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早上五点,初秋的黄仙山此刻雾气氤氲,太阳还未升起,天空青白。
身着白色汉服的秦闲早早醒来,洗漱完毕后往天枢屋走去。门口一株桃树,花还未谢,枝头粉红灿烂,盛若晚霞。
房门两侧写有一副楹联“青山不墨苍松皓月,绿水无弦烟云清风”,笔力遒劲,气凌百代。
秦闲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房间整洁干净,除去屋角几株盆栽,只有两个蒲团,蒲团后面的房间中间有个暗红色方桌,一副五尺绢本画卷悬挂其上。画卷微黄,深沉而凝定。
画中一位身穿朴素灰色道衣,身材清瘦,背上别着三尺青锋剑,长发飘飘,似是站在山崖之巅,望前方云海翻腾。画中人虽然只有背影,但设色匀净清丽,神韵超逸,不落畦径,意境雄浑壮阔,气势恢宏。
“师父。”秦闲对着闭目盘坐在蒲团之上的秦译小声喊道。
秦译的面容依然淡淡,见秦闲进来便起身,从方桌上取下两个线香。
线香是五檀香,是秦译用四种中草药加一点奇楠木糅合而成。此香气味甘平中正,具有醒神养气功效。
秦译左手捏香,右手食指点在香上,闭目运气,半响后,五檀香便燃了起来,递过一根给了秦闲。
师徒二人并列桌前,面朝画像,双手合十,手心中空,举过头顶。片刻后,便把香插在桌子上的香炉。两缕烟香凝而不散,缓缓升空。
此画是秦闲师祖所画,画中人是秦越。二人每天上两炷香,多年下来几乎每日不缀。
上完香,秦闲便跟着秦译往门外走去。竹屋小苑位于山腰位置,二人正沿着小径向山顶走去,大约走了快百米的时候,小径便到了尽头。前方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飒飒而动,鸟叫虫鸣之声不绝。
秦译,秦闲二人足尖轻轻点地,提气纵起,一路点着树尖直往上飞驰而去。二人汉服均猎风而起,衣摆袂袂,优雅从容,宛若神仙中人!
炼气一道自古有之,夏朝开始便有方士一脉。人体经脉交错纵横,细枝末节无数。如树叶脉络一般,无两片相同的叶子,同样每个人的经脉走势都不一样。每一门炼气口诀都只能适用于一种大体的经脉,经脉契合度越高,便越适合修炼。反之再怎么修炼都没有效果。更有甚者,危害身体。
一些无名炼气口诀便是从那时传承,秦越当时便根据其中一道也就是颛顼流传下来的炼有所成。并且结合自己许多心得丰富饱满了口诀运行之诀窍,取名太素上经。
太素,质之始也,先天五太之一,有生不生,有化不化,洽天地阴阳万物之心也。为秦门相承。
太素上经在这么多年的历代秦门先辈不断提升已经十分完善了,除了炼气总纲,后面拳脚刀剑,医卜星象,甚至风水堪舆,无所不包。外加各个先辈的灵气运用心得,星罗万象。
当时秦越还与一些志同之辈一同寻仙求心,现在华夏道家的前身方仙道,黄老之学与秦越也有很深的渊源,旨在求仙长生!因此秦门一脉也称自己为黄仙弟子。故而三百多年前秦门刚来此山时便称此山为黄仙山,沿用至今。
这些口诀对经脉要求太高,适合者概率实在过于渺茫。因此后来有许多门阀世家的先贤结合奇经八脉也自创出对经脉要求没那么高的养气吐纳锻体之法。流传了下来。
太素上经修炼有所成是自体内沟通天地之气形成一缕生灵之气游走体内,藏于心府。慢慢滋养壮大。生灵之气妙用无穷。两年前秦闲才终于生成这缕灵气,生成灵气前,秦闲对他是秦门第十一代弟子其实一直有点怀疑,毕竟两千多年,才十一代...。自从拥有灵气后,越发感到灵气对身体的妙用!洗涤肉身,强化骨骼,滋养器官都只是最基础的作用。虽不说长生,但却可大大延缓衰老。
当时秦译刚收下秦闲时便是这幅模样,将近二十年无任何变化。所以很多时候秦译一直私下里称呼秦译老头。
而那养气吐纳锻体之法乃是以真气遍布经脉之内循环周天,无法像灵气可与体内任意一处挥之如臂。练到极深处虽说也可碎金断石!飞檐走壁!但要像秦闲师徒二人这般凌空以树叶借力虚渡是极难极难的。
在现在唯物主义,科技论的时代,一切都能用科学解释。要是有人看到这一幕非得惊掉大牙不可。
片刻后,秦闲二人到达山顶处的一块平整宽阔的巨大石板上面。
秦闲面带微喘,毕竟灵气比较弱少,长时间的微控消耗甚大,无法像秦译般云淡风轻。
风吹日晒的石板略显圆润,石板中央有个石桌,几把石椅子,桌上放着两把长剑。
师徒二人席地而坐,双手交合放于腹部处。盘坐宁心,松静自然,默默运行口诀,呼吸缓锦,绵绵若存。将这缕生灵之气遍转全身,滋养壮大!
