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是件了不起的事。
也说明，大多数人是喜欢吃饺子的。
青山活了一百多年，他没有变老，反而精神越来越好。
“狄一，我也跟你说件神奇的事。”
“嗯，说。”
青山淡淡的笑了，“我现在在飞船上，试验飞船，我将要踏上远航之路。”
“你之前没跟我说起这事，我……”
“给你个惊喜。”
狄一看着碗里冒出的热气，十分感慨。人类已经踏上星际航行那一步了，可惜，他没有机会见证。
青山道：“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地球发明了穿越时空的机器，到时候，我们就能直接见面了，大概就是网友面基吧。”
“哈哈……”
狄一大笑。
“地球进入了科技爆发的年代，第五次科技革命正要开始，你想要的研究类书籍，想要多少，我便能给你多少。”
狄一起身，不忘手边的碗，“那还等什么，全部发过来。”
“别急，这么多年了，我们的互信早就建立了，为何不把顶级功法给我呢。”
“我已经准备好了。”狄一非常爽快，“等会挂断了，立即给你发过去。”
青山摸摸手机，“你可能想不到，我们这里早就不用手机了。我现在打电话都是偷偷打给你的，这玩意太老了，老年机中的老年机！”
狄一看了眼手中崭新的手机，他减缓了时间流速，一百多年来，手机并未受损。
“青山，你的手机还能正常使用吗？”
“啥意思？”青山不知狄一为什么会这么问。
狄一道：“有没有卡顿之类的。”
“没有。”
“一点都没有？”
青山疑惑道：“这手机会坏吗？我之前爬山时掉过一次，二十多米，一点损伤都没有。”
狄一回想起自己小心翼翼保护手机的时光，不由笑出声来。
这么多年来，双方交流过很多次。
手机会不会损坏，他们不敢实验，用锤子砸是最简单的方法了，不过万一手机坏了，就没了沟通途径。
现在确认了，没有手机能用一百多年，应该是某种超出狄一理解的力量使手机保持完好。
在蛮荒这么多年，最超出狄一理解的便是望海崖洞穴中经历的事了。
亿万个狄一聚集在一处，争夺第一个攀爬出去的机会。
狄一是第一个，与他竞争的人全部湮灭了。
这件事此刻回想起来，仍觉得不可思议。
狄一和青山又寒暄几句，挂断电话。他莫名感到一股寒意，蛮荒有太多秘密等待他发掘。
…………
作为一名贴身护卫，狄一很称职。
周谦离开盛京去的第一站便是居巢，狄一始终跟在后面。
同行的鳞甲中人自是知道狄一的某些往事的，在他们看来，这里是狄一的伤心之地。
狄一究竟伤不伤心，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连江蕊都猜不出。
麟军出动，对当地的妖族而言，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谁也不知麟军手中的屠刀会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天庭给了麟军太大的权力，先斩后奏，绕过层层审查体系。
来居巢的第六十三天，天下着雪，很大，铺满地面，人走在上面，会陷到脚踝。
小孩子们在街道上堆雪人，他们拿起黑乎乎的炭球充当雪人的鼻子。
在距离这些小孩子不远处，有两座高大的石狮子，这里是张宗良的府邸。
人们似乎忘记了张宗良是妖，而且是有名的大妖，竟然来这里玩耍。
实际上，人们怎么会忘记，无非是看到了，见到了，听到了……
张家的妖从不伤人！
“砰！”
一声巨响在下着大雪的街道尤为响亮。
小孩子们一哆嗦，雪人头上的炭块被震掉了。
麟军来了，为首的人一脚踹烂大门，抽出腰间的剑。
踹门的人是狄一，他进去之后，一剑劈下，张府一分为二。
对称是一种美，他的剑很薄，正沿着中轴线劈下。
剑气细微却锐利，府邸分为两半的时候，没人能看出来。只是有几个人的运气不太好，站在了中轴线上。
狄一板着脸，拂袖，石阶上、青石板上的雪一并扬起。
他踏入府邸，从袖中拿出一尊巨大的青铜座椅，放到青石板上。
周谦笑了笑，他很满意，不管怎么样，排场是有了。
当周谦坐到青铜座椅上时，外面的小孩子才因为害怕哭泣，这……便是速度。
张宗良从卧房内走出来，一个闪身，越过两进院子，站在周谦面前。出于安全考虑，他和周谦之间有三丈的距离，与狄一之间有两丈距离。
狄一见过张宗良，这是个很老实的妖，化形很晚，看起来比较老，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张宗良的腿一直在抖，他指着破碎的大门，“这，这……这是……”
“要你的命！”周谦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面是你的罪证，需要本官念给你听吗？”
“老夫一直……”
“动手！”周谦不耐烦的说道。
狄一护在周谦面前，并没有动手。他是周谦的护卫，但保护周谦只是他用来打掩护的身份，他真正的目的是调查各地宗族的力量。
战斗开始了。
在交手的瞬间，整个张府便没了，化为一团烟气。
门外的小孩子们还在哭泣，没反应过来，便被战斗余波卷入其中。
准圣境界修士的战斗余波，不仅这些小孩子会死，很多人都会死。
周谦道：“控制规模。”
死太多人不好，虽然蛮荒多得是人，可上面追究下来，不好处理。
周谦实在闲的无聊，随手找了根牙签剔牙。
他问狄一，“我狠不？”
“狠！”狄一回道。
“就得狠呢。”
狄一没开口。
周谦笑了笑，看着面前疯狂扭曲的时空。
有些人是野心家，对于这类人，其他人的命不算什么，只要能换取更为广大的利益，必要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
毫无疑问，周谦是这样的人。
冰冷了些，但这却是蛮荒生存的法则之一。
心地善良的人往往比较年轻，越是年长，越是心狠手辣。
见得多了，便知道蛮荒运行靠的不是爱。
狄一的心尚有温度，从未熄灭，最绝望的岁月，是他渴望成为一个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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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明，大多数人是喜欢吃饺子的。
青山活了一百多年，他没有变老，反而精神越来越好。
“狄一，我也跟你说件神奇的事。”
“嗯，说。”
青山淡淡的笑了，“我现在在飞船上，试验飞船，我将要踏上远航之路。”
“你之前没跟我说起这事，我……”
“给你个惊喜。”
狄一看着碗里冒出的热气，十分感慨。人类已经踏上星际航行那一步了，可惜，他没有机会见证。
青山道：“你说，会不会有一天，地球发明了穿越时空的机器，到时候，我们就能直接见面了，大概就是网友面基吧。”
“哈哈……”
狄一大笑。
“地球进入了科技爆发的年代，第五次科技革命正要开始，你想要的研究类书籍，想要多少，我便能给你多少。”
狄一起身，不忘手边的碗，“那还等什么，全部发过来。”
“别急，这么多年了，我们的互信早就建立了，为何不把顶级功法给我呢。”
“我已经准备好了。”狄一非常爽快，“等会挂断了，立即给你发过去。”
