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李谡暗自扫了一眼主桌此时加上自己竟然有五人了,算上还未来的李隆基,共有六人,还有三个位置空缺,再算上李磐,显然有二个身份极为尊崇的人,一样未到。
李祖隆、吕洞宾、玉玄三人聊得热火朝天,俨然一副老相识的样子,而李谡、李重茂则没啥话可聊,二人不敢聊过去,也不想聊纯阳宫、李府的内事,缄口不语,聆听他们聊天。
“贵客到。”
门口的李磐突然阴阳怪气的吆喝了一声,一脸不爽的看着眼前的敦实秃子,想不通李祖隆为何要请他!
李宗吾却没理会李磐,自顾熟念的步入屋内,朝吕洞宾拱手笑道:
“哈哈,国师,您老也在啊,李老恭贺你万寿无疆。”
李祖隆轻笑道:“宗吾不必客气,快来坐。”
他也不矫情,入座后也同吕洞宾有说有笑。
不消片刻,李隆基姗姗来迟,外面更是响起更密集的鞭炮声,但李祖隆眼睛一直盯着门外,似乎很期待什么人能出现。
但,那个人,始终未能映入眼帘,不得不端着一杯酒,起身说起客套话:
“多谢诸位来参加李某九十岁寿宴,更令李某感到惶恐的是,陛下亲自来贺,陛下,先敬您一个。”
一通饭,吃得乏味。
李谡坐立难安,心中隐隐感觉不这么简单!
胡思乱想之际,突然门外出现两个人!一个跟厅堂中的玉玄一模一样,另外一个留着山羊胡,穿着麻灰的道袍。
玉玄直接就是拔剑,指着吃酒的那个喝道:
“哈哈,假货,看你往哪跑,竟敢假冒老道!”
李隆基脸上闪过一丝戏虐,其它人也差不多,各怀鬼胎,冷眼旁观。
突然,“啊。”的一声,浩气堂中的玉玄倒地身亡,将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神色凝重的吕洞宾。
吕洞宾道:
“东方道长,你未免出手太过狠辣了吧?但敢在天子眼皮底下杀人!”
言语虽表露出他很气愤,更多的却是忌惮!
“彭。”李祖隆怒拍案而起,怒喝道:。
“东方旭,你不要太放肆了!”
李谡望着有似无恐的玉玄,总算心里明白为何此人消失一个月,生死咒显然作,没来找她接触,原来是身后靠着一颗大树!
东方旭冷哼一声,没有说话,玉玄笑道:
“呵呵,一场误会,浩气堂内那个是假冒老道的歹人,我师傅他老人家不过是看不过去,方才出手稍重,还望陛下莫怪,李兄、吕道长,咱们有话好说嘛。”
李谡不知这个东方旭什么来头,凝眸而视下,竟然看不出他的深浅,还有刚才那一招如何出的手!心想至少是比吕洞宾还要厉害一点的人物!
东方旭脾气极为古怪,见了皇帝一句话客套话也没有,连基本面子工程都不作,反而朝玉玄吩咐道:
“徒弟,解决了,走吧。”
“是,师傅。”
言罢,两个人就这样骄横的大摇大摆飘身离去,奇怪的是,李祖隆气得脸色青,并未作。
“哎。”吕洞宾悠悠叹了口气,解释道:
“陛下,那是东方旭,他们是东方家族的,此人倒也与我交过手,一招惜败。”
吕洞宾的话把李谡吓了一跳,她弱弱问了一句:“吕祖他是仙境高手?”
“不错,他的武功当今天下应是至强之一,而且是前朝就已名满天下的高手,想不到玉玄的师傅竟然是他。”
前朝?岂不是距今15o多年前的隋朝?
在场众人,无不倒吸了口凉气,难怪那人这么猛,活一百多岁的妖孽啊!
李隆基皱了皱,心里也想问吕洞宾这部人肉百科全书,天下还有哪些高手,能否为他所用,转念一想,这就是露怯,便自顾闭目养神起来,李祖隆适才喊道:
“来人,把尸体抬走。”
一顿,扬声道:“诸位,还请继续喝酒吃菜,刚才是个意外。”
话虽如此,众人纷纷没有什么吃饭的胃口,于是,他又说安排了其它内容,叫大家移步,李谡、李重茂趁机开溜,回到了自己小院中。
庭院内,李谡、李重茂坐在一张石桌旁,李谡问:
“重茂,以后有何打算?”
