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李欣的目光总是怯怯的，下午发生的流血事件，让她感到心有余悸。
她算是见识到了日寇凶残的一面。
李欣看了杨凡一眼，说道：“杨大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闻言，李正方也抬头看着杨凡。
杨凡宠辱不惊，遇事冷静，现在是二人的主心骨。李家兄妹都希望他拿主意。
杨凡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现在是伤员，遇到了危险，别说反抗，就是想要逃走，都跑不掉。正方你一介书生，惊魂未定，毛毛躁躁，见到日本人怕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李欣妹子，你一个高中学生，连杀鸡都不敢，更别说杀敌。”
杨凡说的是实情，自己这一方，的确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大家武力值低下，不说全部是废物，但基本上都是弱鸡。
李正方说道：“那该怎么办？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杨凡说道：“当然不是。我们要做的准备工作太多了。上海滩的详细地图，我们要亲自绘制，每一个街道，每一个巷子，甚至每一栋房子是否有后门，咱们都要清清楚楚，烂熟于心。”
“除了日租界，上海还有哪些地方有日寇？日租界的日寇，什么时候出来，出来多少人？咱们都要一清二楚。我们没有渠道买枪支，只能用冷兵器格杀。”
“到时候，我们要直接面对日寇，你们有胆子吗？因此，我们还要锻炼身体，提升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
李欣和李正方面面相觑，杨凡说的这些，让他们不明觉厉，好专业的样子。
李正方说道：“杨大哥，你是军人还是杀手？”
杨凡吃了一口青菜，说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杨凡没有当过兵，没有做过警察，更没有做过杀手。可是杨凡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小说，非常多。
没有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杨凡有了真理系统，穿越过来之后，记忆力有了很大的提升，几乎快要达到了过目不忘。以前看过的信息，都能回忆个八九成。
李欣说道：“可是，杨大哥你说的这些，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杨凡说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数千年前，咱们的老祖宗就领会到了战争的精髓。我们要是对日寇一无所知，那么去找日寇的麻烦，就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
杨凡来到院子里站桩。
桩功，是属于静功，对调养精神，增强体能，有很大的好处。
杨凡的站桩姿势和一般的武术桩功有点区别，倒是和意拳的浑圆桩有点类似。
杨凡不断轻微地调整姿势。
当自身的姿势和系统的站桩图像达到百分之百准确时，杨凡顿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进入了状态。
脚踏实地。
落地生根。
浑身的大筋和肌肉，好像都在轻微地跳动，浑身暖洋洋，非常舒服。
无论是练武，还是读书，只有喜欢上了，沉迷其中，才能出效果。若是做起来觉得痛苦，那么就会出问题。
杨凡感觉身体有些不适，从站桩状态中醒来，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快要到晚上九点。
杨凡衣服被汗水打湿，可是他依然不觉得累，反而神采奕奕，精神百倍。
他这一次站桩，相当于普通人大半年的站桩效果。
只要每天坚持，杨凡的伤势一个星期就能彻底康复，并且身体素质更上一层楼。
李正方和李欣盯着杨凡，一脸不可思议。
李正方说道：“杨大哥，原来你是练武之人。”
杨凡摇头，说道：“我只是有一点锻炼身体的方法，并不是武者。你们兄妹也可以练。”
武者，总是令人想到打打杀杀。
做一个武者，太狭隘，有局限性。
杨凡追求的是真理，不止是武道那么简单。
杨凡在锻炼的时候，心中没有丝毫杀意，倒是正好符合了养生之道。所以他才能这么快进入状态。
杨凡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清爽无比。
见杨凡准备出门，李正方说道：“杨大哥，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杨凡笑着说道：“上海滩的夜景不错，哪怕是午夜出门，都不算晚。我出去走走。”
上海是一个不夜城，酒吧、歌舞厅、电影院，几乎都是通宵。富人，可以在上海纸醉金迷，穷奢极欲。穷人，在上海滩做乞丐都没有资格。
李正方眼睛一亮，说道：“杨大哥，我陪你一起去。”
只留下李欣一个人在家。
刚走出家门，李正方就兴奋道：“杨大哥，我们这是去踩点，是去绘制地图。对吗？”
杨凡看了李正方一眼，轻声说道：“你知道就好。别瞎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我们做的事情是绝密。除了我，你，还有李欣妹子，不可让第四人知道。”
