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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6章胁帝为质谋脱身 机缘不巧袭兵至
逆袭水浒传全文阅读作者:不开心的橘子加入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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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辽帝金帐外,耶律敖鲁斡方才得释到了面前,见得自己父王耶律延禧被挟持,顿时大怒,接连要三娘放人,却见三娘不为所动,便要上来抢人。s三娘秀眉微蹙,朝一旁费嵩使个眼色,费嵩手起拳落,一拳便将毫无防备的耶律敖鲁斡打晕在地,随后便将他扛了放在马背上。
  
      随后三娘朝着辽将喝道:“让开条路,放我们离开后,便还你们皇帝!”那辽将正是辽国塌母城节度使、南京留守事耶律敌烈,只因今日他带兵巡察,未曾入得金帐,是以未曾一同被迷晕在金帐内,如今他便是辽军之内官位最高之人,听得三娘这般说来,耶律敌烈便喝道:“南蛮子素无信义,我岂能信你?我们契丹人向来说话算话,你们先放了狼主,我便放你们离去!”
  
      三娘暗暗冷笑,信了你的邪,相信你才怪,当下拉过萧奉先来,也不多话,一刀便切了萧奉先一根手指,萧奉先杀猪般的惨叫起来,一众辽军皆是色变。
  
      三娘举着血淋淋的短刀喝道:“再不让开,下一个便切了你们皇帝的手指!”耶律敌烈心头大骇不已,那耶律延禧听得如此,吓得大叫道:“快些让开条路!耶律敌烈,要是我伤了一根汗毛,我要你全家都死!”
  
      耶律敌烈面色难看,但也只得喝命一众辽兵让开条路来,三娘、杨庭和等人都上了马,费嵩、韩柏韩松押着辽帝与萧奉先,崔靖马上驮了昏晕过去的晋王,众人一起便缓缓戒备而行。众辽军刀枪环伺,让开条路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但因皇帝与枢密在他们手上,也不敢造次。
  
      不多时,好容易挨到了南面营门边上,耶律敌一直跟随,见得一行人便要离开,便即喝道:“便要出营了,你们先把狼主放了,我等皆下马来,弓箭都收了,答允安然放你们离去!”
  
      三娘冷笑道:“皇帝可不能先放,这样吧,我先把萧奉先还给你们,他血流不止,也需医治。”耶律延禧见了急忙大叫道:“先放我过去!”跟着对萧奉先道:“枢密忠心,便替朕留下为质如何?”萧奉先疼得直冒冷汗,听得辽帝为了自保居然如此说来,心头暗自恚怒,但却面上不敢表露,只得道:“我愿留下,你们先放了狼主。”
  
      三娘哼了一声道:“这里不是你们两个做主!先放了萧奉先!”当下便先放了萧奉先过去,左右辽兵急忙接住萧奉先,带下去医治。
  
      耶律延禧见得如此,心头大沮,三娘牵过一匹空马来,费嵩将辽帝放在马背上,三娘对耶律敌烈喝道:“我们离营后,一盏茶时分,你们才能派人前来,我们会在三里之外放下你们皇帝!要是我们出营了发现你们敢跟来,立时便杀了你们皇帝!”
  
      耶律敌烈无奈,只得答允,耶律延禧心头大怒,暗想待得脱困,定要派兵四处追捕这群人,拿住了一个个都碎尸万段,方才能泄心头之恨!
  
      当下辽军放开营门,搬开鹿砦,三娘等都上了马,正准备打马离开时,忽见辽军鸳鸯泊大营东面一阵大乱,滚滚烟尘席卷而来,耶律敌烈大怒喝问道:“东面大营何事大乱?!”
  
      话音刚落,几名哨探飞驰而来,尚在马背上便四处大喝道:“敌袭!敌袭!女真人杀过来了!”营内一众辽军听了皆是大乱起来,耶律敌烈见了急忙喝命一众辽将前去弹压。
  
      那哨探到了面前,下马拜倒,惶急道:“东面女真人杀过来了!”耶律敌烈大怒喝道:“慌什么?有多少人马?”哨探道:“我们东面六支哨骑小队皆被杀败,只有我几个逃回来报信,敌军前锋总有数千人之多,都是马军!”
  
      耶律敌烈大惊失色,也顾不得三娘他们几个,急忙呼喝营内辽军往东面集结,准备死守营砦,抵敌女真人。三娘见了辽军一片惊慌,心头暗想:“这些辽人已经被女真人打得怕了,未见面就已经输了一半,这耶律敌烈敌情未明,就胡乱调集兵力,就不怕女真人声东击西么?”
  
      杨庭和等人尚在原地等着看热闹,三娘急忙道:“咱们快走!女真人可不会管什么辽国皇帝为质!见得这辽国皇帝在我们手上,非得追杀我们不可!”杨庭和等人急忙打马便要抢出营去。
  
      堪堪到了大营门口,却忽见营外一片烟尘滚滚而来,三娘暗叫不好,果然这女真人用兵和自己所料一般,攻东面大营的乃是疑兵,而这南面大营才是女真人真正突击的地方!
  
      果然一片号角嘹亮之处,鸳鸯泊南面大营外,数千女真骑兵呼啸而来,箭矢如雨而下,直朝着辽军大营冲突而来。营外几支巡哨的辽军骑兵抵挡不住,败退而回,南面营门只因要放三娘等人离开,大开营门,鹿砦等也被搬开,败退的辽军堵塞营门,三娘等人进退不得。
  
      三娘见得如此,当机立断,大声喝道:“杨大哥,你们带着辽国皇帝在前面开道,我来断后,咱们赶紧朝北面突围!再晚女真人就冲进来了!”当下杨庭和几个胁持这辽帝在前面开路,三娘亲自断后,一众辽兵被女真人突袭已经是够乱的了,这群人挟制这辽帝在营内左冲右突,更是无人敢拦,只得让开一条路来。
  
      堪堪到了北面大营,只听得左右辽兵皆大叫道:“女真人冲破南大营了!南大营破了!”果然,三娘回头一看,只见女真人的金国旗号已经从南面大营涌入,那边一片混乱,惨叫声、喊杀声不绝于耳,南大营尘烟滚滚,女真人闯入大营后四面放火,南大营顿时一片狼烟滚滚。
  
