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语）“在这里，我要感谢我的助手，神代凛子小姐，在潜行技术的开发过程中，是她无私地奉献了自己的私人时间，在资金匮乏，社会环境压力巨大的条件下帮助我走过了最艰难的阶段。”
（英语）“同时，我也要感谢我的朋友，仓桥一实先生，以及他的学生，诸星弘彦先生。两位在医学方面的支持是这个技术能够成为现实的关键，同时也让我看到了梦想中的技术在医学上的重大作用与发展前景。”
（英语）“在经历了十数个春夏秋冬的研究之后，我终于可以自豪地宣称，一个新的世界在我的手中展开，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人类踏入新的世界，谱写有别于之前数千年之历史的新篇章了！”
……
2020年，丹麦哥本哈根的世界医学技术交流大会上，来自日本的天才科学家茅场晶彦的演说震惊了世界。由此开始，被称之为潜行技术的，一种前所未闻的高新科技自此进入了全世界人的眼中。
正如茅场晶彦本人所说，一个新的世界已经在人类的面前展开，潜行技术在出现的第一时刻就已经打破了医学上的数个壁垒，而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其发展前景更是不可估量。但是，当各国的投资如同问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到茅场晶彦的面前的时候，却发现这个潜行技术的教父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一样待价而沽，而是将这神奇的技术用于开发一款游戏。
即使茅场晶彦研究过程中的投资商ARGUS公司已经开始了潜行技术小型化的尝试，同时在日本的数家大型医院中也展开了潜行技术在医疗领域的人体试验，但是比起之前在哥本哈根时的意气风发，现在的茅场晶彦无疑已经成为了一个淡漠名利的隐士。拒绝了全部投资的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世界屈指可数的顶尖科学家，转而只是将宝贵的时间投入到一个完全不知道是否可能大卖的网络游戏中去。
“这是一个新世界。”
针对于那款将命名为《SwordArtOnline》的游戏，茅场晶彦是如是描述的。可惜除却广大的MMORPG玩家群体对此翘首以盼之外，其他的人基本都是在嘲笑茅场晶彦的愚蠢，以及日本人经常性的自我封闭倾向，同时以看笑话的心态，等待着那所谓的新世界。
而此时此刻，还没有人知道，就是这样一个游戏，将要在未来的时间里，掀起一股怎样的浪潮。
☆
2020年6月13日，日本神奈川县横滨港北综合医院。
20岁的诸星弘彦（Morobushi_Hirohiko）一如往日一样，没能享受到一个悠闲的周末时间。身为一名实习医师，研究生在读的诸星弘彦需要负责5名病人，虽然比起中央之国的同行们来说可能要轻松许多，但是对于经验尚不足够的他来说，这样的工作也足以让他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了。
而现在，他正坐在自己的实习指导老师，同时也是科室主任的仓桥医师的面前，进行着一周以来的工作总结。
“啊，这可真是麻烦了，medicuboid的实验志愿者还是没能够募集啊，毕竟相对于普通的新药来说，这种会直接屏蔽感觉的东西可能要更可怕吧，毕竟相当于把自己的脑袋放在微波炉里呢……”
应该说是值得庆幸的是，仓桥医师是一个十分随和的人。事实上，即使是诸星自己第一次看到这个正在眼前苦笑挠头的男性的时候，也不敢相信对方实际上是在脑科学领域位于顶尖地位的专家。
“毕竟单调的实验太痛苦了，现在的medicuboid还处于初期试验阶段，因此各方面的系数都需要进行调整，无疑对于实验者来说是个极大的负担。”
仓桥医师叹了口气，将试验数据报告放在了一旁，拿起了病人们的病历。
“好吧，实验的事情先放在一旁，那么关于这份报告。诸星君，你针对于AIDS的新方法设想十分有趣，论文我也已经看了，但是这方面的困难，我想你也应该明白吧？”
诸星点了点头：“资金上，社会舆论上，最重要的是敢于接受这种治疗的志愿者，都是十分关键的问题。但是我想，如果能够突破这方面的难题，那么对于我们彻底击败艾滋病的事业来说，会是一个极大的进步！”