…………
在日本东京读书的陈真，得到师父霍元甲过世的消息，立刻买了船票，要回上海。
哪怕是美貌的山田光子同学都留不住陈真。
就在陈真快要上船的时候，山田光子跑来了。
“陈真，陈真。”
山田光子见到陈真一脸不舍。
陈真说道：“光子，我不是说过，不需要来送吗？”
山田光子说道：“我还是想要来送送你。陈真，你学业没有完成，这次回中国以后，你还会来日本吗？”
陈真目光中闪过一丝迷茫，说道：“我不知道。或许等日本的军队全部撤出中国以后，我会回来找你。光子，我该上船了，再见。”
…………
不知不觉，过了半个月的时间。
杨凡在院子里做着各种拉伸筋骨的动作，有点像是瑜伽术，骨骼不时地发出脆响，汗水不停地往下滴落。
身体康复之后，杨凡的锻炼就开始逐渐向极限运动发展。他全身的筋骨，几乎都被拉伸开。再配合心理暗示，其锻炼效果可谓是神速。
杨凡的身体素质，心理素质，都提升了一个档次。要是他学会了打架，霍廷恩可能都不是对手。
毕竟，杨凡有着系统在身，是在用最科学的方式和理念来锻炼身体。传统的练武方式，当然也能强身健体，但是太原始，效果太慢。
武术，被各个门派内部吹嘘得如何了不起。其实都是在故弄玄虚。
他们是为了扩大自己拳术的影响力，让武馆招收到徒弟。
想要开武馆混饭吃，就要教更多的徒弟，才能获得更多的学费。
自卖自夸，是难免的事情。
武术的那点精髓，说穿了就是身心合一，再加上科学锻炼，以此来提升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这就是所谓的内功。
外功，则是搏击格斗技巧，杀伐防御手段。
简单吗？
简单。
可是想要做到，非常难。就像是厨子的刀功，易学难精，永无止境。
李正方和李欣的锻炼也进入到了状态。
李正方在杨凡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他都几次想要放弃学业，跟着杨凡。被杨凡苦心劝说，他才放弃了这个念头。
能在大学里读书，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杨凡可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毁了李正方的前途。
晚上。
杨凡锻炼结束，换了一身衣服，拿了两根被削得锋利而尖锐的竹刺。
李正方说道：“杨大哥……”
杨凡说道：“正方，今天你就别跟着了。我想要一个行动。”
李欣说道：“哥，你就让杨大哥一个人去吧。”
杨凡走出了小院，消失在夜色之中。
…………
第二天清晨。整个日租界震动。
有两个日本浪人昨晚被杀！
藤田刚亲自带着日本租界的宪兵队和虹口道场的浪人武士来到精武门。
霍廷恩和农劲荪盯着这些闯进精武门的日本人，非常愤怒。
藤田刚身穿日本军装，让精武门的人都有些胆怯。军队手里有枪，和日本的浪人武士是不一样。
武术家可以和日本武士比武，但是遇到日本军队，那就没有办法了。
清末的义和团里，有太多的中国武术宗师死在了侵略者的枪炮之下。血肉之躯挡不住子弹。
霍廷恩说道：“你们来精武门有什么事？”
藤田刚说道：“昨天晚上，有两虹口道场的大日本武士个被杀。凶器用的是两根被削尖了的筷子。”
竹刺锋利，只要把握好角度，轻易可以刺穿皮肤和肌肉。
竹刺是直插太阳穴，让两个日本浪人当场毙命，并且他们身上的钱财全部被搜刮走。
表面上看，是一起抢劫杀人案，可是藤田刚知道，此事没那么简单。普通人做不到那么干净利落。嫌疑犯肯定是练武之人。
霍元甲被芥川龙一击败，死在擂台上。
精武门的作案嫌疑最大。
精武门的人都是一脸懵。
精武门最近刚把霍元甲的丧事处理完，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找日本人的麻烦呢。日本人倒是先上门了。
霍廷恩愤怒道：“你们血口喷人。日本人只会恶人先告状。你们想要栽赃给精武门。我们可不像你们日本人那样卑鄙。杀人，我们没做过。”
芥川龙一大声叫道：“卑鄙的是你们。身为武者，要比武就在擂台上堂堂正正，而你们现在竟然玩起了刺杀。”
藤田刚手一挥，冷声道：“把精武门的人抓起来，不要放走了一个。”
精武门的人上午被抓走，陈真下午就回到了上海。
…………
杨凡如无其事，一脸平静。
李正方和李欣，对杨凡有点敬畏了。
他们平时急吼吼地要去杀日本人，可那只是嘴上说说，真要到了动手的时候，未必下得去手。
杨凡是真的击杀了两个日本浪人！
李正方说道：“杨大哥，杀日本人是痛快。可是我们连累了精武门。这可如何是好？”
杨凡说道：“没事。精武门的人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你们两个要是胆怯了，就好好读书。有些事情，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
这两兄妹太善良，他们心理素质有些不过关啊。
精武门的人被日本宪兵队抓捕，轰动了上海滩，甚至在中国的武术界都引起了很大的震动。
陈真回到精武门，面对空荡荡的武馆，有些不知所措。
师父去世，师兄弟们被抓，自己该怎么办？
去日租界救人吗？
肯定是做不到。
陈真身手好，能打。
可再能打，他也只是一个人，是血肉之躯，抵挡不了日本人的枪炮。这一点，陈真早就有了认识。正因为如此，陈真才会前往日本学习先进的科学知识。
要不是师父突然过世，陈真一定在日本完成了学业才回中国。
杨凡见一个寸头男子坐在精武门武馆的门槛上。
“你是霍师傅的弟子？”杨凡走到寸头男子的身边问道。
寸头男子抬头看了杨凡一眼，点头道：“精武门陈真，家师正是霍元甲。请问你是？”
杨凡说道：“杨凡。陈兄是刚回上海吧。”
