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 “父皇最近下的一系列诏旨,最令人没想到的是,要设立皇家文学艺术奖,而最高奖金竟高达十万元银币!第一届获最高奖者竟是李渔和蒲松龄!”
“这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两人虽然天下人已皆知其名,但这两人是靠什么传名的,谁不知道?”
“这俩人皆是自甘堕落之辈!是靠取媚乡野百姓和市镇工人而扬名的文人,所以,在许多文坛大儒眼中,他们是不入流之文人。”
“而如今朝廷竟给予他们这么丰厚的奖励,父皇还给了他们俩一人一个国子监博士的闲官。”
朱慈灺说到这里就看向了朱慈灿,问道:“二哥,你怎么看?”
现在朱慈灺因为没什么文官士子愿意跟他来往,也就只得做起了朱慈灿的跟班。
朱慈灿也不好拒绝自己兄弟,也就任由其常在自己府里走动。
而此时,朱慈灺便因此跟朱慈灿闲聊起来。
说后,朱慈灺就又问道:“这是不是意味着,父皇喜欢这些有市井俗气的不入流文人,我们是不是该接触一下?”
朱慈灿则摆手道:“这些文人和我们不是一路的,我们所要的是汉人之内部也要尊卑有序,皇族就当有皇族的尊严,士大夫就当有士大夫的清贵,黎民就该有黎民的觉悟!而我们所要的自由,也只是交易的自由,但他们可不仅仅是要交易的自由,还要在人格上自由,思想上自由,言论上自由,我们招揽他们,谨防将来,他们给我们打真正的自由牌!”
朱慈灺听后明白了过来:“也对!但父皇为什么要收买他们,二哥,你对此怎么看?”
朱慈灿回道:“自然是为了遵循他们推崇的生产者利益最大化的分配原则!”
“不是很明白。”
朱慈灺回道。
朱慈灿叹了一口气,进一步说道:“父皇对所谓华夏民族的爱,是超过我们这些做儿子的,甚至都超过他自己!”
“朝廷这次得了这么巨额的赔款,几乎是罗刹国对外扩张数十年来的积累,一下子全到了我们手里,是花不完的!”
“但父皇明显是不愿意把过多的赔款留给子孙,他担心我们会将其挥霍掉,因而宁肯先自己去花在国计民生上面,工程建设、技术研发,钱都投够了,实在是没地方花,就干脆投到促进华夏文化的兴盛方面,而这自然是只能投到文人身上,但他只投给积极创作的文人身上,尤其是创作一些让老百姓满意的作品的文人身上,这李渔、蒲松龄之辈皆是此类代表!文学创作也是生产嘛。”
“明白了,还真是,但这样,岂不逼着天下读书人尽心于书斋为天下为百姓创作各类诗词文章乃至戏剧词话,而不愿意奉承于我等权贵,为厚利而做我等喉舌了?”
朱慈灺问道。
“这就是父皇的英明之处了!”
“十万元银币啊!哪个权贵能有这么大手笔收买文人墨客?也就父皇能做到!他就是要让天下文人皆听他的指挥,父皇让他们多创作,少钻营,他们也就只能多创作,少钻营,接下来,只怕写戏剧词话的会竞争很激烈!”
“没事,你我也写写吧,让父皇高兴高兴。”
朱慈灿回道。
……
“大哥,我这次来长崎不为别的,主要是买些倭工去新设的乌拉尔省干活!现在,朝廷不但要在那里增建官路,还要在乌拉尔山圈地建造国家级乌拉尔汉文化公园。”
“但这样一来,当地的罗刹人都是不够用的,还得买些奴工过去,因倭人服从性强,也就打算来长崎找倭人牙行买些过去。”
朱慈灼在见到朱慈炜后一边吹着茶汤,一边说起来。
朱慈炜因此笑了起来:“如今,朝廷真是阔绰的很,都要在乌拉尔山建造公园,看来钱是真的多到没地儿花的地步。”
“按照父皇的意思,是要在全世界每一处地方都留下汉家文化的印迹!这样将来即便华夏衰败,后世子孙也会知道,他们的祖先曾经也是辉煌过的。”
“就像当年,霍去病能封狼居胥山一样,朝廷也要在乌拉尔山立汉家碑,让孙督师和和国公在那里进行祭天大典!立炎黄二像,刻令翰林院写好的《开疆乌拉尔山赋》。”
朱慈灼笑着说了起来。
朱慈炜听后点了点头:“这也的确是应该的,纵观史册,我汉家王师能至乌拉尔山者,并没有先例!父皇之武功,就算是秦皇汉武也是不能比的。”
“说起来,这次能够全歼罗刹国二十多万主力,与大哥你也有关系,父皇皇家资本银行之利分与我们这些皇嗣分润,以致于我们从出生就能富可敌国,而大哥则因此常用自己的钱财资助研究化学与生物的学究,而你资助的那些学究搞出的白磷弹和氯气弹在战场上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若没有这些,要全歼这罗刹国主力,还得多费一番功夫才行。”
朱慈灼说着就笑了起来。
朱慈炜则道:“你也是个有心的,把钱花在资助地理勘探上,听说现在科学院好几个利害的勘探大家都是你的朋友!不像有些人,只用钱来豢养文人墨客,为自己造势,甚至将皇家尊严不要,给势族权臣送钱。”
朱慈灼知道朱慈炜说的是谁,倒也没拆穿,只起身将手一甩,背在后面,颇为放浪地道:“那没办法,谁让我喜欢这些学问,不喜欢权力这东西,我这样做纯粹是为了好玩,当然,那时我专注于地理与地质学,也是想豪赌一把,觉得能源这东西能成为将来最容易来钱的行当,没想到还真是!”
“这倒是,你在关外和海外投资的好几个大矿,现在都赚的是盆满钵满!我们这些兄弟里,要说富贵,你是最富贵的!时下,朝廷准备设石油总局,到时候又是你赚钱的机会。”
朱慈炜笑说了起来。
接着,朱慈炜又神色凝重道:“但有些人就不一样了,在政事堂天天与父皇他们一起议政,也不知道都学了些什么。”
“他们自然跟我不一样!”
