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走了,你去帮我走个流程,这个黄风领风宪庭的掌事,我便交卸了。”
龙景绣依旧望着许易离开的方向,吩咐道。
白衣女侍吃了一惊,她可知道自家殿主可是破费了一翻周哲,才出任这黄风领风宪庭掌事的,很明显自家殿主是将这黄风领风宪庭掌事,作了一个跳板,为获取更大权力,做的铺垫。
却没想到,自家殿主说放弃就放弃了,神思稍转,她便明白自家殿主必是为了那许先生无疑。
思虑至此,她鼓足勇气向龙景绣谏言道,“许先生才高,殿主若是赏慕其才,何不将其招入麾下停用。”
话虽说得隐晦,意思却明。
龙景绣摆摆手,叹息一声道,“我竟不想让他有丁点不顺意……也许……我的劫数到了。”
白衣女侍面色顿时雪白。
………………
一路向西行进了上万里,行进方向陡然折而向上,朝海面行去。
季孟良窥见许易面色有异,笑道,“许兄莫非从不曾到法天世界?”
许易点点头,“听说过,却是不曾到过,莫非散社的盟殿,便设在法天世界?莫非不在海域?”
法天世界,许易在妖族典籍中见到过,知晓那是一片颇为高端的世界。
当然,这高端是许易自己定义的,因为据他在典籍所见,要想在法天世界生存,必须缴纳不菲的灵石。
在他看来,单凭此点,便足以定义这法天世界,为高端存在。
牛博党笑道,“许兄看来对散社所知也不多,牛某就为许兄介绍一二……”
说是介绍,却难免陷入到自夸家门的套路中来。
在牛博党的介绍中,散社历史悠久,声名显赫,对整个东海妖域,都极具吸引力。
加入其中的成员,主要分作三种。
一种是顶级贵胄,此辈只需稍有文名即可,整个散社的高端,基本也是靠这种层级的社员撑起来的,数目占了整个散社一成不到。
次一种,便是身份尊贵,兼文名稍盛,如屠闵那般,胡春友并未乱言,散社是真的已经将屠闵纳入到了考察范围内,凭屠闵的身份,几乎八成能成为散社一员。
此辈在散社中,占据了一半以上的份额。
毕竟,散社作为老派组织,不可能让门庭寒酸,对社员成分自然要严加限制。
当然,非只散社一家如此,作为老牌盟社,为扩张影响,难免会对特殊的社员降低加入的标准。
最后一种,便是寒士了,此辈必须要文采风流,声名惊天,才能加入。此类占了散社的三成左右。
而四名士,毫无例外,都属于寒士出身。
而散社作为有影响力的老牌盟社,其社员身份,本身就是一块金字招牌,自不会准许滥竽充数的情况发生。
如今,整个散社,全体社员加起来,也未超过百人。
介绍散社的情况之余,牛博党也顺带着极为简单地介绍了法天世界。
其实,法天世界,也是个阵法构成的世界。
许易想得差了,以为妖族天生都爱在深海区域的水下活动。
事实上,深海区域的水下,对妖族而言,虽然生活无碍,但绝不会比法天世界舒适。
因为法天世界就是一座座绿岛,用庞大的阵法,抽取丰沛的水灵力,灌注其中。
有了妖族喜爱的水灵气,却没有庞大的水压,对许多最初诞于陆上的大妖,法天世界的环境,才最适合他们。
渐渐地,无数岁月的发展,连那些原本就诞于水中的大妖,都喜欢上了法天世界。
以至于,生存在法天世界的妖族数量之丰,几乎占到了整个东海妖域的三成。
然则,法天世界的水灵气,到底是阵法抽取而来,成本极大,自然需要从居住其中的妖族收取灵石填补。
而昂贵的生存成本,也杜绝了不入流的小妖混迹其中。
无数岁月发展下来,法天世界自然成了整个东海妖域上流社会的聚集区。
晚霞涂满天空的当口,许易进入了法天世界。
出乎意料,法天世界和妖域交界处,并没有防御阵法,穿过一个浅紫色的护罩,便进入了法天世界。
果如牛博党所言,除了身心一空的感觉外,和妖域之中,并没多少不同。