四周无声,微风熏熏流转,携带山土气息沁人心鼻。
“呼”运行完毕的秦闲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睁开双眼。
入目是远处的一粒朝阳,柔和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四周。看着还在闭目的秦译,秦闲起身往一旁走去。
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以意领气,以气摧力,三盘六点内外合一,气势磅礴,拳拳破空。秦闲便是在练这八极拳!
八极拳以刚猛爆发立意,普通人日积月累之下都能爆发出非常人的力量!秦闲以气御之威力更是不同凡响!
八极拳是这三个月在进行军事训练时一位老兵教的,秦闲觉得有趣。太素上经上的武学都是杀人技,毕竟以前的世道人命如纸。所以秦闲除了太素上经也学了许多如这这八极拳一般的武学。
打完这套刚烈的拳法,身体微微有些燥热。秦译也从打坐中退了出来。
秦门弟子所学师父一般不会干涉,但剑术每个秦门之人一般都会修行的!
秦译拿起石桌上的剑丢一把给了秦闲。两把剑的剑柄剑鞘均是用黄花梨木所制,剑身轻盈优美,修窄薄长。
对剑!师徒二人每日必修。
练剑,讲究的是剑的走势,腕随剑走,力成一线。练到深处才可随心控制剑的走势,去除招式的僵硬,浑然一气。
这种是需要大量的时间磨炼,普通人练剑到深处,也只是剑姿优美,观赏性十足。武者自然能以真气运腕,使剑的威力大大增加!
但秦门一脉灵气可以离体附剑,人剑合一,挥之如臂膀一般。杀伤力不可同日而语。
二人均以灵气附剑,剑身微颤,白蒙蒙的光晕使剑看起来有点模糊。朝阳柔和,天边的红霞沁在二人猎猎作响的衣服上,飒是好看。二人的速度都极快!但姿态却又从容,影影绰绰,只余剑光在那飘摆。
良久,剑分!
秦闲面色潮红,气喘如牛。秦译则提剑立在那里,右手别在背后,显得游刃有余。
“灵气的差距跟老头还是很大”秦闲默默想着,便盘坐在地。
秦译手一挥,手中的剑便直直的飞进七八米外的石桌上的剑鞘,这种巧劲简直叹为观止!
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眼朝阳,秦译便往山下疾驰而去!
师徒二人早上到现在一句话没讲过,倒不是秦闲不想。用秦译的话说就是没事讲那么多屁话干嘛?
二人大多数都是眼神交流,倒也显得默契十足。
不过从小到大,每次秦译用那种淡淡的眼神瞥着秦闲时。秦闲都有一种自己是傻子的无力感,是的!感觉很奇妙!很难受!
要不是秦沫陪着自己,天知道,一个小孩在这种扭曲的世界观中成长会变成什么样......。
片刻后。
秦闲起身,“果然又走了...”秦闲小声嘟囔道。
走过去把剑放进剑鞘,看着日出下婉约的黄仙山,心旷神怡。
来到石块边缘,提气纵起,往下跃去。足尖点着树尖,驰骋在林海松涛之上。秦闲感觉十分美妙!
两年前秦闲刚生成灵气时,秦译便开始带他来这山巅修行。秦闲现在还十分清晰的记得当时刚学会用灵气控制平衡,借力飞行时。那种妙不可言的享受!
随着灵气的日益壮大,秦闲越发清晰的感受到这缕灵气的无穷妙用。过了会,到了上山之地,秦闲便慢慢悠悠的往竹屋小苑走了去。
南省省会,成市。成市军区。
成市军区下辖三个集团军。负责华夏内陆四省的军事事务。在华夏的数个军区里综合实力靠前。
此刻在军区的一个幽静的柏油路上,一位面容刚毅,表情严肃的中旬男子笔挺的往柏油路尽头的一栋略微沧桑的三层建筑走去。
男子叫高勃,一身干净整洁的军装。
肩上扛着两杆四星的徽章。赫然是一位大校!