寸头男子眼中的精光一闪，警惕道：“你怎么知道？”
杨凡说道：“要是你早就回到精武门，你现在和精武门的其他人一样，肯定被日本人给抓走了。陈兄，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就住在精武门隔壁，来家里吃点东西吧。”
陈真一整天粒米未进，滴水未沾，早就饥渴难耐。杨凡邀请，陈真立刻就点头答应。
“多谢杨兄。”
李欣和李正方都去了学校，要傍晚才放学回来。
今天就杨凡一个人在家。
杨凡把锅里的饭菜端出来，和陈真直接开吃。
二人的饭量都很大。
一大锅米饭，四个菜，被吃得干干净净，二人只是吃了八分饱。
陈真的眉宇间有着忧郁和担忧。
杨凡说道：“陈兄可是在想办法救人？”
陈真点头：“不错。可是我毫无办法。要是真的不行，我就只能独闯日租界……”
闯日租界，那就是找死。
但陈真现在只剩下这一身血气之勇。
杨凡说道：“陈兄你就放心吧，精武门的人暂时是没有危险。说不定过两天，他们就会被放出来。日本人和中国还没有全面开战，他们暂时还要彰显虚伪的面孔，表现出伪善的一面儿。”
精武门有几十个人被抓，要是将其全部杀害，那影响可就大了。上海，毕竟不是其他地方。
陈真说道：“难道我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坐着等吗？”
杨凡点头道：“对，就是等。等那个击杀日寇的好汉再次出手，自然就能证明精武门是被冤枉的了。”
等待，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
陈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同意了。现在他除了等，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希望杨凡说的这种情况，能尽快出现。
要是那个刺杀日寇的好汉不再出现……
陈真就打算自己来做。
杨凡好像猜到了陈真的想法，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
…………
傍晚。
李正方和李欣放学回来。
“杨大哥，你要的教材，我都给你找来了。”李正方不知道杨凡为什么要大学里的教材。但只要自己能办到，李正方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杨凡笑着说道：“多谢。”
真理系统，刚开始的时候，一片空白，什么知识都没有。需要杨凡把接触到的书籍知识“复制”进去，再经过系统把知识优化，让杨凡学习掌握这些知识，获取智慧。
杨凡盯上复旦大学的教材，是很正常的事情。
尽管现在的大学教材和百年后的大学教材不能相比，但有些永恒的真理，是不会变的。比如说，两点之间线段最短。这个公理，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是真理。
“初级数学知识，提取。”
“初级生物知识，提取。”
“初级化学知识，提取。”
“初级物理知识，提取。”
“心理学知识，提取。”
嗯？
杨凡发现真理系统中竟然出现了心理学知识。
杨凡心中暗道：“系统，这个心理学是真理吗？”
真理系统回答：“心理学是研究意识和灵魂，当然是真理。你的思维，情绪，心态，都涉及到了心理学。了解心理学，对你提升提升心理素质有帮助。其实，你已经开始运用心理学，只是你自己没有察觉到而已。你锻炼身体的时候用的心理暗示，身心合一，都是心理学的范畴。”
杨凡这才知道，心理学如此重要。
看来，以后自己要重点专研心理学。
真理系统：“书本上的知识提取完毕，是否优化。”
杨凡默念道：“优化。”
顿时。
杨凡意识中的系统有了新的变化。
【身体素质：体格健壮1/9】
【心理素质：深度睡眠1/9】
【拥有的知识：初级数学7/9，初级物理4/9，初级化学2/9，初级生物学4/9，心理学。】
杨凡的心理学知识，练初级都算不上。
系统定义的“初级”，不一般。
因为就算系统提取了复旦大学的教材，显示的依然是初级，而不是中级或高级。
杨凡心中暗道：“真理系统，其实就一个修行辅助系统。真是以人为本啊。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达到了9/9的时候，会是什么状态。”
杨凡现在的体能和后世的那些特种兵不相伯仲。这样的身体素质，和普通人相比，是非常强悍了。
不谈搏击格斗技巧，只论体能，杨凡比起陈真还要强一点。
李正方见杨凡在发呆，说道：“杨大哥，我带回来的这些教材，对你是不是没有用？”
杨凡连忙说道：“很有用。正方，不知道你们学校，还有没有心理学的书籍？”
李正方说道：“复旦大学没有心理学专业。这本心理学书，是在王教授的办公桌上，放学的时候我顺便带了回来。杨大哥对心理学有兴趣？”
杨凡点头道：“嗯。有点兴趣。心理学，是一门非常有意思的学问。要是你们学校还有心理学书籍，帮我带回来。”
李正方点头道：“那我再去找找。”
杨凡说道：“对了。让李欣妹子去精武门武馆一趟，请陈真过来一起吃晚饭。”
盛情难却。
陈真还是来到小院里吃了晚饭。
得知了陈真之前是在日本留学，李正方和李欣对日本很好奇，询问了日本的一些情况。
日本人很了解中国，出了许多的中国通，可是中国人则对日本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这可不行。
要知己知彼。
陈真讲述了自己在日本的见闻。
当得知日本的科技和军事都超过了清朝，李正方和李欣很震惊，眼神出现了担忧。
杨凡倒是一脸平静，说道：“日本已经进入工业文明，而大清还是半封建半奴隶社会。和日本打仗，大清必输。”