不多时,许易随着牛博党等人踏上了一座绿岛,岛上的风物,和北境圣庭的人族城市差别不大,亦有经营各种门类的街市。
但街道,门楼,乃至一应陈设,都扩大了数倍。
街市中,随处可见矫饰人貌的大妖,和一头头身量其伟的各式未化妖的小妖,穿行其中。
因着散社是老牌联盟,名声响亮,待遇高,社中成员在法天世界的寓居灵石,皆由散社代缴了。
许易只需在散社的盟殿办理了入社手续,此刻身上浮现的象征着欠税的黄光,自然会消失。
又过了半个时辰,许易终于入了散社的盟殿。
说是盟殿,只是一座极大的院子。
显然,散社的成员早得了消息,许易到来时,引起的震动极大。
竟有三十余位散社成员在盟殿等候,胡春友等出示了许易的三篇大作,满场尽是欢喝之声。
能入散社的,皆是诚心喜爱诗文的,且欣赏水准极高。
许易的三篇大作,在凤九看来是美酒的话,在这些人品来,简直就是仙酿。
热烈过后,场中自然也免不了再起原创作者到底是谁的疑问,虽碍于胡春友等人的面子,没人喝问而出。
却有声音鼓噪,要许易当场再行创作。
瞬间,便引起响应一片。
如此局势,本就在许易意料之中。
当即,许易泼墨挥毫,一连书就十余篇。
墨迹未干,满场雅雀无言。
足足安静了十余息,不知谁先鼓掌,随即,掌声响成一片。
文采服众,许易加入散社的流程走得极为快捷。
当夜,四名士领头,众散社成员举行晚宴,许易一改狂放面目,开襟下士,礼貌周道,一夜觥筹交错,便与一众散社成员处得极为圆融。
酒宴散去,许易便向胡春友等人告辞。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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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去之际,许易和胡春友等人交换了玺印上的发纹印记。
这些发纹印记,正是玺印之间沟通消息的关键。
离开散社的盟殿后,许易租了一处炼房,便入内闭关去了。
散社虽是联盟,但并非权力组织,内部人员的联系颇为松散。
一言蔽之,散社就是给你一张护身符,但具体的生活方式和生存状态,还得看个人努力。
譬如,胡春友等人,乃是文化界的明星,他们靠交游,出入各等高端场所,充当各种华丽背景,便足以维系高质量的生活了。
许易加入散社,求得正是人脉和护身符。
他未来的主要精力,当然放在火系天元种子的培育上,也就是寻觅真正的火灵之地。
此刻他闭关,不过是等体内的紫海腾尽,丹田恢复,除此外,也在静静等待心头浮现的文字,现出全貌。
……………………
一方木屋悬在崖上,屋前青草茂密,屋后翠竹葱茏。
敞开的轩窗,正将满目的翠竹放入,风摇枝动,哗哗有声。
一位白衣丽人静静地坐在窗前,手中抚弄着一把寻常材质的银刀,清丽如雪的容颜映在刀身,眼神悠远,似乎透出了这方世界。
咚咚两声,木门轻响,白衣丽人神念一动,木门自动打开,一位青袍男子跨入屋来。
这人二十出头的样貌,容颜俊美,气度雍容,举手投足,给人的感觉极为玄妙,若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便是和谐。
似乎这一天一地,天然就该和此人交相融合,毫无差池。
青袍男子温柔地注视着白衣丽人,微笑道,“不错,很是不错,超乎我的想象,雪儿你竟这般快接点元成功了,哈哈……”
青袍男子笑得极为畅快。
白衣丽人郑重一礼,“我能有今日,皆耐龙兄之助,大恩不敢言谢,容后必报。”
青袍男子面上一暗,温声道,“我的心意,你真一点也不明了么?”