青山摸摸手机，“你可能想不到，我们这里早就不用手机了。我现在打电话都是偷偷打给你的，这玩意太老了，老年机中的老年机！”
狄一看了眼手中崭新的手机，他减缓了时间流速，一百多年来，手机并未受损。
“青山，你的手机还能正常使用吗？”
“啥意思？”青山不知狄一为什么会这么问。
狄一道：“有没有卡顿之类的。”
“没有。”
“一点都没有？”
青山疑惑道：“这手机会坏吗？我之前爬山时掉过一次，二十多米，一点损伤都没有。”
狄一回想起自己小心翼翼保护手机的时光，不由笑出声来。
这么多年来，双方交流过很多次。
手机会不会损坏，他们不敢实验，用锤子砸是最简单的方法了，不过万一手机坏了，就没了沟通途径。
现在确认了，没有手机能用一百多年，应该是某种超出狄一理解的力量使手机保持完好。
在蛮荒这么多年，最超出狄一理解的便是望海崖洞穴中经历的事了。
亿万个狄一聚集在一处，争夺第一个攀爬出去的机会。
狄一是第一个，与他竞争的人全部湮灭了。
这件事此刻回想起来，仍觉得不可思议。
狄一和青山又寒暄几句，挂断电话。他莫名感到一股寒意，蛮荒有太多秘密等待他发掘。
…………
作为一名贴身护卫，狄一很称职。
周谦离开盛京去的第一站便是居巢，狄一始终跟在后面。
同行的鳞甲中人自是知道狄一的某些往事的，在他们看来，这里是狄一的伤心之地。
狄一究竟伤不伤心，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连江蕊都猜不出。
麟军出动，对当地的妖族而言，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谁也不知麟军手中的屠刀会不会落到自己的头上。
天庭给了麟军太大的权力，先斩后奏，绕过层层审查体系。
来居巢的第六十三天，天下着雪，很大，铺满地面，人走在上面，会陷到脚踝。
小孩子们在街道上堆雪人，他们拿起黑乎乎的炭球充当雪人的鼻子。
在距离这些小孩子不远处，有两座高大的石狮子，这里是张宗良的府邸。
人们似乎忘记了张宗良是妖，而且是有名的大妖，竟然来这里玩耍。
实际上，人们怎么会忘记，无非是看到了，见到了，听到了……
张家的妖从不伤人！
“砰！”
一声巨响在下着大雪的街道尤为响亮。
小孩子们一哆嗦，雪人头上的炭块被震掉了。
麟军来了，为首的人一脚踹烂大门，抽出腰间的剑。
踹门的人是狄一，他进去之后，一剑劈下，张府一分为二。
对称是一种美，他的剑很薄，正沿着中轴线劈下。
剑气细微却锐利，府邸分为两半的时候，没人能看出来。只是有几个人的运气不太好，站在了中轴线上。
狄一板着脸，拂袖，石阶上、青石板上的雪一并扬起。
他踏入府邸，从袖中拿出一尊巨大的青铜座椅，放到青石板上。
周谦笑了笑，他很满意，不管怎么样，排场是有了。
当周谦坐到青铜座椅上时，外面的小孩子才因为害怕哭泣，这……便是速度。
张宗良从卧房内走出来，一个闪身，越过两进院子，站在周谦面前。出于安全考虑，他和周谦之间有三丈的距离，与狄一之间有两丈距离。
狄一见过张宗良，这是个很老实的妖，化形很晚，看起来比较老，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张宗良的腿一直在抖，他指着破碎的大门，“这，这……这是……”
“要你的命！”周谦从怀中取出一张纸，“上面是你的罪证，需要本官念给你听吗？”
“老夫一直……”
“动手！”周谦不耐烦的说道。
狄一护在周谦面前，并没有动手。他是周谦的护卫，但保护周谦只是他用来打掩护的身份，他真正的目的是调查各地宗族的力量。
战斗开始了。
在交手的瞬间，整个张府便没了，化为一团烟气。
门外的小孩子们还在哭泣，没反应过来，便被战斗余波卷入其中。
准圣境界修士的战斗余波，不仅这些小孩子会死，很多人都会死。
周谦道：“控制规模。”
死太多人不好，虽然蛮荒多得是人，可上面追究下来，不好处理。
周谦实在闲的无聊，随手找了根牙签剔牙。
他问狄一，“我狠不？”
“狠！”狄一回道。
“就得狠呢。”
狄一没开口。
周谦笑了笑，看着面前疯狂扭曲的时空。
有些人是野心家，对于这类人，其他人的命不算什么，只要能换取更为广大的利益，必要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
毫无疑问，周谦是这样的人。
冰冷了些，但这却是蛮荒生存的法则之一。
心地善良的人往往比较年轻，越是年长，越是心狠手辣。
见得多了，便知道蛮荒运行靠的不是爱。
狄一的心尚有温度，从未熄灭，最绝望的岁月，是他渴望成为一个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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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一看着战斗结束，他只负责踹开门，给周谦放好椅子。
“一个不留！”周谦挥了挥手。
命令下达，接着便是无数妖身亡。
周谦又问：“我狠不？”
“狠！非常狠！”狄一回答。
“我爹教我的，得狠！狠才能活着。”周谦扔掉手里的牙签，“你这个人挺聪明的，就是不够狠，如果你够狠的话，绝对不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张宗良没死，他艰难的喘息着，想抬头，可是头部的骨头已经断了，麟军中人的真元阻止伤口愈合，这使得他想抬头都做不到。
一代准圣初期的妖王，落得这个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他看着周谦，最后无奈望向天空，“悔不当初，与其这么窝囊的死，不如当年加入天罗，起码死得轰轰烈烈！”
有麟军的人走过来，结果了张宗良的性命。
狄一别过头，直到屠杀结束都没有转过去。
回到朝廷安排的住所。
周谦在书房单独召见狄一。
他没有绕圈子，开口便问：“有办法吗？怎么调查各大家族的实力？”
“没办法查。”狄一也不绕圈子。
“那当时你不跟王爷说。”
狄一道：“来居巢之前，我特意去拜访王爷，说起了此事。王爷让我尽力尝试，实在没办法，不强求。”
周谦轻叹，但他明白，调查那些家族的实力，实在太难了，比暗中联络招安的妖族难上很多倍。
中小家族还好，大家族怎么查！
为什么第一站选择居巢，是因为这里最大的余家被端了。
朝廷暗中联合天罗，把余家连根拔起，导致这里出现了权力真空地带。
有权力真空，就一定有人想补上。
欲望是无限的，以前是余家占着，现在余家没了，自然是谁抢到便是谁的。
今时今日的居巢表面上看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涌动。
百年时间，根本不够盘根错节的各大势力填补权力真空，就算是补上了，其他人不认可你的地位，你得拿出来让别人信服的实力。
行，那好，归你。
不行，好办，让地方，由我来。
如果不行，还非要占着，抱歉，没有这种美事，地府都没有！
周谦敲着石案，“狄一，说说你的想法。”
“很老土，丢几件宝贝，引他们上钩。”
“你能拿出什么样的宝贝？”
狄一道：“不应该是我拿出来，应该是朝廷拿。”
“好，分得清楚，没问题。”周谦抬头看着狄一，“关键是这招行不行。”
