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心知肚明王宏诚是怀着怎样目的接近自己,叶秋都本着同学之间的同窗之谊没有真正给过他脸色看,恰如唐信所说,王宏诚每次来找她,都是有正当理由。
但是现在,叶秋明显满面冷怒,目光如冰地看向王宏诚,淡淡道:“你走吧,高三四班不欢迎你。”
王宏诚见美人薄怒,心底露怯,同时也萌生失落与怒火。
“你疯了!”
最夸张的是唐信,他与孙道先前奔袭而去的姿势一模一样,踩着同学们的课桌就飞扑过去,一把将孙道揪回来,惊讶错愕地摇着他的身体。
“你没发烧吧!人家是一班班长,每次考试都跟在叶秋后面的尖子生啊!你跟他比什么成绩?还是你永远考不过50的英语!咱俩加起来也不够人家分数高啊!”
孙道被唐信摇得眼冒金星,好似犯浑一般甩开唐信的手,怒喝道:“我就是看不过眼这个二货,怎么了?”
“那你也不能犯傻啊!”
唐信和孙道爆发了激烈争执,一个劝,一个不领情。
周围的人都呆住了,叶秋也不例外。
但是王宏诚惊醒过来,看这幅情景,虽然觉得还是唐信有自知之明,可他仍旧冷笑不已。
“比就比!英语是吧?呵呵,满分150,你能考上140才有可能超过我!还有你,唐信!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别玩文字游戏,到时候别说是你俩加起来的成绩比我高就算赢。”
叶秋张张嘴还没出声,唐信也扭回头欲言又止,就被不知好歹的孙道昂着脖子叫嚣抢了先。
“谁怕谁啊!靠,哥和唐信要是都比你分数高,你敢不敢抹脖子?”
全班同学冷汗都下来了,考试而已,怎么要玩命儿啊。
王宏诚这会儿真的满怀信心,盛气凌人地昂首挺胸,他就是忘了刚被汽水淋过的脑袋,无论怎么看,都瞧不出丝毫器宇轩昂的感觉。
“你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神经病。你想要赌注,那好,输的一方,早上在校门内上学时间站半个小时。8点上课,从7点半站到8点。”
“你才是神经病!罚站?傻帽!”
孙道犹如一头野兽般在咆哮,还作势欲扑,要不是唐信死死挡着他,指不定他会不会冲上去撕了王宏诚。
王宏诚冷笑一声,沉声道:“当然不是简单地站半个小时,胸前还要挂个牌子,上面写四个大字:我是蠢蛋。”
“王宏诚!”
叶秋陡然提高了话音,其中还蕴含着杀气。
不过唐信却和孙道同一时间停下了拉扯的动作,唐信扭过头来,眨巴眨巴眼睛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宏诚无视叶秋怒火交织的眼神,蔑视唐信道:“我说,站在校门口......”
“不是,牌子上写哪四个字?”
“我是蠢蛋。”
“啊?再说一遍,大声点。”
“我是蠢......唐信!你!”
王宏诚目眦欲裂,听见教室里又一次满堂对他发出的嘲笑声,气的七窍生烟。
唐信却突然转过身,和瞬间平静下来的孙道异口同声道:“就这么定了。”
而后二人互相帮对方整理整理刚才因为纠缠而凌乱的校服,接着一起朝座位上走去。
唐信暗暗皱眉,犹豫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孙道耸肩无辜道:“条件都是他开的,我说抹脖子只是吓吓他,结果他更狠,你想啊,在全校师生面前抬不起头,这心理阴影,耻辱,一辈子不堪回首啊。”
唐信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这倒也是,道貌岸然的三好学生就是不一样,脸白的不一般,心黑也不一般。诶?你考试没问题吧?”
“英语?呵,虐他没难度。”
“哦,中午去校外吃吧?今天有食欲,去那间港式西餐厅,里面的扒类套餐还不错。”
“我没带钱,你请吧。”
“能换个人坑吗?你刚还跑去买了芬达,现在就没钱?我知道你今天月零花钱到手了,你请。”
......
二人先前还争执不休激烈对抗着,突然偃旗息鼓和好如初,不但这样,还轻描淡写地答应了王宏诚的条件,继而抛之脑后。
王宏诚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但仍旧胜券在握,只当那两人故作淡定,虚张声势!
“哼,谁要是不履行这个赌约,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王宏诚说罢,却听高三四班起哄的学生都朝他喊:“小乌龟快滚。”
恨恨瞪了眼已经回到座位上的唐信和孙道,王宏诚落荒而逃,直接跑去厕所清洗他这一身狼狈之相。
哄哄闹闹的教室在上课铃响起后再次恢复平静,叶秋满心不解地凝望着唐信和孙道。
一向吃不得亏的两个人,怎么净冒傻气?