青袍男子摆摆手道,“不提这个,听雍奴说,你除了闭关,便是在此静坐,如今既已点元,何不走出去看看,也许会有别样发现也说不定。”
静立门外的两队随侍,静皆屏气凝神。
领队的女侍正是长候此处的雍奴,她干脆就收敛了全部的气息,死死咬紧了牙关。
她怎么也没想到主上这如神一般的人物,竟也会这般面目。
在她的印象中,主上几乎终年也难得开口,便是开口也是法音神意,出口成宪,怎会用如此商量的口吻。
其实,自打数年前,主上将这昏睡的女郎带回,雍奴就觉得莫名诡异。
毕竟,这女郎乃是人族,且是修为低微的人族,主上何等身份,无论如何不该和这卑微的人族扯上关系。
雍奴亲见自家主上花费偌大力气,将这白衣女郎就活,又不惜代价地助这白衣女郎修行。
到得后来,这女郎竟在七星峰上开辟了这座木屋,培植了无数凡草,杂竹。
七星峰是整个仙宫的最高峰,向来是仙宫有数的禁地之一。
整个东海妖域的顶尖大人物,能入得仙宫的,两只手数的过来,而能进入七星峰的一个没有。
神圣的仙宫世界,灵气浩荡,灵种遍地,主上喜洁,整个仙宫一片素白如雪。
七星峰上的木屋,和屋前屋后的怪异植被,就生生卡进了这充满仙灵之气的纯白宫殿,要多刺目,便多刺目。
自此,这白衣女郎的生活,便被切作了两部分。
一部分便是修炼不辍,一部分便是修炼结束后,藏身于这木屋中,待上一日或两日,便又转入修炼。
白衣女郎的天赋实在不差,又有主上的供应的珍惜修炼资源,数载下来,白衣女郎的修为竟突飞猛进,成功点元。
如此大恩,也不见这白衣女郎对自家主上,如何假以辞色。
反观自家主上,却是越发地爱重。
雍奴暗想,整件事简直诡谲到了极点,若是传开,整个东海妖域非爆炸不可。
就在雍奴心念万千之际,不出意料,白衣女郎拒绝了青袍男子的提议。
青袍男子心中沉沉一叹,竟生出一种进退失据之感。
“如果无事,我想闭门静坐,就不留龙兄了。”
白衣女郎竟下了逐客令。
青袍男子微微一笑,便待告辞,雍奴那边忽有了动静,便见她跪拜于地,掌中托着令玺道,“启禀主上,又有数篇佳作,流传了出来。”
青袍男子神色稍展,“传来。”
雍奴麻利地取出纸张,录下诗作,青袍男子大手一招,诗作如瞬移一般,落入他掌中。
他才扫了一眼,便忍不住叫好道,“好一个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好一个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秋水向东流……我东海妖域何其多才士,雪仙,你来看看。”
雍奴知晓,自己今番又做对了。
和这白衣女郎相处数载,虽不曾说上十句话,但雍奴却知晓这白衣女郎,娴静之际,喜爱品读诗作。
故而,闲暇,她也会暗暗收集诗词集作,悄悄放上木屋中倚窗的书桌,白衣女郎果然常常翻阅。
此刻,见主上要被驱离,雍奴赶忙用玺印,传讯而出,索要近期佳作。
她在这仙宫中,身份低微,可放到整个东海妖域,却是无数大人物都要小心对待的上差。
顿时,便收集了十数处传来的佳作,巧而又巧的是,这十数处传来的作品,却有七八首,完全重合。
细细一品读,才发现那重合的作品,果然篇篇上佳。
她立时知晓,有这些佳作在,主上便能在这白衣女郎处,多待片刻了。
青袍男子的反应,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白衣女郎接过青袍男子递来的纸张,凝目瞧去,立时浸入到了诗作充盈起的优美意境中。
忽的,两行文字映入眼帘:“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白衣女郎如遭雷击,玉面顿时化作霜雪,灿灿星眸瞬息盈出雾气。
青袍男子心中一颤,宽慰道,“雪仙,真是性情中人,不瞒雪仙,这八篇作品,首首奇绝,各擅胜场,但龙某也最喜爱这首‘问情篇’,立意之高,扫尽无数虚假缠绵,甚合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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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敢问龙兄……此篇大作……是何人所出。”
白衣女郎声音忍不住发颤。
青袍男子双目如电,射向雍奴。
雍奴慌忙道,“这些皆是散社新入社的一位奇才所作,大名唤作许易。”
“许!易!”
白衣女郎死死咬住牙关,身子倚在书桌上,才勉强撑住身子没有软倒。
“如此大才,岂能流落于外,雍奴,传朕……叫许易来吧。”
青袍男子微笑道。
多少处心积虑,也不曾捕获芳心,今日见这冰雪一般的仙子终于动容,青袍男子大喜过望。
自打在冰峰中见得此女沉睡的仙姿,青袍男子沉寂无数岁月的心弦被撩动了。
即便双方人、妖殊途,心动了,就是动了。
只是不管青袍男子花费多少心血,这来自冰峰中的仙子,却始终冷若冰雪。
如今,见着冰雪仙子终于动容,青袍男子真是大喜过望。
漫说是妖域中的一位才士,便是天上的星辰,他能愿意努力去搬弄下来。
“不必了,龙兄,我以前听过一句话,很有意思,是说,鸡蛋好吃,未必要见下蛋的鸡,见字如面,领略心意就好,何必见人。况且,诗词上的意境,本事由心而发,拘束在侧了,恐怕才士也变了庸人。”
白衣女郎微笑说道。
岂料,她这一笑,落在青袍男子眼中,真如春回大地,万古花开。
青袍男子怔怔许久,才道,“依你,依你,只要你欢喜,怎么都好。”
白衣女郎抱拳道,“如此,便谢过龙兄了。”
青袍男子微笑道,“谢我什么?”
