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高飞特别生气,球是打不成了,又被球友看了笑话,特别气愤的朝张怕大喊:“打死老子也不上你的课。”拎起自己东西就走。
张怕举牌子跟在边上:“我不给你上课,我是班主任。”
高飞不理他,走到街上打车。张怕继续举牌子站在边上。
出租车停下,高飞刚上车,张怕也坐了进去。高飞怒喊:“你干嘛?”
“陪你到天涯海角。”
“我草,你无不无聊。”
“不无聊,刚发现个好游戏,可以折磨你玩。”
司机听出不对,回头问:“你俩怎么回事?”
张怕把牌子往前一举:“看。”
“初三学生?你也太不懂事了,父母赚钱让你上学,你旷课?你不是我儿子,不然打死你。”司机骂道。
“我草。”高飞开车门下车,指着张怕喊:“再别跟着我,不然报警。”
张怕拿出手机:“需要帮你按号码么?”
“我……”高飞无奈了,想打张怕,可一是老师,二拄着拐,于是就更无奈,重新坐进出租车。张怕当然要跟着。
高飞不再说话,直接回家,可张怕还是跟着。当张怕站在客厅的时候,高飞报警。
张怕全无所谓,等待警察到来。
这类事情肯定要找家长,没多久,高飞妈妈回家,问清楚事情缘故,跟警察说抱歉,一通好话送走警察。再跟张怕说好话。
夫妻俩知道高飞不上学的事情,不过不在乎。这竟然是家有钱人,说明年送美国读书,在国内上不上学无所谓。
张怕说:“没看新闻么?外国法律可不像咱这块这么不健全,未成年人犯法一样要拘,就你儿子这德行,去哪都一个鸟味。”
高飞妈妈变了脸色:“你怎么说话呢?”
“我还就这么说了,别说你孩子,还有你,不能太放纵孩子,有钱怎么的?送美国就厉害就有前途?狗屁,高飞要是就这么胡混,长大以后不要说赚钱,会不会花钱都是个问题。”张怕说:“我不是来家访的,对你们家庭也不感兴趣,咱这样,我现在是他的班主任,如果你不想让他读书,赶紧去学校退学,在这浪费什么时间?赶紧的。”
“我要投诉你!”高飞妈妈大喊道。
“我说什么了投诉我?”张怕笑笑:“反正你们看着办。”
说完这些话,再跟高飞说:“两条路,明天来退学,或者上学。”说完就走,全不理会生气中的高飞妈妈。
高飞也生气,想要冲过来打架,张怕举起拐杖:“最好把我打残了,养一辈子。”
高飞妈妈赶忙拦住高飞,气骂道:“学校领导瞎眼了,怎么让你这么个流氓当老师?”
“唉。”张怕懒得回嘴,拿拐出屋。
出来后琢磨琢磨,回学校。
到学校第一件事找校长谈话:“我想开个家长会。”
“行么?”校长问。
张怕问:“说实话,这些垃圾学生是不是让你头大?”
“是。”
“把家长叫来,能读的读,不能读的趁早滚蛋,学校不伺候。”张怕说道。
秦校长愣住,停了好一会儿才说:“学校存在的意义就是教书育人,把那些不听话不懂事的孩子都教明白了,让他们懂事……”
“您说的是小学,现在这帮孩子什么不懂?懂的比我还多。”张怕说:“初三生,如果还不懂,基本就是发育迟缓。”
秦校长摇头:“开家长会可以,劝退不行。”
张怕说:“那我就没法伺候了,好不容易弄回来几个肯上学的,再被别人一带,又逃学了,既然是逃学,还不如趁早离开。”
“我请你来的目的就是让逃学的孩子不再逃学。”校长沉声说道。
张怕拱手道:“校长,咱现在不是拍电视剧,你不用拿这种语气吓我。”
校长说:“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张怕嘿嘿一笑:“得令。”跟着又说:“我去打电话,明天开家长会。”不等校长说话,他又抢着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信我一次,反正就一临时工。”
校长心底轻叹一声,算是默许了他的话,不过跟着说话:“明天是周末。”
张怕愣了一下:“怎么没人告诉我?”又跟校长说:“家长会定在周一下午一点。”
秦校长没接话,张怕回去自己班级。
按说增加一个班,要增加老师的课时,可整个三年级,就没有一个老师愿意教这些学生。课程表一直排不出来。
张怕不着急,那是学校领导难受的事情,他回去班级打字编故事。
老师是兼职,打字才是正职。
皮猴子们表现还不错,没有打架的,大多抱个手机在看,还有睡觉的。
张怕不影响他们,大家相敬如宾的待到中午放学。
放学铃一响,张怕说:“跟我一个班有意思吧?”
“什么时候再打一架?”有学生起哄。
张怕笑笑:“告诉你们个好消息,礼拜一下午一点开家长会,千万千万别忘了说。”
“不是吧。”有学生喊道。
张怕笑笑:“放学。”继续干活打字。
今天是礼拜六,初三学生上半天课,下午和明天休息。
放学时候又遇到事,不知道是谁得罪到人,学校门口聚着二十多个大小伙子,一多半有文身,一个个耀武扬威的往里看。
张怕不知道这件事情,把学生放走,他在教室里继续打字,边干活边感慨:“每天辛苦如斯,图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想起动画片里的情节,不是应该有大把美妹贴向帅气男老师么?为什么我一个……唉,生活总是残酷。
正干着活,云争跑回来说:“出事了。”
张怕一看他:“刚没喊你就偷跑?不知道老师腿瘸了,要送回家?”
