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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与不行全要试过才知——将军,你最近可常莫名心悸,胸闷气短?”
比起太师卑躬屈膝的讨好态度,婵夏显得冷静许多。
只一句话,便稳住了暴怒中的鲁将军。
“你是如何知道的?”
“在下师承于瑾,于瑾乃大燕第一的查案高手,这些自然一看便知。”
婵夏注意到鲁将军耳垂有一道褶皱,这就是督主所说的,冠心沟。
出现这种症状的人,很有可能存在心脑血管方面的问题,但不是绝对的。
婵夏还综合了他发紫的嘴唇,浮肿的脸颊等面相做出了判断。
“这问题可严重?”游牧民族医疗水平有限。
之前鲁将军也听闻大燕的医术十分了得,但亲眼见到还是头回。
“说严重很严重,说不严重,也就是几幅药的问题,等我先查验死者后,再与你说此事。”
婵夏成功地挑起了对方对她的兴趣。
鲁将军不敢再轻慢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婵夏这一路都在盘算,拉特乃番邦蛮夷之地,物产贫瘠。
农作物在那无法生长,粮食吃完便要过来掠夺,挑起战事。
这次只怕也是想多抢些粮食物资回去,活捉宗帝这个二百五,估计拉特首领也是想不到的。
战事消耗的不止是大燕的国力,拉特同样损失惨重,继续打下去,只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若无使臣死亡事件干扰,拉特至多是多要些粮食物产,未必想挑起战事,只要她能给出一个合理解释,他们必不会屠城。
但若她查出的结果不能安抚拉特将领,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说不定真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婵夏深吸一口气,跨步进了帐子。
帐内弥漫着尸体独有的腐臭气味。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药草的味道。
婵夏一闻便知道,督主提前做过防腐处理。
此时气温正高,若不是这样,尸体的腐败速度会加速。
他虽然不在身边,但他留下的痕迹,缓解了婵夏的压力。
师父与她同在。
师父保佑她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掀开白布,惨不忍睹。
死者头骨正中凹陷变形,身上、手臂,全都是刀伤。
鲁将军见到亡者悲拗一声:“弟弟啊,你死的好惨啊!”
原来是亲兄弟,怪不得他看大燕使臣的眼里满是仇恨。
“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弟弟,今日若不能把凶手交出来,我必血洗城池,让你们全都给我弟弟殉葬!”
“安静。”婵夏抬手,制止狂躁的鲁将军,“将军为弟探索真相的心意我能理解,但你咆哮灵堂除了干扰我查明真相,对你弟弟毫无益处。”
“你们这些大燕走狗,只会偏袒你们自己人,还能替我可怜的弟弟说话不成?”鲁将军一见弟弟尸身惨烈,便控制不住情绪。
刚在门口被婵夏用计稳住的情绪,又濒临失控。
“我纠正你一句话,我是大燕子民不假,但我同时也是一名仵作,我师父常教我,仵作便是要替死者言,捍生者权,若死者都蒙冤,生者如何捍卫自己的尊严?”
太师等大燕议和使臣见婵夏对待外族首领毫无敬意,噤若寒蝉,只怪于瑾收了个不懂规矩的乡下野丫头。
这般莽撞,如果激怒了使臣如何是好?
婵夏并非莽撞,她恰恰是看了鲁将军的面相分析了他说话的方式后,选择了最恰当的沟通方式。
这种带兵的武将,最厌恶奴颜媚骨的人。
双方立场注定了彼此不能愉快相处,与其做让对方鄙视的“狗”,不如做让对方仇恨的“人”。
婵夏这一番铿锵有力的怼,让鲁将军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跟我这般说话,你就不怕我举兵攻城?”
此话一出,屋内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太师等人差点没晕过去。
婵夏却依然是挺直腰杆——虽然这个动作看起来让她气场十足,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伤口又裂开了。
疼是留给自己的,展现在外人面前,只能是铮铮铁骨。
只为她是督主的徒弟,无论到任何时候,都不能给督主丢脸。
“你若要攻城,现在就去!你用上万无辜百姓的血埋葬你弟弟死亡的真相,除了我和我师父,这世上不会有第三个人能查出真相,你有种现在杀了我!”
