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吏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摔倒在地上,枪也丢在了一边。
“我不怕你的干涉。”女尸的嘴中突然传出了男人的声音,看着地上猝不及防的赵吏道。
“你在嘴上涂了尸油,是谁告诉你这么做的?”赵吏摸着嘴唇,震惊地问。
女尸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枪,指着赵吏:“你轻敌了,我现在有了身体,你的枪是杀不死我的,哈哈哈哈。”
三天后
“我们摆渡人身上是有灵气的,不管在哪儿,相隔多远,我们彼此之间都是可以感受到的,除非是刻意隐藏,我已经三天没有感受到吏哥哥的灵气了,我很担心他。”木兰在444号便利店的门口一脸担忧地说。
“今天我终于感受到他的灵气了,虽然很微弱,但是我还是顺着他的灵气找到了他大概的位置,我感觉到他受伤了,而且身上还有一只厉鬼,我想去救他,但是我害怕我贸然闯入,那只鬼反而会伤了他。”
“所以你让我去救她。”蹲在门口台阶上的夏冬青道。
“赵吏那么厉害都受伤了还被关起来了,冬青去了能怎么办,去了不就是送死嘛!”王小亚不满地说,很明显在木兰的眼中只有赵吏的安慰,没有夏冬青的存在。
她始终将夏冬青当成了一个异类,连鬼都不如的异类。
“我们所有的摆渡人去救她的话,都是会被发现的,除非是活人,如果叶易愿意出手的话那更好了。”木兰解释道,看向蹲在一边双手捧着一张苦瓜般小脸的翡翠。
“别看我,我可使唤不动叶易,我们家叶道长已经三天没有出过房间了,我连他的声音都没听到过,要不是日月姐姐说他还在房间,我都怀疑他和哪个狐狸精私奔了。”翡翠咕哝着。
“那我就不认识其他的活人了。”木兰有些无奈地道,心中却在想着赵吏消失之前交代的话。
“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去找叶易,想办法让他掺和进来。”
“你们不是吏哥哥的朋友吗?他消失了你们也无所谓吗?”木兰故作不满地道。
“没人说无所谓,可是赵吏都打不过,我们这几个人中就我会点三脚猫的控药。我们去了不就是送死吗?”翡翠当下站起身反驳道。
“我去。”夏冬青起身干脆地道。
“冬青,她不是一般的鬼,你一眼分辨不出他的。”
“为什么?”
“因为他披着一张人皮。”
“好,我知道了。”夏冬青态度有些漠然地道。
王小亚看着夏冬青,觉得他有些奇怪。
“那我回去找叶易和日月姐姐帮忙。”翡翠道。
“好。”夏冬青应着。
别墅
叶易站立在昏暗的房间,四支蜡烛在墙角摇曳着微弱的光芒。
在静室的墙上用红色的朱砂写满了山支两个字,叶易神情疲倦,眼圈黝黑地凝望着这些字。
看了几眼,叶易转身离开房间。
木兰开着车带着夏冬青和王小亚来到了满意剧院。
“吏哥哥就在那座建筑里。”木兰望着满意剧院道,“我不能靠的太近,交给你了,你要记住,你要做的不是硬碰硬,你要想办法找到吏哥哥,帮他脱困。”
夏冬青点了点头,下了车。
“冬青,带我去吧。”王小亚追下车喊道。
“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门口等我,太危险了。”夏冬青拒绝着,随后轻轻地抱了一下王小亚。
“你干嘛的?你找谁?”走到门口,夏冬青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夏冬青没有答话,瞪了他一眼,眼中红光一闪而过,工作人员立刻呆住了。
夏冬青轻蔑一笑,走进了满意剧院。
“演员吗?怎么现在才来?赶紧化妆。”夏冬青从门口走进去,却被副导演以为是迟到的兼职演员,给拉去化妆间了。
夏冬青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在镜中,自己的眼睛是红色的。
“哎,这屋里怎么有一股臭味。”有工作人员疑惑道。
“早上就闻见了,好臭,这屋里都是化妆品,也没什么东西。”
“是不是哪个犄角旮旯有死老鼠啊?”