要是和王宏诚比别的,倒罢了,男生之间时常有意气面子之争,无聊透顶又兼幼稚,却也正是校园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可叶秋不明白,跟王宏诚比学习成绩,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中午放学,唐信几人来到距离学校不远的一间港式餐厅。
国人接受能力变通能力极强,尤其在饮食方面,很多招牌打着西餐妄图用洋气来吸引顾客的餐厅,结果进去翻开菜单,映入眼帘几乎就没有不配米饭的食物。
大米在西方只能算配餐食材,绝不是主食,但国人大多难以接受啃面包或三明治或面条再配上肉类的吃法。
于是中西合璧,皆大欢喜。
你要吃牛排,有。
你要米饭,也有。
另外送一些开胃菜加上饮品,就自成一派,消费水平陡然提升一个档次。
其实论本质,花同样的钱,还不如去地道中式餐厅消费。
唐信也不常来这里,只当换口味,更不可能指望在这种装修稍好便装洋气的餐厅里品尝地道西餐。
但这都不妨碍他用餐时的兴致,刀叉勺俱全,服务员还很善解人意地送了筷子上来。
四个人各点了不同的套餐,牛扒,羊扒,猪扒,鸡扒,开动之前,四人默契地拿着刀叉开始切割盘中的肉,分成四份后,每人把盘中的三份给别人,忙活完,大家的盘中,四种肉都有了。
唐信用筷子把自己盘中的牛肉夹到程慕的盘中,换了个羊肉回来。
程慕嘻嘻一笑,赞赏地朝他挑挑眉,她不喜欢羊肉,牛肉恰好相反。
大家开始吃饭,叶秋细嚼慢咽,左右来回扫视唐信和孙道,见他二人聊着闲话,好像早上根本没发生任何事。
“你们,不打算谈谈那件事吗?”
叶秋忍不住,还是问了出口。
唐信嚼着肉,面部肌肉有节奏地活动着,拿起餐巾纸擦擦嘴,看了眼叶秋,微微摇头。
孙道同样如此,端起一杯苏打水喝了口,平静地晃晃脑袋。
“什么事?什么事?”
程慕看三人打哑谜,按捺不住好奇,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
可唐信和孙道异口同声道:“没事,吃你的饭。”
叶秋沉沉出口气,破罐破摔的口气道:“随你们闹吧,反正不是我丢人。”
程慕更加好奇,磨着牙来回看三人,没人愿意跟她说,晶莹大眼绽出凶光,威胁道:“再不说,后果自负。”
两颗虎牙洁白发亮,程慕绝不是开玩笑。
叶秋正要开口,孙道却打个饱嗝,随意道:“放学前告诉你,要不然,你就咬死唐信。”
“一言为定!”
程慕倒是答应地非常爽快。
唐信狐疑地看着孙道,问:“你想干嘛?”
孙道阴阴一笑,连椅子带人后撤几步,从口袋里拿出香烟点了根,吐个烟圈高深莫测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朝服务员招招手,孙道从钱包里掏出两张百元钞票,潇洒地递过去,豪爽道:“不用找了。”
服务员接了钱,微笑道:“先生,一共两百零七,还差七块钱。”
孙道抬头看着长相一般穿着女士西装制服的服务员,微微皱眉道:“打个折不行?明天我还来。”
服务员保持微笑,摇头。
面不改色掏出钱包,把早上买饮料正好找的七块钱散钱掏出来,不耐烦地递给服务员,孙道还嘟囔道:“真不会做生意,不想要回头客那就算了。”
服务员借过钱一张张叠好,笑道:“先生,不好意思,这是规定。”
孙道摸摸脑袋,服务员刚走两步,他又昂起脖子喊道:“给我开发票!我会去查真伪的哦,如果是假的,你们就要小心了,偷税漏税罪名不小。”
服务员虽则还保持着笑容,却僵硬不少,餐厅里不少客人都朝这边望来,好似他们餐厅真的开假发票一样。
四人走出餐厅,孙道把手中揉作一团的发票丢掉,程慕靠过来,还念念不忘他的承诺。
“记住,下午放学前。”
孙道无奈地白她一眼。
这回,就连唐信也猜不透他想做什么。
放学前最后一节自习课,苏哲去了开会,便没有在教室维持纪律,不过,有班长叶秋坐在讲台那里,谁也不敢造次。
唐信写着作业,邱强见孙道的位置空着,便坐到了唐信的身边,他有不会的作业,就询问唐信。
哪怕是以前的唐信,成绩也比邱强强很多,所以他有资格来让邱强请教。
至于孙道,在自习课的铃声响起前就不见踪影。
越临近下课,教室内不安分的躁动就越明显,归心似箭的同学们不少两两窃窃私语,形成了沉闷的骚动。
叶秋拿起粉笔盒不轻不重地敲两下桌子,教室内又瞬间恢复寂静。
眼看还有两分钟下课,同学们都在收拾书包,唐信也不例外,就在此时,出人意料的事情突如其来。
“咳咳,喂喂,喂喂......”
教室前方黑板上的墙角处,悬置的室内小音箱突然传出声音。
那向来都是学校发出重要通知和眼保健操等活动才响起的喇叭,竟然在上课期间打破沉默!
