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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画中之人
墨毒丹青全文阅读作者:逆琳南舒加入书架
    得此妃者得天下?!

    司冕看着左丹青狡黠的笑容,顿时一怔,旋即立刻反应过来她话中之意。

    若是轩辕帝正当壮年听到这样的谣言或许还会龙颜大悦,对这个宠妃爱护有加,可是如今他身体每况愈下大不如前,再听到这样的风言风语就会异常敏感。

    到时候若是再有哪位皇子犯了禁忌,跟这个宠妃走的近一点,恐怕离大祸临头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这一招,还真是有够损。

    司冕刮了刮左丹青的小鼻子,调侃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左丹青不以为意,狠狠飞来一记眼刀:“我只知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当初苏家敢算计我,那就要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

    听到苏家,司冕恍然大悟,左丹凤好歹也算得上是苏啸天的外甥女,这个谣言一飞出来,苏啸天肯定是如坐针毡吧?

    到时候肯定少不了有人恶意揣测,说苏家图谋不轨,故意放出这个消息就是为了得到轩辕帝的看重。当然,还有另一种极端的结果,那就是轩辕帝猜到有人在背后捣鬼,想要暗害苏家,武断猜疑到其他势力的头上,使得苏家就算想要保持中立静观其变也绝不可能了,甚至还可能为此同其他势力结仇。

    司冕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可行,转念又想到南擎此时的情况,不由得心生感慨:

    “若是陛下她不这么洁身自好,就好了。”

    “陛下十分洁身自好么?”左丹青歪头凑了过来,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闻言,司冕毫不犹豫的点头:“你何时见过陛下身边有男宠?”

    果不其然,左丹青被这个问题问住,仔细思忖,发现女帝惠昭的确非常洁身自好,就连当初轩辕煜想要利用她同司青青梅竹马的旧情,都将马屁拍在了马上。

    是真的曾经沧海难为水?还是又有什么其他的隐情?左丹青眼睛一转,突然笑靥如花。

    “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司冕瞧见左丹青这不怀好意的笑容,立即明白她这是想到了什么好方法,于是连忙追问。

    左丹青也不打算隐瞒,直接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既然陛下如此洁身自好,我们就可以从这方面下手,我想有些人越是避开某些问题,恐怕心里就越是有鬼。”

    这点倒是同司冕想到一块儿去了,于是他也附和着点头,提起老宅有一处被封存的阁楼。原本司冕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处所在,还是岚叔这两日借修缮房顶为由,将老宅里里外外的每个角落都得清清楚楚。

    “阁楼?”左丹青听了之后显然也很诧异,于是追问道:“岚叔可派人进去看了?搜到什么东西没有。”

    司冕苦笑着摇头,非藏遗憾的说:“只可惜那阁楼上了锁,钥匙放在陈嬷嬷手里头,而岚叔派人去问,陈嬷嬷则死咬着的里面有脏东西,死活不肯放我们进去。”

    听到这里,左丹青撇了撇嘴的,显然对陈嬷嬷这蹩脚的理由十分不满:“脏东西?亏她想得出来,只可惜……”左丹青抱着肩膀,笑容更贼:“她越是藏着掖着,我越想要挖出来瞧瞧!”

    见她这一副自信的样子,司冕莞尔:“听你这口气,似乎是已经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不过是个阁楼,想必难不倒你身边的那些高手吧,只是你如此放不开手脚,难道是担心某些人图谋不轨?”言罢,左丹青对着司冕挤了挤眼睛。

    司冕哭笑不得,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安相国对我并不放心,这回来老宅,还安插了不少人在我身边,我怕岚叔做出来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他。而且自岚叔问过那件事情之后,那阁楼处似乎就有人在盯着。”

    他这番话说的不无道理,左丹青表示赞同,毕竟安家能有如今的荣耀,女帝母族这一条必不可少。甭管他们怎样窝里斗,大方向上的利益却是一致的,如果他们贸然行动的,很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如此说来,我们就只有找个机会,让陈嬷嬷光明正大的将门打开,然后进去一观了。”

    “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应该寻个什么理由,又让她挑不出来毛病呢?”司冕目光灼灼,一动也不动的盯着左丹青,静候她的答案。

    “你不是都说了,岚叔近日在修缮房顶,要我看这些活计得抓紧了,否则赶上了大暴雨,还不等修好,就该漏的到处都是了。”

    左丹青一语点醒梦中人,司冕立刻竖起拇指,笑吟吟的答道:“好,就这么办!”

    ※※

    三日后,安家老宅所在小镇果然迎来一场暴雨,这场暴雨不仅劈断了院中央的那颗椿树,更是导致那个闲置的阁楼严重漏水,陈嬷嬷么法,只好开了锁找人修补漏雨的天棚。

    阁楼的门一打开,左丹青便准备跟着司冕进去看看,谁知却被陈嬷嬷拦了下来。

    “侯爷和夫人还是先回吧,这里头的东西放的太久,落得到处是灰,莫要脏了二位主子的衣裳。”

    陈嬷嬷的拒绝在他们的意料之中,司冕也不勉强,好在他已经叮嘱了岚叔手底下的人,到时候趁乱顺些有用的东西出来。

    岚叔也果真没让他失望,当天晚上,一个木匣就放在了司冕的桌案上。

    “属下已经找了东西替换,他们最近应当发现不了。”他这一句话,算是给司冕吃下了定心丸,间接表明安老爷子的人也并未注意到此事。

    “办的不错。”司冕非常满意,修长白皙的手指正要伸向木匣,却被左丹青抢先了一步。

    灵巧的手指拿着一根银针,轻轻在锁眼里捅了几下,只听到“咔嚓”的一声,微微有些锈了的锁就这样轻巧的被打开,左丹青动作利落将匣子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副略微泛黄的卷轴。