“首长好,请麻烦出示一下证件。”建筑门口的两位站岗士兵向高勃敬礼到。
高勃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色封皮的证件给了士兵。
检查无误后,士兵便再次敬礼放行。
高勃接回证件往里走去。建筑较老,采光不太好,故而走廊有些阴暗,上到三楼,往走廊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走去。门是涂着黄漆的木门。
高勃轻轻地扣了两下门,便束手立在门外等候。
“请进。”一股醇厚的嗓音从门里传出。
拧开门把,进去后轻轻的关上了门。
“首长。”高勃朝办公桌后面的一位老者敬礼道。
老者姓黄,面容清瘦,头发夹杂着银丝,精神矍铄。正专心的批阅着桌子上的文件。
“小勃啊。”黄老放下手中的钢笔,抬头看着高勃。
“首长,不知您叫我何事。”高博问道。
“来,这份资料您看一下。”黄老从桌上的档案袋里抽出一份文件递给了高勃。
“彪炳。”高勃看着文件醒目的两个字念道。
“是的,那彪炳现在已经在克钦邦培养有一支不下百人的武装势力了,鸦片种植无数,现在每年在云省输送大量的毒品。”黄老说道。
“是四年前我们军方参与合作的那次围剿,让他给逃了的那个?”高勃问道
“是的,这短短几年在金三角发展成这样,倒也是号人物。”黄老放下手中的文件,双手微揉着太阳穴。
“警方曾与缅挝泰交流多次,他们均一直推诿,先后派出的两队武警精英实施越境抓捕,全都失败了,此寮的凶残程度还是低估了,为此还牺牲了一些优秀的武警!”黄老面色略带凝重的说道。
“您叫我来,是不是军方打算接管这事呢?”高勃好奇道。
“是的,这次军方准备派遣一小队精锐去克钦邦。便想从你的特种大队利刺组建。我们必须得尽快解决这个问题!”黄老说道。
“保证完成任务!”高勃敬礼道。
“打算用多少人?”黄老笑着摆手问道
“八个,不过首长,我有个要求。”
“说”
“我想从利刺挑四个,特别小队四个。”
“特别小队?哦,是那些世家门派子弟。”黄老问道。
“是的。”高勃回道。
“呵呵,部队收这些人,是上面的意思。国家意志高于一切!怎么,这些人如何?”黄老没有过多的深言。
“好苗子!身体素质极好,三个月都把特种兵的训练标准全都达标!啧啧,要是这种什么炼气之法能普及。”高勃叹道。
“还有毕竟军人身上的独特军人风格太过显眼,这些人倒可以形成很好的配合。”高勃补充道。
“行,可以。另外,上次让你调查秦门一脉。如何?”黄老问道。
“恩,据调查到的资料,秦门一脉相传多年,具体不清楚!目前在黄仙山,秦译,秦闲师徒二人。还有成市的广风集团董事长秦轩跟这秦门有很深的渊源。传承这么多年只有这两处明面上的。我们也很怀疑,但这师徒二人几乎一直在山上,与外界基本无交涉,深入调查无果。另外,其实我也很不解,当初为何把秦闲也招进来?毕竟抛开广风集团,秦门按照资料上平平无奇。”高勃纳闷道。
“平平无奇吗,这个你看一下。”
黄老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高勃。
“咦?这不是秦译吗?”照片有些斑驳老旧,高勃还是一眼认了出来,像秦译这种气质的可不多见。
“恩,这是当时越战。我国援军的一个排在在国界处,碰到一股美帝大兵,危急之下,幸得他的帮忙,照片是跟军的一个战地记者拍的。他当时在云省采药,据幸存下来的士兵说,此人在丛林里如鬼神一般,十分可怕!”黄老答道。
“这...这怎么可能!几十年了,这外貌几乎没变!”高勃难以置信。
“这些炼气者是能延缓衰老,不过像秦译这样确实罕见。华夏悠悠五千年,奇人还是容得下。查不出来就先放在一旁吧,别让人警觉反感,这么多年传承秘密是有的。只要不违背国家利益,存着便存着吧。反之,自当有铁血手段。”黄老淡淡说道。
高勃依然有些震惊的说道:“啧啧。这次行动我准备让秦闲参加,看一看。”
“你自己安排,我这里只需要一份结果。”黄老笑着说道。
“是!首长,没别的事我先走了。”高勃敬礼道
“恩,去吧”黄老挥了挥手。
......