“八成不行。”
“那还搞什么？”
狄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是第一步，自然还有其他方式。”
周谦起身，微微前倾，“什么方式？”
“用盗圣九嗣的名头！”
“何意？”
狄一没有立即回答，这一百多年来，他已经用了两次盗圣九嗣的名头了。
第一次使用时，是袭击灵宝阁，试图声东击西，抢走新郑商行里的财物。
“盗圣九嗣在一万多年前，被人称为盗圣，这种级别的高手，哪怕是被人冒名顶替，依旧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周谦皱眉，他的语气挺平和，“就这些？盗圣九嗣是厉害，名头是响，可是我们要查的是大家族，而且不是单单查一个，是查很多大家族。”
查一家，若是控制得当，的确有机会成功。
查很多家，都是盗圣九嗣，估计谁都看出朝廷的意图来了，到时候不管是不是真的九嗣都没用了。
周谦的顾虑很合理。
狄一道：“想暗中调查所有大家族的根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朝廷下定决心，强行颁布政令，调查各大家族的根底。就算是这样，也不现实，那些家族和官僚机构盘根错节，地方影响力已经是大家族占优了，查不出来。”
“这个问题，无解了？”周谦语气上扬，明显不满。
狄一不在乎周谦的情绪，“情报机构渗入，需要很久，你有把握吗？”
“没有。”
“今时不同往日了，想知己知彼，怎么可能！”
周谦双手相握，“只能耍手段调查？”
狄一无奈道：“凭我们这点人手，没有别的选择。”
“你说错了，不是我们这点人手，麟军的人，只有我周谦能指挥。”
“那就是我一个人了。”狄一冷哼一声，“这他妈玩什么！”
周谦道：“玩什么我不管，也管不了，这事我有心无力，王爷的命令，麟军的指挥权，暂时不能让你碰。”
“我明白。”
“狄一，证明你自己，让王爷看到你有指挥麟军的资格，我相信凭王爷的大度，一定会给你想要的。”
狄一抱拳，“定当竭力而为！”
出了周谦的书房，狄一走出临时住所，在宽阔的街道上行走。
这里距离张宗良死的地方很远，人们的生活很平和，没人知道张家发生了什么，也不会知道张家附近的人遭遇了什么。
狄一望着热闹的街巷，心道：“也许，又是以前的那套。接受招安的妖发疯，毁灭了附近的城池。”
明明是很老很老的借口，却总是那么管用。
至于真相，哈哈……狄一苦笑。
没有人在意，大家听说之后，就已经给张家判刑了。
想到了这些寒心事，他似乎觉得热闹的人间烟火气也没那么温暖。
是心境在变？
还是真的寒心了？
狄一动摇了！
一个活了一万多年的人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判断方式，行事风格，认定的事若是立为终身志向，怕是九死不悔！
但他动摇了……
说明他心里有一丝不确定。
究竟是什么不确定，他很清楚，和自己相处一万多年，太熟悉了。
“和平方式究竟能否得到一块领土？”
申屠的承诺只是口头的，便是纸面的也没用。在庞大的国家利益面前，那是说违约就违约了。
是不是获得领地，振兴妖族只能通过打仗？
在地球上，他见过和平崛起，但崛起之前，少不了硬碰硬的时候。在早一点的创业年代，每一寸土地皆浸染了鲜血。
狄一融入人流中，买了个风筝，放到天上。
他看着风筝，默道：“难道必须流血才有出路？”
风筝断了线，飞走了……
“一个不留！”周谦挥了挥手。
命令下达，接着便是无数妖身亡。
周谦又问：“我狠不？”
“狠！非常狠！”狄一回答。
“我爹教我的，得狠！狠才能活着。”周谦扔掉手里的牙签，“你这个人挺聪明的，就是不够狠，如果你够狠的话，绝对不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
张宗良没死，他艰难的喘息着，想抬头，可是头部的骨头已经断了，麟军中人的真元阻止伤口愈合，这使得他想抬头都做不到。
一代准圣初期的妖王，落得这个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他看着周谦，最后无奈望向天空，“悔不当初，与其这么窝囊的死，不如当年加入天罗，起码死得轰轰烈烈！”
有麟军的人走过来，结果了张宗良的性命。
狄一别过头，直到屠杀结束都没有转过去。
回到朝廷安排的住所。
周谦在书房单独召见狄一。
他没有绕圈子，开口便问：“有办法吗？怎么调查各大家族的实力？”
“没办法查。”狄一也不绕圈子。
“那当时你不跟王爷说。”
狄一道：“来居巢之前，我特意去拜访王爷，说起了此事。王爷让我尽力尝试，实在没办法，不强求。”
周谦轻叹，但他明白，调查那些家族的实力，实在太难了，比暗中联络招安的妖族难上很多倍。
中小家族还好，大家族怎么查！
为什么第一站选择居巢，是因为这里最大的余家被端了。
朝廷暗中联合天罗，把余家连根拔起，导致这里出现了权力真空地带。
有权力真空，就一定有人想补上。
欲望是无限的，以前是余家占着，现在余家没了，自然是谁抢到便是谁的。
今时今日的居巢表面上看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涌动。
百年时间，根本不够盘根错节的各大势力填补权力真空，就算是补上了，其他人不认可你的地位，你得拿出来让别人信服的实力。
行，那好，归你。
不行，好办，让地方，由我来。
如果不行，还非要占着，抱歉，没有这种美事，地府都没有！
周谦敲着石案，“狄一，说说你的想法。”
“很老土，丢几件宝贝，引他们上钩。”
“你能拿出什么样的宝贝？”
狄一道：“不应该是我拿出来，应该是朝廷拿。”
“好，分得清楚，没问题。”周谦抬头看着狄一，“关键是这招行不行。”
“八成不行。”
“那还搞什么？”
狄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这是第一步，自然还有其他方式。”
周谦起身，微微前倾，“什么方式？”
“用盗圣九嗣的名头！”
“何意？”
狄一没有立即回答，这一百多年来，他已经用了两次盗圣九嗣的名头了。
第一次使用时，是袭击灵宝阁，试图声东击西，抢走新郑商行里的财物。
“盗圣九嗣在一万多年前，被人称为盗圣，这种级别的高手，哪怕是被人冒名顶替，依旧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周谦皱眉，他的语气挺平和，“就这些？盗圣九嗣是厉害，名头是响，可是我们要查的是大家族，而且不是单单查一个，是查很多大家族。”
查一家，若是控制得当，的确有机会成功。
查很多家，都是盗圣九嗣，估计谁都看出朝廷的意图来了，到时候不管是不是真的九嗣都没用了。
周谦的顾虑很合理。
狄一道：“想暗中调查所有大家族的根底，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除非朝廷下定决心，强行颁布政令，调查各大家族的根底。就算是这样，也不现实，那些家族和官僚机构盘根错节，地方影响力已经是大家族占优了，查不出来。”
“这个问题，无解了？”周谦语气上扬，明显不满。
狄一不在乎周谦的情绪，“情报机构渗入，需要很久，你有把握吗？”