看了看诸星略显狂热的表情，仓桥扶了扶自己的眼镜道：“怎么说呢，放弃药物传统治疗，转而使用这种方法……严格来说，无论是治疗条件还是治疗对象恐怕都要极端苛刻才可以。”
“但是先期的研究我们已经有了成果不是吗？”诸星争辩道，“HIV是一种快速突变的特种病毒，而抗药性的HIV就是其中一种保护模式，病毒的进化方向一向是趋于自我保护性，以及低致命性的，所以只要我们能够催化这种过程，或许可以直接无害化HIV也说不定。”
“然而病毒的进化也是无规律，且多变的，”仓桥道，“前两年，美国的研究者也在这方面做过努力，不过很遗憾地是他们的实验失败，近九成的进化样本趋向于更加激烈的方向，如果这是进行人体饰演的化，只会反而害死病患的！”
“但至少有一个成功了，不是吗？”诸星道，“只要基因工程学上进步……”
“但是实验已经进行到必须需要志愿者了不是吗？”仓桥道，“诸星君，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意，不过有些时候，我们也需要量力而为。我并不希望自己最优秀的学生因为急躁激进而葬送自己的未来，你明白吗？”
“是，多谢您的劝诫。”
“嗯，很好，”仓桥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继续说关于病人的事情吧，诸星，你所负责的科室五名病人中，新来的那两个情绪怎么样？”
“那两个孩子啊，情绪都还好得很，不过就是和父母分开后会有些寂寞，”诸星道，“说起来，她们就是抗药性强的病毒分类，说不准我们可以……”
“绝对不能让志愿者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签订这种合约，你明白吗？”仓桥严肃地警告道，“一种高新技术，如果不能以伦理学去控制，那么它迟早会成为危害人类世界的大魔头。medicuboid更是如此，即使在几年后的今天，我也不敢想象它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可能性，所以无论如何，相关的实验都一定要慎之又慎，明白了吗？”
“是，老师。”诸星有些郁闷地点了点头，“关于这两位病人的治疗方案，还是一如之前病历里记载的一样，依靠药物压制。不过鉴于其中的姐姐已经出现了感染症状，接下来可能需要移送二人进入无菌室。关于这一点，我在昨天已经交上了报告，不知道两个孩子的父母那一边是什么意见？”
“绀野夫妇的意思很明确，就是竭尽全力救治他们的两个孩子，”仓桥道，“然而现在有一个问题，无菌室的治疗费用极其高昂，而绀野夫妇因为病情的缘故，并没能留下太多的积蓄，因此可能很难保障针对绀野蓝子的治疗，而且联系到未来绀野木绵季也可能发病的情况……”
“所以说，老师是准备让他们加入到medicuboid的试验计划当中？”诸星面色古怪地道，“可是刚刚您才说不能让志愿者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
“病毒诱导实验并不能起到治疗的作用，而潜行实验却能切实地缓解绀野蓝子的痛苦，”仓桥到，“这之间的差别，我想诸星你应该清楚。”
“当然，当然，我明白。”诸星摊手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准备合约以及相应的保险了，有需要什么注意的事项吗？”
“……绀野姐妹的年纪比较小，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可能心理状态上要受到影响，所以既然是你负责她们，就请连这一面也负责起来吧。毕竟现在绀野夫妇已经不可能和日常一样陪伴着她们了。”
“没问题，”诸星耸肩，“毕竟我也知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受。”
☆
“喂？是夏洛特吗？抱歉抱歉，这里还是很忙，嗯，可能要错过今天的活动了。什么？你要到这里来？”
就像巧合一样，刚刚走出科室的诸星就接到了来自于自家妹妹的电话，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诸星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可是你之前都说了并不喜欢医院……嗯？偷（河蟹）腥猫？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流言吗？不不所以说……好吧，如果你自己没问题的话。正好最近发现了一家不错的家庭餐馆，我们晚饭可以到那里吃。嗯，好，来了之后到前台就好，拜。”