“你就骗我吧,我瞅你比我还利索。”云争说:“外面出事了。”
张怕赶忙拿拐杖:“帮我关电脑,装包。”说完快速出去。
云争来做收尾工作。
放学时大门敞开,因为那二十多个嚣张青年,很多学生是结伴快速跑出去,没人想惹麻烦。
可那些人不管,看到长的像的,就追过去拽住,发现不是,或踹一脚或打一巴掌,让赶紧滚。
张怕赶忙找十八班精英,左右看一遍,发现那帮小子确实是精英,根本没出现,偌大操场、许多学生,硬是没有一个十八班的学生。
张怕一瘸一拐出校门,站在那帮人面前:“你们是干嘛的?”
“滚。”一个戴金链子的青年吐出一个字。
张怕笑笑,转身回头看,有几名老师正是紧张望向这里。
同一时刻,有人大喊:“老大,就是他。”
闻声看去,眼熟。可是来不及细想,对方老大大喊一声:“揍他。”二十多个人朝他就围过来。
郁闷个天的,这是什么节奏?张怕转身就跑,这一刻腿也不瘸了,快速跑回校园。
他往回跑,学生吓得四散躲避,老师吓得大叫报警。
张怕一口气跑到操场中央,然后不跑了,他看到十八班学生人手一根球棒从教学楼里冲出来。不光有他们,还有另一群学生,估计是召集来的小喽罗。
这又是什么节奏?张怕转身挥舞拐杖……
后面的事情太过血腥,不细说了。新闻是这么说的,本市第一一九中学有大批歹徒入校寻衅滋事,被学校老师、保安、以及及时赶到的民警制服,学生无一受伤……
想快速拉拢人心么?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给他们找一个对手,同仇敌忾,大家一起上去干仗,接下来就是自己人。
这一战,张怕以班主任的身份带领全班英才大战黑社会流氓,并成功保护每一位学生,使他们不受伤害。
一战过来,学生们感觉这个班主任还不错,起码比以前的够胆量、也够意思。等警察带走被放倒的几个小流氓后,有学生给张怕敬烟:“老师,有点儿意思。”
张怕很郁闷:“我是你们老师。”
“老师也是人,一会儿喝点儿?”
张怕琢磨琢磨,打铁要趁热,招呼所有学生回教室,说再耽误一小会儿时间。
张怕上班三天,两次带领学生打群架,还有比这更快融入到一起的方法么?
学生们嘻嘻哈哈回去教室,边走边吹牛,说一一九如何如何牛,谁来就灭谁;还说你真笨,搞不定一个小个子……
一一九中学经常打架,可是像今天这种在校园里打的群架还真是少见。打架前,秦校长刚刚离校,由教导主任找张怕谈心:“你不好冲在最前面,你这是领着孩子们打架,是不对的。”
张怕回话:“放心吧,出事情就把我开了,我背锅。”又说麻烦你了。
教导主任叹气道:“这个活确实不该你做,谁摊上这么一群孩子都头大,算了,你以后要小心。”
张怕说声谢谢,拄拐杖回教室。
第一句问:“有没有受伤的?”
没有人应声。
人多打人少,还有个主战力张怕,挨打是一定的,痛也是一定的,但是刀伤没有,骨折也没有。
张怕说:“没事就好,今天你们表现的很好,虽然打架不能提倡,但你们能团结起来,这就很好,所以,中午我请客烤肉。”
学生们瞬间就爆了,大喊老师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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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学生们继续大喊。
看这帮家伙乱糟糟的样子,张怕举起拐杖:“再补充一点,出去后给我站排走。”
“不要吧?”学生抗议。
“想吃烤肉就闭嘴。”张怕说:“出发,从你那面走,一个一个出去。”
学生们有了胜利的喜悦,也有了烤肉的激励,一群从不听话的小混蛋居然很顺从的排队离校,让所有看见的老师都大吃一惊,太不可思议了!
张怕走在最后,被他揍过的大胖子走在边上,边走边看他的腿:“老师,你那腿到底伤没伤?”
“瞎啊,没看我拄着拐?”张怕喝道。
“拐杖?我觉得更像是武器。”大胖子嘟囔道。
前面学生也觉得奇怪:“老师,打架时我就在你边上,你老利索了,不像受伤啊。”
张怕说:“要不要现在跟我打一场,我能更利索。”
“拉倒吧,打倒了你,谁请烤肉?”那学生撇撇嘴。
张怕很受伤,大嗓子喊道:“专心点,站排走。”
一共三十多个人吃烤肉,就算每人只吃三十块钱的东西,再加瓶啤酒……一想到这个价钱就心痛,明明是当老师赚钱,怎么刚上班就搭顿饭钱?
没人想搭饭钱,可现在是快速搞定这帮混蛋的最佳时机。这玩意跟炒股一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以后未必会有共同敌人出现,难道要等着这群精力充沛的家伙内讧玩?
结帐时花了一千二,老板给抹掉近一百块钱的帐。
张怕说:“都赶紧滚回家,顺路的拼车,不顺路的挤公交,后天见。”
打架和喝酒是快速拉近男人感情的不二法门,等这一天过去,很多学生已经认准了张怕这个班主任老师。
周六有舞蹈课,确切说,其实更像是约会。张怕赶忙回家干活,下午四点出发去音乐学院。
见面时,刘小美问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三天没见面,你觉得时间过的快还是慢?”
张怕马上回话:“慢,慢死了。”对他来说,其实是快死了。过去的三天,每一天都是上满了弦,不停转啊转,转的脑子里来不及想别的。
如果一个人感到寂寞,别的原因不知道,这个人多半很闲,有大把空闲时间。
刘小美说:“为什么咱俩的答案不一样?”