    左丹青同司冕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好奇,于是左丹青将画轴取出,小心翼翼的将其拉开,只见里面绘着的,赫然是女帝安瑕的画像。

    只一眼,左丹青就觉得自己的呼吸不由得凝固起来,抓着画轴的手一松,“哐啷”一声,卷轴砸在了桌子上,将司冕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曾经见过这幅画?”司冕见到左丹青情绪不对,立刻追问。

    左丹青抖了抖chun,却说不出话来。

    “青青,你怎么了?”司冕不敢怠慢,连忙抓住她的手握紧在自己的掌心,柔声开口:“你的手怎么突然这么凉?你别不说话,回答我。”他的嗓音清润婉转,就这样钻入左丹青的耳中,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了左丹青的注意。

    茫然中的她蓦地回眸,正对上司冕灿若星辰的眼眸,在他瞳孔的深处,似乎有一个漩涡,让她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这幅画……我没有见过,可是这笔法,我十分熟悉。”左丹青用力咬着chun,嘴里渐渐泛起了腥甜的味道,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熟悉?是谁的笔法?”司冕也面lu困,忍不住追问。

    左丹青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无奈答道:“是我舅舅,也就是锦年的父亲。”

    “怎么是他?”闻言,司冕顿时lu出无比震惊的神情,抓着左丹青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收紧。

    “我也不知道。”左丹青摇头,轻轻挣脱司冕又伸手将那幅画拾起,放在面前仔细观察。

    “我舅舅他虽然自幼体弱,可是作画时运笔力道却是十足,我曾听外祖母说他有一次为了作一副画耗费了大半的心血,乃至于的完成之后就吐血不止……”说到此处,她葡萄般晶莹的手指移到画轴的衣角,在那里有一抹殷红,虽然有绿叶遮掩,却还是很刺目。

    “你看着画中女子穿的是秋衫,落叶应当早就枯黄,我这舅舅恐是怕被人看到这血渍,才会特意绘制出这绿叶,将红se一起融成布景。”

    司冕点头,觉得左丹青说的非常有道理,只是此事还是太过蹊跷,两个人相隔如此之远,到底是如何认识的?!

    左丹青又将整幅画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定是出自应瀚呈的手笔无疑。

    蓦地,脑海里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在辅国公府同外祖母的对话。

    她那位突然失踪的舅母?!

    心下猛地一沉,左丹青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直觉的后脊蓦地钻出一股冷意。

    “青青?”司冕好听的声线又将她从游离的思绪唤了回来。

    “你又想到什么了?”他一边追问,一边匆匆扫了眼画卷上的女子,那样的眉眼和身段,的确和女帝有着九成的相似的。

    唯一不同的,是画中的女子嘴角轻扬,眉眼带笑,看起来非常的慈爱,跟他记忆里的某个身影渐渐重叠。

    “没……没什么。”左丹青摆了摆手,心如乱麻,如果真的如她所想,会不会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就也能解释为何应老夫人同安相国会是旧识了。

    那锦年呢?难道会是惠昭的女儿?也不对啊,安瑕当年留在了南擎,根本没有机会同舅舅相识甚至结为连理。

    那么……这画中之人,会是谁呢?rs!。 ()
第298章:酝酿阴谋
墨毒丹青全文阅读作者:逆琳南舒加入书架
    沉甸甸的画轴压在手中,左丹青怔忪的望着上面含笑的美人,细细密密的汗珠渐渐从掌心渗出,她艰难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转头看向司冕,非常不安的开口:

    “安泰当年潜入朔北,还带了其他的儿女么?”

    思忖片刻,司冕谨慎的答道:“据我所知,便只有幼子安靖宇,毕竟,那种事情一旦被发现就是杀身之祸,自然要尽量将血脉留在南擎了。”

    “可是……如果担心子女的安危,为什么不干脆都留下来。”左丹青将画轴放在桌子上,同司冕对视的眸光中充满了认真。

    谁知司冕闻言轻笑,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叹道:“这便是男子与女子的不同,如果是我,也会向他那么做,毕竟安泰去朔北的时候已经人过中年,膝下若没有儿女,反而更引人生疑。”

    听到这里,左丹青扯了扯嘴角,笑容微苦,纤长的手指将画轴一点点收起,嘴里轻声呢喃:“为了掩护自己就带着亲生骨肉去冒险,这安泰,做事也太狠绝了一点。”

    闻言,司冕抬眸,正看到左丹青一边叹气一边摇头,神情写满了感慨。

    “没想到你的触动会这么大,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会这么算计我们的孩子。”

    左丹青一噎,做梦也没想到这家伙话题转换的如此迅速,一股热气顿时从中升起,为白皙的面颊增添了两抹异样的嫣红。

    司冕捉狭一笑,对着左丹青挤了挤眼睛。

    “我只答应陪你查清女帝的身份,可没答应其他的。”左丹青别扭的撇过头,再不看他。

    司冕深吸一口气,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面庞,叹息道:“你现在不必急着回答我,好么?”他的语气无比真诚,瞳孔深处写满的渴望让左丹青不忍心直接拒绝。

    鬼使神差的,她点下了头。

    不知不觉,天se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为大地镀上一层金光,炊烟也从一座座小院中袅袅升起,天地间静谧祥和,任谁都无法想象到在这平静背后正酝酿着的血雨腥风。