李重茂苦笑道:“姐姐,我纵然有打算,又能如何!”
是啊,自古帝王无情家!
成王败寇,他本来是皇帝,却叫李隆基抢了,没杀他永除后患已然留情,此时,若再敢起什么居心,怕引得李隆基猜疑,派人处死他!顺带着,连李谡恐怕都要遭殃…
一时之间,李谡不知该怎劝这个弟弟,索性换了一个话题,道:
“对了,你在纯阳宫练武如何了?你师傅都传给你什么武功了?”
吕洞宾乃是当今武林明面上武功最强之人,她也想听听这弟弟学了哪些功夫,可惜,李重茂闭口不谈此事,反而是聊些家常,偏偏这八年多来,李谡活的郁闷,不想聊。
于是,二人无话可说!
繁华落尽后,生活也恢复平静。
转眼,又过去了一个月。
寿宴那日,李隆基贵人事多,自然吃过午饭就离去了,而其他人各有所获的走了,李重茂同样回了纯阳宫,李宗吾倒是带着高克明,守在李府附近,以防不测;同时,李谡有感走朝廷的路子,类似李祖隆这样家怕是行不通,除非她拿肉体去跟李隆基交换,权倾朝野不是梦,这条路她先堵死,那又如曾经的四平寨,党项人一样,抢个山头建城自己玩,这个她亦难做到,唯有在市井江湖上招收一群高手,还有将蜀山剑派打理好,形成一股新势力…
春去暑来,天气也渐渐变得热了起来,但也比不了近百人此时的心热!
红花会锦城分舵。
百余名汉子,整齐划一的暴晒在太阳底下,虽然看起来神色凛凛,,但因今日是第一次可以正面一睹舵主风采,众人心情不免紧张,而且在紧张之余,也充满期待。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同样的道理,一个帮派,自然有不同的人,良莠不齐是必然的,虽然红花会创立八年,但也是李谡第一次检阅分舵,尽管这里离李府不足五里。
一辆马车停靠在了隆福客栈前,李谡一出马车后,数名彪形大汉,团团将其如半月围护,而且还有春丽丑侍候在侧,守卫森严。
今日,李谡穿着一身桃红长裙,特意抽空来看看红花会,她这个月来,亦开始着手展之事,先肯定是要人才茁壮,钱袋子丰厚,还要打地盘,开拓新的分舵,这些,都是急不得的事,还需亲自把把关才行。
当她进入客栈的后院空地上后,一路注视着这些神色紧张的属下,如老鹰般锐利的目光在每人的脸上来回急扫,像在搜寻着什么似的,可是看光所有人后,她美目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似乎并未在这逾百汉子中找到她想要的东西,不由得对身畔的分舵主陈兴武问:“所有人都到齐了?“
陈兴武答:“启禀总舵主,属下已经将人点名三次,无一漏外。”
李谡沉吟不语,心暗道:
“哎,反正这逾百汉子看来虽算精神奕奕,未致过于差劲,但神色显见紧张,而且部分人贼眉鼠眼,心地不正,一看就是二五仔,反水的货,加入红花会也是占便宜,也好,我就先拿这群人开刀,精简一下人数。”
李谡今日故意穿得有些清凉,胸口露出大片雪肌,而且故意在每个门人面前走了一圈,就是为了试探这群人的定力,还有仔细观察他们的神色,如果美色诱惑抵挡不住,那就只能拿来做炮灰了,先安排他们去抢地盘,被打死了算了。
心念一决,她朝陈兴武道:
“待会我点到的人,你记下,以后抢地盘的时候,先安排他们去。”
红花会开设赌坊客栈,也需要抢繁华街头、地段,这才是会内主要财源,李谡私人还有千多户农民赋税,可以征他们傜役,但,这玩意也就是些粮食,农夫闲时拿来修修房子,没啥大作用,眼前这些人就有足够利用价值,是她根基的钱袋子,一定要打牢才行;况且李谡也想着如何出名,尽管李果儿美貌之名,上到王公贵族,下至市井小民都晓得,不过这并非她想要的,需要的是威名!
