度可以媲美蜜糖，成本也会低上很多。”
“你说的甘蔗是不是那种如同棍状的长条物种，去掉外皮之后，用牙咬下一块咀嚼，有大量的甘甜水份流入喉咙？”一直在旁边聆听的老船长，忽然出声问道，慕容涛猛地点头，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明显老船长之前见过甘蔗。
“这种被称作甘蔗的东西以前在瑟堡港也见过，只是很多人不知道其真正用途，就很少有商人带着这种商品进入瑟堡了。”老船长解惑道，“据说这些和番茄一样，都来自新大陆，除此以外，还有其他有意思的物种被带往欧洲各地。”
“那么，船长爷爷就留守瑟堡，如果往来的商人中有出售这种甘蔗或者种子的话，就适当的购买一些下来。”慕容涛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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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你放心，在酒馆里面的侍应和厨房学徒都来自穷苦人家，都和原来船上的人有着分不开理还乱的错综关系，我相信他们不会干出卖酒馆利益的事情的。”老船长还是愿意相信这些侍应和学徒的口风严谨。
“船长爷爷，话是这般说没错，但是配方对于我们这种几乎垄断式的品牌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我相信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才是能够赚大钱的人。”慕容涛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与老船长有什么分歧，他只是劝说道，“我的老家有句老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更多的穷苦人家可以得益，我希望我们几个人都能恪守配方的机密性，这样我们才能掌握主动权。”
老船长沉思着，没有立刻反驳。
“我知道要像是防贼一样防着身边的这些从小看着长大的如同亲人一般的人们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但是为了能够在短时间内积攒到一大笔财富，我们才有办法改善他们的生活。”慕容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如果将配方泄漏出去，他们或许可以获得一笔不小的报酬，但是报酬花完后，他们依旧贫穷，但是财富掌握在我们手中后，我们可以每年拿出一部分来作为激励基金，只要那些愿意学习的学徒，我们就给予他们机会，请有学问的人来教导他们，或者是送他们去学院学习，那么他们就能够依靠自己的双手劳动获得永久的报酬。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之前我的想法确是有些偏驳。”老船长有些惭愧道，“你最后那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我老家的一句老话，意思就是送给那些挨饿的人一条鱼，不过是杯水车薪，还不如教给他们捕鱼的方法，他们就可以有无穷无尽的鱼来果腹。”慕容涛稍作解释，老船长这才恍然点头，用力拍打大腿，称这句话精辟，不过很快老船长就询问道，“说起来，自从上次你告诉我你不是英国贵族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你的老家到底是哪里？”
“我的老家，在东方的一个国家，是距离这里很东方的东方。”慕容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总不见得跟他们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吧？那样，就会提到圣诺亚之星，现在他还不打算将圣诺亚之星的事情公开化，这是他的后手。
“我曾经有幸去过大陆的东边，沿着英吉利海峡向东航行就进入到波罗的海，再往东北方向航行，就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色，不过我们的船曾经在某个沿海的村子补给过。”老船长满脸惊奇道，“不过那里的都终年都穿着厚厚的毛皮大衣，好像和你的模样有些大不一样。”