陈真、李正方、李欣看着杨凡。
杨凡的话对他们的打击，是非常重。
李正方说道：“杨大哥，我们就没有赢的机会吗？”
杨凡坚定地说道：“大清会亡，但是中国不会输！”
…………
午夜时分。
杨凡起床，走出了小院。
夜上海，依旧灯火灿烂。
精武门武馆里，躺在床上的陈真突然睁开眼睛。他被隔壁开门的声音吵醒了。
“这么晚了，隔壁还有人会出门？”
陈真出了精武门武馆。
杨凡坐在了路边。这个时候，路上除了杨凡，没有其他人了。
这一条路，是通往虹口道场。
虹口道场的日本浪人和武士，都喜欢来前边的酒馆里喝酒。有时候他们还会喝通宵。
杨凡经过半个月的数据统计，对日本人的情况了如指掌。日租界有多少日本人，杨凡都能猜个七七八八。这就是把掌握了数学的妙用。
就在此时。
三个日本浪人一身酒气，唱着《君之代》向杨凡走了过来。
离杨凡不到五米远了。
其中一个日本浪人呵斥道：“你什么人，别挡路。快点滚开。”
杨凡笑着说道：“东亚病夫。”
三个日本人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自称是东亚病夫呢。
杨凡动了。
说时迟，那时快。
杨凡几步上前，双手握着尖锐竹刺，直插两个日本浪人的眼睛。
眼睛连着大脑，竹刺刺入大脑，可让人瞬间死亡，连呼喊呻吟都发不出来。
不等第三个日本人反应过来。
杨凡再次出手，一根竹刺直插他的太阳穴。
杨凡这半个月来，每天都要拿着竹刺练习上千次，再加上有了上一次击杀日寇的经验，杨凡这次出手，更加冷静，更稳，更精准。
没有打斗，没有搏击。
瞬间见生死。
什么是功夫？
这就功夫！
杨凡脚步不停，和三人擦肩而过，直到他走到了七步开外，三个日本人才倒地。
杨凡头也不回地，不慌不忙离开。
体能和心理素质，杨凡都在三个日本人之上，再加上以有心算无心，就算是专业的杀手，怕是都未必能做得比杨凡更出色。
陈真跟在杨凡的身后。
当陈真见到三个日本人倒地，才发现了不对劲。他赶了过去，只见三个日本人已经死透，每个人的脑袋上分别插着一根竹刺。
…………
杨凡绕了一大圈，若无其事向小院走去。
就在离小院还有五十米的小巷子处，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来，向杨凡发起攻击。
来人武艺高强，招法简单凌厉。
杨凡连续向后退了几步，避开攻击。同时，一根竹刺再次出现在了杨凡的手中。
借着幽暗的灯光，杨凡认出来了来人。
是陈真。
杨凡微微一笑，说道：“是陈兄啊。你吓我一跳，”
陈真盯着杨凡，冷声说道：“杨凡，你深藏不露，好身手。原来你就是杀日本人的凶手。我的师兄弟们都是被你连累。”
杨凡说道：“精武门的确被我连累了，这一点我不否认。不过，你觉得没有我，日本人就会放过精武门吗？不会的。精武门早就成为了日本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那几个日本人，半个多月前羞辱我，殴打我，让我身受重伤。要不是李正方和李欣妹子救了我，我怕是早已经成为路边的枯骨。我杨凡睚眦必报，击杀日寇，更是大义，我心安理得。陈兄要打，我奉陪。其实，我也想知道精武门陈真的武艺，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层次。”
“好。”陈真怒意难平，“我就领教杨兄的高招。”
陈真敏而好学，武术天赋极高。
他既学过传统武术霍家拳，又精通西方的搏击格斗术。
打架，陈真还没有怕过谁。
陈真接受过西式教育，思维不再局限于传统武术。他的格斗招数，不像是传统武术那样花里胡哨，而是简单直接，非常实用。
陈真的搏杀理念，和杨凡倒是有些类似。
杨凡讲究的是不出手则已，决定出手，就要做到一击必杀。
陈真的攻击很猛烈。
杨凡的目光没有放在陈真的拳脚上，而是盯着他的肩膀和身体重心。只要能判断陈真的肩膀和重心的移动，可以“未卜先知”避开攻击。
陈真一连攻击了三分钟，体力消耗过半，额头上出现了汗珠，都没能碰到杨凡一次。
“杨兄，你只会逃吗？”陈真没好气地说道。
攻击再猛，打不中对方，就是在做无用功。除了消耗体力，毫无意义。
杨凡笑着说道：“陈兄，能逃跑，也是一种本事。你的路数我已经清楚。现在换我攻击。小心了。”
杨凡的速度和爆发力和陈真不相伯仲。
但是杨凡没有什么武术套路，讲求的是随机应变。就算王八拳，能打中对方，也是好拳。
更何况，杨凡不是赤手空拳，手中有着尖锐的竹刺。
陈真集中精力应对，只格挡了杨凡的两次进攻，咽喉处就被竹刺顶住。
杨凡只需稍微用力，就可以让竹刺插进陈真的脖子。
杨凡收回竹刺，后退几步，说道：“陈兄，你输了。承让。”
陈真脸色有些苍白，刚才他是真的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好在杨凡控制力不错，及时收手。
陈真看了杨凡好一会儿，说道：“你这是杀人技，不是武术。练武之人，点到为止。你的这些杀人技，太过于阴狠歹毒。”
不服气。
陈真输了，心中不服。
杨凡赢了，但是没有一点自傲。自己可是有系统的人，要是连陈真都赢不了，那就不要混了。
“你不服气。觉得我用了兵器，胜之不武？”杨凡一脸平静地说道，“陈兄，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陈真说道：“为什么？”
杨凡说道：“首先，我比你狠。刚才你要是以命相搏，我真的会杀了你。其次，你被所谓的武德束缚住了。最后，我的锻炼方法比你更先进。你落后了。落后，就要挨打。”
杨凡的话，对陈真观念有着非常大的冲击。
霍元甲可不是这样教陈真的。
