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守着,大白牙三人跟着进去,说了那边的安排。
容九儿跟的就是那个小姑娘,只是,跟到林子边上的时候,她好像迷路了,怎么都进不去,只好退了回来。
她在那儿守了很久,也没见那小姑娘出来。
所以,她那条线是跟丢了。
大白牙和朱云宸查的也是那个小姑娘,不过,他们查的是背影和关系网,倒是有了点儿结果。
“晏家的养女?”夏择城皱眉。
“是,查到的资料上说,她叫晏余红,今年十五岁,刚生下来就因为是女儿而被家里抛弃,当时正好晏家的长子路过,就捡回了家养着了。”
大白牙说到这儿,顿了一下。
“她这次来是找秦医生看病的,说是什么不好说的毛病,推荐她来这儿的人是朱云蔻的母亲,她名义上的姑姑。”
“又是那个女人!”夏择城重重的捶桌,“派人秘密搜索后山。”
“是。”大白牙点头。
“老大,我想请假回家一趟。”朱云宸却说道。
夏择城盯着朱云宸看了好一会儿,点头:“注意安全。”
朱云宸重重点头。
最近查到的事情,越来越多的证据都指向了朱家,甚至,这些证据都在表明,那个女人越来越胆大包天了,好些事情居然都不再掩饰。
这情况必须要和大伯沟通一下。
夏择城明白朱云宸的意思,也不阻止。
杨桃溪听到那林子的古怪,皱了皱眉,略一思索,干脆决定先去一趟。
丰六看看院子,又看看杨桃溪,默默的跟上。
杨桃溪也不赶他回去。
很快,他们就到了之前林子里。
杨桃溪神识开路,很容易就发现了林子有蹊跷的地方。
“阵法……”
这儿居然会有阵法!
看来,小小林子有大秘密啊。
这个发现让杨桃溪惊奇不已,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夏择城发消息。
这儿到底是战队的地方,谁知道这儿是不是他们的禁地。
“等着我,马上到。”夏择城的回复很快就来了。
杨桃溪老实的等在原地。
夏择城来得很快,后面还跟着容九儿。
“你没事吧?”到了跟前,夏择城先拉着杨桃溪一番检查。
“没事。”杨桃溪摇头,指着前面的路,“这儿有阵法,我想进去看看。”
“好。”夏择城点头,“丰六,阿九,你俩守在外面。”
“是。”丰六和容九儿点头。
夏择城牵住杨桃溪的手,走入林子。
林子看起来很普通,但,他们走了一小段路之后,再回头竟然没看到容九儿和丰六。
而容九儿和丰六也同样看不到他们俩了。
“迷踪阵。”杨桃溪在心里比对了好一会儿,确定了阵法。
“阿九跟的那个人进了这儿,她想跟却怎么也进不去,只能回去。”夏择城望着面前大同小异的路,一边说着容九儿汇报的信息。
“跟我走。”杨桃溪拉着夏择城,将有关迷踪阵的阵图拉了出来,按着那上面的路线小心翼翼的走。
随着东拐西歪的路线推进,大同小异的林子终于起了变化。
大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林子的最中心,愕然的停下了脚步。
目测那树干得要几个人才能合围过来。
不过,夏择城和杨桃溪愕然的原因并不是树本身,而是树上的树屋。
树屋建得很精致,有阳台、有屋檐、有走廊,这会儿上面还挂着洗好的衣服。
这儿居然有这样的存在!
夏择城心里顿时起了警惕心。
要是住在这儿的人是良善之辈,倒也没什么,可要是恶人,那就是大麻烦。
战队的核心所在,怎么容忍那样的隐患!
正在这时,中间树屋的门被推开,里面出来一个老头,手里抱着一捆搓好的草绳。
“何叔!!”