      三娘见杨庭和等人停步,顿时喝道:“不要停步,快些冲出去,待会儿要是辽兵败退,局面更加混乱,若是被辽军败兵冲散了落单,便十分凶险!”当下众人不再停步,只望北面营门冲去。
  
      到了北面营门,这里辽军却死守营门不敢开门,三娘等人以辽帝为质,几次喝命之后,辽军方才开了营门。但便是这一刻延误了,身后千余名辽军败兵被女真人追杀而来,骑马的、步行的,都往北面大营奔逃而来,北面大营顿时也大乱了起来。
  
      跟着营内辽军中军帅旗被女真人砍落,见得如此,辽军更是没了斗志,只顾一发声喊都望北营大门冲来,都想逃出大营去,乱兵一来顿时冲乱了北营的辽军部署。
  
      三娘见得如此,急忙喝道:“把辽帝放了,他此时已经成了累赘!你们先走,我来断后,若是被乱兵冲散了,各自杀出重围,不要回头,有命在,便来处庄院再回!”
  
      话音才刚落,辽军败兵以至,人群一冲,人马混杂一处,便将几人都冲散了,混乱中,杨庭和等人依言先将辽帝放了,便有左右辽兵前来护住,再看三娘时,已经不见了踪影,杨庭和掣出兵刃来,便要翻身杀回去相救,但却被韩氏兄弟死死护住,拉着便不由自主的随着辽军败兵往营外涌去。
  
      好不容易挤出大营外,杨庭和几个聚拢做一处,那晋王也被几个人抢了出来。回头看时,只见逃出大营来的都是辽兵,却就是不见三娘踪影,杨廷和心中大急,再看时,只见一群御帐亲军护着辽帝也杀了出来。辽帝耶律延禧见得这几个人,顿时大怒,喝命左右上前来捉拿。
  
      杨廷和几个见了,急忙打马边杀边退,带着晋王望来时庄院逃去。那群御帐亲军也不敢久追,背后女真人杀来,也只顾得护着耶律延禧便往西逃去。本来史上,这辽帝耶律延禧没有被女真人追上,女真人迫近鸳鸯泊辽帝行宫时,辽帝便已经早早遁走,但这一回却因三娘这人一闹,改了历史,辽军鸳鸯泊大营被女真人攻破,辽军死伤惨重,辽帝耶律延禧好不容易才得逃得性命,只余下三百御帐亲军护送,往西京大同而去。而辽国一众宗室重臣、大将、官吏、辽帝并各宗室大臣女眷几乎都被女真人擒获,史称鸳鸯泊之变。
  
      杨庭和等人逃出十余里方才歇住马,杨庭和大怒道:“为何不让我杀回去?”崔靖策马带着那晕倒的晋王上前来劝道:“大哥,适才如此混乱凶险,便是你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三娘子。那三娘子久经战阵,智计无双,说不定已经脱身而去,自回了来处。我等还是先回去,若是她还未回,咱们召集人手再行找寻如何?”
  
      杨庭和闻言,也只得依言而行,几个人都打马飞驰而回。半天功夫后,几个回到庄院,丽卿前来相迎,却不见三娘影子时,便问道:“三娘何在?”
  
      杨庭和一听便暗道不妙,果然三娘还未曾脱身回来,他满面羞惭,不敢答话,还是崔靖将事情都说了一遍。陈丽卿听了之后,一言不发,回身去取了自己披挂与兵器,随后上了战马,打马便出了庄院,自去寻三娘却了,郑鹰等人拦都拦不住。未完待续。
第廿7章攻破御营俘贵胄 暂隐行藏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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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金国此次征伐辽国,主帅乃是金国忽鲁勃极烈完颜杲,自大宋宣和三年,金天辅五年,完颜杲得任忽鲁勃极烈,都统内外各路军队,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命其统领军马征伐辽国。其麾下有完颜蒲家奴、完颜宗翰、完颜宗干、完颜宗磐等金国名将,完颜宗峻受职合扎猛安,都被给予金牌,耶律余睹做向导,引军征伐。
  
      当年完颜杲便挥军攻打辽国中京,完颜阿骨打闻讯下诏说:“辽国朝政混乱,为人神所共弃。如今要中外统一,因此命你率大军,前去讨伐。你要慎重用兵,选用良策,施行赏罚,供足粮饷。不要搅扰降服之众,不要纵容部下抢掠。见情势可以便进兵,不要延误军机。遇事有权定夺,无须烦琐禀奏。”又下诏说:“如果攻克中京,所缴获的礼乐图书文籍,一并陆续送进宫中。”
  
      于是,完颜杲攻陷中京之后,所缴获的礼乐图书文籍,并缴获一千二百匹马、五百头牛、一百七十头骆驼、四万七千只羊、金珠宝贝装了三百五十辆车。然后分派兵士驻守要害地方,军队驻扎在中京后,完颜杲派使者禀奏捷报,献上俘虏并缴获的一应财货。更有中京辽国宗室女眷中,挑选美女五百余人一并敬献。
  
      随后完颜阿骨打下诏:“你们在外统兵,克守职责,攻下城邑,安抚百姓,朕很赞赏。分派将士招降山前各部族,已计划妥定。山后假若不能去,就垦田放牧,等秋天起兵,再深入计议,若有机会可就行进。如果要增兵,把数目报上来。不要凭一次战斗的胜利,就兀自松弛怠慢。妥善安抚投降归附者,向将士宣读谕旨,使他们明白朕的心意。”
  
      于是完颜杲便带初春时分继续发兵攻打辽国,便一路往燕京打去。女真人一路进兵顺利,旬月内完颜宗翰便降伏北安州,完颜希尹抓获辽国护卫习泥烈,得到消息说辽天祚帝西狩鸳鸯泊,可去攻打擒拿。
  
      完颜宗翰写信给完颜杲,请求进兵。又再派人去,说:“此乃天赐良机,若能擒获辽帝,事半功倍矣。”完颜杲的主意还没决定,完颜宗干劝杲应当听从宗翰的计策,又有耶律余睹在一旁劝说,最终完颜杲下定决心,派完颜宗翰与完颜宗干率精兵六千去袭击鸳鸯泊。
  