朱慈灼回了一句,接着就问道:“不过,大哥,你为什么也把钱放在搞学术研究上,倒是让我不解,你别忘了,你可是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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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 朱由校瞅了自己这个二儿子一眼,淡淡一笑。
身为皇帝的他,无时无刻没有通过东厂等眼线,了解大明各阶层人的动向。
要说有没有生活的贫困的士子,据朱由校所知,的确是有的,自己这个二儿子没有说谎。
但真正的原因不是朝廷对其不够优待。
而是有的士子既想要清闲的事业,又想获得足够好的地位,还要有非常富裕的收入。
但这个是不符合大明眼下的经济分配原则的。
所以,这种符合一些士子想要的生活模式在大明是没有的。
朱由校自然清楚,自己这个二儿子突然提这个,明显是在为自己招揽人心,立自己的贤明人设。
但朱由校看破不拆破。
他还没到要亲自下场教育在自己眼里相当于是个小屁孩,而且是自以为聪明的小屁孩的地步。
不仅仅是朱由校没把朱慈灿的话当回事。
辅臣中圆滑的温体仁也没将朱慈灿的话当回事。
而卢象升也懒得与皇子计较。
在他看来,皇次子这种伎俩,英明的陛下不会不清楚。
只有刘鸿训因为想要打击朱慈灿表现自己的积极性,而驳斥起来,道:“仆可没看见有士子多富贵不如百姓者!虽然是有,但他们多是眼高手低之辈!”
朱慈灼听刘鸿训这么说,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因为他清楚记得刘鸿训之前也说过他眼高手低。
所以,他现在听到“眼高手低”四个字就无比的烦躁。
“还请元辅赐教!”
但朱慈灼还是礼貌性地拱手回了一句。
“天下士子已多如过江之鲫,这是不争的事实,无论是理工还是文史,皆是如此,尤其是文史中依旧只选择儒家经学者,多的不可胜数!”
“对此,内阁也拟定了不少政令,以安排使这些士子实现自己抱负,以及获得富贵。”
“首先,内阁鼓励他们从军,报考大明讲武堂以及新设的其他军校。”
“但愿意弃文从军者,还是不够多,皆因不愿意去关外与海外受苦。”
“其次,内阁也发出钧旨,鼓励士子从吏,许多士子也不愿意,不愿意从吏员干起,认为自己该直接为七品官!”
“他们想直接做官,朝廷也理解,内阁也出了政令,凡愿意去关外海外者,可直接授官,而且,无论是治理民政的亲民官还是治学的儒学官,皆双俸,考成降低难度,但是,愿意报名去关外海外者,依旧不多。”
“因为他们只想做关内的官!”
“而且必须是七品以上的官,甚至最好是留在两京乃至苏松湖这些地方!”
“可这些地方,僧多粥少啊,每年等着安排的进士都是数十万之巨,关内哪有那么多位置!”
“而朝廷对所有读书人的廪食补贴都只是最基本的生活保障,不可能不劳动,还能获得高收入,而且就算是廪食补贴,也和普通百姓的收入差不多,养家糊口是没问题的!”
“问题就在于,他们眼高手低,不愿意从军、从吏,也不愿意去海外关外,也不愿意努力劳动,关键还不知节俭,还要过富贵人的生活,明明只靠着朝廷的荣养银过日子,却还要纳妾,还要出入各类名流集会之地,而游于权贵之门,而因此举家食粥,也是咎由自取!”
刘鸿训说着就又道:“也就因为他们是汉人,朝廷为了文化兴盛,而愿意出钱养着他们,但若是外夷,这样的人,就是饿死,也不管的。”
“那朝廷也没必要给退伍军人给这么高的补贴,退伍军人补贴里,最少的规模都够普通之家五年的收入!甚至如果愿意去矿区任监工的,给双倍,乃至三倍,虽说是因为那些地方苦寒偏僻,待遇给少了,没谁愿意去,但其实朝廷也没必要非在海外和关外去开辟殖民区采矿,关内不少地方也有矿,就在关内开采不就好了吗,如此就能把成本省下来了!”
朱慈灿说道。
“这不一样!”
卢象升这时候回了一句,然后解释道:“殿下!国内乃华夏龙脉之地,元气所在,不能开采,而伤了元气,会破坏生态!科学院的院士们论证过,天灾发生的确跟生态的过度破坏有关系!所以,为了休养生息,为了长远之计!在采矿以获得能源方面,适合先开采外国之地利元气以滋养我华夏,而不是竭泽而渔,开采自己的地利,伤自家的元气!”
朱慈灿见卢象升这么说不好再言语。
“犹如卢公所言,军人的福利高,是因为人家要为朝廷卖命!即便是退伍做监工,也是付出了劳力,不保证其收入高不行,但对于关内只做文章事的士子们而言,每天哪怕是吃馒头,甚至是喝粥,也是能创作的。”
刘鸿训继续回了一句道。
朱慈灿不得不点头道:“是!晚辈适才所言欠考虑。”
……
“殿下,朝廷可愿意对士绅有相应优免条例?”
与朱慈灿走得近的一干士子在朱慈灿回府后,也忙询问起朱慈灿来。
朱慈灿摇了摇头道:“惭愧!虽然我和七弟力陈优免士绅之必要,其余辅臣也都没有意见,但因元辅十分反对,也就没有被父皇采纳!”
朱慈灿明显是说的假话,真正的情况应该是所有的辅臣反对,七皇子也和其他皇子一样当了哑巴。
但朱慈灿为了自己的利益,明显是不愿意让刘鸿训继续留在朝堂上的,也就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了出来,还面带愧疚之色,算是完美继承了其父睁眼说瞎话的一点。
连朱慈灺也跟着做假证,道:“确实是如此,那姓刘的,甚至言你们就该饿死!”
“什么?!”
“元辅怎能说出如此恶毒之言!”
“大家好歹都是读书人啊!”
“就是,我们怎么就该饿死。”
“果然为个人权位和性命而不惜与整个宗族决裂的人,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一干士子因此颇为激愤起来。
“这朝廷得了上亿两赔款,光第一批支付的赔款就达五千万,把持朝政的刘某人,却依旧不肯赐恩于天下寒士半点!真是令人寒心!”
连同在此处的礼部右侍郎陈伟崧也忍不住说了一句。
而在对朝廷现今大富亦不肯优免士绅很感到失望之余,一叫张尔素的翰林官颇为关切地主动问着朱慈灿另一件事:“敢问殿下,朝廷可愿开禁关内采矿之事?”
“本殿下提了,但依旧被元辅阻拦!言开禁关内矿业,会伤我华夏元气,而引发更多天灾,当养关内之气,使我华夏江山得以休养生息。”
朱慈灿回道。
“这和华夏元气有何关系!天灾与德政不修有关,乃人怨所至,这元辅怎能昏聩至此!”
