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逐渐笼罩了魅影宝刀,还有飞鸿剑!
就在日一滴雨从天而降,拍打在阿萨辛妩媚动人的粉靥的这一刹那,阿萨辛手中的魅影刀动了,在寒光一闪中只见她刀锋一扭!
李谡也动了,剑如匹练,挟着“嘶嘶”劲风霹雳而出!
但,阿萨辛的刀却比她的剑快了一步,在她的剑未至中途时,阿萨辛的刀已经挟着一道骇人的黄金刀芒,以几乎光速的速度向李谡狂劈而下!
“受死吧!”在刀劈出的同时,阿萨辛得意地叫道!
“啊”李谡发出一声惊呼!
难道,她中刀了?
李谡并没有中刀,更没有死!
剑中之仙,怎会如此轻易死去?
只因为刚那一刀,仅仅是阿萨辛劈砍出的刀意里,将媚术,或者说是摄魂法融合进魅影刀招中,在与李谡交拼中使李谡产生一种幻觉!让她感觉刀已经砍中她了!
阿萨辛冷冷地盯着李谡,冷冷地道:
“刀锋化静,以目凉心,敌心一惊,必败无疑!李掌门,你刚才眼中陷藏着一丝惧意,心有顾虑!”
李谡没有答话,更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仿佛百年不变的磐石!阿萨辛冷声道:“高手交锋,有丝毫的顾虑,必会败”
“败”字甫出,阿萨辛的刀己在呼呼的劲风中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李谡!
李谡清喝一声,将幻像破除!遂执剑迎击而上,霎时间两人疯狂激斗在一起…
众人杀得天昏地暗,以渡法为首的正道高手对阵陆危楼,卡卢比等明教高手时,尹天赐却早已乘隙离开了牡丹园,悄悄的带着丐帮一干好手朝明教总舵大光明寺而去!
他们之所以要借机去那里,皆因里面有明教多年搜刮的金银财宝,武功秘籍,丹药珍宝,目下明教风声鹤唳,乱作一团,这等天赐良机,尹天赐自然不会错过!不能白白便宜了天策军,也不能空手而归!
大光明寺这里无数明教教众正在拼死与天策军厮杀,尹天赐等人走的是后门,其站在一堵三丈高墙边,朝诸多丐帮弟子吩咐道:
“大家进去只求财,拿秘籍,遇到天策军将士,还有明教高手,自己机灵点。”
丐帮主持刑法的司空仲平脸色也有几分激动,他这个人太过刚直,俗称一根筋,明教是魔教,抢了银两等物也准备去救济穷人,由于他太顽固,平日里做个本份的乞丐,压根手里拮据得很,目下尹天赐带着他来抢魔教,心里好不压力,更是激动难耐,心急道:
“帮主别说了,咱们晓得,咱们为民除害,惩恶扬善,义不容辞,走吧!”
“对啊,帮主,明教听说有许多达官贵人搜刮民脂民膏捐给…”
“对呀,对呀,听说还有些…”
尹天赐见状,心头冷笑果然是一群乞丐,真没见过世面,脸上却是淡淡道:
“好,大家务必快去快回,拿了东西就到集合点,不要东走西晃!”
“明白!”
说罢,众人悄然冲进混乱不堪的大光明寺中。
甫进大光明寺中,诸多丐帮弟子见到精雕细琢的木料,金碧辉煌的阁楼,还有吓得惊慌失措,乱跑得明教美女,纷纷趁乱抢夺去了,不消片刻,尹天赐竟成了孤家寡人。
不!
他并不孤单,因为有人已前来找他,并且给他带来一个晴天霹雳!
只见一壮硕青年,拿着一枚发簪,朝尹天赐冷笑道:
“尹帮主,想要令夫人蒋文欣活命,就去大光明寺宝殿中。”
尹天赐咧嘴覆手电快一掌击杀此人,眉头也不眨一下,飞身跃起,几个鹊落就窜入了光明殿中!
