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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章 强渡天险
道君全文阅读作者:跃千愁加入书架
    天地间漆黑一片,凡人视力不行,看不清人跳下去的情况,修士视力异于常人,却是将翻滚江水吞人的情形看了个清清楚楚。

    尽管如此,大批军士还是前赴后继一批又一批地跳了下去。

    一群修士看的动容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没办法,实在是没办法,时间,为了抢时间!

    此地虽然因为地势原因,没有重兵把守,可并不代表敌军不会防范此地,在行动前,这边已经反复摸排此地的情况,经过计算,半个时辰,只有半个时辰的机会。

    宋国修士会在江边交叉巡视,留给这边的空档只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能过去多少人也是经过计算的,半个时辰内大军不但要过江,还要迅速脱离江边遁离,不然就会被发现。

    一旦被发现,蒙山鸣的作战计划将会前功尽弃。

    这次过江的有五万人马,也必须要有足够数量的人马,否则对下一步的计划产生不了多大的效果。

    五万人马要在半个时辰内、要在如此危险的地方过江,时间上实在是太仓促了。

    但这是奇袭,就是要变不可能为可能,就是要在敌军认为不可能的地方做手脚。

    无论是修士协助,还是临时搭建索道,都不可能在半个时辰内将五万人马给送过去。

    只能用最快速的方式,也是最危险的方式将人给送过去,必须抢在半个时辰内完成。

    抱着圆木的军士还在一批批往下跳。

    一群修士实在是看的不忍,有人出声道:“大家一起动手,能助多少人过去算多少。”

    没人有意见,且迅速执行,一人两手各拖一人,每人挟带两人,飞落江中再起,上岸扔下人后又返回。

    一群修士反复来回送人过江,准备尽力而为,有限的时间内能助多少人过江算多少人。

    被浪吞没的军士在激流中抱着浮木浮浮沉沉,借着水流的流速冲向斜对面的回水崖壁。

    这也是蒙山鸣挑中此地过江的原因,江岸曲绕,借水流下冲必然要撞上岸边。

    可是天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是凭感觉。

    抱着的圆木一旦撞岸,立刻抛弃,在水中够起身子,尽力探手往岸上扒去,手一搭上岸,立刻拼命往岸上爬。

    先行到了对岸的人半跪在岸边,一旦感觉到有战友手搭上了岸,立刻摸去拉住往上拖拽,助战友快速上岸。

    上岸后的人又迅速沿岸散开,继续相助后面上岸的人。

    这也是蒙山鸣选在暴雨夜渡江的原因,平常崖岸太高,人在水中手无法够到岸边,渡江过去了也爬不上去,只有趁着水位上涨的时候才有机会。

    根据附近老乡提供的消息,水位涨到这个位置基本上已经是到了极限。

    还是那句话,天太黑了。

    有人不是圆木撞上崖壁,而是人撞上了崖壁,轻则还好,只是撞一下,有些人是脑袋撞上了崖壁,直接撞了个脑浆迸裂,撒手圆木直接随浪而去。

    这一幕幕看的岸边的修士都有些双目欲裂,实在是惨不忍睹看不下去了,有人对一将领道:“要不放出月蝶给大家照明吧,短时间内敌方未必能发现。”

    那将领急了,竟一把揪住那修士的衣襟,“放你妈的狗屁,你想害死大家吗?亮光一起,一旦被人发现了,前功尽弃,上不了岸的弟兄们就白死了,我们也要被敌军围剿。你给我听好了,管住你们的人,绝不能有任何暴露!”

    换了平常敢这般无礼的话,那修士非让他好看不可,此时竟忍了,且缄默不语。

    斜对岸的人不断抱着圆木一群群跳下,这边则是一群群湿漉漉的人爬上岸。

    有的人未能成功撞到岸边爬上来,随浪而去,最终是死活谁也不知道,只希望在湍急险流中那根圆木能帮他活下去。

    有的人没撞上这边的岸,随浪撞到了下一个弯道的岸边,结果爬错了方向,爬回了对岸。

    立刻有修士过去,让撞回了对岸的人就此隐遁回去,时间上来不及了,不允许再来第二次,何况手中抱的求生工具没了,也不适合再来一次。

    强渡的位置是计算好了的,只有这个地段的位置适合攀爬上去,有幸撞回对岸的人是少数,大多人要么是上了宋国那边的岸,要么就是随浪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五万人马全部下了水。

    至于成功爬上了对岸的人手有多少,那边一时间自己也搞不清楚。

    总之来不及在原地犹豫,成功上岸的人手迅速离去。

    “走!”随着一声令下,成功上岸的人马迅速向纵深地带潜伏而去。

    岸边留有几名修士快速施法清理岸边的痕迹,有风雨相助,很快便将岸边的痕迹给扫清。

    前方有修士为大军开路,以防不测,方便大军迅速向目标地点挺进不被轻易发现。

    途中人员清点后,只有三万零几十人,有幸撞回了燕国那边岸边的不过近千人。

    也就是说,短短半个时辰不到,便被江水吞没了近两万人马。

    这都是张虎的近卫人马,也就是张虎的中军人马,也是张虎手下最精锐的人马,都是沙场上久经考验的老兵,也是跟随多年的老弟兄。

    正因为如此,正因为值得信赖,正因为能力上可靠,蒙山鸣才动用了张虎手下的这批人。

    “两万老弟兄就这样没了,多少次征战,多少次死里逃生,没死敌人手上,却折在了这里,我下了这样的令,让我回去怎么对他们的家人交代啊,呜…”一将领呜呜闷声而哭,大男人哭的像个孙子一样。

    另一将领抬头仰望漆黑的夜空,大口喘气,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这两位将领是张虎亲军的左右统领,此时都没能忍住自己的泪水。

    “唉!”一旁陪同的修士叹了声,忍不住摇头。

    悲伤情绪不能影响任务,大军继续潜行,途中两位将领再次下令吃东西。

    雨夜冻人,又都在水里泡过,身子冷的很,必须尽快吃东西让身子暖起来,后面还有更重大的任务。

    事前随身都携带有准备好的干粮,已被水泡烂的饼,边走边往嘴里塞。

    行至半途,抵达一处山脚,又兵分两路而去……

    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帐篷外站了个人影。

    罗大安看见后提醒了一声,“师傅。”

    盯着地图的蒙山鸣缓缓抬头,看向了帐外的人影,电光闪过后,看清了是站在大雨中淋雨的张虎。

    两人一明一暗中对视着。

    蒙山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面颊紧绷了一下。

    外面另一座帐篷里的宫临策注意到了这边的异常,一个闪身而出落在了这边,才发现背对着淋雨的居然是长州刺史张虎,不禁问道:“张大人,为何站在这里淋雨?”

