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学生时代的遗产，洛成也挺喜欢瞎琢磨的。
琢磨卡皇在这个时代的身份，也琢磨卡皇给自己发布的这一系列任务，更是琢磨自己身边遇到的、发生的一切。
为了了解卡皇的行为模式，他还特地去找了一些关于系统、任务、契约者方面的内容，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卡皇是个失败的系统！
前四个主线任务里。
主线任务一，让他有与任务目标正常沟通交流的基础。
支线任务，除了帮助他尽快的熟悉韩语之外，也是拉近‘系统’与‘契约者’关系的小游戏，方便让他有更多的理由被她说服。
不仅仅是利益的纽带，更多了一层让他看清楚也无法拒绝的羁绊。
主线任务二、三、四，让他开始了解任务目标所处的环境，亲历其中，尤其是那场黑色海洋，就算是本身对明星有着抗体的他，也在心里升起了不忍。
这四个任务与其说是主线任务，还不如说是前置任务更合适。
而来到韩国之后，他离任务目标更近了，甚至有了不少的意外与缘份，而卡皇给出的真·主线任务一，明显是早就准备好的，并没有基于现实中的一切去更进。
其中还有一些无法忽视的谬误，比如：
“早上我和她聊了好一阵，也没见到她有崩溃的迹象，笑得还是那么灿烂。所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卡皇的声音越发平静了：“你会读心术吗？”
“不会呀。”洛成理所当然道，并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所以，”这是第一次，卡皇的声明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嘲讽，“你以为自己是谁呀？你凭什么认为，经过一次谈话，就看清了她的内心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崩溃？又凭什么认为，她会让你看透她的心？既然看不透，你又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讨厌我们？’
多天前在魔都的那声质问，让卡皇在他心底模糊的相貌渐渐与杰西卡重合到一起。
“你和她之前的语气，还真是像呀。”
呼！呼！呼！
电话里沉默了下来，洛成也不着急，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许久，久到他以为卡皇或许已经睡着了时，才听到她略带自嘲的声音响起：“你可别抬举我了。我啊，只是一个失败的设计师，生活、感情、事业的三重失败者。”
“抱歉。”
看来的确不是同一个人。
也对，除了音色有些像，其它方面是真的相差挺大的，尤其是性格方面——杰西卡可没有卡皇这么暴力，动不动就是各种怼他，还要爬电话线过来打他。
“管好你自己吧，和我一样的失败者。”
“喂喂喂，不带人身攻击的好吧？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不过我还有一些问题。”
“你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烦呀，听不出来我现在心情不好吗？还一直问这问那的，实在是……问吧。”
洛成无声的笑了起来，“我想知道的是，对任务目标，你到底是想要改变什么，想要得到什么样的成果，比如改变未来什么的？”
“这个问题超纲了，涉及到最终任务。你呀，还远得很呢，不要好高骛远呀，弟弟！”卡皇的声音中充满着戏谑，也有些尴尬。
和真·主线任务一的任务奖励一样，对于08年时的‘未来’，她也还有些纠结呢，后续的系列任务都还是‘撰写’中，还没写到最终任务去。
洛成眉角微皱。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的演技太高，连声音都被她运用到极致，那就是这个女人的心理太强大了，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调整好心情。
也是个可怜女人呀。
“最后一个问题，朴明秀是个什么样的人？”
无论是哪个原因，他都对这个女人更亲近了。
说到底，他们其实是同一类可怜人，可怜到或许只有彼此才是对方唯一的‘垃圾桶’了——如果没有这一声‘弟弟’，那就更亲近了。
“朴明秀？”
卡皇的声音有些惊讶，她还以为他会问少女时代未来会怎么样呢。
“他是曾经s.m公司金英敏代表理事的秘书呀，很合格的一位秘书，我准备一份资料，一会儿发给你吧。”