光明殿共有六层,绝大多数明教高手都聚集在一楼及楼外广场抵御天策军的围剿,尹天赐武功盖世,自然无人发现他的行踪。
尹天赐搜寻一番,蓦然,只见一个女子被五花大绑在柱子上。
尹天赐声音有些激动:
“文欣?真的是你?”
女子嘴里发出呜呜之声,显然是嘴里塞着什么东西,尹天赐也不惧有什么埋伏,箭步窜上,当他垂首细看,果真是夫人蒋文欣,不由勃然大怒,吼道:
“谁!谁干的,有种给我出来!”
话音未落,头顶上猝然落下一个巨大的锁丝巨网,尹天赐饶是武功通天,为了保护妻子,亦是将其抱住,遂落进圈套,就在铁网罩在尹天赐身上的一刹那,数名黑衣人撒出无数白色的粉末!
尹天赐脸色一变,惊呼道:
“他妈的,你们这群瘪三,竟用清风散!”
说罢,全身一震,陡提内力,展臂狂震,腾身而起,“彭”一声如雷巨响,钢丝网随机被澎湃绝伦的劲力震得四分五裂,同时,数名黑衣剑客亦由四面八方齐齐挥剑朝尹天赐犀利刺来!
“呀…”尹天赐拿桩站稳,双臂暴抖交错,磅礴浩瀚真气汇聚与双掌之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出降龙神掌中最具守护的一招,神龙摆尾!
但见两条金色怒龙自尹天赐强壮有力的胳膊中咆哮而出,卷向已距尹天赐、蒋文欣头顶不足咫尺的数名黑衣人!龙游于野,击其头,则龙尾至,击其尾,则龙头回,击其腰,则头尾合击,是为降龙摆尾此招的奥义。
刹那间,光明殿中响起怒龙咆哮之声,啸声震天,撼人心魄,震人心脾,饶是几名黑衣人个个先天境界的武林二流高手,面对丐帮帮主尹天赐这名仙境高手犹是不够看,尽败神龙摆尾此招之下!
尹天赐击杀几人后,不敢懈怠,他虽不知是谁暗中捉来蒋文欣,但知道这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心中隐隐担忧,此事怕是不会这么容易善了!
正解束缚在蒋文欣身上绳子之际,倏然两名黑衣男子抬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青年显出身来。
尹天赐循声望去,脸色铁青,只见那昏迷青年赫是其独子,尹放!犹鼻青脸肿,全身也是伤痕累累,想来遭受过非人折磨,两个黑衣汉子一左一右,架着不省人事的尹放,为策周全,两柄匕首抵在尹放的脖颈上,
“嘿嘿,尹帮主果然厉害,江湖一流杀手也不是您一招之敌,金刚锁丝网也困不住您,不过”
“令子在咱们手上,您老还是束手就擒吧,若不然,别怪咱们兄弟拉手无情,叫您尹家断子绝孙!”
说着,手中的力道加了几分,登时雪亮的匕首割破尹放的肌肤,殷红的鲜血沁淌而出!
尹天赐见状,怒气填胸,呼呼的喘着重重的气息,钢牙一挫,冷森道:
“谁指使你们这么干的?”
站在尹放右边男子厉声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江湖规矩,尹帮主,您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大哥,别废话!”左边汉子双眼犹如毒蛇死死紧盯尹天赐一举一动,手里抓得匕首叻叻作响,显然非常忌惮眼前武功盖世的尹天赐,露出森森獠牙,极不耐烦地道:
“尹天赐!自废武功,不然杀了你儿子!”
“哈哈哈!”尹天赐仰首狂笑,立时叫两名黑衣男子不禁紧张欲裂,不敢乱动分毫。尹天赐冷笑道:
“哦?是不是以为拿了我儿子,逼我就范,你们就会放过我尹家三口,你说我有这么蠢吗?”
“尹某怕是一失去武功,你们就会格杀勿论!”
“造你妈的春秋大梦,你们赶紧动手!老子必定将你们撕成碎片!”