    张虎没有理会他,慢慢迈步进了帐内,走到了案前,湿哒哒站那,身上的雨水在往地上滴答,与蒙山鸣对视着。

    宫临策踱步进来,注意到了异常,又问了声,“怎么了?”

    张虎没回他,只问蒙山鸣,“能说吗?”

    蒙山鸣看了眼宫临策,已经被宫临策发现跟来了,现在也没了瞒的必要,最终微微颔首。

    张虎情绪明显有些激动,红着眼眶,偏头看向了帐顶,发出哽咽之音道:“两万弟兄没了。”

    宫临策讶异,什么两万弟兄没了?

    蒙山鸣脸颊狠狠抽搐了一下,知道危险,但一下折损了两万人,还是让他心情相当沉重。

    都是军伍出身,他知道那些人马对张虎意味着什么,拿十万人马跟张虎去换,张虎也不会换。

    略静默了一下,蒙山鸣深吸了一口气问,“剩下的三万人呢?”

    张虎语音短促,“过去了。”

    什么过去了?宫临策目光惊疑不定。

    蒙山鸣重重松了口气,坐那的腰板挺直了一些,沉声道:“召集诸将议事!”

    “领命!”张虎拱手一下,毅然转身而去。

    一出帐篷便抬手抹了把眼,不单单是那折损的两万人马,剩下的三万人马接下来也将是深入敌后孤军奋战,最终能有几个活着回来?他揪心的不行,只希望这冰冷的雨水能让自己冷静点。

    坐在灯光下的蒙山鸣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

    同样目送一阵的宫临策回头,问端坐的蒙山鸣,“什么情况?”

    蒙山鸣:“张虎不是已经说了么?”

    宫临策:“没听懂。”

    蒙山鸣:“已经有三万人马过江了。”

    “三万人马过江了?”宫临策惊讶,这封锁的铜墙铁壁般的江防,尤其是这鬼天气,那可是三万之众啊,怎么可能过江?

    蒙山鸣补充了一句,“五万人马,张虎手上最精锐的五万人马,都是跟随他征战多年的老弟兄,强渡天险,折损了两万,三万人侥幸强渡成功。宫掌门,你不是催我出兵吗?出兵就在今夜,希望宫掌门能号令各派修士全力相助。”

    是谁的老弟兄并不是宫临策在意的,他没这方面的意识,也不会在乎,皱眉:“事先为何瞒着我?”

    蒙山鸣:“也许某人不当回事的一句话说漏嘴,传出去就能关系到战局的胜负!几万人拿性命去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事先决不能走漏任何风声,也不能有任何异常,还望宫掌门见谅。”还是在提醒对方保密。

    PS:谢“郑州宾哥”的小红花增光添彩。
第684章 莫非神兵天降乎?
道君全文阅读作者:跃千愁加入书架
    雨渐弱,对暗中行军的人来说,依然是一脚泥泞。

    “不能再前进了,前面有探子埋伏,应该是修士,前面的情况摸不清深浅,不好再冒然往前闯,很容易被发现。”

    一名修士闪回,拦住了摸黑潜行的人马。

    张虎麾下中军的右统领孙高天问:“此地离屯粮点还有多远?”

    修士回:“大概还有五里地的样子?”

    孙高天略琢磨之后下令人马不要再躲躲藏藏,五千人马直接上了官道,整齐列队开拔,不疾不徐地公然朝目标地点而去,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发现。

    路遇哨卡盘问,修士直接闪去动手做掉。

    过了哨卡没多远,一只月蝶从山林中掠来照看,显然是宋国修士驾驭而来的。

    这边修士屈指弹出一枚铜钱,直接将那飞来的月蝶给打落了。

    山林中顿时传来喝声,“什么人?”

    右统领孙高天回道:“江防徐来平巡防人马。”

    一条人影闪来查看,显然没被轻易糊弄过去,要亲自验证,这边两名修士立刻联手冲上去,双方直接打了起来。

    几声骤响,这边轻易干掉了那修士,但打斗动静太过明显,接近了对方老巢,这动静显然无法再掩盖。

    “全速前进!”右统领孙高天拔剑一喝。

    五千人马立刻在暗夜中狂奔,一群修士冲在了前面开路,不断与前方阻拦修士厮杀。

    此地是屯粮重地,有三万人马防护,更有大量修士坐镇,警讯连连之下,护粮大军驻地的人马紧急集合布防。

    燕国这边的偷袭人马一冲近,立刻扯开了嗓子大喊,一副杀声震天模样。

    护粮大军搞不清状况,天又太黑,不敢轻易出击,全面防守,以箭雨招呼。

    燕国这边的人马亦纷纷取箭在手对射,暗处射击光亮处较为占便宜,双方一时间陷入了胶着。

    只不过这边的射击比较讲究,同时几支箭上弦射出去,也不管什么精准不精准的,把箭朝对方射出去就行。

    这次强渡上岸的三万人马所携带的箭矢全部集中在了这五千人身上。

    听到外面震天杀声,又见密集箭雨,屯粮守将高度紧张了起来,江防两百万大军的粮食可是有三分之一囤积在此地啊,若此地有失的话,他这颗脑袋不够砍的。

    守粮官当即命人上报,屯粮点敌袭!