高三四班的学生们面面相觑,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声喂喂和咳嗽声,但是听在耳中,似曾相识,稍加细想,所有人便将目光投向了唐信这边,确切地说是聚焦在邱强的位置。
是孙道的声音!
“下面播放一条重要通知,下个星期的10号,是高三年级全市统考,在这里,预祝所有高三同学取得优异成绩,为三中争光。另外,高三一班班长兼学生会主席王宏诚同学,他向高三四班的唐信与孙道同学发出了挑战,如果他在这次全市统考的英语科目成绩上,无法超过唐信和孙道,那么他将会在周一早上站在校门口,并且在胸前悬挂一个写着他是蠢蛋的牌子,持续半个小时。请全校师生做一个见证,通知完毕,同学们,放学愉快!”
“孙道,你混蛋!”
就在高三四班都处在震撼之时,学习委员刘邺同学拍案而起,怒发冲冠!
见到周围同学们朝他投来不解的目光,刘邺压着怒火急急忙忙跑出教室。
“他怎么了?”
邱强一头雾水。
唐信却轻叹一声,说:“我们的刘邺同学一表人才普通话字正腔圆,是学校文艺活动的金牌司仪外加学生会广播站站长,他身上,肯定有广播室的钥匙。”
邱强恍然大悟,说:“难怪中午打球的时候孙道跟他又是勾肩搭背,又是请客喝饮料,估计现在他才发现钥匙不见了吧?”
理清头绪后,邱强和全班其他同学一样,不可思议地盯着唐信。
“唐信,孙道脑瓜正常着吗?”
咧嘴无声一笑,唐信背上书包朝外走。
这全校师生,不,单就高三学生而言,他们不需要知道唐信和孙道是谁,也不用知道这俩人学习成绩究竟如何,只要知道王宏诚每次考试年级前十,外加他高二时还代表学校去参加过英语演讲的事迹,和王宏诚比英语成绩?
太没悬念了!
孙道这又自己主动把赌约的事情宣扬出去,等同自掘坟墓还不够,希望所有人来围观他躺进墓里顺带帮忙埋土。
叶秋一脸冰霜地跟着唐信离开了教室。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想管也无力回天。
高三一班的学生们听到广播里的消息,大家倒是心态挺轻松地接受,王宏诚却双拳握紧咬牙切齿。
广播里好像只说了王宏诚输了之后要挂牌罚站,并没有说他赢了孙道和唐信该怎么办......
狡猾卑鄙!
校门口,程慕一个箭步窜到唐信面前,瞪大眼睛问道:“唐信,是真的吗?你和孙道要和王宏诚比英语成绩?是不是只要你和孙道加起来的成绩比他高,你们就赢了?这样的话,孙道只要考60,你考90,就是满分啦!”
唐信阴着脸伸手捏起程慕婴儿肥的脸蛋,稍稍用力一扯,她嘴巴漏风委屈地叫道:“你干嘛?我是你这边的。”
“谢谢,你成功地打击了我。”
松开手,唐信又轻柔地帮她揉揉脸,然后转过身朝马路对面的饮品店走去。
“估计这会儿孙道正被校领导训话呢,我们喝杯饮料等他。”
自己捂着脸委屈地揉着,程慕凑到叶秋身边询问缘由。
当叶秋把赌约的详细内容告知程慕后,不出意料,程慕不但笑不出来,更是一副要办丧事似的悲伤。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诶?这好像是孙道以前的口头禅。”
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叶秋和程慕在饮品店里一直凝视着唐信,闹不清楚他哪来的信心还这么淡定自若。
差不多快六点半时,孙道才从校门里走出,虽然被班主任,年级主任,教导处主人三尊大神轮流训斥,连带殃及刘邺也饱受无妄之灾,可从学校里出来的孙道,意气风发兴致高昂。
唐信走到吹着口哨的孙道身边,问:“不用请家长?”
“教导处主任让年级组长处置,年级组长又丢给了苏头儿,我跟苏头儿说,这是学习上的良性竞争,是为了给自己卯足冲劲才脑子一热,苏头儿就网开一面,明天交份检查就不追究了。”
他口中的苏头儿就是班主任苏哲。
唐信放下心来,二人聊着别的话题踏上回家的路。
晚上
照例复习的唐信眼神奇怪地看向一直盯着他却不看书的叶秋。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很害羞的,再过五秒钟,我肯定脸红!”
叶秋白他一眼,扭头看了看敞开的房门,问:“叔叔阿姨呢?”
“去看电影了。”
唐信随意道,虽然父母结婚二十年,但有时生活中还保持着情侣的行为,譬如丢下唐信去旅游,去看新上映的影片,互相送礼物等等。
叶秋眼神微黯,不过很快打起精神,肃容道:“唐信,你和孙道究竟想干什么?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假如你们要做犯法的事情,不行!”
唐信一愣,莫名其妙地反问道:“你凭什么说我和孙道要去犯法?”