顿了顿,看着风韵犹存,娇艳动人的蒋文欣,续道:
“反正我们夫妻还年轻,大不了再生一个,就算我妻子生不了,尹某纳她十个八个的小妾,总会有人延续尹某香火!”
“不过你们二人,必定会惨死,而且尹某必会丐帮数十万弟子,一定会查找到你们的势力,连根拔起,斩草除根!”
就在这时,肘腋生变,但见本已全身泛红,眼角含春,情动难忍的蒋文欣猝然伸手用一根银针扎向尹天赐。
尹天赐仍在滔滔不绝威逼两个汗如雨下的黑衣人,给二人施加压力,浑然不知危险已近,犹是他生平最亲近,挚爱之人!
“嗤”然一声,尹天赐犹如被毒蛇咬伤,手臂电闪而动,身体更是忙后退三步,脸上难以置信之色一闪即逝,旋即双目如利刃般逼视着蒋文欣,疾言厉色,如雷狂吼道:
“蒋文欣!你也要背叛我!”
“为什么,最毒妇人心,你是不是为了尹放能顺利继承丐帮帮主之位…”
霍地,光明殿阁楼内传出两声“啪啪。”脆响,一名劲装雄伟壮汉从梁柱后面闲庭信步走了出来,得意忘形看着道尽途殚的尹天赐,戏虐道:
“啧啧,大家快看看武功盖世,义薄云天的尹帮主,也有今日。”
“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丧家之犬啊,众叛亲离,呵呵!”
“当年你为了给尹放铺平道路,还想除去我,世事无常,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啊!哈哈哈…“
尹天赐怒目而视,看清幕后黑手真容后,咬牙切齿地道:
“郭岩原来是你在背后捣鬼!哼,你认为可以是老夫的敌手吗?”
说着,陡运全身功力,“嗤”然一声,一股腥臭无比的黑血立时化作一条血箭飞出,不过,尹天赐的脸色却更为凝重,只见大部分毒血已经被他天下至阳至猛的雄深内力逼出,惟手臂依旧有细弱游丝的黑色煞气沿着他健硕手臂一路飞速的侵蚀而上,饶是其自信满满,亦不由得怛然失色,惊呼道:
“这是难道是噬心毒!”
“啪啪。”郭岩拍手称赞道:
“尹帮主还真是见识非凡,连五毒教不传之谜,噬心毒你也能认识。”
尹天赐道:“你以为仅凭此毒就可以击败老夫吗?”
“别嘴硬了,忘了告诉神功盖世,智谋卓绝的尹帮主,噬心毒里还有化骨散,它们会慢慢的沁入您的血液之中,化掉你全身武功,最后在化掉您的经脉,肌骨,最后您在三个时辰内就会彻底变成一滩血水,死无全尸!”
尹天赐愤恨道:“你好卑鄙!”
“卑鄙!你他妈也好意思跟我说卑鄙两个字,你当初为了一统天下丐帮,怎害我父亲,巧取豪夺走洛阳丐帮!再你对我下杀手…”郭岩激动无比地道。
尹天赐自讨没趣,复又看向娇身犹如蛇扭,不惜以身犯险,同流合污,与郭岩谋害尹天赐的蒋文欣,质问道:
“你呢!你为何又要背叛我,还跟郭岩这个小畜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有违人伦的事!”
蒋文欣此时已倒在了郭岩强壮的怀中,上下其手,朝其所求,骤闻此语,冷笑道:
“为什么?”