    江防壶口段防区的某座宅院内,大统领徐来平正在榻上酣睡。

    “大人!”门外忽传来紧急敲门声,一小将敲门急喊。

    徐来平惊醒抬头,喝道:“什么事?”

    门外小将大声道:“大人,防区粮仓遭遇燕军大量人马偷袭!”

    徐来平猛然爬起,光着脚跑去开了门,见人便骂,“放屁,燕军大量人马怎么可能出现在我们防区?”

    “大人,不会有错,守粮官急报,有大量袭击人马,人数不详,粮仓镇守的修士也同样传来了消息。”小将奉上急报。

    徐来平一把扯来看过后,真正是大吃一惊,又迅速急问:“对岸燕军可有动静?”

    小将道:“暂无动静!”

    徐来平立刻光着脚来回,嘴中念念有词,“见鬼了,哪来的大量燕军,对面没动静,看来是想断我大军军粮。”猛然转身而回,从案上箭壶里取出令箭一支,转手扔给那小将,“传我军令,命徐贵立刻亲率十万大军前去驰援,告诉他,粮仓若有失,提头来见!”

    “是!”小将紧急领命,拿了令箭跑去传令。

    徐来平迅速回头穿戴,嘴上还在念叨,“大量人马过江,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妈的,哪来的燕军,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他也焦虑,粮仓若是被攻破,他这颗脑袋怕是也够呛。

    穿戴好了大步出门时,与外面赶来的将领和其他修士碰面在了一起。

    他一面命人加强江防,一面上了楼台,观看大军调动情形。

    壶口段防区本部的三十万人马,二十万布置在前沿,十万后备人马就此隆隆而去,一路举着火把,如同一条蜿蜒巨龙,一路快速远去。

    临近这一带的燕国修士潜伏查看,将人马离去的数量大致盘点清楚后,迅速撤离,赶赴到了十里外的燕军埋伏地点,与率领两万五千人马的张虎麾下左统领郭献福碰了面,报之:“不出所料,壶口段防区的十万预备大军已经离营增援粮仓。”

    左统领郭献福沉声道:“好!立刻传消息给孙高天,让他随时撤退,并报大将军知晓。”

    这边很快放飞两只金翅,夜空中各奔东西而去……

    聚集在东域江的长州人马营区内的中军帐内,蒙山鸣端坐在上,闭目养神中。

    张虎等一群将领身穿战甲站了两排。

    营帐内寂静无声,宫临策等修士也只有在旁站着的份,只是不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不知道蒙山鸣在等什么。

    宫临策也不好问蒙山鸣在搞什么鬼,怕显得有些无知。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雨虽然小了,雨水滴答声帐内的人却能听的清清楚楚。

    外面突然有脚步声传来,一名小将快步入内,将一封急报给了张虎。

    张虎看过后,立刻上前放在了蒙山鸣跟前的案上,道:“大帅,很顺利,不出所料,雨夜天黑,粮仓守军不知详情下不敢贸然出动,壶口段十万后备人马已经成功诱离!”

    宫临策听的稀里糊涂,这边不到最后不肯走漏具体作战计划。

    蒙山鸣却是豁然睁眼,饱含血丝的双目骤然扫向宫临策,“宫掌门,此战事关整个战局的胜负,还望宫掌门号令所有修士听从张虎调遣,不得有任何闪失,违令者立斩不赦!”

    宫临策颔首:“这个你放心,谁敢不配合,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砰!蒙山鸣陡然一掌拍在桌上,抽冷子来这么一下,把气定神闲的宫临策都差点吓一跳。

    只见蒙山鸣沉声道:“攻破宋军东域江防线就在今夜,将士们务必上下一心,违令者立斩不赦!”

    “是!”哗啦一声,诸将一起侧身转向,面对拱手,同声应下。

    蒙山鸣挥手指向帐外黑漆漆的夜空,气势凛然,铿锵有力道:“渡江!”

    “是!”诸将再次领命。

    张虎龙行虎步,领着一群将领大步而出。

    很快,外面一阵骚动,火把处处亮起,大军快速整备。

    获悉居然要在这个时候渡江,而且还是自己人马打头阵,朝廷那边被监督着的人马顿时有意见了。

    一将领着几人跑来,找到了指挥人员调动的张虎诉苦,“张大将军,江水暴涨,流速很急,咱们靠着木排渡江未免也太勉强了。”

    勉强?我那几万弟兄勉强不勉强?张虎瞪圆了双目,沉声道:“大战在即,你竟敢与我讨价还价?”

    那将军苦笑道:“大将军误会了,不是讨价还价,而是良言相劝,水急天黑,这个时候不宜渡江,真要渡江,不妨等到天亮。”

    唰!张虎宝剑出鞘,一剑寒光,直接刺穿了对方的心窝,只见血溅。

    那将领瞪大了眼睛,哆嗦着胳膊指着张虎。

    随同他来的,还有一旁的修士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张虎一言不合便拔剑杀人,而且杀的还是朝廷大将。

    咣!张虎一脚将剑穿将领踹翻,晃着带血之剑,厉声道:“大战在即,立刻执行军令,再有讨价还价者,这便是下场!”

    对方修士顿时不干了,怒声道:“他乃朝廷大将,要处置也要经朝廷同意,岂能由你随意烂杀?”

    张虎立刻回头看向左右修士,冷冷道:“尔等怎么看?”