婵夏用比鲁将军还硬气的口吻说道。
鲁将军身后一众拉特士兵闻言纷纷抽出刀,随时都准备上来把婵夏剁成肉泥。
婵夏身后的彩凝也抽出剑,心里却是对婵夏钦佩无比的。
这一刻的婵夏,彻底绽放出她的绝世芳华。
“你好大的胆子。”鲁将军咬着牙说,俩牛一般的大眼,瞪得几乎要凸出来。
寻常人只看一眼这样凶残面相的人,都会心悸难耐。
但婵夏只是淡定自若地推开他。
“人的脾气与能力是对应的,我有足够的实力支撑我的傲骨,鲁将军想要的是令弟死亡的真相,而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大丈夫能忍天下之不能忍,故能为天下之不能为。”
前面把人气得半死,后面一句又把局势挽救回来,鲁将军的怒火神奇一般的消退一半。
再看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她不同他印象中大燕女子那般柔弱,甚至也不似大燕男子那般,她更像是草原儿女,身上自带一股豪气。
“你且先验着,若你没有你吹嘘的这般神,你一样会死!”鲁将军话是如此,但言语之间已经不似刚刚那般狂妄,多少带了一点点钦佩。
“人人都会死,早晚而已,我来到这世上,就没想过会活着离开——你也是一样,还有你们。”
婵夏挨个扫过一圈,被她看过的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感觉被她看过的人,都已经死了一般。
仵作验尸时的眼神,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彩凝,过来纪录,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要记下来。”
婵夏打开于瑾的专用工具箱,把里面所有的东西一一看了一遍。
于瑾的工具箱,比婵夏的精致了不知道多少倍,尤其是那套与众不同的手术刀。
婵夏轻轻摸过,这早晚是她的。
这是属于她的战场,这是属于她的战役,若她失败,她身后的这座城池便会血流成河。
但她,是不会失败的。
“行与不行全要试过才知——将军,你最近可常莫名心悸,胸闷气短?”
比起太师卑躬屈膝的讨好态度,婵夏显得冷静许多。
只一句话,便稳住了暴怒中的鲁将军。
“你是如何知道的?”
“在下师承于瑾,于瑾乃大燕第一的查案高手,这些自然一看便知。”
婵夏注意到鲁将军耳垂有一道褶皱,这就是督主所说的,冠心沟。
出现这种症状的人,很有可能存在心脑血管方面的问题,但不是绝对的。
婵夏还综合了他发紫的嘴唇,浮肿的脸颊等面相做出了判断。
“这问题可严重?”游牧民族医疗水平有限。
之前鲁将军也听闻大燕的医术十分了得,但亲眼见到还是头回。
“说严重很严重,说不严重,也就是几幅药的问题,等我先查验死者后,再与你说此事。”
婵夏成功地挑起了对方对她的兴趣。
鲁将军不敢再轻慢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婵夏这一路都在盘算,拉特乃番邦蛮夷之地,物产贫瘠。
农作物在那无法生长,粮食吃完便要过来掠夺,挑起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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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消耗的不止是大燕的国力,拉特同样损失惨重,继续打下去,只能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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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她查出的结果不能安抚拉特将领,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说不定真会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婵夏深吸一口气,跨步进了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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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不在身边,但他留下的痕迹,缓解了婵夏的压力。
师父与她同在。
师父保佑她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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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将军见到亡者悲拗一声:“弟弟啊,你死的好惨啊!”
原来是亲兄弟,怪不得他看大燕使臣的眼里满是仇恨。
“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弟弟,今日若不能把凶手交出来,我必血洗城池,让你们全都给我弟弟殉葬!”
“安静。”婵夏抬手,制止狂躁的鲁将军,“将军为弟探索真相的心意我能理解,但你咆哮灵堂除了干扰我查明真相,对你弟弟毫无益处。”
“你们这些大燕走狗,只会偏袒你们自己人,还能替我可怜的弟弟说话不成?”鲁将军一见弟弟尸身惨烈,便控制不住情绪。
刚在门口被婵夏用计稳住的情绪,又濒临失控。
“我纠正你一句话,我是大燕子民不假,但我同时也是一名仵作,我师父常教我,仵作便是要替死者言,捍生者权,若死者都蒙冤,生者如何捍卫自己的尊严?”
太师等大燕议和使臣见婵夏对待外族首领毫无敬意,噤若寒蝉,只怪于瑾收了个不懂规矩的乡下野丫头。
这般莽撞,如果激怒了使臣如何是好?
婵夏并非莽撞,她恰恰是看了鲁将军的面相分析了他说话的方式后,选择了最恰当的沟通方式。
这种带兵的武将,最厌恶奴颜媚骨的人。
双方立场注定了彼此不能愉快相处,与其做让对方鄙视的“狗”,不如做让对方仇恨的“人”。
婵夏这一番铿锵有力的怼,让鲁将军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跟我这般说话,你就不怕我举兵攻城?”