曾经的秘书？
洛成眉头微挑，笑道：“可以发东西给我了？”
“我这边的功能可是多了好几个呢，叫声奴纳，我给你解释解释？”卡皇嘻嘻笑道。
洛成低头翻看了一下山寨机，什么软件都没有多出来：“我可不想当云玩家，好了，最后一个问题。”
“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呀，十万个为什么？问题儿童？”
这声音，有点恼羞成怒的感觉了，但最终还是无奈道，“问吧问吧，不过先说好了，私人问题禁止！至少，今天我不想再回答了。”
“明白。”
洛成拿出一张纸，这是刚才卡皇给自己下发真·主线任务一时，他特地记录下来的内容，“真·主线任务一，没有方式方面的限定吧？”
“没有，只要达成任务目标就可以。等等，你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的想法吧？”卡皇有些急了。
洛成笑道：“怎么会呢，你想多了。”
忽悠……糊弄……安慰，对，是安慰好卡皇焦躁的心之后，洛成挂断了电话，吃了一颗核桃补充瞎琢磨所消耗的能量后，卡皇关于朴明秀的资料还真的发过来了。
她的手机才更有趣呀。
关于朴明秀的资料并不多，五页WORD内容里有两页都是这位朴大秘书的性格分析，而另外的三页则是他从大学时代到s.m公司时期的重要经历。
很有用！
无论是完成卡皇的任务，还是他自己的一些想法。
只是，自己终究还是离最初的梦想，越来越远呀！
记者……嘿！
“哥，关于少女时代的情报我已经收集得差不多了，她们现在的处境太差了，几乎全韩国都在抑制她们，只有一小部分夙愿依然在支持她们。”
陈小林义愤填膺的模样，站在少女时代粉丝的立场上，很正义。
一大堆的资料也摆在桌。
办公室里，应该没有打印机吧？
洛成摇摇头，“在工作的时候，抛开你的个人立场，尤其是媒体行业。这一点，你的专业老师应该有教过你们的吧？”
“有、有教过。对不起，哥，我有些冲动了。”
陈小林身上的锐气尽数消失，又变成了那个有些唯唯诺诺的小家伙。
这个时候，他倒是有一些明白张乐安为什么要把这小子交给自己了，“这一周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准备一下，待会儿我们去s.m公司。”
“是！”
陈小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出去准备去了。
洛成装作没看见，打电话和朴明秀约定了一下时间，也开始低头准备一些东西，不过张大学长提供的助力还真的挺足的，让他这个名义上的小记者，都能与亚洲星工厂的首席秘书直接对话，还得到相当的优待。
亚洲星工厂……呵！
S.M公司从外边看起来，很陈旧，完全对不起它所谓亚洲星工厂的称号，而内部……依然有些对不起。
朴明秀很热情，带着洛成逛S.M公司的时候，顺带着介绍了一下S.M公司的现状，其中大部分都是涉及到艺人方面，比如公司现在最大的骄傲是SJ，最有潜力的组合中SHINee。
还参观了一下荣誉陈列室。
那一排排的奖杯，让洛成看得有些眼花。
“可以拍摄吗？”
“当然，这是应该的。”
得到许可之后，洛成便示意陈小林把摄像机打开，拍一下这些内容，作为素材累积。
陈小林动作很麻利，但也小声用母语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哥，我们不是来找少女时代的吗，怎么现在要拍这些东西啊？”
显然，他对S.M公司的荣誉并没有什么兴趣，尤其是没有少女时代荣誉陈旧的荣誉陈列室。
“这不是给我们看的。”
“啊？那是给谁看的？”
“还能给谁看呀，当然是我们背后的狐搜了。行了，赶紧干活！”
朴明秀，或者说S.M公司对他们这么友好，肯定不是单纯看在张乐安的面子上，也是有自己的诉求的，而现在这一幕，明显就是想通过他们向狐搜展示一下实力。
S.M公司作为娱乐经纪公司，其最大的实力，自然是公司旗下的艺人了。
这一点，看着朴明秀那愈发灿烂的笑容，洛成便在心底确认了几分，心里也对两家公司之间可能存在的合作有了一些猜测。
不过，这些与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洛记者，或许，我带你去见见孩子们吧。”等陈小林扛着摄像机录了一圈之后，朴明秀便给出了下一个行程安排。
洛成疑惑道：“SJ他们吗？他们，行程应该很多吧，现在在公司？”
“当然没有。不过我们公司的练习生质量也是很不错的，作为公司的后备资源储蓄，也是我们很重要的战略储备。”朴明秀道。
洛成看了陈小林一眼，问道：“人也是资源吗？”