    三大派的修士立刻上前了,将那修士警告喝退,命其立刻好好配合,否则这边定不手软。

    很快,江边上人头攒动,拖拉着大量的木排往上游去。

    江水流速不宜直接横渡,欲借流速划行,斜插向对岸壶口防区。

    大量人马登上木排,上了木排的人马立刻熄了火把,听从号令,只需向对岸有火光的地方划去。

    ……

    江防总督乌群烈亦在寝室内酣睡,睡梦正香时,被激烈拍门声惊醒。

    他坐起拥抱着被子喊了声,“进来。”

    一将推门快步入内,急报道:“大人,探子回报,对岸张虎人马集结地有异动,似要趁夜攻打。”

    这般庞大的兵力对峙之下,双方不可能不往对岸互派探子监视,也许不能近前查探,但是远距离观看个大概动向还是没问题的。

    “张虎,选在这个时候攻打,莫非脑子有病…蒙山鸣在那边…”说到这,嘀咕自语中的乌群烈猛然一惊,迅速掀开被子下了榻,亦赤脚在地板上来回走动。

    就在这时,外面又出来一声,“报!”

    乌群烈喝道:“进来。”

    一传讯官入内,双手奉上急报道:“大人,壶口防区守将徐来平传来急报,壶口屯粮之地遭到大量燕军偷袭,已增派十万人马去援!”

    乌群烈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我防线内怎会出现大量燕军,莫非神兵天降乎?”一把抓了急报来看。

    看完后才知,徐来平那边也在纳闷哪来的大量燕军。

    再想到张虎人马突然异动,乌群烈赤足快步走到了江防地图前盯着观望。

    正这时,外面又传来一声报,又是徐来平传来的消息,报之对岸张虎部人马似乎要进攻。

    这是废话,这边已经先一步得到了消息,乌群烈手一挥不予理会,盯着地图厉声道:“速去打探对岸徐景月部、安显召部、苏启同部、史辛茂部可有动静!”

    PS:谢“一拾肆秀”再赠三朵小红花增光添彩,新年大吉大利!
第685章 只许胜,不许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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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传讯官领命而去。

    “大人,当早做决断。”等候中的部将催促。

    乌群烈抬手打住,不语中来回走动着。

    也实在是情况一时间让他难以决断,蒙山鸣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宋国防线内怎会出现大量燕军?按理说不可能啊!有大量人马渡江的话,这边不可能没有发现,燕军的主力人马这边一直盯着,都在对岸呢。

    情况对他来说,一时间有些复杂。

    虽说壶口防区的主力只有三十万人马,张虎那边加上燕国朝廷的人马共计却有六十万人左右,算起来壶口防区的人马是处于弱势,但这不是地面战,而是陆地对水面,壶口防区占据了有利条件。

    而且这边占据的先决条件还不止一点点,张虎那边想在这大晚上的凭着简陋的渡江木筏攻破壶口防区三十万守军的防线,按理说是不可能的事情,首先木筏在江面运转的自如性和船只就不止差了一点点。

    壶口防区后面却冒出了燕军大量人马,这才是让他担心的地方。

    现在他急需知道对岸徐景月等几部人马的动向,别他妈壶口防区那边的动静玩的是一出调虎离山的把戏。

    ……

    徐景月部,接到蒙山鸣军令后,人马正在江边大肆调动,操弄木筏,动静可谓轰轰烈烈。

    雨虽然小了,却依然是细雨绵绵,依然是风雨交加,江畔火光融融,到处是移动的火把。

    徐景月冒雨站在堤岸上,一手扶着腰间宝剑,眺望远处的对岸灯火处。

    部将快步来到,“大人,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进攻。”

    徐景月一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有说进攻吗?不要停下,继续摆出攻击态势,把动静造出来,要造大!木排放出去划一划,再回来,反复来上几次。”

    部将愕然道:“佯攻?”

    徐景月:“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蒙帅既然下此令,必有深意,又不损失什么,权当让大家操练一下江上驾驭木筏的技巧。”

    他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虎部的动作一开始就是绝密,除了一些直接参与者,也就决策者知道,其他人一律隐瞒,也不可能让太多人知晓。

    此时,不仅仅是徐景月部,安显召部、苏启同部、史辛茂部皆在江边大做动静。

    燕军摆开了全面进攻的态势。

    ……

    蒙山鸣也在江岸边,出了帐篷亲自观望大军渡江作战的情形。

    夜幕火光下,一名修士撑着一支很大的伞,为轮椅上的人挡雨,宫临策亦站在轮椅旁观望,几十万人渡江的场面很是壮观。

    大大小小的木排那真是不计其数,最大的木排之大,上面足足可以同时容纳上百名军士活动。

    “报!探子传来消息,清渠三十万人马正火速向壶口方向移动。”一将来到蒙山鸣身边急报。

    蒙山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待那将退下,宫临策试着问道:“援军来到,蒙帅一点都不担心吗?”

    蒙山鸣:“清渠方向人马赶到,最快也要半天,若天亮前我方还不能攻破壶口防区,就没必要再打了,对方的援军来不来已经不重要了。”

    宫临策:“一旦宋国后续援军赶到,我们这一部渡江的人马能应付吗?”

    “宋军其余江防人马已被定住,不敢轻举妄动,哪敢大肆来援。宋军江防人马虽占据优势,可防守本身就是一种劣势,攻方随时可以攻其任意一点,随时可以寻找其薄弱环节发动进攻,只需破其一点,其防线不攻自破,所以一味防守不是最好的防守,攻防兼备才是最好的防守。”蒙山鸣说这话时,扭头看向了罗大安,不像是对宫临策解释,反像是说给罗大安听的。

    众人看向罗大安,而罗大安则是若有所思地微微点头。

    ……

    “差不多了,援军快到了,撤!”

    指挥五千人马夜袭屯粮之地的右统领孙高天一声令下,袭击人马立刻罢手,迅速后撤。

    这突然撤离倒是闹了屯粮之地的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穷寇莫追!”

    镇守粮仓的主将见部下要率人追击,当即喝止了一声。

    他有他的顾虑,这黑漆漆的大晚上怎么追?万一中了人家的埋伏怎么办?