“没有。”
“今时不同往日了，想知己知彼，怎么可能！”
周谦双手相握，“只能耍手段调查？”
狄一无奈道：“凭我们这点人手，没有别的选择。”
“你说错了，不是我们这点人手，麟军的人，只有我周谦能指挥。”
“那就是我一个人了。”狄一冷哼一声，“这他妈玩什么！”
周谦道：“玩什么我不管，也管不了，这事我有心无力，王爷的命令，麟军的指挥权，暂时不能让你碰。”
“我明白。”
“狄一，证明你自己，让王爷看到你有指挥麟军的资格，我相信凭王爷的大度，一定会给你想要的。”
狄一抱拳，“定当竭力而为！”
出了周谦的书房，狄一走出临时住所，在宽阔的街道上行走。
这里距离张宗良死的地方很远，人们的生活很平和，没人知道张家发生了什么，也不会知道张家附近的人遭遇了什么。
狄一望着热闹的街巷，心道：“也许，又是以前的那套。接受招安的妖发疯，毁灭了附近的城池。”
明明是很老很老的借口，却总是那么管用。
至于真相，哈哈……狄一苦笑。
没有人在意，大家听说之后，就已经给张家判刑了。
想到了这些寒心事，他似乎觉得热闹的人间烟火气也没那么温暖。
是心境在变？
还是真的寒心了？
狄一动摇了！
一个活了一万多年的人早就形成了自己的一套判断方式，行事风格，认定的事若是立为终身志向，怕是九死不悔！
但他动摇了……
说明他心里有一丝不确定。
究竟是什么不确定，他很清楚，和自己相处一万多年，太熟悉了。
“和平方式究竟能否得到一块领土？”
申屠的承诺只是口头的，便是纸面的也没用。在庞大的国家利益面前，那是说违约就违约了。
是不是获得领地，振兴妖族只能通过打仗？
在地球上，他见过和平崛起，但崛起之前，少不了硬碰硬的时候。在早一点的创业年代，每一寸土地皆浸染了鲜血。
狄一融入人流中，买了个风筝，放到天上。
他看着风筝，默道：“难道必须流血才有出路？”
风筝断了线，飞走了……
有人飞过来，手里拿着狄一方才放飞的风筝。
九嗣不老，至少看着是这样，而且他看起来非常普通。
单薄的道袍皱巴巴的，有些边角很粗糙，像是个普通中年大叔。
这样的人似乎随处可见，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你甚至都不会留意这个人。
狄一朝天抱拳，朗声笑道：“九叔，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吹断风筝的这阵。”九嗣开着玩笑。
他落到狄一面前，晃了晃手里的风筝，“什么事能乱了你的心神。”
“关乎我自己一直以来的行动。”
“跟九叔说说吧。”
九嗣将风筝放到狄一手里，“聊一聊？”
“嗯。”
“走。”九嗣说着，一把抓过狄一的手臂，转瞬间已到万里外。
青山连绵，绿水环绕。
有溪流不知从何处起，流经半山腰，弯弯绕绕几圈，不知流向何处。
两人坐在溪边，潺潺水声似乎能让人静下心来。
狄一望着水流，“妖族要复兴，和平手段有可能吗？”
“没有！”
“必须得打？”
九嗣非常肯定，“必须打，早晚得打，而且肯定不止一场！”
“打仗就得死人啊！”
“自古以来，族群复兴更迭，没有不流血牺牲的……从没有。”九嗣顿了顿，他笑看着狄一，又道：“其实你心里清楚，早有判断。”
狄一没有回话。
是的，他清楚，死人是必然的。在某些时候，他不说，可他已经做好血战的种种准备。
现在事情没有发展到流血的那一步，但终究会向那个方向发展的。
狄一问这个问题，只是心中有所幻想，通过和平手段实现复兴。
九嗣见狄一许久没有回话，也不着急劝说，他相信狄一懂得。
“九叔，我准备做一件事。”
“什么事？”
狄一沉声道：“我要控制大楚！”
九嗣的身体一僵，狄一的话吓到他了。
大楚和魔族作战，实力是减弱了，可远不是狄一能控制的。
且不说别人，申氏天庭的申海和申屠都不是普通人，想控制大楚绕不过他们。
退一万步讲，哪怕狄一绕过了二人，还有门阀、宗门势力，这些人都不会允许国家落到妖族手里。
“狄一，你要想清楚，有些事……人力有穷尽，哪怕累死都做不到。”
“我清楚，这件事我没有把握，但是我会尝试一下。”狄一笑了笑，“如果成了，妖族的实力势必大涨，如果没成，这事不会和天罗有任何关系。”
九嗣道：“需要九叔的时候，跟九叔说。九叔上万年没出世了，突然出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狄一闻言，笑道：“那是自然，我准备冒充你干坏事呢。”
九嗣不以为意，笑着说：“这种事你就没少干。”
两人相顾一笑。
“狄一，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多事情没办法控制，别太拼，一定得保住自己的小命。”
“嗯。”狄一郑重的点了点头。
九嗣抱拳道：“我先走了，天罗那边，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匆匆相见，匆匆离别。
狄一望着溪水，许久没有动身返回居巢。
晚风吹拂脸颊，给人一股清凉之感。
他扯松衣襟，让风吹进身体。似乎是仍需要冷静和清醒，他将头沉浸在溪水里。
这一浸便浸了半个时辰，想清楚了，他即刻动身，返回居巢。
朝廷那边没有准备兵器，狄一想用兵器引诱各大家族出手，就只能自掏腰包。
是暂时自掏腰包。
帮申屠做事，付出时间精力，再倒贴就说不过去了。标明自己付出了多少，日后报销。
至于记多少，狄一觉得，自己不能亏，考虑到申屠和自己的关系，如实报备吧。
于是，那天凌晨，一把斧头出世。
有人说那斧头是先天灵宝，有人说是上品后天至宝……
各种传闻的背后，总能看到狄一的身影。
他不断提高那把斧头的价值，好像那东西的价值能和开天辟地的盘古斧媲美。
斧头的实际价值是上品后天至宝，要引蛇出洞，起码能舍得拿东西引诱。
不用上品后天至宝，这些老狐狸不会出手。
狄一没办法调动周谦的人，那就是说，全部行动只能靠他自己。
从用法宝引蛇出洞到后面调查试探，都只能靠他自己。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居巢大家族很多，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简直是一团乱麻。
狄一没在法宝上留下印记，追踪起来有些麻烦。
两天后，他便庆幸自己的选择。
仅仅两天时间，斧头就被人炼化了。如果他之前留下印记，很可能被人察觉到异常。
庆幸的同时，他有些惊恐。
这些家族的实力太强大了，凭他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摸出这些家族的底，反而有可能死在这些家族实力。
有河图在，他也许有命在，但被封印几千万年，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第一个计划失败，失败的非常彻底。
周谦在书房内敲着桌子，看着狄一，“失败了？”
“嗯。”
“你一点都不难过啊！”
狄一道：“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也是，东西有王爷给。”周谦笑了笑，“那些大家族庞大的可怕，展露出来的就够吓人了，不知背地里有多少隐藏实力。”
“没有麟军的指挥权，我办不到。”
