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欺欺人的道具,但是唐信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他潜意识里选择性遗忘掉这个道具的本质作用。
当他从电话亭里走出来时,他闭着眼睛,甚至不敢去看外面的世界。
最大的担心是假如电话亭也没有效果。
可是,他面部肌肉微微抽动,尽管双目紧闭,但他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
眼皮感受到了光线,身体有微风拂过的感觉。
他睁开双眼,看到了蓝天白云,听到了城市喧嚣,一切,正常了!
收起电话亭,他从宏信集团总部的天台下去,乘坐电梯开始下楼,半途有人走进了电梯,那是宏信集团的高级职员,这些人看到唐信,全部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叫他唐先生。
唐信几乎喜极而泣,不论男女,看到了谁就给他们一个拥抱,这反而令集团的职员感到受宠若惊。
但凡见到唐信的人全部露出惊容,因为唐信在走出电梯后一路狂奔!
他从总部大楼跑回了不远处的信大楼,大楼外保安亭里的小伙子唐信认识,是天盈安保在信大楼落成时就派来站岗放哨的员工,平日唐信就称呼他小杨,对方一脸错愕地朝唐信招手,嘴上说:“唐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唐信根本没闲情逸致跟别人打招呼了,他满心焦急地跑进了信大楼,然后坐电梯来到第二十八层。
他在自家门前。摸摸兜儿,没有钥匙,可是他看到门锁是电子锁时,顿时恍悟过来。
可能是在那旅行的时间太久了,他连自己家都忘了是什么模样。
他把手放在扫描区,只听丁一声响,门开了。
他冲进了家,突然站在客厅里一动不动。
家里没有亮灯,各个房间走廊上也没有灯光的迹象。
外面是白天啊。
家人都去哪里了?
不可能还在医院或是为他着急。
他用假如电话亭诉求的世界中,他并没有被绑架过。
正当他在失神之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拿起电话,大喊道:“喂?喂?谁?说话!”
“哎呀,你跑哪里去了?快来海都大酒店,都等你呢。”
唐信热泪盈眶,多么熟悉的声音。
程慕!
“我......”
“老公你就别废话了,赶快来,人都到齐了,就差你啦。”
“喂?喂?再多说两句话!我......”
唐信太激动了,但是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扣下电话,夺门而出。下楼之后问保安亭里的小杨要了串车钥匙,在停车场也没仔细看那停着五花八门的跑车豪车,只当是董赋才,白邺宇,陈逍等人的收藏,自己找到了那辆熟悉的炫红法拉利,跳进车中发动,疾驰而去。
在公路上风驰电掣,如今唐信开车技术已不可同日而语。他娴熟从容地驾驶跑车,时不时还东张西望,看看街上走过的路人,听听这喧闹的尘嚣,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珍贵。
海都大酒店?
人都到齐了?
今儿是什么日子?
唐信突然又开始思索,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今天阳光明媚暖风徐徐,街上行人衣着单薄。甚至有人穿着短袖短裤。
不对呀!
时间暂停那一刻是深秋,即将入冬了。
看现在的天气,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唐信这一走神,跑车在拐入海都大酒店停车场时不小心出了小意外。
咚
法拉利与一个正在倒退进车位的轿车发生了碰撞。
唐信赶紧刹车。跳下车来,责任在他,对方车主下车后,唐信摸摸兜儿,也没带钱包,便觉得尴尬,手机也不在身边,感到有点儿头疼。
希望别碰到个胡搅蛮缠的车主!
“对不起,那个......”
唐信想跟对方打个商量,哪怕把法拉利押在这儿都没问题,让他去找人取钱给人家赔偿。
对面走来的车主原本满面阴沉,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走到唐信面前,在唐信刚一开口时,对方脸色突变,温和地笑道:“您是唐先生吧?”
唐信一愣,不确定地说道:“鄙人唐信。”
对方一把握住唐信的手开始上下摇晃,笑道:“哎呀,真是唐先生!能跟您握手,是我的荣幸啊!”
“不是,刚才,这车,我赔您的损失。”
“嗨,赔什么呀!小意思,再说,是您撞的,这车不修了,我以后放家里欣赏,说出去,那可是唐先生您撞坏的,这多让人自豪。”
唐信眼神怪异地盯着这个红光满面的中年人,仔细打量他一番,看他表现不似作假。
神经病吧?!
唐信抽回自己的手,对方立刻松手,还高高兴兴地目送唐信。
唐信停好车后朝海都大酒店正门而去,都走了二十米远的距离了,他却又回头瞧了眼那个车主,对方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右手,那是刚才与唐信握手的手,对方在傻笑,唐信打个冷战,认定对方是疯子!
在走进酒店大堂后,唐信一抬头,呆在了原地。
在大堂中间,一身洁白修身裙装的程慕正频繁抬腕看表,她头发盘起看起来端庄雍容,不论别人眼中如何,唐信觉得她足以闭月羞花。
眼眶湿润了,唐信千言万语如骾在喉,这时,程慕也看见了他,露出诧异之色,随后目光越来越惊讶!
唐信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抱起。在原地转了个圈后捧住她娇嫩的脸蛋,吻如雨而落在她脸上,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不管你是不是闹脾气,我都要把你绑在身边......”
当唐信吻住她的唇后,程慕回应起了他激烈热情的吻。
良久唇分,周围大厅的人看到这两人大庭广众如此亲热,没有人鄙视或嘲笑,似乎每个人的微笑都充满了羡慕与祝福。
程慕脸色红润,轻轻推开唐信。好似不理解唐信为何突然失态的表现。
“说什么疯话呢?我们什么时候分开过?要亲热等回家了啊。我还没问你呢,你干嘛穿成这样来?”
唐信低头一瞧,自己还是穿着那套黑色兜帽运动装,挠挠头问:“这样有什么问题?”
程慕挽起他的胳膊带着他走去电梯,无奈道:“没问题,没问题,随你喜欢啦。”
等进了电梯之后,唐信又缠上了她,将她压在电梯一侧。热情地亲吻她的脸颊与雪白的脖子,甚至。他的手还伸进了她的裙下。
程慕轻轻拍打他的肩膀,揪住他的耳朵羞涩悄声道:“喂,这里有监控啊,你今天怎么回事?要不先去上面开个房?”
唐信心急火燎,真有点儿欲火焚身了。
过去漫长的岁月中,他不知道自己忍耐了多久。
此刻回头瞧了瞧电梯顶的监控摄像头,停下了动作,变成抱着程慕,嗅着她身上的幽香。
“嗯。先去开房!”