“哎呀,你可别吓唬人。”给夏冬青化妆的工作人员瞥了一边的女尸,“是不是?”
“她住的化妆间也有臭味。”
“怎么还没好啊?”女导演进来催促着。
“脖子。”化妆师瞥了一眼女尸,拍了拍自己的脖子。
女导演瞥了一眼,见女尸的脖间有着黑色的块状痕迹出现,是尸斑。
“能盖上吗?”然而女导演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追究源处,而是想要一味的掩盖。
正如这个世界很多时候,出了事,一些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探究真相,而是掩盖。
“应该可以。”化妆师有些为难地道。
“遮遮遮,赶紧遮。”
一旁地夏冬青用眼角的余光扫着女尸,女尸突然转头看着夏冬青,眼中闪过幽幽的绿色鬼火。
夏冬青毫不示弱,一眼瞪了回去,女尸只觉得灵魂一阵刺痛。
“来,给你看一样东西。”女导演的男友拉着她来到一个房间,给她看电脑上面的一张图片,“这是我在当年大学的校刊里找到的,两个罗密欧,当时的罗密欧是AB角,A角就是你爸,而B角最后死了。”
“死了!”女导演震惊地道,“是意外吗?”
“不,是自杀,最后一场戏,罗密欧饮毒自尽,但他当时喝的是真的毒药。”
“为什么呀?”
“这上面的说法是当时两个罗密欧都在追求你妈,但你妈选择了你爸。”
“另外一个就像罗密欧一样自尽了。”女导演说道。
男友点了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说起过这件事情,照片也只有那天的一张。”
“所以你现在还想请你爸妈来看这一场戏吗?”
舞台上,演员在排练着舞台。
夏冬青和女尸两人身影挪移之间,已经在进行着无形的交锋。
夏冬青尝试控制着体内的蚩尤力量,虽然目前还只能掌握一丝,但是蚩尤毕竟是神,即使只是一丝力量,还是非常强大。
两人手掌贴在一起,两股力量一震,两人都被震到了其他舞者的身边。
夏冬青趁着这个机会,一闪身,消失在了舞台上。
紧接着所有的舞者退场,场上只留下了“朱丽叶”。
罗密欧登场:“我在这夜色之中仰视着你,就像一个尘世的凡人,张大着无助的双眼。”
……
夏冬青跟着剧场里面若有若无的臭味寻到了服装间,服装间臭味很重,在枕头下面,夏冬青找到了赵吏的枪。
女尸下场,孤零零地走在狭长的走廊中,周围静谧无声,只回荡着她的鞋子踩着木地板的声音。
回到服装间,女尸手在一排排的衣服上划过,来到床前,女尸猛地低下身子,一把掀开了垂在床边的床单。
床下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女尸带着疑惑地神情离开了服装间。
藏在一堆衣服里面的夏冬青悄悄地跟上了女尸的脚步,手中紧握着赵吏的枪。
女尸来到满意剧院的一间地下室,赵吏就被束缚在这地下室中的一个木架上。
那木架很讲究,一共由4根木头组成,像是蛛网一样的结构,在木头之间还缠着红布,一共三层。木头的八个端头象征着乾天,坤地,巽风,震雷,坎水,离火,艮山,兑泽,而三条红布代表着天地人三才。
一个简陋的封印阵法,也是叶易所教的,配合着尸油使用。
“朱丽叶,在这黑暗当中你到底在找寻着什么?”赵吏有气无力地问。
女尸举起了手中的尸油,在赵吏的眼前一晃而过。
“我看着就算了吧。”赵吏难得地怂了,“哦,朱丽叶,我看就不,啊,啊!”