修炼完毕的秦闲,喝完自己做的简易小粥。此时正躺在竹屋的屋顶,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桃枝,眼睛半眯。很闲,很懒!从部队回来的这些天,每天都是这般。
是的,自从两年前生成灵气之后,除了每天早晨和傍晚两次打坐,其余的时间茫然无从。
生成灵气前,每天都要接受秦译非人的训练。识文断章,打熬筋骨,朝九晚五,还要泡一次噬骨钻心的药澡。每一天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
现在突然闲下来,还真的不知道干些什么。
正当秦闲魂游天外时。
“滴...滴...”伴随着震动,放在秦闲胳膊边上的手机响了。
手机是一部卫星电话,部队给的。
秦闲拿起电话:“喂。”
“我是高勃,明天来一趟部队。”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道。
“哦,知道了。”说完秦闲便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高勃听着滴滴声一愣,有点不习惯:“这小子。”
只在军队学习三个月的秦闲对军队还真没什么归属感。这种强硬的命令式风格,一直都不太感冒。
再则算起来,秦闲也不真正算是部队的,虽然挂着军衔,但真的自由许多,以后除了要完成一些部队要求的任务,其它时间都是属于自己的。
挂掉电话,直起身子,便往地面跃去。
秦闲走到竹亭这,看着秦译手捧着《周易》,躺在摇椅上,边吃茶边看。“果然,老头比我还无聊。”秦闲不禁莞尔。
坐在秦译对面的竹凳上,自顾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茶是极品黄山毛峰。是秦沫给的
汤色青碧微黄,香气如兰,滋味醇甘,韵味悠长。秦闲对茶没什么研究,不像秦沫是此中大家。
轻轻一饮而尽后秦闲对秦译说道:“师父,明天我得去军部,应该有任务。”
秦译淡淡的看了一眼秦闲道:“哦,知道了”
“师父,他们为什么要我去入兵职,当初怎么跟你说的,你为什么同意呢。”对这些秦闲一直很好奇。
秦译还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秦闲:“哦,同意了就同意了,没那么多为什么。”说完便接着看起书来。
又是一场成功的尬聊,很难受,心里很委屈,走了!
又给自己斟完一杯茶后,秦闲便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秦闲的竹屋在摇光位,房间简洁明了。床边是一个木制柜子,一张方桌,桌上放着一炉熏香,清新宁人。秦闲的房间一般都是由秦沫拾掇的。因此整个房间有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打开柜子,秦闲取出一套深色的休闲衣服将身上的汉服换掉,拿好随身的物品向外走去。
“师父,走了。”秦闲朝着秦译挥了挥,便往山下走去。
躺在摇椅上的秦译,看着秦闲的背影,目光略微有些闪烁,不置可否的笑了下。
黄仙山离成市市区六七十公里,秦闲此时正在马路边。良久,才拦到一辆计程车。
“去哪?”
“广风大厦,咯不用打表了。”说完秦闲便给司机三百块钱。
“好勒。”这么大方的顾客可不多见,司机麻利的开车启程。
行驶约四五十分钟,来到了成市的市中心。广风大厦是一栋近三十层的建筑,由广风集团斥资所建,集团总部便设立在这。
广风集团是由秦沫的父亲所创,在秦轩的手中发展壮大。集团十年前在香江上市,如今市值数千亿,是以商业地产,娱乐文化,高级酒店,网络科技为核心产业。在整个西南部地区俨然已经成为领头巨擘一般!
大厦一楼宽敞明亮,秦闲直往前台走去。
“你好。”秦闲熟门熟路的笑着向前台一个长相颇为甜美的女子打招呼道。
“秦先生。你来啦,我要不要给秦经理打个电话?”林梅笑着向秦闲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吧。”秦闲说道。
“好的。”说完,林梅便拿着电梯卡跟秦闲往角落那边的高层专用电梯走去。这些秦沫早已经对她们交待过。
秦沫的办公室在27层,从电梯出来,熟悉的往秦沫的办公室走去。门是虚掩的,秦闲轻轻敲了几下。
里面传来了秦沫甜美的嗓音:“请进。”
推开门,办公桌后面秦沫正盯着电脑,手指在键盘敲个不停。
“沫沫姐。”秦闲笑着小声叫到。
秦沫抬起头,看是秦闲,赶紧起身走了上来。头发只是用橡筋随意的绑起,略施粉黛的五官更显精致异常。上身一件简约修身西装,只有腰部系上了扣子,配合一条修身的直筒女性西裤,身材曼妙,干练大气。
“怎么突然来了,也不说一声,好让林叔去接你。”秦沫嗔道。
秦闲摸了下鼻子:“这不是想我沫沫姐了吗。”
秦沫瞥了他一眼:“什么事说吧。”
“真的,我主要就是来看你的,当然,顺便做一下那任务什么的。”秦闲说道。
秦沫不禁莞尔。
“不过,你不是刚回来不久吗?这么快就有事了,当初不是说基本没什么事的吗?还有,是做什么,危险吗?”秦沫皱着眉头问道。
“具体情况也不清楚,明天过去。应该问题不大。”秦闲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去抚平着秦沫皱起的眉头。
“咳,那个,秦总,你的茶...”