“尹天赐,你为了争名夺利,每日都忙忙碌碌,又何曾关心过我,甚至每次离开君山岛就是几个月,你知道我多寂寞,多需要人陪伴吗,是岩儿,他常常陪我聊天,听我诉苦…”
“妈的,好一对狗男女,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啊!”尹天赐色厉内荏道。
郭岩之所以迟迟不动手,是因为忌惮成名许久,武功通天的尹天赐,他是其徒弟,太清楚这个尹天赐的武功了!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如今,无非是想待其身中剧毒发作,再下手不迟;尹天赐亦是再调整内息,拖延时间。
面对尹天赐的追问,蒋文欣脸上刹那间又一丝恍惚,旋即淡淡的道:
“那是岩儿十六岁那年,那是一个异常闷热的下午,尹天赐你领着一众兄弟出去花天酒地,我知道你肯定是去攻打地盘,没个十天半个月绝对不会回家,我郁郁闷闷的乘船离开君山岛,泛舟洞庭湖上,散心,谁知道天上突然惊雷咋响,乌云盖顶,湖面上狂风肆虐,卷起丈高巨浪,我所乘的船被浪打翻了,更可怕是湖水暗涌漩涡吸扯我无法投身,就当我已绝望的时候,是岩儿他奋不顾身前来营救我。”
说到此处,蒋文欣看着尹天赐就更为憎恨了。
尹天赐插嘴道:
“我不在家,还有尹放陪你…”
尹天赐道:
“那后来呢?你获救了,所以就知恩图报?”
“哼。”蒋文欣冷哼一声,道:
“不错,当我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座破庙内,吐完呛水,回过神来后,才发现自己死里逃生,是岩儿救了我,而且我还发现他的眼神中,十分的欣赏,迷恋我,你知道女人最喜欢别人这样的痴恋的神情吗?”
蒋文欣说道此处闪过陶醉的表情,犹在尹天赐看来,这就是水性杨花!不受妇道!
话说回来,由于武则天时大力提高女性地位,许多驸马头顶几乎全是一片绿;上梁不正,下梁歪,试问民间女子又何不可?故而蒋文欣出轨,亦并无几分道理。
蒋文欣顿了顿,又抬手抚摸郭岩结实的胸膛,柔情似水道:
“当我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衣衫已尽被褪去,当然,我那个时候仍旧保持理智,可是雨下个不停,湖面上波浪滔天,很快天就黑了,而且破庙内漏风漏雨,到了下半夜,我与岩儿冻得瑟瑟发抖,相拥取暖,当时我就在想,在我在这个最危险,最困难的时候,尹天赐!你人呢?”
顿了顿,蒋文欣忿忿不平地续道:
“在那风雨交加的夜晚,就当我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才发觉这并非自己想要的生活,江湖打打杀杀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丐帮帮主夫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你们就在那个夜晚勾搭在一起,蒋文欣,你个贱人,怎能干出…”尹天赐继续拖延着时间道。
郭岩闻言,眼睛一溜,故意激怒尹天赐,为让毒素发作更快,道:
“嘿,她说得没错,当年我虽然十六岁,却也并非懵懂无知少年,只不过我还是非常意外,师娘当年所释放出的情火,还有师娘如熟透蜜桃,水嫩多姿的身体,迄今叫我回味无穷啊。”
说着,郭岩偷偷观察着尹天赐,其脸色微微抽搐,又瞥见其手臂上的胳膊黑气迅速弥漫至肩头,显然快要走火入魔!而尹天赐也正催逼精纯无匹的内力苦苦抵挡毒素入侵,不由再接再厉,刺激道:
“哈,尹天赐,你被我带了这么多年绿帽子,居然还能忍得住!”
“你知道那次之后,趁着你不在,师娘与我有多开心吗。”
这时,蒋文欣乍见尹天赐恨得咬牙切齿,双拳叻叻作响,显然愤怒已至极点,惟其深知眼下并非教训两个狗男女的好时机,只要他再撑一会,丐帮弟子们极有可能冲进光明殿内,那岂不是能获救?故而不为所动,对两个贱人的话充耳不闻,极力克制!