女尸将尸油涂抹在赵吏的嘴上,赵吏发出痛苦地嚎叫声。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赵吏痛苦地喊道。
“用不着。”
“是你自己要自杀的,又不是别人要杀你的,你说你报仇有什么用?”赵吏说道,“还有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太臭了。”
“再废话这瓶都到你嘴里。”女尸用着粗犷的声音威胁着。
“啊,别,别,别。”
赵吏识趣地闭上了嘴。
女尸走后,赵吏眼神中精光一闪,整个人精神抖擞,完全没有刚刚那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夏冬青抱着枪摸进了地下室,一眼便看到被捆得像只螃蟹的赵吏。
“赵吏。”夏冬青喊道。
“你怎么来了?”赵吏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是木兰,她说你遇到危险,让我来救你。”
“开玩笑吧,你来救我,叶易呢。”赵吏问,自己可不是这么跟木兰交代的。
“叶易这几天闭关,连日月和翡翠都叫不动他。”夏冬青解释着,“所以只好我先来了,翡翠回去找叶易了,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叫动他。”
“叶易他怎么了?”
“不知道,那天和翡翠看完戏剧回来就把自己关房间里面了。”夏冬青摇了摇头。
“先给我解开。”
夏冬青帮赵吏解着绳子。
突然赵吏瞥见夏冬青身后的黑影,大喊道:“冬青,小心后面。”
女尸出现在夏冬青身后,夏冬青立刻抬枪,却被女尸一下子打飞了。
“我先杀了你。”女尸道,掐着夏冬青的脖子将他举了起来。
夏冬青只觉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调动自己体内的那股神秘力量。就在这关键的时刻,蚩尤的元神自动复苏了,红光掠过,女尸直接被震飞,手上冒着黑烟,一阵直达灵魂的痛楚袭来。
“他是什么东西?”女尸看着晕倒的夏冬青问。
“你杀不了他的。”赵吏开口道,看起来很是淡定。
“没关系,他们快要来了,我还是想要做我想要做的事,你们别捣乱。”
满意剧院外,女导演的父母终于赶来了。
“最后一幕了,副导演,快点,开幕。”女导演喊道。
“萌萌。”
“爸爸妈妈。”女导演高兴地迎了上去。
“萌萌,怎么不祝我们结婚周年愉快呀!”爸爸问。
“爸爸,我拍了一出戏,打算记录下来送给你们两个当礼物。”
“什么戏啊?”女导演爸爸问。
“爸爸,我知道了一些事情,我现在不知道该不该拍这出戏。”女导演有些为难地看着父母。
化妆间,女导演的男友却是浏览到了一则令他震惊无比的新闻:停尸房女尸被盗失踪。
那电脑屏幕里面的图片赫然就是女尸。
此时,女尸突然来到了他的身后。
剧院的过道中满是晕倒的人群,女尸拖着女导演的男友走在其间。
“我知道二十年前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那出戏是有两个男主角的,你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他的死和你们没有关系是不是?”女导演道。
“萌萌,你到底拍了什么戏?”妈妈问。
这是舞台上的黑幕拉开。
萌萌的父亲看着舞台喃喃说道:“罗密欧与朱丽叶,第五幕,殉情。”
女尸拖着女导演男友的身子走上了舞台中央,她敞着双臂对众人道:“我回来了。”
此时,她已经没什么人样了,整个身体遍布着黑色的斑痕。
“啊!”萌萌的妈妈大声尖叫着。
“冬青,冬青。”赵吏喊着。
“你没事吧。”夏冬青醒了过来。
“你怎么样?”
