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愣了一下:“找我帮忙怎么这么凶。”
刚说完话,另一个长发妹子进门,拽圆脸女孩出去:“别闹了。”
圆脸女孩说:“我活这么大也没吃过这个亏,我要让他死。”
看看这个时代的文化传播,小年轻们受不得委屈,否则一张嘴就是弄死谁谁谁。
长发妹子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你一个外来妹,怎么和人斗?”
这是被欺负了。张怕拿手机看时间,刚过零点,作为两个上夜班的妹子来说,今天回来的有些早。
圆脸女孩说:“我咽不下这口气。”改问张怕:“我知道你跟幸福里那些人关系好,帮我问问,打断一条腿一只手多少钱?”
张怕回话:“现在是法制社会……”
“少来!上次你们当街追着人砍,我都看见了。”圆脸女孩问:“就说你帮不帮吧?”
张怕说:“不帮。”
“你!”圆脸女孩说:“还邻居呢,草。”又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摔门出去。
长发女孩本来就不待见张怕,更是一句话没有的追出去。
张怕叹口气,想不被人欺负,就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远一些。
隔天上午,张怕出去买饭,正好遇到圆脸女孩下楼,冲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昂头走在前面。
这就是结上仇了?张怕笑笑,稍等上一会儿才下楼。
他往市场走,看见胖子蹲在路口,随口问话:“你干嘛?”
胖子说:“乌老三回来了,开辆破车在那臭显,瞧着恶心。”
张怕往回看,长街尽头停一辆黑色汽车,问道:“那辆黑车?”
“肯定不是好道来的,靠。”胖子骂道。
“你管人是不是好道来的?陪我买饭去。”张怕说道。
“别买了,中午上我家吃。”
“去你家?”张怕猛摇头。
“别摇了,我妈说让你有空过去吃饭,就现在吧。”胖子说:“是拍戏的事,记住了,是你牵头。”
“好吧,我牵头。”张怕问:“乌老三回来没好事吧?”
“鬼知道。”胖子忽然笑了下:“找乌龟揍他一顿?”
“神经。”张怕说:“你是不是打架有瘾?”
胖子说:“不是打架有瘾,是打他有瘾。”
张怕笑了下:“你要是想打架,我隔壁屋俩妹子知道吧?圆脸的被人欺负,想卸对方的胳膊腿,介绍给你?”
胖子撇嘴道:“介绍个毛。”又说:“走,上我家吃饭。”
“现在才几点?”张怕回道。
胖子拿手机看眼:“去你那。”起身走在前面。
张怕跟着:“我昨天没出去卖书,今天得去。”
胖子说:“你就是个神经病。”
神经病就神经病吧。张怕想起件事,走到楼下,把门钥匙给胖子:“你先上楼,我有点事儿。”骑自行车出去。
十分钟后回来,进屋给胖子一个带有银行标记的信封:“四千。”
“干嘛?”胖子问。
“电脑钱,就这么多了。”说着话给娘炮打电话。
胖子骂道:“别骂人啊,拿着。”
“拉倒吧,想让我好受就收下。”张怕说:“何况钱也不够。”
胖子把信封丢到床上:“爱给谁给谁。”回手打开电脑。
这时候,打给娘炮的电话接通,那家伙居然在音乐学院的女生宿舍里,说是跟妹子们学唱歌学演戏,还要创作网剧主题曲。
张怕马上挂电话,跟胖子说:“娘炮在女生宿舍,这世界怎么这样?”
胖子说:“你要是有他那么帅,你也行。”
张怕把信封又丢到胖子面前:“别装大款。”
“留着吧,等你成神再给我。”说起成神,胖子想起件事:“我一哥们的哥们也在网上写书,听说不少赚,叫出来认识认识?”
张怕说:“免了。”
“你怎么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胖子拿鼠标乱点,随口问话:“剧本怎么样了?”
“一个字没写。”张怕回道。
“是什么内容?”胖子再问。
“完全不知道。”张怕快速做答。
“写我吧。”胖子说:“以我为主角,写我打拼事业的辛苦经历。”
“写你还不如写老良,写他的相亲史,起码撑个几十集。”张怕回道。
提起老良,胖子扑哧笑出声:“老良太神了,上次去国贸,短短二十分钟愣是遇到三个前相亲对象。”
“你去国贸?”张怕有些惊讶。
“娘炮给女人买礼物,拽我们一起。”胖子笑道:“娘炮跟老良在一起简直绝配,一个遍地炮友,一个遍地相亲对象,走哪儿一见面,呀,眼熟,哈哈。”
“老良是正经孩子,你少拐带人家。”
“正经有屁用,相亲五、六年也没见处个对象。”胖子说:“还不抵我呢。”
张怕说:“你就拉倒吧,当我不知道?还污蔑娘炮去你网吧泡妞,你开个网吧睡了多少小姑娘?你才是大流氓。”
“我肯刷礼物,我肯给她们买装备,你肯花钱你也能睡。”胖子洋洋自得道。
张怕不想说话了,看眼桌子上的信封:“咱俩出去打一架?”
胖子一惊,瞬间起身:“你怎么了?”
“我想揍你。”
胖子转身就走:“靠,不和疯子一般见识。”只是没一会儿又回来:“走吧。”
到午饭时间,张怕关电脑,锁门,去胖子家。
胖子家也是二层小楼,每层有一百多平,胖子自己住二楼。
看到张怕进门,胖子妈很欢迎:“怎么总也不来?”