程慕也抱着他,一脸迷醉的笑容,与他说悄悄话。
“老公,要不要把叶秋或是别人也叫来?她们都在宏图厅呢,我打个电话?”
唐信一愣,有点儿明白程慕的意思,可是很纳闷。
叫上别人?
这是要玩3-P?还是多P?
等等。她们?
“今天跑这里干嘛来了?都有谁在上面?”
程慕表情疑惑地望着唐信,随即扑哧一笑,手指点点唐信的脸庞,笑道:“你又在开玩笑?哼。骗不了我。今天来的人多了,没事儿,爸妈在招呼客人,叶秋夏姐她们都在帮忙,你不用担心。”
爸妈也在?
唐信的心一下子急切起来,欲火消退了。
还开个屁房啊!
等电梯到了,唐信拽着程慕的手就要往宏图厅奔去,但是程慕却拉住了他,偏偏要挽着他的胳膊慢慢走进去。
来到大厅门口,唐信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热闹声。
当走进门那一刻,唐信有点儿发懵。
人山人海啊!
大厅中间一条路直通前面的主位,两旁摆满了酒席桌子,来这里的宾客男的西装革履,女士大方得体,看起来像是一个高级酒会。
当众人看见唐信与程慕出现在门口时,所有人不约而同望向了他们,喧闹声瞬间消逝。
“唐先生,唐夫人......”
“唐先生,唐夫人......”
唐信被挽着他的程慕几乎是带着往前走,他一脸惊愕,聆听两旁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朝他俩问候,只言片语中蕴含着尊敬。
他甚至在宾客中看到了一个熟人,黄振康。
怎么回事?
唐先生,他理解。
唐夫人?
他结婚了?
唐信扭头看去,程慕落落大方地跟与她打招呼的宾客微笑回礼,她好似习惯了这样的场面。
但是,唐信却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样子,跟他打招呼的人,都没有得到回应,但那些人也都不生气,仿佛理所当然一般。
主位那一桌的两旁还有两个大桌,唐信走去的路上,左边看到了宏信集团董事会其他成员带着家眷在迎接他,右侧则是他的亲戚,以谢家两位表哥和唐潇为主,同样带着家眷。
不知道是谁先鼓了掌,大厅内就响起了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唐信觉得莫名其妙,可他来不及发问,他浑身一颤,眼眶再次湿润,他看到了站在桌旁的两位长辈,他的父母。
他冲了过去,紧紧地拥抱住了微笑的唐彬。
“儿子,嘿,儿子,你怎么了?今儿是你生日,要抱也抱你妈去,你妈当年生你可是遭了老大的罪。”
唐彬温和的话把唐信说蒙了。
生日?
也就是说,现在是春天?
冬天呢?哪里去了?
这些疑惑都被唐信抛之脑后,冬天不见了就不见了,反正春姑娘比冬姑娘温暖。
他抹抹眼泪,谢婉玲看到他这个举动,慌张道:“儿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唐信没说什么,转身就抱住了母亲,还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妈,我......”
唐信还打算道个歉,为自己的不孝而忏悔。
可是另一边贺天赐走了过来,拍拍唐信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唐信,今天大家来给你过生日,你怎么哭哭啼啼的?你看,二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唐信放开被他的举动搞懵了的母亲,狐疑地顺着贺天赐的目光望去,他看到了端庄静雅的叶秋,此刻叶秋正微微垂首。
二夫人?
怎么回事?
“你说,她是谁?”
唐信低声询问贺天赐。
贺天赐满目错愕,随即笑道:“你跟我装傻是吗?有意思吗?她不是你的老婆叶秋吗?”
唐信瞠目结舌。
程慕是唐夫人,叶秋是二夫人。
合法登记了吗?
有点儿二。
身边走来一人,唐信一扭头,发现夏清盈笑吟吟望着他,柔声道:“你发什么呆呀?快坐下准备开宴吧,让大家都等着,不合适。”
唐信一把将她抱住,还未倾诉衷肠时,他又放开了对方,低头看着她那纤细的腰肢,茫然地问道:“你生了?儿子呢?”
她怀孕时就检查过,知道是个男孩。
夏清盈失笑道:“你怎么今天一直在开玩笑?什么生了?”
话音一落,她又脸红起来,凑到唐信耳畔悄声道:“想生儿子啊?那晚上回家你要努力呀。”
说罢,她好似害羞一般扭头走开。
唐信扶着脑门强自镇定接受这个现实。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扭头望向笑呵呵的贺天赐,问:“你称呼她什么?”
贺天赐啼笑皆非,摊手道:“你神经不正常啊?还是趣味低俗了?这玩笑真没劲儿,好好好,我配合你一下,她是你三夫人,叫夏清盈,我们要么称呼她三夫人,要么称呼她夏部长,你现在得逞了,开心吗?”
三夫人?!
好家伙,唐信额头直冒冷汗。
“夏部长?她是什么官儿?”
贺天赐收起笑容,一脸无奈,说:“你还上瘾了?行行行,今天你生日,你最大,你想怎么玩,我们奉陪就是了,她是国家安全部的部长。你不知道啊?”
呵呵呵......
唐信低头耸肩轻笑不止。
就她?
国安部部长?
国家安全不当回事了?
“她,她今年才多大?啊?她能当部长级大员?你逗我玩儿?”
唐信摇头表示不信。
贺天赐更是不是滋味地叹道:“唐信,你装的太无聊了,换个人,她当然不可能是部长,可谁让她是你夫人呢?唉,你今天很没意思。”
我夫人?
唐信收起笑容陷入沉思,他唐信的老婆很了不起吗?
这样就能在官场仕途亨通?
他稀里糊涂地被人拉着坐了下来,而且就是头一桌的主位上,左边坐着父母。右边他抬头一瞧,好家伙,千娇百媚几个女人满面温柔地盯着他。
程慕,叶秋,夏清盈,贺敏,钱慧瑶,何嫣。
还剩下其他坐着的就是各家的长辈了。
唐信拽了拽身边母亲的衣袖,低声问道:“妈。你不觉得奇怪吗?”
谢婉玲春光满面正高兴呢,随口回道:“有什么奇怪的?”
“我旁边坐着这么多女人。你们旁边坐着那么多各家长辈,你不觉得场面有些和谐过头了吗?而且这么多人在场,这不该见光的事情都公之于众,您不担心流言蜚语吗?”