“放桌上吧。”秦沫往后退了两步说道。
“好的,我先走了吧。不打扰你和秦闲先生了。”说话的姑娘是秦沫的助理宋诗,刚从大学毕业两年,在秦沫身边待了一年了。
“不用了,诗姐。”秦闲笑呵呵的说道。他与宋诗拢共见面不过三四次,对这个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的呆萌姑娘印象挺深刻的。
“小诗,我下班了今天,你把下午的安排挪一下。”秦沫说道。
“啊,秦总那个恒生的张总已经推掉两次了。”宋诗说道。
“再推一次,金海湾的那个项目他急我们不急”秦沫挥了挥手道。
“好吧。”宋诗有点无奈。
“沫沫姐,那我们。”秦闲挠了挠头。
秦沫看了下手表:“走吧,先去食堂吃放。”说完便拉着秦闲走了。
“每次秦闲先生一来,秦总都这么高兴。”看着他两并肩离去的背影,宋诗小声嘟囔道。
......
23层的员工食堂,秦闲还是第一次来。这是一个专供公司的高级员工的食堂。菜品丰富,营养搭配均衡。不得不说,广风集团的员工待遇还是挺好的。
二人对坐在靠窗的位置,秦沫过去打菜。不久,便端来两个菜盘。秦闲两荤一素,秦沫一荤一素。这菜的色泽看起来还挺有食欲的。
两人一起来食堂,就已经引起很多用餐人的注意,更何况还是秦沫帮着打菜。
故而二人刚吃一会,一个身材中等,面容中上的青年男子端着菜盘走过来。男子西装革履气质倒也不俗。
“秦沫,我能坐这吗?”男子微笑着问道。
秦沫看了眼男子说道:“苟总,我们不熟。”
“噗——”
秦闲一口饭差点没吞下去。
“这位小兄弟是?”习惯了秦沫生疏的苟总自顾自的坐在秦闲身边。
“苟总,你好我叫秦闲,沫沫姐的男朋友。敢问仁兄大名。”秦闲咧着嘴笑道。
听到秦闲的话,看着没有反驳的秦沫,反而还面带笑容。男子心中一沉:“苟平。”
“苟兄你好。”说完秦闲便接着吃起饭。
苟平面色微青的看了一眼秦闲,转头对秦沫问道:“真是你男朋友?”
秦沫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可是...,你看上他什么了?”苟平不甘心问道。
“恩,他嘛,长的比你好看,恩对,长的好看”秦沫沉吟道。
正夹菜的秦闲嘴角抽了一下。
苟平看着俊朗的秦闲脸色越发变青:“就因为这吗?”
“不,相貌对我们不重要,只要是自己喜欢的就好。”秦沫说道。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吗,我喜欢长的好看的。”秦沫淡淡说道。
如果再让苟平选择一次的话,他一定不会过来的。欺人太甚,很难受!此时,憋不住的秦闲笑着对苟平说道:“苟兄,我们吃完了,先走了。”
“不要叫我苟兄!”苟平咬牙道。
“哦,那平兄再见!”说完秦闲便拉着秦沫走了。引得旁边吃饭的人频频注目。
“这个苟兄蛮可爱的,他是谁啊?”已经走出食堂的秦闲问道。
“是广风的第二大股东苟圣的儿子,人有点呆,去年刚从国外回来。很烦的!”秦沫答道。
“呵呵,这一家子。”秦闲笑道。对于刚才的这种情况二人配合娴熟。二人也都没放在心上。
“下午想去哪呢。”秦沫问道。
“成市我们也都差不多逛过了,还真不知道。”秦闲笑道。
秦沫:“我倒是知道个地方,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哦。”秦闲倒有点好奇。
这时秦沫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林叔,现在能来公司楼下吗?恩对,好的。再见林叔。”
挂掉电话后二人去往楼下。
来到门口,便看到林叔站在停车位那里。林叔原名林天,二十年前退伍后便来到广天,一直跟着秦轩,这么多年下来,秦沫早已把林叔当亲人看。
林叔是个壮实的中年汉子,国字脸,五官粗狂。
“林叔。”秦闲笑着对林天打着招呼。
“呵呵,秦闲少爷来了,怪不得小姐今天这么早。”林天笑道。
“林叔,说多少遍了,叫我小闲就好。”秦闲说道。
“嘿嘿,不打紧,不打紧。对了小姐,你们要去哪呢?”林叔边打开车门边问道。
迈巴赫齐柏林。车身经典与创新完美融合,流畅惊艳,尽显尊贵时尚。这辆车全球限量一百台,当时秦轩花了近一千五百万才定制了一辆。
“林叔,我们去坛南街。”上完车后,秦沫对林叔说道
“坛南街,是那个前段时间封锁开发的地段吗?”