    他这边的主要职责不是杀敌,而是守护好大军嚼用的粮食。

    守护人马重新构建整顿防御之际,远处一条火龙迤逦而来,壶口段防区大统领徐来平派来的十万援兵到了。

    双方人马一碰面,才知偷袭的敌军已经退了。

    而撤离的夜袭人马途中清点后发现损失了五百多人,孙高天的心情尽管很沉重,可多少还是松了口气,幸亏对方摸不清深浅不敢主动出击,否则五百条性命怕是难填。

    撤出一段时间后,接到这边消息的张虎再次向这边下达了命令,命这边在粮仓援军的回撤之路上设伏,防止那十万人马回撤,一旦回撤,立刻就地阻击,为主力大军攻破宋军防线争取时间。

    孙高天遂率领手上人马急行军,紧急赶到了张虎指定的位置,一处地势狭隘的山地,中间的一条道路也是粮仓援军若回撤的必经之路。

    顾不上劳累疲倦,孙高天命人马即刻构造阻碍,砍伐树木或推倒山石之类的阻拦可能出现的援军从此经过。

    尽管不知道粮仓那边的援军会不会回撤,可这边还是要做万全的准备,需知那可是十万大军啊,靠他们区区几千人根本挡不住,必须要构建出足够的障碍来,依托有利障碍才能尽量拖延敌方援军。

    幸好这边还有不少的修士,这群修士主动请缨,在孙高天的指点下迅速构建有利于这边阻击的障碍。

    至于那几千人马,孙高天命他们迅速进食休整。

    就在这黑漆漆的雨夜,就在这泥泞地上,几千人就这样坐下了休息,脏兮兮满是泥水的手拿出了被水泡烂的干粮狼吞虎咽。一个个早就不成了人样,哪还管什么脏不脏,有的吃就不错了。

    张虎久经沙场,他的提前防备不是没道理的。

    壶口防区大统领徐来平很快意识到了不对,怀疑自己中计了,对岸人马一开始发动进攻后,便立刻判明了轻重。

    这边防线一旦失守,通往宋国的大门可就打开了,那他将要成为宋国的千古罪人。

    他果断舍弃粮仓,或者说粮仓的失守已经不重要了,到了这个时候,防线才是重中之中,粮食丢了还可以想办法,防线一旦被攻破,后果不堪设想。

    他紧急下令,命十万驰援粮仓的人马火速回撤。

    后面接到了江防总督乌群烈的传讯,证明了他的判断是对的,乌群烈的意思也是让他立刻回撤粮仓援军,集中力量全力守护壶口防线,那边已经派了清渠三十万大军来援,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无论如何都要等到清渠援军赶到。

    总之就是不惜代价守住壶口防线,粮仓不重要了!

    徐来平的动作做到了前面,派出去的十万援军火速回撤。

    江面上的攻防战打响了,双方杀声震天,密密麻麻的木排借着流速斜插向对岸。

    岸上一颗颗火球划过靡靡细雨的夜空。

    砸在江面上则如火焰灯笼般漂浮,类似笼子的东西继续浮在江面燃烧。

    砸在木排上,笼子里的油壶瓦罐立刻砸碎了,火球的火势立刻爆燃,被火油溅身燃烧的人发出惨绝人寰的凄厉惨叫,不管会不会水性都往水里跳了下去。

    有人扑打着身上的火,有人用木板泼水灭火。

    黑漆漆的江面东岸一带,顷刻间到处是火光,若无杀声和凄厉惨叫声也许是一番美景。

    抛石器抛射出的石头,从江岸上呼啸而来砸向江面上那密密麻麻的木排,惨叫声,木排砸的开裂的动静,混合那砸下来的轰隆巨像响彻夜空。

    “放箭!”江畔守将挥剑怒吼,一群弓箭手弯弓齐射,黑乎乎的箭影在夜空呼啸而去,江面上不知多少人惨叫顷翻。

    江心零星停顿着一些木排,全靠一群修士施法维护着不乱飘,站在木排上的都是各部负责指挥的主将。

    张虎亲临进攻前线,站在一张木排上,亦拔剑怒吼:“进攻!妄退者杀!”

    他在逼着朝廷的人马打前锋,有会水性的跳入江中往回游的人,立刻被密集箭矢射的血染江河,或有修士劈出一道剑气斩杀执法,总之就是要逼大军冒死往前冲。

    蒙山鸣说了,此战事关大燕生死存亡,只许胜,不许败,因此在拿人命去堆!

    江防的攻势太凶猛了,这边的人员难以靠岸,零星冲上岸的也经不住大量敌军的砍杀。

    大战双方陷入了胶着。

    在另一地,十万回撤的援军终于在必经之地遭遇了阻拦,四千余名将士面对十万人马的冲击,在设置的层层障碍中浴血厮杀,其惨烈之悲壮程度难以形容,连随军修士亦全部上阵与敌军拼命。

    而江岸攻杀中,经过一番剧烈消耗,岸上箭矢攻势略显疲态后,张虎一声令下,燕国大量修士开始冲向江岸。

    宋国那边修士立刻一群群飞掠而出,迎战来袭的燕国修士,双方在大江之上拼命厮杀,上天入水,打的那叫一个轰轰烈烈,下面不少木排被波及无可避免。

    见已将宋国那边大量修士诱出纠缠住了,火光下面露狰狞的张虎猛然回头,厉声道:“传令给左统领郭献福,伏兵立刻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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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6章 攻破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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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张虎的一道军令降临,蛰伏在夜幕中的左统领郭献福站了起来,一声令下,率领两万五千壮士在黑夜中疾驰,直奔向那火光照亮了天空的地方。

    潜伏的距离较远,也不敢靠近,靠近了太危险,无法避免不被发现。

    途中有人绊倒摔倒,爬起来又继续狂奔。

    途中遇到小部袭扰直接杀了过去。

    江岸正在厮杀对抗,后方突然冒出人马的消息一传来,徐来平差点惊出一身冷汗,幸好他事先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临时干净利落地抽调出了五万人马去拦截,并跺脚叫骂,怪那十万撤回的援军为何还没来到。