张尔素很激动地说了一句。
在他看来,如果关内不开放矿业,意味着私人资本就无法进入矿业,也就不能使自己这些巨贾富商靠矿产能源这一暴利产业实现财富的更快增长。
如同如果只准在关外和海外采矿,就会使得矿业领域里只有官营资本。
而矿产能源这一暴利产业也就只属于官营资本的。
因为官营资本才有这个实力去海外、关外开矿,可以在朝廷的帮助上,动员更的财力和人力。
所以,张尔素希望朝廷准予在关内开矿,本因就是这样可以让民间的商人涉足矿业。
毕竟在关内开矿,不需要太大的成本。
民间商人可以很轻松的获得经营机会。
但朱由校和他的辅臣们,考虑的不仅仅是商人的利益,而只想着民间商人多赚点。
他们考虑的是整个民族的长远利益。
也就依旧没有开这个口子,尽快不少被富商巨贾收买的官员学者在鼓吹或旁敲侧击地建议朝廷开放关内的矿禁。
张尔素自然失望的。
同张尔素怀着一样目的的其他文官士子也颇为失望。
“真不知道朝廷是怎么想的,宁耗费不少成本,去关外海外开采,也不肯开放关内的矿禁,青山绿水又有何用,不如令其百姓自由开采,以增民利!”
一叫吕绍栻的矿部观政进士也就在这时候跟着附和起来。
“好了!诸位不必再提,国策岂能那么容易更改,凡是都得从长计议,对民众取利之事,到底是该彻底放宽禁令,使其自由经营,还是该予以限制,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共识的。”
朱慈灿这时候没让这些文官士子再说下去。
而在这些文官士子们没再说话后,朱慈灿便开始表达了的一些观点道:“余以为,无论怎么做,都得顺应民意,顺应天命,执掌权柄者,更应如此。”
“到底是二殿下贤明!如今天下民意最大之所求,唯‘自由’耳,唯不满者,在于官权管束甚宽,恰如一泉之水,任其自由流淌,则为清溪,可饮可溉;而若严堵,不使其流淌,则为一潭死水,无半点涟漪!”
陈伟崧这时候诱导起朱慈灿来。
……
“五千万两的赔款,的确不是一笔小数字。”
“用于基础工程建设和重大课题研发所需的经费后,都还有不少剩余,主要是朝廷现在的工业基本上是用外夷奴工,需要不了劳动力成本,故而只国内的铁路与官路建造对经费的需求比较高而已,但也花不了几千万。”
“臣在想,是否真的花些钱,更多地用在生态建设上。”
“河道、林地、湿地,这些似乎都应该由朝廷管起来,还有就是动物,近年来国民富裕,对野味奇珍的需求都跟着增加,以致于许多人因吃野物致病,甚至出现新的传染病症来,想必也违了天道所致。”
刘鸿训这里正在单独与朱由校见面时,继续提起了该如何利用新的赔款做些利于国计民生的事来。
“可行!宁花钱保住青山绿水,也比放在库里,而等着被自私者花心思挪走要强!”
朱由校点了点头。
他赞成刘鸿训这样做,即趁着自己还能做主的时候,多做些利于国家长远的事。
而不愿意把这笔赔款存起来。
因为朱由校已经无法保证自己的后代能像自己这样坚持民族利益至上。
难保不会有后世之君主,像乾隆一样,明明其父亲雍正给其留了五千多万两国帑,结果却毫无节制地疯狂败家!
所以,朱由校觉得还不如自己先花掉为好。
“天下各处林区,都得设护林员,还有森林救援救火的官兵,另外河道总督还是要设的,但不再管河道运输,而是管天下河道的疏浚与防汛以及水质保护之事,也得有巡河员,湿地也是一样,这样也能增加就业。”
“另外,加大公园建设与旅游区建设,尤其是关内之西北、西南以及关外许多因地势和人烟稀少而不能兴盛的地区,需利用其风景,由朝廷官府出资配套好相应便利交通与管理团队,如此就能利当地之百姓,也能增加就业者,使更多的百姓有收入!”
“就这么做,圈一批利于华夏文化之宣教与华夏河山之出彩的地方,作为公园和旅游区,而且设品级,最高的为国家级,由中央朝廷每年拨巨资用于该公园与旅游区建设与维护,次则为省级,一直到县级,以使生活越来越富裕的百姓在出游方面更加便利,也免得他们富贵后,就只想着多买胡姬满足肉0欲,多食野物满足食欲,甚至为求刺激做出其他不利于世风的事来,该由朝廷给他们一些文娱上的安排了。”
朱由校说道。
“如此说来,也可以把钱花在一些文娱建设方面,不只是生态保护,好的诗词文章乃至词话、折子戏、民歌俚曲这些,最好多出一些。”
刘鸿训回道。
“这也算是礼制建设的正确打开方式!”
朱由校点了点头,说着又道:“是得让朝廷出资来做好世风民俗的引导!以避免整个民族因为富足后而陷于堕落,朕希望的汉人是应该在越来越富足后,更加高雅而富有学识的,再不济也是在精神上足够满足的。”
“这样,以皇家之名,由朝廷出面,设立皇家最高文学艺术奖,奖项分成诗、词、文章、戏、曲、歌、画五类,每项设高额奖金!宁用奖金的方式让真正知道为国家之文化、百姓之精神服务的文人获得财富上的增长,也不能用优免的方式,让他们获得财富上的特权,这样才附和生产者利益最大化的分配原则。”
“地方上也由朝廷定期给一笔资金,令其做促进文娱发展的基金使用,包括各殖民区,以利于汉文化传播!地方官府可以设立一些奖项,以鼓励文人多创作利于华夏文化兴盛和丰富百姓娱乐生活的作品,而不是去游于权贵之门,只知道要官做!”
朱由校因此吩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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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这两人虽然天下人已皆知其名,但这两人是靠什么传名的,谁不知道?”
“这俩人皆是自甘堕落之辈!是靠取媚乡野百姓和市镇工人而扬名的文人,所以,在许多文坛大儒眼中,他们是不入流之文人。”
“而如今朝廷竟给予他们这么丰厚的奖励,父皇还给了他们俩一人一个国子监博士的闲官。”
朱慈灺说到这里就看向了朱慈灿,问道:“二哥,你怎么看?”
现在朱慈灺因为没什么文官士子愿意跟他来往,也就只得做起了朱慈灿的跟班。
朱慈灿也不好拒绝自己兄弟,也就任由其常在自己府里走动。
而此时,朱慈灺便因此跟朱慈灿闲聊起来。
说后,朱慈灺就又问道:“这是不是意味着,父皇喜欢这些有市井俗气的不入流文人,我们是不是该接触一下?”