蒋文欣见其如此冷漠无情,心中隐隐做痛,怨气冲天,更是火上浇油,挺了挺一对丰弹酥胸,娇嗔道:
“尹天赐,你个没用的老东西,你知道岩儿年轻力壮,血气方刚,叫我欲欲飘仙,在破庙那晚,我本来还有非常羞耻,毕竟,岩儿是你徒弟,我是他师娘,但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一晚我真的非常快乐…”
“闭嘴!你这贱婢,红杏出墙还敢强词夺理!”尹天赐斥责道。
蒋文欣秀眉一佻,冷盯着尹天赐,咯咯直笑:
“呵呵,尹天赐,你向来都不在乎别人吗,如今怎生气了,原来冷血动物也有情啊,我还以为你为了名利,一切都早已不在乎了呢。”
尹天赐闻言,缄默不语,胸膛起伏跌宕,鼻孔呼呼的喘着粗气。
郭岩一手拽着蒋文欣的柔嫩的胳膊,大力将其拉进怀中,“嘶…嘶”飞快的撕扯烂她身上所穿的杏红罗裙,一只大手更伸进其薄薄肚兜中,邪笑道:
“哇,真爽,师娘果真与二十年前一摸一样,保持真好,任谁能想到您都快天命的年纪呢?”
蒋文欣为了激怒尹天赐,故意配合着郭岩,呵呵的娇笑如花:
“嗯,岩儿,当年你可真让师娘心肠愁断,令我好生害怕尹天赐这老狗晓得我们俩的秘密,然后杀了我!”
真可谓是一对孽缘,尹天赐颇有几分枭雄气质,见两人不知廉耻的人前亲热,冷笑道:
“只可惜,郭岩已经成了废物,他一个死太监已经无法再满足你了!”
“哦?”郭岩眉头一挑,戏虐道:
“师傅,忘了告诉您老人家一声,我已经遇到贵人相助,不但恢复如初,更修炼成了家传青龙诀。”
尹天赐闻言又惊又怒,咆哮道:“不!我不信!天下没有人可以有这么高明的医术!医圣孙思邈也不会救你这个败类!”
“嘿嘿。”郭岩朝两个恭候多时的黑衣人吩咐道:
“你们两个先对付尹帮主,我这就让师娘你再次尝到做女人的快乐,嘿,尹帮主,郭岩这就证明给你看看,我是不是恢复如初咯!”
话音方休,两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踏步向前,朝尹天赐逼了过去,而郭岩却跟蒋文欣当着众人的面,给其戴绿帽子来!
尹天赐作为一个男人被如此极尽羞辱,再是忍不下去,就是一死,也好捍卫自己男人的尊严!犹甚看着蒋文欣那一张享受的表情,还有嘴里发出的靡靡之音!沉雄暴喝一声:
“狗男女,去死!”
话落掌落,“彭”地一声如龙怒啸,降龙神掌,亢龙有悔霸道凌厉疾展而出,陡见一条金色巨龙朝蒋文欣、郭岩咆哮噬去!两名黑衣人满脸惊骇之色,未及反应过来,顿被澎湃绝伦的掌劲震毙,尹天赐雷霆一怒,蕴含无匹雄深的金色巨龙去势不减,如矢续冲,“咔嚓”一声,蒋文欣的娇躯被尹天赐一掌击得破墙而出,一命呜呼!而郭岩神功精进如斯匹练,忙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亢龙有悔此招!
尹天赐见状大喝道:
“郭岩!今天你死定了!”
怒喝声中,尹天赐手中拾起一柄刚才杀手丢下的匕首挟着雷霆万钓之势向郭岩当头狂劈而下!
扭力强横无比,尹天赐不由得掌上一松,短刀匕首顿时脱手而飞,“当”地一声插入一根腰粗石柱之中!
郭岩冷叱道:
“尹天赐!你已经没了兵刃,就使出掌上真功夫与我一决高低吧!”
尹天赐冷笑道:
“嘿嘿!那你就尝尝老夫的降龙神掌吧!”
说罢,内力急吐,顿时上身衣衫尽碎,瞬息间真气澎湃而出,双掌向中间一碰,立时爆发出“镀”的金铁交击之声!