      完颜宗翰与完颜宗干便请耶律余睹为向导,领军六千奔袭鸳鸯泊,而镇守燕京的耶律大石被金军威势所迫,也不敢分兵袭扰,辽帝耶律延禧又被三娘一闹,耽误了出逃时机,辽军上下都未曾想到女真人会来得如此迅速,因此方才有鸳鸯泊一役惨败。
  
      攻陷鸳鸯泊后,辽帝仅带数百骑逃遁,其余辽国宗室大臣、皇后萧夺里懒、文妃萧瑟瑟、元妃萧贵哥以下宗室女眷,皆丢给了女真人,完颜宗翰与完颜宗干两个吩咐将宗室大臣与女眷分开关押,因有完颜阿骨打之命,倒也未曾欺凌,只是先看押了起来。
  
      鸳鸯泊辽军大营内,四处余烬犹在,血腥味依旧挥之不去,女真人兵马依旧来回策马持刀搜寻,但寻得契丹伤兵便是一刀杀了,随后大批契丹俘虏被刀枪威逼着,将营地内尸首搬运出去,营外掘了几个大坑掩埋。
  
      几座大帐之外,女真一名猛安勃极烈领千余女真精锐兵马镇守此处,原来辽国被俘的一干宗室大臣,宫中女眷都关押在此处。猛安乃是女真人军职,相当于便是千夫长,此趟完颜宗翰、完颜宗干一共带来了六千人马奔袭,分在此处看押的人马便有一千,足见女真人对这些辽国要员俘虏的重视。
  
      女真军制森严,守卫营帐左右的军兵皆肃穆而立,不敢掉以轻心,那猛安勃极烈用女真语还不时喝道:“这里关押的都是契丹要害人物,都打起精神来!”一众军兵皆大声应是。
  
      便在这时,只见几名女真军兵押着一名契丹女子行了过来,到了那猛安勃极烈面前,几个行了礼道:“适才搬运尸首时,便在一堆尸首下发现此女,便还活着,看她衣饰华贵,也不知是什么人物,便先带来此处交予猛安收押。”
  
      那猛安勃极烈看了那契丹女子几眼,只见她果然衣饰华贵,只是上面血迹斑斑,想来是被死尸沾染的血迹,面目也是血污一片,看不出美丑来,但一双美目流盼,精芒不减,气势逼人。那猛安勃极烈看了心想,这般气度也必定是契丹贵女。
  
      当下那猛安勃极烈用契丹语喝问道:“你是什么人?”那契丹女子却只是咧嘴微微一笑,也不答话。那猛安勃极烈皱眉,威胁道:“你若不说实话,我便当你是一般契丹女子,你可知营中一般契丹女子下场如何?”
  
      女真人攻破鸳鸯泊契丹大营,辽国宫中、宗室女眷自然先收押起来,倒也无人敢侵扰,只等押解到完颜杲面前,再行押回完颜阿骨打之处,由皇帝亲自发落才是。但一般的营中契丹使女、婢女,下场便很惨了,样貌好的便被一干女真猛安、谋克们分了,其余的便都是被女真军兵轮流****,体质弱的经不住便****致死,能挨过来的,也是沦为女奴,朝不保夕。
  
      想不到那契丹女子还是笑了笑,也不说话,那猛安勃极烈大怒,喝道:“将她带去关押寻常女子的营帐,稍后验看了相貌,便再决定分给谁去!”
  
      那猛安勃极烈手下几名军兵便上前来,将那契丹女子押去看押寻常女子的营帐。那猛安勃极烈看着那契丹女子背影,只觉得此女背影婀娜多姿,想必样貌也一定不差,便唤来一名心腹谋克吩咐道:“此女看起来必定是个美人,稍后给她盆水洗洗脸,若是瞧得好了,便先给我留下。”谋克也是女真军职,便是相当百夫长,那谋克听了点头应是,自去办理不提。
  
      却说几名军兵押着那契丹女子到了关押寻常契丹女俘之地,此乃是一座破旧帐篷,里面挤满了被俘的契丹女子,这些女子挤在一处,一个个都面色惶恐。只因那些穷凶极恶的女真人过不多时便会带出去几个女子,让她们洗干净脸庞,要是看得好的,便被带走,送给女真将领享用,要是长相寻常的,一群如狼似虎的女真人便会将她们当众****。侥幸****不死的,又发配去干活,替女真军兵们洗衣做饭喂马等等。历来北地之间,各部族攻伐不休,战败一方的女子,命运都是这般的凄惨,倒也不足为奇。
  
      那契丹女子被带入营帐内,帐中尚有二三十名女子,都望着她,这些寻常契丹女子衣饰都很普通,但这女子却衣饰华贵,一看便不是契丹侍女。其中一个年级稍大的契丹女子上前来,仔细看了看后,用汉话问道:“你不是契丹人,你是晋王身边的汉女侍妾?”
  
      契丹女子与汉女不论长相、身材还是很有差别,那年纪大的契丹女子一眼便看出此女并非契丹女子。当下只见那女子笑着点点头,那年纪大的契丹女子叹口气道:“我叫勃芹,既然来了这里,待会儿不要做什么傻事,要是你能被女真人的将军看上了,做他的侍妾,也能逃过一劫去。汉女腰细,很多契丹老爷都喜欢,想来女真人也会喜欢的。你叫什么名字?”
  
      那汉女笑了笑道:“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三娘。”勃芹叹口气道:“三娘,嗯嗯,汉女多是这样叫的。待会儿要是有女真将军来了,前往要跪在地上,不要抬头看他,懂了吗?那些女真人很凶残的,要是你看了他一眼,说不定他便会杀了你。”
  
      那三娘还是笑了笑,只是嗯了一声,看她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勃芹心下暗叹,看来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当下勃芹好心的将她拉到一边坐下,又说道:“你听不懂契丹话吗?”三娘点点头,勃芹道:“那可不好,女真人很多都会契丹话,要是你听不懂就遭了。”三娘笑了笑,也不说话。
  
      这在这时,几名女真军将走了进来,一群契丹女子急忙跪伏于地,不敢抬头,勃芹拉着三娘也拜了下去,三娘极不情愿的拜伏在地上。那几名女真将军环视了一眼,只见当中三娘衣饰华贵,在一群女子中甚为显眼,为首一名女真大将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便离去,一名女真军将走了出来,便指着三娘便道:“你随我出来!”
  