    ※※

    琼浆玉液入喉,清醇的香味刺着惠昭的味蕾,她抬起微醺的双眸,斜睨向眼前矗立的人影,轻启朱chun,懒懒的开口:

    “怎么?让人给跑了?”惠昭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是如此的漫不经心,似乎半点也不为之恼火。

    “奴才无能。”和煦敛眸,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

    “无能?”惠昭冷哼,弯下腰打量着这张无比熟悉的脸,带着金se护甲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

    “最近这两个字我听的太多了,再也不想听了。”言罢,一丝嫌恶自流光美目中一闪而逝。

    被这样的目光刺痛,和煦咬牙,无奈开口:“我……我也没想到他竟然还一直留在颐充,还会利用辅国公世子逃跑。”

    “哼!”惠昭冷冷嗤笑一声,抬手将酒杯里剩下的液体一滴不落的倒在了和煦的脸上。

    “我不是告诉你盯紧点么!普天之下能够治那个病的没几个人,你怎么没看紧辅国公世子的人?”

    和煦心虚的垂下头,心虚的解释:“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将世子身边的人都盯得很紧根本没发现他同神医接触,不仅如此,他还去了一趟安家老宅,我本以为他要在那儿常驻,可谁知道就突然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惠昭强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用力吸了一口气,直到新鲜空气充盈了整个肺部才让她渐渐平息。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拦住他!不能让他活着迈出南擎的土地!”

    闻言,和煦浑身一震,良久才低声道:“您……您真的要他非死不可么?”

    听到这句话,惠昭的表情也有瞬间的僵硬,但是很快,她又恢复如常,疲惫的张了张口:

    “我别无选择,从他决定背叛我的时候,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深深的一揖,和煦领命,用力垂下的头掩盖了此时此刻他脸上写满的遗憾。

    ※※

    寂静的夜晚,安家老宅的长廊里,正回dang着一重一轻的脚步声。

    左丹青走的乏了,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怔怔的望着不远处的荷塘。月华自如墨的夜空中倾泻而下,洒在冰凉的池水中泛起幽幽冷光。

    尽管风景如画,她却无心欣赏,脑海里反复回dang着那画轴上女子的笑靥,想要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司冕伸手揉乱了她的发髻,凌乱的发丝贴在她的脸侧,配上左丹青此刻无比失落的表情分外狼狈,将司冕看的忍俊不禁。

    狠狠的飞来一记眼刀,左丹青撇了撇嘴,不满道:“你还有心情来跟我恶作剧,我这儿正乱着呢。”

    “我知道。”司冕巧笑嫣然,坐在她的身侧,出声提醒:“其实眼下就算查出了她的身份也没用,内乱配上外患,只会让事态更加严峻。”

    “所以你的意思是?”左丹青侧眸,认真打量着司冕的表情,仿佛想努力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你看,既然陛下如今故意放任边境被扰不管,肯定是想趁乱夺权,我想,她肯定会设计冉将军在这场战事中出意外,然后顺势而为将他的兵权收回,最后再封一个忠烈之名,堵住悠悠众口。”

    左丹青愕然,因为重生过一次,所以她才会对女帝的意图十分清楚,可是司冕则完全根据自己的判断得出这个结论甚至推断出之后她可能的作为,让自己不得不佩服。

    “你说的有道理。”左丹青点头附和:“我想,你从不比他做的差。”

    司冕闻言先是一怔,旋即明白过来左丹青口中的他,说的正是禅心。思及至此,他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小的时候,母妃总是希望我能做的最好,可是我却越来越怕,以至于最后丢失了自我。”

    “抱歉……我不是故意提到这个的。”看到司冕的表情,左丹青顿觉失言,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她想了想,连忙岔开话题:

    “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安家人可能知道南蚀的下落?”

    “恩。”司冕点头,“安家四房在江州,南蚀失踪之前,曾经去信江州。”

    “难道他现在逃到江州去了?”左丹青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消失,之前冉将军说我羽翼未丰,不许我报仇,可是我如今回来了,他却消失的无影无踪,着实可恶。”

    司冕敛眸,遮挡住眼中异样的神se,低声提醒:“南蚀原本就是我父亲当年的师长,后来宫变父亲去世他也一时间销声匿迹掉,可是几年后他又突然出现,直到辅佐安瑕登基,如果没有他的威望,当初安姨她也绝不可能那么顺利。”

    “既然如此,他现在又为什么消失?是因为提前预感到南擎即将动乱,想要明哲保身么?”左丹青闻言忍不住感慨,当初她在绥县见到南蚀,并不觉得他年纪很大,难道是有什么妖术驻颜不成?

    思及至此,她反而先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司冕面lu困,左丹青却摇头不语。

    “我倒是觉得相比明哲保身,他在酝酿某个谋才更贴切。”司冕见左丹青不答,只好自顾开口。

    “谋?”这两个字顿时让左丹青心中警钟大作,“在我看来,安家同陛下关系似乎并不融洽,女帝如此洁身自好,给人最直观的感觉,似乎是她心中一直在惦念前太子司青,难道说……他们的矛盾,就在此处么?”