“是的呢,那条街两个月前才开放,听说,一些东瀛人在那里开了一个道场。”
“道场吗。”秦闲笑道。
坛南街位于城西,两年前成市政府下发了文件表示对这条代表着成市悠久历史的古街进行修缮。让坛南街成为成市的特色旅游景点。
街道中心的一栋三层木楼。三楼一个靠窗的雅座。
“叶少,你看一下这是坛南街的店面招标情况。”一位助理打扮的中年男子把资料递给了对面的一位面目清秀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摆了摆手:“这点小事,王叔自行安排,我信得过。”
青年男子叫叶凡。坛南街这块项目是他父亲的公司负责开发的。
“还有叶少,那些东瀛人开的道场已经跟好几拨其他武馆的人发生摩擦,事情好像有点闹大了,你看?”中年男子问道。
叶凡悠然的端起茶杯嘬了一口:“闹去吧,吸引注意未尝不是件好事。”
“好的。”中年男子说道。
“咦,那不是秦小姐的车吗?这个时间她怎么会在这?”中年男子好奇的看着街道上面那辆显眼的齐柏林。
“哦?”叶凡往下看去。
车缓缓的停在路边,秦闲与秦沫走了出来。
“小姐,我先去泊车了。有事叫我。”林天对着秦沫说道。
“好的,林叔。”说完秦沫便挽着秦闲的手面带微笑的往前走去。
叶凡眯着眼睛看着二人,手中茶杯轻轻放下:“查一下,王叔。”
......
坛南街不是很大。经过一番修缮倒是真充满了古韵。
道场位于街的一个幽静角落。不久二人便来到这。
“神道流道场。”秦闲看着门口上的牌匾。门上是飞檐角,四周是略高的黄色土墙。门口大敞。
二人跨过台阶进去,入目五间木屋,中间主殿地板架空,离地约一米。面积开阔。
其余四间两侧对称分开,房屋均采用歇山顶,深挑檐,线条清晰,外观轻快洒脱,浓浓的日式风格。
此时,庭院十来个身穿白色柔道服的男男女女正在练习,打斗。
主殿地板上则有几对身着标准的RB剑道服,手持竹刀,进行对剑。
“两位是来学习的吗?”侧屋里一位年轻女子看见秦闲二人,便走过来问道。
女子身穿和服,额前留着齐刘海,五官婉约。口音有些奇怪,倒也显得可人。
“我们只是参观的。”秦闲说道。
“好的,你们随意,有什么问题可以过来找我。”女子微微鞠躬道。
女子话音刚落。门口便进来两男一女,大开大阖:“柳川真一在哪?”问话的是一个高个的男子。
练习的人都停下来。
主殿上一位男子摘掉面罩,去掉护肩,只余一席宽松缚腰的黑色剑道服。走了过来。
男子长发,额头两边各一缕头垂了下来,面容刚毅,五官冷峻。
柳川看着站在前面的女子,问道:“阁下是。”口音十分标准。
“崔采葑。”女子淡淡说道。
女子穿着一件白色武术服,头发绑成马尾。瓜子脸,鼻子秀挺,素脸朝天,一双略浓的细长眉毛显得英气十足。宽大的衣服显得身材单薄。整个人有着一股自信与傲气。
“有什么事?”
“你们道场趁我们只有一些刚入门的学徒在的时候挑战我们武馆,还大放厥词。现在还问我们有什么事?”崔采葑右手边的男子愤怒道。
柳川眉头微皱转头道:“雄池,怎么回事?”
“师兄,只是正常之间的切磋,这些人太弱了而已!”一位矮壮青年傲然说道。
“哦?”崔采葑朝青年看去。
突然!一个健步上去!
腿部撑直,高高抬起。速度飞快的往矮壮青年踢去!
“砰——!”
青年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来得及伸出右臂。拳脚相触。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矮壮青年往后直飞三四米,瘫在地上。
见此情形,柳川周围的人群情激奋,不停的朝崔采葑大声的说着话
“安静!”柳川回头喊道。
转过头对崔采葑脸色铁青的说道:“不知崔小姐意欲何为!”
“听说柳川先生是香取神道流的传人,崔氏武馆崔采葑想领教你的高明剑术。”崔采葑淡淡说道。
一旁的秦闲看着崔采葑对秦沫笑道:“估计是崔家的。底子倒也不薄。”
“清河崔氏?”秦沫好奇道。
“是的,这些世家虽然湮没于青史,但都有各自的武脉传承下来的。”秦闲说道。
听到崔采葑的话柳川四周又渐渐传来阵阵聒噪声音,东瀛话中偶尔夹杂着一些国语。
崔采葑便只是平静的看着柳川。
“既然如此,请!”柳川微眯双眼说道。
木板上面的蜡久经练习,已经圆润。
崔采葑,柳川二人对峙而立!