    他此时并不知他那批回撤的援军正在遭受惨烈阻击。

    郭献福也不愧是张虎手下的得力干将,也的确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临战应变能力不弱,途中见惊动了对方,立刻命五千人马继续冲击,吸引敌军的注意和敌军的拦截主力,自己则率两万人绕行。

    很快,那五千突袭人马便与五万拦截宋军冲撞在了一起,又是一场浴血厮杀。

    稍候,等徐来平发现又有敌军从另一个方向来袭,已经来不及了,这边也很难再抽调出大量人马拦截。

    “杀!”冲至岸防地带的郭献福挥刀怒吼,率领两万人马如一支利刃般狠狠插入了敌军之中。

    不与敌纠缠,拼命往前冲,修士打头阵开路。

    宋军大量修士在江上与燕国修士交战,被燕国修士给拖住了,哪怕及时获悉了后方被偷袭也没办法撤,一撤的话,岸防就要被燕国修士给攻破,结果是一样的。

    没了大量修士的阻拦,郭献福所率人马如猛虎入了羊群一般,杀入前沿后,立刻对岸防的弓箭手和远投设施进行破坏。江岸上顿时乱成一团,乱糟糟厮杀成一片。

    没了阻止江上强渡大军靠近的利器威胁,江上燕军立刻拼了命的往前冲,大量堵在岸边的木排如同浮桥一般,将士就踩着木排在江面上跳跃着往前冲。

    不断有修士轰翻木排,试图阻拦,但是杯水车薪,挡不住密密麻麻如同蚂蚁般冲的人群,加上有燕国修士的阻拦。

    木排上不时有人翻倒入水,或者一脚踩空了落水,湿淋淋爬上木排又继续往前冲。

    获悉战况的张虎连牙都呲了出来,挥剑发出咆哮怒吼道:“全面进攻!”

    上游的木排立刻全面放出,他的长州人马发动了全面攻势,前面进攻的都是朝廷人马,是拿来送死消耗敌军的。

    这样安排,也可以说是他的私心,没人愿意看到自己弟兄先去送死。

    另外也是蒙山鸣的意思,哪些实力该保留蒙山鸣自然是心中有数,攻破江防后,接下来的战事还需有得力人马做支撑,朝廷人马和诸侯人马哪方更适合作战,他就会保留哪方,并非因为张虎是他的旧部。

    眼见敌军如潮般涌上岸,又获悉后方之前拦截下来的敌军只有区区几千人,徐来平亦疯狂咆哮,急招那五万人马回来堵住江防漏洞。

    然而大势已去,他亦无力回天,江防已不成防,敌军大量登陆,已成了一场混战,而敌军还在源源不断地登陆。

    随着张虎的主力人马杀到,局势更是一面倒。

    “徐大人,守不住了,快走!”几名修士将挣扎中的徐来平拖上了后面台阶,欲带他逃离。

    杀声震天中,看着眼前四处火光的战场,看着局势一面倒的战场,徐来平挣扎悲鸣:“放开我!我不走,我不走,壶口防线在,我在,壶口防线失,则我死,我必须死守在这!”

    “徐大人,不要说胡话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快下令撤退吧,再晚就来不及了。”一名修士苦劝。

    徐来平泪洒摇头,“天呐,我徐来平是大宋的千古罪人呐,我徐来平将成为大宋的千古罪人啊,大都督百般信赖,命我坐镇此地,壶口防线却被我丢了,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大都督!”说着手中宝剑一挥,就要干净利落抹断自己的脖子。

    罗照深入燕地攻打,后方防线自然要交给得力可靠之人,防线布置上可谓很谨慎,沿线守将都是罗照亲自挑选的得力干将,徐来平便是之一,故而有此有负重托之言。

    然自刎未遂,被一旁修士一把抓了他手腕,摘掉了他手中剑,并被呵斥,“一死了之岂是大丈夫所为,如今当收拾残局,设法补救才是真正不负大都督所托,岂能以一死换个自在!”

    被劝得回心转意的徐来平当即下令撤退,意图能保留多少实力就保留多少。

    临走时并下令,“传令给粮仓守将,立刻纵火焚粮,一颗也不许留给燕贼!”

    就因他一声令下,足够两百万人马吃一个月的战备粮食化为灰烬。

    而杀上岸来的燕军很是追杀了一段距离,最后被张虎下令制止了,现在不是追杀逃兵的时候。

    燕军全面控制壶口防线之际,几个衣衫褴褛之人搀扶着一个狼狈不堪之人来到。

    正是率领四千余人马阻击敌方十万大军的孙高天,发髻不知被什么砍掉了,披头散发,头发有长有短,身上是泥水和血水混合出来的颜色,颜色混合的那张脸如同花脸猫一样,已不成人样。

    腹部被人砍了一刀,一手捂着。

    见到屹立在火光旁的张虎,孙高天用力推开了左右搀扶,踉跄着走到了张虎面前,噗通跪下了,当场嚎啕大哭,“末将无能,手下弟兄全军覆没,未能挡住敌方援军!末将罪该万死,求速死!”眼泪哗哗的。

    一旁浑身是血的左统领郭献福亦泪洒衣襟,边上不少将领都在抹泪,或静默泪流。

    张虎腮帮子紧绷,五指紧握腰间剑柄,眼眶红了,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几名同样不成人样的修士上前,人人负伤,其中一人痛声悲呛道:“大将军,不怪孙将军,真的不怪孙将军啊,四千人马面对敌方十万人马强攻,拦截了将近半个时辰呐,打的太惨了!尽力了,孙将军尽力了,我们真的尽力了!没有一个脱逃,几乎全部战死啊,孙将军不肯偷生,若非我等拼死将孙将军给拉出来,孙将军已死!”

    不但是那几千人,随行的大量修士也几乎是全部战死。

    “嗬…”张虎扬天张口,慢慢呼出一口气来,控制了一下情绪,方上前一步,双手扶起了孙高天,“过不在你,很好,你们做的很好,弟兄们都做的很好,没有辜负蒙帅重托,壶口防线已顺利攻下,你们无过,有大功!”