“我说的东方，是比西伯利亚更加东方的东方。”见几个人都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慕容涛只能提示道，“或许你们看过马克吐温的小说，听说过丝绸之路，我的老家就是那个神秘的东方国家。至于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不想回忆那段痛苦的经历，你们只需要知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就可以了。”
平时最喜欢刨根问底的马库斯，这次也变得沉默下来了，在他看来，慕容涛不愿意提起的那段回忆，必然是和最近在欧洲大陆越演越烈的奴隶贩卖热有关，不过他只是听说贩卖的奴隶大多来自非洲大陆和新大陆，倒是对那个东方的东方的神秘国家有一丝向往。
“既然你不愿意提起，我们就不问了。”老船长朝着其余两人点了点头，“贝亚德，今天我们花了很多钱收购了打量了鲱鱼和鳕鱼，马铃薯也已经让几个学徒去处理了，明天是我们水手酒馆第一天正式开门营业炸鱼和薯条的日子，你有没有信心？”
“信心自然不缺，但是既然你说我们要做自己的品牌，那么我们怎么也要给这个炸鱼和薯条起个了不得的名字吧？”贝亚德的话提醒了慕容涛，在他看来，与其自己几个人起个什么名字来应付，不如请一个在瑟堡港有些名望的人来起名，说不定会在瑟堡港的贵族圈里面起到一个不错的效果。
“船长爷爷，我听说你和瑟堡港的教区主教认识，您说可能不可能明天邀请那位主教大人来我们酒馆，为我们的炸鱼和薯条赐名？”在中世纪，宗教还拥有着一定的政治地位，利用教区的主教大人为品牌赐名，无疑是对品牌的保障。
“这个问题不大，听说最近主教大人在寻求资金来改建教堂，如果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帮助的话，他一定会同意的。”老船长说的很隐晦，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明白，就是需要捐赠，如果说一点点钱就可以换来教区的庇佑，慕容涛是不在乎的。
“这个自然是应该的。”慕容涛抢白道，他看得出马库斯对这位主教大人的嘴脸不是很感冒，就连脾气最好的贝亚德也双眉紧皱，显然这位主教大人在瑟堡港穷苦大众看来不是一个善类。
“船长爷爷不妨将我们的意见一并给那位主教大人知晓，就说我昨天梦见了上帝，上帝说我们的创意得到了他的认可，他老人家觉得众生应该是平等的，炸鱼和薯条不仅仅是富人吃的起，穷人也能吃的起，贵族吃的起，平民也可以吃的起。”慕容涛故意压低声音低语道，“您别这么看着我，就按照我说的原封不动的告诉那位主教大人，您看他会怎么说？甚至于您可以很隐晦的提醒他，这是来自上帝的旨意，或许用‘啃得起’这个名字来得更加贴切，粗俗中不乏真实。”
第二天....
水手酒馆门前排起了长龙，从中心城区的边缘一直排到了码头市集，即使事先已经考虑到了很多方面，还是低估了热情的法国人民，不过当一些贵族乘坐着马车经过酒馆附近的街道的时候，很容易被门口两天截然相反的队伍所吸引，驻足观看。
一条队伍排着的都是身着粗布装束的人，他们的身份毋庸置疑，都是瑟堡港的平民，因为炸鱼和薯条的一部分定食的价格不高，即使是他们这些钱袋子里面只够苟活的穷人，也可以带着亲朋好友享受一次美食；另外一条队伍并不是什么贵族老爷太太们在排队，他们可不会自降身份的来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馆门前晒太阳，那样太掉价了，这里排队的都是每个贵族府邸派来的仆人，他们到这里的任务就是来购买炸鱼和薯条的。
当然除此以外，惹人眼球的就是一队来自瑟堡教堂的队伍，为首的正是那位与老船长有过交情的教区主教，这位看起来不过50出头的主教大人面带红光，在一群修女和神甫的簇拥下，在教兵的护卫下来到了水手酒馆所在的第三大街，这位主教大人记忆里从就任以来，至今大概也就是第二次来到这里，虽然不常来，但是对于这附近的布局倒还是清楚。
“佛朗克斯，亲爱的，我昨晚收到你派人送去的邀请函，今天我就来了。”主教大人朝着附近驻足观看的贵族们一一点头后，在骑士长推开酒馆门后，第一个走了进去，迎面扑来的香味惹得他脚步一顿，居然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的踮起脚仰着头猛吸了几口，双眼一亮道，“哦，赞美上帝！佛朗克斯，这就是你在信里提到的需要我来赐名的美味吗？这味道实在是太对胃口了！”
“咳咳！”一旁的骑士长轻咳了一声，视作提醒，但是主教大人显然已经被美味吸引，不以为然。
“尊敬的主教大人，这里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早餐，请您品尝。”慕容涛今天客串了一回侍应，换上了一身红装，看起来比那些红衣主教来都不会逊色多少，主教大人身后的队伍里面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慕容涛，不是玛丽修女又是谁呢？