胖子替张怕回话:“天天忙着编故事,没看头发都少了。”
“是啊,好象稀了些。”胖子妈说:“不能熬夜啊,千万不能熬夜。”
张怕应下来。胖子妈说:“先坐会儿,马上吃饭。”
吃饭时候,果然询问拍网剧的事情,虽说未必赚钱,可要是能塌实做一件事情,就是花点钱也好,好过打架捣乱被警察抓。
胖子妈问很细,大概全问一遍,最后说:“要是钱不够告诉阿姨,我这里还有点儿。”
胖子说:“有钱不给我?”
“给你?你先把卖网吧的钱还给我再说。”胖子妈大声说道。
“不是做生意赔了么。”胖子小声咕哝道。
“你说你,除了花钱、赔钱,还会什么?”胖子妈恨铁不成钢,跟着又说:“乌家三小子回来了,告诉你别给我惹事。”
“放心吧。”胖子起身道:“走了。”
张怕跟阿姨道别,俩人出门。在路口分开,胖子去乌龟家打麻将,他回家编故事。
正编着呢,有人蹬蹬蹬上楼,咣的推开外面门,接着推开张怕的房门,是一个光头,进门左右看看,转身出去推下一间房门。
张怕不乐意了,起身到门口往里面走廊看。
三个房间,俩妹子住最里面一间。光头推第二间门,锁着没推开,砸了两下,屋里没反应。就又往前走。
俩妹子在家,圆脸女孩已经回来了。一般情况,只要没出去逛街,就是在家睡觉。
光头咣的推门进入,就听见屋里妹子破口大骂:“草你马的……”
真有勇气啊,张怕走过去看,光头还没动手,指着圆脸女孩说:“最后一次机会,乖乖跟老子走。”
圆脸女孩站在床上骂脏话,反正就是上面那句国骂,翻来覆去的骂。长发妹子也帮着骂,还说报警,如果光头不赶紧走的话。
光头冷着声音说:“识相的跟我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张怕出现在门口,长发妹子终于肯搭理他一次,急忙喊道:“报警,帮我报警。”
光头很嚣张,转头骂张怕:“赶紧滚,看你马看。”
张怕没接话,拿手机拨110:“喂,这里是幸福里,我报案,有个光头进门捣乱,还打人……”
“我草。”光头冲过来就是一脚。
张怕侧身一抓一带,光头差点来个大劈叉,咣的摔倒在地。
张怕还在通电话:“他打我,我可不可以打回去?算正当防卫吧?”
光头站起来又冲向张怕。张怕边躲边跟电话说:“他打我,我该怎么办?跑?好,我现在跑,可我家里有电脑还有钱,万一被偷怎么办?”
光头连续追打几下,发现打不到人,停手冷着声音问话:“你是谁?”
张怕还在跟警察聊天:“他问我是谁,要回答么?”
光头眼神阴冷:“别说不给你机会,赶紧滚,这件事情就算了,不然……哼哼。”
张怕终于打完报警电话,挂电话之前最后催一遍:“赶紧来啊。”
收起手机,面无表情看向光头,也不说话。
光头说:“想死是吧?”
张怕还是不说话,因为没必要,说什么都是废话。
光头点点头,拿手机打电话:“我在幸福里,赶紧带人过来,马上!”
打完这个电话,光头也不说话,靠着门站住,一会儿看屋里俩女孩,一会儿看张怕。
屋里面的圆脸妹子真是生猛,一直滔滔不绝的骂光头。
张怕是真想提醒一句:骂人有用么?万一撞光头手里,倒霉吃亏的不还是你?
还好有长发妹子,连拽带劝的,总算让圆脸女孩闭嘴。
于是,房间里安静下来,四个人都不说话。
这是要出门?张怕说:“别走啊,警察快来了。”
光头笑笑:“不打断你一条腿,我跟你姓。”说完话,人已经走出房间。
张怕站门口,开始时没有动作,等光头擦身而过的时候,右手肘猛砸下去,只一下,光头趴到地上。
张怕呀了一声:“怎么摔倒了?怎么搞的,真不小心。”
光头缓了下,慢慢起身,转回头说:“再加条胳膊。”
张怕笑笑:“等你。”
光头说:“放心,不用等很久。”大步出门,在楼下站住。
长发妹子跟张怕说谢谢,圆脸女孩整个一缺心眼,还在骂骂咧咧。张怕看看她俩,转身出门,下楼站到光头旁边:“你是谁?”
光头看他一眼,忽然笑了,从兜里摸出盒烟,抽出一根递过来。
张怕说:“公共场合抽烟,没素质。”
光头还是笑,把烟送到自己嘴里,拿出个金属打火机,叮叮的清脆声响,点着烟,深吸一口,朝张怕就要吐。
张怕毫无征兆的猛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换回咳嗽声阵阵。
这时,警车来了,停到俩人面前,下来个警察问话:“谁报警?”
张怕指着光头说:“他上女孩房间捣乱,还打人,俩女孩吓坏了。”
“女孩?在哪?”警察问。
张怕说:“这里不是案发现场,在楼上。”
警察看他一眼,问光头:“怎么回事?”
光头说:“误会,我认识她们,来串门,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们让我走,我就走了,什么都没做。”
车上又下来名警察,跟先前警察说:“我上去看看。”走楼梯上楼。过会儿带俩女孩下来,主要就是一句话,还要不要报案?
报案,现在去派出所做笔录。不报案,大家解散。
问过当事人,没人受伤。女方说光头欺负她们,还非法进入私人住宅。可光头也说了,以为关系挺好,来串个门。没想到她们不拿自己当朋友,所以就出来了,别的什么都没做。
张怕倒是可以做证,不过就这么点事情,有他没他完全一样。
圆脸女孩当然想报案,想关光头进监狱。可警察也说了,没人受伤,没损失财物,你告他什么?