此话一出,屋内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
太师等人差点没晕过去。
婵夏却依然是挺直腰杆——虽然这个动作看起来让她气场十足,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伤口又裂开了。
疼是留给自己的,展现在外人面前,只能是铮铮铁骨。
只为她是督主的徒弟,无论到任何时候,都不能给督主丢脸。
“你若要攻城,现在就去!你用上万无辜百姓的血埋葬你弟弟死亡的真相,除了我和我师父,这世上不会有第三个人能查出真相,你有种现在杀了我!”
婵夏用比鲁将军还硬气的口吻说道。
鲁将军身后一众拉特士兵闻言纷纷抽出刀,随时都准备上来把婵夏剁成肉泥。
婵夏身后的彩凝也抽出剑,心里却是对婵夏钦佩无比的。
这一刻的婵夏,彻底绽放出她的绝世芳华。
“你好大的胆子。”鲁将军咬着牙说,俩牛一般的大眼,瞪得几乎要凸出来。
寻常人只看一眼这样凶残面相的人,都会心悸难耐。
但婵夏只是淡定自若地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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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把人气得半死,后面一句又把局势挽救回来,鲁将军的怒火神奇一般的消退一半。
再看眼前的女子,只觉得她不同他印象中大燕女子那般柔弱,甚至也不似大燕男子那般,她更像是草原儿女,身上自带一股豪气。
“你且先验着,若你没有你吹嘘的这般神,你一样会死!”鲁将军话是如此,但言语之间已经不似刚刚那般狂妄,多少带了一点点钦佩。
“人人都会死,早晚而已,我来到这世上,就没想过会活着离开——你也是一样,还有你们。”
婵夏挨个扫过一圈,被她看过的人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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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验尸时的眼神,真不是寻常人能承受得住的。
“彩凝,过来纪录,我说的每一个字,都要记下来。”
婵夏打开于瑾的专用工具箱,把里面所有的东西一一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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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夏轻轻摸过,这早晚是她的。
这是属于她的战场,这是属于她的战役,若她失败,她身后的这座城池便会血流成河。
但她,是不会失败的。
为了方便下次阅读,你可以点击下方的"收藏"记录本次(第82章 一个也不放过)阅读记录,下次打开书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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婵夏前世也算是查验无数。
但在敌军包围下,被刀剑抵着,还是头回。
在巨大的压力包围下,婵夏依然慢条斯理,闲庭信步,往前走了一步。
仔细查验一番,又脱下死者的鞋袜看了又看。
“验,死者男,身高六尺,口眼闭合,双手拳缩。”
“胡说,我弟身长六尺二寸!”鲁将军打断婵夏。
婵夏看着他两秒,突然笑了。
这个笑,日后被彩凝记在了她的《夏姑娘日常记录》里。
有书为证:
青州有女名婵夏,性喜钱,见肥羊者,必露灿烂笑,笑得越灿烂,肥羊给的银钱便越多,凡被夏姑娘以灿烂真诚微笑对待者,无不痛快掏银钱,督主也不例外。
但这会,彩凝还不懂婵夏宰肥羊前的这个标志一笑,只觉得夏姑娘笑得好美。
“鲁将军可愿与我赌上一赌?我们现场测量,我若判断没错,你给我五百两,我若判断有误,你砍我一只手,如何?”
太师好悬没晕过去。
见过胡闹的,没见过这般胡闹的,这是什么场合,怎敢提这种放肆要求?
“休得无礼!”
婵夏对太师比了个打住的手势:
“太师,你保持安静就好,我替大燕查验那是我身为臣民该做的,但我与鲁将军的打赌是自愿的——哦,鲁将军不敢?那就算了。”
“本将军怎会不敢?来人,取绳尺过来!”
“顺便拿五百两,我只收现银,不要银票。”婵夏悠哉。
鲁将军根本不信她的话,他弟弟多高他怎会不知道?
可反复测量,跟婵夏说得丝毫不差,换了工具换了人测量,还是一样。
“多谢鲁将军支持我这童叟无欺的小生意,盛惠盛惠——彩凝,收钱。”
“怎么可能,怎么会...?”鲁将军一阵迷茫。
送上门的肥羊,不宰那就不是婵夏了。
她查验基本功可是学了多少年的,怎么可能出错?
活人的身高早晚都不相同,更何况是死人?