朱慈灿则摆手道:“这些文人和我们不是一路的,我们所要的是汉人之内部也要尊卑有序,皇族就当有皇族的尊严,士大夫就当有士大夫的清贵,黎民就该有黎民的觉悟!而我们所要的自由,也只是交易的自由,但他们可不仅仅是要交易的自由,还要在人格上自由,思想上自由,言论上自由,我们招揽他们,谨防将来,他们给我们打真正的自由牌!”
朱慈灺听后明白了过来:“也对!但父皇为什么要收买他们,二哥,你对此怎么看?”
朱慈灿回道:“自然是为了遵循他们推崇的生产者利益最大化的分配原则!”
“不是很明白。”
朱慈灺回道。
朱慈灿叹了一口气,进一步说道:“父皇对所谓华夏民族的爱,是超过我们这些做儿子的,甚至都超过他自己!”
“朝廷这次得了这么巨额的赔款,几乎是罗刹国对外扩张数十年来的积累,一下子全到了我们手里,是花不完的!”
“但父皇明显是不愿意把过多的赔款留给子孙,他担心我们会将其挥霍掉,因而宁肯先自己去花在国计民生上面,工程建设、技术研发,钱都投够了,实在是没地方花,就干脆投到促进华夏文化的兴盛方面,而这自然是只能投到文人身上,但他只投给积极创作的文人身上,尤其是创作一些让老百姓满意的作品的文人身上,这李渔、蒲松龄之辈皆是此类代表!文学创作也是生产嘛。”
“明白了,还真是,但这样,岂不逼着天下读书人尽心于书斋为天下为百姓创作各类诗词文章乃至戏剧词话,而不愿意奉承于我等权贵,为厚利而做我等喉舌了?”
朱慈灺问道。
“这就是父皇的英明之处了!”
“十万元银币啊!哪个权贵能有这么大手笔收买文人墨客?也就父皇能做到!他就是要让天下文人皆听他的指挥,父皇让他们多创作,少钻营,他们也就只能多创作,少钻营,接下来,只怕写戏剧词话的会竞争很激烈!”
“没事,你我也写写吧,让父皇高兴高兴。”
朱慈灿回道。
……
“大哥,我这次来长崎不为别的,主要是买些倭工去新设的乌拉尔省干活!现在,朝廷不但要在那里增建官路,还要在乌拉尔山圈地建造国家级乌拉尔汉文化公园。”
“但这样一来,当地的罗刹人都是不够用的,还得买些奴工过去,因倭人服从性强,也就打算来长崎找倭人牙行买些过去。”
朱慈灼在见到朱慈炜后一边吹着茶汤,一边说起来。
朱慈炜因此笑了起来:“如今,朝廷真是阔绰的很,都要在乌拉尔山建造公园,看来钱是真的多到没地儿花的地步。”
“按照父皇的意思,是要在全世界每一处地方都留下汉家文化的印迹!这样将来即便华夏衰败,后世子孙也会知道,他们的祖先曾经也是辉煌过的。”
“就像当年,霍去病能封狼居胥山一样,朝廷也要在乌拉尔山立汉家碑,让孙督师和和国公在那里进行祭天大典!立炎黄二像,刻令翰林院写好的《开疆乌拉尔山赋》。”
朱慈灼笑着说了起来。
朱慈炜听后点了点头:“这也的确是应该的,纵观史册,我汉家王师能至乌拉尔山者,并没有先例!父皇之武功,就算是秦皇汉武也是不能比的。”
“说起来,这次能够全歼罗刹国二十多万主力,与大哥你也有关系,父皇皇家资本银行之利分与我们这些皇嗣分润,以致于我们从出生就能富可敌国,而大哥则因此常用自己的钱财资助研究化学与生物的学究,而你资助的那些学究搞出的白磷弹和氯气弹在战场上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若没有这些,要全歼这罗刹国主力,还得多费一番功夫才行。”
朱慈灼说着就笑了起来。
朱慈炜则道:“你也是个有心的,把钱花在资助地理勘探上,听说现在科学院好几个利害的勘探大家都是你的朋友!不像有些人,只用钱来豢养文人墨客,为自己造势,甚至将皇家尊严不要,给势族权臣送钱。”
朱慈灼知道朱慈炜说的是谁,倒也没拆穿,只起身将手一甩,背在后面,颇为放浪地道:“那没办法,谁让我喜欢这些学问,不喜欢权力这东西,我这样做纯粹是为了好玩,当然,那时我专注于地理与地质学,也是想豪赌一把,觉得能源这东西能成为将来最容易来钱的行当,没想到还真是!”
“这倒是,你在关外和海外投资的好几个大矿,现在都赚的是盆满钵满!我们这些兄弟里,要说富贵,你是最富贵的!时下,朝廷准备设石油总局,到时候又是你赚钱的机会。”
朱慈炜笑说了起来。
接着,朱慈炜又神色凝重道:“但有些人就不一样了,在政事堂天天与父皇他们一起议政,也不知道都学了些什么。”
“他们自然跟我不一样!”
朱慈灼回了一句,接着就问道:“不过,大哥,你为什么也把钱放在搞学术研究上,倒是让我不解,你别忘了,你可是嫡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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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 朱慈炜看了他一眼:“我们这些皇族子弟,吃喝不愁,多余的财富拿去资助学究搞科研,有什么错处?父皇还喜欢砸钱造船呢,最近又花心思去搞电磁学和光学!我这也是向他老人家学习!”
“另外,说句实在话,为何我汉人现在能比世上其他人种尊贵富有?饶是一普通汉人都能有来自倭国的女婢服饰着,还用着来自印度的香料,戴着来自非洲的宝石?皆因为我大明科技在世界上最强!”
“不重视科技,我大明之霸主地位就无法维持住。”
“也是!”
朱慈灼点了点头。
“你买好倭奴后,我和你一同回去,朝廷要我汇报关于在外番通过夺取铁路筑造权和经营权,开辟新市场与新利益渠道的经验!想必,朝廷以后有意要在海外加大铁路筑造权夺取的力度,然后进一步控制这些国家。”
朱慈炜说道。
“好!”
朱慈灼回了一句后,就笑道:“也就皇兄你能想到用这法子控制他国!”
“目前看来,将倭国的铁路筑造权控制在自己手里,的确能使我大明在倭国的利益最大化,现在大明的商品已经靠着铁路线进一步控制了倭国的商品市场,铁路经过的地方皆是我大明商品倾销之地,也是我大明新的矿产开采地,且源源不断地有倭人也通过这条铁路线来到长崎,并通过长崎去我大明其他地方做苦力!”