尤其是蜀山这块招牌,要打响,吸引热血青年跑来拜师学艺,挑选人才!
一句话,复兴之路任重道远。
片刻后,李谡将一些心智不大坚定的人剔除在了名单上,这些人留着也没什么大用,不用猜亦知晓是贪生怕死之徒!
陈兴武牢记之后,方才道:
“总舵主,最近江湖盛传端午时节,杭州西湖畔的藏剑山庄,将要举办第二次名剑大会,现正光散帖子,只消凭贴就可以参加比武,胜者将会获得他们十年精心铸造的宝剑一把。”
微顿,他瞥了一眼李谡,道:
“属下悉闻总舵主不单是咱们红花会创立者亦是蜀山剑宗的掌门人,名剑是小,但,藏剑山庄恐怕意不在此,而是提供一个武林高手切磋的平台,胜者必定闻名天下,引无数人推崇,故…”
“嗯,你且退下。”李谡吩咐道。
“遵命。”
千古武林,仅流传着一句金科玉津: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句金科玉律不单阐明了江湖人“优胜劣败”的永恒真理,更说明了在江湖打滚的群雄必须具备真材实料,方能达至公认的尊贵地位。
李谡已臻至天道高手,武功有其独特之处,此次机会她已然下定决心,亲自前往,然后上台比试一番,绽放出彩,籍此机会,也可暗中观察一些武林高手,招兵买马。
这个想法与春丽不谋而合,春丽悄然步至其身后,道:
“果儿,这是个好机会,我们大可去看看,而且李宗吾、高克明,他们都是剑道高手,你现在又是蜀山剑宗的掌门,没有一把与身份相匹配的名剑,这可怎行!”
李谡回头娇笑道:“姥姥言之有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然而就在此际,隆福客栈内已然冲进一群汉子,手持刀剑棍棒,跟红花会的人打得不可开交。
门口,领头的是个刀疤脸,那了根凳子摆在客栈门口,他一直脚踩在板凳上,抱着坛酒,仰头饮了一大口,叫嚣道:
“给我狠狠的打。”
陈兴武闻声电快赶至,望着道疤吼道:
“乾松,你干什么!”
“干什么?听说你们红花会的狗屁总舵主来了,叫他滚出来,给我们天联帮磕头认错,再把这如意赌坊还有隆福客栈赔给…”
乾松一语未毕,张大了嘴,望着帐幔后,盈盈走出的一个丽人,眼珠子都看呆了,连酒坛子里的酒都“哗”流出来也不知道。
其它打斗的人也纷纷停手,侧目而视。
“总舵主。”
乾松看着李谡错愕地道:
“你就是红花会总舵主?”
在其心中,这红花会历来神神秘秘,幕后老大肯定是一个彪悍能打之人,岂料,竟然是个看似赢弱的女子?
乾松揉了揉惺忪牛眼,李谡却冲春丽使了一个眼神,当即,春丽盛气凌人地嚣张道:
“哼,哪里来的野路子,还不赶紧给我家主人磕头求饶。”
乾松何曾吃过这鸟气,立时哐一声,砸破了酒坛子,还未出言挽回几分面子,就听春丽咄咄相逼之言:
“嘿,还敢刷在我面前耍脾气是吧,就叫你试试我的新招!”
春丽左臂已断,几乎没有可能恢复正常的机会,她一身功夫就在手上,失去一臂对敌时肯定会落下乘,八年来,李谡早传她水挪移这独门身法,加上她见识也广,自己由此悟出一套腿法。
手不行,那就双腿来补!
此刻春丽嘴角才微微向上一翘,一脸骄横,蓦地,春丽身型一动!