张怕一惊,难道回答错了?赶忙问:“你觉得过的快?”
“是啊,我每天都要学习,感觉时间一下就过去了,迷迷糊糊就一天。”刘小美说:“是不是因为你在我心里不是很重要的缘故?”
张怕再问:“我在你心里重要么?”
“应该是重要的。”刘小美说:“书上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按说我也挺想你,可怎么觉得时间过的快呢?”
“这不重要,只要你想我就好。”张怕很善于抓重点。
“谁想你了。”刘小美哼上一声:“上课去。”
俩人又是好象约会一样的走去附小舞蹈教室,也是一起呆了近三个小时。
收费按两个小时收,教课时尽量多拖些时间,当是补偿。等孩子们离开,又单独给张怕拉筋,还有教唱歌。
有意思的是,教室外面有人等着张怕。
张怕跟刘小美上完单独课程,也是等学生们走完,出去换鞋。看见一个年轻女人微笑看着他俩,女人身边站个可爱小妹妹。
刘小美笑问:“怎么还没走?有事?”
年轻女人从包里拿出个两个锦盒:“我爱人出差时买的,正好一对,我也不戴,要是不嫌弃,就送给你们了。”
刘小美笑着拒绝:“谢谢了,不过我不戴首饰的。”
听到这话,张怕转头看,果然,刘大美女身上找不到任何一件饰品,甚至连手表都没有。
张怕跟着说话:“我也不戴这些东西,戴了会不习惯。”
年轻女人愣了下,轻笑一声说道:“是我唐突了,现在七点多,不知道能不能请二位吃个晚饭?”
想迅速接近一个人么?其中一个办法是讨好那个人很在乎的一个人。
孩子跟刘小美学跳舞,家长想跟刘小美搞好关系,一直没进展。忽然多出的张怕成为目标。
尤其是这种补课班,对各种情况要求不是很严,一起吃顿饭很正常。
刘小美笑着挽起张怕的手臂:“他也是老师,比我还忙,我俩一周就能见两次,不好意思啊。”这就是拒绝了。
年轻女人笑着说:“那下次,以后有机会再说。”让孩子跟老师说再见,摆手离开。
张怕说:“你拿我做挡箭牌。”
“那你愿不愿意呢?”刘小美笑问。
“愿意。”张怕永远是态度端正。
刘小美问:“上班有意思么?孩子听话么?”
张怕说:“孩子?我班里就没有这种生物。”
刘小美笑道:“那是什么生物?”
“一言难尽啊。”张怕说:“不过你放心,为了能堂堂正正走进你家大门,我尽量不让学校开除。”
刘小美还是笑:“你真有意思。”
七点多钟,天气开始转凉,张怕建议吃火锅,暖暖的回家。
刘小美说不好,吃火锅沾一身味,去吃麻辣烫吧。
张怕问:“你是什么逻辑?吃火锅有味,吃麻辣烫就没有?”
“那你去不去?”刘小美问。
“去,必须去。”张怕马上投降。
每到周三、周六晚上,音乐学院附近饭店就成了刘小美和不知名男友秀恩爱的秀场。走去哪里都有人看,也有人议论。实在是刘小美名头太响,也是太好看,更是一直单身的原因。多出的张怕成为话题。
还记得张怕第一次学舞蹈时遇到的红玫瑰青年么?那家伙又出现了。
当张怕和刘小美从附小校门走出来,红玫瑰青年坐在靠后一辆车里,指着张怕说:“就是他。”
后面坐着俩大汉,一脸横肉,狞笑着回话:“放心吧宁少,断一条腿是吧?”
红玫瑰说是,打开手包丢过来一沓钱:“办利索点儿。”
“成了。”一大汉把钱从中间分两半,拿眼睛瞄瞄大概厚度,把其中一份给同伴,然后俩人下车。
打断一条腿,一万块。已经算是高价。
这个时候的张怕是开心的,好大一个美女依依立在身侧,这一种幸福……往俗里说,得多有面子啊!
开心的张怕努力讲着网络上的笑话,想让刘小美开心。
刘小美很开心,说讲笑话就讲,不要像个大活猴子一样跳来跳去。
张怕说这是增加现场感。
刘小美说:“现场感就是大活猴子跳舞?”
张怕大怒:“不许侮辱猴子。”
刘小美白净好看,笑起来更美,现在就美得让人不忍眨眼。跟在后面的俩大汉小声嘀咕:“说什么呢,笑成这样?”
“这妞的身材真不错,难怪姓宁的不死心。”
“废话,我也不死心。”
俩人距离十来米跟在后面,边走边说话,倒也不是很醒目。
可张怕和刘小美走的路是近道,穿过校园而行,很难有全程同行的路人。当俩人又一在在音乐学院的学生面前秀过恩爱,也是走出学校的时候,张怕小声说:“后面有两个人跟踪咱俩,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比较大?”
“当然是你。”刘小美说:“我一个人在学校里走了好多天都没事,现在多个你,就有人跟踪了。”
张怕说:“算你说的有道理。”
刘小美问:“你想怎么办?”
“吃麻辣烫。”这是张怕给出的答案。
刘小美说:“也行。”
于是就去吃了,吃饭的时候一样嘻嘻哈哈,张怕讲网上关于麻辣烫的笑话,还好不好笑,没有被呛到。
俩大汉不算太笨,没有跟进来,在对面一家饭店吃饭。
张怕这边吃好饭,送刘小美回家,那俩笨蛋继续跟踪。估计是得了命令,有刘小美在,只是跟踪不动手。
这样一来,张怕放心了。
直到把刘小美送上楼,他才慢慢往回走。
俩大汉等在小区外面,一个问:“不能上去就不下来了吧?你说能不能睡一起了?”