      三娘自然听不懂,勃芹急忙道:“他让你出去洗脸。”跟着对那女真军将道:“她是我们晋王的汉人侍女,听不懂契丹话。”那女真军将哦了一声,便指着勃芹道:“你能说汉话?那你便一起来!”
  
      对于这群契丹女子来说,眼下她们最好的出路便是能被女真大将看中,被挑选去服侍女真大将,这样便可摆脱沦为下贱女奴的命运,勃芹一听很是高兴,急忙扶起三娘说道:“那将军看上你了,让你跟他前去。”
  
      三娘微微一笑,点点头也不说话,便顺从的跟着勃芹一起出了营帐。到了帐外,几名女真军士打了几桶水在那里,便喝命三娘与勃芹先梳洗一番。勃芹急忙帮着三娘梳洗,这才将一脸的血污都洗净了,勃芹看了三娘一眼后,登时目瞪口呆,吃吃的说道:“三娘,你好美啊。”(未完待续。)
第廿8章得见郎君但周旋 勾做姬妾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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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女真军兵也都看了后,顿时都呆了,北地何曾见过如此温婉雅娴,而又艳丽无双的汉家女子?更兼三娘那番女王般的气度,举手投足间更加让人心神摇曳。一干环视的女真人都不禁自惭形秽起来,只觉得此女便如同天上仙女一般。
  
      便愣了半晌,那为首的谋克才回过神来,对勃芹道:“跟我来,我家郎君要她侍奉!”勃芹将话转了,三娘听了勃芹的话后,心头思忖道:“女真人没文化,金国贵胄年轻男子都自称郎君,这人说是个郎君看中了我,也不知道是阿骨打手下哪个大将来了这里?若是金兀术,那岂不是认出我来?”
  
      当下三娘假意问道:“不知贵上是金国哪位将军?”那谋克听了勃芹的传话,得意洋洋的道:“便是俺家粘没喝郎君。”好在三娘倒也熟知女真人的历史,这才明白,原来这粘没喝便是完颜宗翰,他的女真名字就是粘没喝,汉人听了之后误传为粘罕的。
  
      听了是粘罕,三娘便放下心来,只要不是金兀术来了,便认不出自己。三娘此时还逗留在鸳鸯泊行营内,只因适才女真人攻破大营,三娘被辽军败兵挤住,未能脱得身去,眼看女真人又冲杀到面前来,三娘只得先将玉玺埋在一处营帐之内,以免玉玺落入他人之手,而后便藏身在辽兵尸首之内,躲过厮杀。三娘打算只待今夜,夜深人静之时,便偷偷去将玉玺掘出来,便独自找机会溜走。为了能找回玉玺,是以三娘一直隐忍到现在。
  
      当下那谋克前面带路,勃芹陪着三娘跟在后面,一起到了一处营帐外,三娘一看便知道这营帐正是适才萧奉先的营帐,想不到只半天功夫,这营帐便已经换了主人。
  
      到了帐内,只见一名女真男子,身着华服,安坐在帐内首位看书,秃发金环,发饰大异中原,面容微黑,倒也长得不算太凶恶,一部大胡子在面上,到显得有几分威猛的样子。
  
      那谋克近前行礼后,勃芹拉着三娘慌忙拜倒在地,那谋克用女真话叽里呱啦和那女真男子说了几句,那男子哦了一声,放下书册,看了看三娘,开口到教三娘微微一惊,原来这人说的是汉话。
  
      那女真男子声音浑厚,缓缓说道:“你是辽国晋王耶律敖鲁斡帐下汉人侍女?”三娘抬起头,目光盯着那人,只是笑了笑,却也不说是,也没说不是。
  
      那女真男子只道三娘是默认了,再细看三娘颜色,也是微微惊讶道:“居然生得如此美艳,你们汉家女子果真都是天下尤物。”说着那男子起身走近前来道:“我叫粘没喝,汉话说快了便是粘罕,你叫我粘罕便是了。当年教我汉话的那位汉人行商便是叫我做粘罕的。”
  
      三娘微微一笑,顿时百媚丛生,口中道:“难怪你汉话说的这么好,原来是跟人学过。”粘罕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三娘道:“我没名没姓,都叫我三娘。”
  
      粘罕嗯了一声,也没答话,回头对那谋克说道:“你和这女子先下去,这女子既然是和这三娘一起来的,便安排一间帐篷,给她们两个居住,她便留下来照顾三娘好了。”当下那谋克应了,便带勃芹先行离去。
  
      粘罕绕着三娘走了一圈,细细看了,三娘脸上只是挂着笑意,粘罕皱眉道:“你不怕我么?”三娘奇道:“我为何要怕你?”粘罕道:“听闻你们汉家女子素重贞洁,我乃是外邦蛮夷,你就不怕我强占了你的身子么?”
  
      三娘微微笑道:“你可以试试。”粘罕一呆,有些吃不准三娘的路数,但见她气度不凡,并非寻常女子,而且粘罕这人更重功名,对女色一道上,却看得不是太紧,见得三娘如此美艳动人,他倒是想将三娘带回去献给汗王完颜阿骨打,适才说强占身子,也只是略作恐吓。
  
      粘罕指着一旁的毡座道:“你坐下说话。”三娘大大方方的坐了,粘罕看了心头暗暗纳罕,便回去坐了,动问道:“你家辽国晋王耶律敖鲁斡哪里去了?”三娘道:“乱军中不知哪里去了。”
  
      粘罕嗯了一声道:“你家晋王乃是我帐下辽军降将耶律余睹的外甥,耶律余睹这次领路有功,攻陷中京,奔袭这里,大半都是他的功劳,这晋王若是你知道下落,尽管说来,我这里定然以礼相待,必不相害。”
  
      三娘摇头道:“我真不知道,便在你们打来之前,听闻辽国皇帝捉了我家晋王,我们一干女眷都一同收押,后来就没见过晋王了。”三娘这满口胡言说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粘罕乃是塞外女真人,虽然知道汉人狡狯,但却没遇上三娘这等演技好的,听她说的有理,到也就不再追问了。
  
      当下粘罕又道:“先前去女营帐里挑了你来,只因是想找个女子排遣一二,却不想你这等颜色出众,我倒是有心抬举你,将你带回去献给我家汗王,便是当今我女真第一大英雄,金国开国皇帝,你可愿意去?”
  