杨桃溪瞪大了眼晴,松开夏择城的手就冲了过去。
“别过来!”何叔吓了一跳,手里的草绳都掉到了树下。
杨桃溪已经踏进了大树冠笼罩的范围,就在这时,脚下异变突生。
一排尖竹刺从土下面冒了出来,直扎她的脚底板。
杨桃溪大惊,忙收回了腿。
“小心。”夏择城也回过神,抢上前拉住了杨桃溪的胳膊,抱着她旋身后退,避开了从左边林子里射出来的几支竹箭。
还没等他俩站稳,右边又射出十来支竹箭。
夏择城只好抱着杨桃溪后退。
竹箭扎在了两人的脚尖前,直到他们退得足够远,才停了下来。
树屋里又出来两个人。
杨桃溪远远的看着就认出来了。
那正是她遍寻不着的阿哑和何叔夫妻俩!
同时,阿哑也看到了这边的杨桃溪和夏择城,也愣在了当场,瞪大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阿哑!”杨桃溪激动的大叫,推开夏择城就要再次闯过去。
“!”阿哑急得冲着杨桃溪连连摆手。
“别过来!小心!”何叔何婶也在大叫,急得不行。
“丫头,冷静。”夏择城看出不对,忙把杨桃溪给拉了回来。
“夏哥,那是阿哑,那个可能是妈妈。”杨桃溪指着阿哑的方向,急急的对夏择城说道,“我得过去问问她。”
“丫头,别急,现在找到他们了,先解决了这边的机关再慢慢问。”夏择城紧揽着杨桃溪的腰,一边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显然,阵法内还有不少的机关,这机关看似普通,事实上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刚刚触到的只是皮毛而已。
杨桃溪只好压下心急,集中注意力准备破解机关。
那头的阿哑看着杨桃溪,泪流满面,但,下一秒,她却拉着何叔何婶退进了屋子里。
“他们怎么进去了?不会又要跑吧?”杨桃溪刚刚集中的注意力被再次分散,更怪的是,她神识竟然无法看破那树屋,也就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
“就算他们要跑,我们好歹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踪迹,再找起来也容易许多,别急。”
夏择城也着急,不过,他们面前此时横亘着不知道多少道陷阱,再急也没用,他只能这样安抚杨桃溪。
“嗯。”杨桃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神识开始探索外围。
夏择城也加入勘查。
两人合力,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破解了外面的几道,离树屋却还有好几米的距离。
“里面怎么没动静了?”
杨桃溪望着树屋那边,怎么听也听不到动静,不由再次着急起来。
她现在能肯定,阿哑是自己走的。
屋里,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没有。
杨桃溪不相信的一间一间找,都没有找到半点儿线索。
三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
屋里的东西全在,要不是门檐下还晒着衣服,灶间还有没洗的碗筷,米面粮油样样齐全,她都会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幻觉。
“不见了。”杨桃溪颓然的回到中间的树屋里,心里抽抽的疼。
“你看看这个?”夏择城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块玉片。
杨桃溪跑过去,一把抢过来:“这玉石是布阵用的,她一定就是我妈妈,她一定是得到了朱家的传承,手里也有小洞天之类的宝物。”
“你看看这屋里有什么阵。”夏择城提醒道。
杨桃溪忙压住心里的难过,仔细查看。
这一看,还真的看出了一些端倪。
屋里有禁制阵,所以才隔绝了她的神识。
而这屋中,还有一个小小的传送阵。
但现在,阵似乎自毁了。
阿哑他们就这样再一次的消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杨桃溪被打击到了。
她一直盼着找到他们。
夏择城又花了多少人力在找他们的踪迹,哪知道,只是一个照面,他们又走了。
如果阿哑是妈妈,这是不想认她吗?
刚才看到她的时候,阿哑明明也是激动的,为什么就不认她甚至不愿意见她呢?
“丫头,至少,他们是安全的,而且还有自保的能力。”夏择城长叹一声,伸手将杨桃溪抱进怀里,低声安慰道,“她或许有她的苦衷,别难过。”
“我只是想不通。”杨桃溪手握着玉片,闭上眼睛,“为什么……”
“再等等,等她愿意见你,愿意告诉你为什么。”夏择城亲着杨桃溪的眉心,安慰的话有些苍白。
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整个五元,他的人都快翻过来了,谁知道竟是灯下黑,要找的人居然在这儿。
这更让他警惕。
他现在的战队可是号称精锐中的精锐的,结果呢?