“倭国统治者也很受用,镇压叛乱可以更便利,也渐渐习惯了用这种交通方式,与我大明一起让铁路所在区域的倭人为我们创造财富。”
朱慈炜说道。
朱慈灼点了点头:“看来将来有必要造一条去罗刹国的铁路,把那里的煤炭、铁矿都运回来。”
……
“武藤君,你看,那就是明国的铁甲轮船,真的好大!没有船帆,只有两个大烟囱!”
已获得去大明京师留学资格的多田荣站在长崎港的码头上,指着大明的一艘蒸汽邮轮,对其同乡武藤正宗喊了起来。
武藤正宗则依旧很是淡定地回道:“那叫蒸汽轮船!具体怎么运转的,我也不知道,但我相信,我大和帝国迟早会有这样的船只的,你觉得呢?”
多田荣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因为大明只准许汉化倭人去大明留学,也就要求倭人必须穿汉服、说汉话才能去大明。
所以,武藤正宗和多田荣两人现在都是穿着一身汉家儒袍,戴着儒冠,往大明的这艘官营邮轮走来。
“武藤君,我真的希望这次去明国能找到他们如此强大的答案!”
多田荣则在一边走的途中,一边对武藤正宗说了起来。
武藤正宗道:“希望吧!但可惜的是,明国只招收文史专业的留学生,不然,我们可以更清楚地知道,他们为什么能让这铁制的战船航行起来,他们为什么能让铁制的机车在铁轨上奔跑。”
“是啊!这些还得靠我们自己。”
多田荣回道。
“说实话,一到长崎,我想到了老人们流传的数十年前发生的长崎十日之事,而现在看见长崎这地方全是汉人服饰和只说汉话的居民,与汉字为唯一符号的商店,我是真的很痛心!”
“还有这满眼望去尽是明国战舰的海域,与江户一样,我大和帝国的朱印船在这些明国巨舰的对比下就像是渔船一样!还有,长崎,一个被明国统治的我大和故土,作为被殖民地,其富裕程度竟远超江户!柏油马路四通八达,高楼砖房鳞次栉比,一想到此,我就更加痛心,我大和怎么比明国落后到如此地步!”
武藤正宗满脸不甘地说了起来。
“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被殖民的长崎竟比我大和的江户还好。”
多田荣也不理解地回了一句。
两人说着的时候,虽然注意到了长崎岛上汉人移民和汉化倭人的富足,但都忽视了正在码头衣衫褴褛且辛苦搬运货物的普通倭奴。
“武藤君,到了,我们上去吧。”
不多时,两人就到了上邮轮的地方,且多田荣还提醒了武藤正宗一句。
大明的这艘邮轮有五个等级的船舱。
最低的是第五等,就跟牢房一样,只铺了些稻草。
其次是第四等,为大通铺。
第三等是双人间。
第二等是单人间。
第一等则是套房,甚至是别苑。
第五等基本上堆放货物或供普通倭奴待的地方。
因为经常有牙商会采买许多生活艰苦的倭奴去大明一些殖民区充作劳工使用,而这些基本上是被倭国本地商贾贩卖出来的人,在牙商和船舶运输商眼里自然和货物也没区别。
第四等则是以去大明留学的倭国留学生为主。
第三等则是持有大明若干时间居留权的汉化倭人。
第二等则是普通汉人。
第一等则是汉人中舍得花高价买船票的富贵者。
当然,不少倭人权贵其实是买得起第一等和第二等船舱的票的。
但第一等和第二等船舱的原则要求就是外夷与狗不得入内。
除非是有汉人中的权贵主动邀约一些汉化倭人中的朋友一起,否则,任何倭人都是没有机会进入第一和第二等舱的。
此时,武藤正宗和多田荣进入的就是第四等舱。
两人刚好被分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个人认为,我大和要想彻底崛起,就需要彻底摒弃本国文字,全盘汉化!”
“胡说!如此我大和还是大和吗?”
“可事实证明,我们如果不全盘汉化,向明国彻底看齐,就无法摆脱落后!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汉字才能进行逻辑表达!你们看李氏朝鲜,人家现在就彻底摒弃了本国文字,全盘汉化,人家的汉城可比我们江户繁荣得多!其国民也比我们富裕!我跟随家父奉萨摩藩主之令去过!”
而在两人来到四等舱时,就看见与他们同样年轻有朝气的倭国留学生在激情地辩论起来。
多田荣一想到从离开京都到与大明通商的江户,以及到现在的长崎,一路上看到与大明有关的,使他震撼的一幕幕,也不由得问起了武藤正宗:“武藤君,你觉得我们真的有必要全盘汉化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还没有答案!”
武藤正宗苦笑着回了一句。
然后,武藤正宗问着旁边一去过朝鲜的倭国留学生:“这位兄台,请问,这船怎么还没开始启航,不是已经到时间了吗?”
“这你都不知道?”
这个名唤伊室的倭国留学生很惊讶地问了一句,然后说道:“这艘船有贵人要乘坐,所以得等贵人上船了,才可以启航。”
“贵人,哪位贵人?”
多田荣问道。
“皇长子和五皇子!”
伊室回道。
多田荣继续问道:“明国的皇长子和五皇子?”
伊室听后笑了起来:“真是好笑!不是天朝圣皇陛下的皇子,能尊贵到让全船的人等着?倭国的皇嗣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尊贵,就算在倭国,也是幕府的贵人要比他们尊贵些。”
“可悲呀!我大和的皇室还没自己的臣子尊贵,如此大和,焉能不落后?其根本就在于君权未正也!”
武藤正宗因此感叹了起来。
“这里能看到明国的皇长子和五皇子吗?”
多田荣又问了起来。
“看不到,他们有专门的登船梯,估计只能看到他们的卫兵。”
伊室回道。
而多田荣还是趴到窗边,瞅了一眼:“他们的卫兵好高大!这些明人说实话,的确要比我们倭人壮实高大许多!”
“我萨摩藩已经设了天朝慰问所,会定期派一批年轻少女去慰问所,向天朝的人借种,将来我萨摩藩的人会高大一些的。”
伊室很是觉得光彩地炫耀起来。
这也很正常。
毕竟大明在这个时代很强大,汉人自带光环。
而人天生是慕强的。
伊室会觉得这很光荣,也是一种很合理的心理反应。
“呵呵!你们萨摩藩还不是向我们柳川藩学的!若论汉化,还是我们柳川藩走在最前面,如今已通铁路,我表弟身上就有汉人血统!”