声如霹雳!早前被尹天赐干掉的杀手尸体血液并未冷却凝固,“噗…噗”死尸血管根本无法承受而爆裂,立时射出无数血箭,血箭厉啸飞出,登时将光明殿射成马蜂窝,露出数之不清的光洞;犹其仍在意尹放这一独子,并未痛下杀手,令昏迷不醒的他逃过一劫。
尹天赐又暴喝道:
“郭岩!接我的龙战于野!”
暴喝声中他飞身跃了起来,双掌一晃,笔直的向郭岩击出,顿时一股风汹涌的扑了出来。
掌风威猛,声势惊人!
郭岩狂笑道:
“好!我的‘青龙吐珠’早就技痒难熬了!如今就用你一印证我这几年来痛下苦功的成果吧!哈哈……”
笑声甫落,他沉喝一声,戴在他双手上的黑色手套应声爆碎!只见他的双手一片枯干,疤痕累累,可知他在这十多年中痛下了多少苦功!
他身形向前一欺,双掌直迎向尹天赐的龙战于野而去!
掌风呼啸,气旋劲激,四周尘土飞扬,汹涌澎湃的掌风,像江河诀堤般撞了出来!
“蓬!”二人各自催运功力霹雳交拼,迅即送发出沉雷般的异响!
暴响声中,尹天赐低哼一声,整个身子踉踉跄跄的连连退了几步,方才稳住步子。
而郭岩却稳立如泰山,身子动也未动!
尹天赐身负盖世神功红尘诀,兼怀刚猛霸道的降龙神掌,是武林顶级内家高手之一,更是与陆危楼齐名的仙境大圆满强者;不过此时中了剧毒,发挥不了自己的巅峰战力,故被震退,而郭岩以逸待劳,神元丰沛,纹丝不动。
尽管尹天赐已是强弩之末,绝地反击,郭岩也并未小觑,反而试探了一掌,心中暗凛:
“这个尹天赐不愧战斗经验丰富,他刚才的龙战于野只是为了试探我的虚实……”
一念忖至,他大概摸清尹天赐此时的实力,不足为据!沉叱道:
“尹天赐,现在轮到我还招了!”
他飞身一跃拔起空中,左掌一招“青龙出洞”,猛击而出,顿时掌劲己如神龙游弋,向尹天赐头顶猛轰而下!
尹天赐不知青龙诀的利害,不闪不避,立彼硬生生地“青龙”撞正着,身形跌跌暴退三步,更令其刮目相看的是郭岩掌劲化实为虚,弥漫开来却不消散,笼罩在尹天赐身体周遭,仿若身处泥潭难以自拔,其不由惊呼道:
“哇!好独特的掌力!”
郭岩冷笑道:
“还有呢!”
他身在空中,右掌又是一招“龙啸九天”向尹天赐头顶迎头拍下!
顿时又一道掌劲将泥沼加固加严,如囚笼一般笼住尹天赐!
尹天赐何等人物,百战百胜,迄今未曾一败的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帮主!心高气傲的不屑的道:
“好急进的家伙!竟然想在一两招内就将老夫击倒?呸!你以为区区一个掌网就可以困住老夫吗?看我‘降龙神掌’的龙腾堑渊。”
“渊”字乍出,尹天赐已人如雷霆暴发,踏地而上,铁掌呼啸而出!霎时间,掌影纵横,矢矫灵动,叫人闪避无从!
“郭岩!你身在半空,没有地方可发着力,老夫倒要看你怎接这掌,莫要以为学了老夫三层功夫,就可以睥睨天下,傲视群雄!”
尹天赐虽不是郭岩武功启蒙恩师,却是看着他长大,对其极为了解,如今见其腾身半空之弊,惟有施展出降龙神掌的飞龙在天此招!可这招,尹天赐早已留手,并未传于郭岩!
哪郭岩岂不是无招可用?任凭尹天赐宰割?
不!自古有一句金科良言,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郭岩当年被沈庆从丐帮救走,又遭李谡打下山崖,后来遇上了贵人!今非昔比,但见郭岩的脸上却依然流露着一股自信的邪笑!