按下了通话键，诸星长舒了一口气，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明明都已经是高中生了……”抬头望向标志着禁止移动通讯标识的密封门，诸星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那么接下来，就是我今天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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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病历记载，一家人感染艾滋病的原因是输血污染，可以说是最为不幸的一种形式。更加不幸的是，他们所感染的艾滋病毒是某种抗药性极强的特性。对于两位大人来说，或许凭借药物的压制还能延缓爆发，但是对于出生就感染病毒的两个孩子来说，无疑意味着她们终将在寻常人最灿烂的时候死去。
出生即感染艾滋病的病例中，目前为止还没有活过20岁的例子。甚至只是在10年前，世界上存活时间最长的先天艾滋病感染者也不过活了12年。
而绀野姐妹，姐姐蓝子已经12岁，而妹妹木棉季也有了10岁。
在进入医院时，姐姐已经出现感染症状，意味着传统药物压制已经失效。为了保证存活率，一家四口都进行了分别隔离的方案。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今后将不再可能和常人家庭一样其乐融融地生活，而是只能通过冰冷地屏幕与音响来跨越无菌室之间的阻隔。
而在入院一个月后，因为心忧女儿的病情，绀野太太不幸发病，尽管目前病情依旧能够控制，不过可以预见的是，绀野太太的生命也许就在两三年内就会结束。为了两位女儿的心情着想，目前医院隐瞒了这方面的消息。只是如果病情发展迅速的话，这种事情迟早会隐瞒不下去的。
“诸星医生？今天也来看我了啊。”
“是啊，木棉季，有好好进行相关的体征检查吗？”诸星查看了一下记录——暂时一切正常——然后微笑道，“嗯，很好，今天的木棉季也是元气满满的呢。”
“嗯！因为妈妈说了，要开心地活着，才对。”
接着，诸星查看了一下药物记录，并输入了化验申请。然后道：“那这两天的学习也好好努力了吗？要不要我来考考你？”
“嗯，很努力了哟，”玻璃另一侧的木棉季将平板电脑竖起，向诸星展示着上面的内容，“作业都有好好地做过了！怎么样，这一次我的成绩比姐姐要好吧？”
“……这样的程度可还差着许多呢，木棉季，”诸星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蓝子不仅好好地做完了，同时还找出了几种不同的解题方法哦。”
事实上，蓝子这两天已经昏厥了两次，早已经停止了这些“多余”的活动。还好这一次的细菌感染很快地便得到了压制，如果情况良好的话，应该能暂时保证一段时间的生活质量。
“诶，真狡猾，两种方法什么的，还是我教给她的呢！”木棉季鼓起了嘴巴，“那我明天就要超过她！看好了，蓝子姐姐！”
看着重新投入到学习当中的木棉季，玻璃之外的诸星不由得恍惚了一下。即使看着眼前的景象，也能够想象得出，在没有被无菌室隔离开来的时候，姐妹之间也一定是这样吵吵闹闹着，互相叫着劲，却又互相关心着的模样吧。而现在，另一个无菌室当中的蓝子在昏厥的间隙也会询问木棉季的情况，眼前的木棉季，则更是已经学会了稚嫩的旁敲侧击的法门，就是为了避开医生们的隐瞒。
按照绀野先生所说，在学校里，绀野姐妹也是这样活力十足的生活着，即使每天要服用大量的药物，要承受药物所带来的痛苦，因为病症的原因活动和饮食受到限制，过着比起寻常人不知道痛苦了多少倍的生活，但是绀野姐妹依旧是孩子们中最优秀的，也有着许多朋友。
然而自从绀野姐妹携带艾滋病毒的事情不知道被谁泄露出去之后，周围的一切都在瞬间改变了。家长的抗议，孩子们的疏远，毫不间断的骚扰，无尽的谩骂……两个孩子拼尽了全力才建立的世界，被这些人在顷刻之间就打了个粉碎。两个孩子的努力与乐观，也被那些人辱骂为害人性命的恶行。