“哦？”周谦顿了顿，玩味的笑道：“所以，还是要麟军的指挥权。”
“是。”狄一直言不讳。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王爷那边，我会如实禀报，但我不会帮你争取麟军的指挥权，如果你想要的话，自己找王爷要。”
周谦翘起腿，放到书桌上，“没人想把自己的权力分给别人，我这个人比较豁达，不在意，看你自己了。”
狄一笑道：“麟军的指挥权，我也不在意。”
“想好下一步怎么做了吗？我这边联合妖族进展顺利，但是你那边进展好像……”
“一步步来吧，不好办。”
周谦收起腿，“祝你顺利。”
狄一嗯了一声，“也祝你顺利。”
离开书房，狄一的心情莫名有些烦闷，他望向西方，沉吟片刻，化成一股云烟。
九嗣不老，至少看着是这样，而且他看起来非常普通。
单薄的道袍皱巴巴的，有些边角很粗糙，像是个普通中年大叔。
这样的人似乎随处可见，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你甚至都不会留意这个人。
狄一朝天抱拳，朗声笑道：“九叔，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吹断风筝的这阵。”九嗣开着玩笑。
他落到狄一面前，晃了晃手里的风筝，“什么事能乱了你的心神。”
“关乎我自己一直以来的行动。”
“跟九叔说说吧。”
九嗣将风筝放到狄一手里，“聊一聊？”
“嗯。”
“走。”九嗣说着，一把抓过狄一的手臂，转瞬间已到万里外。
青山连绵，绿水环绕。
有溪流不知从何处起，流经半山腰，弯弯绕绕几圈，不知流向何处。
两人坐在溪边，潺潺水声似乎能让人静下心来。
狄一望着水流，“妖族要复兴，和平手段有可能吗？”
“没有！”
“必须得打？”
九嗣非常肯定，“必须打，早晚得打，而且肯定不止一场！”
“打仗就得死人啊！”
“自古以来，族群复兴更迭，没有不流血牺牲的……从没有。”九嗣顿了顿，他笑看着狄一，又道：“其实你心里清楚，早有判断。”
狄一没有回话。
是的，他清楚，死人是必然的。在某些时候，他不说，可他已经做好血战的种种准备。
现在事情没有发展到流血的那一步，但终究会向那个方向发展的。
狄一问这个问题，只是心中有所幻想，通过和平手段实现复兴。
九嗣见狄一许久没有回话，也不着急劝说，他相信狄一懂得。
“九叔，我准备做一件事。”
“什么事？”
狄一沉声道：“我要控制大楚！”
九嗣的身体一僵，狄一的话吓到他了。
大楚和魔族作战，实力是减弱了，可远不是狄一能控制的。
且不说别人，申氏天庭的申海和申屠都不是普通人，想控制大楚绕不过他们。
退一万步讲，哪怕狄一绕过了二人，还有门阀、宗门势力，这些人都不会允许国家落到妖族手里。
“狄一，你要想清楚，有些事……人力有穷尽，哪怕累死都做不到。”
“我清楚，这件事我没有把握，但是我会尝试一下。”狄一笑了笑，“如果成了，妖族的实力势必大涨，如果没成，这事不会和天罗有任何关系。”
九嗣道：“需要九叔的时候，跟九叔说。九叔上万年没出世了，突然出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狄一闻言，笑道：“那是自然，我准备冒充你干坏事呢。”
九嗣不以为意，笑着说：“这种事你就没少干。”
两人相顾一笑。
“狄一，你一个人在这里，很多事情没办法控制，别太拼，一定得保住自己的小命。”
“嗯。”狄一郑重的点了点头。
九嗣抱拳道：“我先走了，天罗那边，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匆匆相见，匆匆离别。
狄一望着溪水，许久没有动身返回居巢。
晚风吹拂脸颊，给人一股清凉之感。
他扯松衣襟，让风吹进身体。似乎是仍需要冷静和清醒，他将头沉浸在溪水里。
这一浸便浸了半个时辰，想清楚了，他即刻动身，返回居巢。
朝廷那边没有准备兵器，狄一想用兵器引诱各大家族出手，就只能自掏腰包。
是暂时自掏腰包。
帮申屠做事，付出时间精力，再倒贴就说不过去了。标明自己付出了多少，日后报销。
至于记多少，狄一觉得，自己不能亏，考虑到申屠和自己的关系，如实报备吧。
于是，那天凌晨，一把斧头出世。
有人说那斧头是先天灵宝，有人说是上品后天至宝……
各种传闻的背后，总能看到狄一的身影。
他不断提高那把斧头的价值，好像那东西的价值能和开天辟地的盘古斧媲美。
斧头的实际价值是上品后天至宝，要引蛇出洞，起码能舍得拿东西引诱。
不用上品后天至宝，这些老狐狸不会出手。
狄一没办法调动周谦的人，那就是说，全部行动只能靠他自己。
从用法宝引蛇出洞到后面调查试探，都只能靠他自己。
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居巢大家族很多，这些势力盘根错节，简直是一团乱麻。
狄一没在法宝上留下印记，追踪起来有些麻烦。
两天后，他便庆幸自己的选择。
仅仅两天时间，斧头就被人炼化了。如果他之前留下印记，很可能被人察觉到异常。
庆幸的同时，他有些惊恐。
这些家族的实力太强大了，凭他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摸出这些家族的底，反而有可能死在这些家族实力。
有河图在，他也许有命在，但被封印几千万年，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第一个计划失败，失败的非常彻底。
周谦在书房内敲着桌子，看着狄一，“失败了？”
“嗯。”
“你一点都不难过啊！”
狄一道：“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也是，东西有王爷给。”周谦笑了笑，“那些大家族庞大的可怕，展露出来的就够吓人了，不知背地里有多少隐藏实力。”
“没有麟军的指挥权，我办不到。”
“哦？”周谦顿了顿，玩味的笑道：“所以，还是要麟军的指挥权。”
“是。”狄一直言不讳。
“这件事我做不了主，王爷那边，我会如实禀报，但我不会帮你争取麟军的指挥权，如果你想要的话，自己找王爷要。”
周谦翘起腿，放到书桌上，“没人想把自己的权力分给别人，我这个人比较豁达，不在意，看你自己了。”
狄一笑道：“麟军的指挥权，我也不在意。”
“想好下一步怎么做了吗？我这边联合妖族进展顺利，但是你那边进展好像……”
“一步步来吧，不好办。”
周谦收起腿，“祝你顺利。”
狄一嗯了一声，“也祝你顺利。”
离开书房，狄一的心情莫名有些烦闷，他望向西方，沉吟片刻，化成一股云烟。
申屠没想到狄一突然折返，他稍微定了定神，问道：“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光靠我一人不行。”
“你是来要麟军的指挥权的？”
狄一摇头。
“那是为何？”申屠问。
狄一道：“那些麟军加起来也不是大家族的对手。”
“你试过了？”
“深不见底！”
狄一将自己在居巢做的事简单说了，那把斧头根本试不出各大家族的力量，哪怕麟军全体加入，也不够塞牙缝的。
申屠听完，微微皱眉，“没有法子了？”
“有。”
“我就等你说这个字呢。”申屠拂袖，“请说。”
狄一来回走了几步，“有一箭双雕之法，不知大人做不做？”