    此并非虚言,若被那十万人马提前半个时辰赶到,战局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谁也说不清楚。

    他就是怕这变化,怕郭献福率埋伏人马从后方进攻时被那十万援军赶到与守军前后夹击,一旦伏兵不能及时搅乱江防人马,后果不堪设想。

    关键他不能在战事一起时便命郭献福人马强攻,必须等到把敌方大量修士给诱出后才能下令动手,否则面对大量修士的阻击,郭献福率领的人马很难发挥作用,因此在此之前一直让郭献福潜伏不动,也是为了麻痹敌军。

    潜伏不动的等待时间考验的也是孙高天能阻击十万援军多久。

    从他对孙高天下这个命令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孙高天那边将会面对什么样的惨烈状况,几千人面对的是敌方十万大军呐,后果不难想象。

    下这个令的时候,他也不忍,可是他没办法,事关整个战局的胜负,若败,不说什么大燕,那么多弟兄就白死了。

    被扶起的孙高天悲泣摇头,“不求有功,但求报仇,大将军若信的过我,再给我一支人马,我必全歼那批援军,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张虎拒绝了,“你且养伤,报仇的事自然有人去做。”回头又对身旁修士冷冷道:“诸位法师,孙统领就交给你们了,他的伤若出什么意外,别怪老子翻脸!”

    这个时候竟无一个修士因他的话而恼,一人颔首道:“大将军放心,定全力救治孙将军,不会有误。”挥手示意下面人将孙高天扶走了救治。

    “郭献福!”张虎又回头喝了声。

    “在!”一身是血的郭献福出来拱手。

    张虎咬牙道:“你点齐十万人马走一遭,遇上那批援军,给老子弄死他们,不纳降卒,不留活口!顺带把粮仓给老子拿下!”

    “是!”郭献福当场领命而去。

    然而还是扑了个空,那批援军本是朝这边来的,徐来平知道势不可转,临时通知了那批援军撤离。

    其实那十万援军也死伤惨重,强攻时折损了近三万人马才攻破。

    孙高天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敌人,只知借助设置的障碍拼命阻拦,硬是用四千人马拼掉了敌军近三万人马,事后这边清点战场时才知晓。

    粮仓也未能顺利拿下,郭献福率领人马赶到时,粮仓守军也撤离了,留给燕军的是一片细雨中的焦灰。

    烧掉这批粮食徐来平也心疼,可是他也没办法,带着那么多粮食跑不掉,一旦被敌军追上,不但粮食有可能落入敌手,甚至押运粮食的将士也难逃一劫……
第687章 白马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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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东战报送来,中军帐内的宫临策等人闻讯大喜,固若金汤的宋军防线竟被这边如此短的时间内一举攻破,这在之前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免不了的是,宫临策等修士对蒙山鸣连连夸赞,夸他蒙帅不愧是蒙帅之类的。

    此一战,见识了蒙山鸣的能耐,令宫临策等人对后续的战事有了信心。

    然而看到战报的蒙山鸣却高兴不起来,宫临策等人不懂,也许死的人在这些修士的眼里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可是他蒙山鸣却是明白的,知道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才打下来的。

    他一看战报就知道哪个地方哪个队伍打的有多惨烈,不偏向张虎那边,仅朝廷那边的人马,仅这次强攻就失踪了近二十万人马。若再加上张虎那边的损失,累计下来的损失其实是大过壶口防线宋军的。

    而这一切,皆是因他一声令下而造成的,他一声令下让大燕多少将士家破人亡?

    这让他如何高兴的起来,面对一片赞誉之声,他自愧当不起,缓缓闭上了双眼,在帐内的兴奋气氛中徐徐说道:“将捷报传给安显召、苏启同、史辛茂,命三部做好随时渡江准备!同时命徐景月部向我进军。另命张虎派人将渡江木筏尽快回送。”

    “是!”传令官领命而去。

    捷报消息传到徐、安、苏、史四部,四部将领震惊了。

    不是四部对蒙山鸣没信心,而是没想到蒙山鸣这么快就攻破了宋国江防防线,这叫一个神速。

    凭四位主将的经验,当然知道罗照严密布置的江防有多难攻破,甚至可以说是不太可能,也当然知道宋国防线被攻破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宋国面对燕国的整个江防的松动。

    “从咱们接到佯攻消息到现在,也就三个时辰的样子吧?”紫金洞长老岳渊问了声。

    “是啊,三个时辰的样子就攻破了三十万宋军防守的壶口防区,蒙帅就是蒙帅,宝刀未老啊!”徐景月无比感慨地摇头叹了声,他目前对战况知道的不多,实在是难以想象是怎么攻破的。

    岳渊又问:“如今又让咱们这边过去,是要让咱们从那边渡江吗?”

    徐景月略颔首,“应该是吧,咱们离那边最近,壶口防区又被蒙帅控制住了,除了让我们从壶口防区渡江,应该也没其他原因。现在说这个没意义,见了蒙帅自然知晓。”

    说罢回头喝了声,“传令,大军集结,沿江南下!”

    一声令下,宫州挟朝廷一部人马立刻拔营,大军沿江而去……

    “什么?”

    江防总督府内,彻夜难眠的乌群烈接到壶口失守战报大惊失色,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有点摇摇欲坠。

    “大人!”堂内将领们惊呼,迅速上前扶住了他。

    晃了晃脑袋,稳了稳心神的乌群烈左右挥臂,怒推开了搀扶,脸色异常难看,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样痛声道:“三个时辰不到就丢了壶口防线,连半天都没守住,只需坚持半天,我清渠援兵便能赶到啊!徐来平呐徐来平,你有负大都督信赖,你罪该万死啊!你让我如何向大都督交代啊!你又让大都督如何向朝廷交代啊!”