陈真虽然在日本接受了西方的教育，可是他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武术家，依然有武德。
陈真说道：“不对。你说的不对。”
杨凡微微一笑，说道：“哪里不对？咱们老祖宗创出武术，目的就是为了杀敌。武术，其本质，就是杀人技。练武修德？简直就是个笑话。拳术，分为内修和外修，内练一口气，温养精气神；外练筋骨皮，横练兵刃杀人技。和‘德’有什么关系？”
陈真说道：“可是……”
杨凡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可是。当然，这只是我个人观点。说不定有一天会证明陈兄你的理念才是正确的呢。讨论拳术的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吧。”
陈真问道：“你的锻炼方法又先进在哪里？”
杨凡说道：“我已经在研究生物学、人体力学，心理学。而陈兄你依旧是用古老的方法来淬炼身体。我的锻炼效果，是你的十倍以上。还有，我是探索者，是修行者，不是武术家，以后别再和我讲武德。”
许多的东西，不是越古老就越好。
特别是人类有了科学的理念，懂得探索真理以后，社会的发展就像是开了外挂一样。
再过一百年，中国就能由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变成智能物联网的现代科技社会。
当然，传统文化中，同样有很多的精髓，需要继承和发扬光大。可是想要在传统文化中把那些糟粕和精髓区分开，杨凡觉得自己目前还没有这样的大智慧。
学习了人体力学，再回头看武术，就会觉得武术其实是非常简单。只要有毅力，能坚持，每个人能在武术上有所成就。
陈真盯着杨凡离开时候的背影，说道：“杨兄，你的思想……太偏激，太极端了。”
杨凡没有回头，只是摇了摇头。
回到小院。
杨凡躺到了床上，暗道：“是自己太偏激了吗？不是。仁义和诚信我也有，不过是在接人待物上。武术，是兵家的东西。兵者，诡道也。为了取胜，当然要无所不用其极。杀敌的手段有多阴狠，我的心就有多仁慈。这不是偏激，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是平衡之道。”
杨凡闭上眼睛，给自己做心理暗示，不到两分钟，他就进入到了深度睡眠的状态。此刻，杨凡身上的气息祥和如赤子，没有一点杀戮之气。
第二天早上起床，杨凡精神饱满，体能充沛。
只要进入深度睡眠状态，身体机能就会得到很好的恢复，杨凡的体能每天都在增长。
…………
日租界。
虹口道场。
三个日本人的尸体清早被发现，抬回来摆放在地上。他们的死因，和前天的那两个日本人，是完全一样。
都是被竹刺所杀，一击毙命。
藤田刚一脸阴沉，说道：“凶手是在挑衅我们大日本帝国。我一定不会放过他。芥川龙一，这三个人是你虹口道场的弟子，你把他们的后事处理了。”
芥川龙一说道：“是。”
藤田刚说道：“凶手的杀人手法，不像是武者，反而像是军人，像是杀手。精武门的人都放了吧。”
把精武门的人全部抓起来，影响有些大。
藤田刚想要打压中华武术，以此来打击中国人的自信心和尚武精神，直接动用军队肯定是不行。那样做达不到想要的效果。
想要证明日本的武术比中国武术强，还是要武术界来解决。
…………
霍廷恩带着师兄弟们回到了精武门。每个人都感觉是死里逃生。
见到陈真的那一刻，精武门的人都欢呼了起来。
“五师兄。”
“五师兄回来啦。”
“太好了。”
霍廷恩走到陈真面前，说道：“学业完成了？”
陈真说道：“我学完了大学的课程，但是没有拿到毕业证书。”
霍廷恩拍了拍陈真的肩膀，说道：“回来就好。有你我二人在，精武门就有希望。稍后我带你到父亲的坟前去上柱香。”
陈真点了点头。
突然。
霍廷恩盯着陈真，问道：“陈真，是不是你做的？”
陈真知道霍廷恩是在问，那五个日本人是不是自己杀的？
陈真摇头，毫不犹豫地说道：“不是。”
霍廷恩说道：“不是就好。父亲刚去世，精武门要是再被折腾下去，就只能散了。不过，我倒是有些佩服那个击杀日本人的好汉。他做了我们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陈真看向了隔壁的小院，那个杀日本人的“好汉”，就在那个小院里。
…………
李正方和李欣这两天提心吊胆，有些疑神疑鬼，生怕杨凡做的事情暴露了。
这就是心理素质不强的表现。
李正方说道：“杨大哥，我还是决定离开学校。复旦大学里的课程，其实我都已经学完了。”
杨凡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自己决定就行。顺着本心走，是不会错的。离开学校，你打算做什么吗？”
李正方摇头，说道：“好没有想好。”
杨凡说道：“我打算开一家公司。你先过来帮我。”
李正方说道：“我只会金融。不知道杨大哥想要做什么生意？”
杨凡笑着说道：“我就是要开一家金融投资公司。而且，还是专门为日本人服务。”
李正方一愣，有些愤怒说道：“杨大哥你说什么，你要为日本人服务？你是想要做汉奸吗？”
杨凡一脸平静地说道：“别那么冲动。稍后我把投资计划书给你。”
不一会儿。
杨凡拿着计划书来到李正方的房间，说道：“这是计划书，你看看。”
李正方翻开计划书，越看越震惊。
这个金融投资计划，不，应该说是金融骗局，哪里是为日本人服务啊。简直就是把日本人往死里坑。
李正方抬头看着杨凡，说道：“杨大哥，这个金融计划……真的是你想出来的吗？”
杨凡摇头说道：“不是。金字塔骗局，是一个叫‘查尔斯-庞兹’的意大利人发明的。因此又被称之为‘庞氏骗局’。正方，投资计划书，就在这里，就看你敢不敢玩儿。你不敢玩，就当我没有来过。你要是敢玩儿，那么这个计划就交给你运作。”