“何为一箭双雕之法？”
“既可得钱，又可探查各大家族的实力。”
申屠笑道：“一定有弊端吧，不然不至于等那么久才说。”
狄一现在才说，不全是弊端的事，他的确是后来才想到，之所以拖到现在才说，确有弊端的原因。
“有弊端，接受与否，请王爷和天帝陛下定夺了。”
申屠他见狄一如此重视，也跟着严肃起来。
狄一徐徐说道：“丹药和蟠桃，几乎是个人就想要，那些大家族更是如此。我这里有一个法子，能让他们动起来，而且和朝廷产生比较深的联系，借此机会，朝廷就能渗入进去。”
大家族的底蕴深厚，且深不见底。朝廷和地方世家的联系并不深，很难摸清那些家族的底子。
有更多接触机会，才能慢慢摸透他们。
申屠觉得狄一所说的出发点没问题，不过他很好奇怎么让他们动起来，遂问道：“细说该用什么法子让他们和朝廷产生交集。”
狄一长出一口气，“朝廷应该很缺钱吧。”
“实话告诉你，很缺！非常缺！”
“朝廷不妨开放部分灵石采集，部分丹药炼制，部分武器锻造行……”
狄一的话没说完，申屠便皱起眉头。
开放这些关乎朝廷命脉的产业，天庭对世家的力量会再次发生重大改变。须知放权容易，收回来就难了。
申屠道：“开放可不是一句话的事！”
“当然。”狄一双手相握，“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和魄力，对现在的朝廷而言，福祸难料，也许会导致朝廷崩溃。”
“你的胆子真大啊！”申屠盯着狄一，“要不是事先有准备，我都要怀疑你是那些世家的说客了。”
狄一苦笑，“部分开放，不是完全开放，试试水。同时建立一个朝廷机构，准许大家族们借钱搞。”
“朝廷早就没钱了，怎么搞？”申屠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我都想借钱，借不到，更别说借给别的家族了。”
“你以为那些妖族世家没钱吗？”
申屠道：“他们同样不会乖乖拿出来的。”
天庭想削弱门阀势力，靠的是拉拢一派，打击一派。
拉拢的是妖族势力，打击的是过于强大的世家。只要能维持妖族门阀和人族门阀的实力均衡，以申海、申屠为首的申氏天庭便可高枕无忧。
问题是，妖族势力也不甘心掏钱，他们想要的是更大的利益，更高的地位，而非交出自己钱。
申屠知道这事行不通。
狄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计将安出？”
狄一沉吟一声，轻叹道：“开放部分产业是诱饵，这么大的利益，一定会让他们动心的，这时候问题来了，怎么尽可能快的扩张自己的势力。我们借钱……”
“等等，说仔细一点。”
申屠弄不懂，他不觉得不好意思，这种大事，一定得弄清楚才能下决定。
狄一之后详细的解释了自己的方案：
开放重要产业，势必导致这些家族伸手。这种重要的产业，他们一定想尽可能的多把握住。
朝廷的资金有限，那些世家的资金也有限。由朝廷建立商会控制各大产业，以前不准各家族染指，现在可以了，投钱来买股份吧。
世家渴望尽可能多把握那些产业，如果有人愿意借钱，他们大都是乐意的。
这时候问题来了。
谁有闲钱借出去呢？
朝廷没钱，申氏天庭势力没钱。
妖族门阀手里倒是有钱，可是他们不一定肯借出去，因为朝廷开放的行业多是暴利行业，丹药、灵石开采、武器制造……他们的选择将和那些大家族一样。
狄一建议申氏天庭出面，说服各大妖族势力，让他们和申氏天庭联手，建立一个庞大借贷机构。
这个机构很疯狂，借出去的钱更疯狂。
如果有世家来借，最高可允许借出九倍本金。就比如世家拿出一万颗中品蟠桃，这个机构可以借给那个世家九万颗中品蟠桃。
这样一来，世家可以十万颗蟠桃投入武器制造、灵石开采……行业中。赚钱了，几乎都是世家个人的，只要偿还借贷机构部分利息。
原来我手里一万蟠桃，可以赚一千颗，现在我手里有十万颗，可以赚到一万颗，偿还几百上千颗利息给借贷方，基本把自己的钱翻了一倍。
赚钱自然是好的，如果赔了，赔到本金没了，也就是一万颗赔光，这时候由借贷机构收回本金。
总之借贷机构一定赚钱。
朝廷把持住武器锻造、丹药炼制、灵石开采……的主要股份，必要时刻控制价格，进行洗劫。
狄一的方法看着挺好的，朝廷开放部分产业，仍握有主动权，借贷方稳赚不赔。
世间没有那么好的事，物极必反。
世家赔了几次之后，就该转变方向了，说不定也会联合起来开借贷机构。
那时候朝廷就洗劫不了这些世家，反倒是朝廷和世家一块洗劫中小家族。
大楚如今的结构是金字塔形，一旦中小家族被洗劫完了，结构便崩溃了。到时候就该改天换地，申氏天庭恐怕也得完蛋。
申屠考虑了很久，默默推演可能出现的情况。
“狄一，你说，颁布法令，限制入场资金如何？”
狄一立即回道：“这是必须要做的，大人物在里面玩就够了，设置入场资金，能避免中小家族的钱打水漂。”
申屠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会出问题。”
“光靠我一人不行。”
“你是来要麟军的指挥权的？”
狄一摇头。
“那是为何？”申屠问。
狄一道：“那些麟军加起来也不是大家族的对手。”
“你试过了？”
“深不见底！”
狄一将自己在居巢做的事简单说了，那把斧头根本试不出各大家族的力量，哪怕麟军全体加入，也不够塞牙缝的。
申屠听完，微微皱眉，“没有法子了？”
“有。”
“我就等你说这个字呢。”申屠拂袖，“请说。”
狄一来回走了几步，“有一箭双雕之法，不知大人做不做？”
“何为一箭双雕之法？”
“既可得钱，又可探查各大家族的实力。”
申屠笑道：“一定有弊端吧，不然不至于等那么久才说。”
狄一现在才说，不全是弊端的事，他的确是后来才想到，之所以拖到现在才说，确有弊端的原因。
“有弊端，接受与否，请王爷和天帝陛下定夺了。”
申屠他见狄一如此重视，也跟着严肃起来。
狄一徐徐说道：“丹药和蟠桃，几乎是个人就想要，那些大家族更是如此。我这里有一个法子，能让他们动起来，而且和朝廷产生比较深的联系，借此机会，朝廷就能渗入进去。”
大家族的底蕴深厚，且深不见底。朝廷和地方世家的联系并不深，很难摸清那些家族的底子。
有更多接触机会，才能慢慢摸透他们。
申屠觉得狄一所说的出发点没问题，不过他很好奇怎么让他们动起来，遂问道：“细说该用什么法子让他们和朝廷产生交集。”
狄一长出一口气，“朝廷应该很缺钱吧。”
“实话告诉你，很缺！非常缺！”
“朝廷不妨开放部分灵石采集，部分丹药炼制，部分武器锻造行……”
狄一的话没说完，申屠便皱起眉头。
开放这些关乎朝廷命脉的产业，天庭对世家的力量会再次发生重大改变。须知放权容易，收回来就难了。
申屠道：“开放可不是一句话的事！”
“当然。”狄一双手相握，“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和魄力，对现在的朝廷而言，福祸难料，也许会导致朝廷崩溃。”
“你的胆子真大啊！”申屠盯着狄一，“要不是事先有准备，我都要怀疑你是那些世家的说客了。”
狄一苦笑，“部分开放，不是完全开放，试试水。同时建立一个朝廷机构，准许大家族们借钱搞。”
“朝廷早就没钱了，怎么搞？”申屠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我都想借钱，借不到，更别说借给别的家族了。”