谢婉玲扭头神色古怪地盯着自己的儿子,说:“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不该见光?什么流言蜚语?你旁边坐着的不都是你的媳妇吗?刚才你不就是和程慕一起来的吗?叶秋,你的二夫人,清盈,你的三夫人,小敏。你的四夫人,慧瑶,你的五夫人,小嫣,你的六夫人,你难道不认识了?不认识你刚才还抱清盈,不害臊。”
唐信眨眨眼。迷茫地问道:“我和她们结婚了?”
“是啊。”
“这不犯重婚罪?”
“国家不是给你特例了吗?你想娶多少个女人都不犯罪,这已经写入宪法了,子孙也有效,哼。幸好对你爸没用,他要是敢娶第二个,就把他送进牢里。”
唐信今天接受的冲击是一波接一波。
他全身冷汗。
写入了宪法?!
这他妈不就等他唐信凌驾在了法律之上?
还子孙都有效!
那他妈唐家不就成了公敌?
正当他浑噩出神之际,婉约动人的何嫣接了个电话,然后她走到唐信身边,把电话递给他,低声温柔道:“老公,米国总统打来的电话,要亲口祝福你生日快乐。”
唐信条件反射地破口大骂道:“她他妈还有脸给我打电话?别跟我玩这一套,捅我一刀再给我祝贺生日,难道我还要跟她握手言和吗?让她滚!老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突然的暴怒令在座之人面面相觑,何嫣吓了一跳,赶紧对着电话说了两句,然后挂了电话。
她伸手拍拍唐信的后背,好似在劝慰他。
“老公,你干嘛生气呀?”
唐信抬起头脱口而出:“那个臭婊子,她......”
“臭......老公,你在说谁啊?”
何嫣满面不解。
唐信则也愣住,说:“米国总统啊。”
何嫣莫名其妙道:“米国总统是男人啊,你怎么这样骂他?”
“啊?米国总统不是那个,等等,你先告诉我,刚才是哪位米国总统打电话来?”
卸任的米国总统,民众一般也会称呼这个人为总统。
唐信猜测会不会是以前的总统。
何嫣理所当然道:“是杰克-富兰克林总统啊,刚才挂电话前,他让我告诉你,祝你生日快乐,如果他有什么地方惹恼了你,等过完生日,他再向你赔罪。”
啊?!
唐信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那小子当米国总统了?
希拉立去哪里打酱油了呢?
就在唐信还处在震惊之中时,有人姗姗来迟直奔他面前,何嫣让开了路,那人面带歉意朝唐信伸手道:“唐先生,对不起,来迟了,等下自罚三杯,祝您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唐信被说晕了,定睛一瞧,他立刻起身跟对方握手,说:“蒋市长,您是长辈,我是小辈......”
“咳咳。”
满座之人盯着唐信,表情都有点儿怪。
何嫣更是给他频频使眼色,还轻声咳嗽两声。
唐信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但是明显察觉出蒋公华的脸色不自然,但也没有生气的苗头,他是蒋俊的爹。唐信尊重他,没错吧?
唐信纳闷道:“蒋市长,我......”
何嫣看不下去了,凑到唐信耳边皱眉道:“老公,人家是省长,你别开玩笑了。”
省长?!
唐信目光惊异地盯着何嫣,发现对方不是开玩笑,好像是真的自己闹了笑话。
他回忆一番,蒋俊的爹。之前是天海市长,后来的确有风声可能调去省政府工作。可后来没去,是平调到了博宁当市长。
怎么一下子成了省长?
这个世界变化太大了。
唐信恍然大悟蒋公华的尴尬。
换了别人这样称呼他,明明是省长,硬要叫市长,这是诅咒他降级吗?
“那个,蒋省长,对不起,我今天脑子有点儿乱,您别放心上。”
“不碍事不碍事。唐先生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蒋公华洒然一笑,随后走去了蒋俊那桌找个位子坐下来。
唐信一把拽住何嫣,说道:“你把在场有官职在身的人物都给我说一说。”
何嫣不知道自家老公发什么神经病,但还是耐心一一给他指了出来。
这一说不要紧,把唐信给吓住了。
天海本地的市委干部都在场,省里以蒋公华省长为首也来了不少人,而白家里从政的人。居然已经是在国-务-院工作了!
“这么些个执掌大权的人物,就来给我一个年轻人过生日?”
唐信难以置信。
何嫣不觉得奇怪,她点了点头,说道:“是呀。本来总理还说要来,可他正在访问东南亚,之前打过招呼,提前给你祝福了。”
疯了!
这个世界疯了!
唐信朝众人赔个笑,然后拽着何嫣冲出了宏图厅,在走廊上唐信东张西望,确保四下无人。
何嫣一脸娇羞低声道:“老公,你干嘛拽我出来啊?那么多姐妹看着,多不好意思。”
“你先别往歪处想!我问你,我怎么了到底,世界疯了吗?又是给我修改宪法,又那么多人给我过生日,还米国总统都要给我赔罪,我到底有什么本事让大家都巴着我?”
唐信要搞清楚到底这个世界跟他原先了解的世界有什么区别。
何嫣满目狐疑地盯着唐信,在对方再三催促下,她把一些自以为广为人知的事情都告诉了唐信。
唐信听完后久久无言,要消化许多大家认为的事实需要时间。
但是,他也理解了为什么他被人前倨后恭。
宏信集团成功了。
不但外星开采计划大获成功,更是在外太空建立了国际空间站,统治了人类的天空。
核聚变技术也实现了,并且是宏信集团自家的技术产物。
地球上能源更新换代,宏信集团彻底垄断了这一行。
军工科技更是独领风骚,不但华夏强大,就连唐信也成为了全球权势榜头把交椅的拥有者。
唐信若有所思,问:“不奇怪吗?我们是一间企业,但是成为了主宰者,难道就没有人反抗过?”
何嫣鼓起腮帮小声道:“有啊,两年前米国人热火了你,你把te-use炸了,奥八马被炸死了,杰克-富兰克林就上台了。”
唐信扶额惊呼一声,遂问道:“那米国人不报仇?没打仗?”
“打了,他们输了,我们在外太空摧毁了米国的卫星系统,他们发射第一枚核弹时,被我们成功拦截,在米国本土爆炸,然后,米国就投降了,接着联合国天天开会,在我们要求下,世界各国废除核武器,现在核技术与成品唯一拥有者,就是我们宏信集团。”
唐信抓耳挠腮。
这么牛逼?!
“那华夏呢?”
“华夏怎么了?”