“我没事。”
“赶紧给我解开。”赵吏道,“疼死我了。”
夏冬青给赵吏解开绳子,赵吏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径直地倒向地面。
“哎,你没事吧。”夏冬青急忙扶住了他。
“冬青,谢谢你来救我。”
“我说过,你遇到事我也会帮你的,快走吧。”夏冬青扶着赵吏向外面走去。
“你是什么,你是人吗?”演出厅,女导演萌萌质问着。
“眼睛,瞧你最后一眼吧,手臂,做最后一次拥抱吧,嘴唇呐,你呼吸的门户,用一个合法的吻,跟网罗一切的死亡,订一个永久的契约吧,为了我们的爱人干了这一杯。”女尸又在舞台上自我沉浸着。
“是你。”萌萌的爸爸反应了过来。
萌萌的父母和这鬼魂都是大学的同学,因为狗血的三角恋,最终这鬼魂选择了自杀,在寒水地狱中苦熬了这些年,他觉得不甘心,终于逃了上来。
“你不要伤害她们,她们是我的妻子和女儿。”萌萌的爸爸挡在过道上说。
女尸一把推开了萌萌的爸爸,径直地走向萌萌和萌萌的妈妈。
“我不许你伤害我的父母。”萌萌挡在妈妈身前,抓着女尸的手,“不管你是什么怪物。”
这时候夏冬青和赵吏终于出现了,夏冬青看到情况这么紧急,也顾不得太多,举起了手中赵吏专门对付阴灵的手枪,大差不差地对准了女尸。
扣动扳机,一颗子弹从枪口射出,带着金色的光芒射向女尸。
其实夏冬青也没有什么信心能够命中,不过赵吏枪里面的子弹就跟装了自动定位似的,朝着女尸径直地射去。
子弹命中女尸,女尸一震,身上光华一闪,瘫倒在地上。
萌萌一家三口紧紧地簇拥在一起,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惊变,感觉就像是在拍电视剧一般,太不现实了。
“这枪杀不了她,只能拖延他一会儿,你们一家三口赶紧走。”赵吏跟着夏冬青出现在舞台上,看到夏冬青击中了女尸,忙喊道。
果然赵吏话音刚落,那女尸在地上挣扎着,手脚咔咔作响,身上开始溢散出黑色的尸气。
“啊!”
萌萌一家三人赶紧向着满意剧院的外面逃去,女尸手脚并用在过道上快速的爬行着,就像是日本恐怖片里的伽椰子。
就在要出门口的时候,女尸一把抓住了护着父母跑在最后面的萌萌的脚踝。
“啊!”萌萌吓得一声尖叫。
下一秒,一道黄符直接命中了女尸的背后,女尸身上升腾起了一大片浓郁的黑色尸气,手不由地一松。
趁着这个机会,萌萌连忙和父母朝着外面逃去。
“交给我吧。”叶易出现在满意剧院,站在夏冬青和赵吏的身前。
“你小心。”看着叶易追在女尸的后面,夏冬青连忙提醒道。
现在这个女尸的情况比较特殊,她拥有着身体,所以叶易的符或者是赵吏的枪都难以直接消灭它。
萌萌一家人坐上了车,萌萌的爸爸发动着车,巧合的是,车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了问题,停在原地纹丝不动。
那女尸从满意剧院追了出来,步履蹒跚地走下台阶,眼神向刀子一样看着众人。
萌萌手足无措地看着爸爸,期待着车子赶紧地发动,好逃离这个鬼地方,再一回头,女尸苍白恐怖的脸已经贴在车窗前。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车子终于发动了,女尸一把抓住车门把手,被车子拖着前行。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咫尺天涯。”叶易看着汽车从自己的视线中疾驰而去,立刻施展道法,随后一步踏出,人已在数十米开外。
叶易需要试探的现在已经试探过了,所以他准备来解决掉这个麻烦。道法自然,万物分属阴阳,阴间有阴间的规矩,阳间有阳间的规矩,阴阳虽可转化,但是雷池不可逾越。