“哦呵呵，佛朗克斯，我很满意你的礼物。”在这位教区主教的眼里，自然不会将一名侍应放在眼里，哪怕他打扮的如同一只傲娇的凤凰，也不过是个侍应罢了。
“您能喜欢就好，这里还有我珍藏的波尔多葡萄酒，希望您用餐愉快！”佛朗克斯走到慕容涛身侧，朝着他使了个眼色，慕容涛识趣的暂时退下，回到厨房，佛朗克斯亲自为主教大人斟酒，并且将金黄色泽的炸鱼排切成等份，然后将贝亚德特制的番茄酱轻轻一推，就退后数步，站在距离酒桌不远处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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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受到主教大人的称赞，贝亚德非常感激！”贝亚德站在另外一边，恭敬道。
“哦，贝亚德，老朋友，没想到你的手艺见长！”看来这位主教大人以前没有少跟老船长他们打交道，这里的一些老人他几乎都认识，“今天怎么没有见到马库斯？是不是又一夜宿醉未醒？”
“我在这里，主教大人！”马库斯的声音传来，人已经出现在主教的身前，标准的骑士之礼，得到了主教的默许后，这才站回到一旁，“昨晚上突然没了喝酒的兴致，还以为得了不治之症，原来是尊敬的大人大驾光临了！赞美上帝！”
对于马库斯这种粗人，能够拍出这种拙略的马屁，主教大人也没有太过计较，谁不喜欢马屁？即使这马屁再粗鄙不堪，那也是马屁不是？
“能看到你精神奕奕，真的很不错，马库斯！”主教大人显然心情很好，他打量了马库斯一眼，发现了他身上的泥泞，也不生气，好奇的问道，“你身上哪来的那么多泥土？难道说你一早起来在泥地里面打滚来着？”
“主教大人，下面人不懂规矩，您还请原谅！”佛朗克斯船长故意上前，打起了圆场，还冲着马库斯呵斥道，“混帐东西，在主教大人面前怎敢这般无礼？还不退下？”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都是老熟人了，也不在乎那些虚礼！”佛朗克斯船长越这么说，主教越是满意，满脸堆笑劝说道，“我也是和马库斯开个玩笑，告诉我，亲爱的马库斯，你这身泥泞到底是怎么弄得？”
“说起这身泥泞，我一早就在后院种植番茄来着。”马库斯并不担心主教知道了番茄会怎样，因为在这个时候的大部分人的眼里，番茄只不过就是观赏性植物，没有其他的价值可言。
“番茄？就是那些从西班牙商人那里购买的，好看的植物吗？”主教大人来了兴趣，回头在队伍里面找了一番，伸手指向了玛丽修女道，“玛丽，你过来，你之前不是说你偶然得到了一株番茄花，后来不知道怎么枯萎了，伤心了好几天，这不，马库斯居然在后院种植了大片的番茄花，你要是有兴趣，就去后院看看，选一朵带回去。”
玛丽修女走出队伍，正要按照主教大人的命令前往后院的时候，慕容涛上前一步道，“老板，您让我们准备的番茄花已经准备妥当了，和送给主教大人的礼物放在了一起，要不要现在一起搬进来？”
见到慕容涛，玛丽修女忍不住怒瞪了一眼，随后转过身看向主教大人，等候指示。
“佛朗克斯，你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想到了我的前面，玛丽，退下吧！”主教大人非常满意的冲着玛丽修女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油腻，一口喝干了杯中美酒，站起身笑道，“我很满意你们为我特制的早餐，我决定了，以后我的早餐就由你们酒馆为我准备，可以吗？”
“荣幸之至！”佛朗克斯船长用力拍手叫好道，“贝亚德，这是主教大人对你工作的肯定，你以后要更加努力，做出适合主教大人口味的美食来报答大人！”
“那...我们现在不如先谈下正事吧？”主教大人口中所谓的正事，无非就是捐赠的事项，他今天之所以搞那么大的排场，就是因为佛朗克斯船长在邀请函中提到了无偿捐赠的事情，这让这位主教大人一夜没有合眼，几乎是等着天亮就带着自己的团队来到了酒馆。
“那就请主教大人为我们的炸鱼和薯条起个好听又实在的品牌名称吧？”佛朗克斯船长故意这么说，其实他在邀请函里面就已经都写了，只要主教大人按照他们的意思来起名，就可以获得如数的捐赠，而且这种捐赠方式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每个季度特定的某日，由酒馆的专人将捐赠送达教堂，交给主教大人。对于这种信手拈来的事情，主教大人自然不会拒绝，一来不用自己费劲的想名字，二来也不会因为起的名字不雅观而成为笑柄。