叶秋胸口起伏,略微激动地说道:“就凭你们有信心赢王宏诚。虽然他的确惹人讨厌,可不代表他的成绩是假的。你和孙道,难道不是想要在他身上捣鬼吗?”
二人相互凝望,四目相对,唐信从她确信的目光中想通了她的话。
要赢这场赌约,只有两个途径。
要么,唐信和孙道公平胜出。
要么,王宏诚自己失手落败。
显然第一条路,叶秋认为唐信和孙道就是超常发挥300%,也不可能考得比正常发挥的王宏诚要高。
那就剩下第二条路了,王宏诚自己出问题。
叶秋虽则一向严谨而缺少幻想,但她跟唐信与孙道耳濡目染这么多年,他俩要是想让王宏诚出问题,手段可是五花八门。
泻药,交通,栽赃作弊,准考证上动手脚等等。
也不知何时起,叶秋对唐信已经有了一种深信不疑的看法。
只有他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尤其这种神不知鬼不觉阴人的把戏,唐信向来是信手捏来。
“相信我,还有孙道,我们不会碰王宏诚一根汗毛。”
唐信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却换来了叶秋的冷笑。
“你俩不碰他一根汗毛,也能让他栽跟头。”
长叹一声,唐信无可奈何地合上书本,扭身面朝叶秋郑重道:“这样来说吧,你要相信我和孙道能够比王宏诚考得好,而且是在王宏诚正常发挥的情况下。”
叶秋见他如此郑重的模样,惊讶道:“那你俩都要考上140,你觉得现实吗?”
唐信陡然提高音量道:“为什么不现实?你不能看扁我一辈子吧?”
“我,我从没看扁......”
叶秋话说了一半,突然柳眉紧锁,清美脸庞浮现痛苦之色,瞬间煞白,微微躬身,一手抚在了小腹的位置。
唐信吓了一跳,手忙脚乱道:“哎,我,我是声音大了点,不是对你发脾气,我,你,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叶秋连忙按住他的手,脸上都带着冷汗道:“没事,我去趟卫生间。”
她一起身脚步蹒跚,唐信扶着她走去卫生间,在她进去关门的瞬间,唐信看到了她白色休闲裤腿根处渗着血红。
待她关上门后,唐信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摸着脑袋,鬼使神差吐出一句话。
“怎么比上个月提前了三天?”
眼睛瞅了瞅卫生间的门,听着里面传出淋浴的水声,唐信脑海中就突然浮现了五个字:流血不流泪。
男人千万别在女人面前说这句话。
卫生间门打开一个缝隙,唐信望去,只见叶秋从门缝里看他,清晰可见她眼中的躲闪以及露出些许面部肌肤上的绯红。
“唐信,哪个,哪个是你的毛巾?”
叶秋赤足站在卫生间里,上身虽还穿着来时的羊毛衫,但下身已经彻底光溜溜了。
刚才急忙用淋浴花洒清洗了下身,现在更加尴尬。
门后的旖旎春光,唐信自然瞧不见,但可以幻想到叶秋此时难堪的处境,眼神望向别处,唐信轻声道:“蓝色的是我的。”
啪
卫生间的门又关上。
唐信舒出口气,忽然又面色微变,扭头喊了句:“叶秋,你准备用我毛巾擦哪里?”
在卫生间里一手拿着毛巾准备擦干挂着水珠的大腿,叶秋听到唐信这句话,差点儿一头栽倒。
脸红如血的叶秋攥紧手上的毛巾,羞怒交加地沉声回道:“你别胡思乱想!”
唐信摸摸鼻子,虽然他刚才的确想歪了,也有心猿意马的趋势,不过还是放下心来。
擦擦腿,擦擦脸,那倒没什么。
如果是擦关键部位,唐信可就淡定不下去了。
叶秋用毛巾擦干双腿,但股间还是湿漉漉的,尤其是稀松的毛发之间,更是沾着水珠晶莹欲滴。
她拿起脱掉放在一旁被染红的保暖秋裤,小心翼翼用干净的地方擦拭隐私部位,然后拿起裤子检查一番,欲哭无泪。
小内裤,秋裤,白休闲裤,都已经不能穿了。
更重要的一件东西,她也没有带在身边。
卫生间的门再次打开,叶秋还是门缝里看人,唐信故作君子背靠墙望着别处,根本不朝卫生间偷看。
“唐信,你,你能帮我去买个东西吗?”
唐信没扭头,却从叶秋罕见柔柔弱弱的语气中听出她的羞赧。
稍一细想,唐信就知道是什么。
“我去我妈屋里找找,说不定有。”
唐信说罢就要走去父母的卧室,结果身后传来叶秋急切的话音。
“别,你,还是麻烦你跑一趟吧,小区门口的便利店,你来回就三分钟。”
叶秋现在深知自己已经出糗,脸丢大了!
就算是程慕在这里,她都觉得颜面无存,更何况是唐信一个男生?
如果让唐信去翻阿姨的东西,将来阿姨发现少了,事情不就没完没了了吗?