“你以为那些妖族世家没钱吗？”
申屠道：“他们同样不会乖乖拿出来的。”
天庭想削弱门阀势力，靠的是拉拢一派，打击一派。
拉拢的是妖族势力，打击的是过于强大的世家。只要能维持妖族门阀和人族门阀的实力均衡，以申海、申屠为首的申氏天庭便可高枕无忧。
问题是，妖族势力也不甘心掏钱，他们想要的是更大的利益，更高的地位，而非交出自己钱。
申屠知道这事行不通。
狄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计将安出？”
狄一沉吟一声，轻叹道：“开放部分产业是诱饵，这么大的利益，一定会让他们动心的，这时候问题来了，怎么尽可能快的扩张自己的势力。我们借钱……”
“等等，说仔细一点。”
申屠弄不懂，他不觉得不好意思，这种大事，一定得弄清楚才能下决定。
狄一之后详细的解释了自己的方案：
开放重要产业，势必导致这些家族伸手。这种重要的产业，他们一定想尽可能的多把握住。
朝廷的资金有限，那些世家的资金也有限。由朝廷建立商会控制各大产业，以前不准各家族染指，现在可以了，投钱来买股份吧。
世家渴望尽可能多把握那些产业，如果有人愿意借钱，他们大都是乐意的。
这时候问题来了。
谁有闲钱借出去呢？
朝廷没钱，申氏天庭势力没钱。
妖族门阀手里倒是有钱，可是他们不一定肯借出去，因为朝廷开放的行业多是暴利行业，丹药、灵石开采、武器制造……他们的选择将和那些大家族一样。
狄一建议申氏天庭出面，说服各大妖族势力，让他们和申氏天庭联手，建立一个庞大借贷机构。
这个机构很疯狂，借出去的钱更疯狂。
如果有世家来借，最高可允许借出九倍本金。就比如世家拿出一万颗中品蟠桃，这个机构可以借给那个世家九万颗中品蟠桃。
这样一来，世家可以十万颗蟠桃投入武器制造、灵石开采……行业中。赚钱了，几乎都是世家个人的，只要偿还借贷机构部分利息。
原来我手里一万蟠桃，可以赚一千颗，现在我手里有十万颗，可以赚到一万颗，偿还几百上千颗利息给借贷方，基本把自己的钱翻了一倍。
赚钱自然是好的，如果赔了，赔到本金没了，也就是一万颗赔光，这时候由借贷机构收回本金。
总之借贷机构一定赚钱。
朝廷把持住武器锻造、丹药炼制、灵石开采……的主要股份，必要时刻控制价格，进行洗劫。
狄一的方法看着挺好的，朝廷开放部分产业，仍握有主动权，借贷方稳赚不赔。
世间没有那么好的事，物极必反。
世家赔了几次之后，就该转变方向了，说不定也会联合起来开借贷机构。
那时候朝廷就洗劫不了这些世家，反倒是朝廷和世家一块洗劫中小家族。
大楚如今的结构是金字塔形，一旦中小家族被洗劫完了，结构便崩溃了。到时候就该改天换地，申氏天庭恐怕也得完蛋。
申屠考虑了很久，默默推演可能出现的情况。
“狄一，你说，颁布法令，限制入场资金如何？”
狄一立即回道：“这是必须要做的，大人物在里面玩就够了，设置入场资金，能避免中小家族的钱打水漂。”
申屠摇了摇头，“我总觉得会出问题。”
申屠觉得会出问题很正常，因为这个方案确实存在巨大的隐患。
狄一之前说的种种皆是理想情况，一旦出现大的价格波动，很可能导致恐慌情绪，到时候价格骤降。
借贷人的本金赔光了，连带着借贷机构也赔钱，最后的最后，只有朝廷承担。
狄一跟申屠说明了利害，申屠没着急决定，这件事很大，需要仔细考虑。
六天之后，狄一得到通知，修养一番，准备去居巢试试水。
申家的两位大佬申海和申屠同意了，哪怕他们知道这件事的利害，依旧同意了。
朝廷和申氏天庭都很缺钱，再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狄一老老实实的在无常道观休息，他没事就坐在山巅，安心调息。
第四日，江蕊回来了，带着伤，据说是居巢刘家动的手。
申屠派人调查各大家族的底细，狄一只是众多探子中的一个，作为王爷的他，不会把所有筹码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狄一去寻江蕊，在山腰的一间小道观里找到了她。
这件小屋不错，整体木制，是普通的木材，没用什么特殊的材料。有些地方翻新过，进去之后，隐隐能闻到木材的香味。
嗯……有竹子的香气。
江蕊好像有点太直接了。
狄一掀起珠帘，进入闺房。
这个坏女人的闺房倒显得很小女人，装扮的粉嘟嘟的，竟然还有一个毛绒熊猫。
狄一被熊猫吸引了视线，产生了某些不好的联想。
江蕊察觉到狄一来了，用手肘撑着身体，起身看到狄一，也注意到狄一的视线。
“狄一，你没想错，那个毛茸茸的熊猫对我而言……就是你。”
过于直白了……
狄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移话题，“被刘家的人伤了。”
“嗯，那家人的实力有些恐怖。”
江蕊重新躺到床上。
狄一搬个椅子，坐到江蕊的床前，“你不应该亲自出手的。”
江蕊道：“小伤而已，没什么，服过丹药了，用不了多久便会康复。倒是你，恭喜啊！”
“我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切……我听说了，你被分派了其他任务，很重要。我不知道你说了什么，总之王爷改变了方略。”江蕊望着帘布，慢慢将视线移到狄一脸上，“你对申屠的影响力越大，对天罗就越有利。”
狄一翘起二郎腿，“可惜了，你我注定永远生活在暗中。”
“是啊。”江蕊侧过脸，“你帮申屠可以，但是要留后门，大楚不能变强。”
“当然，这件事有隐患。”
“可以告诉我吗？”江蕊笑问。话刚说出口，她便摆了摆手，“当我没问。”
“可以告诉你。”
“真的！”江蕊很惊讶。
“真的。”
江蕊有点小得意，“说吧，本姑娘听着。”
“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体来说，就是空手套白狼。”
“嗯？”
狄一耐心的将自己和申屠谈论的内容讲了一遍。
江蕊听完，有些失望，“原来就这些啊，我还以为有多大的隐患呢。”
狄一神秘兮兮的笑道：“刚才说的那些，是我和申屠谈论的内容，实际上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多了。”
江蕊向狄一那边凑了凑，听狄一说：
“天庭和妖族赚他们的钱，也有些大家族们联合起来试图影响那些产业的价格，但是这里面是有隐患的，一旦下跌，他们是会赔钱的。对不对？”
江蕊点头，“是，肯定有风险。”
狄一笑道：“谁都不想承担风险，对不对？”
“嗯。”
“那就由我来承担风险。”狄一面露狠色，“这些天我计算过，在开始阶段，大量钱涌入，价格不会跌，只会不停的涨，价格上涨会引来更多钱。”
江蕊不停的点头，但她不明白狄一承担风险的目的。
“如果他们借了九倍的钱，害怕赔钱，就花一部分钱来买保险。”狄一看着江蕊，重新组织语言，换成更通俗的话：
某家用一万蟠桃借了九万，他害怕赔钱，就来买保险，花一万，一旦他们亏了，我陪我们十万，这样一来，他们怎么都是赚的。
我这些天计算好了，前期出现赔钱的情况是少的，出现我赔付的情况约为三十万分之一，这样一来，我就用他们买保险的钱赔付他们，直接赚了一大笔！
江蕊听完，只觉得世界观崩塌了。敢情生意还可以这么做，空手套白狼套的也太狠了！
没等她消化狄一的话，又听狄一说道：