打脸啪啪响!
杨桃溪在夏择城怀里缓了缓神,深吸了口气,才抬手微推开夏择城:“我想在这儿再找找。”
“好。”夏择城点头。
两人开始再一次的细查。
这次,杨桃溪找的不是阵法,而是头发之类的东西。
她想找到阿哑的头发,试着去做个鉴定。
这是最直接的办法,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妈妈,下次再遇到她就不用喊阿哑,直接喊妈妈就好了,她不信哪个做母亲的能忍得住。
只是,找遍了几个树屋,就连树上树下都找了,也没有任何符合阿哑特征的毛发,甚至连有浮萍图的绣花都没有一个,花白的属于何叔何婶的倒是有几根。
折腾了大半夜,杨桃溪终于放弃了。
“丫头。”夏择城不忍的看着杨桃溪,想要劝几句。
“夏哥,我想把这儿的陷阱和阵法恢复。”杨桃溪这会儿已经完全的冷静下来。
“好。”夏择城没有半点儿犹豫。
“或许,他们还会回来。”杨桃溪扫视着屋里的摆设,语气里带着期盼。
屋里的装饰虽然简陋,但,很用心。
要不是今天查那个小姑娘,容九儿不会发现这儿的异样,他们也就不会发现这儿。
而且,这儿还是战队的驻地,安全很有保障。
说不定,他们真的会回来……
只是那传送阵,虽然恢复了,但,似乎并没有用。
夏择城则负责外面的陷阱机关,比不上原来的,也恢复了八成。
杨桃溪站在外沿,望着树屋的方向,再次叹气。
“走吧。”夏择城弄好最后一环,回到了杨桃溪身边。
“嗯。”杨桃溪点头,说道,“那个人在另一边,要去抓她吗?”
“去。”夏择城没有犹豫,牵住了她的手。
杨桃溪深深的扫视了一眼树屋,把这一幕给截了图,这才果断的转身,带着夏择城前往目的地。
她没注意到,他们刚走出阵的时候,后面的树屋里,阿哑从一个洞里爬了上来,望着他们的方向掉眼泪。
“闺女,你这是何苦呢。”何婶第二个上来,看到阿哑这样,忍不住叹气。
阿哑只是哭,眼神痴痴的望着那方向。
“唉。”何婶再次叹气,转身去扶自家老头子。
何叔出来后,把一块木板填了回去。
地板就像一体的,连那纹路都没是一致的,看不出半点儿破绽。
弄好这些,夫妻俩就去厨房忙了。
阿哑则站在原地没动。
“阿哑,你看这个。”何婶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张折起来的纸。
阿哑这才回过神,接过了纸。
“就放在桌子上的,你看看是不是他们留的。”何婶说完也不打扰阿哑,转身又走了。
阿哑怔怔的看着手里的纸,好一会儿才颤着手打开了纸,一眼,眼泪扑簌。
纸条是杨桃溪留的,写了三行字:如果你是我妈妈,能否告知,青溪金溪的身世,急。
阿哑看完,抱着这张纸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明明是痛哭,却半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
杨桃溪压根不知道,那个传送阵只是障眼法,阿哑三人由始自终都没有离开,而是藏在了空心的树干里。
这时,她和夏择城已经出了林子。
因为,那小姑娘从林子里出来就直奔家属楼区。
她是朱云蔻推荐来的,不过,家里和秦家有往来,所以,她和秦殊偃兄妹也挺熟,这次来就住在秦殊偃家里。
杨桃溪看着她进了院子,转头冲夏择城挑了挑眉:不抓?
夏择城摇头:再看看。
杨桃溪会意。
确实,他们这一趟也没发现这小姑娘做什么,现在冒然的去抓反而打草惊蛇。
至少,这小姑娘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林子里,万一,林子里有她的同伙呢?