别说这是完整的尸身,就算是碎了的,她也会用长骨等信息推断死者身高。
根据死因不同,死者的身高与生前或有不同,有的会缩一些,有的看起来更长一些,因人而异。
非得拿这三两寸的事儿跟仵作抬杠,不就是上赶着送钱么。
“鲁将军,我继续查验了,欢迎你随时提出异议。”
彩凝拿着笔的手一顿,她怎么觉得,夏姑娘言下之意是,有钱嫌多你就继续找茬吧?
“死者左手开放性伤三处、腹部五处、伤口创角皆锐,伤痕皆在一寸左右,颅骨中间有凹陷,是为钝器所伤。”
“就是你们这些可恶的燕贼,用钝器敲死了我弟弟!”鲁将军咆哮。
“他的死因并非头部这处,而是...这里。”婵夏带着手套的手滑至死者的右上腹部。
那里完好无损,没有开放性的伤口,不过仔细看,有淤痕,很轻微。
“这?”鲁将军以及众人都很惊讶,就连大燕这边的使臣都觉得婵夏在胡说八道。
有人偷偷跟太师低语:
“找个女人查验本就不靠谱,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她好歹也编造一个足以令人信服的借口啊!”
“就是,头都变形了还说不是因为那个死的,竟然随便指了个地方就说是致死伤?皮都没破!”
“来人!把这胡说八道的女人给我拿下!”鲁将军气道。
“慢着!”婵夏举手,“一千两,鲁将军,我们继续来赌,我以我这条命跟你赌一千两,他的致死伤就是这里。”
彩凝都替她捏一把冷汗。
夏姑娘这次的确无法令人信服。
这尸身那么多伤处,头都变形了,她却非得指着一个没有半点伤口的地方说是死因,谁也不会信她的啊!
“你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我来告诉你为什么,他身上的这些痕迹,用我们行话讲,叫做开放性创口。简单的说,就是你能看到的,血往外流,肌肉或是骨头漏出来的。”
与督主相认的好处就是可以不用隐藏督主那些独特术语了,这些大燕仵作从不用过的名词,想说多少都随便,反正她是有师承的人。
“这几处开放性创口全都避开要害,切刺入不深,不至于致死,头部这一下钝器击打看似严重,但其脑组织出血不会很严重,颅脑损伤不至于死亡。”
“你有透视眼?你又不曾打开他的脑子,怎么能看到里面?”
“这个问题非常好。”婵夏再次露出她童叟无欺地笑,一千两已经对她招手了。
“在我查验之前,我师父已经先验过,世人皆知我师父查案天下第一,他若怀疑颅脑为致死伤,一定会提前准备开颅工具,但我没看到他准备。”
彩凝这才明白,原来少爷跟夏姑娘的默契,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怪不得离开帐子时,夏姑娘叮嘱,少爷的工具一件不许少。
夏姑娘只看工具是什么,就知道少爷要查什么,这种默契已经不需要言语沟通便可心领神会。
更让彩凝惊讶的是,平时看着不拘小节的夏姑娘不仅胆大,心还如此细腻。
“我师父没有准备开颅的线锯和手摇钻,解剖刀却是磨过,说明他只想动身体以下的位置,我师父心小如豆...心细如发,他不可能犯下少带工具的错误。”
婵夏一不小心,把自己真实想法说出来了,说完了就觉得有点凉,左顾右盼,没发现异常。
呼,吓死她了,还以为督主在哪个角落里暗中观察。
这要是听到她吐槽他,3遍以上罚写是跑不掉的。
“可就这么一处小小的痕迹,怎么可能就让这么壮的一个汉子死于非命?”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种痕迹,我师门有种独特的叫法,皮下出血。你以为它没有破口不严重,但打开这处,便是暗藏玄机,鲁将军,一千两买一个真相,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试试?”
“你要如何试?”
“解剖!打开他的腹腔,你会发现满满的血。”
“什么?你这燕贼,竟想让我弟弟死无全尸?!”
婵夏转身对着死者拜了拜。
“我帮不了你,你哥舍不得一千两。”
这句羞辱极强,已经被婵夏气昏头脑的鲁将军上前一步抓着婵夏的衣领,就觉得指尖一麻,半条手臂瞬间没了知觉。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忘了提醒你了,我领子上有一根毒针,我师父知道我貌美如花,怕有那贼人对我有非分之想,特意给我弄了这么个机关...哎呀,谁让你抓我的?”