也许蓝子的发病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但是蓝子是个好姐姐呢，看到木棉季依旧乐观的模样，也许就是因为蓝子这个姐姐全心全意地守护着妹妹的缘故吧。从反方面来说，木棉季依旧坚持这样的元气，也应该是为了支持姐姐，鼓励姐姐而做的吧。
“话说回来，木棉季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生活十分无聊呢？”装作不经意地，诸星忽然问道。
“嗯？没有啊，诸星医生还有护士姐姐们都对我很好，用电脑也能连上网络，不会觉得无聊啦。”
怎么可能会不无聊呢，这样的年岁正是好动的时节吧，至少诸星记得自己在同样的年岁，可是天天要在外面跑到太阳下山才会回家。只是两个人的情况如此，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让她们也能和寻常孩子一样……等等。
诸星拿出自己的手机，翻看起其中的邮件。根据日期回溯约摸数个信息之后，一个由妹妹发来的，有关于一个游戏的宣传邮件显示了出来。
“这虽然是一个游戏，可不是闹着玩的。”
当头就是那个脾气很怪异的茅场晶彦的原话，下面各种关于游戏性画面社交之类的宣传不看，直接跳到了让诸星印象最深刻的那句话上：
“在这个游戏里，您将会体验到最珍贵的，与现实世界别无二致的‘生活’！”
没错，就是这个。虽然在当初对茅场晶彦放弃有关于medicuboid的研究转而投入到SAO的工作中去颇有微词，但是现在的诸星却是十分感激当初他做出的这个决定。即使小型化的潜行装置nervgear不可能负担绝大多数的医疗任务，即使这个游戏本身并不会带来除却经济效益之外的任何进步，但是既然它能够提供一个让人能够自由活动的新世界，那就是最适合现在的绀野姐妹的东西。
“那个，诸星医生，您怎么了？”
忽然传来的声音让诸星惊醒，转过头来，却见木棉季正趴在玻璃上看着自己，小脸上满是好奇。
“嗯，其实我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也许可以让木棉季和家人一起玩耍，木棉季觉得怎么样？”
“咦？真的吗？”可以一眼看透的惊喜在木棉季的脸上一闪而过，“可是，无菌室的话……”
“当然真正的面对面可能无法做到，但是如果是用科技的力量，就没有问题了，”诸星摆出了自己能摆出的最阳光的笑容道，“也许可能需要一两天的时间，在那之前，木棉季一定要好好学习才行哦。”
“哦，好的！”
无菌室的小公主兴奋地点了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回去继续今天的学习去了。看着玻璃后的女孩哼着歌的样子，诸星无言地笑了笑，然后静悄悄地离开了观察室。
“接下来……是蓝子那边。”
虽然其实就在隔壁，但是两个无菌室当中的气氛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说木棉季生活的无菌室当中还有一丝刻意布置而成的生活气息的话，那么属于蓝子的“房间”就是纯纯粹粹的病房了。躺在病床上的蓝子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数台医用机械正在监视着各方面的身体指标，并且随时都有护士进行观察记录，以免出现问题。
“诸星医生？”
虽然并没有直接进行试验，但是为了保证医患之间的交流，蓝子这一侧已经应用了一部分的medicuboid的技术。因此没有等到诸星开口，借助外接工具知晓诸星入内的蓝子已经当先打招呼道。
“木棉季没有什么问题，体征也十分稳定，不用担心。”诸星答道，“不知道绀野先生有没有和蓝子说明仓桥医生的意思呢？”
“已经说明了，不过，这样的实验，只需要我一个就好了吧，为什么要把木棉季牵扯进来？”
“本来我是有一大堆的理由可以说明这样的正确性，不过就在刚刚，我发现了一个更加适合的理由。”这样说着，诸星将SAO游戏宣传的邮件发到了无菌室的电脑上，“蓝子，相信我，看到这个广告之后，你也会和我一样，同意木棉季参与到这个实验当中的。”
“……真实的世界？诸星医生，我并不是没有玩过游戏哦，这样简单的话语可不能骗过我呢。”
“并不是欺骗，你也知道，我曾经作为助手与老师一起参与到了medicuboid的研发环节当中，对于这个SAO的主要开发人员，茅场晶彦以及神代凛子也算是有点头之交。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茅场晶彦虽然是个奇怪的家伙，但是在这方面的事情上，他不会有半分的欺骗，”诸星深吸了口气，“因为这个SAO，就是茅场晶彦这个怪家伙的梦想。”