“失算了,靠。”另一个骂上一句。
在等待和不耐中,张怕慢慢走出来。俩大汉对看一眼,迅速后撤。
张怕慢慢走出小区,左右张望一下,走去音乐学院大门。
小区外面道路停着许多车,张怕在道中央走。经过一辆面包车的时候,后面忽然有动静。张怕根本不理会,猛往道对面一跳。
这时候再看,车前车后各冲出一人,人手一把刀,只要张怕分心,肯定会挨一下。
张怕反应太快,让俩大汉措手不及,略一迟疑,才再砍过来。
张怕早有准备,手里的包砸向一人,同时矮下身子迅速接近另一人,一拳打在裆部。再转身对付第一个人。
一对一比较简单,也不用空手夺刀,在刀砍过来的时候侧身挺进,同样是迅速接近对手,一手刀砍在对方脖子上,解决战斗。
一个照面而已,对方一个捂着裤裆叫,一个倒在地上挺尸。张怕问捂裤裆那家伙:“想怎么对付我?”
“大、大、大哥,我们认错人了。”那家伙疼的一脑袋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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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偿?”捂裤裆喊道:“钱,我给你钱。”忍痛伸手入兜,抽出一小叠钱,大概有个一千多。
张怕笑着接过:“好象有点少。”
“不少了,我们还得看医生。”
“看医生?也是。”张怕看都不看地上的两把刀,对准这家伙的腿就是一脚:“这是教训。”
这一脚不痛,那家伙摔倒了还有力气求饶:“大哥,我错了,放了我吧。”
张怕叹口气:“这里是学校,你们这种行为很恶劣。”说话的时候左右看,如同他想的那样,这片地方有监控。
有心报警,怕这俩家伙没完没了找自己要医药费。可又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俩。
张怕说:“走,带你俩去医院。”
“大哥,不用了,真不用了。”那家伙努力坐起来,手还捂着裤裆。
张怕说:“别客气。”
“真不是跟你客气。”
“可是你俩偷袭我,我该怎么办?”张怕说:“给我个好的理由。”
“真的认错了。”那家伙不肯承认。
张怕笑笑,看眼地上的刀:“你说,我现在把刀拣起来,然后捅死你,然后跑了,谁知道是我做的?”
大汉脸色都白了:“别。”
“当然,为这么点事不值当杀人,可要是给你两刀呢?捅完就跑,你拿我怎么办?”张怕很有耐心,慢慢聊天。
现在时间不算太晚,有人回家经过这里,看见前面情况,直接不走了。
张怕冲他喊:“这里有两个拦路抢劫的,找学校保安。”
那人倒也听话,转身就跑。
张怕说:“算你们运气好。”站起身等保安过来。
很快跑来俩保安,没一会儿又跑来四个,有人想去拣刀,张怕提醒道:“拿塑料袋。”
保安说谢谢,把俩家伙弄回保安室,然后报警。
这是没办法的事,哪怕张怕再不喜欢报警,可既然有人看到,又有监控为证,只能从了。
在音乐学院家属区持刀抢劫?事情很严重,不等学校领导询问此事,警察连夜审讯,总算问出点东西。
做为被害人及主要证人,张怕很主动的上缴一千来块钱、并说其来源。
警察对罪犯搜身后发现其余钞票,不用点,一眼就能看出问题,连号百元大钞,明显是雇凶杀人的节奏。继续加紧审问。
这一晚上过去,警察很有收获。张怕倒是早早被放回来。作为另一个证人,刘小美也被叫来问话。她要证明张怕说的是事实。
等两个人录完口供,在派出所门口,刘小美说:“就知道你一定能搞定坏人。”
张怕好奇道:“你看过我打架?”
刘小美嘿嘿一笑:“我知道的事多着呢。”
“都有什么?”张怕问。
“不告诉你。”刘小美说:“再送我回家吧。”
张怕看眼时间,说声不好意思,把你牵连进来。
刘小美说:“我倒是觉得你做的对,有些事情一定要报警。”
既然美女都说我做的对,那就一定是对的。张怕护送刘小美回家。
路上,刘小美说:“你看啊,这世界这么危险,不如你搬到附近保护我吧。”
张怕笑道:“按道理说,你应该害怕才对,为什么我一点都感觉不到?”
“谁说我不怕?吓死我了,你看,都流冷汗了。”刘小美指着额头说。
张怕说:“好大一滴冷汗,真的好冷。”
刘小美笑着说:“就是就是,我都折腾饿了,不如吃点东西?”
“不保持体型么?”张怕问。
刘小美非常注重身材,平时吃饭几乎不吃带油的东西,不吃米饭。即便吃火锅也是以蔬菜为主。像今天的麻辣烫,主战力是张怕,刘小美只吃蔬菜。
“可是饿了怎么办?万一低血糖昏倒,再遇到个坏人……”
张怕说:“大姐,你赢了,出去吃夜宵。”
刘小美说:“可我不知道吃什么。”
“吃我好不好?”张怕伸出右手说道。
“没有调料,太臭。”刘小美打掉他的手,想想说道:“算了,回家,睡着就不饿了。”
“好办法,我以前就是这么哄自己的。”张怕说。
刘小美说:“呀,以前过的这么惨呢?干脆姐姐包你好不好?跟姐姐混了,姐姐管你三餐。”
张怕马上表示支持:“好主意,最好去民政局领个红本本,你管我一辈子饭。”
刘小美就笑:“你怎么一点不像男子汉大丈夫。”
“这种时刻还要风度?那不是白痴么?”张怕说:“我头拱地就想赢得你的好感,既然肯**我,为什么要拒绝?”