“唔，上帝说过，众生平等，我觉得你们的炸鱼和薯条可以起名‘平等’牌！”之所以慕容涛之前一定要老船长要求主教大人亲口说出这番话，目的就是只有他们这些宗教人士说出这番话来，才有一定的说服力，加上欧洲三十年战争之前，法兰西王国还是信仰神圣罗马帝国的天主教，信徒们对于神在凡间的代言人的话都是非常信服的。
“好，起的好！”佛朗克斯船长带头鼓起掌来，接着马库斯、慕容涛、贝亚德，乃至酒馆内外所有听到主教大人起名的人，都纷纷鼓起掌来，一时之间整个第三大街上此起彼伏，可以听见的只是连绵不绝的掌声。
“唔，既然起名平等，我希望你们能够真正的做到平等对待每一个顾客。”主教大人满意的压了压手，如潮的掌声这才有所收敛。
“这个是自然，我们的商品面向不同的客户群体，设有多种套餐搭配，保证平等的对待每一位上门的顾客。”佛朗克斯船长说着向主教大人介绍起套餐来，“原本我们私下里也起了一个比较俗套的名字，虽然字面意思与主教大人赐名的‘平等’相似，但是确实没有您考虑的周全！”
“哦？你们当初起的是什么名字？”主教大人忽然来了兴趣，问道。
“当时我们就觉得，既然要让所有人都能享用美食，这鱼排又是要双手拿在手里，用嘴啃食才够味，所以我们当初就决定不如叫‘啃得起’，意思就是所有人都能啃得起鱼排的意思。”老船长将几个人当初想好的说辞说给了主教听。
“‘啃得起’？唔，虽然语言粗俗，但是形象，容易被所有人记住！”主教大人装出一副恍然的模样，不忘赞许几句，“这个名字可以同时使用，就作为你们的后备名称！”
这个赐名活动，到了这会儿才算是完美的结局。
至于之前说好的要交给主教大人的捐赠，并不是私下里交给主教大人就可以的，只是先交上去一份清单，然后选定良辰吉日，由专人带着专款，前往教堂，当着各位宾客的面，进行捐赠仪式，一方面可以说比较正式，另一方面直接扼住那些贵族寻找借口的机会。
就在大家皆大欢喜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带着一群厨师打扮的人出现在了水手酒馆前面，他就是之前被慕容涛武力逼退的卢瑟船长。
“佛朗克斯，你可真不够意思，我们好歹也是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你的酒馆新品发售，怎么能补给老朋友发张邀请函？”卢瑟船长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威廉主教大人么？您怎么不在您的教堂里面向上帝祷告，却来到这里给人打起了宣传？威廉主教，他们出了多少钱给您，我双倍奉上！我今天来这里，也是要为新品上市找人赐名的！”
果然是来者不善！慕容涛早就猜到会有人在自己这边开业之时来捣乱，也猜到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位臭名昭著的卢瑟船长，只是没有想到他会那么不惜耗费成本，找来了那么多名厨师，就是为了搅黄自己这边的生意。
对于捐赠这种事情，私下商量最佳，要是直接放在明面上来说道，就有些撕破脸的嫌疑了。卢瑟船长现在明显是得罪了这位威廉主教，只见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换之而来的是满脸阴郁，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在场的话，说不得已经让教兵将这个混蛋带回去送去异端裁判所了！
“卢瑟，今天是我水手酒馆新品上市的日子，你要是来祝贺的，我就敬你一杯酒，你要是来捣乱的，就别怪我不念及过去的情分！”马库斯恼怒的上前，指着卢瑟船长的鼻子威胁道。
“马库斯，你也不要在这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种屁话，什么叫做过去的情分？自从你背叛我去投靠了佛朗克斯起的那一天，我们之间的情分就已经一笔勾销了！”原来卢瑟船长和马库斯之间还有这段渊源，难怪卢瑟船长一见到佛朗克斯船长就像是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卢瑟船长，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一个洪亮的声音从另外一侧传来，接着是一队骑兵外加两组步兵护送着一名骑着白马的中年人，此人就是瑟堡港的总督罗约，罗约下马前往威廉主教面前恭敬道，“不知主教大人在这里，失敬！我收到线报，卢瑟商会有异动，为了维护瑟堡港的治安，才带着城卫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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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涛玩味的看着卢瑟和这位总督大人，很明显这两个人也是对好了台词来的。只不过这位卢瑟船长明显给的诚意不够，那位罗约城主的胃口比较大，想要两边插手，或许他也看出来炸鱼和薯条未来的前景，想来分一本羹了吧？