动!乾松只见到身型在动,闪电消失。
他鬼使神差的脚下一滑,躲过一招,惊呼好快的一腿,快得令人难以知道春丽是如何做到的。
“想不到这个独臂老太婆,腿法修为如此了得。”
乾松的汗一直由他的额滑下他的脸,他呆立。
春丽一招未得逞,也没有继续出招,反而戏虐的看着他,冷笑道:“怎样?连我老婆子一腿你都难以结下,我家主人武功百倍于我,给你一次机会,归顺红花会。”
陈兴武此时,也凑在李谡身畔,介绍此人来历:“此人是天联帮主乾松,据说武功不弱,已有后天圆满之境…”
乾松心知今日誓难善了,灵机一动道:
“呃,刚才你偷袭我不算,我要跟你正式比斗,若是我输了,就答应归顺红花会,若我赢了嘛,嘿嘿。”
说着,乾松一双牛眼睛瞄着李谡娇艳动人的俏脸,顺着白皙粉颈,终落在其一对丰隆高耸,呼之欲出的莹白酥胸上。
对此,李谡早已习惯,且有一种有点变态的心理,有胸就要露,最好撩得对手失神去看她胸之际,闪电偷袭,打死对方,这说来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计谋。
春丽道:“你自己说的,可要兑现承诺!”
说着陡然闪过一旁,还未言明开始比试,春丽已一言不突抢先机,狠狠踢出了她的第一腿,如影腿之疾风劲草!
如影腿本是春丽由李谡所传水挪移领悟而创,故每招均蕴含天地阴柔韧劲,霸道之余,不失绵柔。
这一招疾风劲草不单快,而且狠!
乾松虽然据陈兴武所说,是个后天级别的人物!但见他脸色凝重,陡然一声爆喝“咳”,迸出先天高手才有的气势!
隐藏实力,但这又有如何?
因为春丽的腿犹如潮水一样,漫天腿影翻滚扫出,罩着乾松全身要害而去,只见他右腿遂动,闪电间劲使出自己偶然所得到的伏虎腿,狂雷殒命!
乾松自得此腿法以来,今回还是次以之与人较量,纵是如此,运腿仍不见生疏,反之腿风虎虎,直朝疾风劲草憾去!
伏虎腿实际上就是云顶派的一门绝技,当年七里桥一战,云顶几个高手全死,门派混乱不堪,这本秘籍也流落而出,因缘际会下,乾松得此功法后,倒未偷懒,日夜勤修,已然练成,有了几分火候!
就在狂雷殒命与疾风劲草短兵相接之际,乾松腿影竟似围绕春丽腿影而上,直取其腔腹之位,春丽没料到他行招居然如此怪异,迅即撤腿收招。
这正是此招妙处,在于一个殒字诀,李谡卓立一旁,见之亦暗暗称赞这个乾松还算今日意外之喜。
一招过后,双方竟是平手。
春丽也是第一次使用如影腿,但堂堂先天后期得高手,恼怒自己第一腿竟占不着上风,忿然跃上半空,踢出如影腿,狂风骤雨这一招比适才一招更快更狠更辣!
乾松额头冷汗淋漓,脊骨寒,不知如何来接刚猛腿招,倏忽间,脑海里顿响起一道恍若黄鹂脆鸣之声:“以柔克刚”
出言相帮的自然是李谡,瞧了一会,她也看出乾松的武功大概在先天中期左右,难怪先前有持无恐,一个帮派的帮主能有这等身手,却是不容小觑,她也起了惜才之意,准备招揽…
乾松有了迎敌之策后,遂不慌不忙使出伏虎腿之雷厉风行。
此招刚中带柔,正好能卸去狂风骤雨的狠辣劲力,但听“啪”一声,腿影交加,二人又再打成平手,各自分开。
此时二人也斗到了隆福客栈门口的街道上;春丽见两招都给乾松接下,被拂了老脸,当下凝神敛气,暴喝一声,身形纵上两丈之高,赫然催运十成功力,踢出如影腿法所有招式中最霸道、利害的一式飞龙在天!
此招一出,半空中的春丽仿佛揣换了个人,双目精光暴射,宛如蛟龙睁目,腿未至,气势已极度慑人。
澎湃绝伦的腿劲迎头压下,乾松只感到给腿劲压得透不过气,此招之霸道凌厉,令他心下大骇,若是挨中,不死也残,生死一间,逼不得已踢出伏虎腿法最雄浑、利害的一式虎啸山林!
霎时之间,两大劲招正面硬拼,“隆”然一声,爆出轰天巨响,俨如九霄雷鸣。
巨响爆出同时,高下立判!