刘小美边笑边摇头:“唉,可惜啊,你答应的太快,我没兴趣了。”
“不带这样的,还带反悔的?”张怕喊道。
“这不怪我,要怪你没志气,你要是说不答应,我倔脾气上来,一定要包你,到那时候,你再假装无奈的点个头,不就好了?”刘小美说完话,自己先笑个前仰后合。
张怕说:“你这样不对,戏弄我感情,我受伤了,你要弥补我受伤的心灵。”
刘小美说:“就不。”
俩人说说笑笑,回到宿舍楼前。刘小美仰头长叹:“好高啊,没力气上去了。”
张怕眨巴眨巴眼睛,半蹲下说道:“上来。”
刘小美歪头看他,张怕再说一遍上来。
刘小美说:“这可是你说的。”说完转到张怕身后,轻轻一跃,跳到张怕背上。
张怕双手托住刘小美:“你真轻。”
“这是必须的。”刘小美吆喝一声:“驾。”
于是就爬楼呗,八层楼,张怕一口气跑上来。
到家门口,刘小美轻轻落地,问话:“累么?”
“不累,一点都不累。”这是真的,相比较于爬八层楼,张怕更喜欢刘小美俯在他背上的感觉,如果可以,真想背一辈子。
刘小美说:“可是我怕你累。”拿钥匙开门,请张怕进门。在关门的一瞬间,忽然又笑着说话:“你一定是计算好的,背我上楼,我肯定要给你水喝,你就能进屋了,对不对?”
张怕说:“你外号叫刘诸葛么?”
“就是就是。”刘小美拿出手机:“自拍自拍。”和张怕站特别近,命令道:“笑。”
又让张怕拿手机自拍,设为屏幕,才心满意足的去倒水。
张怕说:“早不渴了。”
“你这是要埋怨我喽。”刘小美端水回来。
张怕看眼时间,一口喝光:“我得走了。”
刘小美说:“路上慢点骑,还有,你真好。”
张怕说:“这就给我发好人卡?是不是有点早?”
“嘿嘿,发都发了,你能奈我何?”刘小美去开门:“快走吧,再不走,我就想留你住下了。”
张怕马上往外走:“那不行,我怕**。”
刘小美嘿嘿笑:“这次饶过你,总有一天,我会得偿所愿的。”
“休想,我是一个思想品德考一百分的好学生。”张怕说的正气凛然。
房门半开,门外是张怕,门里是刘小美,俩人都是微笑满面的看对方,那一种感觉叫幸福。
刘小美小声说:“把脸拿过来。”
张怕说不给,却是把脸伸过去。刘小美抬食指在自己嘴唇上印一下,再轻轻按到张怕脸上,小声说:“再见。”
张怕说:“再见。”转身下楼,下到七层的时候,刘小美才轻轻关上房门。
于是,张怕就爽了,高兴了,飞速下楼,龙精虎猛的蹬自行车回家,速度这个快,快到什么程度呢?自行车链子蹬断了。
这是乐极生悲的由来。
可张怕还是高兴,推自行车一路跑回家。
快要到家的时候,发现很多同道中人,许多人在玩长跑。张怕很高兴,追上去一个问:“谁和谁打?”
没错,幸福里这片又在打架,前面跑后面追,看着很过瘾。
电视台曾经做过一期节目,从五月到十月去各大医院的夜班急诊室作调查,发现个惊人数据,任何一家医院的任何一个晚上都有人因为打架入院。有医院比较夸张,一晚上给二十多个病人缝合伤口。
可想而知,每天晚上有多少人因为喝多酒而干架。
听到张怕问话,那家伙扫张怕一眼,大喊一声:“滚。”
张怕心情很好,不跟他计较,推车子继续往前跑,连续追上好几个人,忽然发现被追的两个人很眼熟。
脚下发力,很快追上那俩家伙,笑着问话:“夜跑呢?”
逃跑的俩人是土匪和大武,这段时间因为找工作纠缠在一起。听到问话,土匪偏头看,当时就不跑了:“收拾他们。”
张怕说:“傻啊,快跑。”
见张怕没停下,土匪赶忙再跑:“你阴我。”
张怕问:“又因为啥?”
土匪没精力回话,刚才都是简短说话,尽量节省力气。
张怕再问:“是不是要把他们骗去幸福里?”
土匪点头。张怕就转身大喊:“别追了,前面是幸福里,再追你们就回不来了。”
幸福里三个字还是很有用的,后面追着的一群人犹豫犹豫,慢慢停下脚步,一个个掐腰大喘气,有余力的就指着土匪和大武狂骂。
张怕再招呼土匪和大武:“别跑了,他们不追了。”
土匪和大武累的,一停下就猛伸舌头大喘气,张怕走过去问:“为啥?他们一直追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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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没力气说话,呼呼直喘气,缓上好一会儿问张怕:“你干嘛?”
张怕再问一遍:“你俩又干嘛了?”
土匪气道:“我俩去跳舞,他看中个妞,结果是后面那些人的,这一通跑,没把我累死。”
张怕听的直乐:“你俩没智商,他们也没有?不会开车追?”
“我靠,你哪面的?”土匪往回看,运了运气,大喊道:“还追不?”