“把这个妖女千刀万剐!”鲁将军的手下大吼一声,一群士兵拉着兵器就要冲。
“我看你们谁敢!往前一步,我让他马上死这!都给我退后!”
众人不敢上前。
大燕众人的心忽上忽下,完全摸不清婵夏要做什么。
被她吓了个魂飞魄散。
这丫头到底是哪一波的,为何不按招出牌?
“这就是你们这些燕狗的真实意图?企图弄死我,扭转局面?!”
“你想多了。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赚那一千两,将军且放心,你安静地站在那看我解剖,等我查完,你自然可恢复自由——但我不接受赊账,一千两,我要现银。”
这一番话不仅让拉特使臣们不敢轻举妄动,也让大燕使臣们一头雾水。
谁也不知道这丫头下一步要做什么。
婵夏制住了鲁将军后,低头开始快速开腹,大概是一千两即将到手比较亢奋,话也多了起来。
“你们看我查验厉害吧,我师父更厉害,但这个厉害的人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徒弟呢?实则是我过于优秀,当然,你们也可以理解为,我师父太矫情。”
“少爷怎么矫情了?”也只有彩凝还有心思问一句。
“他这人吧,看着总是面无表情吧?其实内心丰富,心小如豆,记仇啊,你稍微有一点做的他不满意,他不会嘴上告诉你,他会想方设法的罚你,罚到你自己想明白为止,就比如这个解剖如何下刀。”
婵夏用手术刀比了几下:
“寻常仵作解剖,一刀划下去就完了,管它横着切还是竖着切,我家里几代仵作,都是这么验的。到他那就不行,这是天大的罪过哦!”
明明是杀气腾腾一触即发的场面,因为婵夏单方面的吐槽变得诡异起来。
“在他那,解剖术式分为4大类,每一类都要对应不同的情况,光拿刀我就练了一个礼拜才符合他的要求,看到没?解剖刀应与皮肤表面垂直,力度要适当,我又练了一个礼拜!练不好就不给我吃鸡腿,谁家仵作跟他似的事儿多?”
人都已经死了,仵作们查验谁还管那么多,什么创缘平整啊,什么不许破坏内部器官组织啊,一堆破事。
“就他那套啰里八嗦的规定,我祖上那些出色仵作没一个能完成的,也只有我,少吃了几个礼拜鸡腿就学会了...哎,鲁将军,看在我这般优秀的份上,一千两你不亏的。”
“当然,我对师父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所以他害得我少吃了三十多个鸡腿的事儿,我早就忘记了。”
彩凝虽然没听懂她说的那些专业术语。
但是却听出三十多个鸡腿背后那深深的怨念——太可怕了,竟然连多少个都记得这么清楚,夏姑娘记仇也随少爷吧?
“你们看我赚银钱容易,却不知道,每一两银子的背后,都蕴藏了无数我被于铁蛋狠狠虐待的辛酸往事啊!”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啊?!”鲁将军听得血往上撞,恨不得单手掐死她,可是当他看到他弟弟被打开的腹腔内的满腹鲜血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屋内众人无不哗然。
“这是为何?”鲁将军迫不及待地问。
那些看得到的伤口加在一起,还没有这腹内的血液多。
“一千两,盛惠。”婵夏伸手。
不给钱就想知道答案,不存在的。
“我们将军身上的毒你先解了!”
“什么毒?我们友好谈判,下毒那种影响邦交的事我能做吗?不过就是小小麻醉针,现在药效已过,将军可随意活动。”
鲁将军活动了下,还真是。
再看婵夏,只觉得此女深不可测。
她进门之前就已经做好机关,说明她已经算到自己可能会抓她衣领,这是多可怕的洞察力?
鲁将军想多了。
婵夏这是广发撒网重点捞鱼,浑身上下都是机关,只是他刚好碰到一个。
鲁将军迫于知道事情的真相,忙命手下人再送一千两过来。
三十个银锭整齐地摆在彩凝身边,一个五十两,婵夏的快乐屋内所有人都肉眼可见。
“彩凝,先把银子收好——以后你跟我出来,一定要准备个大点的口袋,方便装银子,记住,我们不收银票,只收银锭或是金锭。”
时局动荡,没有什么比真金白银更让人有安全感。
众人的内心不约而同地想到,这女人是惯犯吧?
出门查案拿着袋子收钱,会不会太嚣张?
