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你快看,风车转起来了,要飞喽!”一只小肥手举着米黄纸做的风车,迎着阳光在充满沧桑感又宽大的四合院内奔跑着。
“唔~唔~”
“木儿,你跑慢点啊!”小男孩身后传来温柔的声音。一男一女并肩而站。女子身着半旧不新的青衣长裙,右备青色香袋,黑发披肩,面凝鹅脂,眉如细柳,眼似秋水,唇若点樱。而男子模糊难观其面,只得隐见其蓝衣着身,腰悬褐色玉环,背着手,看着小男孩跑的方向。
“你看他跑的多快乐啊!”
……突然,四下大火,,小男孩被家仆带上马车,此时他已经高了个个头,人也瘦朗了些。
“阿娘,阿娘……呜…呜~”男孩趴在马车窗口上哭着面对着青衣女子。
“不要赶我走,阿娘,呜…呜…呜~”
“木儿,听阿娘的话。”青衣女子用双手轻轻地擦了一下男孩泪珠,她的眼睛里也满是泪水,靠近小男孩的耳朵,小声地说:“不管在哪里都不要说出你的姓氏,以后你就叫木阳,好好等阿娘来接你。”
“有余带他走!不要回头!”青衣女子转身,手持一把散发青色的剑,一柄青色碧剑的幻影在她身后清晰起来。黑夜里,她奔向了那片满是刀剑的火海!她是悔恨的,因为前些日子,族里已经传达送后嗣离开的命令,家族在这里的后嗣已经在今天早上秘密送离了龙城,但她舍不得这个孩子,他才九岁啊,才到这里不到一年,她想晚些再送走,却不想敌人如此迅速,只能慌忙让一个还没摸清底的下人带着孩子先走!
“是,五夫人,驾…驾~”
“阿娘~阿娘…”男孩看着越来越小的人影,哭得更凶了,他舍不得他的阿娘,尽管他已经是一个九岁的小男子汉了。
几个时辰后,马车到了一处满是藤蔓,虫鸟绝迹的崖壁下
“十六少爷,我们到了。”家仆有余拉开马车帘布。
“我们得从这里钻过去。”
“有余,我阿娘会不会有事啊?”男孩红肿着眼,脸上两道泪痕令人心痛。
“没事的。”有余半蹲了下来,微笑着用手摸了摸男孩的小脑袋,“十六少爷,只有你安全了,她们才能更安全。”
有余取下车上行李,解下马车缰绳,挥动马鞭让马往回走,然后只见他取出一把刀,将马车劈下一个轮子,将缰绳斩断,一并丢在前方不远处的悬崖边上,而马车的大部分则被他扔了下去,然后他点燃了一只火把。男孩再看了一眼那片火光冲天的星空,便回头,跟着有余剥开了藤条,匍匐着爬进了大约是火把高宽长度的洞口。
约莫两个时辰,有余跟男孩在另一个峭壁下,推开石块出来了。男孩白色的长衣变得土蒙蒙的,双膝出脏得严重,擦伤的膝盖都裸露了出来。
“来少爷,换上这个。”有余从行李包里拿出了一件深蓝色的粗布衣服,“你的玉佩先放我这儿,到时候回去,我再还给少爷!”
“有余,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换好粗布衣服的小男孩听到后,急切地问,“阿娘回来接我么?”