这个顾虑,唐信也在瞬间想明白。
说实话,他刚才没经大脑脱口而出,现在一想,也觉得不妥。
家里如果丢了钱丢了贵重物品什么的,那倒罢了,报个警了事。
可要是谢婉玲发现那种女性用品少了,指不定会出多大乱子。
一个相夫教子操持家务的女人,对家庭里的点点滴滴都心细如发,绝不可能和年轻人那般粗枝大叶,少个这,少个那,完全不当一回事。
尤其那种家里只有谢婉玲才会有才会用的东西。
她如果发现少了,肯定不会以为老公变态。
矛头将会直指唐信。
当做没事发生置之不问?
那唐信倒是不乐意了,谁知道母亲心里会怎么想?
青春期探索异性的好奇顺便亲身实践吗?
如果谢婉玲问起,唐信能有什么理由?肯定把叶秋的事情如实告知。
如此一来,又是叶秋不想发生的事情。
穿上一件风衣,唐信乖乖去给她买东西。
“那你等着,我5分钟内回来。呃,你有没有品牌需求?这方面我不怎么了解,买回来你不喜欢,就不好了吧。”
“滚!”
唐信在叶秋羞怒的喝声中跑出家门。
一路小跑来到小区外的便利店,收银大妈笑着给唐信打了个招呼。
生活在这里十几年,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家都熟悉。
唐信面色如常地走到女性商品区,看了眼商品的包装就随手拿了一包。
店里没什么人,唐信也不嫌尴尬,直接拿去结账。
开玩笑,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笑话这种事情吗?
初中生买避孕套都面不改色,唐信哪里会被这种小事吓住。
收银的大妈瞧了瞧唐信买的东西,表情如常收了钱,还非常善解人意地拿了个黑色塑料袋给唐信。
拎着袋子又是一路小跑回家。
扭着头站在卫生间外,唐信把东西递到门缝处,叶秋垂着脑袋羞于见人,但还是警惕地抬起眼皮盯着唐信,防止他偷窥春光!
这倒是叶秋小题大做了,唐信还不至于这么下流。
尤其趁人之危的情况下。
啪
动作迅速地接过唐信手里的塑料袋,叶秋又紧紧关上了门。
正当唐信松口气打算回屋时,门又开了。
叶秋这回几乎是带着哭腔低声问道:“唐信,商场关门了吗?”
唐信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半了,于是说道:“我现在去,也肯定关了。你还想买什么?”
叶秋在卫生间内垂下脑袋,可怜兮兮地涩声道:“我,我的裤子都不能穿了。你,你能借条裤子给我吗?”
唐信呆住。
不知为何,内心深处好似掀起了丝丝涟漪,而后势头越盛,发展成了滔天巨浪。
又如野兽奔腾狂躁不息......
唐信笑容僵硬地说道:“我有运动裤,裤腰是松紧带,你应该勉强可以穿上,谁让我身材不错腰围纤细呢?呵呵呵......”
“别在这里隐晦炫耀你那练了几年也没影儿的腹肌了。快点儿,我都快冻死了。”
叶秋真是快急哭了,尴尬的无地自容不说,现在还主动问男生借衣服,更别说她光着下体就与唐信一门之隔,虽然明摆着对方瞧不见,但心里羞涩如撞鹿慌乱。
唐信无声讪笑后走回自己房间,打开衣柜搜寻一番,找出一条前年买的现在应该已经穿不上的运动长裤,他比叶秋高大概八公分,想了想,应该适合她。
走回门边把黑色的运动裤递过去,唐信依旧扭着头。
叶秋拿了长裤,还留着门缝,突然又问道:“内衣呢?”
唐信莫名其妙地扭头望去,恰好与在门缝里与他对视的叶秋目光接触,看到她眼中的羞涩与哀怨以及如小孩子闹脾气的不满。
“内衣?”
唐信恍然大悟,急忙别开目光。
反正他不可能有女生上身那件内衣,那么,叶秋口中的内衣,显然就是下面的内裤了。
至于为什么要内裤,还用问吗?
那个女性用品光靠两条腿夹,包的住吗?
又走回衣柜前,唐信突然觉得这秋末冬初的时节里,他全身好像有团火焰在燃烧。
毕竟血气方刚,毕竟没实战过,毕竟是头一次经历这么刺激的事情。
他一边翻箱倒柜,一边在想。
叶秋不穿内衣,叶秋穿着他的内裤。
这两种情形。
哪个,会对他造成更强烈的刺激?
拿起几条自己穿的男士内裤,唐信觉得男女腰胯差别很大,自己现在穿的,肯定不合适叶秋,总不能让她穿上后松松垮垮用手提吧?
灵光一闪,唐信抽出一条深蓝色的四角裤。
这个,应该没问题!
走到卫生间,把四角裤递给叶秋。
叶秋关上门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唐信,你干嘛给我一条泳裤啊?”