“众人莫要多想,我师门有规矩,要我童叟无欺做个好姑娘,我查验从不收费,只是敢挑衅我的权威的,都要自愿与我打赌,他们逢赌必输,不能怪我。”
自愿...众人不约而同地想到她刚把鲁将军一针戳麻的场景。
呵呵,信你个鬼。
就连大燕这边的众人,也都鄙夷婵夏这个财迷。
都知道于公公出身世家,家道中落之前也是贵公子,按说也是吃过见过的,为何会收这么个钱串子做徒弟?
但很快,众人全都被婵夏的推断所折服,于瑾收婵夏,自然是看中她的能力。
婵夏说话间,已经清理完死者腹腔内所有出血,抓起肝脏展示给众人看。
“肝脏破裂,大出血致死。”
“那他身上的那些创口?”
“自己砍的。”
“一派胡言!就算你能证明我弟弟是死于肝脏破裂,他又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砍自己?按着你这种诡辩方式,岂不是说我弟弟是自己砍死了自己,跟你们大燕无关?”
“没错,死者还真是自己把自己弄死了,与我大燕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这番话一出来,屋内炸开了锅。
大燕这边也都懵了。
这么胡诌八扯...也可以?
太师听婵夏说完,第一反应是看向他的门客。
那眼神分明再问,你不是亲口说,是你刺杀了鲁特吗?!
门客则是心虚低下头。
拉特使臣无不暴怒,喧哗一片。
“胡说八道!”
“燕狗推卸责任!”
“弄了个妖女胡说八道!”
“杀了她们!”
拉特这边群情激愤,大燕这边倒是异常安静。
婵夏提出的这种假设过于离奇,让大燕诸人想帮她说话都无从开口。
按着婵夏的说法,鲁特的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他是内脏离奇破碎大出血,又自己砍了自己数刀,甚至把头都撞变形...
“鲁将军,你看着你输给我的这一千五百两,你仔细看着,你已经判定失误好多次了,难道你还要继续输下去吗?”
婵夏的一番话,让鲁将军盛怒的情绪稍微冷却了下。
“从我一进门,你就开始不断质疑我,结果又如何?”眼前的这堆银元宝便是证据。
“你说我弟弟是自己杀了自己,你有什么证据?他身上的刀口,全都是来自这把刀!而这把刀,正是出自你们大燕!”
鲁将军命人取来一把匕首,那上面的血迹还在。
太师认出来了。
这的确是门客的匕首。
还是他亲自准备的。
就是要让拉特人一看就知道是大燕的,这样才好方便挑起战争。
也就是因为这把匕首,让太师坚信,门客已经刺杀了使臣。
“刀口与死者身上的创口吻合,他的确是用这把刀戳伤的自己。”婵夏点头。
“你也承认了!还说不是你们的人做的?!”
“刀是我们的,但伤真的是他自己划的,不信且看这个。”
婵夏指着鲁特身上的刀伤。
“死者身上有多处伤痕,但都是这样呈现平行状长短不一的创口,且右臂上有雾状喷射血渍,符合试切创的特点。”
“试切创?”
“有自尽倾向的人,在正式动刀之前,由于各种矛盾心情,可能会尝试轻微切割,我们管这种称之为试切创,鲁特身上的这几处就符合试切创的特点。”
“就凭几个创口就敢妄加揣测,那你怎知不是你大燕的歹毒刺客切的?”
“判断死因是非常复杂的过程,仅凭这个当然不够,你且仔细看鲁特的衣着,他身上并无约束伤,衣服完整没有打斗留下的痕迹,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他身上没有抵抗伤。”
“...”能吐人言否?
众人集体茫然小豆眼,这夏姑娘说的话单独一句都能听懂,组合起来为啥那么复杂?
“举个简单的例子——彩凝,劳烦你与我比试一下,请你不要拿武器。”
婵夏抽出彩凝的剑,对着彩凝刺过去。
彩凝赤手空拳,下意识地抬手肘挡。
“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大家请看。当赤手空拳的人突然遭到袭击时,会下意识地用手阻挡凶器,也有可能想抢夺凶器,所以抵抗伤多数出现在手掌、指关节、胳膊上。”
“抵抗伤虽然不能百分百断定是他杀,但多处抵抗伤的出现一定会作为他杀的依据,试想,鲁特这般的高手,若真遇刺客,怎会毫无抵抗,任由人随便切割?”