春丽身形翻飞退了三尺!
乾松给飞龙在天震飞已不在话下,半空之中,只见他口鼻皆在喷血,鲜血横飞,喷血更多,坠地后更翻滚数周方止,显见伤势极重!
两大劲招硬拼所生的强横反震力将围观的一个小孩也震得飞出,哇的惊呼一声,人便仰后向青石板路跌去,眼看小孩即将头先着地,小脑给撞爆而死,春丽大吃一惊,本想上前把其接着,可是刚才受了乾松一腿,震得真气有些紊乱,已是寸步难移。
就在千钧一间,一条人影突纵身扑上,一手接住小孩,再是使用柔劲,把小孩如柔风一般,送至其母身前。
出手之人正是李谡,她吹弹可破的俏脸上浮现出两个迷人酒窝,笑道:
“不要怕,刚才婆婆跟叔叔闹着玩呢。”
小孩天真烂漫,童稚当当,腼腆又回望着自己母亲,好奇道:“娘,是真的吗?”
小孩母亲却经大起大落,有些激动,将孩子紧紧拥入怀中…
一切皆在眨眼间连环生,在场所有人愕了一愕,天联帮那班徒众方才懂得拥上前搀扶乾松。
但见乾松居然连站起来的气力也没有,徒众们惟有把他抱起来,看来他受创非轻。然而他还未致不省人事,他牢牢的盯着正在昂然挺立着的春丽,双目涌起一股不甘不忿之色。
他本练成杀手锏伏虎腿,自喻身负出腿最快最劲之神功,殊不知今回会栽在这同样出腿快、绝、狠的春丽手上…
李谡没有理会二人,径直走到乾松的跟前,冷道:“乾松,记得刚才你所说的话没?”
乾松纵然心有不甘,要将多年心血拱手相让之余,更成奴仆,脸色戚然,却形势逼人,只的点头咧嘴道:
“知道了,我愿意加入你们红花会,刚才谢谢了。”
他败得心服口服,且对李谡刚才指点一事,心怀感激,艰难的爬起身来,冲一旁的天联帮众们,扬声道:
“大家听令,从今往后,咱们天联帮并入红花会,还不赶快拜见总舵主!”
几十名汉子齐吼道:
“拜见总舵主。”
事已至此,李谡颌点头,又唤来陈兴武,吩咐他好生的收拢这批人,再先暗里给乾松一记生死咒,以防不测后,吩咐他先养伤,好了之后去峨眉南安镇寻廖二,静候差遣。
此事告一段落,李谡再收了一位先天高手的属下,虽然人品还不知晓,若是不听话,就弄他去攻打一些棘手的帮派、门派,被人打死算了。
天上骄阳似火,时至初夏。
李谡回到庭院时,最小的孩子李霖亦在李磐的保护下蹒跚学步,她虽寒暑不侵,但出去走了一圈还是风尘仆仆,感觉不舒服,自顾回了屋,欲洗个澡,岂料,李磐借机又跑进了屋内,从其身后抱住了她,一双手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上下开弓…
不消多时,屋内激荡起爱的火花,李谡倒未拒绝,这是人正常所需,她虽对其心死,亦是抱定主意,往后各取所需罢了。
这一下,李磐了疯似的,如老黄牛耕耘,直到两人全身大汗,他喘着粗气,方才罢休,淡淡道:
“陛下要调我去西域边关了,皇命难违,我要走了,你去吗?”