要是赵吏知道现在叶易这个想法,肯定只想送他两个字:双标。对他有用的妖魔鬼怪他想尽办法都要留下,对他无用的这些存在,则全然不放在心中。
“放弃吧,回到你的阴间。”叶易一步又一步踏出,始终紧紧地跟在车子的左右。
“我可以帮你向冥王求求情,免去你寒水地狱之刑,让你直接去轮回转世,这也算是你我交易的回报。”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否则我真的要出手了。”
“不可能。”女尸一手抓着车把手被拖行,一边双眼满是怨气地盯着叶易。
因为她的身体早就已经死去了,所以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她的心中只有被爱抛弃的不甘,只有复仇的怒火。
她想要取萌萌而代之,再续上一世的孽缘。早前她在萌萌唇上轻吻的那一下就是她留下来的印记,为的就是现在。
“执迷不悟。”叶易怒道,脚下的步子没有停,双手却在虚空中画出符咒,要将女尸的鬼魂从她的身体里面剥离出来。
女尸见状,用着自己强大的怨气,直接爆了汽车的前胎,这时候汽车已经驶在了高架桥上面,萌萌的爸爸连忙踩着急刹,可汽车速度太快,还是向着高架桥的护栏撞去。
汽车撞在护栏上停了下来,司机位和副驾驶位都弹出了安全气囊,而坐在后面的萌萌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直接撞碎了前车窗的玻璃飞了出去。
女尸也被甩了出去,在路上翻滚出了好远的距离,没有了动静。
“这就是天道循环吗?”叶易站在一边看着桥上的惨状叹道。
剧情究竟可不可以改变?叶易的心中不由地生出了这样一个疑问,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王小亚灵魂出窍的事情自己没有干涉,卧底小龙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干涉,白晓雪的事情自己干预了,算是暂时改变了她的结局,但是最后她有没有再次被药找上,沉浸于药的虚幻空梦之中,叶易也不敢说。
之后青青的事情自己插手了,并且将她成功地留了下来。悬剑的事情没有改变,红衣学姐的结局也没有改变。字灵的事情自己提前透露了关键信息,结果遭到了来自上天的警告。
冥王出冥界的事情自己虽然插手了,但是没有改变结局。彩芹,杨玉环的也是。、至于五公子,长城兵马俑的出现并不是自己所为。
这一次自己准备插手,改变萌萌的命运,可是依然没有改变。
叶易望着上空,冥冥之中似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这世界,他有着自己的标准,什么是能够改变的,什么是不能够改变的。
是所谓的命运吗?还是和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女人山支有关。
“叶易呢?这里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夏冬青,王小亚,赵吏,木兰私人驾车追了上来,可是入眼已经是一片狼藉,叶易也不见了身影。
“不清楚。”赵吏摇了摇头回应着,“不过他们都没死,还都活着,而且之前那只鬼的气息也消失了。”
夏冬青走上前,查看着几人的情况,萌萌的父母在车内晕了过去,萌萌摔在了路上,身体有些擦伤。
夏冬青心有余悸地踢了踢那具女尸,没有任何的动静:“是被叶易消灭了吗?”