李正方是复旦大学的金融系高材生，可是现在杨凡竟然打算让他做一个骗子。而且还不是小骗子，而是金融领域的大骗子。
李正方一咬牙，说道：“杨大哥，我做！日本人和西洋人来我们中国掠夺财富，我要把他们骗得倾家荡产。”
杨凡严肃地说道：“李正方，你要记住，你金融专家，不是骗子。你是在为日本人做投资理财服务。”
李正方心领神会，笑着点头：“杨大哥说得对，我是要为日本人提供投资服务。”
杨凡说道：“这就对了。杀敌，你不行。可是玩儿金融投资，你李正方是专业。”
李正方收起了计划书，他明天要花时间好好研究。
就在杨凡离开的时候，李正方说道：“杨大哥，精武门的人都被放回来了。以后我们一起开金融公司……赚外国人的钱，不要再亲自上场杀日本人了。太危险。”
杨凡说道：“精武门的人虽然被放出来，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因此，击杀日本人的那个神秘‘好汉’必须要再次出现，精武门才能彻底洗脱嫌疑。”
杨凡两次出手，都是在日租界之外。
日本人肯定有了警惕。
想要再在外面“狩猎”，就不是那么容易了，就算有机会，那也是日本人设下的陷阱，正等着杨凡往里面钻呢。
杨凡的性格本就比较稳重。有了系统以后，他不但没有变得狂妄自大，反而更加谨慎。
小心驶得万年船。
得意，往往就是开始走霉运的时候。需要警惕。
只有小心谨慎的人，才会活得长久。
杨凡决定，今晚去日租界。
日租界的街道建筑布局，杨凡是烂熟于心。
这一次，杨凡出小院没有走大门，而是翻了院墙。
精武门被日本人暗中监视。
幸亏杨凡没有走正门，否则，一定会被隐藏在街对面的日本人发现。
前两次出击，杨凡都没有带面具。可是今晚，他带了面具。因为杨凡前两次有绝对的把握，干掉见过自己相貌的日本人。
而这一次是去日租界。
日租界是日本人的老巢，杨凡没有把握干掉所有看到自己相貌的人。
隐藏身份，是必须的。
运气不错。
杨凡刚到虹口道场的门口，就遇到了芥川龙一。要是能干掉芥川龙一就好了。
“八嘎。”
芥川龙一大喝一声：“你什么人？”
虹口道场里的武士们听到了动静。
杨凡不退反进，以最快的速度向芥川龙一冲了过去。
芥川龙一大怒，眼前这个戴着京剧脸谱的家伙，竟然敢跟自己动手，简直早死。
击败了霍元甲以后，芥川龙一自认为自己的实力堪比一代宗师。怪不得他不怕杨凡。
和杨凡一拳脚接触的时候，芥川龙一的脸色就变了。
杨凡的力量在芥川龙一之上。
这一次拳脚撞击，让芥川龙一重心不稳，后退了两步。杨凡如跗骨之蛆，手中亮出尖锐的竹刺，直击芥川龙一的咽喉。
芥川龙一终于感到了畏惧。
不过，芥川龙一毕竟是一个空手道高手，在武术上还是有点造诣。面对死亡的威胁，芥川龙一激发了潜能，超常发挥，险之又险避过了杨凡的击杀。
嗯？
杨凡没想到芥川龙一能避开。
虹口道场的那些日本武士拿着木剑冲了过来。
杨凡没有再次击杀芥川龙一的机会了。
“杀！”
十多个拿住木剑的日本人向杨凡砍来。
别看是木剑，可是一旦被砍中，哪怕是练了横练功夫，一样要受伤。
这些日本武士没有芥川龙一那样的实力，速度和敏锐度差了很多。杨凡找准了一个日本武士的破绽，竹刺瞬间击出，刺穿了日本武士的腰。以竹刺插进去的深度，肯定是刺破了内脏，就算现在他还没有死，可是稍后也要内脏大出血。是死定了。
用掉了一根竹刺。
杨凡再次取出一根竹刺。
芥川龙一喊道：“他就是杀松下君他们的真凶。抓活的！”
松下君，肯定就是之前死在杨凡竹刺下的某一个日本人的名字。
抓活的？
日本武士们本来带着一往无前的杀气，要和杨凡拼命，被芥川龙一这么一喊，杀气一泄，气势不再凌厉。
杨凡抓住机会，连续击出竹刺，击杀了两个日本人。
嘭。
杨凡的背部挨了木剑一击。
一阵剧痛传来。但是杨凡的身体素质强，能承受得住。
日本人太多，杨凡被围攻，不可能避开每一次攻击。
两根竹刺又出现在杨凡的手中，再次出击，瞬间又击杀了两个日本人。
杨凡带来的竹刺用完。
砰！
枪声传来。
所有人都一愣。
杨凡没有丝毫停顿，冲出包围圈，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入夜色黑暗之中。
藤田刚拿着手枪奔跑过来，刚才就是他开的枪，可是没有射中杨凡。
藤田刚说道：“刚才那个家伙是精武门的陈真吗？”
芥川龙一摇头说道：“不清楚。那家伙带着脸谱面具，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他的身材好像比陈真要高一些。”
藤田刚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四具尸体，还有一个浪人武士腰被刺破，虽然暂时还没有死，但是显然也是活不了。
“是不是陈真，我们去一趟精武门就知道了。”藤田刚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机。
藤田刚带着几个日本宪兵，芥川龙一带着日本武士，开车赶往精武门。
…………
藤田刚跳下车，一脚踹在精武门的大门上。
嘭！
门栓被巨大的力量撞断。
藤田刚带着日本人冲进精武门。
“什么人？”
精武门的人在霍廷恩和陈真的带领下来到院子里。
当看到一身军装的藤田刚带着杀气腾腾的日本人冲进来，霍廷恩愤怒地说道：“芥川龙一，藤田刚，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们想要比武，咱们就约好时间上擂台。你们深夜带着武器冲进精武门，算什么？”
藤田刚一脸冷酷说道：“要比武，没有问题。我们日本武术，远比你们中国武术强大。不过我这次来，是找杀人凶手。”
芥川龙一说道：“就在刚才，我们虹口道场的人又是4死1伤。那个受伤的武士，怕是活不过今晚。”