      三娘笑了起来,看着粘罕道:“你倒是个能忍得住的人,很多男人看了我都把持不住,你居然只想将我送给他人。”粘罕摸了摸胡子也笑道:“我汗王乃女真第一人,我为他手中刀枪,但凡抢回来最好的东西都该是他的,可不能有半点逾越。”
  
      三娘心道:“这人好深的心机城府,难怪金国阿骨打和后面的金太宗两个人都信任他,灭辽攻宋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当下三娘笑了笑道:“我为鱼肉,能有得选择么?”
  
      粘罕微微颔首道:“这般说便是最好,你也不必忧愁,坐了我家汗王的姬妾,自然一生富贵无忧,也不必担惊受怕。既然说了,你便好生下去歇息,吃喝穿戴自然不愁,你也不要想着自寻短见,我倒是很怕你们汉家女子有些性如烈火的,一言不合便自寻短见什么的。”
  
      三娘嫣然一笑道:“我自然不会那么想不开。”嘴上这般说,心里却暗想道:“到了晚间,我可就偷溜了,我可不会自寻短见,但我会偷偷溜走。”
  
      粘罕见她笑得妩媚,心头一荡,顿时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听了三娘的话后,方才蓦然间清醒过来,急忙暗自收敛心神,暗想:“这女子一颦一笑当真勾人摄魄,我都差点把持不住。”
  
      当下粘罕低头看书,也不敢再看三娘,只是挥挥手道:“你下去歇息吧,我自会命人照料与你。”三娘轻轻嗯了一声,笑道:“那就多谢你了。”随后粘罕唤来帐下谋克,命他将三娘带回营帐去,令派遣了一队金兵守在营帐四周。
  
      三娘跟随那谋克出了帐篷,方才来到帐外时,却见一队金国骑军奔至面前,为首一个女真大将跳下马来,见得三娘时,顿时眼前一亮,手中马鞭一挥,女真话讲道:“好个美貌的小娘们,带到我帐篷里去。”
  
      那谋克急忙告罪道:“斡干郎君赎罪,这位女子是粘罕将军要的。”这来人正是这趟与粘罕一同出兵奔袭的完颜宗干,这完颜宗干本名斡干,乃完颜阿骨打的庶长子,此人倒是颇具才干,历史上金太宗时候,正是此人参与议礼仪、正官名、定服色、设选举、兴学校,才让金国真正有了一代王朝的气象。
  
      完颜宗干听了,哈哈一笑道:“原来是粘罕要的,不打紧,我去与他说,教他让与我便是了,这般美貌的女子,从未曾得见,只看一眼便教人好不心动。”
  
      说话间,完颜宗翰已经出了帐篷,见了宗干便行了一礼后道:“郎君,此女子乃是小将留下要送予汗王的。”宗干听了,微微皱眉道:“粘罕,这女子我看上了,反正这回俘虏得许多辽国贵女,都给父汗便是,我只要此女好了。你便当没见过此女,可好?”
  
      粘罕笑了笑道:“既然这般说了,便送予郎君好了。”当下回头用汉语对三娘道:“这位是我家汗王长子,看上了你,让你侍奉于他,能得他垂青,也是好的,荣华富贵一般不失。”
  
      三娘这才知道原来这人便是完颜宗干,淡淡一笑,也不说话。宗干见得三娘这般淡雅如菊的一笑,更是心痒难耐,直道:“快送到我帐篷里去,少时我便来!”当下那谋克便领三娘去了。
  
      三娘去后,粘罕将完颜宗干迎入帐内,宗干**方定,大口连喝了几碗酒,粘罕问道:“可曾追上辽帝?”完颜宗干怒道:“这辽国皇帝一点勇士气概也无,只知道一路逃窜,我追了几十里地,也没有追上。眼看儿郎们都累了,也不敢深入腹地太远,便收兵回来了。”
  
      粘罕点点头道:“我等深入辽国腹地,千里奔袭,也的确有些冒险,既然没追上辽帝,也便罢了,此趟捉得许多辽国贵胄、女眷,缴获辽帝金帐,也足够缴命了。”完颜宗干哈哈大笑道:“正是,这一仗打得辽帝只身逃命,连自己的女眷都丢了,也不知道今后谁还能服他。”
  
      说到这里宗干忙不迭的起身来道:“不多说了,我帐里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等着,我先去享用一回再来说话。”当下便忙不迭的去了,粘罕只是微微笑着,目送他离去,却不知道这宗干一会儿会有什么遭遇。(未完待续。)
第廿9章降女无术宿夜醉 双姝踹营深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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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完颜宗干哼着女真行猎小调回到自己军帐前,只见几名守在外面的女真军兵不时从帐篷帘子缝隙望里面偷看,宗干见了顿时大怒,上前便是一顿马鞭伺候喝道:“我的女人你们也敢偷看?!”几个被打得抱头跪地哀求,宗干喝道:“我现下便进去,给我滚得远远的,谁敢偷听偷看,仔细你们的皮肉!”几个只得退得稍远一些,不敢再靠近帐篷。小说ん』

    宗干走进帐内,只见三娘慵懒的斜倚帐内白色羊毛毡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宗干,一颦一笑勾魂摄魄,宗干此时还只是个毛头小伙,哪能抵挡这般诱惑?当即一个饿虎扑食,嘶吼一声便扑了上去。

    说时迟那时快,宗干虎扑上去时,三娘却轻轻一滚,便轻轻巧巧的让了开去,宗干扑了个空,还好羊毛毡毯软厚,倒也不曾伤了。宗干侧头望去,只见三娘依旧笑意不减望着他。

    宗干也会些汉话,只是不如粘罕说得好,当下用生硬的汉话说道:“你,来陪我睡觉!”三娘抿嘴笑了笑道:“我肚子饿了,不能陪你睡。”宗干也听懂了这句,当下道:“好,给你吃的。”当下一拍手吩咐帐外亲兵送来些烤羊腿、烈酒等吃食。

    少时便铺了一地,更难得有些时鲜的蔬果,宗干扯过一只羊腿便大啃起来,口中含混的说道:“吃!”三娘也不客气,吃了几块羊肉后,便只大碗大碗的喝酒。宗干看了瞪大眼睛道:“你能喝这么多酒?”