白衣女郎心头一跳,立时意识到不对,面不改色,到口边的话,立时改了,道,“那就不谢了,我累了,就不招待龙兄了。”
青袍男子心头才浮起的疑云,立时消散了,暗想,自己实在关心则乱,这女子是自己遨游无尽海域时,遇见的,怎可能和东海妖域的妖族有所牵扯。
当下,青袍男子乖乖告辞离去。
木屋掩上,白衣女郎复又在桌前坐了,掌中又多出那把银色小刀,耳畔中似有声回响,“这把飞刀,请你收下,有朝一日,紫寒仙子但有所命,只需托人将这把飞刀送交广安城中一个叫叫袁青花的胖子,千山万水,赴汤蹈火,易某绝不皱下眉头。”
这白衣女郎,正是雪紫寒。
而这木屋,也正是当初,她在上三天作待选弟子时,临崖所居的那间。
当时,她修为低微,入上三天作待选弟子,被人强迫侍酒,若不是许易到来,她想也许自己早在那时便不存在了。
其后,许易收她入禁卫,传她归元步,藏锋式。
再后来,许易带她入虚空神殿,处处维护,舍生忘死。
岂料,阴差阳错,界牌激发了暗山,从此两界相隔。
再后来,雪紫寒便到了此处,听青袍男子说,是自一处冰峰下将她救得。
青袍男子未提秋娃,雪紫寒也不敢问。
彼时,她和秋娃同时被暗山传送,她真不知秋娃是和她传送到了一处,还是分开了。
不管是哪种结果,她都不敢问询。
若是分开了,她问询也是无用。
若未分开,也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被这自称龙应的男子救得,一种则是秋娃还遗在冰峰。
若是前者,这龙应始终不跟她提及,摆明了对秋娃有不测之心,毕竟秋娃乃是难得的天材地宝成精。
她要想救秋娃,也只能缓缓图之。
可若是秋娃还遗在冰峰,她更不敢提及,以免秋娃落入龙应掌中。
至于秋娃遗留在冰峰,会否有性命之忧,雪紫寒却不担心,秋娃乃是灵植,生命力无比旺盛。
连她都不曾丧在冰峰,何况秋娃,也许那冰峰对秋娃而言,也是目下最好的暂居之所。
于今,她刻苦修炼,绝大原因,便是想着待修行有成,找龙应问了冰峰下落,好往彼处探访秋娃踪迹。
如今,不见秋娃,和许易也两界分隔。
雪紫寒修炼之余的时光,就剩了回忆。
所以,她才在这崖上开辟了这座木屋,和木屋前的植被。
因为这木屋中,她曾得以和许易、秋娃,短暂的共处。
似乎只有这熟悉的木屋,才能让回忆尽可能流逝地慢一些。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隔着无尽星空,她竟又听到了许易的消息。
如果说名字只是重合的话,那篇百余字的《问情》,又怎么可能跨越时空后,如此完美的重合。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这熟悉的诗句,早在大越已轰传四方。
雪紫寒极爱此篇,早在不知道此篇出自谁人之手时,已能熟记。
再后来,许易诗名传于大越,雪紫寒更是悄悄将那些出自许易的诗篇词作录下,整理成册。
如今,隔着无尽星空,陡然再见这熟悉的文字,再听到那熟悉的名字。
雪紫寒心中的震撼、欢喜,简直要冲破胸膛,充塞天地。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许易见面,却更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
龙应的修为,在他还是凝液期时就看不明白,如今她的修为较之被龙应救回之时,强大了无数倍。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看不明白龙应的修为。
但她知晓龙应看向自己的眸子,有欣赏,有爱慕,有渴望,但隐藏在深处的,却是强烈的占有欲忘。
且听龙应的口气,许易更是在他的手下讨生活。
这种陷许易于危险的举动,她当然要极力避免。
至少,有许易在,就有了盼头。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龙应虽然强大,但相比她记忆中的那个盖世妖孽,又有谁挡得了他呢。
想着,想着,雪紫寒玉颜上又勾勒起惊心动魄地弯弧来。
……………………
足足在密室中待了十余日,遮蔽许易丹田的紫气,终于腾尽。
许易忍不住长啸一声,周身气血翻腾,三万六千根汗毛同时炸开,筋骨齐鸣,气象万千。
“剑出!”