婵夏指着鲁特左手臂的伤处:“这几处创口全都是从左下到右上,创口呈现鱼尾形,鲁将军与死者差不多身高,我若是刺客,我必要贴着你才能划出这样的创口。”
但问题的关键就在这。
“试问一个成熟刺客,他怎会放弃要害,冒险接近如此强悍的鲁特,只为了划手臂几道?切割咽喉俨然效率更快,角度也更好。”
综合婵夏说的刀口走向以及位置,还有血渍分布,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他身上的伤,全都是他自己切出来的。请鲁特的贴身近卫过来,我问几句话便可知我推断没错。”
近卫很快就过来了。
“发现鲁特时,他的帐内可有打斗痕迹?”
“将军出事后,帐内一片狼藉,我命人不准靠近,迄今仍保持原状。”
“诸位请随我来,我将当日场景还原便是——彩凝,收好咱们的银子,不要弄丢了。”
众人随着婵夏一起过去,鲁特的帐内还维持着原状,桌子掀翻在地,地上有血痕。
“诸位,尽管这里很乱,但是不难看出这里并无打斗痕迹,只有鲁特自己将桌子掀翻,才会有这种痕迹,试问拉特数一数二的勇士,怎会在刺客来时毫无抵抗,乖乖地站在这任由人划?”
尽管婵夏说得合情合理,但现场众人还是不服,尤其是鲁将军。
“将军若是不信,便与彩凝比试一下便知。”
鲁将军接过婵夏扔过来的匕首,正是死者划伤自己的那一把。
彩凝为难地看向婵夏,婵夏给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去吧,我让师傅给你加鸡腿。”
彩凝苦不堪言,她又不喜欢鸡腿!
尽管如此,还是硬着头皮跟鲁将军过起招来。
彩凝身手不俗,但鲁将军毕竟是久经沙场,一招一式都异样凶残,几个回合下来,彩凝已经招架不住了。
眼看着鲁将军挥舞匕首刺向彩凝,彩凝心说不好,吾命休矣!
却听一声闷响。
帐子顶掉了下来,刚好落在了地上。
还好没砸到人。
“可以了,我要证明的就是这个,死者与将军身高相差不多,这般身高在有限的空间内挥拳施腿,且不说动静很大,即便是这帐子也是受不住的,若真有刺客,怎会外面的人没有听到异样声响?”
婵夏比了比鲁将军的长臂,众人恍然。
还真是。
这种身高的人待在帐子里,行走虽不至于撞到头,但打斗起来必然会造成如现在这般的损伤。
“可是,我弟弟为何会自寻短见呢?”鲁将军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婵夏的演示,他已经渐渐接受了婵夏的说法,只是心中还有些疑惑不曾解开。
“六月雪。”婵夏公布答案。
“什么?”众人不解。
彩凝却是恍然大悟。
“夏姑娘,你说的,是那种叫六月雪的花吗?!”
“正是,这附近应该有六月雪,找到这种花,便可知他为何自尽。”
婵夏口中说的六月雪,是一种植物。
高约三尺,细轻荫,此时正是花期,开白色小花,并不香,有一种淡淡的臭气。
她这么一说,有人想起来了。
“距离军营不远的溪边的确有这么一种花,将军出事前的确去过溪边,当时说是酒后烦躁,想要出去走走,回来后没多久就出事了。”
“鲁将军可否愿意再与我赌一局,你弟弟必然在溪边摔了一跤,地上或许还留有当时的痕迹。”
“我要亲自查看!”鲁将军这次学聪明了,不提打赌这茬了。
毕竟,一千五百两已经没有了。
众人再来次来到溪边,还好这两日不曾下雨,这位置平时也不会有士兵过来,现场保留的相对比较完整。
“找六月雪,六月雪花丛前,必然有痕迹,地上或许会有凸出的石子。”
按着婵夏的提示,众人很快找到了她说的地方。
半干的地面上,的确有长长一道痕迹,像是滑倒的痕迹,花丛压倒了半边,花丛里,有一块拳头大的凸起石头。
“现场虽然没有留下血的痕迹,但这里就是第一现场,我来演示一下,案发前一日下了雨,地面泥泞,鲁特喝了酒,心情烦躁,想要来河边走一走。”
婵夏边说边模仿,走到痕迹前,作势摔倒。
“酒劲让他脚下不稳,地面让他滑了出去,摔入了花田,所以他的鞋底有泥,鞋袜间却夹了几片六月雪的花瓣。”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婵夏验尸时脱死者鞋袜竟有这般发现。
“他摔倒后,肝脏的位置刚好卡在了石头上。就是那一下,让他的肝脏破裂了,很讽刺是吧?战场上刀光剑影都躲过去了,偏偏死在这块石头上了。”
婵夏认真的解释:“肝脏其实是很脆弱的,如果你们跟着我们解剖会发现,肝脏附近的血管是很多的,遇到外力很容易破裂出血。”
哪怕是这种身高过人的壮汉,他的肝脏也不会比寻常人更结实。
“可如你所说,我弟弟伤到了内部脏器,那为何还能自己走回去?事发当天,很多人都跟他见过面。”
“这就是很可悲的地方了。好多人摔破内脏后,不会立刻发现,只当是普通磕伤,往往是在几个时辰后,才会发现越来越痛,当天鲁特站起来后,以为自己没问题,回到军营。”
“那匕首是怎么回事?”