尽享好事！慕容涛冷哼一声，注意力倒是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语，面带怒容的威廉主教。看来自己一开始就赌对了，这位主教大人和总督之间有着不可解决的间隙，只要有这个间隙在，两个人就不可能和解，同时法兰西王国名义上还是天主教国家，是宗教高于皇权的时期，一个小小的总督就想对抗天主教，显然是痴人说梦！
“总督大人日机万机，没想到也会为了一些民间的琐事那么用心，这种小商会的动向几时会入了总督大人的眼睛，会不会太过了？”威廉主教话里的意思倒是没有流露出多少的厌恶，不过对于卢瑟船长乃至卢瑟商会或多或少的有些不满，如果按照之前的剧本大家好聚好散多好，非要在自己还在的时候弄出这种事情来，虽然佛朗克斯和卢瑟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那个马库斯据说就是导火索，但是怎么看佛朗克斯他们都是不知情在先，这个卢瑟是要打算干什么？
“既然昔日的情分已经一笔勾销了，那么今天卢瑟船长你带着那么多人过来，是来恭贺我们水手酒馆新品上市的咯？”慕容涛打破了寂静，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卢瑟的身上，那位罗约总督不由看了慕容涛一眼，在他这个层次上，慕容涛这种小动作一览无遗，罗约只是嘴角微翘，就等着看好戏了。
“放肆！在总督大人和主教大人面前，哪里有你一个侍应说话的位置？”卢瑟船长显然也已经认出了慕容涛就是当初和自己立下豪赌契约的那个小子，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面，倒是不如就将总督对自己的不满一起强加到水手酒馆这里来，就算炸鱼和薯条自己得不到，也不能便宜了水手酒馆这种无权无势的无根飘萍。
佛朗克斯等人也是诧异慕容涛的举动，之前不是一直都按照剧本来进行吗？这个时候去刺激卢瑟显然不是很恰当，况且那位罗约总督显然不会帮助水手酒馆，那是必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才来帮场的，就算不是，也不会这么简单，不扒一层皮不会顺利解决的。
那还是罗约总督出现的时候，Agent系统突然弹出的一个随机任务，既然叫做随机任务就是在特定的场合特定的时间里才会出现的特定任务，这种任务往往经验值不错，慕容涛之所以会接下这个任务也是因为经验值的原因。
“随机任务：解决来自卢瑟船长的挑衅，获得经验值150点。额外奖励：在六个小时内想出一个解决卢瑟船长这个威胁的办法来，将视难易程度给予额外的经验或道具奖励。”
说白了，慕容涛只是对那个额外奖励最后出现的两个字“道具”充满了好奇而已，其他的都只是顺带，反正今天如果不解决掉卢瑟船长的挑衅的话，别说是新品上市，就连水手酒馆是否能够继续存活下去都会是一个问题。
威廉主教虽然和佛朗克斯之间有些间接关系，但是这位主教大人也是不见好处不撒鹰的主，虽然可以利用他和罗约总督之间的矛盾做下文章，不过显然两人现在还是处于蜜月期，两人都不想现在就彻底的撕破脸。想要让威廉主教彻底的倒向自己这边，无疑就是要有足够的利益驱使，显然炸鱼和薯条即将带来的高额利润和发展前景是让主教大人主动靠过来的前提。
“卢瑟船长，此言差矣。”一直没有说话的佛朗克斯忽然出声反驳道，“这位可不是什么酒馆普通的侍应，难道他不过是换了一副装束，你就不认识他了吗？你们当初立下的豪赌，说好了一年要归还10倍本金的豪赌，难道你就不在乎这笔巨额债务了吗？还是说你把别人都当成是傻瓜，想要将无辜的人都卷进我和你之间的战斗中来？”
一句无辜的人就表明了立场，周围的所有人都发出了短暂的喧闹，要不是罗约总督和威廉主教在场的话，恐怕有人已经忍不住要将碎石块丢向卢瑟船长他们了。
罗约总督摸了摸鼻子，暗道自己也是无辜的人，无非就是为了一些昔日的友情（贿赂的友情），和能够持续加深友情（持续的贿赂）的原因才会带着城卫军来为卢瑟找回场子，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有本事大过天的人可以将威廉那个“吸血鬼”找来，真是失策！
威廉主教则脸上好看了一点，他以为佛朗克斯那句无辜的人是指的他，看向佛朗克斯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柔和起来。可不是嘛！自己无非就是为了教区发布的任务才四处敛财的，到最后自己也剩下的不是很多，那些贵族和商人一次两次还好，多了也就开始用一些借口和理由开始拒绝他了，当然这里面肯定有来自总督罗约的提点，自己没有公然去总督府邸收钱就是给了他面子，居然还敢挑动其他人反对自己，不知死活！