这个问题很傻,很天真,李磐实际上早已知道答案,却依旧满脸期待的望着脸色绯红的李谡,希望能从她樱口中,听到惊喜的答复。
“什么?李隆基调遣李磐去西域边关,看来这个皇帝不安好心,故意让他去那种几十个国家,上百个民族的混乱之地戎边,唔,真是要玩死李磐呢。”
李谡娥眉轻蹙,思索良久后,淡淡道:
“男子汉就应该顶天立地,成就一番事业,你也快四十了,总不能一辈子就靠父荫过活,去闯闯也好。”
对于一同前去西域,李谡只字未提,李磐也不蠢,听出了她的态度,顿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又飞快地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凝视她,道:
“好吧,不勉强,丝绸之路上马贼颇多,奇人不少,我也不想你一同犯险,往后在家照顾好孩子,后天我就动身了。”
说罢,屋内响起诱人的靡靡之音…
三日后。
李磐领着一群李家先天高手走了,这件事隐藏着许多东西,不过李祖隆对此却也大加赞成,自己三个儿子,一个战死疆场,一个担任岭南道黑甲军统领,现在最小的儿子也出门建功立业去了,看似家族后继有人啊。
演武堂中,李祖隆将李家所有的女人召集起来,从新分配事务,倒未再说什么,便令人散去。
李谡的生活却悄然生改变,她直接就令吴天风、廖二等人带领红花会迅扩张起来,同时,最小的女儿渐长,她也腾出时间,回峨眉一次。
“吁。”
峨眉,红花会总舵。
李宗吾、高克明见李谡、春丽及数名护卫而来,疾步迎了上来。
门口也不是谈事之地,自然先进屋,不过,李谡却望着这栋宅子,心里颇为感慨,因为这屋,就是在从前峨眉派的原址上修建的,她也曾派人调查过,陈若曦、谢晓峰等人后来从李家庄消失了,李盛调查个大概,无非是男人死了,然后处处受气,最后忍不住,自己跑了…
几名仆人奉上茶后,李谡轻抿了一口,道:
“师兄,端午节,藏剑山庄要举行名剑大会,到时候天下武林高手纷至,是我们蜀山声名鹊起的好机会,您看?”
“唔。”李宗吾也已听到风声,道:
“不错,这的的确确是个好机会,我们就前去参加。”
“这还不够!”
不够!两个字李宗吾一字一字咬牙而出,他的意思是单单做个普普通通的配角还不满足!
他要做主角!
言罢,腾身而起,虎躯一震,王八气一,从怀里掏出一封用蜡封好的书信,凌空一掷,信薄如翼,却犹如一张飞旋的铁片,高克明亦是欣喜莫名,飞身接住。
李宗吾全身迸射一股锐不可当之势,给人的感觉就是眼前这是一柄剑!
不,或许说李宗吾比一柄吹毛断,锋利如斯的剑,更像剑!
因为他比一柄剑更冷!更绝!更无情!
对于一个绝代剑客来说,这真不知是一句赞美,抑是一句贬词?
李宗吾扬声道:
“高师弟,你将这封战书送到杭州藏剑山庄,庄主叶英手上!”
“老夫要与他比剑。”
此举无非是加一把火而已,借助名气正浓的藏剑山庄,让蜀山的名气与之挂钩,那么他俩比剑之事,肯定会噱头十足,前提是叶英接挑战书。
李谡望着战意激昂的秃子,拍手称赞道:
“师兄想必不出手则已,出手定几惊四座,唯万人敬仰…”
微顿,凤眸一扫,续道:
“高师弟,事不宜迟,还请你亲自走一趟了,莫要堕了咱蜀山剑宗的气势,白马西仁,你带二十人同去。”
高克明道:
“定不辱名,掌门、师兄,事不宜迟,师弟便去了!”
“唔。”
屋外马嘶长鸣,数十人策马前奔,直赴杭州藏剑山庄。
月明星稀,峨眉山上新蜀山剑宗,皎洁的月色下,李谡正手握木剑练得大汗淋漓,看来甚为辛苦。
李宗吾则坐在一张竹椅上,默默望着师妹练剑,并不作声。
对于剑法,李谡动的不多,甚至是初学者,身为剑宗掌门,不会剑法,定然叫人笑话,是已,李谡也叫李宗吾传授一套剑法。
她身形虽见生硬,但舞动着的剑法却是精妙非常,每一剑皆蕴藏无尽变化和后着,实是深不可测。比之杨思勖的剑法,不知还要高上多少倍,倘若李谡能将剑式神髓尽数挥,威力自是无穷。
李谡手中木剑舞至半途,陡地剑影交织,半空中霎时闪现无数纵横交错的剑光,凌厉无匹,好霸道的一剑!