    三娘笑了笑指着宗干道:“你喝酒比不过我。”宗干闻言,好胜心起道:“我怎会比不过你?”当下也抬起酒碗来,两个便你一碗、我一碗的喝了起来。

    便这般一直喝了一十八碗酒,这酒可是辽国从南方商贾那里买来的华州透瓶香,酒劲十分的大,一十八碗下去后,宗干已经头晕目眩,口角流涎,但看三娘时,那双眼睛却是依旧清澈明亮,倒是没有半点醉意。宗干看了后,暗道一声不好:“着了这娘们的道了,这娘们惯会喝酒。”

    想到这里,第一十九碗酒到了嘴边,宗干却再也喝不下去,头一歪便倒在一旁便不省人事了。三娘笑嘻嘻的喝下最后一碗酒,拍拍手起身,往帐外一张,此时天色已经晚了,便是初更时分,虽然已经是夜里,但往来还有不少女真军兵巡夜。三娘见了便在帐内闭目养神,只等到了三四更天时,再准备动手。

    到了二更时分,三娘再看帐外时,虽然也还有巡夜的不时走过,但已经松懈了不少,三娘便取块面巾蒙了面,轻轻在帐篷一角划了个洞,便钻了出去。

    到了帐外,三娘辨明方向后,借着夜色悄悄望白天自己埋玉玺的那顶帐篷而去,她白天将玉玺埋在那顶帐篷的角上,此刻过去准备掘了玉玺出来,再偷一匹马,就此溜之大吉,若是在瞒不过去,趁女真军马不备,就冲杀出去也行。

    到了帐篷边上,三娘按着位置挖了下去,玉玺果然还在,三娘大喜,便将玉玺包袱拴在背上,正准备去马槽那边偷马时,却听得不远处女真巡夜军兵一阵鸣锣想起,示警呼喝之声四起:“有奸细混入!”

    三娘微微一惊,急忙闪身到暗处,只见各处营帐内女真军兵蜂拥而出,这些女真人居然都是衣不卸甲,就这般睡着,听得示警,便都从帐篷里抢了出来,而且丝毫不乱,果然是一支精兵。

    三娘还道是自己被现了,但躲在暗处看了片刻却觉女真军兵都是朝着南边涌去,那边呼喝喊杀声大起。三娘悄悄跟了过去,到了不远处偷望,只见千余名女真军兵团团围成一圈,垓心里困了一人,借着四周女真人打起的火把一看,三娘顿时吓了一跳。

    原来在那垓心里,围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陈丽卿!只见她一身短打黑色劲装穿了,手中一柄长枪,上下翻飞,周身已经倒了几名女真人,显是被她杀死的,而有十余名女真军兵正围攻她。显然见她只有一人,其余女真军兵也不上前去,只有十多个下场围攻,一旦有人受伤或被刺死当场,便会有一个人补进去。三娘一看便知女真军兵有一套,这种围攻人上多了反而施展不开,倒不如只用十多个人围攻,死伤一个立刻填上一个,累也累死敌人了。

    三娘见是丽卿,心头暗暗叫苦,回头看了看马槽那边,百余匹战马拴束在那里,便有了主意。三娘闪身望马槽而去,到了马槽边上,三娘将战马缰绳都解了,自己上了一匹战马,随后打开围栏,在头马屁股后面猛刺一刀,那头马一惊,顿时窜出马圈来,一群战马便跟着头马狂奔而出。那群战马被人一赶,便拥出围栏来,在营地里狂奔起来,三娘手中晃亮火折子,将马棚点着,登时火光大亮起来。

    三娘在后面驱赶马匹,径直朝着丽卿被围之处直冲过去,那些战马狂奔而来,营地里的女真军兵见了大声呼喝起来。这些女真人也不亏是驯马好手,见得奔马而来,十几个人马上追逐马匹,几个人拉住马鬃,身手矫健的便翻身上马,想要拉住战马,带着马群停下来。

    三娘见了登时手中一样,几枚铜钱飞出,将那几名军兵打落马下,周遭女真军兵这才现,这群惊马是有人驱赶而来的。当下便有人呼喝道:“后面有人驱赶马群!”“留神,后面有人!”

    呼喝起来,营内巡夜女真骑兵当即围了过来,三娘不住催动马群,那马群冲了过去,将那群围住丽卿的女真军兵赶开。正厮杀的女真人和丽卿见得惊马过来,都是一惊,各自停手,跳出圈来。

    惊马过后,丽卿又惊又喜的现,马群后面骑在马上的正是三娘。三娘冲到面前后,伸出手去,喝道:“上来,你怎么来了?”丽卿心头甜蜜,一搭手,上了三娘马背,口中道:“便是担心你,便夜探女真营地,来找你了。”三娘也心头一甜,丽卿心里是有她的。

    丽卿上了马背后,三娘依旧催动马群,狂奔而去,打算直冲破女真营地。便在途中,三娘恐一匹马搭不住两个人,自己飞身上了旁边一匹奔马,丽卿自骑了一匹,两女赶着马匹便直冲而去。

    两女这一闹,登时惊动了完颜宗翰,得了急报后,完颜宗翰立时上马,带了一群亲卫女真骑兵赶来,见得两骑催赶一群奔马在营地内策驰,立刻喝命左右道:“前面命弓弩手准备,给我将那群奔马全都射死!南营大门前,给我列三叠拒马阵,不许放一骑出营!将营门给我封死!”