“给!”柳川丢给崔采葑一把竹刀。
竹刀是东瀛学剑练习所使用的器具,是由桂竹经过烘烤,再选出四片进行刨形,抛光。制成圆柱状。剑柄处以牛皮包裹。
崔采葑掂了掂竹刀,向柳川抱拳行完礼,便单手执剑而立。
柳川神色庄重,鞠躬行礼,双手握剑,双脚分开微曲成弓字状。让身体处于一种能瞬间爆发的状态。
崔采葑表情冷静,步履稳健,竹刀与地面形成一个六七十度的夹角往柳川攻去!
在崔采葑从小的练剑要求中,便是身体处于放松状态,等到攻势达到敌方之时,真气瞬间贯于手腕以极大的爆发力砍下去,这种爆发力牺牲掉灵活的剑招,但速度极快!威力极强!
“梆——!”
清脆的竹刀撞击声,柳川左脚跪地,双手握剑反向抵在肩上。一个侧滚离开,右手拍地而起。
柳川表情十分凝重,刚才那招他跪地卸力才堪堪抵住,现在虎口还微微颤抖。
“咦。也是个生成真气的武者,虽然不久,倒也不可小觑。”崔采葑有些惊讶。
略微理顺体内紊乱的气息。柳川脚上肌腱瞬间发力,速度飞快反身向崔采葑砍去。
看着持刀过头顶飞快而来的柳川,崔采葑举刀。
“啪!”
“恩?怎么这么轻?”两刀相撞,崔采葑却丝毫感觉不到力道。
突然此时!柳川手腕向后扭动,带动竹刀。竹刀与手臂平行,刀尖向后。肩部发力,身形一矮。刀与手成弧度运行,飞快的往崔采葑的腹部横向切去!
刚才的直击却是佯攻!
崔采葑感受到腹部处由快刀带起的轻微气流,身形立即飞快后退,反应极快。柳川紧随过去,改切为刺,动作流畅连贯。
“砰!”
崔采葑真气往脚运去,双脚跺地!离地而起,身体直接从柳川头部跃过,反手将剑抽在柳川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整个动作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速度惊人!柳川根本没反应过来便被击倒在地。
崔采葑稳稳的落在地上,竹刀指着柳川。表情平淡。
过了会。
柳川缓缓站了起来朝崔采葑鞠了下躬:“是我技不如人!”
崔采葑看着柳川说道:“挑衅之事既然你不知道,此事便到此吧!”
说完,便将竹刀丢在一边,轻轻跃下去,与那两个男子直接走了,围在周围的道场弟子却也不敢阻拦。
看着崔采葑潇洒的背影,柳川默默的将竹刀收齐,表情阴郁的往里走去。没理会身旁众人。
“好厉害啊!”秦沫有些羡慕的看着崔采葑。
秦闲看着秦沫的眼神怜惜的捏紧了她的手。
秦沫的经脉走势很奇怪,与常人不同。饶是秦译也没有办法,找不到一门适合她体质的武学练就真气,或者说是根本不适合。故而她只能学一些养身的功夫。在秦门,平常也只是学习文献,琴茶之类的。
“走吧,沫沫姐。”
“这么快吗,不去看一下吗?”秦沫问道
“这柳川真一在常人眼里倒算个高手,不过应该是神道流的新弟子。”秦闲不置可否的说道。
“这样,反正我也不懂。去哪呢?”秦沫问道。
“回家。”秦闲笑了两声,拉着秦沫往外走去
......