“我们拥有核技术,国家允许?”
“为什么不允许?现在世界上没有国家敢挑衅华夏,就连华夏人在国外也受到尊重,谁敢欺负我们华夏人,宏信集团就切断当地的能源供应,到头来还是要求咱们。”
唐信精神恍惚地与何嫣一同走回宏图厅。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他的确有资本令其他人对他卑躬屈膝。
低着头走回主位时,唐信才发现桌边有一行客人,正叽里呱啦向唐彬说着什么。
唐信听得懂那种语言,无非是祝贺之词。
他仔细一看,惊讶地发现这东瀛人是熟人。
酒井雅子!
酒井雅子带着一帮东瀛人来到唐信面前,祝贺他生日,然后集体深深一鞠躬,接着告辞离去。
不管怎样,来者是客,唐信伸手想要挽留对方吃顿饭。
但是他的手刚抬起来,何嫣立马拽住,朝他苦笑道:“老公,你不要对东瀛人这么好,不然他们会想多了。”
“什么意思?我们虽然和东瀛在过去有深仇大恨,但要理智对待这份仇恨,人家来祝贺我生日,还给我鞠躬,难道我的待客之道就是连杯水连顿饭都不给客人吗?”
唐信觉得在民族问题上,思想不能狭隘,强大也不是摆张冷脸打骂对方就能体现出来的,在政治经济军事上压迫对方,那才叫本事。
何嫣苦笑不已道:“老公,今天你怎么总说胡话,东瀛?现在只有东瀛人,没有东瀛了。”
啊?
“东瀛怎么了?”
唐信就好像是一个失忆患者,何嫣只当唐信是在开玩笑,虽然无趣得很,可她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他的问题。
两年前那场战争,米国一宣战,东瀛便立刻猖狂地加入了战场,米国战败,东瀛则举国沦陷,东瀛不但因为历史原因背负巨额债务,还加上了战争赔款,也因其有法西斯复辟的苗头,联合国制裁东瀛,接管了东瀛,随后两年中,那里成为国际资本的低廉劳动力源地,而宏信集团则将其作为加工厂,压榨东瀛的劳动力,剥削他们的劳动价值。
酒井雅子是东瀛人的代表,地位低下,来华夏向唐信祝贺生辰却也不敢久留。
唐信摸摸头,真想不到世界天翻地覆了。
他还未回过神来时,主位那一桌的人都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将他簇拥着走去窗边。
董赋才,白邺宇,蒋俊,刘宝丰,杜承啸等人满面笑意,扬起一手示意他去看窗外。
唐信莫名其妙地被推到窗前,向外探头一看,一阵劲风袭来,从楼外面缓缓升起一个小型飞行器,上方平台站着一人,唐信定睛一瞧,那人正是司徒炎鑫。
这高科技这么牛逼?
不过有反重力系统,要实现也不难。
唐信满目错愕,因为司徒炎鑫的身后,一个被幕布遮盖的巨大物体缓缓升到空中。
“唐先生,生日快乐!”
司徒炎鑫朗声一笑。随后控制飞行器来到了空中那巨大物体的旁边,伸手揭下了掩盖在上面的幕布。
只见一个漂浮在空中的巨型雕像呈现在眼前。
唐信哭笑不得。
那个雕像就是他!
而且是他平时打扮的模样,衬衫马甲西裤,双手插袋下巴微昂一脸自信的风采。
“今儿是我生日还是我忌日啊?”
唐信觉得太离谱了。
一般而言,雕像都是给死去的伟人打造的。
他还活着呢!
而且还准备活很久!
董赋才搂住他的肩膀,指着窗外半空那个雕像笑道:“这是宏信科技园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放心,政府批准了,以后啊,这个雕像就一直在这里。内部核心有反重力装置,定期补充动力能源就行,另外你也不用担心刮风下雨会损坏雕像,放心吧,表面经过特殊处理,无惧风雨雷电,呵呵,喜欢吗?”
唐信尴尬地笑了笑。
喜欢?
他不习惯,但是左盯右瞧一番。无论是他的家人还是朋友,似乎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他有点儿被感染。既然大家都很高兴,那他也就开心了。
点了点头后,唐信率先走了回去,经过这一出后,唐信开始适应自己的位置了。
他坐下来后,唐彬给他打个眼色,唐信没懂,问:“爸,您有话直说呗。”
唐彬无奈道:“今天你是主。你得说两句啊。”
说两句?
唐信扭头看看宏图厅满座宾客,恍然大悟。
他端起程慕给倒了半分满的酒杯,清咳两声准备开口。
可嘴巴张开,他却吐字艰难。
说到底,这就是他过生日罢了。
看这兴师动众又大排筵宴的情景,实在令他汗颜不已。
“今天高朋满座,蓬荜生辉。请大家务必尽兴,不醉不归。”
唐信硬着头皮说完后把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坐了下来。
正式开宴!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唐信跟谁都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题。
他刚和孙道把酒言欢没多久,眼前有人递来一物,是一个长方礼盒。
唐信眼眸微醉,扭头一看,六个女人温柔地注视着他,程慕双手捧着礼盒给他。
“这是什么?”
“生日礼物啊,是姐妹们的心意。”
程慕柔声细语的话令唐信精神一震。
说实话,他觉得这世上已经没什么物质能够令他动心了。
可他还真有些期待这份礼物。
也不顾场合,直接打开。
哗
唐信看着眼前一套精致华美的白色唐装,眼力不错,一眼看出这是手工所做,绝非机器所制。
他扭头望向程慕六女,叹道:“辛苦你们了。”
做衣服可不简单,而且分很多种,唐装的做工要求和织毛衣就不是一回事,更加耗费精气神。
六女面色温柔地摇摇头,叶秋对他说道:“看看合不合身。”
她大概只是想让唐信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划一下,大致看看。
结果唐信却当场脱了那套运动服,先光着膀子穿了上衣,然后以桌子挡着,在下面把运动裤也脱了,幸好里面有内裤,把唐装换上,他站起身抻抻胳膊,笑道:“正好,穿着舒服。”
这一桌人都捂着嘴偷笑他刚才不害臊的举动,现在看他换上衣服,比之前穿运动装的形象好多了,夏清盈更是抿嘴朝他露出个大拇指,眼若弯月。
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了悦耳轻灵的音乐。
宏图厅安静下来,众人瞩目大厅右上角,唐信微微侧身循声望去,眼中绽放出喜悦的光芒。
来时没注意,那里有一架精美的白色钢琴。
钱慧瑶就在他换衣服时坐在了钢琴前,十指灵动地演奏出了动人的音乐。
莫扎特-小夜曲。
什么大师级入门级,唐信这艺术门外汉不懂,但他听得懂这曲子里的柔情蜜意,听得出这里面的缠绵悱恻。
钱慧瑶那优美的身段呈现在眼前,她时而深情地回眸凝望唐信一眼。令唐信感动地想哭。
这充满热情与浪漫的曲子结束后,钱慧瑶起身来到唐信面前,轻柔地在他脸颊上留下一个吻,柔柔地笑道:“老公,生日快乐。”
唐信朗声道:“瑶瑶,你这一曲多情的钢琴,弹开了我少男的心扉!”