同时,身如电旋,卷起一股狂风,尽接尹天赐狂猛来势!
尹天赐的掌劲虽然澎湃无伦,但遇到龙卷旋风,仿若泥牛入海,掌力再强也尽给旋风旋转之势甩出卸尽!
尹天赐未及料到郭岩武功精进如斯,震愕不已,就在尹天赐震惊的电闪雷鸣间,郭岩身体柔韧之极,倏然反向旋转,龙卷风眨眼即消,当尹天赐短暂错愕回神时,骤然面门生风,原来郭岩还以颜色的一拳已如电击至面门!
“彭”一声,郭岩砂锅大的拳头已击中尹天赐的右颊,将他击得倒飞出两丈外!
郭岩身形又猛然如暴隼怒鹰扑出,罩着尹天赐连环踢出十八褪,霎时间,腿影翻纵,劲风滚滚,本就中毒的尹天赐功力逊色三分,如今面对这连环腿,真是叫苦连连,惟其纵横江湖数十年,焉能让郭岩这卑鄙小人得逞,当即也不顾什么颜面了,一个实用的懒驴打滚,仓惶躲避。
郭岩一腿踢空,并未穷追猛打,身形落地,冷笑道:
“尹天赐,你纵有卓绝的计谋,盖世神功,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不如我这颗潜伏在你身边二十年的棋子。”
尹天赐闻言一震,双目圆瞪,讶异道:
“什么?你说二十年前,你十六岁就开始算计我了?不可能,你绝对没有这么深的城府!”
“凡事皆有可能。”郭岩已经胸有成竹,可以十拿九稳,不禁卖弄道:
“嘿嘿,为了让你死个明白,不怕告诉你,杀父之仇亦可以让一名年幼稚童铭记于心。”
“你…!”
郭岩得意忘形地道:
“哼,当年你以为我懵懂无知,却是错了,实际上我在十二岁那年就已经知晓父母惨死的真正原因,你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可惜天网恢恢,人在做,天在看,当年你故意令我爹四处攻击其它门派,欲阳谋置他于死地,而你也确确实实做到了,我爹树敌太多,你更暗中亲自出手,杀我全家,嫁祸给其它门派,可惜,我郭家一名衷心仆人并未死,反而忍辱负重,混在丐帮,终于找到我,告知实情…”
“当时我听完消息,整个人都疯了,因为有人突然一天告诉你,你最尊敬的恩师,竟然是杀父仇人。”
“最后,我成功俘获她的心,更不停蛊惑她对你产生一种恨意,嘿嘿,你想不到自己妻子也会背叛你吧,甚至我不怕告诉你,蒋文欣还私下与我生了一个孩子!”
“不!”尹天赐真的是气疯了,双目猩红,癫狂无比,他钢牙紧挫,恨声道:
“是不是那年她借机生我气,返回娘家探亲,我倒是说,她一走就是半年,我势要你们这对狗男女死无全尸!”
话声中,遂双拳紧握,将功力提升!旋即大吼一声,运臂一抖,双掌并捣而出,“呼呼”掌风大起,一股强猛凶狂的气劲暴射而出!
尹天赐此掌全力出击,看来在这一招之间便要分出胜负了!
郭岩也冷冷一笑,右肩微动,身弓向前欺进两步,右掌笔直往外一推,一股强猛的劲道激荡而出!
什么?郭岩竟然如此自信,他居然以单手就想正面硬接尹天赐这掌?
“彭!”
两掌相接了,发出震天巨响!巨响声中,二人脚下地面俱碎裂一大块,但他们没有立即分开,拳与掌之间似乎有一件东西在粘着,他们在比拼内力!
“啊!”
石顶天大喝一声,全身青筋暴露,左掌扬起,又施展出降龙神掌,威力最强的狂龙吞天,电快无比地击向郭岩的右颊,但……狂龙吞天却在离郭岩右颊还有五寸之距时,凝顿住了!
同时,他脸上露出一股惊骇之色!