“过一阵子,五夫人会来接十六少爷回家的。”有余把那块玉放到了自己的怀中,然后牵着小男孩的手走上了大道,并在路上吆喝住了一辆正在慢悠悠行进的牛车,乘上了牛车后,便向一个小村庄走去。
有余和男孩到时,已经黄昏近夜了。各家的屋顶已经飘起了袅袅炊烟,黄橙橙的窗户零稀分布在道路的两旁,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有余在一家门前敲了敲,便被人请了进去。
开门的是一个敞胸的大汉,面容油腻,头发乱杂,胡子拉碴,神色凶悍,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衣服带着浓厚的酒味。一进门,有余便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几句,并递给了他几个金币。
“是,小弟明白!”敞胸汉狡黠一笑,对有余点头哈腰的,将金币攥在手里,推门门而出。
“少爷,您等会儿,我去买些酒肉。”敞胸汉回头关上开房门,回头欠身对男孩道。
……突然男孩眼前白茫茫一片。
“有余,你干什么!放开我!”男孩被捆绑在一个封闭的地窖里,四支蜡烛分布木柱旁,有余跟敞胸汉站在门背后,他愤怒极了,因为最近几日敞胸汉送的吃越来越少,有时候竟然把他关起来了不给他饭吃!他虽然愤怒,但内心也感到不安。
“你还以为你还特么是哪个少爷?这些日子,老子好吃好喝好伺候着,你要书,老子跑断了腿,也给你买;要看戏,老子没买酒喝,也带你去!老子省吃俭用的!”敞胸汉两眼愤怒,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恨不得现在就弄死男孩!
“到头来…哼!”
“我阿娘,阿爹,知道了,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的”男孩在地上呻吟着,他心里变得害怕起来了!
有余身着黑色,手持马鞭,两眼凶光,面色狰狞,站了起来,冷笑道:“好过?哼!你们家都死光了。不过说实话,从那个洞爬出来时,老子还挺佩服你的!”他打探过了,没有任何消息,他除了那块玉佩,啥也没赚到!一想到这!
“呸!”他吐了一口痰,在男孩的脸上!
突然画面又转:
“阿木,来追我们啊”阳光下,一个小男孩正追着一群年龄稍大的孩子,在一个僻静的古院,四面竹树环合,隐约还能听见山溪“潺潺”流过山石的声音,“哥哥姐姐们,你们别跑啊!等等我。”
又是一个画面:
“木儿,你阿爹就在那边那个山头看你呢。”阿娘笑着用食指指着对面五里远的那座筑有边墙的山,“看到了么?就在那儿呢。”
“木儿,长大了,爹就带你去那座山,去看紫色的山猪,你不哭好不好?”那个蓝衣看不清脸的男子对男孩说道。
……
“阿娘,阿爹”少年突然从梦中惊坐起来,“哈啊,哈啊,哈啊……”他大口大口的喘气。突然酸痛感,刺痛感突然袭来。找书苑www.zhaoshuyuan.com 他才发现自己的全身都被白色绷带裹了起来。
“啊~好痛!”痛楚,令他泪流不止。
“你醒了啊,先躺会儿吧,你的伤还没好”
突然,正面的帘布被掀开,传来了如同银铃声般话语声,进来了一个跟他一般年纪的姑娘。一袭淡橘色长裙,头系红绳,白皙小脸,褐色眼眸,面带微笑,全身透着圣洁与纯净还有温暖。她双手将端来的水盆,放在床榻旁的小桌上,很快转身出去。
“先别乱动哦。”
少年感觉这个面孔有些眼熟,他仔细地看了看四周。他在一个石洞里,四面蜡烛将石室点亮。他又忽然想起自己最后一幕看到的那个生物。
“那就是水灵蛇么?怎么和书上的不一样。”他低下头,若有所思,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玉佩去哪儿了?我的玉佩去哪儿了?”
“啊~好痛。”突然的激动使他的全身痛楚。
“你还是乖乖的躺着吧!”门帘又被掀开了,一个相貌年轻,黑发散披,两眼慈和的灰衣男子,但声音听着又像一位老者。
“你有多处伤口,先修养几日,现在应该是没有太的问题了。”
“多谢前辈救我,无以回报。”,少年有些惭愧,低下了头。
“等你能下床了再说吧,”中年男子回头掀开帘布,顿了一下,回头问,“你是从晋府逃出来的吧?”
“嗯。”少年抬头顿了顿,细声回答,眼里满是警惕。
“不用太紧张,老夫是老好人了,哈哈”中年男子突然大笑,掀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