    左丹青虽然没有挑明,但是司冕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乎,他苦笑两声应道:

    “若是以前的安姨,我倒觉得这有可能,不想让江山异姓,这也是为什么朝中元老有很大一部分站在她这边,只因她从未给过安家兵权。”

    听完这句话,左丹青忍不住讥讽:“是啊,安家的确没有兵权,可是却娶了顾将军的女儿,还有……”左丹青伸手指了指自己。

    “我这个冒牌的孙女。”

    闻言,司冕也被她这样的语气逗乐,戳了戳左丹青白皙光滑的脸蛋儿,叹息道:

    “你啊……谁说你是冒牌的,你原本的也是冉将军的外孙女不是。”

    谁知左丹青听到这里,眼神顿时一黯,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散去。

    “怎么了?”司冕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努力吸引她的注意。

    “没什么。”左丹青叹息一声,突然抓住司冕的修长的手的攥紧,一字一顿坚定不移的开口:

    “我不希望女帝得逞,更不想将军他出事。”

    “你说什么?”司冕先是一怔,旋即立刻明白了她这番话的意思,表情也不禁变得凝重起来。

    “阿冕,你愿意陪我一试么?我不想趁乱离开,更不想让将军的势力落入女帝手中。”说到这里,左丹青深吸一口气,飞快的整理好自己的思路。

    “这场仗,必须赢,而将军他,也绝不能死!”

    司冕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眸中无比坚定的神se,终于用力点了点头。rs!。 ()
第299章:锦年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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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明媚的午后,左丹青捧着一本账册仔细翻阅,谁知身后突然伸出一双大手,直接揽住了她的腰身。

    “啊!”短促的惊叫一声,左丹青被吓了一跳,回眸,正对上司冕捉狭的笑容。

    “你……唉……”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忍不住抱怨:“吓死我了,怎么神出鬼没的。”

    司冕撇了撇嘴,一把扯过她手中的账簿扔在一旁,叹道:“又不是你的产业,看的这么仔细作甚。”

    闻言,左丹青扶额,其实她也是太久没有接触这些东西了,如今在南擎她让扣子经营的那些小店扣子自己就应付得来,不论是无昼楼还是将军府她过的都很惬意,如今见到这些账簿,着实有些手痒。

    “我就是瞧着有趣。”她淡淡的应了一声,又将账簿拿起来翻开,指着其中的一行小字对司冕道:“你看这处,似乎从前年开始,收成要比往年少了足足三成。”

    司冕皱眉,立刻将账簿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左丹青说的那处是地处西北角的一座果园,收成的确一直递减。

    “会不会是天气缘故?”司冕虽说从未亲身接触,却也知道那些果农跟庄稼汉的一样,是靠天吃饭,所以有增有减,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左丹青却摇了摇头:“我虽然之前呆在无昼楼,却也知道南擎近年来并未出现过旱灾疫情,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闹过虫患或者火灾,至于我猜的对不对,你派人去打听一下便知晓了。”

    司冕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的:“管这些做什么,反正亏损的也是安家的财产,我们何必替他们操心。”

    “我不是替他们操心的。”左丹青无奈,实话实说道:“我就是觉得这很蹊跷,果园连续三年时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是树木的数量上出了问题,最不可思议的,竟然没有人追究缘由,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你说得对。”司冕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我让岚叔派人去查查,看近两年西北角的果园有没有起过火,若是没有的话……”

    “若是没有,他们为什么砍树,恐怕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左丹青半眯的眼睛划过一道精光,如果安家真的有所图谋,就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好比当初为五皇子制造兵器的曾记铁坊,就被安插在了离丰都很近的绥县。

    她想或许这个老宅之于安家,也跟曾记之于轩辕湛那般,有异曲同工之妙。

    见她这副无比认真地样,司冕忍不住感慨:“安相国知道我不懂账,原本是想丢给我个烂摊子,让我忙着收租无暇顾及其他,他怕是做梦也没想到夫人如此精通账目,而且还这么细心,连他的老底都查了出来,哈哈,若是他日后知道了,肯定胡子都气歪了。”

    司冕边说,脑海里还边浮现出安相国吹胡子瞪眼的表情,顿时贼笑起来,好似孩童。

    左丹青拿他没办法在,只好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让他回神,然后开口:“我们再看看别的,如果真如我所想,那西北角的果园绝不是个例。”

    “你说的有道理!”司冕竖起大拇指,刚想叫岚叔进来,却被左丹青制止。

    “既然安相国派人盯着你,咱们这样兴师动众的查账肯定会被他知晓。”

    “那怎么办,要不给这些东西带出书房?”司冕看着那一摞摞堆成小山一样的账簿,发起愁来。

    “太多了。”左丹青摇头,果断绝了他的念头,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同司冕投向一处,电光火石的瞬间,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漆黑的双瞳骤然一亮。

    “你想到办法了?”司冕对她的这个表情再熟悉不过,连忙追问。

    “恩。”左丹青轻声应了一句,脸颊却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是什么法子?”司冕捕捉到她脸上的红晕,瞬间有些不解。

    左丹青清了清嗓子,无可奈何的答道:“我只好委屈自己的名声跟你的来个白日宣了,到时候让云梓送chuang被褥过来,我们连夜看完,等到明早再弄的狼藉一点,估计他们便不会察觉。”

    司冕听了这话先是一怔,旋即看了看清雅别致的书房,空气中似乎还氤氲着淡淡墨香,条件反射的吞了吞口水,心里默默地想。

    那天若是真刀真枪的来上这么一发,倒也是别有一番情调!