“当然。每个人都是自身的价值，而这份价值也是完全可以被衡量的。就像我们推出每一名偶像一样，也会将他们当作是商品一样打造，努力为公司带来更多的利益。他们能为公司创造多少价值，就能得到多少甚至更多的资源培养，很简单的游戏规则。”
“这么直接吗？”
没长大的小孩子呀！
朴明秀眼中闪过一抹轻视，面上却依然礼貌的笑着：“我们两家公司之间，自然用不着那么多的虚伪客套。向贵公司展示我们公司的实力和企业文化，也是之前金代表特地交待我的。”
金代表？
金英敏吗？
“那少女时代呢，是被贵公司抛弃的商品吗？”
陈小林突然出声，有些磕巴的韩语，但并不妨碍让人听懂。
朴明秀眉头皱起，看了一眼依然认真看着荣誉墙的洛成，放缓语速道：“陈小林XI？在魔都的时候，你有向少女时代要过签名照吧，是她们的粉丝？”
“内。”
陈小林心里松了口气，他还怕朴明秀说得太快自己听不懂，那就有些丢脸了，没想到对方人还不错。
“作为粉丝，你想维护她们，我个人表示理解。不过站在公司的立场上，我们在少女时代身上投入的资源太多，但能够看到的预期回报太少。说是被公司抛弃的商品，还不太合适，应该算是正在被估量剩余价值的商品吧。”
冷！
一股彻底的寒意，席卷陈小林的全身。
“别忘了你现在是在工作。”拍拍陈小林的肩膀，洛成没有再多说什么，“朴秘书，我们继续吧。”
“好。”
朴明秀打量了两人一眼，也像是没事人一样，带路离开了荣誉陈列室。
陈小林的状态出了些问题，显然是被少女时代在S.M公司的情况影响到了心情，不过就算如此，他在扛摄像机拍摄这件事上并没有出现疏漏，很忠实的记录下了一路上的情景。
建筑情报就不提了，最多的，还是一路上打招呼的练习生们。
有男有女，基本上都是帅哥美女。
朴明秀很有威严，完全没有面对洛成时的和善，而每一个面对他的练习生也有着对应的敬畏，同时朴明秀也介绍了一些练习生。
洛成一边听着，一边回忆卡皇给自己的资料，嘴角渐渐翘了起来。
“这里就是公司练习生们练习的地方，有十几间练习室，资源比较紧缺。所以并没有分单独的练习室，基本上谁需要就使用。最近少女时代没有行程，天天都在练习室里，她们的经纪人还是很不错的，为她们要了一个特定的练习室。”
看在狐搜的面子上，朴明秀特地提了少女时代一句，见陈小林果然有了一些情绪波动，若有所思。
“哥。”
洛成瞪了这小子一眼，无奈笑道：“朴秘书，其实我对少女时代也挺有兴趣的。或许，可以带我们过去看一看吗？”
“少年慕艾嘛，我明白。”
朴明秀抖了一句成语，笑得很轻松，“不过她们最近的情况可是不怎么好，可能，精神有些差，你们可别介意。”
“当然不会。实际上，我们这一次过来也是有任务的。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对少女时代做一个专题。”洛成认真道。
“专题？专题采访？”
“算是吧。无论她们现在的影响是正面还是负面，但，话题度足够，而这些也正是我们需要的。”
“没问题，我会让人配合洛记者的。”
一个不大不小的约定就答应了下来，而洛成在见到少女时代之前，也见到了朴明秀口中配合自己的那位人选：少女时代经纪人吴秀拉。
“吴经纪，事情就是这样，这段时间，洛记者有什么需要，请尽可能的满足一下，这也是金英敏代表特地交待的。”朴明秀笑着说道。
“少拿金代表来压我。”吴秀拉冷淡道。
朴明秀脸色微变，却也没有生气，反而继续保持着笑容，无奈的摇摇头，又跟洛成闲聊了几句后，便以工作太多为理由离开。
“洛成XI？洛记者，上次在魔都一别，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
“嗯，我也没想到。”
吴秀拉的态度并不算好。
不过她连朴明秀这位一把手秘书的面子都不给，甚至连公司一把手的面子也不太给，现在只是稍稍冷淡一点，洛成也还是很满意的。
也有闲心，稍稍在心底猜测一下吴秀拉的背景。
倒是她看陈小林时的眼神没有那般凌厉，让洛成有些意外，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在少女时代粉丝的面子上。
要真是这样，这小子在s.m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嘛。
“这里就是孩子们的练习室，她们正在练习，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就别进去打扰她们了。”
一扇门外，吴秀拉停了下来，示意洛成可以透过门上的窗口往里看。