“……我明白了，但是依靠那个nervgear是不能做到实验环节的吧？而且从宣传上来看，即使是最初的测试，也要半年之后了吧？”
“关于这一点，我会与茅场晶彦交涉，毕竟潜行技术之间并没有绝对的技术壁垒，如果只是一个能够让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用的小空间，实现起来应该并不困难。”诸星道，“在此之上，即便是内测资格，甚至于公测资格，我都会尽力拿到，这就是我对于邀请您和您的家人参与实验的请求所提出的条件，所以，拜托了。”
“……呵呵呵，诸星先生不必对我这样的小孩子用敬语啦，”机械合成的声音虽然还略显生硬，不过诸星莫名地从中听出了喜悦的意味，“那么，我这边就没问题了。大人的事情，应该是交给爸爸妈妈他们来负责的吧？这一次，就让我好好地撒撒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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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很不错，诸星，”看着玻璃另一侧利用medicuboid进入潜行的蓝子，仓桥医生道，“说实话，我之前还真的没能想到，利用实验可以让他们一家人在虚拟世界过上正常的生活这件事情。”
“其实我也只是想到玩游戏这一点而已，”看着体征记录，诸星道，“不过我也没有想到，茅场先生对于这件事情这么热情，明明本来只是想要一个软体而已，竟然得到了他百忙之中的专门技术支持……潜行技术，果然是一个潜力无限的高新科技啊。”
“的确，在潜行技术的支持下，这个虚拟社区，才真的有了一个社区的样子。”仓桥医生道，“尤其那种在虚拟世界中随意构建浮空窗口的功能，实在是让我欲罢不能啊。与一团乱麻的桌子告别真的是太好了，无纸办公万岁！”
“是啊……”
诸星应和道，脑海中却在想着这两年的经历。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原本只是为了四份SAO游戏软件的目的提出交涉，却得到了茅场本人的热情回应。这个潜行科技的教父不仅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反而主动提出要帮助医院方面完善潜行社区系统。而那个为了AGRUS公司赚来大笔社会声誉的慈善活动，也是茅场晶彦力主推行的，至于在那次慈善活动中作为演示的玩家，则是早已经参与到整个潜行系统研发环节当中的绀野姐妹两个。
利用medicuboid覆盖脊椎的硬件系统所得到的实验数据，茅场大幅度优化了小型化潜行工具NERvGear的运算与侦测机构，同时在绀野姐妹的亲身体验下，SAO这个游戏本身的进度也是足以称之为飞速的。原本诸星的印象中除了体验感之外，还具有很大意义上传统网游概念的SAO，在这两年的时间里突飞猛进，切实地一步步地向着“真实的世界”所演化着。
当然比较遗憾的是，虽然内部测试用的版本中的世界无比接近于真实，但是为了游戏体验，以及小型化硬件运算能力上的考虑，许多的系统还是进行了简化。更加让人觉得哭笑不得是，因为这种优化运算，茅场晶彦居然破天荒地闹起了别扭，有短时间里甚至还叫嚣着要建立专门的网络和超级电脑来做服务器，否则自己就要罢工。
这样书生气的表现，也让ARGUS公司的运营部门颇为头疼，最终还是以会投入资金来更新服务器这样的承诺换取了茅场的认同，至于财政部门会不会因此而直接杀上门来，那就不是后来离开研发部门的诸星与绀野姐妹所知道的了。
而在此之外，绀野姐妹在测试中的表现也是大大地令人惊喜。原本只是纯粹进行体验测试才会临时抓包过来的姐妹俩，在实际游戏的表现中竟然展现出了极为优秀的运动神经与潜行适应能力，按照茅场的话说，“这姐妹两个简直就是为了潜行世界而生！”甚至于过度激动的茅场先生差点被当成幼女控抓走，很是大闹了一番才消停下来。
紧接着的那个红丝带活动，也是茅场在得知了姐妹两个的遭遇后才决定一力推进的。甚至于在听说了诸星关于病毒诱导治疗方案的设想，表示要对研究进行投资不说，还要报名成为志愿者……总而言之是好好地干了一堆脱线的不得了的事情，若不是身边还有神代凛子与克罗艾两个门神存在，诸星真的没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奇葩展开。