那一群人骂上几句话,伸手拦出租车。
张怕就更开心了:“这智商,现在想起打车了。”
停上这一会儿,大武缓过来一些,问张怕:“你有病?有车不骑推着跑。”
“健身,锻炼,你懂么?”张怕冲那帮人挥挥手:“再见啊,有空来玩。”推起车子过马路。
马路对面往前一点就是大虎烤肉。
这大晚上的,还有几桌没散。目光扫过,没有熟人,直接回家。
土匪喊道:“喝点儿?”
张怕说不喝。
土匪想了下说:“算了,我也不喝了。”跟着一起回家。
这一天在荒唐中度过,隔天起床,先是抓紧时间打字干活,然后打电话,全班五十个人,每个家长都要通知到,指望那帮猴子自动自觉请家长,难!
一通电话打完,张怕感觉脑子都炸了,直想把手机丢的远远。可是没一会儿,胖子就打电话问:“怎么回事?你电话怎么总占线?”
张怕问:“什么事?”
“什么事?今天礼拜,陆一一几个妹子都来了,等你选女主,我靠,你居然问我什么事,你在哪?”胖子很怒。
张怕说:“就到。”
“就到?你别就到了,妹子们走了。”胖子气道:“我真想揍你。”
张怕说:“你要知道,我现在是一个有工作的人,是一个有责任的人……”
“去死。”胖子粗暴挂断电话。
张怕琢磨琢磨,起身收拾东西,再给乌龟打电话:“帮我搬家。”
乌龟笑道:“明儿吧,我现在跟胖子去喝酒。”
“喝酒不喊我?”
“胖子说就不叫你。”乌龟哈哈大笑。
“算了。”张怕说:“没心情了。”
“过来吧。”
“不去。”张怕说:“我要睡觉。”挂上电话。
下一刻,乌龟又打回来电话:“不是生气了吧?胖子喊你过来。”
“不去,懒得动。”张怕回道。
“有病啊?赶紧过来。”乌龟说出饭店名字,然后挂电话。
张怕是真不愿意动,不过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要是不去好象真生气一样,只好出门,坐公交车赶饭局。
娘炮和六子几个人也在,土匪在说昨天晚上的事情。
张怕坐下后问:“大壮呢?”
“大壮不好意思见你,就没来。”胖子随口回道。
“不胡说八道能死啊。”张怕骂上一句。
乌龟笑着插话:“他健身馆有事儿。”
张怕跟乌龟说:“东西收拾好了,明儿我上课,你们把东西拉过去。”
“不拉,我忙。”乌龟不干。胖子也不干,没人愿意干。
张怕郁闷道:“你们不帮忙,我怎么搬家?”
“爱搬不搬。”胖子说道。
家还是要搬的,饭后,乌龟又一次酒驾,带大家回幸福里,再装上东西开去健身馆所在小区,来回折腾三趟才算完成任务。
不过没搬彻底,留个床垫留床被,当晚,张怕还是睡在这里。
隔天礼拜一,张怕继续假装瘸腿老师,让云争骑自行车驮他。等来到自行车前面才想起链子断了,只好很无奈的打车去学校。
云争说:“可以坐公交车。”
张怕举着拐杖说:“故意的是吧?”
云争就笑。
这一天,张怕要开家长会,可刚一到校就被校长喊过去。秦校长都无奈了,礼拜六中午打架,下午就接到通知,让他今天上午去教育局。
在去教育局之前,校长要先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怕大概解释一下,反正是第一次打架那帮人的某个人想要报复,找上很多社会流氓过来。
听明白原由,秦校长甚是无奈:“上班三天,带学生打群架两次,你到底想怎样?”
张怕说:“放心吧,市运动会什么时候开?我带着他们给学校拿金牌。”
秦校长无语了:“我是让你管住这帮混……学生,不是带他们扯旗造反。”
“绝对不敢,一一九中一直是在您的领导下奋勇前进。”张怕想起什么说什么。
秦校长叹气:“好在是校外小流氓来学校捣乱……你出去吧。”
张怕问:“什么时候排课程表?”
校长没回答问题,重说一遍:“出去吧。”
“哦。”张怕转身离开,回去自己教室。
学生们给面子,大多坐在教室里,没来的还是那些个人,老皮四个住院,有五个准备混黑社会的,再有六个就是喜欢旷课的。
看张怕进门,教室里先喊一声万岁,然后是哈哈大笑,这是认可了他的存在。
张怕说:“告诉你们个好消息,不管你们有没有通知家长,反正我是又通知一遍。”
下面坐着三十多人,有一多半根本没跟家里说家长会的事情。听到张怕这句话,先是来个哀叹,接着是起哄:“老师,你这样做就不可爱了。”
“上自习。”张怕吩咐下去,打开笔记本电脑干活。
临近中午,秦校长从教育局回来,果然又被批评了,说学生不安心上学,招惹社会上的不良青年,才会连续发生打架事情,必须要禁止什么的。
校长有心再批评张怕一次,想想作罢。
下午一点,三年十八班第一次家长会顺利召开。拟参加人数五十一人,实际到会者四十八人,有三名家长有各种原因没来。
看到这个结果,张怕暗松口气,大部分人肯来,说明还是在乎自己孩子的。没来的三个家长,其中一个是疯子的爹,在医院见过的混蛋男人。
然后就开会吧,秦校长生怕出什么事情,站在门外偷听。
张怕开门见山说话:“相信各位家长知道自家孩子在学校是什么表现,简单一句话,不是好学生,诸位家长同意不?”