天水园是成市最为知名的别墅区。
绿化完善,面积广阔,十几栋别墅错落的散布其中。中间一个几十亩的人造湖,环境清幽雅致,空气清新宁人。
齐柏林缓缓的行驶在林荫小道,不久,停在一栋两层复合别野楼下。
别墅的庭院是按秦沫的喜好布置的,以观花为主布局。贴梗海棠,垂丝海棠,虞美人,月季等布满角落,纯洁动人。通往主屋的小道则用鹅卵石铺就。
“秦叔在吗?”走在小径上的秦闲问道。
“晚上回来,他可忙着呢。”秦沫笑道。
推开门,大厅中放着一个大型折叠屏风。上面书画着千里江山图,稳朴大气。
看着依然熟悉的布置,秦闲拉着秦沫的手直上二楼,来到阳台处。阳台是连接客厅的外露设置,十来平米的大小。
“呼!”躺在阳台上大叶檀制上面铺着柔软的天鹅绒的沙发上,秦闲十分惬意。看着秦闲,秦沫摇摇头笑了几下,往里屋走去。
没一会,秦沫穿着魏晋风格的宽袖白色缚腰裙,如鲛绡一般轻盈,纤细柔弱。头发从后脑处分出些许用发簪固定在头上,余下的如丝绸般披散在后背。气质出尘,空谷幽兰一般。因为秦译处世颇有魏晋之风,耳濡目染之下秦沫便也如此。
往沙发一旁的茶桌走去,点起秦译制的熏香,秦沫跪坐在地,闭目宁神。待熏香淡淡的充斥周围,秦沫便开始烹茶。
华夏茶文化的主体是人,被称为美的哲学,茶文化美学可溯源道先秦和魏晋南北朝时期,并在发展中吸收了佛、道、儒三教的哲学理论。
华夏茶文化美学从哲学的高度,深刻影响着茶人,强调天人合一,于茶汤中品悟百味。秦沫从小便在秦译的熏陶下,对茶之一道有着深刻的理解。
躺在沙发上的秦闲满脸微笑地看着秦沫。动作行云流水,姿势标准雅致。既有佛教圆通空灵之美,又有道教幽玄旷达以及儒家文雅含蓄。
良久,烹茶完成。
将茶递给秦闲,二人便一起背靠在沙发上,轻轻喝着茶,看着外面的天空。喝了口茶汤,秦闲乖乖的将头靠在秦沫的腿上。享受秦沫的穴位按摩。
其实当秦闲生成灵气之后便无需按捏头部五穴,自身的灵气无时无刻不在温养着经脉。只是单纯的享受二人之间的温馨。
秦沫,秦闲平日里的相处便是这般,平平淡淡中的高雅,甘淡自如。时光悄悄在秦沫的指尖美好的流逝。直到门口传来了汽车声,打破了这平和的气氛。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微黑。
“是秦叔吗?”秦闲起身伸着懒腰问道。
“应该是的。”秦沫慵懒的答道。
“跟沫沫姐在一起,时间就是好混。”秦闲笑道。
“恩~~”秦沫有点睡意朦胧。
秦闲拍了拍秦沫的小脸蛋笑道:“走吧,下去。”
......
整理好的二人下楼刚好秦轩走了进来。
“秦叔。”秦闲笑着对一中年男子打招呼。
秦轩身材中等,面目儒雅。千亿集团的掌舵人安静之下也有股威严之势。
“哦,小闲来了。”秦轩呵呵笑道。
“爸,你跟小闲聊会,我去做饭了。”秦沫说道。
秦轩看着秦沫的装扮摇摇头:“啧啧,去吧,我得沾小闲的光,去喝两杯茶了。不知道茶还温吗。”
“爸!”秦沫嗔道。
“走吧,小闲,下棋!跟你这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才有意思。”秦轩转头对秦闲笑道。
“额,好吧。”秦闲有些讪讪。
之前他刚学会下棋那会每次与秦轩下棋难分伯仲,精彩纷呈。两人都自诩为是围棋高手。
后来秦闲不知好歹的找秦沫和秦译下棋,皆失败,哦不,惨败收场!他才知道自己的水平多烂,用秦沫二人的话说就是比普通人还不如!当然,这是委婉的说法。很难受,那时起便很少下棋。
秦沫看着二人上楼的背影,尤其是秦轩一股“我是高手”的气势,忍俊不禁。平时她偶尔跟秦轩下棋都是以让为主,故而秦轩依然觉得自己下的不错。摇摇头便往厨房走去。
秦轩先去阳台倒了两杯茶便和秦闲往书房走去。
书房门上面有个小牌匾,上书“诚斋”二字。此二字是秦轩取自南宋爱国诗人杨万里的书斋名。
书房古典古香,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二尺来长的楹幅。
以狂草书“虚怀若谷”四字,笔力雄健,笔骨洞达。房间两侧的书架上书本干净,摆放稍微有些凌乱,显然经常被翻阅。
“来,看看你棋艺是否精湛了。”秦轩指着书房右侧的棋盘说道。
秦闲只能悻悻坐下。
食指与中指轻捻棋子,轻轻扣在玉制的棋盘上!声音清脆悦耳。姿势标准优雅!
看着秦轩一脸淡然的高手风范,看着这份洒脱。恩,秦闲的感觉很奇妙。一股高手一样的自信油然升起。
对手是秦叔,我干嘛心虚?秦闲想到。
不一会棋盘局势凌乱,两位都平静执棋。冉冉檀香升起,遗世独立!偶尔略有胶着之时便饮一口香茶。
良久,棋尽。秦轩险胜半子。
看着快满的棋盘,秦闲懊恼的挠了挠头,满脸遗憾之色。
秦轩很满意秦闲的表现,以导师姿态悠悠拍了他两下肩膀道:“恩不错,进步还是蛮大的吗,呵呵。”
“秦叔真是个有感染力的人啊!”秦闲想到。
“恩。我的棋艺还是可以的。以前应该只是不小心而已。一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