又有日本人被杀？
精武门里的人一愣，都是一脸震惊。
回过神来之后，每个人心中都觉得痛快，那位神秘的好汉厉害啊。
杀得好。
藤田刚和芥川龙一死死地盯着陈真。
藤田刚举枪指着陈真，冷声说道：“脱衣服。”
陈真说道：“为什么要脱衣服？”
藤田刚说道：“你要是不脱，我就开枪打死你。”
藤田刚一脸杀气，陈真要是再不脱衣服，他真的会开枪。
陈真脱了白色的衬衣。
芥川龙一围绕着陈真走了两圈。
陈真肌肉健壮，皮肤健康完好，没有一点受伤的痕迹。
芥川龙一对藤田刚摇了摇头，可以确定，陈真不是那个戴着脸谱面具的凶手。
那个脸谱面具被木剑击中背部，木剑都被震断了，可见那一下打得非常重。就算有衣服阻隔，背部也会受伤，被打击之处会红肿。
拿木剑击中杨凡的那个家伙没有被杀，他可以肯定杨凡没有穿护甲之类的东西。
两个穿着粗布衣服的日本人走到藤田刚身边，他们正是监视精武门的日本人。
其中一个日本人轻声说道：“我们今晚没有见到精武门的人离开。”
精武门的嫌疑彻底洗清。
藤田刚眉头一皱，凶手不是精武门里的人，那会是谁？
藤田刚瞪了陈真和霍廷恩一眼，对宪兵们说道：“我们走。”
陈真这时候说道：“芥川龙一，我不相信你可以打败我师父。明天，我会到虹口道场和你比武。”
芥川龙一嗤笑一声，轻蔑道：“欢迎。你师父都败在了我的手里，我倒要看看你陈真学到了霍元甲的几成功夫。我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你可别像霍元甲一样，被我给打死了。哈哈……”
芥川龙一带着虹口道场的日本武术们嚣张地走出了精武门。
…………
杨凡确定了日本人离开了精武门，才回到小院。
隔壁精武门的动静有些大，李正方和李欣早就被吵醒。他们见杨凡背部的衣服被撕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肤上有血珠渗出。
李欣惊呼一声，捂住小嘴说道：“杨大哥，你受伤了啊。”
李正方说道：“妹妹，快去拿跌打酒来给杨大哥擦。”
杨凡说道：“你们不用紧张，不过是皮外伤。过两天就痊愈了。”
以杨凡的身体素质，只需两天，受伤的皮肤就会恢复如初。
杨凡脱了上衣，坐在凳子上。
李欣帮他擦跌打酒。
李正方说道：“杨大哥，你的身手那么好，都会受伤。杀日本人，太危险。”
杨凡笑着说道：“做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不是神仙，血肉之躯当然会受伤。是我缺少实战经验。有了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不代表就有实战能力。我的速度，灵活性，格斗技巧，都还有待提高。”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
李正方和李欣犹如惊弓之鸟，露出了慌乱之色。他们生怕日本人又回来了。
杨凡说道：“别怕。是陈真。正方，你去开门。”
李正方点了点头。
陈真走进小院。
李正方立刻关上了小院。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陈真走到杨凡的跟前说道，“杨兄，谢谢你彻底帮精武门洗脱了嫌疑。可是你这样做，就不怕错杀了好人吗？”
杨凡抬头看了陈真一眼，平静地说道：“对于我们来说，日本人之中有好人吗？”
陈真的脑海里浮现了山田光子的甜美笑容，点头说道：“有。我在日本就遇到了一个善良女孩儿。”
杨凡说道：“在日本，日本人是人，可是到了中国，日本就变成了禽兽。不，他们连禽兽都不如。根据我的调查，日租界的那些日本人都直接或间接害死过咱们的同胞。他们都该杀。”
“半个月前，复旦大学组织学生游行，日本人竟然开枪扫射……那些可都是手无寸铁的老师和学生。对于我来说，只有死了日本人，才是好人。”
日本人枪击学生的事件，陈真听说了。
陈真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杨凡说道：“陈兄，你要是去向藤田刚告密，大可以去，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没什么交情。你给日本人提供情报，说不定会获得一笔丰厚的赏金。”
陈真停下脚步，说道：“杨兄，你太狠辣，出手就取人性命，有违光明正大。不是一个武者所为。我不认同你的做法，但是我绝对不会去告发你。我陈真是一个中国人。”
杨凡笑着说道：“陈兄，武术的养生精髓，你没有学到，搏杀精髓你也没有学到。你这样早晚会吃大亏。”
理念不合，注定杨凡和陈真不可能成为朋友，只有志同道合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杨凡有个优点，每天自省，总结每天的不足，第二天加以改正。
每天都能进步一点，只需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进步一大截。
一年之后，自己就可以超越世上绝大多数的人。
有了困难，就怨天尤人。
那是愚蠢之人做的事情。
杨凡这样的有点，每个人都可以学，但是能坚持下来的人，没有几个。
之前，杨凡没有成功，那是没有遇到机会。杨凡不相信自己会永远运气不好。
既然都有了系统，杨凡觉得自己的命运，就已经开始改变了。
今天。
杨凡睡眠进入了更深的层次。
系统里的信息，不知不觉有了变化。
【身体素质：体格健壮1/9】
【心理素质：深度睡眠2/9】
【拥有知识：初级数学7/9，初级物理4/9，初级化学2/9，初级生物学4/9，初级心理学1/9。】
心理素质和心理学上，杨凡都有了增长。