事情就是这样,警察呆了二十分钟,开车离开。
警察离开没多久,道边连续停下四辆汽车,每辆车下来三、四个人,站一起就是十好几人。
光头冷眼看向张怕,可还没说话呢,情况发生变化。
这里是幸福里,这里的人们最爱看热闹。警察呆了二十分钟,足以吸引很多人询问发生什么事情。
张怕站在街上跟警察说话,这明晃晃的,得到消息的胖子连麻将都不打了,跟乌龟那些人一起过来。
他们想走近问话,张怕朝胖子摇头,又朝光头一努嘴。胖子马上叫住乌龟几个,小声嘀咕几句,大家散开或去喊人、或打电话。没一会儿就聚拢二十多个。
现在,警察走了,光头想让手下揍张怕。可还没说话,就看到一群人朝停下的汽车走去,站成一横排,用挑衅眼神看过去,没人说话。
光头面色有点难看,总听说幸福里混蛋多,今天是遇上了?
张怕冲光头说:“记住了,我叫张怕,什么都怕,真的,我真的什么都害怕,你得相信我。”说完这句话,全不是在楼上躲躲闪闪的样子,一拳呼地砸出去,就一拳,砸到脑侧部位,光头直接被砸昏过去。
张怕动手了,胖子那些人嗷的大叫一声,齐刷刷地,人手一根棒球棍挥舞出去。这玩意打架好使,还不是管制刀具,呼呼一通砸,对方十几个人被打蒙了,反应快的转身就跑,反应慢的基本是倒在地上。
然后呢,在对方还迷糊的时候,胖子这些人跑了,嗖嗖地跑没了,别说人,连球棍都没留下一根。跑的那叫一个快一个干净,好象从没出现过一样。
街上还站着几十人看热闹,幸福里就这么个优点,人多,喜欢看热闹的人更多。大家嘻嘻哈哈的看着这些外来人挨揍,也是看着他们倒在地上,有人甚至特意买袋瓜子回来边嗑边看。
张怕没跑,走回两步坐到楼梯上,低头在地上找蚂蚁。
胖子那些人跑掉,光头一方跑掉的几个人转回来,看到一地惨像……赶忙来扶光头。
至于打人者张怕……等老大醒了再说。
好一会儿,光头醒过来,又缓上一会儿,搞清楚此时状况。
这么长时间,张怕找到好几只蚂蚁,认真看蚂蚁们来来去去的辛苦干活。
光头被打晕,连带着手下一起被欺负,吃这么大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有心报警……事情闹到这一步,就算是报警,也得把场子找回来才行。
站起来恶狠狠看张怕:“我记住你了。”
“哦。”张怕轻描淡写的哦上一声。
光头再看他一眼,跟手下说:“走。”
于是就上车走呗,胖子这些人没下死手,乱砸一通好象在做游戏,光头手下没受重伤,还能行动,所以各自上车。
可开动汽车才发现问题,所有轮胎全瘪了。
把光头气得,吩咐手下出去打车,他运足了气看张怕。
张怕全不在乎,依旧低头看蚂蚁。
多等上十几分钟,光头带人离开,留下两个人等修车师傅。
张怕这才起身回屋。
隔壁俩妹子过来道谢,张怕说:“我什么都没做。”声音有些冷。
圆脸女孩小声嘟囔一句,又道声谢,回去房间。
长发妹子多看张怕几眼,才转身出去。不过马上又回来,告诉张怕:“光头叫炮王,挺厉害的,我们老板都管他叫哥。”
张怕说知道了。长发妹子说:“要不你出去躲躲?躲两个月,我这有点钱,三千够么?”
张怕笑了下:“做邻居这么久,第一次知道你还会关心人。”跟着说:“行了,没事。”
长发妹子又说谢谢,回去自己房间。
张怕查文稿字数,还差两千字才能完成今天的任务,赶忙编故事。
没一会儿,胖子和乌龟来了,进门就问:“那帮人是混哪片的?”
张怕说:“光头叫炮王,你认识么?”
“炮王?听着耳熟。”乌龟想了下说:“不是跟郭刚的吧?”
胖子想了想:“我靠。”先来个惊叹语,再说:“你怎么总得罪猛人?”
张怕说:“你把龙小乐也算我身上了?”
胖子想了下,嘿嘿一笑:“误会误会。”问张怕:“你知道他是炮王?”
“刚知道。”张怕回道。
胖子再问乌龟:“省城有几个炮王?”
“我知道的就一个,一直跟郭刚混,挺能打。”说到这里,乌龟苦笑下:“郭刚,郭大扒,怎么办?”
胖子说:“老虎跟郭刚混,也许能说上话?”
乌龟说:“老虎刚跟郭刚,小虾米一个,炮王跟郭刚打江山,能一样么?”跟着又说:“不过他们战斗力一般,几下就搞定。”
胖子说:“人家现在玩钱,拿钱砸人,好过动手。”
张怕说没事,把上午那个信封丢给胖子:“烤肉吧,剩下的钱算还你的,我就不去了。”
胖子拿着信封想了想:“你想自己抗下来?”
别人帮你打架,请吃饭很正常,可事主不出现,应该是不想再拖着大家一起下水。
张怕说:“重要么?”又说:“我得干活了。”
胖子说:“等下干。”当场给老虎打电话,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一遍。
老虎倒是挺酷:“我问问,要是平不了的话,你们帮我找工作。”说完挂电话。
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真发生事情,老虎会站在胖子和张怕一方,哪怕是跟炮王动手。
胖子告诉张怕:“等吧。”
“出去等。”张怕往外轰人。
胖子只好跟乌龟离开。
一会儿,长发妹子敲门,推开门问话:“真不出去躲躲?”