唐信一手捂着胸口,感受着好像比平时跳动更迅速的心脏。
“我现在穿的内裤,你穿上肯定大啊。泳裤紧一些,外加泳裤有绳带,不紧,你也能绑紧。”
这番话说完,叶秋也没再抗议。
过了大概两分钟,卫生间的门打开。
唐信望去,上身洁白羊毛衫的叶秋一如平常,下身的运动裤明显略显肥大,这装扮很不搭调。
叶秋就像是斗牛场上被激怒的公牛一般,垂着脑袋一路冲进唐信的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
明明就是自家的卫生间,却平添几分古怪的视觉感。
暗嘲自己发神经,唐信刚要关上门,眼角余光看到的东西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墙边白瓷砖上,放着叶秋脱掉的裤子。
唐信皱起眉头,他可不会变态地去拿起来意淫一番,尤其是上面沾血的情况下。
心底自然而然产生了避讳的心理,可又不能视而不见。
回屋拿了个手提纸袋,再回到卫生间,唐信蹲下身来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捏起叶秋的裤子,一件一件装进去。
被染红的纯白棉质小内裤。
不出意料的保守。
唐信也很难想象叶秋在这个年纪就穿上蕾丝性感内裤。
尽管那样的景象绝对令男人血脉喷张。
松软的保暖秋裤,加上白色休闲裤。
不论大小长短,反正三条裤子都塞进了手提纸袋中,唐信换了鞋,匆忙出门意欲追上叶秋。
月色如洗,水银泻地般的亮光与小区朦胧灯光相映成辉,并不诗情画意,却惬意满满。
直到叶秋家楼下,唐信才追上她。
叫住她后,唐信停下脚步,冷风袭来,不禁打个寒颤。
叶秋羞意未消,再看见唐信,满面通红,低头默不作声,只等他道明来意,不过看他这冒着冷风出门,想到先前他也是这般跑出小区买东西,心田一丝感动缓缓流过。
唐信把手提纸袋伸到她面前,压低声音道:“这是你的东西。”
叶秋一把夺过抱在怀里,只觉今天晚上丢人丢到家了。
知道她现在正处难堪无颜见人,唐信也不纠缠,正打算道声晚安就回家时,突然听到旁边树下传来响动。
“啊哈!你们在干什么?有什么奸情?”
唐信和叶秋满目错愕地望着从树后跳出来的人,一脸捉奸后掌控把柄自鸣得意的孙道,他穿着夹克牛仔裤,看样子要去小区外面。
唐信算是见怪不怪。
这小区有光明正大的路,孙道不走,偏偏踩着草地借道林荫树旁,显然是躲着小区里的人,意图避人耳目离开小区。
“你干嘛去?”
此时此刻,最好的方式,不是解释,而是转移话题。
唐信便这么做了。
果然,孙道整了整夹克领子,朝他们走来说:“去酒吧看球。别跟我爸妈说啊,呵呵。”
但是,他走近一看,叶秋的装扮又让他心生疑虑,刚才只是个玩笑,这会儿仔细一瞧,搞不好瞎猫逮着俩死耗子!
“班长,你今天的打扮很别致啊,如果我没看错,你这条裤子,是Converse前几年复古运动装吧?唐信恰好有一身,我陪他去买的,大小应该差不多,颜色一样。嗯?你俩不准备解释一下吗?难道?”
孙道狐疑地来回在两人脸上观察,想要找出些蛛丝马迹。
“我不小心碰翻了茶杯,茶水洒了她一裤子,所以就让她穿我的。你这么晚出去,明天不上课了?”
唐信表情如常,末了还是在转移话题。
孙道微微一笑,看了眼脸庞转向另一边不敢与他对视的叶秋,给了唐信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哥们儿,祝你们幸福。”
孙道用胳膊撞撞唐信,然后一溜烟就踏着道旁草地蹿没影了。
“孙道,咱们都清楚,不会胡言乱语,放心吧。没事儿了,我回家,晚安。”
对这个小集体而言,孙道十分值得信任,尽管他在外就是一副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模样。
唐信怕叶秋有心理负担,忧虑孙道在学校里也口无遮拦,所以特意安慰了一句,说罢,他就转身欲走。
“唐信。”
叶秋忽然转过头来,似乎经过孙道这么一闹,之前尴尬反而消散,她表情恢复了平常那般冷淡。
唐信转过身,疑惑地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大概沉默了十秒,叶秋柔和地凝视着唐信,轻声道:“我希望你明白,我从没有看扁你。也许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拿着成绩单来衡量评价别人的人。可我不是,你,还有孙道,我知道如果离开了父母庇护,你们都会比我出色,如果我仅仅是用学习成绩来作为标准看人,那将会是我自己眼光的狭隘,悲哀的是我,不是别人。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我很害怕,有一天你行差踏错,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我不能允许你和孙道做错事,这是防微杜渐。如果因此,你反感我,讨厌我,我无话可说,但我还是坚持。”
听到她的话,唐信心底感动地无以复加。
他走到叶秋面前,长长呼出口气,视线微垂地望着叶秋,柔声道:“谢谢,一直以来,我,算了,我很感动。我能给你一个拥抱吗?”