    左丹青不知道旁边这厮正拼命脑补,伸手又从堆成小山似的账簿里抽出一本,催促道:“还愣着做什么,赶快看啊,我教你。”

    司冕立刻点头如捣蒜,埋头投入工作,只是嘴角在垂眸的同时,微不可查的勾起。

    ※※

    到了傍晚,疾风骤起,窗外浓云滚滚,大有风雨yu来之势。

    左丹青同司冕在书房翻阅账册,为了提防安相国派来的人起疑心,特地将竹帘拉下,将屋内的情形同光线的都遮挡的严严实实。

    功夫不负有心人,查了一半的账簿,找出类似的情形竟有的数十处之多,左丹青用笔认真记下地点,准备让岚叔到时候一一查访。

    他们看的正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闷闷的拍门声。

    两个人顿时一惊,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眸中看到了疑。

    “我已经吩咐他们不准进来了。”司冕正se道,“他们不可能来打扰。”这个他们包括的自然是老宅所有的下人。

    “那会是谁?”左丹青一边说,便匆匆将账簿移送到书桌后挡着,然后干脆利落的解下自己的发钗,将发髻打散。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将司冕看呆在原地,接下来就毫无悬念的收到了左丹青的白眼,见状,他也赶紧解了衣带,假装衣衫不整的走向门外。

    刚到门口,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就钻入了他的鼻孔,司冕暗道不妙,连忙递给左丹青一个戒备的眼神,然后闪身到门侧,沉声问道:“是谁?”

    回答他的是一声痛苦的shen吟。

    虽然只有一声,却还是让左丹青变了脸se。

    “是山城!”她斩钉截铁的回答,大步走向门口,不等司冕阻拦,就用力拉开了门。

    浑身是血的山城瞬间倒了进来,司冕眼明手快的将他一把捞起,半拖着扶到书房的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左丹青咬牙,伸手探向山城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能感觉得到,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与此同时,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一袭白衣的云梓轻手轻脚的闪了进来的。

    “出什么事了?奴婢见到院子里有血迹,就赶过来了。”

    “你来得正好,快去叫大夫,别惊动其他人。”言罢,左丹青攥紧拳头但微微有些颤抖的嘴chun还是泄lu了她此刻心中的怒火。

    “他会没事。”司冕飞速的点了山城的xue道替他止血的,又端起桌上的水杯喂了他几口。

    山城从半昏的状态幽幽转醒,拉着左丹青的手道:“世子爷……世子爷……”

    “锦年他怎么了?”左丹青急红了眼,却不敢叫的太大声。

    “我们……路上遇到了伏击,世子爷被九哥救走了,我找不见他们,又怕被发现就只好回来报信,小姐……对不住……”山城断断续续吃力的说着,喘息极重。左丹青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安抚道:“你做的没错。”

    闻言,山城终于lu出一丝轻松的笑容,旋即昏死过去。

    “是谁要对锦年他不利?”司冕起身,从怀里掏出帕子,替左丹青擦干净她手指上沾染的血迹。

    殷红的颜se同洁白的帕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刺痛了左丹青的眼眸。

    “我不知道,阿冕……你说锦年怎么样了?”她仰起头,眼睛似乎meng上了一层雾气。

    “你放心,锦年他吉人自有天相。”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司冕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良久,悠长的叹息从怀中传来:“我不是个好姐姐……”

    “这不是你的错,你先不要自责,我这就让岚叔去追寻他们的行踪。”

    左丹青猛的摇头,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抬头同司冕对视,然后开口:

    “我要亲自去,否则我不可能放心。”

    闻言,司冕缄默,将到了嘴边劝阻的话又生生吞回。自家夫人倔强的格他再了解不过,决定了的事情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与其做无畏的劝阻,还不如顺从她的心意,安顿好一切。

    见司冕并不反驳,左丹青心里淌过一道暖流,反握住他的手用力收紧:

    “谢谢……我真的很感,阿冕。”低声唤出这个名字,左丹青凑过来,在司冕白皙的脸颊上落下一道轻wen。

    “这算是奖励么?”司冕巧笑嫣然,却在左丹青准备离去的时候一把按住她的后脑,自己也转过头,用力咬向那双柔软的chun瓣。

    相比起亲wen,啃噬要来的更贴切一些。

    血腥的味道滑入chun舌,司冕贪婪的表情如同饕餮。

    霸道的力道几乎夺去了她的呼吸,终于,司冕结束了自己的侵略,却用力抱紧了怀中的人,贴在她耳边的嘴chun轻动,似乎在无声的诉说。

    这一次,我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rs!。 ()
第300章:绝路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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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习习,茂密的树林中一行黑衣人策马狂奔。

    司冕握紧手中的缰绳,眯起眼睛凝视着冲在自己前方的身影,瞳孔深处流露出复杂纠结的情绪。

    看着左丹青挥舞着马鞭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果然再也不是记忆里那个背着孩童,表情倔强的少女了。不知何时,她已经渐渐长大,羽翼丰满,想做的事情,自己再也无法阻拦。

    他也不想阻拦。

    思及至此,司冕敛眸,薄唇紧抿的,素手一扬,皮鞭带着劲风狠狠的抽在骏马的后臀上,它嘶鸣一声,四肢蹄子跑动的更加迅速。

    左丹青并没有察觉到偷窥自己的视线,她如今一门心思扑在寻找锦年这件事上,如果锦年今生再出什么事情,那外祖母和舅舅……还有整个辅国公府。

    她不敢再想,双腿用力的夹紧,催促着坐骑加快速度。

    云梓在最前方带路,相比于左丹青,她对颐充城附近的地势更加熟悉,只是昏暗的天色束缚了她的视野,她只能努力眯起眼睛,辨别着地点和方向,想要尽快抵达山城口中的事发地点。

    时间飞逝,转眼天际泛白,当黎明的曙光普照大地之时,云梓终于勒紧缰绳,停下了身下坐骑奔跑的脚步。

    “到了么?”左丹青抹了一把额前的冷汗,感觉到口干舌燥。

    “应该就在这边。”云梓坐在马上,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地势,只见此处四面环山,前方唯一一条能够同行的道路还很狭窄,仅可供一辆马车经过。”

    “夫人,山城说他们当时还未到宁远,切前方道路过于狭窄,想要埋伏实属不易,所以奴婢猜测世子爷遇险的地方应当就在这之前。”

    左丹青也觉得她说的不错,可是这附近一带并未有半点血腥之气。不仅如此,树枝及草地也找不到一丝一毫打斗过的痕迹,只有凌乱的车辙同马蹄,一切看起来并无任何异样。

    这里地处颐充和宁远的交界,山城也断然不可能说错,那……凶手到底是在哪里下的手呢?