“你们两个有着无与伦比的才能，如果可以的话，我十分期待能够在艾恩葛朗特看到你们的活跃。”
在结束了测试的那一天，茅场对于即将下线的姐妹递出了这样一个邀请。同时赠送了两个公测的名额，以及两个由他专门定制的SAO首发纪念版NERvGear。虽然后者因为medicuboid的存在估计只有纪念意义，但是前者对于在测试中成了两个小宅女的绀野姐妹来说，倒是一个非常适合的礼物。而茅场在书生气，天才智慧之外所暗藏的细心，也让作为监护人在现场交涉的诸星刮目相看。
而在今天，应茅场的邀请，绀野姐妹也准时地登陆了SAO游戏，参与到了为时一周的封测活动当中。不过对于经历过内部版的测试人员来说，封测的版本已经无限接近于正式运行版，换句话说是在系统上大加阉割的猴版游戏，对于绀野姐妹来说，可能不会有那么好玩吧。
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社交上的体验却是反过来的，只有几十个人的测试与有千人的测试自然完全不同，而如果是正式运营的话，显然会是又一番景象了。或许对于其他玩家来说，这样的情景只是寻常，但是对于只能生活在无菌室当中的绀野姐妹来说，这样的虚拟世界，却是只属于她们的真实。
“话说回来，那个游戏，你不去玩玩吗？”
“哦?”诸星看了看微笑着的仓桥医师，“家里的妹妹倒是给我订了NERvGear，不过封闭测试的资格就算了，我还没有必要和这些期待的孩子们去抢。”
“不要老气横秋的嘛，今年的诸星也才不过22岁而已，”仓桥拍了拍诸星的肩膀，“你这两年的努力我都看在了眼里，但是人不能总是和绷紧的弦一样，要懂得放松才是。”
“所以说我才不是工作狂啊，老师，”诸星苦笑道，“公测开始后，我也会去玩的，只不过现在没有测试资格罢了。”
“不是最好啦，不过最近总觉得诸星你总是过分紧张了，该不会是老师我给了你太大压力了吧？”仓桥眨了眨眼，然后看了看表，“啊，等下有个科室主任会议，那么我就先失陪了。”
“您辛苦了。”
鞠躬送走了仓桥医师，重新直起身来的诸星轻轻地长出了一口气，同时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轻松，取而代之的则是有些僵硬的严肃表情。
“仓桥医师的确有些啰嗦呢……”
早已经能够完美还原蓝子嗓音的合成音响起，虽然带着笑，不过却有些寂寞的意味。
“是啊，毕竟是个十分细心的长辈，也许他真的已经看出来什么了吧，”诸星苦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既然没有阻止我，想来还是有老师自己的考量。”
“嘻嘻，就像诸星哥哥当初那样吗？”
“都说了要叫我诸星医生，”诸星板着脸来了一句，随即却自己先笑了出来，“虽然我这么说，你们两个也不会照着做的就是了。”
“是的，诸星哥哥……嘻嘻。”
“比起我这个哥哥，实际上还是你这个姐姐才更加够格吧，”诸星闻言收敛了笑容，“我只是一个不称职的医生，而你的话，却是能够保护妹妹的好姐姐。”
“诸星哥哥不是也有一个妹妹吗，哦，不对，我的话，要叫姐姐才是吧。”蓝子道，“明明平日里是很聪明很厉害的大姐姐，但是只有在诸星哥哥面前，才会变得喜欢撒娇的样子呢。如果蓝子也能像那个姐姐一样成熟帅气就好了……”
“夏洛特的话……”听到蓝子说夏洛特“成熟帅气”，诸星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古怪，“咳咳，嗯，所以蓝子要加油啊，毕竟长大是需要时间的呢。”
“……只要能让木棉季健健康康的长大，我就十分开心了。”
气氛一下子沉重了下来，瞒着仓桥医生共谋的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什么可说的，于是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当中。
“啊，真实的，明明是开心的日子，我却净说些悲观的话。”
不过很快地，意识到了气氛不妙的蓝子又嘻嘻笑了起来。但是诸星这一次却没有应和的意思，而是十分严肃地道：“蓝子，虽然到目前为止的实验足够顺利，不过接下来的计划激烈程度可是要高上好几倍。实验的数据其实大部分已经足够了，其实并不需要……”
“诸星哥哥！不，诸星先生！”蓝子忽然提高了声音道，“你还记得，当初我为什么同意接受病毒诱导实验吧？”
“……”