“我没事。”张怕回道。
“哦。”长发妹子轻轻关门离开。
张怕继续编故事,傍晚时分,完成工作任务。
抱箱书下楼,去省理工摆摊。
跟以前一样,一晚上卖不到一本,空空发呆的时候,琢磨自己确实有病,好好的时间拿来做什么不好?非要跟一堆书较劲,还是自己写的书,赢了输了都是那么丢人。
就这时候,胖子打来电话:“炮王来了,你在哪?”
“这么快?”张怕说:“你让他等我,马上回来。”
胖子说知道了,挂上电话。
炮王来了,这一次不只是四辆小汽车,开路的是两辆小车,后面跟着两辆小巴,一辆中巴,两辆货车。前面几辆车是从公司叫来的人,后面两辆货车里都是民工。这是要血洗幸福里的节奏。
张怕紧赶慢赶回来,正好看到老虎、胖子几个人,再有下午参与打架的二十来个人,聚在路口。
炮王的车停在道边,一长溜儿,所有人呆在车上。
张怕骑到第一辆车边上停住,往里看,看到炮王,抬手敲车玻璃。
炮王不鸟他,见他回来,跟司机说声动手。司机按喇叭,连按两次长音,后面车上的人陆续下车。
不管是民工还是公司打手,全部黑衣黑裤,人手一根球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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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怕大喊一声跑,他却没走,反是迎向冲他来的打手。
炮王有备而来,来到后不着急动手,就要看看你幸福里到底能叫出来多少人?然后用实力把你压平。
这一压,胖子那些人当真是鸟兽散,跑的那叫一个快,嗖嗖的,眨个眼的时间,起码一大半没影了。
老虎没跑,胖子没跑,乌龟没跑,娘炮也没跑。
娘炮本来已经开好房间,要拿下音乐学院某个人,胖子一通电话,这家伙马上甜言蜜语送上,说宿舍没空调,给你开好房间休息一下,我走了。
以实力对比来说,这家伙是打车回来挨揍。
他们一起共十一个人,手里也是一根球棒,靠墙站成半圆形,外面六人,圈里五人。六人迎敌,可以减少攻击面积;里圈五个人可以随时接应。
这是幸福里蝗虫大队打小就会的群架战术。
张怕在外面单干,他有种不一样的生猛,越打架头脑越清晰,可以及时做出应对。除非是动作快过他,或是用枪这种逆天武器,否则几个人想要打倒他,还真得费点时间。
张怕是空手,可架不住拳头巨狠,最漂亮一拳是迎着砸来的球棒打去,啪的一声,不知道是木头断了的声音还是骨头碎了的声音,反正球棒断了,拳面一片血。
幸福里经常打架,也经常打群架,今天这种规模的群架确实罕见。
战团分为两处,胖子那些人自保有余,打的很热闹很兴奋。张怕这面只有一个字,拼。完全是不要命打法。
幸福里很大,人员很杂,不光有胖子这一批正当年的混混,还有新出茅庐的小混混。小混混想的多,不会加入这种战团。可幸福里还有学生,很多小蛊惑仔在外面玩够了,准备回家,忽然发现有人进攻幸福里……
这帮小子不管那些,论生猛,绝对超出你想象。
老在外面玩的人知道,宁愿得罪老流氓,不能得罪小毛孩。远的不说,只说幸福里,曾有个三进宫的老炮一直特嚣张,也挺能打。
那时候幸福里电影院还没拆,改成黑暗大舞厅可以十块钱找舞伴摸一只曲子。老炮去舞厅玩,往里进的时候无意撞到个小毛孩,随口骂上两句,小毛孩一点不客气,从书包里掏出刀就捅,连续三刀,老炮死了。
这是血淋淋的经验教训。
现在,有五个这样的小毛孩加入战团,也不知道在读什么书,硬是每人书包里放一把菜刀,拎出来就砍。
他们认识胖子,十来岁就去网吧混,胖子对他们还算照顾。他们也认识张怕,当初张怕刚搬来幸福里,一个人打一条街,虽然结局悲惨,但这份血性让人激动,小屁孩们有些崇拜。
不论张怕还是胖子,对他们都很照顾,还因为外面打架的事情帮着出两次头。他们很感谢这两个人,也很讲义气。
现在有人仗着人多欺负胖子和张怕?
管你三七二十一,你就是市长来了,也打完再说,于是,五个生猛小子杀进战场。
他们是真砍,完全不考虑后果,一路冲下来,很快跟张怕汇合到一处。
张怕早看见他们过来,心里这份无奈不用说了。他不喜欢这几个小孩,几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张嘴闭嘴全是脏话,烟不离手,刀不离身,哪是学生?
张怕一直想把他们教成正常人,可这帮孩子完全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面都是张哥张哥,说什么都对,也不抽烟。可一离开,脏话和烟马上喷薄而出。
张怕在幸福里挺得人心,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尤其几个孩子家长最是感谢他。
可现在,这几个疯孩子拎菜刀砍人?张怕忙里抽空的往远处看,那地方聚着许多人看热闹,不由长叹一声,明天要遭罪了。
为首一个小孩干巴瘦,接近一米七的身高,顶一脑袋银发,跟日本动画片学的,说是巨帅。这家伙冲到张怕身边,左手一递:“哥,给你刀。”
我去,还玩双刀?张怕服了,战场之上容不得乱想,接过刀大喊一声:“都站我后面。”
五个孩子没一个听的,在前面瞎抡菜刀。张怕叹服,他们就是幸福里的未来啊。
好在有警察,发生这么大规模的群殴事件,一早有人报警。警方比较重视,大晚上的硬是来了四名警察。
不过在警察到来之前,最开始跑掉的二十来人又回来了,很有组织的操着武器重新杀进战场,又锨起一片腥风血雨。
警察终于来了,警车拉着警笛开来……
必须给警察面子,这是对那身制服的尊重。胖子大喊一声跑,带头往外冲,然后散开。五个毛头小子跑更快,刚才还在前面砍人,一转眼,人呢?