就在这时,那小姑娘去了厨房,开火煮了一碗酒酿蛋花圆子。
杨桃溪看得眯起了眼睛,凑到夏择城耳边小声说道:“她往那汤里加了东西。”
“嗯。”夏择城点头,用腕表发出了几条指令。
那小姑娘做好了汤,用一个小木托端着往正屋走去。
那屋的灯还开着,秦殊偃的影子投在窗户上,看那身影,似乎是还在写什么。
“她的目标是秦殊偃!”杨桃溪低呼。
她已经看清,那碗酒酿蛋花圆子加了蛊。
“一会儿你藏好,别出来。”夏择城的腕表震了震,他看了一眼,贴到杨桃溪耳边叮嘱道,“这儿的事情有人去办。”
他担心的,是她把她自己的能力暴露出来,会更不得安生。
“嗯。”杨桃溪老老实实的藏好,看着夏择城转身消失在黑暗中,才放出神识。
安全起见,她当然是进了33楼。
正好一边啃水果一边看好戏,顺便留存证据。
“叩叩叩~”
晏余红已经在敲秦殊偃的门。
“谁?”秦殊偃在屋里沉沉的问。
“秦大哥,是我。”晏余红轻声细语的应道,“我给你做了一碗酒酿蛋花圆子。”
“我不饿。”秦殊偃温声拒绝,不过,他还是起身出来开门,“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正打算休息的,看你房间的灯还亮着,就想着给你做碗宵夜,另外……”晏余红说着,侧头望了一眼另一个房间,欲言又止的低了头。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秦殊偃的声音放得更缓。
“是有关秦姐姐的身体的。”晏余红咬着唇,小声说道,“秦大哥,我能进去说吗?”
“进来吧。”秦殊偃迟疑了一下,还是让开了路。
他半夜不睡可不就是担心妹妹的身体吗,妹妹不肯屈就,或许,这个晏余红会知道点儿什么。
晏余红高兴的走了进去,把手里的酒酿蛋花圆子放到桌上,就站在一边看着秦殊偃。
她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个子高,发育也好,这样安安静静的站着看秦殊偃的样子,我见犹怜。
秦殊偃没关门,他看了看晏余红,又看了看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酒酿蛋花圆子,到底还是坐了过去:“以后不要这样麻烦了。”
“嗯!”晏余红开心的笑了起来,重重点头。
秦殊偃拿起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吃了起来。
酒酿蛋花圆子甜味适中,圆子软弹可口,还有蛋花的清香,味道极好,只是,他心里正发愁妹妹的事情,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便放下了勺子,抬头看向了晏余红:“你刚才说,我妹妹怎么了?”
晏余红看着那剩下的半碗酒酿蛋花圆子,甜甜的笑了起来:“是呀。”
秦殊偃皱了皱眉,他怎么觉得晏余红这个笑容很古怪。
“秦姐姐她中了蛊。”晏余红缓缓的将视线从碗中转移到了秦殊偃身上,笑容更加的甜美,“就和秦大哥你一样呢。”
“你说什么?”秦殊偃心头一跳,头皮发麻,不过,他还是稳住了,坐在原位盯着晏余红的脸,平静的问,“小红,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了。”晏余红笑声轻快,“因为,都是我下的呀。”
“!”秦殊偃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盯着晏余红沉声问,“你再说一遍!”
“秦姐姐也很喜欢吃我做的酒酿蛋花圆子呢,和秦大哥一样。”
晏余红眨了眨眼睛,半点儿也不怕秦殊偃般,语气欢快的像是说什么好事。
“第一次遇见,秦姐姐刚回帝都,那天下了很大很大的雨,她把我从几个小混混手里救了出来,还送我回家,我为了表示感谢,做了一锅酒酿蛋花圆子,秦姐姐吃得可高兴了,她还说,她家里有个哥哥也喜欢吃这个,从那时起,我就想着,要是有机会一定也请你吃一碗。”
“她救了你,你却对她出手!为什么?”秦殊偃脸色铁青,他想起来掐死这歹毒的小丫头,可是,他却发现自己身体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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