    左丹青心事重重的想着,放慢坐骑的速度,慢慢走向狭窄的山路。

    “夫人!”云梓担心她的安危,害怕马匹万一受惊将她甩下山崖,于是连忙追上阻挡在她的身前。

    “那边太危险了。还是我去看。”言罢。她翻身下马。健步如飞的走向狭窄的山路。

    左丹青也从马上跳下,正欲跟过去的时候,却被司冕抓住。

    “一起。”

    清润的嗓音钻入她的耳膜,左丹青点了点头。两个人紧随云梓身后。

    日头初生,晨露渐稀,山路上有风飘过,还夹杂着未褪的寒意。

    云梓的目光审视的掠过四周,最终将视线集在地上的车辙上,交错纵横的车辙印中还混杂着马蹄的痕迹,而这一切却在的转角处戛然而止。

    司冕脸色微变,冲到弯道的入口,俯身看向的山体的外侧。果不其然,那附近岩石和土地都有着明显打磨的迹象,显然是有什么重物从上面翻滚而落。

    左丹青也注意到了这处,原本就苍白的容颜更加惨无血色。

    “他们的马车……翻了?”放眼望去,下面的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马车很可能是翻了。但你先别着急,或许锦年他并不在车上。”豆大的汗珠自司冕的额角划过,他也知道自己这番话并没有多少可信度,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安慰左丹青。

    左丹青深吸一口气,努力定下心神,自言自语道:“既然山城说锦年同季九在一块儿,那我就应当放心。”

    以季九的伸手,若是来得及在马车坠落悬崖之前脱身,应当会护他周全。

    “唉……可惜山城失血太多没有交代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都只能依靠猜测,不过夫人尽管放心,九哥若是同世子爷在一起,他们就有七成的把握生还。”云梓原路折返,看向左丹青的眸中写满了担忧。

    “恩。”轻轻应了一声,左丹青也俯身看向山谷,上面缭绕的雾气彻底遮挡住她的视线。

    “我现在就派人去谷底查一查。”司冕当机立断,吩咐人去谷底搜寻。

    忙活了两三个时辰,被派去谷底的队伍中有人回来报信,果然只发现了马车的残骸,还有几具侍卫的尸体。

    听到这个消息,左丹青终于长松一口气,只要没有尸体,就证明他们很可能还活着。思及至此,她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转眸看向那来报信的护卫,仔细询问道:“只有侍卫的尸体么?还有没有一个老者?”左丹青仔细盘点了一遍锦年带着的人,除了她安排过去的山城和季九,还有几个护卫,就只剩下那个历尽千辛万苦,才寻到的蒋神医。”

    若是神医也安全,那即便是有人受伤,也能够得到及时的救治。

    闻言,那护卫如实答道:“除了侍卫打扮的人,还有两具黑衣人的尸体,我们猜测他们就是围攻世子爷的凶手。”

    “找到凶手的尸体了?”左丹青眸光一亮,还不等追问,就见那侍卫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开口:“只是……属下去检查那些人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嘴唇发紫,根本不像是坠崖摔死的。”

    “嘴唇发紫?那便是中毒了?”双瞳渐渐收紧,左丹青满腹疑惑,难道说那些人是死士?杀完人之后自绝而亡,还是说锦年手底下有擅使毒的人?

    她正想的专注,耳边却突然传来司冕的呼唤:

    “青青,你快来看。”

    她循声而去,却诧异的发现声音是从下方传来。

    “你去哪儿了?”左丹青遍寻不见,却看到云梓走向自己,腰间正系着一根麻绳。

    “夫人,请随我来。”她边说边将麻绳也替左丹青系上,然后拦着她的腰从路边爬下,绳子越放越长,左丹青惊讶的发现,在路边下方一丈左右,竟然有一个半人高的山洞。

    司冕此时正站在山洞中对着她们招手。

    “快来看。这里有血迹,我想……锦年他们应当就是从这儿逃脱的。”

    “恩!”左丹青用力点头,在云梓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进了山洞,果然如司冕所说,山洞的石壁上留下了两道血手印,手指的形状同锦年十分相像。

    “锦年受伤了?”见状,左丹青立刻皱起了眉头。

    “果然是关心则乱,你先别急着下结论,也许是有人受伤,锦年帮他捂住伤口沾染到了血也说不定。”司冕伸出修长的手指。擦了一抹血迹放在鼻尖。摇头道:

    “已经干涸了。应该是昨晚留下的。”山城带伤回去报信,速度自然要慢下好多,所以锦年他们如今为了防止杀手折返,肯定已经走远。

    左丹青虽然有些失落。却更欣慰找到了蛛丝马迹,她想了想,又将刚刚护卫的汇报全部告知了司冕。

    “中毒而死?”如她所料,司冕的最初反应也同她一摸一样:“那些黑衣人难道是死士?还是说锦年手下有用毒高手?”