许易周身陡然化作摧残的烈阳,一道剑气纵横室内,瞬息四壁凤鸣,许易赶忙收剑,但见四面墙壁却如才糊上的泥浆,瞬间垮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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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是北境圣庭,但这法天世界的炼房,并不丝毫逊色。
许易要的是高端炼房,除了绝对的私密外,还布置了威力强大的禁阵。
毕竟,人在炼房中,要么是炼器,炼丹,要么是修炼神功,难以避免地会爆发巨大威力,禁阵则相当必要。
许易选取的这个高端炼房的禁阵,威力巨大,可依旧在许易狂暴的七千剑下,瞬息瓦解,四面墙体上的玄金暗铁,也在许易狂暴的攻击下融化。
气海尽复后,不出预料,七千剑有了巨大的进益。
但这种进益却只是量变,远未达到质变。
这也在许易意料之中,虽然他如今气海尽复,筋络完好,并不意味着,他能瞬发无数的七千剑。
七千,本身就是数论求道的结果,并不会因为气海和筋络的修为,便打破这种结果。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筋络的通畅,让七千剑的激发,迅捷了无数倍。
而紫龙散尽后,气海中的真元,也浑厚了不少,两相叠加,七千剑的威力暴涨。
倘若再面对胡景辉,许易有自信能轻松压平。
试过七千剑后,许易的关注重心,便转到一篇文字上来。
就在前日,心海处浮现的《九转成圣诀》终于浮现出第一篇功法。
功法名极为拗口,唤作“龙象相”。
静等紫龙散尽的两日,许易便在捉摸这篇“龙象相”,心中已有了全盘的考量。
很明显,这篇龙象相,是针对开启第二道龙门而对应衍生的,走得是易筋炼骨的路子,说白了就是狂化妖躯。
当即,许易便试验起来。
他按照法诀,搬运气血,震动穴窍,真元缓缓沿着三阳三焦线游走。
啪!手臂顿时暴涨,瞬间化作一条长足丈余,粗若穹柱布满黑毛的妖臂。
在这条可怖妖臂的映衬下,许易的身躯简直微不足道。
感受着妖臂传来的足以撕天裂地的力道,心头的杀意和狂暴,如龙卷风一般汇聚。
许易慌忙催动至哀之意,心中瞬间安然。
一番测试,不过半柱香,便停歇了。
许易瘫在地上,连一根小指,也不愿动弹。
周身一滩灰色的汗液,极为醒目。
半柱香的功夫,许易不过再跟一条左臂较劲。
功法,他已经研究透彻,却不曾想又陷入了知易行难的怪圈。
龙象相威力有多大,他不清楚,但那种丰沛的力量感,简直让他痴迷。
而以他如今强大的气血和身躯,竟只能维持一条左臂半柱香的时间,简直让他难以置信。
最可怖的是,这浸透身躯的汗液,竟然不是纯白透明,而带着浅灰色。
这说明了,单单是测试这套功法,便让他的身体起了排异反应。
这是何等的难得。
修行到他这个地步,肉身要想再排异杂质,简直千难万难。
龙象相,许易如获至宝。
对那九转成圣诀的后期功法,越发期待起来。
修行了足有半柱香,许易的身体才又恢复些气力,他不管不顾,自芥子中取出大量的肉食,开始狂吞猛嚼。
待得精力稍复,他又开始打坐调息,足足数个时辰,才将体力恢复如初。
正待二度试验,芥子中的玺印突然有了动静,许易取出玺印,催开禁制,传来的却是小红鲤的声音。
许易大为好奇,小红鲤又如何会知道自己玺印上的印记,何况,小红鲤又自何处弄来的玺印。
通话不多时,疑团便解开了。
原来,小红鲤化妖成功,前来报喜。
他如今也成为了平顶妖洞的一方妖令,听小红鲤的意思,他能如此快的担任妖令,还是沾了许易的光。
平顶大王以降,都对他这个前许妖令的得力下属,极为另眼相看。