说罢,他放声大笑,周围立刻也响起了笑声。
钱慧瑶风情万种地瞥他一眼,再次俯下身来在他耳边娇柔道:“老公。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小五。”
唐信一愣。
小五?
嗯?
哦,她是五夫人。
唐信看了眼何嫣,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他不就是叫何嫣小六了?
啊呸!
这不就是叫金小六吗?
这种小事唐信懒得计较,今天高兴,和家人重逢,再次活在有动感的世界里,他什么也不愿去想,不愿去思考了。
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来到了宏图厅,并且是一路小跑着进来。
唐信望向那跑到自己面前的人。眼前一亮。
“哥哥,生日快乐!”
萧琪穿着校服,背着个,头发都竖在后面,在脑袋后面有两条辫子,她气喘吁吁却脸上浮现出甜美的笑容。
唐信感慨万千。
别的男人不知道,反正唐信以前幻想过,如果他有一个妹妹,那该多好?
眼前的萧琪似乎就是他理想中那个人。看上去听话善良,温婉可人,笑起来像天使,不需要惊才绝艳,可爱娇俏哪怕撒撒娇也令人心底愉悦。
“逃学了?”
萧琪拉住唐信的手翻个白眼,说道:“哪有?今天是礼拜六,学校补课。所以才来晚了,姐姐们说哥哥不要礼物,我也没拿得出手的东西送给哥哥,就唱首歌给你当礼物啦。”
说罢。她扭身跑到主位后面的台上,大概之前就有人打过招呼,所以音乐伴奏麦克风等等都准备好了,等音响中传出音乐回荡在宏图厅时,她便开始唱了。
唐信觉得啼笑皆非,萧琪还背着书包呢!
但她就是这样一蹦一跳,周围的人充满善意地聆听她的歌声,还随着节奏拍掌。
唐信在这一片其乐融融的环境中兴致高涨,酒水一杯一杯下肚......
晚上到家时,唐信醉晕晕的,他眼眸微阖摇摇晃晃走进了浴室,自己泡在浴池中,嘴角还上翘保持笑意。
情不自禁哼起了歌,唐信只觉得今天虽然感觉有点荒唐。
可是,很快乐啊。
他耳根微动,听到浴室门被推开,还听到了脚步声,而且不是一个人。
他睁开眼睛扭头望去,那雾蒙蒙的浴池外,五个一丝不挂的大美女齐齐出现在浴池边上,唐信贪婪地看了一眼,然后故作君子状低声道:“哦,你们用,我回避。”
按照他之前的生活方式,他必然会给女人很多空间,哪怕曾经叶秋和程慕躺在一张床上时,他都会选择自己睡沙发,避免让女人和女人见面而尴尬。
他不会将这种行为诠释为体贴,只是他力所能及的尊重。
因此他自然而然地想离开浴室,男人嘛,别跟女人争什么,她们要用浴室,就给她们。
可他脚刚跨出浴池,程慕却拉住他的胳膊,诧异地问道:“老公,你说什么?回避?回避什么?你是一家之主,在家里你要回避谁?”
唐信愣住,而且很尴尬。
他一只脚迈了出去,整个人赤身-露-体在同样一丝不挂五个女人面前,虽说脸皮够厚,可身体变化有点儿令他难堪。
“不,不是,你们,你们难道,难道要和我一起洗澡?”
单对单来个鸳鸯浴,唐信觉得这是情调,他也享受那个美妙的过程。
可要是人再多,这是什么?
要开无遮大会吗?
五女面面相觑,似乎有点儿不明白唐信“反常”的表现。
还是贺敏最直接,她走过去把唐信按回了浴池中,然后五女相继进入了浴池中。
唐信之前靠着池边,这回直接背部贴在了夏清盈怀中,另外四女则围在他两侧。
如玉葱葱的十只手在他身上游走,似是按摩,又好似是撩拨,唐信身体有点儿僵,他强笑着问道:“呃,瑶瑶呢?”
夏清盈下巴搁在他肩头,轻声道:“她在辅导琪琪功课,等下就来。”
来?
唐信只是找个话题聊聊打破自以为的尴尬气氛而已。
他惊讶扭头问道:“萧琪在这里?”
还没等他得到夏清盈的回话,他的怀中,贴上来了一副火热娇躯。
程慕坐进了他的怀中,如藕玉臂环着他的脖子,情动似火地亲吻他,含糊不清道:“老公,白天你不是很急吗?”
正说着,她缓缓坐了下去,唐信微微后仰身体,他自己反而沉长地大口喘气。
在这温柔乡中,唐信理智完全沦陷,立刻被与程慕融为一体而点燃了欲火。
......
作为一个男人,在年少时,必然有过肆无忌惮的性幻想,但在人生成熟的过程中,唐信既然做不到对谁一心一意,那么在男女交往过程中便要控制住伤害,也许自己的得寸进尺会是对女人毁灭性的打击。
大被同眠鱼水共欢,这种事情他敢想不敢做,因为他换位思考,若然他和别的男人占有同一个女人,还要亲眼看着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发生那样的亲密行为,这会逾越他的崩溃底线。
哪怕是叶秋和程慕这样的金兰姐妹,唐信也不敢主动提出让两人一起来卧室“伺候”他。
这仿佛是一种无声的侮辱,践踏她们对自己的感情。
可是现在,唐信爽快地飘飘欲仙,程慕紧贴在他前胸,两人融为一体的快感令唐信闭上眼睛去享受这久违的心灵愉悦。
背依夏清盈怀中,她探头在唐信脸庞轻轻舔弄着他的耳垂,贺敏在旁边抬起他的胳膊,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手指的敏感度是比身体其他部位强烈许多,而在她小丁香撩拨下,指尖的嫩滑更是一种无可比拟的畅快,何嫣在另一旁也抬起了唐信的胳膊,顺着他的胳膊一直吻到他的肩头,如此往复,唐信若睁开眼,能够看到叶秋从后贴住了程慕,两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脑袋凑在一起当真是人比花娇。
唐信沉沦在肉欲快感中,渐渐迷失。他完全失去了主动性,任由身边的美女们服侍他。
疲倦与醉意结合在一起时,唐信连眼睛都不想睁,双手游走在自己熟悉的那些女人身体上,是他有生以来,最堕落却又令他不可自拔的一晚。
激情归激情,澡还是要洗的。
唐信迷迷糊糊地被她们拉出了浴池,坐在浴池外的椅子上,她们凑在他身边给他搓背,洗头等等。突然,唐信嘴角一扬,大口呼吸了一下。
又一次进入了爽快的感觉中,但不知道是谁在用嘴巴为他服务,他不经意地睁眼一瞧,噗通......