张怕也跑了,也就几个数的时间,街上只剩下炮王一方的人。
他们也得跑,不过吧,他们人多,受伤的人也比较多。胖子一方差不多人人带伤,但受伤严重的只有一个,被人架着跑掉。
炮王手下没这么好运气,五个毛头小子的菜刀阵很是凶悍,地上早一地血。
警察过来问话,炮王随口应付几句,警察离开。
不是警察不负责,是对上幸福里这帮混蛋,只能这样。
这条街没有路灯,除非拍上照片做证据,否则就是找到人,那帮混蛋也不会承认打架,哪怕被打一身伤,也绝不承认。
与其跟一帮滚刀肉浪费时间,不如让混蛋们自己折腾,反正跟他们打架的也不是好人,只要不误伤别人,请尽管去打。
等警察离开,看看一群伤号,炮王怒不可遏,这是一群白痴么?数倍于对手,竟然打成这个德行?
想了想,到底忍住骂人的冲动,丢出个信封,里面装两沓钱,让手下去看伤、吃饭。
打仗很花钱,不光是炮王花钱。张怕也没少花,半小时后,所有参与打架的人,一个不少的聚在大虎烤肉。
点东西时,大虎说:“你们换个地儿吧,别总祸害我。”
胖子说:“有点正型没?我们是照顾你生意。”
大虎说:“你开店,你开店我去照顾你生意。”
胖子琢磨琢磨,问张怕:“我开个烤肉店?”
张怕在擦伤,一杯二锅头很快挥霍一空,问胖子:“你没受伤?”
胖子鄙视道:“就你这水平,唉,唉。”
乌龟在边上骂道:“那个王八蛋居然弄个锅盖当盾牌,另一边是墙,能受伤就出鬼了。”
五个毛头小子很兴奋,跟张怕说:“张哥,没给你丢人吧?”
张怕气骂道:“没丢人?靠,今天先这样,等明天再,你们祈祷吧,千万别撞我手里。”
银发小子苦着脸说:“别啊张哥,我们是帮你忙。”
“赶紧滚远点儿,你帮我打一次架,你娘能找我唠叨两天,这笔帐怎么算?”
银发小子笑道:“我有个主意,离家出走。”
“弄死你算了。”张怕想起正事,问胖子:“晚上花了多钱?”
胖子一听就明白了,笑着把信封丢过来:“晚上吃饭没用你的钱。”
张怕拿住信封,跟大虎说:“控制住三百块钱以内。”
大虎说:“我把帐单砸你脸上好啊?”
胖子说:“你也太抠了,咱这加一起四十来人,怎么也得吃五百块钱的。”说着跟大虎说:“五百,控制在五百块以里。”
大虎说行,又说:“别点了,给你们上五百块钱酒,慢慢喝。”
张怕说好主意,站起来大声说话:“酒管够。”
一群无赖嗷的大声叫好。
张怕再次大声说话:“只有酒。”
“干。”很多人向张怕送中指。
张怕又大声说话:“拜托你们件事情。”
“说,有什么尽管说,是不是要收拾那帮混蛋?”大家伙很有热情。
张怕说:“拜托你们再别帮我打架了,我不怕挨打,怕花钱,你们太能吃了。”
大家伙又送给他一只中指。
事情如同他预料的那样,隔天上午,先是胖子妈来家里说话,接着是三个少年的家长来说话,又有娘炮的娘亲大人过来说话,都是说不要打架,希望张怕起个带头作用。
又有孙易上楼,说你帮我,我要谢谢你,可你不能老惹事,万一牵连别人怎么办?你要是再惹事,搬家吧。
甚至惊动到街道大妈,中午,于奶奶带一饭盒饺子敲门。
幸福里有坏人,更有好人,世界永远是好人比坏人多。于奶奶是好人中的好人,连胖子这一群混蛋见到于奶奶都恭恭敬敬老老实实。
不等老太太进门,张怕接过饭盒放到桌上,跟着扶住老太太:“去你家上课还不行么?”
于奶奶就笑:“你呀,总是冲动。”又说:“刚出锅的,趁热吃,我走了。”
张怕要送,于奶奶不让,慢慢下楼回家。
于是就吃饺子吧,边吃边琢磨胖子妈跟娘炮妈的教诲,必须得赶紧写出剧本,让二位母上大人尽快放心。
正吃着,老虎来了,进门就叹气,说话前又叹气:“刚哥让你给炮王道歉。”
“什么意思?”张怕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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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退个二十来年三十年,年轻的郭刚跟现在的胖子们差不多,也是个混子。
在这里要说件有意思的事情,省城很多大地产商都是从监狱里出来的。有的是出来后找不到工作,乱拼一气,慢慢结交些关系,认识大人物;有的是直接攀高枝,成为高官代言人。但不论哪种,曾经的他们都是心狠手辣之徒,用书中的话说,他们是那种能做大事的人。不要看出身,不要看经历,未来总有所成。
郭刚、龙建军,还有几个狠人,曾经的劳改分子,如今的着名企业家、甚至混成人大代表。
这是一种很有力量的幽默,比如龙建军,在监狱里认识个小哥们,处的不错。等出来后,小哥们找上门,龙建军大手一挥,你帮我送沙子吧。
这个送不是帮忙运送,是把建设公司的沙石采买交到你手里,只要你不是白痴,只要别做过分事情,一切按照正规合同走,仅仅一年多,小哥们就鸟枪换炮,买房子买车。
说起地产商老板,绝对是一部特别有内涵的连续剧,充满各种黑暗和不道德交易,也会有传奇故事。比如大东北鼎鼎大名的乔四爷,开始时也是个小混子,后来认识领导,接到些活儿,最主要的,拆迁让他发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郭刚是其中的狠人,也是聪明人。不聪明的,比如乔四,无比嚣张,后来没了。再比如省某着名企业家,盖房子发家以后,先给自己盖个摩天大楼,又花钱去央视做人物专访,省台也有专题节目……这个人后来没了,因为某些问题被抓,公司倒闭。
这是告诉你,做人要低调。
郭刚聪明,不做逾矩之事。只要维持住上层关系,下面的小老百姓怎么捏什么是。他的狠只对老百姓。文雅点儿的说法,他是领导养的一条狗。
现在,张怕把这条狗的狗打了,郭刚当然不爽。不过也知道幸福里那个破烂地方不好打交道,让老虎带句话,算是前辈对后辈的规劝,也是宽容:不就是打架么,道个歉,喝顿酒,这件事了了。
听明白郭刚的要求,张怕说:“你没吃吧?”