“他可能是在什么地方随手捡到的。”婵夏看向太师的门客,门客紧张地擦擦冷汗。
“鲁特捡到匕首后,以为有人要刺杀他,精神高度紧张,一个时辰后,巨大的疼痛让他产生了幻觉,他掀翻了桌子,开始用刀在自己身上乱画。甚至疼到用桌上的酒壶砸头。”
“啊,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我娘子生娃时就疼的抽她自己耳光,等她生完后我问她,她已然不记得这段了。”
有人喊了句。
“这......”
鲁将军纵然觉得这理由过于牵强,但在各种证据面前,也不得不相信他弟弟是因为肝脏破裂痛死的。
“既然如此,我大燕便可摆脱嫌疑了,将军也该快些让死者入土为安,我们也好坐下来好好谈谈议和之事。”
太师虽然也听了个迷迷糊糊,却想抓住机会,快点把谈判进行下去。
“来人!把这些人都给我拿下!我要用燕狗的血给我弟弟陪葬!”
鲁将军大吼一声。
他不管弟弟是怎么死的,他现在就想让这屋子里的人都陪葬。
一群士兵围过来,情况一触即发。
“不好了将军!我们被包围了!”
鲁将军大吃一惊,婵夏勾起嘴角。
“将军,这下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了吗?”
她就知道,督主没事。
太师等人面面相觑,外面的援军到底哪儿来的?
并没有人下命令过来,那人到底是那一拨的?
“彩凝,把钱收好了,千万别让我师父看到,等出去了咱们俩分钱——”婵夏正在叮嘱着,就听帐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逆徒,还不过来。”
婵夏小脸瞬间垮下来了。
完了完了,督主一定是听到了。
婵夏迅速从一堆银锭里摸了一个塞自己袖子里,在彩凝瞠目结舌的表情里抓着银锭袋子,满脸写着“高兴”地走出帐外。
于瑾一身戎装,腰挎宝剑,屹立在帐外。
婵夏忍着滴血的心把袋子递过去。
“师父,这都是徒儿我认真查验得到的银锭,请师父笑纳。”
心里的小人已经伸出了无处安放的小手手,督主,您老人家不缺钱啊,别拿啊!
“嗯,表现尚可,为师就收下了。”于瑾淡定地接过袋子,扔给身后的人。
彩凝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夏姑娘,夏姑娘脸是肉眼可见的白啊。
于瑾伸出手,宠溺地刮了下婵夏的鼻子:“可怜见的,累坏了吧?”
不,我是疼,心疼的疼!婵夏眼泪汪汪地看着银袋子。
督主,你变了!
前世的你抓到人家偷摸赚外快,顶多是二一添作五,现在的你何以丧心病狂到这般地步,全都吞了啊啊啊!
“扶她下去休息。”于瑾一挥手,心痛欲绝的婵夏就被彩凝扶走了。
三步一回头,两步一落泪,这一幕刚好看到领兵过来支援的四皇子周启烨的眼中。
周启烨不由得感慨,于瑾收了个好徒弟啊,不仅在关键时刻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看到师父后还这么担心她师父的安慰!
看看给姑娘着急的,眼眶都红了,频频回首望于瑾,怎一个孝顺了得!
“四,四皇子?!”太师看到周启烨后,脸都绿了。
看看于瑾,再看看周启烨,以及四皇子身后的大燕精兵,太师绝望不已。
原来于瑾说的是真的。
太师原本想秘密除掉于瑾,让他人间蒸发。
于瑾却告诉太师,六皇子在他手里,太师这才不敢将于瑾灭口,只能秘密关押着。
现在于瑾不仅顺利脱身,还跟四皇子在一起,六皇子只怕是彻底没希望了。
看这些精兵强将便知四皇子预谋已久,只等此时出手,又得到于瑾师徒这般能人异士,太师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跟太师一样怀揣着悲痛心情的,还有婵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