    要知道山峰凛冽,山路狭窄,事发地点还在转弯的当口,若是风向不对用毒之人反而会一不留闪伤了自己,所以要是真的有人用毒,那必定是个高手。

    “就算是死士。被杀的人还没死,他们怎么可能先自绝身亡,恐怕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左丹青一边推断,一边看向司冕的反应。

    “你说的对。”司冕颔首,表示赞同。

    “可是。我交给锦年的人里,虽然有功夫不错的,却不曾有这样的下毒高手。”说到此处,左丹青的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司冕蓦地抬头,正对上那双宛若寒潭般漆黑的眸子。

    “那些尸体中,没有蒋神医的。”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锦年身边有那样的一个人陪着,不知道是福是祸。

    司冕闻言也立刻缄默不语,身为医者他必定通晓一些毒物,左丹青的推断合情合理,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先找到他们的踪迹。

    三人不由分说解开腰间系着的麻绳放在洞口,向着光线昏暗的深处走去。

    他们越走光线越暗,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云梓从腰间掏出火折子,刚准备打开照明,却被左丹青制止。

    “不行,这里密不透风,你若是燃起火把,我们可能会窒息。”

    闻言,云梓果断吓了一跳,连忙又将的火折子放了回去,三人只好凭着感觉,努力寻找出口。

    功夫不负有心人的,就在他们不知道转了多少弯之后,终于见到前方出现了一点光亮。

    “那里应该就是出口没错了。”司冕紧绷着的表情终于流露出一丝轻松的神色,他一边带路,一边伸手摸着石壁,侧眸对左丹青开口:“你绝不觉得,这个山洞不像是天然的,反而有人为雕琢的痕迹。”

    左丹青点头:“光是这石壁上的刻痕,就像是用斧子凿出来的,只是……什么人会费这么大力气,在深山老林里留出这样一条密道?”

    司冕苦笑着摇头:“谁知道呢,不过锦年这小子也真是命大,这样的巧合都能给他赶上。”

    谁知左丹青听了这句话,却并未表现出半点轻松地痕迹。

    她素来不相信巧合二字,那么锦年这次的绝路逢生,真的仅仅是巧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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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神机妙算
墨毒丹青全文阅读作者:逆琳南舒加入书架
    颐充皇宫,龙袍加身的女帝正不安的坐在镀金的扶手椅中。

    窗外电闪雷鸣,疾风吹动着木窗咯吱作响,让她原本就不平静的心绪更加躁动不安。

    “和煦呢!叫他过来!”终于,惠昭按捺不住,握拳重重的敲在扶手上,将旁边正在打盹儿的小太监的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他以为出了什么事情,两一软,顿时跪在了惠昭的面前。

    “没用的东西!”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惠昭沉声命令守在殿前的卫:“拖出去,斩了。”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谁不知女帝这是迁怒,可示事已至此,怪只怪那个太监倒霉。

    孔武有力的卫走了进来,伸手点了是小太监的xue道,止住了他杀猪般的惨叫,然后毫不留情的拖了下去。

    在卫出门的同时,一个青灰se穿着蓑衣的人影正好进门,正是女帝要寻的和煦。

    “你怎么才回来?!”她的语气虽然犀利,但脸se却缓和了许多,连忙坐直了身子追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和煦重重的叹息一声,屈膝跪倒在地,摘下斗笠重重的叹息出声:

    “奴才办事不利。”

    “你让他给跑了?”女帝冷哼,脱离的靠回椅子上,一只手撑住额头,表情前所未有的疲惫。

    和煦咬了咬chun,语气满是不甘:“奴才亲眼看到他们的马车坠入悬崖,可是在谷底却只有马车的残骸没有尸首,当时天快亮了,奴才怕被人发现,不敢久留,就只好先赶回来复命,不过陛下尽管放心,剩下的人还留在城郊,只要发现他们的踪迹,立刻杀无赦。”

    闻言,女帝怒极反笑,挑眉漫不经心的扫了跪在殿中的和煦一眼,伸出食指的比了比,叹道:“晚了,太晚了,他那个人,连后悔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你。”

    “奴才罪该万死。”和煦俯身,整个人几乎匍匐在地。

    “我又没有怪你。”女帝轻轻扬起的嘴角让人根本无法分辨她的喜怒,和煦不解的抬眸,却见到那人正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金黄se的龙袍搭配着她雪白的肌肤,宛若神祗。

    他敛眸看向自己,浑身透湿,衣摆上还沾染着泥土,异常狼狈。

    云泥之别,这是终其一生,他永远都无法逾越的差距。

    “起来吧,这次他早有准备,连我都未曾料到,又怎么会怪你。”

    “陛下……”和煦的声音有些哽咽,立刻遵从着她的话起身。

    “被他跑了?那辅国公世子呢?”女帝眼底划过一丝凛冽的杀意。

    “奴才无能。”和煦窘迫的低下头,用这简短的四个字作了回答。

    惠昭闻言缄默,薄chun紧抿良久才怪笑出声:“我原本的还想看在那人的份上,放过她儿子一马,只可惜这做舅舅的太狠心,连自己的亲外甥都要利用,这……就由不得我了。”

    “通知在朔北的探子,那个小丫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和煦眼底闪过一丝不忍,旋即点头,领命准备退下。

    然而在他转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女帝问话声:“等一下。”

    “陛下还有何事?”和煦回眸,眼底一片茫,显然不知她为何会叫住自己的。

    女帝深吸一口气,抬眸怔怔的同他对视,叹息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变了?”