    粘罕军令一下,女真军马立时呼哨而动,两侧弓弩手不住放箭,正面南营大门前数百名女真长枪兵列成拒马阵,南营大门外女真兵关了营门,用鹿砦等物塞住路口。

    三娘与丽卿见了都暗暗叫苦,箭雨一至,前面数百匹战马顿时被射死不少,战马悲鸣之下,不断扑倒,剩下的冲到拒马阵前,顿时被长枪钉死当场,剩下的战马只得一起勒住脚步,咴律律的在原地打转。

    三娘与丽卿一起勒定胯下战马,左右弓弩手,前面是拒马阵,后面一众女真骑兵围了上来。三娘望了远处粘罕一眼,暗想:“这粘罕果然厉害,当机立断,便是舍了那几百匹战马,这便将局面扳了过来,这回只怕难以脱身了。”

    丽卿看得左右皆是走不脱,凄然一笑对三娘道:“是我拖累了你,未能救得你出去,反倒要你现身相救。你先走吧,我来替你杀开一条路!”三娘伸手过去,紧紧捏住丽卿玉手道:“说什么傻话,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女真兵马密密层层的围了上来,粘罕在阵后厉声喝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立时下马跪地请降,否则便立时便万箭齐,杀了你们!”三娘带了面罩,粘罕未曾看出她来,只看两人衣饰都是契丹人服饰,是以粘罕便用契丹语喊了话。

    三娘听不明白,丽卿在辽国许久,倒是学过些契丹语,当下将粘罕的话说了。三娘对丽卿道:“你告诉他们,我们马上下马投降!”跟着低声道:“只要你喊了话后,我们立时翻身杀回去,只要冲入身后女真骑兵阵中,他们怕伤了自己人,便不敢放箭了,我们冲杀一阵,寻机会逃出去!”

    丽卿嗯了一声,当即高声喊了话,左右女真弓弩手听得两个说要投降,拉紧的弓弦便略略一松,便在这时,三娘厉声喝道:“走!”两人勒转马头,各自用短刃刺了马股,胯下战马吃痛,立时扭头急冲而去,只望后面女真骑兵军阵冲来。

    那群女真骑兵皆是精锐铁浮屠骑军,虽然晚间未曾身披两层重甲,战马也未曾全副甲胄在身,但依旧是披挂了单层铁甲,手上皆是重斧、狼牙棒、铁骨朵等重兵器,见得两女冲来,都是呼喝一声,一起打马直冲而来,气势汹汹,只想一个照面便将两女给生撕了。

    三娘手中只有短刃,丽卿手中倒是有长枪,丽卿道:“我把长枪给你!”三娘喝道:“不必,看我手段!”说话间,两边相距已经不过十余步了,三娘手中短刃飞掷而出,当面第一个女真铁浮屠立时面门中刀,直插入眼窝里去,贯脑而死。三娘疾驰而上,那铁浮屠死尸这才落马,三娘顺手一抄,便将他手中的铁骨朵抢入手来,跟着反手一打,便将错马而过的一员铁浮屠又打落马下,兔起鹘落,一瞬间三娘不但抢了兵刃在手,更是瞬间便杀了两员铁浮屠,动作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左右女真军马皆是呆住了。(未完待续。)
第30章平地惊雷震天阶 延医施药亲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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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卿见得三娘抢得兵器,心头一宽,手中长枪幻出几朵枪花,当面迎来的铁浮屠看不清枪势来路,只得提狼牙棒猛砸,丽卿枪出如电,顿时一枪刺中那人面门,那铁浮屠一声不哼坠马而亡。  ┡ 小说 Δ

    果然两女冲入骑军阵中厮杀起来,左右弓弩手生怕伤了自己人,也不敢放箭,一众女真铁浮屠虽然都是千挑万选的精锐女真勇士,但都是手执沉重兵刃,不及两女妙,一个照面之间,竟然无一人是敌手。三娘运起连环劲来,手上那铁骨朵却好似轻若无物,上下翻飞,丽卿枪术妙,也是教人难以抵挡。

    见得如此,粘罕呼喝一声,十余名铁浮屠拼死挡住两个,其余铁浮屠立时打马后退,列成阵势,准备列阵冲杀过来。三娘见得如此,暗叫不好,铁浮屠若是排成阵势冲击而来,只恐抵挡不住,而铁浮屠一退,只怕左右弓弩手便可箭雨攒射。

    正惶急间,猛然听得南营大门外,几声巨响传来,粘罕并众女真军兵都是心头一惊,回头看时,只见南营大门火光冲天而起,木屑纷飞,外面的鹿砦、拒马皆被炸得粉碎。随即十余骑马军呼啸而来,手中拿着一个个黑黝黝的东西,下面冒着火花。

    众女真人都看得呆了,他们从未见过轰天雷爆炸的场面,只见那十余骑马军到了面前来,手中黑黝黝的东西借着战马冲击之力猛然掷出,砸到营门上,跟着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响彻大营内外。

    这正是平地起惊雷,爆炸产生的巨大火球、冲击波并声响,让白山黑水间来的女真人吓得心胆具裂,这些还是奴隶社会的女真人也没见过这种东西,都只道是妖法降下的天雷,登时慌乱了起来,有些胆小而更信天神的索性便跪地磕起头来。

    南营巨大的木栅门抵挡不住爆炸的气浪,吱呀一声巨响后,轰然倒地,那十余骑骑军兜了一圈,又点燃手中那黑黝黝的铁圪塔,随即转了回来,朝着堵在大营门口的长枪阵和弓弩军阵投掷此物。

    粘罕看了这巨大的爆炸后,起初也是惊得呆了,随后看得那十余骑又再折回,立时喝道:“放箭阻拦!”若在平素,女真兵马定然立时听命,但此刻初见这种火器爆炸威力的女真勇士们却都慌了神,直到那十余骑兵马将黑疙瘩投出,粘罕又再呼喝两遍后,众弓弩手才回过神来,稀稀拉拉的箭矢射出,只射落三骑人马,但却未能阻拦住他们投出带火星的黑疙瘩。

    那十几枚轰天雷落入人群中,片刻后也是一般的炸响开来,热浪翻滚,铁片碎屑四处纷飞,血与火迸出来,教女真人领略了一回火器的力量。

    这一炸,顿时将长枪军阵驱散,左右女真弓弩手也吓得连连后退,慌乱一团。三娘见得如此,顿时大喜,立时喝道:“丽卿,咱们冲出去!”三娘知道定是郑鹰他们来接应了,只因这一看便是轰天雷的爆炸效果,整个辽地也只有郑鹰他们才有。当年命郑鹰等人北上时,便带了两百余枚轰天雷作为防身之用,先前第一回来接应三娘杀出辽营时,已经用过一回,这回却是女真人吃了苦头。

    陈丽卿听得叫喊,长枪逼退身前铁浮屠,两女一同勒转马头,打马便往大营门口直冲而来。此时正是女真兵马慌乱之时,粘罕见手下士卒阻拦不住,顿时大怒,反手取下雕弓,弯弓搭箭在手,便朝着三娘一箭射去。