还有一种玩法，我把这份保险整体卖出去，别人是一万买我的，我转手直接卖九千。由于赔付几率低，别人九千买我手里的保单，他们也是赚的。
江蕊彻底懵逼了，什么情况。狄一就这么一转手，稍微操作一下，赔单是别人赔的，他直接中间商赚取九千蟠桃差价！
狄一叹道：“有利益在，这份保单就会一直转手，作为最大中间商的我，拿最多的钱，几乎什么都不用做。”
江蕊拍拍脑袋，谁都是赚的，那究竟是谁亏钱了？
一个生意，能所有人都赚钱吗？
太他妈诡异了吧！
过了一会儿，江蕊问道：“若是价格突然暴跌，怎么办？”
“暴跌，意味着赔单增多，我是抽身了，问题在最后那个买赔单的人。”狄一拍了怕手，没再继续说下去。
在地球，整个环节的最后一个人通常是跳楼自尽。
狄一这种则赚的盆满钵满，这场游戏，就是这么残酷和血腥，且从头到尾充满欺诈。
江蕊逐渐明白了，看着狄一的眼神慢慢变得惊恐，“你好狠！”
有赔单在，人人都觉得稳稳赚钱，只要不出现价格骤降，就会不断有人投钱进入重要产业。同样有一批人看到转手的保单赔付几率低，不断加入进来转手。
投钱进入重要产业的人会将那个产业的价格推到很高很高的位置，远超那个产业该有的价值。一旦崩溃，便是雪崩，从上到下的大崩溃。
以大楚的现状，朝廷可能直接崩溃，申氏卷铺盖滚蛋，无数人自杀……
狄一塌着肩膀，“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信不信，当价格虚高的时候，谁要是说价格要降低，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利益使然，贪恋天性，躲不过去的。”
狄一之前说的种种皆是理想情况，一旦出现大的价格波动，很可能导致恐慌情绪，到时候价格骤降。
借贷人的本金赔光了，连带着借贷机构也赔钱，最后的最后，只有朝廷承担。
狄一跟申屠说明了利害，申屠没着急决定，这件事很大，需要仔细考虑。
六天之后，狄一得到通知，修养一番，准备去居巢试试水。
申家的两位大佬申海和申屠同意了，哪怕他们知道这件事的利害，依旧同意了。
朝廷和申氏天庭都很缺钱，再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狄一老老实实的在无常道观休息，他没事就坐在山巅，安心调息。
第四日，江蕊回来了，带着伤，据说是居巢刘家动的手。
申屠派人调查各大家族的底细，狄一只是众多探子中的一个，作为王爷的他，不会把所有筹码都压在一个人身上。
狄一去寻江蕊，在山腰的一间小道观里找到了她。
这件小屋不错，整体木制，是普通的木材，没用什么特殊的材料。有些地方翻新过，进去之后，隐隐能闻到木材的香味。
嗯……有竹子的香气。
江蕊好像有点太直接了。
狄一掀起珠帘，进入闺房。
这个坏女人的闺房倒显得很小女人，装扮的粉嘟嘟的，竟然还有一个毛绒熊猫。
狄一被熊猫吸引了视线，产生了某些不好的联想。
江蕊察觉到狄一来了，用手肘撑着身体，起身看到狄一，也注意到狄一的视线。
“狄一，你没想错，那个毛茸茸的熊猫对我而言……就是你。”
过于直白了……
狄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转移话题，“被刘家的人伤了。”
“嗯，那家人的实力有些恐怖。”
江蕊重新躺到床上。
狄一搬个椅子，坐到江蕊的床前，“你不应该亲自出手的。”
江蕊道：“小伤而已，没什么，服过丹药了，用不了多久便会康复。倒是你，恭喜啊！”
“我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切……我听说了，你被分派了其他任务，很重要。我不知道你说了什么，总之王爷改变了方略。”江蕊望着帘布，慢慢将视线移到狄一脸上，“你对申屠的影响力越大，对天罗就越有利。”
狄一翘起二郎腿，“可惜了，你我注定永远生活在暗中。”
“是啊。”江蕊侧过脸，“你帮申屠可以，但是要留后门，大楚不能变强。”
“当然，这件事有隐患。”
“可以告诉我吗？”江蕊笑问。话刚说出口，她便摆了摆手，“当我没问。”
“可以告诉你。”
“真的！”江蕊很惊讶。
“真的。”
江蕊有点小得意，“说吧，本姑娘听着。”
“这件事说来话长，总体来说，就是空手套白狼。”
“嗯？”
狄一耐心的将自己和申屠谈论的内容讲了一遍。
江蕊听完，有些失望，“原来就这些啊，我还以为有多大的隐患呢。”
狄一神秘兮兮的笑道：“刚才说的那些，是我和申屠谈论的内容，实际上可以动手脚的地方多了。”
江蕊向狄一那边凑了凑，听狄一说：
“天庭和妖族赚他们的钱，也有些大家族们联合起来试图影响那些产业的价格，但是这里面是有隐患的，一旦下跌，他们是会赔钱的。对不对？”
江蕊点头，“是，肯定有风险。”
狄一笑道：“谁都不想承担风险，对不对？”
“嗯。”
“那就由我来承担风险。”狄一面露狠色，“这些天我计算过，在开始阶段，大量钱涌入，价格不会跌，只会不停的涨，价格上涨会引来更多钱。”
江蕊不停的点头，但她不明白狄一承担风险的目的。
“如果他们借了九倍的钱，害怕赔钱，就花一部分钱来买保险。”狄一看着江蕊，重新组织语言，换成更通俗的话：
某家用一万蟠桃借了九万，他害怕赔钱，就来买保险，花一万，一旦他们亏了，我陪我们十万，这样一来，他们怎么都是赚的。
我这些天计算好了，前期出现赔钱的情况是少的，出现我赔付的情况约为三十万分之一，这样一来，我就用他们买保险的钱赔付他们，直接赚了一大笔！
江蕊听完，只觉得世界观崩塌了。敢情生意还可以这么做，空手套白狼套的也太狠了！
没等她消化狄一的话，又听狄一说道：
还有一种玩法，我把这份保险整体卖出去，别人是一万买我的，我转手直接卖九千。由于赔付几率低，别人九千买我手里的保单，他们也是赚的。
江蕊彻底懵逼了，什么情况。狄一就这么一转手，稍微操作一下，赔单是别人赔的，他直接中间商赚取九千蟠桃差价！
狄一叹道：“有利益在，这份保单就会一直转手，作为最大中间商的我，拿最多的钱，几乎什么都不用做。”
江蕊拍拍脑袋，谁都是赚的，那究竟是谁亏钱了？
一个生意，能所有人都赚钱吗？
太他妈诡异了吧！
过了一会儿，江蕊问道：“若是价格突然暴跌，怎么办？”
“暴跌，意味着赔单增多，我是抽身了，问题在最后那个买赔单的人。”狄一拍了怕手，没再继续说下去。
在地球，整个环节的最后一个人通常是跳楼自尽。
狄一这种则赚的盆满钵满，这场游戏，就是这么残酷和血腥，且从头到尾充满欺诈。
江蕊逐渐明白了，看着狄一的眼神慢慢变得惊恐，“你好狠！”
有赔单在，人人都觉得稳稳赚钱，只要不出现价格骤降，就会不断有人投钱进入重要产业。同样有一批人看到转手的保单赔付几率低，不断加入进来转手。
投钱进入重要产业的人会将那个产业的价格推到很高很高的位置，远超那个产业该有的价值。一旦崩溃，便是雪崩，从上到下的大崩溃。
以大楚的现状，朝廷可能直接崩溃，申氏卷铺盖滚蛋，无数人自杀……
狄一塌着肩膀，“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信不信，当价格虚高的时候，谁要是说价格要降低，便会成为众矢之的。利益使然，贪恋天性，躲不过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