他吓了一跳后仰跌倒在地。
“老公,你怎么了?”
“摔着没有?”
“你起来让我看看!”
......
唐信一脸惊恐指着面前那亭亭玉立还舔舔嘴唇的少女,说:“她,她。她,她刚才!”
周围一丝不挂的美女们面面相觑。看了眼神情茫然指着自己鼻子的萧琪,钱慧瑶按着她的肩膀,莫名其妙地朝唐信说道:“老公,你不认识她吗?她是琪琪啊。”
“我知道她是谁!可是,她刚才在做什么?”
“她爱你呀!”
“......”
唐信扭头看看,无论是程慕叶秋,还是夏清盈何嫣贺敏,似乎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却觉得理所当然。
自己在大惊小怪。
“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啦?”
萧琪泫然欲泣扑入唐信怀中,这让唐信一脸尴尬,他下面还沾着对方的口水呢......
适应,适应,适应这个新世界!
唐信回到卧室后被女人们簇拥着来到床上,他躺下来,有人给他掏耳朵。有人为他修指甲,还有人给他按摩。
“这有点儿过了吧?”
唐信枕着程慕的大腿,口鼻之间尽是美女们的幽香,其实他很享受。说出来的话口不对心。
程慕弯下腰轻柔地吻了吻他的脸颊,柔声笑道:“今天你生日啊。”
哦,今天是生日,所以待遇高了?
唐信欣然接受了这个理由,并且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安然享受这一切。
这一夜,无眠,糜烂,纵情狂欢。
翌日清晨,唐信只睡了两个钟头就醒了,实际上是被周围动静所吵醒。
六个女人起了床,程慕和叶秋更是拉起闭着眼睛犯迷糊的萧琪,推着她去洗手间洗漱梳理,唐信在卧室宁静下来后坐起了身。
感觉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
他突然看到床上有血!
昨晚舒舒服服的时候就不太清醒了,此时看到那三处血迹,仔细想了想,依稀回忆到,应该是钱慧瑶,何嫣,还有萧琪的处子落红吧?
他爬起身来走进卧室内的小浴室简单淋浴一番,穿上了衣服,然后拉开卧室门,走到走廊一头,望着饭厅里七个女人围成一桌的情景。
他陷入了沉思。
情况有点儿诡异。
明明昨晚,钱慧瑶与何嫣,加上萧琪,三个人是告别了**处女时代,可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感觉,仿佛他们是老夫老妻,早已习惯了。
“诶?老公,你醒啦?过来吃早餐。”
夏清盈瞧见站在走廊上的唐信,起身过去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餐桌边上。
唐信坐了下来,扭头一瞧,身边是还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的萧琪,她就像是梦游一样拿着勺子缓慢地往自己嘴里送粥,她身后椅子上挂着她的,那两条马尾辫也已经编好。
唐信看到她嘴边有些邋遢的米粥残渣,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帮她擦了擦,她迟缓地扭头,看到唐信时精神一震,像是梦游醒了一般,嘴角上翘朝唐信展颜一笑,笑嘻嘻道:“哥哥,喂我吃小笼包。”
唐信看看桌上的食物,十分丰盛,包子油条煎饺小菜样样俱全,她还真够不着桌子另一头的小笼包。
唐信距离近,夹了两个准备放她勺子里,结果萧琪张大嘴巴直接咬住了他的筷子头。
她这幅模样把唐信逗笑了。
在座其他女人则也笑眯眯地望着这一幕。
吃过早餐之后,众人开始忙碌。叶秋与何嫣以及钱慧瑶要去宏信总部上班,程慕说要去工作室,贺敏自然去天盈安保,夏清盈也声称去上班。
唐信就奇怪了,于是询问她。
作为国家安全部的部长,你去哪里上班?
她给了唐信一个荒唐的答案。
天海。
国家安全部的总部在她任职后,搬到了天海!
而且,她还有熟人,孙道,这位也当上了部长级大员的人物。外交部部长,工作地点也成了天海。
唐信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惊讶,不要怀疑,不要让自己思维纠结。
可他还是设想了一番,若然他的子孙有当上国家主席的,是不是华夏还要迁都啊?
别人都有事干,唐信也不闲着,他负责去送萧琪上学。
开车去市一中的路上,萧琪坐在车里唱歌。显而易见心情愉悦。
车在市一中门口停下,萧琪扭头探身在唐信脸上亲了一口。笑着挥手道:“哥哥再见。”
“等等,我有话问你。”
唐信把她叫住,一路上他没说话,实际上心里在胡思乱想。
萧琪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侧过身子微笑望着唐信,等待他的问题。
“昨晚,算了,你上学去吧。”
唐信难以启齿,要把自己是个禽兽的事实自己说出来。他脸皮再厚也会无地自容。
萧琪眼珠一转,大概知道唐信想问什么,她直起身凑到唐信耳边,悄声道:“哥哥,我爱你,晚上见,拜拜。”
她推门下车。在路边朝唐信挥挥手,然后背着走进了校门。
唐信心情好了不少,还别说,萧琪临别前的话。让他能够自我安慰了。
昨晚还真是个梦幻糜烂夜,不过,潜意识里,唐信很享受,哪怕是罪恶快感,他也没有自责与歉疚。
兴许是与女人们的反应有关系。
她们能接受,她们主动,她们“善解人意”......