当家长面说人家孩子不是好学生,这种事还真只有张怕能干出来。教室外面的校长忍不住想要进门。
张怕等了会儿,见没人插话,接着说:“大家都知道,咱学院本来没有十八班,这个班是特意为各位的孩子开的,能收罗进这个班级,足以说明你们的孩子在学校在老师心中是个什么状态,所以呢,我不和你们说废话,说什么家长老师一起努力教育好孩子的废话,没那个必要。”
“我想说的就一句,相信我的,把孩子扔在这个班任我调教,不相信的,请及早把孩子带走,你也别费劲转班级,我建议直接退学,如果连我这个班都呆不下去,又何必祸害别的老师别的学生?”张怕说:“说的再严重一些,不管你们承认不承认,这个班里的某些学生确实是祸害。”
家长们脸色难看,越听越难看。本来以为是中考前的打气动员会,没想到是批评大会。
看看大家表情,张怕再说:“我相信,没有人希望自家孩子不听话、是坏学生,都是希望孩子好,学习好,体育好,什么都好,可有个事实,我班里所有学生,无一例外的都背有处分。”
“有处分是不对的,相信家长们也不喜欢。”张怕加大声音说:“三字经说,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这个班级的五十个学生,用一句话就把咱们都给批评了,所以,我希望大家放手,给我一个机会,让孩子们走上正规的机会。”
“当然,他们未必会有好的学习成绩,未来也未必会有好工作,但我起码能保证一点,只要他们还在三年十八班,就没有机会出去捣乱,更不会做恶,现在,我需要家长们的信任。”
这是今天的主题,张怕要家长放权。
有家长问:“我没太明白你说的意思,我们可以信任你,但你要怎么做?”
张怕转身在黑板上写出一个大字:“打。”
“这是我的教学纲要。”张怕说:“这班级里的五十个学生,整个就是五十个活猴子,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听,尤其一堆人凑到一起,造成的影响相当可怕,我要的就是如果我打了你们的孩子,你们不要告我,可以么?”
不等家长回话,他接着又说:“当然,我会很有分寸,安全问题不用考虑,不会打伤人;只要你们肯相信我,我会保证他们不再逃课,放学就回家,哪怕心里再不服,我也会打服他。”
打?这也是教学纲要?家长们终于忍不住了,有人说:“我们把孩子送来学校,是来受教育,不是受虐待。”
有人提议就有人附和,教室里瞬间乱起来。
张怕耐心等上片刻,拍拍巴掌,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话:“肯定有家长不满意我这么做,我也不强迫,想让孩子改头换面的,就请相信我,把孩子交给我;你若是不想,可以把孩子送去别的班级,让他们继续像以前那样混蛋,看看长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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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方才那段话说的很粗暴,不过这个时候的他总算有了点儿正型,说完还深深鞠一躬,起身出门。
秦校长站在门口,摇头道:“真不知道请你来是对是错。”
“为了六千块钱,为了这份工作,我会告诉你,你的决定有多么正确。”张怕轻声说。
校长迷糊一下:“你在乎钱?”跟着说:“是了,谁不在乎钱?”
张怕笑笑,没有解释。
十分钟一晃而过,教室里有很多人在讨论,也有家长出来,比如云云,跟张怕保证:“你就是打死我孩子,我都认了。”
张怕沉声道:“就这么定了。”
云云愣了一下,跟着笑笑,回去教室。
十分钟后,张怕走进教室,大家还在讨论。张怕又拍拍巴掌,示意家长们安静,然后问话:“考虑的怎么样?”
“我支持你。”云云第一个站起来。跟着他起身的是另几个猴子的家长,表示愿意并放心把孩子交给张怕管理。
他们四个一带头,别的家长有些迷糊,还真有把自家孩子往火坑里推的?难道不是亲生的?
有人在琢磨,可也有人在表态。有几个家长对自家孩子彻底死心,死心到一听到家门口响警笛,就怀疑是抓自家孩子。这一刻同时表态:“把孩子教给你了,只要打不死,随便。”其中一家长更狠:“就是打死也认了,只当没生过。”
这句话听的张怕都心寒,这得多混蛋的学生才能让父母这样失望?
又有家长补充道:“放心揍,打伤了我负责,我出医药费,老师你不用管。”
张怕深受感动,这是多么好的家长啊。
这些人干净利落的表态,让一些心存怀疑、也是对自家孩子没死心的家长有些动摇。这样的家长是大多数,有一个家长举手问:“假如说,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觉得你没教好,可以转班么?”
“可以,随时可以。”张怕回道。
又有家长问话:“你不会真打学生吧?”
张怕说:“必须真打,不然不痛。”
那家长再问:“打伤到什么程度?最低程度,就是最严重到什么伤?”
张怕笑道:“这怎么划分?”跟着又说:“放心吧,保证没有大问题,肯定不影响发育,不影响相貌。”停了下又说:“看诸位家长的年纪,应该是打那个年代过来的,我问一下,有谁没挨过家长打?不还是好好的活到现在?”
也是啊,家长们互相看看,陆续表态,同意把孩子留在十八班。
至此,家长会成功一大半。
不过总有溺爱孩子的家长,当时就起身说出自己孩子姓名,说要转班,不能让孩子在你手下受苦。这样的家长一共有五位。
于是就转班,张怕不抱侥幸心理,也不抱着能感化谁的想法,全部放手。
家长会只开了四十分钟,很快结束,临结束前,张怕先点出一堆人名,就是六个旷课高手加五个立志于混社会的学生,然后说:“点到名字的这些人基本都在旷课,所以呢,明天早上还要麻烦家长一下,自家孩子有旷课的,烦请送来学校送到班级,放心,就这一次,我要让他们再不敢逃学,谢谢大家,家长会到此结束,再见。”
最后一声道别,微笑站门口送家长们离开。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家长们还算配合,都是握手、说上几句话离开。
等家长们走光,校长问张怕:“你真有把握?”