“没吃,老板有饭局,让我跟你谈这件事,马上得回去。”
“至于跑一趟么?打个电话的事。”张怕说道。
老虎苦笑道:“大哥,谁不知道谁啊,别说打电话,我就当面说这些话,你肯去道歉么?”
张怕说不去。
老虎说:“就是啊,你说我能不来么?”
张怕说:“你来不来的,我也不会去见郭刚,他是你老板,关我屁事。”
老虎说:“化干戈为玉帛,不好么?”
“要看什么事。”张怕说:“炮王都快**人家了,反是让我去道歉?”
老虎说:“这么说就没意思了。”起身去门口看眼,关上门回来小声说:“我不是贬低谁,那俩娘们本来就是卖的,睡一觉和睡十觉有区别么?自愿不自愿的很重要么?无非就是钱多钱少,你至于这么帮忙?”
张怕问:“你说呢?”
“行了,太监哥哥,我知道你肯定没和她俩睡,所以才劝你,别一天天净做傻事。”
张怕眼睛变大:“你说什么?太监哥哥?”
老虎笑了下:“不是我说的,是娘炮和胖子说的,娘炮说给你找俩长腿学生妹,衣服都脱了,你转身就走;胖子也说给你找过小姐,钱给了,门也锁了,你竟然破门而出……我什么都没说。”看着张怕渐渐变色的脸,老虎很识趣的闭嘴。
张怕沉默片刻,指着墙说:“那俩女的跟我屁关系没有,我也不想帮她们出头;还有,她们从事的职业确实有些不对;不过,这些都不是炮王可以**她们的理由,尤其是还让女人主动,我看不惯的是这个,你可以瞧不起人,可以不做理会,但不能乱来。”
老虎说:“大哥,别上课啊。”
张怕说:“事情很简单,炮王来给俩妹子道歉,我给他道歉,就这样。”
老虎叹口气:“你这是逼我辞职啊。”
“辞职干嘛?你要做安插在敌人心脏的一颗钉子。”张怕笑道。
“我先插死你再说。”老虎问:“我回去就这么说?”跟着提醒一下:“那可是郭刚,他都不用动你,找个借口就能关你几年。”
张怕摇下头:“郭刚还真是个麻烦。”
老虎说:“是**烦。”
张怕说:“像我这种有志于继承并发扬祖国文化产业的有为青年,居然要跟一个流氓头子打交道,世界真乱,我有点怕啊。”
“你要是再不好好说话我就走了。”老虎说道。
张怕恩了声:“郭刚怎么办?”
“要不道个歉?”老虎给出建议。
张怕说:“肯定不会道歉,这是原则问题……你们公司有多少人?”
老虎说:“几百吧?问这个干嘛?”
“我想到个解决问题的方法。”张怕说:“我去你们公司签名售书,你们公司员工都来买,买了我的书,我就道歉。”
老虎说:“这就是你不可触碰的原则?”
“原则也是可以变通的么?”张怕做计算题:“假如你们公司有四百人,平均每两个人有一个买书的,我能卖出去二百本,一本二十,二百本……”拿手机找计算机计算。
老虎无奈了:“大哥,你这智商就别写书了,误人子弟。”
“我这是严谨!是研究学问最应该有、也是必须要有的态度。”张怕算出结果:“四千啊,这么多的钱……”
老虎说:“要不是一个人有点吃力,真想揍你一顿。”
张怕说:“四千,给四千就让揍。”
“滚你的蛋去吧。”老虎说:“跟你说什么都白费。”说着给胖子打电话。
五分钟后,胖子进门,听说郭刚让张怕给炮王道歉,胖子说:“这不可能。”
老虎说:“你觉得什么可能?”
胖子说:“我去吧,我没脸没皮的……”
老虎没接话,看着他直笑。
胖子说:“笑毛啊?”
老虎说:“别废话了,这件事只有三种解决方法,一道歉,二跑路,三对着干,你觉得应该选哪条路?”
胖子琢磨琢磨:“三条路都不好。”
老虎说:“好不好的也得选一条,拖下去是不可能。”说到这里想起件事:“对了,幸福里好象要扒。”
“又要扒?”胖子笑道:“这都第几次了?”
“这次好象是真的,三环里就剩两片大型棚户区,另一个地方定下来明年开春搬迁,前几天市里叫开会,大型地产公司全去了,就是研究幸福里的拆迁问题。”
胖子问:“不会是郭大扒来折腾咱们吧?”
“不知道。”老虎说:“应该还没结果,等那片也拆了,就剩咱这一块,到时想不扒都不行。”
“郭大扒……”张怕说:“他扒了那么多房子,就没个找他拼命的?”