第二天早上。
杨帆起床最早。
杨凡感觉自己今天的精神状态和昨日有些不一样，大脑更清晰，思维运转更快。
洗漱之后，杨凡来到小院里锻炼身体。
心理素质的提升，让杨凡的锻炼身体更加专注。
传统武术中说到的境界，其实就是练习的时候一个专注的问题。
要是练武能做到全神贯注，心神完全沉入其中，那么就是传统武术中“身心合一”的境界。
时代在进步，做任何事情都要与时俱进，否则，就会被淘汰掉。
武术也是一样。
杨凡是根据人体力学在锻炼身体，再加上他比常人更加专注。
动作，呼吸，心神，都在逐渐和谐统一。
因此，杨凡的健身效果，极为高效。他锻炼一天，相当于其他人练武十天。
热身了之后，杨凡的身上有些微微地出汗。
接下来，杨凡闭上眼睛，在小院里练习步法。他的退步、进步、侧步，都是只移动半步的距离。
杨凡是在模拟自己被人围攻时的场景，然后自己做出该有的反应。被数十人围住，施展空间有限，移动的时候肯定不能大步移动。
轻微的移步和侧身，只要能避开攻击即可。
这样做，需要极为强大的心理素质和快速的应对技巧。
李小龙在《截拳道》中就写到：搏击格斗的技巧，其实就移动的技巧。
开始的时候，杨凡的移步很慢，可是随着他逐渐熟悉了步法，他的速度就越来越快。
李正方和李欣起床后，见到杨凡正闭着眼睛在小院练步法。
二人都觉得有些怪异。
就像演员在拍科幻电影，没有加入特效的时候，让人感觉非常怪异可笑。演员就像是神经病一样。
李欣以为杨凡是撞邪了，想要前去叫醒他。
李正方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李欣说道：“哥，你难道不觉得杨大哥不正常嘛？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啊？”
李正方说道：“我不知道杨大哥是在干什么。不过我猜想，杨大哥可能是在做新的锻炼。杨大哥的动作有些怪异，可是妹妹你发现没有，无论他的脚步怎么移动，身体重心都不会有丝毫倾斜。”
始终保持重心，站得很稳，不会摔倒。
杨凡的移步，由最开始的缓慢简单，再到熟练复杂，现在杨凡的移步有了新的变化。特别是滑步，有时候明明是在前进，可是给人一种向后移动的错觉。有些步法向后移动，又给人向前的移动的感觉。
其实，杨凡的这种滑步，并不神秘。后世手机的抖音视频上有很多这样的视频。
但是杨凡脚下出现这种滑步，让李正方和李欣出现了错觉。他们二人心中非常震撼。
忽然。
杨凡停下了脚步。
睁开眼睛，杨凡的呼吸有些粗重，眼神透露着疲惫，身上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打湿。
别看只是在锻炼小小的移步，一旦心神沉迷其中，消耗的体能和精神极为巨大。
锻炼身体想要出成果，又想要轻松不流汗水，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正方询问道：“杨大哥，你刚才是在？”
杨凡微微一笑，说道：“练习步法。和多人格斗搏杀，就需要快速而灵敏的移动技巧。”
李欣也说道：“可是刚才我和哥看见杨大哥的移动步法……好神奇啊。”
杨凡解释道：“那是一种滑步，或者说是舞步，能给人造成错觉。这种舞步就像魔术一样，说透了，其实就没什么神奇。要是有兴趣，我可以教你们。”
李正方没什么兴趣。
倒是李欣的眼睛一亮，说道：“杨大哥，我真的可以学吗？”
杨凡点头说道：“当然可以。”
…………
李欣吃了早饭，就去了学校。
李正方对杨凡说道：“杨大哥，那个金融投资计划，我打算正式开始。我昨天去找到了一处非常好的房子，用来开公司完全符合要求。可是租金不便宜，再加上装修费用……我们的启动资金不够，还差一大截。”
李正方家里算是有些钱财。
李正方和李欣来到上海读书，父母就给他们买一个小院居住。
要知道上海的可是寸土寸金，房子不便宜。
能在上海买得起房子的人，都是有些家底。
精武门在隔壁的教拳的武馆，其实是租的。光靠教拳的收入，霍元甲可买不起那么大的院子。
金融公司在普通人的眼中，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办公地点，必须要装修得金碧辉煌，给人造成一种公司资金实力雄厚的感觉。否则，怎么能取信日本人，怎么能更好地为日本人“服务”呢？
杨凡制定的计划，李正方在严格执行。
可是启动资金不够，哪怕李正方是金融系高材生，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杨凡说道：“还缺少多少资金？”
李正方说道：“至少还缺3000块大洋。”
3000大洋，相当于2100多两银子。
可不是一笔小钱。
杨凡一脸平静，说道：“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来想办法解决。”
…………
陈真心中暗道：“师父当年刚到上海创立精武门，遭到整个上海武术界的刁难和抵制。为了在上海立足，师父击败了上海武术界的最厉害的几位馆主。那时候师父的迷踪拳就入了化境。我去日本之前，师父更是达到了宗师之境。”
陈真身穿黑色中山装，大步走进虹口道场。
他要试一试芥川龙一的实力，是不是真的能击败师父。
芥川龙一见到陈真，冷笑道：“陈真，你果然有种。没想到你真敢来。我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虹口道场的其他人都一脸愤怒地盯着陈真。
陈真说道：“废话少说。咱们开始吧。”
芥川龙一冷声道：“好。既然你迫不及待找死，我就成全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