“可能吧!”赵吏想了想道。
本来赵吏想借着这一次的机会示弱,看看叶易会不会趁虚而入,在人间做一些比以前更大胆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这一计划是失败了,叶易似乎被其他的麻烦给缠上了。
“叶易,叶易。”翡翠回到别墅,大声喊着,不过却没有人回应。
沿着楼梯走上楼,翡翠来到了叶易的房间。
“叶易,叶易,赵吏出事情了。”翡翠敲着门嚷嚷道。
“你在吗?叶易,流氓叶,叶大道长,叶大宗主。”
“不在房间吗?”翡翠咕哝着,顺手打开了房门,张望了一下,果然没有人。
关上房门,翡翠转身走向了叶易修行的静室,“叶易,叶易。”
依旧没有人回应。
翡翠尝试着推了一下门,门没有反锁,直接开了。
翡翠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在静室中看到的一幕却是让她无比的震惊,整个静室的墙上都用朱砂写满了山支二字,大大小小的。
翡翠伸手,指尖触碰着墙上的朱砂,一幕画面传递到了翡翠的脑海中。这一幕画面在叶易的意识界翡翠曾经见过。
那个耳边别着白花的女子,奔跑在一望无际的荒野上,不时向着四周张望,呼喊着叶易的名字。
水月国际大厦,五十多层高的楼顶,一道白色的身影站立着,在茫茫黑夜之下,她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弱小,却又是那么的坚定。
“我听到了你们的呼唤,我听到了你们的呐喊,我来了。”白衣女开口着,向着虚无的四周道,声音很是动人。
“云层的哀怨,大地的呻吟,空气的哭诉,海洋的无助。”白衣女又喃喃地说。
“既然如此,将你们的力量交给我吧。”
白衣女缓缓抬起右手,向天高举着,眨眼间,天空风云变色,云层翻涌,一阵又一阵的雷声传来,电光不断地闪烁着。
这动静可比叶易上一次在翡翠学校布下的雷霆大阵毁天灭地得多,上次叶易的雷霆只是针对这操场那一方空间,而这一回不同,整片天空都充斥着雷声电影。
在家中的市民走到窗前,走在路上的行人停下脚步,无数的人同一时间高举着手机记录这一幕天现的异象。
“吏哥哥,这是?”
“要出大事。”赵吏的心中立刻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天空中的异象以白衣女这边的最为强烈,无数的闪电从高空落下,汇集在她的手中,手中擎着十方的闪电。
“宣泄吧。”白衣女喝了一声,右手微微用力,掌中的闪电瞬地宣泄了出去。
天空像是酝酿了许久的大闸似的,一开闸,无数道雷电向着大地击落,毁灭的力量笼罩着大地。
“我去。”赵吏一把拉着夏冬青和王小亚跳到了桥下,木兰见状也随后跟了下去。
还好这雷电在天空看着密密麻麻的一片,真正落下来的时候并没有那么密集,否则的话,大地上的生灵怕是都要遭殃。
翡翠开着车去寻赵吏,一道落雷落下,在翡翠的车前炸开。翡翠立刻踩着急刹,车撞到了桥边的护栏停了下来。
翡翠的身上拢着一层淡淡的光芒,这是来自于琥珀的力量在保护着她。
又是两道落雷炸落在翡翠的身边,翡翠抱着小脑袋瑟瑟发抖地缩在车内。现在就很尴尬了,无论是在车内,还是下车,都很危险。
好几十秒的时间,雷声隐了下去,电光也黯淡了,自然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之后,又恢复了它云淡风轻的样子,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城市。
“没事了。”车门被打开,叶易熟悉的声音传了来。
翡翠埋在膝间的小脑袋微微露出了一只眼睛,扫了一眼窗外。
“叶易,你这个坏人,你怎么现在才来?你跑哪里去了?吓死我了。”翡翠拉开车门直接扑进叶易的怀中哭诉着。
“好了好了,没事了。”叶易轻轻地拍着翡翠的后背,安抚着。
“赵吏,上面怎么样了?”夏冬青,王小亚,木兰相互搀扶着从桥下爬上来,夏冬青开口问道。
赵吏站在桥头,看着残损着不成样子的立交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时的大桥就像是一根被啃了无数口的玉米棒子一样,犬牙参差。