洛成并没有上前，只是笑着道：“吴经纪，我想你误会了。我是想给少女时代做一个专题采访，长期的那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隔着一扇门看上几眼。你不用担心我会伤害到她们，至少在报道上，我并不会以抹黑她们的方式来博取关注度。更何况，现在全网都是黑她们的，我要是跟着一起黑，随大流，也就太浪费机会了。”
“我是怕你对孩子们有想法，尤其是杰西卡。”
额！
这位姐姐说话，一直这么直接的吗？
再说了，就算要担心，也是担心陈小林这小子吧？
最终，吴秀拉还是答应了下来，也没有让洛成发出不打少女时代女孩们的主意、尤其是不打杰西卡主意之类的誓言。
这是默许吗？
当然不是，看这位经纪人姐姐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要是对杰西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怕是就会有大麻烦了。
好在他完全没有那种想法，这一切，都不过是想要完成卡皇的任务，仅此而已。
不过吴秀拉对少女时代的态度，却不像是朴明秀那般，不是把少女时代这类偶像当作商品，反倒像是当作妹妹一般的家人在照顾着。
他看得出来，吴秀拉对少女时代是真的关心。
同一家公司的两种立场完全对立的人物，还真的是挺有趣的。
“阿尼阿塞哟，少女时代易米达！”
空旷却并不宽敞的练习室内，八位少女排成一排，左右就只剩下三米不到的距离了，不过女孩们的精神状态看上去还不错，不像朴明秀说的那般差劲。
“允儿有日日剧的行程，白天基本上不会在公司。”
吴秀拉解释了一句，然后介绍了一下洛成与陈小林的身份，交待队长泰妍好好配合后便离开了，离开时那警告的眼神，让洛成哭笑不得。
练习室里很干净，进来时都是要换鞋子的，洛成也很干脆，带着陈小林来到角落里坐下，算是把这儿当成工作地点了。
“洛成XI？”
女孩们站在原地，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看了眼似乎在走神的杰西卡，泰妍抿着唇，来到洛成身前礼貌的问道：“洛成XI，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是问答是采访，还是先拍我们练习时的素材？”
洛成抬头，看着这个站在身前也不比自己高多少的女孩，笑道：“你们随意，就像平时一样就可以了。”
泰妍皱眉，面露不解。
“这一次的专题采访时间比较长，或许我们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共事了。需要采访提问的时候，我会征求你的同意，其余时间，我们也只会安静的拍摄，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这样吗，那就麻烦你们了。”
泰妍，少女时代队长，高音担当。
04年时参加s.m公司第八届青少年选拔大赛，并在其中的歌唱组中夺得第一名的成绩，然后开始了三年的练习生生涯，并于07年时以少女时代队长的身份出道。
这是浮现在洛成脑海中的资料，都是一些纸面资料，基本上没什么用处。
89年出生的女孩，今年也不过19岁而已，在待人处事方面就已经有些火候了，娱乐圈还真是一个磨人的地方。
让他好奇的是，这个长得跟初中生似的高中女生，在魔都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就产生了一种敌意，而现在，别看泰妍对他很礼貌，言语间也没有丝毫的失礼之处，可那份敌意却是满满的快从眼睛中溢出来了。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自己应该已经去投胎了吧？
可他仔细回忆了一下，真不记得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个女孩。
这些走进娱乐圈的女孩，还真的是难以理解！
幸好他的任务目标不是这个女孩，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才能真正接近任务目标，想到这里，他越过泰妍的肩膀看向另外七个女孩。
一眼扫过去，自然是要找杰西卡。
这个应该和他已经是朋友的任务目标，此时却有些躲闪他的目光，让他有些意外。
除此之外，他印象中比较深的还有两个女孩，一个是健康肤色女孩。
侑莉，少女时代领舞、副主唱，性.感担当、帅气担当。
01年时参加首届s.m公司青少年选拔赛，夺得最佳舞蹈本赏，练习生涯六年。在出道前两年，就陆续参与CF、反转剧、MV，甚至还有与华国明星合拍的广告，个人资源很丰富。
