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菜很是丰盛,几乎摆了满满一桌子。卢静不断劝商洲多吃,商洲便吃了比平时量多得多的两。卢静说:“别客气,像在自己家一样。你不吃饱了,我怎么向你妈妈交代?”商洲当即“啊?”了出来,“她知道我来这儿?”
“我是说,别太见外,不好意思吃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王若文一直情绪很好,这时候也笑着说:“其实,就是不好意思才吃得多呢,会吃撑的。因为不好意思拒绝啊。”
这话一出,三人都笑。卢静说:“那好,我不念叨你了,你随意一些。”
卢静又说:“哎,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高二在十班的时候,你怎么期末化学卷子不答卷,故意考零分啊?袁老师得罪你了吗?”
商洲说:“袁老师还误会着呐?不过高三的时候,我还主动打招呼来着,看来她没记仇吧。卢老师,这您得帮我洗白啊,哎,是澄清,其实是对当时高二的班主任有意见。我是不想拖大实验的分数线所以高一下学期期末基本没答卷,才调到小实验的,结果这大哥让我在他们班好好考着,我说,我是准备竞赛所以其他科都不顾了,孤注一掷,反正考好了能保送,所以才到的小实验,可不是为了提高十班的平均分来的,所以考试的时候才故意没答卷子,没成想,袁老师以为我故意气她呢。”
卢静说:“那你竞赛就真考17分?”
王若文脚下踩了卢静一脚,使了个眼色,意思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卢静看了她一眼,笑说:“我是不信,所以问问。”转向商洲:“能问吗?”
商洲很坦然:“能啊,当然。但其实17分很高了,一般人去肯定十分以下啊。”卢静说:“你脸皮可真厚。”
商洲微笑道:“嗨,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光明正大,又没作弊,为什么不能说呢。”
王若文插口道:“其实不是啊,薛毅都和我说了,人家是故意不答卷的。要不能进全省前二十。”
“薛毅?就是那个保送的?他怎么知道?”
“他俩天天一起做题,考试前几天还一起研究了几道相对论的题呢,结果考试就考了。薛毅说,他都会做,商洲不肯能不会做,而且其实商洲要是答题的话,分数会比他高。”
商洲摇摇头:“没没,薛毅这是谦虚了。”
卢静问:“那你又干嘛故意不答题啊?这是和谁过不去?”
商洲不答题是为了怕保送,一旦能保送而不去,自然会被家里极度反对,因而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不答题,家里只道自己能力不够,也就无话可说了,这一切自然是为了和何田田去一个学校。这事,显然薛毅是会把推测告诉王若文的,大概也正是那个时候,王若文才知道自己晚了一步,这个商洲已经有男朋友了。
可是眼下,总不能在卢静面前说一遍。他尴尬地愣了一会,说:“是和自己过不去吧。”
王若文笑道:“好了,卢老师,干嘛老揭人家伤疤啊。”
卢静说:“是啊,过去了就过去了,你这一年好好学就行。明年考个清华北大,让所有人都睁开眼看看。”
商洲微微摇头说:“这话不敢说,我能做的,只是全力以赴,到时候具体什么样子,不好说的吧。”
卢静继续玩笑道:“哎呦,我还等着你们两个一个文科一个理科状元呢。来未来的状元们,干一杯吧。”说话间举起了饮料杯子。
三人杯子一碰,一饮而尽。
卢静对商洲说:“这周就开始,你周天都过来,我给你有针对性地补补化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