好不容易从下面上来夏冬青三人看着这破败的一幕也是说不出话来。
赵吏环视着四周,整个城市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战争似的,火光弥漫,哭声,叫喊声混杂。
“看那边,萌萌她们一家没事。”夏冬青有些意外地指着桥面。
萌萌的父母从车内出来,而萌萌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们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虽然之前被女尸追的四处逃命,但在后来的雷劫之中却是幸存了下来。
这一场雷劫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类丧生,夏冬青环视着左右的狼藉感慨着,太奇怪的一场雷劫了,像是神明在发怒一般。
“冥王能做到这样吗?”夏冬青想到了自己上次见到的那个古灵精怪,来头却大的吓人的茶茶。
“她的力量可以做到,但是她操纵不了雷电的力量。”赵吏解释道。
“你们快看,是叶易和翡翠。”王小亚指着从桥对面走过来的叶易和翡翠两人惊喜地道。
“我们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夏冬青朝叶易他们挥了挥手。
“叶易,你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叶易和翡翠走过来,赵吏问。
“萌萌死了,你们现在看到的萌萌不是真正的萌萌。”叶易道,“那个鬼魂在死亡的一瞬间进入了萌萌的身体,他会用这个身体一直生活下去,直到这个身体自然的衰亡。”
“萌萌的父母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王小亚问。
“当然不知道了,事发这么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场莫名其妙的雷击,我哪有时间解释,再说了这事情也没办法解释。”叶易为难地说,“我说这不是你们的女儿,她身体里面住着你们的仇人。”
“难道就这么让她的计划得逞了吗?萌萌是无辜的,她是杀人凶手。”翡翠忿忿不平地道。
“那也没办法,她现在是一个活人了,我们那有规定,灵魂摆渡人不能杀人。”赵吏道。
“这可能就是因果吧,萌萌父母的因,果却应在了萌萌的身上。”叶易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情已经不重要了,还是想想这雷击的事情吧,必有隐情。”
说罢,叶易就拽着翡翠离开了。
冥界忘川
今日的忘川格外的热闹,重重阴兵把守,将忘川之上奈何桥这一段围着个水泄不通。
冥王和众多的冥界大佬站立在忘川的桥头,其中大多都是原先战死的原人英灵。这些原人生前异常的强大,当年原人与天人一战之后,天人消灭了他们的肉身,但是自己也元气大伤,再难有精力来一点点磨灭这些原人战死的英灵,于是昆仑的神就建造了这座监狱,名为地府的监狱,困住了这些原人。
在冥王的身后,忘川之主,奈何之主,孽镜台主,枉死城主,黄泉之主,地府十八层地狱的狱主听候着冥王的旨意。
冥王看着滚滚而过的忘川,看着里面随水而过的鬼魂,神色如常,波澜不惊,当年昆仑发下的一场大洪水,原人尽灭,那场景可比这要惨烈的多,很多原人直接魂飞魄散。
原人的心中始终没有忘记要复仇,为自己的亲人朋友报仇,向昆仑开战。
“动手吧!”冥王面色冰冷地下着命令。
“是。”
冥王身后的那些冥界巨头应着,随后挥手示意下方的阴兵行动。
在忘川两岸,数不清的阴兵分成一道道,每一道手中都拉着一条粗大的黑色长链,它们同时用力,向岸边拉动着这些铁链。
随着铁链被拉动,忘川的河水翻涌,一对利角高晃着,如牛背的身子驮着一截巨大的黑色木头从忘川之下浮出水面,一道道锁链钉在忘川的两岸,固定这一截黑色巨木。
这巨木不是其他,正是当年昆仑在人间种下的建木的一截。
原人和天人大战结束,天人中的神,手持巨斧斩断建木,其中的一截坠入忘川之中。
生命从一开始便在走向着终点,而死亡也会带来新生,今日,新的建木将从这一截沉积无数岁月的断木上生根,只不过现在这建木不是由昆仑的神赐予它生机,而是从死亡中汲取生的力量,它也不是昆仑播撒文明之树,而是地府的复仇之树。