郭岩冷冷的道:
“尹天赐!你纵有盖世神功,但五赃六腑已经被化骨散所侵蚀,内力也无以为继,这招狂龙吞天你已经无法再使出巅峰战力了!
郭岩所言非虚,尹天赐的心肺果真如被千万斤重的铁锤砸中,压得透不过气来,根本再没力继续狂龙吞天这招!
更令尹天赐震惊的,仍是郭岩竟然已经身负仙境内力的惊人修为!
“彭”一声,郭岩右掌暴起,猛地击在已是风中残烛尹天赐的胸口,冷漠的道:
“尹天赐,你当年害我家破人亡,如今我也要你家破!人亡!”
最后四个字,郭岩简直竭斯底里的嘶嚎而出,语音不禁冷漠、更抒发出他多年的怨气!
郭岩又狞笑道:
“我郭家的丐帮,总算是回到我的手中!”
尹天赐不但无力还击,且避无可避,立被郭岩一掌击中胸口,身形倒飞而出!
郭岩如影随至,从背后左掌击向尹天赐天的左颊,右掌击向他的右颊,大喝道:
“尹天赐!你的时代过去了!丐帮将在我郭岩手中绽放出更加绚丽的光彩!”
“彭”
郭岩双掌齐鸣,内力直破尹天赐的五脏六腑,尹天赐鲜血狂喷,终于跌倒在地,站不起来了!
郭岩冷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尹天赐,他并未对其言明如何取得丐帮帮主之位,因为他要尹天赐死不瞑目!
就在这时,光明殿内缓缓走出一人,他白头银发,脸上满是褶子,惟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深邃而明亮,似乎能洞悉天下一切,低沉而威严地道:
“郭岩,你大仇得报,接下来只要按照计划行事,丐帮如同探囊取物。”
郭岩转过身来,微阖首,恭顺道:
“宇文前辈,多谢您再造之恩,请您放心,郭岩一定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待我顺利坐上丐帮帮主之位,便着手与您对付那个贱人!”
宇文前辈?贱人?难道是…
全身散发着无尽威严的老者覆手信步走到光明殿的一堵墙前,猝然“彭”一声巨响,拦在他面前的墙塌了,疾风暴雨从墙洞登时飞射而进,不过老者的衣衫并未湿,甚至连衣角亦未动分毫,以气护体,水火不侵!老者好强、好深厚的内力,他睥睨着大光明寺中拼死搏杀的明教教众,还有数之不清的天策军高手,一言不发,双目中透出无穷的智慧,还有一缕淡淡的忧愁。
郭岩已步至其身畔,不敢越雷池一步,只见他落老者一个身位,因为郭岩十分清楚,没有人可以与其并肩而立,更不可以拂其威严。
老者嘴未张,一片狼籍的光明殿中却陡然响起一声叹息:
“哎,盛极而衰,陆危楼,明教危矣。”
语音沉而有力,仿若惊雷滚滚,郭岩只觉耳鼓被震得生疼,强忍着痛苦,顺声道:
“宇文前辈,陆危楼他这是自作虐不可活,妄想插手朝堂,以武犯忌,惹皇帝猜疑,试问于天下做对,焉能有一个好下场,不过?”
话说了一半,郭岩不敢再言。
老者聆听着雨声,目视远方,望着天,轻叹道:
“马上雨过天晴了,我先走了,记住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我的事。”
话音一落,身如长虹贯空而出,天空闪过一道金光,眨眼消失不见。
郭岩静了半晌,复才回过神来,回头瞥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尹天赐,还有昏迷不醒的尹放,喟然一叹:
“江湖纷争何时了,尹天赐,你害死我爹娘,如今我只是报仇雪恨而已,杀人偿命,你儿子日后,我郭岩力保他一生荣华富贵,可惜文欣枉死在你手。”
郭岩自幼丧父亡母,蒋文欣无疑是取代了他对母亲的思恋,满足了他所有的幻想,而且令其心生恋母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