开车离开市一中的唐信决定回公司看一看。
驾车的过程中,他时不时会看一眼悬浮在市中心上空的巨型雕像,现在看来,他心里情不自禁升起了淡淡的自豪感。
车在宏信总部停下,他下车后走进大楼,一路来到了他的办公室,一切都很熟悉,只不过一面原本空荡荡的墙壁周围,变成了荣誉陈列窗。
唐信走近一看,五花八门各种荣誉奖杯或证书都在里面放着,有的是杰出青年,有的是世界贡献者荣誉......
“老公,你来了?”
唐信听到声音知道是何嫣,他扭头望去,何嫣穿着整齐的职场套装,看上去职场丽人气质十足,唐信耸耸肩说:“公司有什么事吗?”
何嫣点点头道:“有啊,董先生正在下面开会,商讨空中客车计划。”
“空中客车?”
唐信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好奇地询问起来。
何嫣把公司近期的主要运作项目告知了他。
宏信集团有反重力技术,又有核聚变能源技术,两者结合可以改变世界的载具时代,空中客车便是实现汽车不是在地上行驶,而是在空中飞驰。
可想而知,汽车在地上跑,堵车塞车,交通各个方面都会受到局限,如果是空中,则无形中是一条路有了五条,十条路线供行驶,这样可以大大提高行车效率,而这,显然是变革时代的。
唐信挠挠头,再询问了一些细节,发现没自己能干的事情。
好像只要他们想做的事情,都顺理成章可以成功,没有任何阻力。
当当当
敲门声响起,门是开着的,门外来客只不过是礼节性地敲门提醒有人上门。
唐信目光越过对面的何嫣,发现来人是位成熟女人,楚婷。
她巧笑嫣然,提着一个公事包来到了唐信面前。
“唐先生,这是我们电视台送给您的生日礼物,昨天还没完成,今早才包装好,迟来的礼物,请您见谅。”
唐信伸手接过对方递来的巴掌大礼盒,还接的过程中,明显感觉道楚婷的手指搔了下他的手背,两人目光接触,唐信看到楚婷朝他悄悄眨了下右眼,秋波暗送啊。
“咳咳,谢谢,谢谢。”
唐信接下礼物之后楚婷便告辞,他将礼盒拆开,发现里面是个光盘,于是放在电脑中打开观看是什么内容。
何嫣绕到了他身后,陪着他一同观看,光盘里是一部纪录片,主角就是唐信。
从他十八岁创业开始,一路到今日辉煌成就。
唐信看得怔怔出神,这个光盘恰好解释了这个世界里的“他”有怎样的过去。
与原来的他,唯一不同的是,在这里,他的成功一帆风顺,百事皆成,他同样缔造了奇迹,而且这个奇迹就像是童话般完美无瑕。
“喜欢吗?”
何嫣俯下身,下巴压在唐信肩头,玩味地问道。
唐信出神中点点头。
这部纪录片很唯美,又有史诗般震撼的效果,他当然喜欢了。
他也不是受虐狂,能够畅通无阻的成功,何苦要自己找罪受呢。
“那就把她接回家吧,反正你喜欢。”
唐信蹙眉疑惑道:“把谁接回家?”
“楚婷呀。”
“哦,我是说我喜欢这份礼物,没说她。”
唐信还是有点儿不适应这个感觉,何嫣当起了皮条客?
不需要军队,只在大气层外庞大的空间站战略系统,便是笼罩在地球诸国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唐信坐享其成,每分每秒,他的财富都在增长,富可敌国?他所拥有的财富已经无法用数字去衡量。
在集团总部,唐信无事可做,垄断地球的能源供应,这已经是千秋基业的资本。
他悠然地吹着口哨在办公室内打高尔夫小游戏,或是光着膀子在室内打篮球,总之,他无忧无虑。
当夜幕降临时,他开车去接了萧琪放学,然后快乐地回家,到了晚上,唐信发现他被程慕欺骗了。
昨天是他生日,所以,有那般皇帝般的享受。
可是今天呢?
还是一样。
左拥右抱夜夜笙歌,唐信乐不思蜀,他没有发现,他虽然的确处在一个没有会让他痛苦的世界中,但他自己,正在走向一条沉沦寂灭的道路上。
恣意放纵,花天酒地。
这就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吗?
孙道的妻子林雪除了当一个家庭主妇外,其余时间还学了服装设计,她与程慕一同出资开了服装店,庆典之后,唐信又有了理由与女人们爱欲激情。
一个月后,程慕怀孕了,唐信很开心,又过了一个月,叶秋也怀孕了......
半年之后。
信大楼外,唐信懒洋洋地躺在草坪上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享受秋天舒爽的微风。
这半年中,他逍遥自在日日狂欢,一次两次,他会觉得刺激,久而久之,他却丧失了新鲜感。
家中有美若天仙的妻子,但他不想回去,就在楼外面晒太阳。
不知从何时起,唐信内心有些抵触面对他予取予求的女人了,让她们做什么。她都会笑脸相迎,大被同眠是小儿科,玩一些稍显过分的游戏,她们也都会任君施为,并且表露出一幅享受的模样,唐信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潜意识已经开始排斥这些。
“唉,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呢?”
唐信闭着眼睛有些苦恼地自言自语起来。
生活无忧,但一成不变。让他感到烦闷。
吱......
一辆跑车在他旁边停下,只听一把爽朗的声音朝他叫道:“唐信。你干嘛呢?走走走,跟我去天上玩。”
天上玩?
躺在椅子上的唐信扭头望去,只见贺天赐坐在跑车中穿的十分休闲,太阳镜搭在前额头顶,嬉皮笑脸没个正形。
“什么天上?”
唐信好奇地问道。
贺天赐一愣,从车里站起身,指了一个方向说:“嗨,就是那里啊。”
唐信坐起身顺着他指的方向举目望去,恍然大悟。
天际一端。有个天梯,那是宏信集团打造的“太空电梯”!