“我会告诉他们是什么是纪律。”拿起笔记本说:“下班了,再见。”
校长说:“希望你好运。”转身离开。
张怕拎拐杖往外走,看到云争等在外面,问话:“你干嘛?”
云争看他的腿:“就知道你在骗人。”
张怕说:“骗你个脑袋,你摸,里面全是绷带,热死了。”
云争说:“我不相信。”
“爱信不信,不回家你干嘛呢?”
“回家也没意思,不如跟你混。”云争说道。
“没去医院?”张怕问。
“去过了,那四个孙子一见我就诉苦,让买烟,我能上当?”云争说:“哥,我把烟戒了,心里慌,喝点酒呗?”
“喝酒?”张怕拄拐走向不远处的小卖铺:“有酒心巧克力么?买两颗,再拿包口香糖。”付帐后丢给云争:“有酒有菜,慢慢吃,我回家了。”
“哥,你到底伤的是哪条腿?”云争盯着他右腿看,刚才瘸的不对。
“你说呢?”张怕冷声说话。
“两条腿都伤了,咱回家。”聪明如云争去道边拦车。
没办法,为了在孩子面前装相,张老师很奢侈的打车回家。等进到家门才想起来已经搬家,苦叹一声:我这个命啊。回房干活。
晚上接到电话,胖子大发雷霆说台球城坑你,明明你是第一,全省比赛没有你。鼓动张怕去大闹台球城。
张怕说:“问我了,给两千出场费,我就不去了。”
“我靠,吃独食拉线屎,有两千块钱不请哥几个嗨皮嗨皮?”胖子骂道。
张怕说:“已经贡献给班级,你来晚了。”
“王八蛋。”胖子气愤挂断电话。
张怕放下手机,继续干活。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写着写着,忽然感觉冷,身体一阵阵发冷?赶忙摸额头,暗骂一声:干。
额头微烫,按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肯定发烧。赶忙穿衣服出去买药。
结果一下楼就遇到地产公司员工跟江家老太婆吵架。
江家老太婆就是那个幸福里著名的碰瓷明星,她儿子江真在一旁冷笑看着,根本不发言,战场全部交给老太太。
江老太太很是生猛,抓着地产公司员工的胳膊说:“不行,你量少了,我家怎么可能才三十八平米?那么大院子,那么大厨房,那么大客厅,还有个二层楼,怎么就三十八平?”
地产公司说:“你跟我说这个没用,房产局就是这么登记的,我们过来登记下人口和居住情况,别的管不了;再说了,你那些都属于违建。”
“不行,必须改。”江老太太不撒手。
张怕摇摇头,赶忙往外走。
等买了药服下,回家继续干活。意外的是没起作用,一个小时后,额头、脸都烫的不像话,身体越来越感觉冷,头也有些迷糊。
看眼时间,想了想,继续打字。
因为脑袋迷糊,干活开始拖拉,到八点钟才完成工作,然后马上睡觉,再然后就病了。
半夜被冻醒,紧紧棉被继续睡。后半夜又热醒,只能掀开被子,张怕咬咬牙,起床吃药,加大药量。
就在吃药的这么一会儿时间里,身体打摆子厉害,颤的不行。
很快吃好药,上床继续睡。
第二天是被云争叫起床的,张怕迷糊着睁眼,只感觉天晕地转。如果没接下老师工作,他一定会睡下去。
可好不容易跟那帮孩子有了点默契感觉,感觉能处下去;今天又是家长会后第一天,这个时候肯定不能疏忽。
咬咬牙,硬撑着起床,也没心情吃饭,空肚子吃药,拿上电脑出门。
云争等在门外,疑问道:“拐。”
张怕回身拿起,往地上一拄,呀,还舒服不少。从得了拐杖开始,今天终于派上用场,拄拐慢慢下楼。
云争瞧着不对:“哥,你病了?”
张怕说没事,想起前几天已经感到难受,却没在意,忍到现在来个大爆发。
这一次必须打车去学校,下车后拄拐慢慢走进教室,感觉脑袋迷糊的厉害,看什么都是转的。
走廊里已经站着三对父子,主动打招呼说老师好。他们可比云争有经验多了,接着就是问话:“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张怕挤出个笑容说没事。心里也是这么说,我一定要没事!今天的更新还没完成!
家长有些担心,张怕继续笑着说话:“相信我。”对三个学生说:“进去。”
三个孩子里有俩跟张怕一起打过架,很给面子,跟老爸说声进去了,走进教室。
还有个是有志于混社会的小混混,很不屑的斜眼张怕,歪着鼻子进门。
张怕跟家长们说:“你们放心,就让你们送这一次。”
“那我们走了,老师你要注意身体。”三个家长告辞离开。
张怕走进教室,随手招呼个学生:“搬个凳子过来。”
那学生很听话的拿凳子到门口放下,张怕把笔记本电脑递给他:“放我桌上。”拄拐慢慢坐到凳子上。
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吃很多药,头晕依旧,身体发软。不过那些药总算起了点作用,没有早上那么难受。
张怕坐在这里闭目养神,有家长送孩子过来就接待一下。
事实证明,有社会经验的大人们会关心人,差不多所有家长都询问他是不是病了,都是表示过关心、建议去医院,然后离开。
很快到七点半,张怕多等十分钟,关上门,拿凳子上讲台。
坐下后打开点名薄,第一次点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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