“投。”冥王双手端在腰间,简洁地下着命令。
一队队的阴兵拉着鬼魂走向忘川岸边,在岸边早就有高台被搭起,通向水中的建木左右。
鬼魂被驱赶着走上高台,接着被凶神恶煞的阴兵投入忘川,在黑色建木的左右,一道旋涡出现,投入忘川之中的鬼魂不再随着忘川的流转,而是被这旋涡吸引向建木,随后被建木所吸收。
冥王面无表情的看着建木四周哀嚎惨叫的鬼魂,没有一丝的同情。这世间真善美的鬼魂难寻,可是作恶多端的鬼魂却是易找,这些当做建木养料的鬼魂,大多都是关押在十八层地狱,生前作奸犯科之人,几千年来的老鬼都有。
随着鬼魂越投越多,建木开始微微泛起了光芒。
冥王茶茶满意地看着这一切,哥哥,等我,很快你就不用再寄居在人类的身体内了。
“禀报冥王,赵吏要见您。”冥王的一个心腹前来禀告着。
冥王瞥了一眼,整个人瞬地消失在了奈何桥上。
“赵吏,你找我有何事?”黑暗笼罩着大殿的一方,冥王茶茶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冥王,人间发生了很诡异的大范围雷击事件,损毁了许多建筑,人员也有诸多的伤亡,我怀疑暗中有一股势力在行不可告人的事情。”赵吏面色凝重,半曲着膝,双手抱拳道。
冥王斜躺在华丽的黑色宝座之上,右手撑着脸颊,左手搭在身前,长长的袖口托在了地上。在冥王的袖口用黑红色的线条绣着一个图案,虎头,牛身,长着三只眼睛,晃着一对利角。
这图案正是土伯,地府的化身神,当年昆仑的神就以它为基建造了地府,所以它就是地府,地府就是它。
听到这事,冥王看起来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会让人去查的。”
“冥王。”
“好了,你不用多说了,下去吧,我有些疲了。”冥王挥了挥手。
赵吏:难道我不是你的小可爱了吗?
444号便利店中
叶易,翡翠,夏冬青,王小亚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一个个神情凝重,眼神闪烁,互相提防、打量着对方。
四人屏气凝神,店里面安静极了。
叶易看了看夏冬青,右手的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你准备出手吗?”
“有些事情需要好好的考虑,一子错满盘皆输。”夏冬青瞥了叶易一眼回道。
王小亚看了看夏冬青,有些不耐烦:“冬青,男子汉大丈夫,敢出手时就出手,别婆婆妈妈的,有什么我给你兜着。”
翡翠双手捧着小脸,眼神在叶易、夏冬青、王小亚的脸上扫过,翘起的二郎腿止不住地抖着。
叶易在翡翠的脚上踢了一脚,教育着:“别抖腿,没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鬼抖气,人抖穷。”
“什么意思?”翡翠不解地问。
“就是说鬼越抖阴气就散的越厉害,人越抖就越来越穷。”叶易解释着,又看着夏冬青,“冬青,你看你磨叽的,不就是一对K吗?你到底要不要?”
“什么不就一对K,K这么大我能不多考虑考虑吗?”夏冬青反驳着。
“真是一点魄力都没有。”叶易吐槽着。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我要。”翡翠干脆地道。
“王炸。”
“飞机。”
“炸弹。”
“炸弹。”
“炸弹。”
“我没了。”
叶易,夏冬青,王小亚三个人一脸懵地看着翡翠,你看看,这是人打的牌吗?
“你不会是作弊了吧。”叶易狐疑地在翡翠的袖口抖了抖,又掀了掀翡翠的裙子。
“流氓。”翡翠一下子跳了出去,像只惊弓之鸟。
而本来被翡翠抱在腿上睡觉的小猫咪可倒了霉了,也被翡翠一下子掀了出去,摔在地上“喵喵喵”地直叫唤。
“啊,我的宝贝,快让妈妈看看有没有摔坏。”翡翠连忙蹲下身子,将桌子下方的小猫给抱了起来,就跟哄小孩似的在怀里面晃悠。
猫咪很明显不耐烦窝在翡翠的怀里,蹬着小腿就想要往外面跳,可却被一只魔爪给死死地按住了脑袋。
猫:妈,今天头发扎得有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