甚至,此时,一来自柳川城,汉名叫宗纯郎的倭国留学生还与伊室比了起来。
民族观念比较深的武藤正宗听后,脸色更加难看,腹诽道:“更悲哀的是,自己大和帝国还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各处大名互不统属,甚至不少以为大明藩属和汉化程度高为荣,如此下去,不用明国兴兵,只怕我大和也亡族不远吧。”
“来了!皇长子殿下和五皇子殿下来了!”
一时,整个船舱内的倭人留学生们兴奋起来,越来越多的倭人趴到了窗口开始往外看。
只有武藤正宗这种非倭国上层或买办阶级出身的留学生淡定一些,甚至有些痛心。
……
朱慈炜和朱慈灼这时候的确已结伴从蒸汽汽车上下来,在侍卫官的带领下,往船舱这边走来。
这艘轮船的负责人和高管,以及汉人与为大明做高级买办而因此在大明较有地位的汉化倭人都出了船舱迎接。
“殿下!”
这些人在见到朱慈炜和朱慈灼后就行起了拱手礼。
朱慈炜和朱慈灼都只是点首致意。
然后,穿着大明亲王服的二人就颇为高冷地在上了船。
虽然,二人在上船的全程没有搭理所有人。
但对于这些人而言,尤其是跟着出来的汉化倭人中的高级买办们而言,都觉得脸上特别有光,心道:“果然是天朝皇嗣,都这么俊逸非凡!”
朱慈炜和朱慈灼上船后直接去了第一等船舱,然后瞅了一眼船舱门处醒目的一排大字“外夷与狗不得入内”。
这艘大明轮船属于豪华型的邮轮。
第一等船舱不但有套房,也有别苑,还有泳池,茶室、图书室、以及有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品貌才情一流的倭女组成的青楼等。
朱慈炜和朱慈灼在这里有自己的专用别苑。
不过,朱慈灼没有住自己的别苑,而是来了朱慈炜这里,且聊起天来:“大哥,你听说父皇设皇家文学艺术奖的事吗,而且李渔和蒲松龄得了头奖,奖金足足十万银元!”
“这个李渔,我在江南任巡抚时见过,是个怪才!父皇突然这样做,这是在鼓励文人游于市井百姓之间,而不是游权贵官宦之门!要他们多为百姓创作,而非为某些势力的喉舌。”
朱慈炜说道。
“虽然弟弟我对什么政论和社论文章不感兴趣,我对诗词和词话戏剧什么的,可是喜欢得要命!这个李渔,我将来定要见见。”
朱慈灼说着就提议道:“大哥,谁都知道,来往于长崎与江南之间的汉人,多是风流文人,为的是好背着贤妻偷腥的,想必我们这船上也有不少,要不,我们也去这船上青楼认识几个?”
朱慈灼说干就干,立即站起身来,道:“走吧!”
“我看你也想去风流,别忘了你是皇子!”
朱慈炜笑着说了一句。
“我又不用争储,管那些形象做什么?”
朱慈灼说着就把朱慈炜拉了起来:“你也穿便服去看看,横竖不留宿就行了!顺便也看看我大明的文人们如今都是些什么德性。”
朱慈炜听朱慈灼说顺便看看大明的文人现在的德性,倒也有了兴趣,道:“好!”
于是,二人就换了衣服来到了昔日第一等船舱最热闹的地方。
但让二人意外的是,这里此时却非常安静。
“奇了怪了!我上次来长崎时不是这样的啊!”
朱慈炜说着就和朱慈炜走了进去。
然后,二人看见大厅里,所有文人都在认认真真地伏案码字。
不对。
应该是伏案书写。
且一个个如柳下惠一样,对身旁的尤物级倭女视若无睹。
有的还直接推开她们,嫌这些人干扰了自己思绪。
“咦!我大明的文人们什么时候不风流了?”
朱慈灼很是惊讶地说道。
“国子监博士李渔,见过皇长子殿下。”
这时候,一正抬头准备整理思绪的文人见朱慈炜出现,忙走过来,低声说了一句。
朱慈灼忙反应了过来,问道:“你就是李渔?”
“正是在下,敢问这位殿下是?”
李渔回答问道。
“你唤我五殿下便是。”
朱慈灼回道。
“原来是五殿下,失敬。”
李渔立即作揖道。
“你最近可是发财了啊,估计还扬名天下了。”
朱慈灼笑着说了起来。
“承蒙皇上厚恩,不过胡编的几个好故事而已。”
李渔回道。
“能让老百姓说好的可不仅仅是好故事那么简单,也是有传世价值的。”
朱慈炜这时候说了一句。
“是!殿下说的是。”
李渔笑着回道。
“对了,你告诉我,他们为什么都伏案写字,难道都戒色了?”
朱慈灼问了起来。
“自然不是,他们皆因文学艺术奖出来,而欲创作几个好作品,好为自己的仕途铺路。”
李渔回道。
朱慈炜和朱慈灼都点了点头。
朱慈灼又问:“你也一样?”
“嗯。”
“你在写什么?”
朱慈灼问道。
“在下正在写新作《肉0蒲团》”。
李渔回道。
朱慈灼问道:“能否给我看看?”
“可以!”
于是,李渔把稿子递到了朱慈灼面前。
朱慈灼也就看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看了进去,且越看越是面红耳赤,还赞道:“好书!好书!动作内容比金瓶0梅写的还好!你是行家啊!难怪你能得奖,父皇这十万元没有奖错人,蒲松龄也是因为这个写的好才获头奖的吗?”
“在下不知。”
李渔回道。
“咦,没了?”
过了好一会儿后,朱慈灼直接把李渔的新作看完了。
朱慈灼因此继续问着李渔:“怎么没了?”
“还没写完。”
李渔回答。
“那你赶紧写!赶紧的,今晚,你别睡了,写多少,我看多少。”
朱慈灼说道。
李渔为难道:“那样会累死的,肾也遭不住。”
朱慈灼拿出银票来:“这样还累吗?”
李渔看了一下票额,不由得震颤了一下,忙道:“不累!我这就把未央生接下来的事写下去。”
朱慈灼接下来就对朱慈炜说道:“大哥,既然父皇都喜欢这些市井文学,趁着他李渔现在还在赶稿,我也没法继续看他的书,颇为无聊,不如我们也搞个文学活动,让整个船上的文人士子都参与进来,包括那些学汉文的倭人,也算是为汉化做贡献?”