老虎说:“你应该说,他扒了那么多房子,那么多人找他拼命,他还活好好的,还越来越有钱,果然有本事。”
扒房子、搞拆迁,是郭刚的发家之路,人送绰号郭大扒。
胖子说:“要是郭大扒接手幸福里,你还真不能去道歉,现在道歉,未来怎么扯旗对抗。”
张怕说:“你病了还是傻了?我在幸福里有房子么?我是租住,租知道么?你们拆不拆的,关我屁事?对抗个毛。”
胖子说:“我家啊,到时你住我家……干脆现在就搬,我一个人住一百多平闹的慌,分你一半,不收房租。”
张怕摇头:“你要是能改了脚臭的毛病,兴许可以考虑。”
胖子说:“靠,这怎么改?”
老虎气道:“越扯越远,郭刚那怎么办?”
张怕说:“不是说了,签名售书两百本,我去道歉。”
“你疯了。”老虎问胖子:“赶紧给个主意……靠,问你也白问。”起身道:“老子走了,想清楚了打电话。”
张怕说:“我想的很清楚。”
老虎不接话,开门下楼。
胖子躺到床上:“怎么办?”
张怕说:“你不是要替我道歉么?”
“说说而已,还真信啊?”胖子歪着头左看右看:“说真的,搬我那儿,起码有个大写字台,还有个书柜,你这儿……别的不说,一年房租就好几千,省下来吃点喝点,多好。”
张怕想了想,继续吃那盘还没吃完的饺子。
郭刚这件事情必须得解决,问题是怎么解决?可以肯定的是,不能等郭刚找人上门,那个缺德带冒烟的郭大扒只要出手,肯定是狠手。
胖子也在想辙儿,想啊想的,辙儿没想出来,呼呼开始打鼾,睡着了。
下午时候,老虎打回来电话:“刚哥说可以买你的书,但是不搞签名售书那一套,然后,你请吃饭。”
张怕有些没明白:“你跟郭刚说了?”
“废话,刚哥问我,你让我怎么说?”老虎很无奈。
换位思考一下,老虎没有做错,何况本来是他的要求。张怕说:“在酒桌上道歉?”
“恩。”老虎说:“就是吧,我有点奇怪,郭刚特不好说话,这次怎么一说就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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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见好就收,你要不想跟警察和政府做对,就认了吧。”老虎劝道。
张怕说:“让我想想。”老虎说声好,挂断电话。
因为这个电话,张怕迷糊了,他提出的要求根本是开玩笑,哪有买书道歉的事情存在?可郭刚居然同意他的玩笑,这是个什么节奏?
稍一琢磨,猜出个大概方向,给老虎打电话:“炮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老虎问回来。
“就是怎么样,昨天怎么样,今天怎么样。”张怕解释一下。
老虎说:“被刚哥骂了,好一通骂,听说扇了几个耳光;然后就没见人。”
张怕说:“帮着查一下你们公司最近的经营项目,或是打算争取的项目。”
“干嘛?玩商业间谍?”老虎说:“你吃多了撑的,那些事情就是查到了又如何,跟你打架有什么关系?”
张怕想了想:“也对。”
“那你打算怎么办?摆桌道歉?”
“不摆。”张怕挂上电话。
胖子问:“你折腾什么?”
“郭刚好象在争取什么项目,不敢乱来,所以才忍了咱们打架的事情。”张怕说:“我在想要不要趁机做点什么?”
“你想怎么做?”胖子问话。
张怕想上一会儿:“算了,贫不与富斗。”打开电脑开始干活。
胖子说:“抓紧写剧本。”
下午四点半,老虎又一次打来电话:“刚哥说今天晚上摆桌,你带着书过来。”
张怕问:“郭刚是不是想拿下幸福里这块地?”
“应该吧,棚户区改造,政府拨钱,很多地产公司盯着这块肉。”老虎说:“他就是想得到这块地也很正常,再说和你的事情没关系,你是打架,赶忙把事情了了再说。”
张怕恩了一声,说一会儿见。
老虎又说:“你得把乌龟和胖子叫上,你们一起。”
张怕说:“这是想收编还是咋的?”
老虎说:“来了再说。”
张怕说声好,挂电话后让胖子给乌龟打电话,说郭刚请吃饭。
胖子懒得想事情,说为什么请?说话的同时已经在拨号。
张怕没解释,抓紧时间打字。等乌龟过来,等五点半了,他还是在打字。老虎打电话来催,张怕说堵车,马上到。挂了电话还在打字。
“你是要疯啊。”乌龟说道。
张怕没回话,把今天的文章检查一遍,发上网,完成一天工作,才关电脑说:“出发。”
晚上六点十分赶到饭店,挺豪华一家海鲜馆子,包房里坐着六个人,除老虎外,另四个是郭刚的四大金刚,炮王是其中之一。
郭刚端坐不动,四大金刚也不动,老虎起身相迎。
等坐到各自位置上,张怕直接问郭刚:“是不是要收编我们?”
“差不多吧。”郭刚有些吃惊于张怕的反应,却也是没有否认。
张怕说:“那个,谢谢郭老板的抬爱,不过我不是你们这个圈子的,他们是不是我不知道,其实我是个作家,我是个普通作家。”
郭刚面色变冷:“一个人,不能太嚣张。”
张怕说:“你是老板,在省城有头有脸,我是无意中跟你手下发生冲突,可不能怪我,是他先闯进我家找我麻烦,我不想和你做对,很想找个和平方法解决掉这件事情,希望你能给次机会。”
这句话说的,听不出是软还是硬。郭刚看了会张怕,又看向胖子和乌龟,见那哥俩根本没有说话意思。冲张怕笑了下:“我手下里,老虎算能打的,他说你比他还能打,应该是有些本事。”
张怕没接话。
郭刚继续说:“我挺看好你的,假如你愿意来我公司上班,试用期六千,只要能通过试用期,给你加个零,月薪六万。”
张怕说:“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郭刚说:“我也很有诚意,六万的月薪。”
张怕想了又想,问郭刚:“借一瓶酒行么?”