剑势本在逐渐增强,可惜顷刻间突告转弱,剑光亦随弱势冉冉消失。只见李谡卓立地上不住喘息,桃红色的肚兜下那一对高耸绵软的酥胸亦是随之起伏跌宕。
李宗吾放下茶杯,问道:
“师妹,你难道忘了蜀山剑诀了吗?“
李谡面露愧色,摇了摇头,当下把蜀山剑诀念了一遍,招式简单,李谡早已炼制炉火纯青,剑诀以她过目不忘的本事,也简单。
二者融会贯通,行运流水,则不简单!犹甚最后一试,剑指江山。
李宗吾道:“剑诀是念对了,但你却仍未领会剑指江山的剑意,可惜,可惜!”
剑意?剑指江山此招竟然还有剑意?它的剑意到底是什么?
李谡咀嚼着李宗吾此番说话,琢磨之间,他已然站起,道:
“师妹,此际你要以夜当日地练剑,虽然幸苦,务须忍耐,否则难成大器。”
剑道一途,绝非易事,尤其是领悟剑意,比单纯修炼内功更加需要悟性。
一连七日,李谡皆是极其努力地练,其它剑法也已练得颇为精熟,可是偏偏就是那式剑指江山,总是使将不出,任凭她催逼内力,强行使出这招!面对的必定是手中木剑化作粉噩。
李宗吾也没逼她,可是每当看见李谡练习剑指江山时,他眼神中似隐含无限期待,直至最后一夜,因为明天李谡就要回李府了,她愈练愈糟,他先前所耍的剑招尚算纯熟,到要使出剑指江山时,霍地手上一滑,手中木剑赫然堕地。
在旁的李宗吾却面不改容,一切似乎已在他意料之中。
李谡羞愧得无地自容,颓然道:
“师妹不才,练了多晚,仍未能揣摸此招之窍门。”
李宗吾翻了翻鱼泡眼,道:
“剑指江山,需要由内外,凭心意会,切勿操之过急,师妹,当你心中有对剑的敬重,对剑的热爱,视它们为一生值得相信的朋友,剑指江山势必水到渠成。”
短短七日,李谡在李宗吾悉心指导下,剑法已得奇精,唯一憾事便是最后一招了!
月难圆缺,人无完人,亘古不变的道理。
李谡对此已然心满意足,豁然一惊,突然有所思,拾起木剑,再施剑指江山此招!
成了!
“啪啪。”李宗吾见她竟能骤然大悟,赞道:“不错,此招需要施展之人有不断进取之心,胸怀天下。”
李谡似乎有所顿悟,并未即时应答,反而如一尊雕像矗立,娥眉轻蹙,思索良久后,道:“多谢师兄指导,五月初一,我们再汇合一同前往杭州吧。”
李宗吾点点头,未再多说,转身离去…
已是三更,天气更热起来,尤其是今夜,更为闷热,李谡穿着一件明黄色的肚兜躺在床榻上,瞬不瞬的那对珠圆玉润调皮的由侧面蹦出,她辗转难眠,思索着后面如何应付李隆基的步步进逼。
在此万籁无声的夜,突然“隆”然一声,漆黑的长空赫然爆出一声沉雷暴响!
不消片刻,雨水宛如瀑布泻下,整座峨眉山方圆百丈之内,登时尽陷于倾盆大雨之中。
“噗噗噗噗”!滂沱大雨之中,倏地有十条黑影闪电窜进蜀山中;只见这十条黑影全是身披夜行动劲装的大汉,这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何以曾在这山高路陡的蜀山剑宗内劲衣夜行?
十人落在一间空房子内,立即整理给雨水泼湿的衣衫,其中一名大汉己忍不住破口骂道:
“妈…的,每逢遇上风雨,真是倒足八辈子的霉!”
另外一名大汉却道:
“别躁!这蜀山还真特么的大,鬼影子都没看见一个,目标待会还是一同寻找。“
其余的大汗也附和道:
“不错!待雨停了之后,我们再去捉拿安阳公主吧,高公公交给我们的任务,一定要完成!“
高公公?难道是李隆基身边的大太监,高力士?
正当十人欲坐下稍事歇息之际,忽地,其中一人双眉一皱,奇道:“咦?你们可听见一些声音?”
“什么声音?”
“好像是…”
“脚步声“
不错!是脚步声!而且这阵脚步声还是从屋外的大雨中疾步夜行?