“没错，你就是当初那个在码头集市叫住我，以高额回报诱惑过我的那位卢瑟船长吧？”慕容涛只是短暂的迟疑后，走上前几步笑道，故意露出那副原来如此的模样，“我说你为什么非要我船长爷爷用水手酒馆来担保才肯跟我豪赌，原来真正的含义就在于你想要拖总督大人下水，你想在威廉主教为我们水手酒馆赐名的神圣的时刻，让总督大人和主教大人因为这些小事情出现隔阂，你想绑架总督大人在你的马车上，对我们酒馆出手。至于那些什么好不容易请来的厨师们，不过是你的托词罢了，我可看不出来这些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们的首席大厨贝亚德先生对比的！”
“你...你胡说！”卢瑟船长虽然马上就做出了回应，但是这在明眼人看来这种层次的回应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对于卢瑟船长的动机更加的怀疑起来，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那位总督罗约。
对于两者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完全靠着利益单方面输出的联系维持到今天的总督罗约，自然明白慕容涛这些话里的意思，感情你卢瑟这是准备将我往坑里带啊！虽然我和威廉主教不和已经路人皆知，但是我们还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你现在这么卖力的促使我们闹僵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难道是从巴黎那边传来了什么对我不利的风声？让你那么快就准备去捧哪位大贵族的臭脚丫了吗？
“我是不是在胡说，有一个人最清楚，至始至终他都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的，这个人在场的很多人都对他不会陌生。”慕容涛说着冲着人群里面那个矮胖男子招了招手道，“喂，威利先生，你还打算站在那里到什么时候？”
没错，此人正是胖威利。
原本他就是打算前来找慕容涛进一步谈合作事宜的，没想到来的路上遇到卢瑟船长带着人找茬，后来又看到总督罗约公然的为卢瑟船长撑腰，弄得他原本已经下定决定出现了一丝裂痕，要是单单是面对卢瑟商会的话，他可以拼一把，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但是那是瑟堡港的总督大人啊！自己这样的小商人在总督大人的面前连个屁都不是，更不用说有着总督大人撑腰的卢瑟商会了，自己原本那些小愿望都可以放弃，只求一家老小可以活下去。
被慕容涛忽然叫住的胖威利原本已经下决心要远离这里了，当他发现周围无数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内心是忐忑的，他很想站出来向周围所有人澄清，自己和这个水手酒馆的侍应之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但是下一步慕容涛的话彻底的打破了他的全盘计划。
“威利先生，你可是看不惯卢瑟商会垄断瑟堡港鱼货业的有良心的商人，又和我们水手酒馆的老板，念及和我的船长爷爷的交情，第一个站出来表示支持我们对赌的人不是？说实话，当时我差点就想要抱着你痛哭一场。”慕容涛满怀激情的描述着当时的情况，真的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大家都对卢瑟船长的厌恶更上一层，反而是看向了胖威利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那些原本不愿意多看他的贵族们，都报以赞许的眼神，似乎打算这件事情之后要和这个有良心的商人好好谈一谈。
“哼，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胖威利什么德性，我会不知道？”卢瑟见慕容涛说出来的那个人居然是胖威利，眼睛里面满是不屑，“这种废物，你就算是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出来说半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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