“随意。”郭刚一摆手。
张怕拿起桌中央的白酒,拿过高脚杯,倒到六分满,朝郭刚举杯:“谢谢郭老板的抬举,这一杯是赔罪,多有得罪,还请担待。”说完一口干掉。
郭刚点点头没说话。
张怕再倒一杯,朝炮王举杯:“这杯是跟你赔不是,男人谁还不打个架,我不该跟你起冲突,见谅。”说完又喝掉一杯。
两杯白酒下肚,肚子里马上有反应,乱闹腾的。
张怕没坐下,面向郭刚说话:“郭老板,还有什么吩咐?”
郭刚问:“你这是算是道歉吧?”
“绝对是道歉。”张怕说道。
郭刚又说:“你刚才说,这一杯是赔罪,多有得罪还请担待,是说的以前还是说以后?”
张怕说:“以前。”
郭刚笑了下:“要是以后就有意思了。”跟着又说:“这样吧,你再喝三杯,你跟炮王的事情就怎么算了,至于来我公司上班的事情,可以考虑考虑。”
张怕根本不含糊,拿过胖子跟乌龟的杯子,连续倒上三杯。再看白酒瓶,几乎见底。
张怕先团团抱了个拳,然后就是开喝。
连续三杯酒下去,加上开始两杯,等于一个人喝光一瓶白酒。按正常人来说,基本就是发疯找倒霉的节奏。
张怕也好不到哪去,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跟郭刚说:“郭老板,我出洋相了,可以走么?”
郭刚阴着眼神看他,好一会儿才说:“可以。”
张怕说声谢了,转身出门。胖子跟乌龟赶忙跟出去。
包房里还剩下六个人,郭刚一直没说话。有个戴眼镜的人说话:“刚哥,这事情就这样算了?”
郭刚没接话,反是看向老虎:“你朋友有点意思。”
老虎赶忙起身道:“还要刚哥提携。”
郭刚笑了下:“吃饭。”
他们在屋里吃饭,张怕跑进厕所开吐,哇哇一通清胃。再灌上一肚子水,回厕所再清一次。连续三次后,一脑袋汗的去洗脸。
吐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不由叹口气。
胖子和乌龟一直陪在边上,这时候问话:“怎么了?”
张怕说:“回去说。”再洗把脸,又试着抠抠嗓子,才往外走。
回去后,在家门口找家拉面店,张怕吃掉一大碗,汤都没留下。
胖子问:“现在可以说了吧?”
张怕说:“一,幸福里肯定要拆了;二,郭刚想拿下这单买卖;三,他是想跟咱们套好关系,等拆迁时方便一些,四,他一定会联系别人。”
这个别人不仅是娘炮那些一个组织的人,还有很多别人。
幸福里不是只有他们这一些混混,还有很多别人。幸福里为什么乱,不光是混混们经常去外面打架,彼此间也是分为几个团伙,互相干仗。
比如胖子等人一直瞧不起乌老三,因为这家伙靠女人吃饭,粗俗的说法是放鸡的。每年回来几趟,送回来一些染病的或是不想做的,再带走一些新鲜血液。这家伙是个大鸡头,手底下不光有幸福里出产的小弟,还有幸福里出产的小姐。
最恶心人的是,他让女孩去怂恿初中生跟他走,真的带走了三个小女孩。
小孩什么不懂,以为有钱就是大爷,三个女孩出去半年,回来穿金戴银的,好一通臭显。
乌老三也愿意臭显,全不管钱是从哪条路子赚回来。因为臭显,也是因为带未成年女孩出去卖,胖子跟他干过好几架。
张怕倒是没跟乌老三打过,也从来没有见过面。
在这里提到乌老三,是要说幸福里真的特别乱,混混都分好几种。张怕代表胖子这一群人不表态,郭刚肯定要联系别的混混。
对于混混们来说,钱是唯一真实的存在。只要给出价码,再给予所谓的发展空间,鬼知道某些混混能做出什么事情。
郭刚想要幸福里,所以让炮王忍下跟张怕等人的冲突。也是这个原因,才会对张怕表示善意,想要分化幸福里的势力。
他是真的很看重这个项目,所以会亲自出面。你想啊,郭刚是什么身份?张怕和胖子又是什么身份?根本没有交集,人家是大人物,你们是小虾米。
同样是这个原因,张怕宁愿喝酒道歉,也不愿意再起纠纷。他一个人,哪里都可以去,不怕得罪郭刚。可胖子、乌龟、娘炮这些人都住在幸福里。因为这许多人的存在,张怕才会连喝五杯酒。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一瓶白酒,他是为胖子那些人喝的。
此时在拉面馆,张怕没提喝酒的事情,只说出上面四点。
胖子问怎么办?要不要想个办法捣乱。
张怕说:“你疯了么?这次情况不同,是政府牵头,你捣乱就是跟政府做对。”
胖子问:“难道眼看着郭大扒得意?”
“这些事情不是咱们能掺和进去的。”张怕说:“先不要着急,找人打听消息,政府牵头,又召集各大老板开会,肯定要竞标,有什么想法,等竞标有结果再说。”
“会不会有些晚?”乌龟问话。
“晚不晚的也不是咱能做主的,现在只能等。”张怕笑了下:“除非龙建军是死人,他从幸福里出去,眼看幸福里被郭大扒拿到手,可能么?所以不要急。”
胖子眼睛一亮:“对啊,看他们狗咬狗。”
张怕郁闷道:“你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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