叶秋嘴角轻轻牵动,优美的面部线条组成了一副淡淡的浅笑,她微微摇头。
唐信也笑了起来,挠挠头说:“也是,万一被邻居看到,又能让三姑六婆八卦好一段时间,你我也不希望成为街里街坊茶余饭后的话题。晚安。”
“我也要对你说声谢谢,晚安。”
叶秋在楼下目送唐信离去,却诧异地看到他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
犹豫片刻,唐信还是张嘴问道:“我的泳裤和裤子,什么时候还我?”
刚淡定下来的叶秋瞬间脸红如血,瞪他一眼甩了句话就跑进楼道。
“过两天自己去垃圾站找!”
一口气跑回家中的叶秋关上门靠着房门,深呼吸数次才让急速的心跳平稳下来。
父母卧室的门虚掩着,她走过去看了看,父亲叶鹏飞正坐在电脑前抽着烟,电脑屏幕上显示着股市的个股走势线图。
母亲不在家,想必一定在棋牌室打麻将,叶秋脸色微黯地走进浴室,先将自己的裤子洗干净晾上,然后沐浴。
沐浴之后,她看着自己干净的内衣,又看了眼放在一边脱掉的四角泳裤和运动裤。
雪肤丰肌的她没有意识到,脸蛋儿上的绯红与迷离的眼神足以诱人犯罪。
咽咽口水,心情突然紧张起来,她双手微微发颤地拿起了四角泳裤,闭上眼睛自欺欺人地掩饰着她的举动。
沐浴前穿着的四角泳裤和运动裤再次穿好,她打开门红着脸来回张望,确认父亲不会发现后,动作迅速地跑回自己的卧室,反锁上门,然后钻进被窝里,双腿紧夹,侧身闭眼想要入睡。
红潮在清美的脸庞上持续很久才渐渐消退,她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反正总归有人要丢脸。
只是大家都觉得唐孙二人丢脸的几率是99%。
剩下的1%,就是留给奇迹发生了。
叶秋嘴上说不管不问了,实际上还是在给唐信制定学习计划时,侧重了英语这门科目,而请孙道也拿出晚上的时间来复习英语时,结果孙道并不领情,仍旧我行我素及时行乐。
天海市每年有数万应届高考生,这样大规模的摸底考试安排考场是个不小的工程。
为了最逼真地模拟高考,很多本校的学生都要去别的考场参加考试。
唐信和叶秋很幸运地留在了三中,孙道在愤愤不平中要跑去全华高中。
天寒地冻,唐信衣着厚实,校服里面既有毛衣还有秋衣,要不是天海市地处南方,恐怕他现在还得受冻。
冷风阵阵,清晨的校园里好似铺了寒霜,唐信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俯视而去,不同学校的高三学生形形色色汇聚一地。
手不释卷张口无声的学生,多半是一中的书呆子们。
即便不打电话也要把名牌手机握在手里时不时玩两下,张嘴闭嘴就是时尚前卫的名词,多半是二中自以为是的富家子弟。
至于衣着打扮自以为时尚实则不堪入目,扯着嗓门高谈阔论处处彰显野性的学生,难说从何处来,不过大多都是升学率惨不忍睹学校里的人。
作为考场的教室门还被紧锁着,学生们都站在走廊上耐心等待。
即便穿着层层厚衣裳,叶秋仅凭清美绝伦的容颜足以吸引周围雄性的目光,以及换来女性暗暗嫉妒或羡慕或刻意装作无视的反应。
她面朝栏杆外,手里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好似在默默背诵。
不远处一位身穿二中校服,脚穿起码千元以上名牌篮球鞋,手拿文具以及苹果手机的男生嚼着口香糖,目光早已锁定叶秋,他缓步朝叶秋走去,不动声色地拿出一支亮银色的钢笔在手中玩转,即将与叶秋擦肩而过时,手中钢笔“碰巧”飞出,在空中翻转的轨迹,将会非常“巧合”地跌在叶秋腿上,并且落在她的脚下。
男生嚼着口香糖好似失手般要弯腰去捡钢笔,但在空中落下翻转的钢笔突然被人接住。
视线扬起,一张斯文干净的男性面孔映入眼帘,并且嗓音柔和地说道:“小心,钢笔不错,摔坏就可惜了。”
唐信把手中的钢笔递给他,然后靠着栏杆。
男生见唐信与叶秋并肩面朝相反方向站着,暗叹:名花有主!
礼貌地微笑一下,男生走开。
“其实我可以自己挪开一步,让他捡了钢笔,然后离开。”
叶秋微微一叹。
其实,她也知道有时候她是个“麻烦”。
她不喜欢总是唐信为她解围,好像自己是个负担。
唐信一摸鼻子,微笑道:“那这个人怎么办?”
又来一个男生,背着书包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相貌不错,十足学院派的神态,拿着一本教科书凑了过来。
“不好意思,请问你知道这个题怎么解答吗?”