“你真是玩性难改,随你吧,我先回去了。”
朱慈炜说着就离开了这里。
朱慈灼则将自己的侍卫官叫来:“去传我的令,就说我的话,接下来,船上所有人,无论是汉人还是倭人,都可以写一篇诗、写一篇词给我,由我评出好坏来,也设个奖,中奖者可来与我见一面,我将手上这只限量版大同机械金表赠他!”
“是!”
很快,当底下那些船舱的汉化倭人和倭人留学生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兴奋起来。
对于这些倭人而言,能有个认识大明权贵的机会,别提是多么幸运的事。
当然,一只大同机械出品的限量版金表对他们而言也是极珍贵的奖品,何况还是皇子的。
于是,这些人都积极地思索起来,想着如何写出好诗词来让皇五子满意。
这个时代的倭人汉化程度都不低,能去大明的,自然也能诌几首诗词。
武藤正宗这时候就亲眼看见自己当中的不少留学生已摇头晃脑地开始思索用什么典故,用什么韵了。
但武藤正宗自己没有做,他甚至感到愤怒,道:“这些崇汉媚明之辈!卖国求荣之辈!真是一群哈巴狗,明国皇子随便丢根骨头,就一个个兴奋的不行,如此下去,我大和岂不亡?”
多田荣则在这时候问道:“武藤君,你说这大明皇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灭绝我们自己的文化!”
武藤正宗没好气地回道。
这艘大明蒸汽邮轮是离开长崎后的目的地是到大明松江府的上海港。
上海港如今已是大明在江南的新兴商埠。
非常繁华。
故而待武藤正宗和多田荣到达这里后,多田荣兴奋地对武藤正宗说道:“武藤君!这就是上海!果然比长崎还繁华,他们的城市好美!好干净!”
“是啊!真希望我大和的城市有一天也会这样。”
武藤正宗也感叹起来。
而待两人上了岸,看见上海城里的汉人皆是衣着华丽,且各个气质不凡时,也就更加震撼。
“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他们很自信。”
多田荣说道。
“街道都是铺的水磨石,房屋都有玻璃,竟然有这么多汽车,女人就没有不穿金戴银、涂脂抹粉的。”
武藤正宗也颇为感慨地说了起来。
多田荣则在这时候问道:“我们今晚住哪儿?”
“估计没地方住,家里的钱说是要三日后才寄到这里的大明银行,我们去找个地方随便过一宿吧,反正这里的马路都比我们家里干净。”
武藤正宗说道。
一时,走了不知多久,武藤正宗来到了一处公园。
“吴淞公园?”
多田荣看了一眼。
“是明国官府为自己的民众建造的,我们那里的官僚可没这个意思,走,进去看看。”
武藤正宗回道。
“这公园好奢华,感觉比京都任何一个豪族的私园都好。”
多田荣说道。
一时,武藤正宗看见了一很气派的建筑,见上面写着“公共厕所”四字,就道:“我去里面看看。”
多田荣跟了进来。
而当武藤正宗看见里面也是白砖砌,磨石铺地,镶有大银镜,且有电镀水龙头后,和看上去干净的可以直接舔的马桶后,就直接破防了,哭喊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多田荣忙问道。
“你说,他明国都这么富贵了!连其供天下人使用的公共厕所都比我们一富户的厅堂奢华很多倍,可他们为什么不知足,还要入侵我们!压迫我们!如今还要霸占我们的铁路修筑权!恨不能压榨尽我倭国的最后一点价值!”
武藤正宗大声吼着,然后就蹲在地上抱头哭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
“不入侵怎么行!不入侵外邦,就没有我大明今日的富足,技术革新也不能做到在短短数十年来,能让我大明最底层的百姓都可以用到全世界最好的商品!乃至有这么好的社会福利保障!和长达五年的免费教育!所以,为国执政者,就得想尽办法去天下各外邦身上获利,谁肥就先宰谁!”
内廷。
朱由校在见到回宫后的皇长子朱慈炜和皇五子朱慈灼后,说起了自己对于对外殖民的看法。
因为是在自家儿子面前,也不是对外宣教,所以,朱由校说的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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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网址: “父皇说的是,民间百姓,养一子,尚需汲取牛乳以养之,朝廷养万民,自当取外利以养之,岂有只知取于民,而不养民的道理。”
朱慈炜回了一句。
朱由校点首,道:“没错,皇族要有不以万民以奉我族,而是要我族当养万民之觉悟!自古历朝历代,皇室衰败皆在于只知取于民,而不知自己之责任是创利以润万民!”
“爱民不能只是节俭,不与民争利,治天下不可能不用民之利,而治天下之责任是使民有源源不断之利,虽官府取之,亦不竭尽!”
朱慈炜点头继续回道。
朱慈灼则跟朱慈灺一样,一到了御前,就如锯嘴的葫芦不再言语。
在别人面前有多活跃,在自己父皇面前就有多安静。
朱由校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也就问着朱慈灼:“老五,你认为你大哥所言如何?”
“好啊!”
朱慈灼回道。
“好在哪里?”
朱由校又问道。
“回父皇,儿臣愚笨,不知道好在哪里。”
朱慈灼回道。
朱由校拉下脸来:“你少在这里装,你不说个子曰出来,朕是不会放你走的。”
“那我想想。”
朱慈灼摸了摸后脑勺,然后道:
“好在,皇族要给本国子民找发财的门路!父皇让我们皇族宗室去利用自己的财力去海外投资殖民,不就是这个理?这样既让自己的财富增长,又不祸害本国百姓,关键还能捎带上百姓跟着一起创收。”
朱由校点了点头:“但这是你大哥的想法,你且说说你的想法,关于我大明对外积极扩张的事。”
朱慈灼为难道:“能不说吗?”
“必须说!”
朱由校语气森严起来。
“那好吧,其实父皇和大哥都对!”
“对外取利,以养本国之民,本国之民学识修养以及智慧,都会有极大提升,甚至会和外夷拉开更大的差距,以致于保持上百年的优势都有可能,但也难保外夷本国有觉悟之民会不满,另外也难保我们太过贪婪,而致使其反抗加剧,最终导致外夷的自我民族意识增强甚至非常强烈!”