就是人有点黑。
嗯？
她原本也在打量这位洛记者，因为对方在魔都采访时的表现，她因为杰西卡而对他产生的敌意已经消散了不少。
而且，理智也告诉她，在这个时候，一位对她们抱有好感的记者，对她们的未来说不定会有很大的帮助，可是，这位记者好像在想什么不礼貌的事情呀？
另外一个让他印象较深的，是在采访时自我介绍‘最闪亮的蘑菇’的笑眼女孩，叫做帕尼，但他更喜欢称呼她为蘑菇少女。
此时，蘑菇少女正对着他笑着灿烂呢，很友好的模样。
帕尼，美藉韩裔，04年时在洛衫机参加s.m公司选秀成为练习生，笑眼担当。
唰！
泰妍突然回头，看着七位队友们都一脸认真的看着自己，没有什么奇怪的表情，尤其是杰西卡，没有一直盯着这个莫名其妙的记者看，她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不能放松呀！
她一定要让杰西卡知道，这个才认识几天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男人！
少女时代又开始了练习，第一首就是他最喜欢听的那首歌，让他眼前一亮——现场欣赏原唱，果然要比只是用手机听歌有意思多了。
期间，有一位挂着职员牌的女助理过来，给洛成和陈小林送来了两张临时出入证，可以自由出入s.m公司，而不用被误会成不相干的人挡在门外。
顺便也交待了一下少女时代的行程。
很简单，除了泰妍和不在场的允儿之外，其它所有人的行程，都是在公司里练习，美其名曰保持状态，以应对随时可能的出镜而已。
练习室不大，女助理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显然少女时代的女孩们也听到了，但却没有什么反应。
又是一首歌结束后，女孩们坐到墙角里休息，彼此之间小声的闲聊着，好像是把洛成和陈小林当成了空气一般——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刚才还沉稳工作的陈小林，此时显得有些焦躁。
洛成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让他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好歹是安份下来了，只是眼睛还不时的往少女时代的方向瞄。
“我去下洗手间。”
杰西卡突然起身，也不看洛成的方向，走到另外一个角落里，从堆在一起的几个包里拿起一个，拿出手机和纸巾离开了刻意。
有几个女孩也跟着出去了，看样子，应该是组队去洗手间。
洛成对此见怪不怪，在学校里的时候，这样的情况看得多了，不过没过多久，他的手机就响起了短信提示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在韩国的号码，除了陈小林之外，就只告诉了一个女孩。
【别傻坐着啦，你是男人要主动一点。去买一些饮料吧，这样泰妍她们也不好意思摆着一张臭脸了。——by任务目标】
‘任务目标’是他在手机里给杰西卡的备注。
这个女孩，还真的是在为他出谋划策呢。
讨好女孩子吗？
不远处，没有离开的四个女孩中，就有对他持仇视态度的泰妍，还有让他印象较深的笑眼女孩帕尼。
这两个女孩好像有了一些争执，不过都很克制，最后帕尼妥协了，低着头嘀咕了一句：“洛记者，泰妍最近压力太大，在电台还被人误解，心情不好，不是特别针对你的，你可别生她的气啊。”
嗯？
英语？
“帕尼，你说的什么呢？不知道我英语成绩差吗？”泰妍不满的说道。
不就是看见这丫头对着背后那个坏家伙发花痴，还想过去搭讪，就算你是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可也要分人呀，对方明显就是一个段位极深的混蛋。
才没见几次面，就把杰西卡这个看似精明的死丫头给糊弄住了，一看就是个渣男！
这也是为了让你不被欺骗、不被他的‘美色’所惑，这才稍稍提醒了几句嘛，结果就开始飙英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自己的坏话。
肯定是这样吧？
就像以前无数次一样，被自己欺负了，或者欺负自己失败了，都会玩这样的小动作，哼！
“没有啦。”
帕尼吐了吐舌头，不经意地朝洛成笑了笑，然后摇着泰妍的胳膊撒娇，不一会儿，就把宠着她、也是宠着全队的泰妍给哄好了。
小小的插曲，倒是让洛成有些古怪。
一方面，是女孩的活泼，让他的心情变得轻松了不少。
一方面，却又是看到了这些女孩们之间的气氛，完全不像是被全网黑的节奏，嘻笑玩闹，很轻松的模样。