    闻言,和煦撇开脸,眸光有几分闪躲,半晌才沉声回答:“陛下如今也是迫不得已,当年殿下拼尽命也要护您周全,您……别无选择。”

    “是啊,我别无选择。”惠昭越说笑容越大,声线到了最后竟有几分颤抖。

    和煦闭上眼睛,遮掩掉的瞳孔深处的哀恸,轻声告辞,抬步走向暴风雨中。

    在雨滴砸落在他面颊上的刹那,他突然有一种错觉,仿佛大雨即将淹没整座皇城,而他……如一叶孤舟,只能随逐流,别无选择。

    ※※

    “这道石门之后应该就是出口。”司冕指着从石门地下泄lu进来的阳光,lu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是机关在哪里?”左丹青伸手敲了敲石门,沉闷的声音证明这块巨石分量不轻,绝对不能单依靠的一人之力推开。”

    “我们仔细找找。”言罢,司冕立刻索向旁边的墙壁,只是除了石壁上的棱角凸起,并没有任何机关的迹象,他们三个人又努力推了推,却发现石门仍旧纹丝不动。

    “眼看着就要出去,却打不开的,着实可恶。”司冕咬牙,有些愠怒。

    左丹青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先别着急,既然他们有办法出去,那我们肯定也能。”她边说,边用力吸了两下鼻子,试图在空气中捕捉到丝毫的血腥味。可惜这里封闭太久,除了重重的霉味儿和灰尘气息,就再无其他。

    “夫人,要不要我起火照明?”云梓犹犹豫豫的出声,无奈之下,左丹青只好点头。

    火苗燃起,刹那将昏暗的山洞照亮,空气的热度也更高了几分,原本就累得不行的三人顿时大汗淋漓。

    只可惜云梓的仔仔细细的照了一圈,连边角都不曾放过,却还是没有发现哪里像是机关。

    “难道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不成么?”司冕皱眉,面lu狐疑:“可是……他们之前是怎么出去的?”

    “机关不在里面!”左丹青突然冷笑出声,脸上的神情也变得狠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冕和云梓怔在原地,有些不明白左丹青的意思。

    “你看这儿。”她指着石门上一处血点,然后曲起自己的食指做出叩门的动作,果然跟血渍的形状正好wen合。

    “他们走到这里的,通知了在外面的人,然后石门打开,这样的话,就算是杀手找到这个山洞,也出不去。”左丹青斩钉截铁的说着,脑海里似乎浮现出了当晚的景象。

    司冕闻言沉吟片刻,还是让忍不住出声提醒:“那会是谁有此神机妙算?竟然提前找人在山洞外面接应自己?照你这么说,他岂不是连这次暗杀都算计在内了?”

    “没错,我想那个帮助锦年逃跑的人,肯定知道一切。”言罢,她无奈的叹息出声:“我们现在只能原路返回。”

    闻言,云梓也非常失落,却也别无选择,只好吹灭火焰,跟着左丹青和司冕一起折返。

    至于待他们出了山洞,派人搜寻了足足两日,找到那个山洞的出口,果真如左丹青所说,开启石门的机关正在外围都是后话。

    眼下,遍寻无果的司冕只好将目光转移到山中农户的居所。

    “他们中既然有人带伤,应该就走不远,我们不如先去查访一下附近的住户。”司冕一边说,一边看向天se,正午的日头明晃晃的刺痛了人的眼眸,司冕抬手遮挡住强烈的光线,看着山谷中渐渐升起的袅袅炊烟,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微笑。

    “就让他们从这些正在做饭的农家查起。”谁知司冕话还未说完,就果断被做大庆打断:“不行,我们这样兴师动众,怕是反而会打草惊蛇。”

    “你是怕那些杀手的还滞留此处?”司冕动作一僵,疑的询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相比杀手,我倒更担心那个神机妙算同锦年在一块儿的人。”

    “其实我也是。”司冕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感慨道:“那人明明预料到会由此劫难,却不躲不闪,迎难而上,反倒像是在利用这次机会一样。”

    “等我回到颐充,定要扣子说清楚,他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那个蒋神医。”纤长的手指用力攥紧,锋利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道道掐痕。

    “可是……到底会是什么人想要对锦年不利?”提到那些杀手,司冕突然想起来的尸体已经被自己的人搬了上来,于是连忙拍了拍左丹青的肩膀安慰道:“你先等我一下,容我去看看那些杀手是何出处。”

    左丹青点头,却提出自己也要一同过去,司冕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尸体虽然具体的五官已经摔惨不忍睹看不清楚,但大致如报信的那个护卫所说,面se发青,chunse发紫,俨然一副中毒的迹象,不仅如此,就连在外的骸骨上都带着淡淡的黑se。

    真不知道是什么毒如此霸道,啧啧……左丹青在心底感叹,去见到司冕的表情非常冷峻,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面目全非的尸体,一道惊恐的神se自眼底飞驰而过。

    左丹青权当他是被这样的尸身吓到,于是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特地转移话题:“已经摔成这样,怕是根本无法辨认了。”

    “恩……”司冕淡淡的应了一声,旋即紧抿薄chun,再不言语。

    左丹青见状清了清嗓子,提示道:“我方才想到一事,锦年他们中有人受了伤,若是普通的农户肯定不敢轻易收留,我们不如派人去找找,这山中有没有的寺庙或者庵堂?出家人心善,就像当初通幽寺的主持大人那般……”

    “好!这个主意不错!”司冕眼前一亮,立刻附和。

    闻言,左丹青回以微笑,只是笑容中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苦涩。r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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