“所以,儿臣在想,大明是不是应该尽快建立起一种超越民族之上的全球秩序,让天下之国分成等级,且有各自分工,虽然大明作为宗主国,剥削天下万国,可居大明之下,而居万国之上者,虽受大明压迫,却能压迫他国,而彼国自然愿意维系大明的地位,如此类推,各层次的国家都会各安其位,而朝廷也能一直获利于各国。”
“甚至我大明到时候也不必在汲汲于灭天下之国,而在于维持全球之秩序,可能一旦底层之国发生使秩序崩塌之危险,大明还需要反哺赈济,或有技术上的革新,使社会生产力提高,朝廷也能分利于下面,使全人类共享科技之福利。”
“而大明也只需对付个别有崛起趋势,要挑战自己地位者。”
“想必这也是父皇之前一直强调全球秩序之原因,儿臣也是根据父皇强调这个,才想到的。”
朱慈灼回道。
朱慈炜听后倒是诧异地看了自己这个五弟一眼。
接着,朱慈炜忙道:“父皇,儿臣以为,五弟这个提法不错,愚蠢的土匪只知杀人夺财,可这样只能夺一次财;
而聪明的土匪知道留其命,逼其在自己的控制区内继续生产,只取其部分财,甚至还会保护其性命,帮助其安稳生产,只为了能源源不断地取其利也!
大明待天下外邦当如此,虽有毁灭他们的能力,但不毁灭他们,而是圈养他们,随时取利,如此则能源源不断的取其利。”
“虽说如此,但要外夷服从你的规则,没那么容易,文明不同,就没有文化上的认同感,也就不愿意服从你制定的规则,就好比,我们如果不是一家,凭什么是朕为父亲,你们为儿子,凭什么是朕管着你们,给朕交钱!”
朱由校这时候说了一句。
“父皇说的是!但以儿臣之见,打铁还需在自身硬,大明,应该是我华夏,若想一直雄踞于世界民族之巅,根本还是得让我们的工人为天下最有技术之工人,我们的农民为天下最善耕耘之农民,我们的学者为最有创新之学者,我们的军人为最敢战之军人,总之,国民当比其他族的国民一直强下去。”
朱慈炜说道。
朱慈灼则在这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国民之强,当强在少年!”
朱由校不由得一惊,看着朱慈灼:“老五,你继续说下去。”
“老人会老去,未来本就是年轻者的,若国民能否一直强下去,自然是看当下少年是否强。”
朱慈灼回道。
“五弟说的是,但少年要强,需要老辈对其爱之与教导之,而不是视其为田中未抽穗的小麦,只等其长大后,好收割,让自己晚年享福!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圣人之言的精髓就在这里!”
“儿臣认为,本族之民需有视本族之幼为自己之幼的道德,不能只将自己的儿女当人,愿意为之耗费心血,而把别人的子女当成济私的膏腴!尤其是执政者,当更应有如此胸怀。”
朱慈炜说道。
朱由校则笑了起来:“如此看来,朕也这个老家伙,也得为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殚精竭虑,奉献一生,而不能想着安享晚年了。”
“父皇!儿臣没有此意!”
朱慈炜忙回了一句。
朱由校则摆了摆手:“不必多解释!朕知道你的意思,一个族群内,老者是该甘愿为年轻者的肥料,还是年轻者该为老者的抚养报恩,且被其驱使,没人说的清楚,谁对谁错,但对于一个族群延续而言,对老者不公平的确要好一些,自然法则也确实是去老存新。”
……
“父皇单独见了大哥和五哥,想必是为大哥在长崎霸占倭国铁路筑造权以及五哥参与的出兵罗刹国一事,也不知道,他们和父皇谈得如何,会不会父皇因此更加笃定让他们二人中的一位将来继承大统?”
朱慈灺此时说着就问起朱慈灿来。
“这个你得去问父皇。”
朱慈灿回了一句。
“若论人望,大哥是不及二哥你的,五弟素来是个浪荡子,比我还不如!二哥,你也不必太担心。”
虽然朱慈灿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朱慈灺还是安慰了他一句。
“七殿下说的没错,皇长子什么都好,就是冷漠刻薄了些,不及殿下您宽仁有爱,手里已沾了不少人命!”
陈伟崧这时候也说了一句,他其实很想说皇长子和其父在冷漠刻薄方面很像的,但最终还是忍住没说出来。
朱慈灿听后微微一笑,倒是把陈伟崧想说的说了出来:“大哥崇尚铁腕治政,这一点和父皇类似,有虽千万人吾往矣之气概!倒也的确是显得太绝情了些,只怕真有必要的话,他是连父皇的面子都可以不顾的!”
“上次在江南,我礼待一老人,是想起尊老之德不可废,此乃孝道,但大哥毅然将其杀之,我求情也没用,他为的是王法,为的是为后世之民维持一正义之世界,且为此宁肯不顾孝道,老人也杀!可见我与他是道不同的,我当时也这么说了,如今只是看父皇怎么选择了。”
“寻常百姓家,谁不喜欢孝子,想必,陛下也会选仁孝者,如此方得始终。”
陈伟崧回道。
朱慈灿则在这时候转移话题道:“但可以预料的是,若将来真是大哥即位,这天下也许还是现在的天下,大明还是现在的大明。”
“现在的天下,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工人和农民凭什么这么富贵?!甚至有些比为官者还要富贵,乃至尊贵!”
一直未说话的张尔素这时候忍不住说了一句。
“没错,工人农民能温饱即可,竟使气读书富贵,与国共治盛世,真是民位颠倒!纲常紊乱!”
陈伟崧也附和道。
“这也是为了践行生产者利益最大化的国民经济分配原则。”
朱慈灿回道。
“生产者利益最大化?从来就是种粮者富贵不如卖粮者,织布的不如卖布的,这是自然法则,亦是天道!经营者才该得最大之利,而非生产者,如此朝廷这样做就是在悖天道而行!”
张尔素激动地说了起来,且也控诉道:“先是官营产业的工人因为朝廷给其分利,说是职工持股,使其富贵,然后逼得我们私营者为维护产业,也只能跟着给员工分润,甚至有时候为了竞争过有技术优势的官营产业,还得多分一些,以致于私营之商贾辛苦一年,也没比自己员工富贵多少,但操心却要多不少,殿下,您说这公平吗?”
“那何不也直接去当工人,能经商者,自然有些本事,想必入官营当职工,也不会差。”
朱慈灿笑着回道。
“还真的有!在下亲眼见过,放弃经营,去学堂读书,学习技术的,如今这天下就是这么奇怪,商不如工!士也不如工!我大明如今是与工人共治天下!”
张尔素回道。
朱慈灿则说道:“但这是父皇的选择!用兴明社的理论说,生产资料的分配权在父皇手里,父皇想让谁富贵,谁就能富贵!”
“但陛下会老的,这生产资料的分配权迟早要交到他人手里,只希望能交给真正利于大明将来的人。”
陈伟崧说了一句,就瞅了儒雅随和的朱慈灿一眼,他现在有一种想把黄袍直接披在朱慈灿身上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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