其实在石墨烯高质量产技术诞生后,这个“太空电梯”的宏伟工程就有了实现基础,只不过这样的投入与收入不成比例,唐信在很早以前没有提出来,但现在宏信集团不差钱,于是打造出了这轰动世界的“太空电梯”。
全长超过两万英里。人们可以花钱乘坐电梯到太空空间站中观赏地球和宇宙的风景,当然,能花得起钱这样消费旅游的,最差也要是大富之家才行。
“那上面有啥好玩的。没劲儿。”
唐信意兴阑珊地撇嘴道。
在“太空电梯”落成之日,他是第一批上去参观的人,上面的空间站平台很大,除了工作人员外,也没什么娱乐项目,纯属是看地球和外太空的风景,风景看多了便兴致索然。
贺天赐咧嘴一笑,说:“你闲着也是闲着,走,跟我一起去,我保证,上面有节目。”
唐信转念一想,对方说的也有道理。
反正他无聊,跟他走一趟去看看,大不了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比躺在这里强。
他起身走过去,跳进了贺天赐的跑车里,贺天赐把太阳镜戴好,跑车一骑绝尘没了影儿。
两人在半个小时的飙车路程之后抵达了太空电梯的地面基地,两人走进了电梯包厢,其实就像是个公用汽车,只不过内部舒适了很多,而且运动方式不是前后左右,而是上下。
宏信集团有核动力技术,而且是最先进的,从地表登上太空的空间站,也不过两个钟头的时间而已。
唐信用睡觉的方式打发了这两个钟头的旅途。
等他被贺天赐推醒时,已经抵达了目的地。
他们走出舱门,踏上了明亮整洁的空间站平台。
通过透明墙壁可以看到地球的景色,唐信瞥了一眼便觉得没意思,无精打采地跟着贺天赐来到了一个空间站平台里的贵宾包厢中。
进了门,唐信表情略微惊讶,贺天赐则一脸坏笑撞了撞他的胳膊。
包厢里站着风情各异的美女,她们都穿着比基尼站成一排,二十个美女里面有十八个看样子不像是亚裔人。
“这就是节目?”
唐信起初还什么兴趣,但是贺天赐令他稍安勿躁。
工作人员送来了美酒佳肴,两人在房间中并排坐在舒适的单人沙发中,一边吃点儿美食,一边喝口美酒。
贺天赐拍拍手给这些大半是洋妞的美女一个号令,室内响起了舒缓节奏,音乐悦耳,这一排美女站在一个舞台上,背景是透明墙壁,脚下的地板也突然变得透明,她们开始翩翩起舞。
这一下,唐信眼前一亮。
他笑着瞥了眼贺天赐。
花样挺多的呀!
这群美女就像是在天空中跳舞,仿佛漂浮在宇宙中一样。再加上她们身后的背景,令人大开眼界。
唐信突然心猿意马,这些个美女各个风情万种,起舞之时还偶尔暗送秋波,时不时做一个骚首弄姿的动作,这令他心底的欲火渐渐高涨起来。
“觉得怎么样?”
“好。”
“有没有瞧中的?”
“有没有。”
贺天赐嗤鼻一笑,偏头在唐信耳畔低声道:“放心,这些精挑细选的。不但身体百分百健康,而且,各个都干净。”
唐信心里蠢蠢欲动,他还真没试过洋妞儿的滋味,这里面有几个金发碧眼的姑娘令他抹不开眼睛,可嘴上顾忌地说道:“我可是个有家室的人。”
贺天赐满不在乎道:“嗨,你的老婆们各个善解人意,只要你高兴,她们就高兴。你怕什么?难道你还是个妻管严?”
唐信这样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他都这个身价了,风流一下不过分吧。
今天就算是尝个新鲜呗。
这一晚,他没回家,而是与三个来自地球不同国家的美女一夜风流,而之后,他家里又添了一个捷克夫人,乌克兰夫人,意大利夫人......
从这时开始,唐信纵意花丛。流连声色,家中的女人越来越多,他的孩子也越来越多......
一晃,五年过去了。
一天清晨,天空阴沉乌云密布,那漩涡般的黑云中时不时有闪电划空而过。
唐信躺在一张大床上,怀中搂着一位娇俏可人的妙龄女子。两人都是一丝不挂,衣服散落在地板上,而床上还有明显的血迹。
他眼皮微跳,慢慢蹙起眉头。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噩梦。
梦中,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乞丐坐在街头乞讨,一位雍容妇女手牵一个天真活泼的小男孩从老乞丐身边路过。
小男孩见老乞丐衣不蔽体瘦骨嶙峋,同情心大起,于是摇着母亲的手哀求道:“妈妈,妈妈,他好可怜,给他点钱吧。”
妇人扭头望了眼老乞丐,唐信以观众视角看到了她的容颜,惊得瞠目结舌。
夏清盈!
她面色为难地对小男孩说道:“儿子,我们家要省吃俭用......”
“妈妈,他好可怜!”
小男孩的哀求令夏清盈动容,她拿出了钱包打开,唐信分明能够看到她钱包里很扁,里面除了两张百元大钞外,剩下只有几十块钱的零钱。
夏清盈深深一叹,抽了张十块钱塞到小男孩的手里。
小男孩拿着钱跑到老乞丐面前,把钱放到了对方乞讨的碗里。
老乞丐感激滴零,谢道:“谢谢,谢谢,你真是个好孩子。”
小男孩无邪地笑道:“妈妈说,爸爸会教我多做善事的。”
“孩子,你爸爸是谁啊?”
“我没有见过他,他叫唐信,老人家,再见。”
小男孩跑回了夏清盈身边,重新牵上母亲的手远去。
像是一个观众的唐信想要去追,但他只能看着母子俩走远,他仿佛是个幽魂,怔在原地,最后他目光狐疑地望向了那个老乞丐。
唐信走近那个被乱发遮住了容颜的老乞丐,当他近距离看到他的长相时,自己瞪大眼睛仿佛见了鬼一般!
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他依稀看到的,就是他自己!
轰隆!
天降惊雷!
睡梦中的唐信豁然坐起身来,他满面冷汗,耳边雷声阵阵,扭头一看窗外,电闪雷鸣大雨磅礴。
噩梦结束了!
唐信浑浑噩噩地下了床,他推开房间门,意识到他是在海都大酒店里,奢华的套房客厅里,歪七扭八地躺了一地的男女。
房间内充满了酒精与男欢女爱之后的那种味道,唐信失魂落魄中扫了眼躺在地板上的人,一丝不挂的女人,他不认识,可是男人,他都熟悉,贺天赐,董天华,孙道,杜承啸......
他走进了洗手间,脑袋昏沉,一手扶额,一手打开了水龙头,泼了两把冷水在自己脸上,再抬起头时看到镜中的自己,他只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一张被酒色掏空的鬼脸!
他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呵......
笑着笑着,他却掩面痛哭!
唐信!
你堕落到了什么地步?
这场梦,你还要做多久?!
他想不起来过去五年他究竟做了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娶了很多女人,却连她们的长相名字都觉得模糊,他有很多孩子,可是,他却只想知道那一个夏清盈肚子里的孩子长什么模样!
一场噩梦,令他惊醒过来。
同时,心底仿佛能够听到一个呼唤的声音。
梦,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