如果不是卡皇的话还在他心底徘徊，或许，他又要单方面的宣布这些女孩们的虚伪了。
或许，她们真的只是不想展示自己的脆弱，在以记者身出现的他的面前呢？
瞄了一眼陈小林肩膀上的摄像机，洛成突然觉得，在这里，只留下陈小林一个人就足够了，因为在这里能看到的，也只是她们愿意展现在镜头前的。
所以……
“我们回来了。”
杰西卡和其余三个女孩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侑莉就在其中，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比其它女孩要好一点。
进门后，杰西卡看了一下没有动作的洛成，不由得撇撇嘴，瞪了一眼，然后装作无事的回到泰妍身边坐下，又小声交谈起来。
洛成失笑起身。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这倒是让他有些意外。
“我出去一下，小林，认真拍摄，有合适的素材记得留下来，这一周的任务就指望它了。”
“放心吧，哥！”
看着热血沸腾的小林同学，洛成再次升起了欺骗小孩子的愧疚感，但很快又散去，然后向女孩们的方向点头示意了一下，便挂上出入证离开了练习室。
只是在临走时，杰西卡那个‘孺子可教’的眼神，让他差点……仔细想想，他似乎还真没办法拿对方怎么样。
写信息黑她？
这个想法好，到时就用陈小林的名字，免得把自己暴露了，影响到卡皇的任务展开。
“你说，我其实应该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吧？”
戴着耳机，洛成接通了卡皇的频道，为了防止有些不合适的话被S.M公司的人听了去，他说的比较小声，而且是用英语说的。
这里的练习生，应该没几个听得懂英语才对。
“你问我？我只是和你通过电话而已，怎么知道你有多少魅力？不过你能这么问，倒很像是有人给你错觉了，人啊，重要的是认清自己。”
卡皇伸了个懒腰，现在的她呀，已经将和洛成的电话当成了习惯，也是疗伤药。
“这也有可能，看来杰西卡的确是给我错觉了。”
挂着出入证的牌子，洛成虽然面孔生了一点，倒没有被人当成是混进公司的粉丝给赶出去，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此时的练习生似乎都从房间里出来了。
“杰西卡？”
卡皇的声音有些大，让周围的女孩都看了过来，但并不认识他，他的出入证上也没有身份说明，也没有人上前询问，唯独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直直的盯着他。
洛成笑笑，便继续向外走去，“没错，就是她。”
“你肯定搞错了！”卡皇笃定道，“杰西卡可是冰山，怎么可能给你这种错觉？你有这样的想法，其实才是真正的错觉吧？！！！”
“错觉吗？我可是有理由的。”
洛成信步走着，却很快察觉到有人跟着自己，回头一看，是之前盯着自己看的小姑娘，笑着点点头之后，从裤兜里拿出耳机戴上，便没再理这丫头。
“理由？说说看。”
要说理由，还真的挺多的。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人还不认识，可杰西卡就已经对他有着足够的信任。
如果说，这只是因为当初他在恰当的时机给了她帮助，让她心生感激，那么后来呢？
在魔都的采访之后，他在背后腹诽她被对方听到，他可还记得，那时她就差点哭出来了，仿佛从心底发出的质问，如果不是当时有人在喊她，怕是要闹出些笑话来。
可仔细想想，为什么已经随队离开的她，会突然出现在他背后？
无论如何，身为偶像的她，也不可能一个人跑到楼梯角落里去吧？
然后是来到首尔之后，他们两人真正的第一次见面，她看到自己被两位老人拉住介绍孙女认识，直接用女朋友这个借口替他解围。
就算是亲近的朋友，没有足够的好感，也不可能用这个理由吧？
更何况，在魔都采访之后发生的事情，他不相信她就已经忘记了，在如此的前提下，她还能做到那种程度，之后更是和他像是朋友一般聊天，怎么想都不正常吧？
这些疑惑一直埋在他的心底，只是考虑到对任务有利，他才一直没有说出来而已。
刚才，杰西卡又借着去洗手间的功夫，给他发短信，看上去太过于随意、有种指使他做事的无礼感，可他却能够感觉到，这才是她所表达的亲近。
因为认可，所以不再用礼仪来作为阻隔。
而她所‘指使’的，也是让他能够与少女时代交好的一种方式——虽然看泰妍的态度，这个方式或许没什么效果就是了。
种种理由，让卡皇都沉默了许久，就在他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说道：“这样，不好吗？”