    唰!他突然拔剑出鞘,一剑劈下,直接将一旁的桌案一角给劈了下来,整个人气的瑟瑟发抖。

    一将道:“大人,事已至此,生气也没用。幸好徐来平也不算愚钝,保存下了差不多十三万人马的实力,张虎部亦损失惨重,徐来平预估张虎人马损失不下二十万,屯粮也被徐来平一把火给烧了,不至于落入燕贼手中,燕贼手中粮草短缺,快扛不住了,局势仍可挽回!”

    乌群烈拄剑站稳,长呼出一口气来,沉声道:“也就是说,张虎手上只剩三十来万人马…立刻让徐来平残部与廖南青的清渠人马会合,集结双方人马,不惜代价也要给我把壶口防区夺回来!”

    这里命令刚下达不久,外面又传来急报,“报,对岸徐景月部有动静,徐景月人马正在火速向壶口防区方向移动。”

    一群将领立刻走到地图前查看,一将道:“这显然是准备让徐景月的人马从壶口防区渡江,增兵扩大对壶口防区的控制,为燕国后续大军渡江做准备。”

    乌群烈回头问了声,“对岸安显召、苏启同和史辛茂的人马可有动静?”

    下面回:“目前暂无动静。”

    咚!乌群烈一拳砸在墙上,蒙山鸣的策略明摆着的,不调动沿江所有集结人马从壶口防线渡江,就是要钳制这边,就是要拖住这边的大部分人马,令这边不敢全力去援,逼得这边只敢采取添油方式去援。

    他这边江防大军敢大举离开试试,只要人一走,一旦防守空虚,对面的安显召、苏启同、史辛茂立刻会渡江攻打,那丢的可就不是一个壶口防线了。

    这就是防线一点被击破后不得不面对的无奈局面。

    “再传令给廖南青,命清渠援兵全速进军,务必尽快与徐来平残部会合,务必赶在徐景月部渡江前将壶口防线夺回来。”乌群烈又一拳砸在了墙上。

    ……

    天亮了,雨停了,可空气中湿润的气息很明显,似乎抓一把空气就能捏出水来。

    江上木排往来,散落在沿江岸边的木排正被收集,尽管许多已经随流而去,但还是把岸边能收集的尽量收集起来,从壶口防区往对岸燕国这边运送。

    一座很大的木筏在一群修士的操控下渡江。

    木筏上一张轮椅,满眼血丝的蒙山鸣端坐,偶尔咳嗽一声,只因最近实在是太过操劳了,压根没好好休息。

    罗大安站在轮椅后面扶着轮椅,宫临策等人站在两旁。

    木排上还有一只白马,神骏,正是罗照送给蒙山鸣的那只白马,也跟着渡江了,但似乎有些不安,陆地上的生物,更习惯脚踏实地,似乎有些不习惯在这浑浊而滚滚的大江上漂浮。

    木排靠岸时,岸上的张虎率一群将领迎接,蒙山鸣连同轮椅一起被两名修士抬上了岸。

    整个适宜登陆的壶口防线犹如一个大工地,大量人马正在拆除防线上所有的设施,摧毁所有具备抵御作用的设施,连房屋也是一间都不留,至于那些抛射用的远程攻击器械之类的正在拆下运走。

    推行在轮椅上的蒙山鸣一路查看着,问道:“清点的怎么样了?”

    张虎道:“幸好我军以雷霆之势攻破,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对方败退的太过突然,许多物资还来不及销毁,便宜了我们。此地囤积的粮食够我几十万人马吃用六七天的样子。粮仓那边…郭献福率人赶到时,发现已经被徐来平一把火给烧成了焦炭,未能得手。”

    蒙山鸣眉头略皱,那么多粮食,正是这边急需的东西,居然被毁了,不免有些心疼。

    可是他也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战争就是这般无情,别指望敌方心疼那些带不走的粮食留给你,人家得不到的进而毁掉很正常。

    “孙高天呢,带我去看看。”蒙山鸣提了句。

    张虎立即引领一行去了一座帐篷内,没房子住,房子都被这边给拆了。

    一群人进入帐篷时,疲惫之极的孙高天并未休息,躺在床上,两眼一眨不眨地愣愣盯着帐篷顶。

    “蒙帅看你来了。”张虎走到床前推了孙高天一下。

    孙高天回过神来,看到蒙山鸣,瞬间泪流,挣扎着爬起,“末将无能…”

    蒙山鸣伸手将他摁躺了回去,“你们做的很好,出色完成了所有的任务,此战你们当记首功!紫金洞的宫掌门在这里,他对你们是怎么渡江的很好奇,就由你本人详细告诉他吧,把你们作战的经过都说说。”

    提到伤心事,孙高天眼泪失控,哽咽着把事情经过说了边,说完已经是把自己给哭成了一个泪人。

    能让这种杀人如麻的汉子痛哭,怕也只有在战场上能见到。

    获悉五万人马强渡滚龙江顷刻间折损两万之众,又四千人马强行阻挡十万大军半个时辰,这哪一桩不是去送死啊,宫临策等人亦动容不已,方知这些人这一仗打的有多惨,方知这些人为这一仗发挥了多大的关键性作用。

    “宫掌门,郭献福和孙高天为此战立下的功劳,老夫为他们两个向朝廷请功封侯,要两个侯爵的虚名不为过吧?”蒙山鸣盯着宫临策问了声。

    宫临策颔首,“有功当赏,应该的。”

    蒙山鸣:“只是老夫人微言轻,向朝廷进言,朝廷怕是会有疑惑。”

    宫临策懂他的意思,对方开口,商建雄能答应才怪了,当即允诺道:“这事我来办,即刻就办,三天内必有答复。”

    蒙山鸣:“五万壮士用命!我还有一请求,希望战后朝廷能在滚龙峡以巨石立碑,将五万壮士的大名铭刻在上,我要他们千秋不朽,为我大燕男儿千秋楷模,为我大燕后世子孙之骄傲,铸我大燕军魂!”

    宫临策:“若大燕能侥幸无恙,此事包在我身上,决不食言!”

    这种事对他来说,压根不损失什么,遂当众做了保证,自然也没了反悔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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