    听得羽箭破空之声,三娘急忙闪身低头一躲,那箭矢擦着三娘肩头穿过,虽然没伤到三娘,但却将三娘背上拴着的玉玺射落。三娘只觉得背后一空,回头看时,玉玺跌落在地。三娘心头一沉,顿时心急起来,此趟北上,千辛万苦便是为了这玉玺,若是丢了,便是徒劳无功。

    丽卿落后三娘几个马身,见得三娘背上的东西被射落,三娘回头来看,心里便知这东西定是要紧物事,看那东西方方正正的定然是玉玺,当即弯腰一抄,将那玉玺又捡了起来。

    便在这时,粘罕又是一箭射出,直取丽卿,丽卿方才拿了玉玺,猝不及防之下,那一箭正中胸口!三娘看得睚眦尽裂,手中铁骨朵狠狠朝粘罕砸去。那铁骨朵呜呜作响,翻了几圈朝粘罕飞去,来势猛恶,粘罕大吃一惊,急忙一勒马头,那马直立而起,铁骨朵正中那马头,顿时将那马头砸得脑浆迸裂,立时歪倒一旁死去。粘罕被摔下马来,跌了个气晕八素,左右急忙救起。

    三娘扔了铁骨朵,也不管粘罕如何,策马过去,将丽卿救起。将丽卿横抱在怀中看时,丽卿手中仍旧紧紧抓住那玉玺包袱,搂在怀中,胸口箭支插着,已经将胸前一大片衣襟都沾湿了,气若游丝,双目紧闭。三娘欲哭无泪,心头突突直跳,大声喊道:“丽卿,你别睡,我马上带你杀出去,便能救你,你放心,我是神医,我能救你的。”

    三娘一边呼唤陈丽卿,和她不停说话,一边打马急冲出来,郑鹰等十余骑赶来接应,左右护住,杀出南营来。左右女真骑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粘罕气急败坏,不停怒喝下,数百骑女真骑军打马追了出去。

    来到半路,背后女真骑军追得正急,背后羽箭不停射来,郑鹰等十余骑登时又有几人落马,三娘心忧丽卿,只想早点摆脱追兵,下马救治丽卿,也顾不得回头退敌。

    正在危急时,前面呼啸杀出数十骑来,放过三娘等人,截住女真追兵厮杀起来,三娘回头一看时,为的却是杨庭和,只见他大喝道:“你们先走,我们来断后!”三娘也不急细说,高声应了,便先同郑鹰等打马走了。

    驰出十余里地后,见得前面有一间破庙,近前一看却是一间破败的药王神庙,这座庙内所祀之神,乃是药王邳彤,为东汉刘秀部下二十八宿将之一。他生时为政清廉,精于药理,普救众生,深得百姓拥戴,死后建庙以祀。

    三娘顾不得看祭祀的药王是谁了,到了庙前,招呼郑鹰几个下马,她抱着丽卿飞身下马,快步冲入庙内,在庙内找块干净地方,将自己外袍解下,铺在地上,将丽卿平平稳稳的放在上面。郑鹰命几人守在外面,他带了三人入庙来帮手。

    三娘吩咐郑鹰几个去寻锅盏烧热水来,并点起一堆篝火来,随后她匆忙从怀中取出自己的针灸包与药包来,将自己平时炼的续命药丸先喂了丽卿一粒。这续命药丸乃是三娘用人参、灵芝、血竭等珍贵药材炼制而成,乃是极好的刀伤续命之药,这回北上为防不测,她带了一些。

    丽卿此时已经昏迷过去,已经张不开口来吃药,三娘心头突突乱跳,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命郑鹰取来牛皮水袋,将那药丸用水化开后,三娘将药水含在口中,一口口的渡到丽卿口中,喂她喝下去。

    如此这般喂了药下去,三娘心神稍定,命郑鹰等人外面守候,她将丽卿胸前衣襟撕开,只见那箭支入肉极深,便在心口之旁,虽为中心脏,但只怕一拔箭,若是箭头有倒刺不小心伤到心口那些密集的血管便遭了。

    三娘手足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她虽然医术了得,但毕竟不是神仙,如此重的伤势,她也不敢下手。便有句俗话,正是能医不自医,乃是说医者若是为自己或亲人医治,会关心则乱,有时候反而不能顺利医治病人。三娘此刻正是受着这般煎熬,只恐自己一个失手,便会害死了丽卿,是以迟迟不敢下手。

    便在这时,丽卿吃了那药,这便才悠悠醒转过来,要挣扎起来,三娘急忙扶住她柔声道:“你别起来,我替你治伤呢。”丽卿苦笑起来,目中含泪,吃力的道:“我…我怕是不成了,三娘。”三娘忍不住也是泪水盈眶道:“别说傻话,我这便替你拔箭。”

    说罢先用银针封了丽卿胸口几处大穴,在伤口抹上些麻药后,用小刀割开一些皮肉,准备好外敷的伤药后,三娘一只手握住箭杆,却迟迟不敢拔出来。丽卿轻叹一声,断断续续的含泪笑道:“三娘,我怕这一拔箭,我便会立时死了。你…你听我先说……”

    三娘泣不成声起来,道:“你说,我听着的。”丽卿一只手勉力举起,抚上三娘脸颊,柔声道:“我不后悔……和你一起,若还能活下去,我……我也会跟你一起。”三娘已经哀伤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晁盖死的时候,她都没这般哭过,似乎此时便将今生的委屈都一起哭了出来。

    只听丽卿吃力续道:“我知道你……你想做女皇帝,我……也没能帮你什么,只……只能帮你把那玉玺抢回来……”三娘泣道:“我不要什么玉玺,我也不要做什么女皇帝了,丽卿,我只要你好好的。”

    丽卿笑了笑,吃力的道:“我…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哭,能……能为我哭,我很开心了……你拔箭吧……死活,我……我的命都是你的……”

    三娘颤抖的手握住箭杆,心一横,咬牙道:“丽卿,我一定会救你,你信我,这世上就没有我做不到的事,你信我。”丽卿轻轻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另一只手紧紧握着三娘。三娘咬牙娇叱一声,便将那箭头拔了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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