“好是好，就是有点害怕，上一个这样对我的……家伙，可是给了我狠狠一巴掌，有心理阴影了。”洛成自嘲的说着，眼神晦暗。
“所以呢？”卡皇问道。
“所以？”
洛成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恢复了清明，无所谓道：“其实也挺不错的，至少在达成目的之前，我会接受她的好意。”
“随你，反正记得完成任务就行。还有，你的进度太慢了。”卡皇没什么兴致继续说下去了，提醒了一下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连习惯的皮一下都没有。
洛成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更没有心思多想。
看着眼前这个拦住自己的女孩，他忍不住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魅力太大了？
之前还没有仔细看，现在才发现，眼前这个女孩虽然看上去年纪还小，但长得很精致，再过几年肯定是一个大美女，而这个女孩还有着一张‘厌世脸’，特别适合冰山的人设。
对了，人设这个词也是他最近学到的，是经纪公司对明星们的一层包装和保护色。
而所谓厌世脸，也就是生人勿近脸，看起来对世界都不感兴趣，但却有着忧郁的气质，相当有眼缘、非常讨人喜欢，而洛成此时就是这种感觉。
可惜，这种讨厌的脸也容易让人颓废——被吸引后，被‘厌世’所感染，觉得世界上的糟心事情好多哦，不如赶紧放下手中的工作瘫倒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做。
嗯，这种脸要是再长大个几岁，然后化一个高冷的妆扮，肯定会很吸粉的！
“你是谁？”女孩充满敌意的问道。
洛成愣了一下，因为这个女孩说的是英语，而且还相当的熟练，这让他很想骂人：谁特么的说韩国的练习生都是些学渣，连高中的学业都没办法好好完成，更别提英文水准了？
这个女孩的英文水准，完全可以去美国定居了好吧？
“哼！就算你不说，我也记住你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伤害到杰西卡的！”女孩恨恨的瞪着眼前这个心虚的家伙，想要踢他一脚，可对比了一下双方的体形，还是果断的战略撤退了。
女孩一路跑到少女时代的练习生，冲到空调边的杰西卡身边，焦急道：“欧尼你有危险了，有人盯上你了！！！”
“么呀？”
‘厌世脸’女孩跑开后，洛成也没多想，只以为是遇到了杰西卡的粉丝，放耳机便从S.M公司后门离开。
这也是他学乖了。
之前和陈小林过来的时候，他是从正门进来的，谁知道S.M公司门口站了几十个举着牌子的小男生小女生，差点没把他围住。
后来和朴明秀交流过才知道，那是来追星的粉丝，估计是把他当作公司里的练习生，想要从他这里问出一些偶像的‘内幕’。
无论如何，洛成自然不会再去前门找不自在。
还是后门好，虽然看上去跟城中村似的样式，不过的确是清静了不下，转个弯，路过了几家超市，来到一家奶茶店，“十杯珍珠奶茶，谢谢。”
“请稍等。”
奶茶店面不大，但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小女生。
看到洛成之后，这几个小女生明显眼睛亮了许多，不过并没有上前来搭讪，让他觉得卡皇怼自己怼得没错，自己的魅力是真的不够。
还是杰西卡的错呀，居然给自己这样的错觉！
“晚上泰妍去电台的时候，你们还有继续发短信吗？”
“当然啦！哼！别以为躲在公司里我们就没办法了，对了，后天就是可视电台了，到时候大家努力一下，她应该会哭的吗？”
“肯定会吧，我听说前几次她就哭了，可惜只有周三是可视电台，没看到。”
“哎哎哎！都注意一下呀，别误伤了强仁欧巴。”
“放心吧。”
洛成侧耳倾听着，也没有说什么，等奶茶准备好之后，便直接提着离开了，再次从后门进到S.M公司，没有遇到之前那个莫名其妙的厌世脸小女孩，让他松了口气。
十四五岁的女孩，是真的打不得骂不得呀！
回到少女时代练习室的时候，女孩们又在练习了，看到他提着一个大袋子进来，大家都愣了一下，可是队长没有发话，大家都只好坚持着。
直到一首歌结束，笑眼女孩才冲了过来：“洛记者，这是什么呀？”
“奶茶，你们练习一天也辛苦了，请你们喝。”洛成笑道，也招呼陈小林过来帮忙分奶茶，然后看向杰西卡的方向。
杰西卡也正好看过来，瞄了一眼泰妍，悄悄的竖了个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