成了妖令,自然获得了玺印,而许易玺印上的印记,旁人不知,平顶妖王等自然知晓,小红鲤自然一问便出。
解答了许易的疑问,小红鲤要来寻他,许易拒绝不得,只好告知了方位。
结束了和小红鲤的通讯,许易腰囊中的传讯珠,又有了动静,却是白长老急令他速速回归,十万火急,言罢,说长老会议召开在即,便结束了通话。
许易暗叫晦气,却只好做好暂返北境圣庭的打算。
干脆他也不急着修炼了,出了炼房,径自往西,在龙岸坊市的西侧,一座极为开阔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宅子中央的匾额上“牛府”两个擘窠大字,熠熠生辉。
许易正是来寻牛博党的,有些小忙,还得这位出手相帮。
一句“中间八叉又清发”,让牛博党记下许易好大人情。
听说许易来访,这位牛名士匆匆回归,与他同归的还有悲秋客季孟良。
对许易的造访,牛博党极为高兴,才入家门,便呼喝一应仆役整治宴席。
牛家的仆役,除了两个管事,是才化妖的一阶小妖,其余都是蓝魅。
活到牛博党这个份上,不讲究也得讲究了。
似他这等门第,也不可能让那一尊尊未化妖的庞然巨物,出现在府中。
寒暄毕,季孟良道,“许兄可是有什么急事,若是不急,可与我和牛兄同去,天关盟的盟主乔老爷正举办雅会,许兄若能到场,以乔老爷的脾性,必有厚酬。”
许易抱拳道,“搅扰二位了,抱歉,实在抱歉。季兄好意,许某心领了,许某此来,便是想向牛兄咨询,不知在何处能获取我东海海域的堪舆地理图,许某想寻觅尚未开发的火灵之地。”
这番话确是实话,临别妖域在即,许易打算带些妖族典籍,在路上阅览。
若能有堪舆地理,或者火灵之地的消息,自是再好不过。
牛博党道,“许兄这可难倒我了,五灵之地,都是宝地,即便是有,也早被各大势力瓜分殆尽了。许兄,若想寻觅未开发的火灵之地,牛某还真不知该如何相助。”
许易道,“那关于我东海妖域的堪舆地理典籍,不知牛兄知晓在何处能购得。”
没有火灵之地的消息,他只能寄望于从堪舆地理的典籍中,获取些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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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易是要寻火灵之地的蛛丝马迹吧?”
季孟良微笑说道,“若是这个,我倒是知道一处。”
“幽火深渊!”
牛博党脱口道。
季孟良点点头。
许易大喜,“莫非这幽火深渊可能藏有火灵之地?”
牛博党道,“火灵之地其实表征很明显,多出火鸟,火芝等异兽,幽火深渊有大批火鸟啸聚,孕育火灵的可能性极大。只是……”
“只是凶险万分。”
季孟良接口道,“许兄是明白人,当然知晓,既有这好东西,不被占有,必定蕴藏凶险。其实,这幽火深渊的确凶险,反正除了那火鸟、火芝等能安然往返外,还不曾有谁能够深探,这些年来,倒也没听说哪位大能曾入内其中,正因未知,所以这幽火深渊便越发显得诡秘、凶险。”
许易郑重一抱拳,“多谢二兄见告,我先搜集些关于幽火深渊的资料,再细细考究,既然二兄有盛会,就不叨扰了,改日许某做东,宴请二兄并胡、郎二兄。”
说罢,许易便告辞离去。
目送许易远离,季孟良道,“牛兄,你观咱们这位许老弟是何人物?”
“反正不是同道中人。”
牛博党轻声说道。
季孟良眉头轻扬,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牛博党道,“他如今何等文名,季兄不会不知晓吧?”
季孟良道,“整个东海妖域,这位许兄当是近来被提及最多的人物,牛兄跟我何必绕圈子。”
牛博党道,“似你我有这等名头,可会去想着寻什么火灵之地,入那幽火深渊?”