谦和的口气,温柔的微笑,还真足够君子做派。
叶秋没理会他,不过唐信却热情地走过去揽住他的肩膀开始向前走。
“这个题啊,我跟你说,我们老师专门讲过,你应该先......”
叶秋无语地望着唐信勾着那人肩膀远去的背影。
那个方向,尽头右转就是厕所!
待唐信不出叶秋所料地把那装斯文的学生忽悠到了厕所门口后,他才折返回来。
不过,漂亮姑娘吸引力还真不能低估!
叶秋不胜其烦地别过脸,面前一个没穿校服,穿着牛仔裤和银色夹克的男生,长相本来还凑合,结果都被他这流里流气的神态和粗鲁给毁了。
“我九中的,你呢?三中的吧?下午就考一科,4点放学,咱们去玩玩?东平街那边我熟,你要是去那边玩儿,报我名字就行......”
这小伙估计已经给自己未来预定了职业,社会混得很熟悉,就是不知道业务能力怎样。
唐信从口袋里掏出把袖珍折叠刀,打开,然后边走边在手上打转,各式花样玩的令人眼花缭乱。
回到叶秋身边,唐信依旧玩着刀,眼神淡漠地盯着那小伙。
眼见他俩穿着同样的校服,小伙眨眨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唐信手里的折叠刀。
啪
唐信突然动作一停,刀尖恰好对准了那小伙,这让他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勉强讪笑几声后离去。
“现在你就这么受欢迎,再过两年,还不倾倒众生啊?”
唐信见刚才那小伙还在远处时不时望向这边,于是冷酷的表情不变,手里的小刀也继续把玩着,待冷不丁发狠地瞪了眼小伙后,才让对方不敢再朝这边望一眼。
叶秋没理会唐信的调侃,反而皱眉道:“你带这刀干嘛?是去年邱强送你的吧?”
唐信若无其事地收起刀,转过身趴在栏杆上说:“削铅笔用。”
“有转笔刀你不用?非要用那玩意,还有,你从哪儿学的那玩刀的花式?”
唐信突然低笑起来,挠头道:“咋说呢?应该就是去年的时候,我笑话邱强一个铁塔似的男生,一手拿铅笔,一手拿转笔刀,一下一下挤奶似的削铅笔,就觉得很滑稽,然后,邱强就告别了转笔刀,连带送我了这把袖珍折叠刀,用处,就是削铅笔。至于刚才那小把戏,很简单,关键是手腕和手指的技巧,加上熟练一阵。哦,我想起来了,那个看我单手用指缝玩硬币都会看傻了的叶秋,最好奇的就是这种小把戏。”
面对唐信洋洋自得的样子,叶秋故作不屑地扭过头去,自己反倒也笑了起来。
没过多长时间,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袋来到教室外,掏出钥匙打开教室门,考生们鱼贯而入。
“加油。”
叶秋鼓励地说了两个字,然后走入隔壁的教室中。
唐信报以微笑也走进了考场。
直到第三天下午,考试才结束。
叶秋和唐信在考完最后的数学后一同走出了学校。
去没想到孙道正坐在对面饮品店门口,端着一杯凤梨茶百无聊赖地望着他俩。
“我说,你不是去全华高中考试吗?你该不会缺考了吧?”
唐信走过去劈头盖脸地询问起来,叶秋也满面疑惑。
孙道轻松地耸耸肩,先回头点了两杯芒果红茶给唐信和叶秋,然后才扭正脸随意地说道:“下午考数学,我一个小时前就做完了会做的题,然后又仔细想了想,不会的还是不会,于是我就提前交卷。十分钟前回来的,中间路过健身园的时候,瞧见一只银狐犬,逗着玩了会儿。”
看见孙道,叶秋满面复杂,犹豫一段时间后,终于问出压在心底的事情。
“孙道,早上的英语,你考得怎么样?”
早上叶秋就问过唐信,唐信笑而不语,现在问孙道,对方倒是很诚实地回答了她。
孙道翘起二郎腿,朝唐信一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哥别的不行,英语战斗力爆表!”
叶秋不知他在说什么,皱眉疑惑地将目光投去唐信,唐信一摊手,解释道:“他说他考得很好。”
这一点,唐信倒是觉得没什么可担忧的。
英语不像数学。
数学,你把所有公式都学会,把教科书都吃透,也还是不够!
需要大量习题来开拓思维,熟练地运用所学知识,高分和及格分的差距,关键是你的思维宽度!
英语,高考的英语,说白了是单词量和基本句型语法的运用和理解,不会像语文考古文那般艰涩难懂。
你能听懂,听力基本满分。至于笔试部分,更加是小儿科,能看懂,思维正常,难道还会错吗?
作文,写一篇能在高考中高分的英文作文,已经称不上有难度了。
因此,唐信对孙道充满信心。
叶秋微微一叹,也不想再深究。
考都考完了,听天由命吧。
“考完有三天假!咱们去哪里玩?”
孙道兴奋地伸伸懒腰,考试是星期四结束,老师们要批改卷子,所幸就连着周末一起给高三学生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