脚步声更由远而近,似乎愈来愈接近这间小空房子。
十名大汉不禁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似是领,已下令道:“我们绝不能给蜀山剑派任何人现坏了陛下大事,走。”
一声令下,十人立刻不容缓,飞身窜出屋外,窜进那场豪雨之中。
只因若仍逗留在小屋子之内,他们会更易被对方一眼现;而在大雨中却一片迷蒙,较易隐藏身形。
可是,正当六人甫窜进那滂沱大雨中时,他们赫然觉,在重重的雨幕之后,依稀已有个模糊的身影,在暴雨中静候着他们,也拦着他们的去路。
由于雨点阻隔,他们根本看不清这条黑影的面目,其中一名大汉已冲口而出喝:
“千牛卫办事,居然敢阻我们去路,还不滚开!”
大汉原来是朝廷千牛卫高手。
雨幕后的那条神秘黑影并没任何动作,也没回答,这条黑影,究竟想干什么?
十名大汉浑身已被雨水打得湿透,显得极不耐烦,当中已有人出言恫吓:
“嘿!看你也是不想活了,识趣的便快让开,否则……”
否则?这名大汉还想说“否则什么的”,只是,他忽然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在十名大汉眼前,霍地出现一幕摄人心魄的奇景!
赫见在滂沱雨幕之中,竟骤然由雨水幻生一条张牙舞爪的“水龙”,穷凶极恶地向他们十人疾攫!
变生肘腋,十人在瞠目结舌之余,反应尚算敏捷,立想足狂奔,殊不知水龙来势之快之急,居然已在瞬间把他们悉数缠着,十人登时动弹不得…
这到底是什么武功?抑或,这根本便不是武功?
就在十人受制同时,剑,已破雨而至!
剑,是一柄长逾三尺三的木剑!
握剑的手,是一只白嫩纤细的葱指。
倏然,剑幻展出百十来道虚幻又显得真实的剑影,虚幻是因为木剑绽放出的剑芒,真实是因为—
“噗刷”一声!剑,已赫然把那重重雨幕,劈开一条两丈阔的空隙,更把那十名探子由顶至足左右斩开,登时血花铺天;血甚至比雨水更多更密!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十名大汉便已在适才一剑之间瞥见这个神秘人的面目,然而他们真的无法相信,眼前人会是她!
雨,还是如洪水般倾下,雨中这神秘黑影却无惧风雨,突然一把将那柄木剑插在地上,更陡然仰天长叹:
“李隆基,你真的是色心不死,终有一日,定叫你好看。”
语音婉转悠扬,却美中不足,充满怒意,然而雨声纵大,也盖不住话中的浓浓杀气…
言罢,如同幽灵般冉冉消失于倾盆暴雨之中,留下的只有木剑,还有那十条被劈开的大汉尸,依旧恐怖地尸横地上…
李谡再次回到房间后,退去了衣衫,身无片缕的对着镜子照了一下炯娜白嫩的身体,还有那倾世容颜,喟然而叹:
“自古红颜祸水,哈哈哈,我便是其中之一!”
脸色一变,冰冷无情,戾气盈眸,变得太美,原来也是一个错误!就连皇帝也想把她这个被李磐耕耘熟透的少夫弄到手,玩弄一番,这在他看来李谡只不过是一个玩具,越得不到的东西,作为帝王就越想掌控,最后玩腻歪了,再无情的抛弃。
雨继续下。
同样有些癫狂的还有李祖隆,只见他大马金刀威坐在演武堂正,堂中还站着一个灰袍道士。
是东方旭。
他为何出现在李祖隆的面前?是威逼?还是赔罪?
东方旭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死死盯着李祖隆,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道:
“考虑如何,让出青城山脚那些地方,对你幽禁暗害我徒儿玉玄之事就此揭过。”
原来真的威逼,不过向来强横霸道的他会就范吗?
不会!因为藏经阁第三层飞来一个人,或者说闪电更贴切。
“东方兄不请自来,原来是此事。”来人身着一身秀有蟒纹的黑袍,尤其是一双洞穿世事的眼睛,充满无限智慧与自信。
东方旭脸色略有抽搐,冷哼道:“李靖,真未想到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