季孟良脱口道,“断然不会,如此高名儿不知利用,简直空拥宝山而不自知,暴殄天物,无过于此。”
牛博党道,“是啊,可他偏偏要寻火灵之地,似才你我提及幽火深渊之凶险,此子眼中只有光彩,更无半点惧怕,如此锐意进取之辈,岂会空埋纸堆。说来,我倒有几分羡慕他。”
季孟良默然。
似四名士的日子,自是极风光,可迎来送往,酒池肉林中泡久了,早就消磨了意志,根本无志于修行。
另一方面,四名士也必须靠着一场场的盛会,来维持声名,哪里敢经年累月地坐闭玄关。
届时,怕修行上没有长进,连好容易堆积起的人气,也一并泄了。
“不管怎样,许老弟和咱们没有利害冲突,他乐意修行,对咱们来说也是好事。要不然,他真下场参加盛会,哪还容得下你我。”
季孟良感叹道,“不过,似许老弟这般,已经锻下了不朽文名,即便十年坐关不出,妖域也定当遍传他的大名。”
………………
许易出得牛府后,便在坊市中收集关于幽火深渊的典籍。
关于幽火深渊的消息,并非什么秘辛,没费多大工夫,许易便搜集了厚厚十余本。
正准备回归炼房,玺印再度传来动静,却是小红鲤到了。
许易暗自惊诧,此地距离小红鲤所在的平顶妖洞,路程极远,便是他全力为之,也绝不可能如此迅速地赶来。
许易见到小红鲤时吓了一跳。
眼前立着的是个圆头圆脑的小男孩,一身红衣,极为醒目。
圆溜溜的眼睛,又圆又亮,见到许易,直接拜倒在地,眼中满是仰慕和欢喜,“公子,我,我终于变了,变了……”极为激动。
许易将他扶起,周身打量一圈,“阿鲤,你矫饰得竟如此圆融,真叫我惊叹。”
他难以置信的正是阿鲤的形貌,眼前的红衣男孩,简直没有一丝矫饰的痕迹,几乎达到了凤九,屠闵这等级数的矫饰。
阿鲤涨红了脸道,“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我想变作人时,就是这样了。”
许易就近开了个炼房,引着阿鲤入内,说道,“终归是好事,我这里有些修行资源,你拿过去用吧。”
说罢,掌中多了个芥子,送入阿鲤手中。
妖族的芥子,颇为有趣,论效用,实在须弥戒之上,许易购入一些。
这枚是专为阿鲤准备的,内中的修行资源,也是早备好的。
阿鲤早将许易视作再生父母,也不推辞,接过芥子,催动念头,便隐入胸口去了。
许易又和阿鲤说,他此番行将远游,却是带不了阿鲤,要他在平顶妖洞静候他归来。
阿鲤本想随侍许易身边,见许易言辞甚坚,也只好听命。
许易忽的想起阿鲤来速甚急,颇不合常理,便问阿鲤缘由。
阿鲤一跃而起,满面放光,“哈哈,公子,我现在可厉害了,不信我试验给你看,走,公子,快随我下海。”
半柱香后,二人下到深海,阿鲤冲许易喊道,“公子,请看。”
话音方落,阿鲤在许易眼前消失无踪。
任凭许易如何用神念锁定,也根本无法察觉。
这一惊非同小可,虽说在水下,许易的神念衍射范围,受到极大的压缩。
但阿鲤也绝不可能在瞬息之间,遁出他的神念衍射范围。
“阿鲤出来。”
许易话音方落,阿鲤竟再度显现,竟就在他身侧,动也不曾动过。
这等本领,许易简直闻所未闻。
“公子,我们再比比速度,从此向东,一百里,看谁先到,公子可有计时的法器。”
阿鲤满面的兴奋。
许易抛出一颗时珠,自己也握一颗在手,向阿鲤交待清了用法。
在阿鲤喊罢三声后,许易向着正东方向射了过去,阿鲤则消失了。
许易没有掩藏实力,疾风披风配合遁法,全力飚射。
许易到了,按下时珠,看了下耗时,心中颇为满意,较之往昔,遁速又有所提升。
他正四下打量着阿鲤,却听一声道,“公子来得好慢呀。”
圆头圆脑的阿鲤,缓缓自水中显行,伸出胖乎乎的小手,一颗时珠托在掌中。
许易扫了一眼,目瞪口呆,阿鲤的遁速竟是他的十倍。
阿鲤的本体是小红鲤,乃是水中妖物,在水中,遁速超过自己,许易并不奇怪。
可快了这么多,就让许易想不通了。
不待他相问,便听阿鲤道,“我化妖后,就能感觉自己和水特别亲,几乎整个身体,都能溶解在水中,我溶解在水中后,方圆十里,都能生出感应,而我从这里,想要移动在十里之外,念头起的时候,就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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