“如果不能得出一个切实的治疗方案的话，我是不会停下来的，我希望诸星先生……诸星哥哥也不要停下来。”蓝子的声音柔和了些，“毕竟，这是为了木棉季的未来，而不是那些实验的数据。”
“但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我很清楚这一点！”蓝子道，“难道诸星哥哥还不相信我吗？如果我察觉到不行的话，我会主动要求停止实验的，毕竟，我还不想就这么离开木棉季呢。”
“……你这样的话，木棉季会开心吗。”
“父母在管教孩子的时候，没有哪个孩子是开心的吧？”
“其实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诸星强笑了一下，而后叹气道，“我真的不知道，当初同意了你的要求，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就只有诸星哥哥自己知道了。”蓝子的声音忽然又轻松了起来，“木棉季在催我上线呢，那么蓝子就先失陪了。”
“……”
站在恢复了安静的观察室中，耳边听着机器轻微的运转杂音，诸星忽然间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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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保密协定的原因，在两个月的封闭测试结束后，所能流传出来的唯一信息也就是这一句话而已。尽管无论怎么看这都有点像是水军的无良广告，不过既然一千名封测者都是这么想的，那么大概即使是有些差错，也不至于搞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级别。
在正式公测的日期发布之后，几乎每时每日，从2CH到4chan，各个网络社区都在充斥着关于刀剑神域的各种消息，各路舅舅党层出不穷，网民们推波助澜，可以说完美地达到了不闻其名，先闻其声的作用。
而作为资深舅舅党的桐谷和人君，虽然受限制于保密协议无法公布游戏内容相关的信息，但是他却能够透露出一些玩家方面的趣闻。
比如说这个游戏的难度简直鬼畜，两个月大家才过了6层啊。比如说有个知名的情报商存在，大家公测的时候可以找她买攻略啦。再比如说游戏里真正顶尖的玩家其实是个女号，简直强的就和开挂一样啦。
总而言之，这两个月里能说的东西太多太多，即使如桐谷和人这样并不擅长于言辞的人，也能够说上个三天三夜都不停嘴。而且中让桐谷和人觉得印象最深刻的，无疑就是在删档前夕，所有封测玩家一起组织的名为“天下第一剑技大会”的比赛了。
据称这次比赛只是几个现实中的好友在BBS上发布公告组织的小型聚会，然而因为时间点临近封测结束角色重置的时间，因此一群不舍得自己的人物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的人们呼啦一下子就聚集在一起，将这个小型聚会变成了一场大型的狂欢。
以桐谷和人的记忆来看，一千人的测试玩家中，约莫有近800个人参与了这一次的大会，而这八百人中无一不是测试玩家中的精英分子，甚至其中几个都可以堪称重度废人玩家的存在。而相比之下只能算是半个废人玩家的桐谷和人，在这其中说实话是一点都不显眼。
不过在这场超级PK大会上，让桐谷和人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并非是那些重度废人玩家，也不是在前线攻略组特别活跃的主力，而是三个很特殊的女性玩家——至少游戏里的人物是女性——这三位玩家的ID分别是：aiko，yuuki，hibiki。使用的武器从前到后为曲刃刀，单手直剑以及极为少见的拳刃。
顺带一提，拳刃是在封测进行到一半的时间才加入的新技能，但是不仅攻击范围狭窄，而且对于玩家本人的反应能力要求极高，因此即使有看着新鲜将技能加入格子的，也大多在一周之内就放弃了。故此像hibiki这种坚持下来的人，就显得极为少见了。
这三位玩家并不像大多数废人玩家一样专注于楼层攻略，也不像一些休闲玩家一样到处游山玩水。他们的游戏时间似乎是废人玩家级的，但是又不像废人玩家一样积累熟练度。可是如果因为这个而轻视她们的人，却个个都受到了教训。
比如说在封测前半段非常拉风的“长枪骑士”贝尔德，就曾经想要向yuuki进行挑战，结果人物设定娇小的yuuki却是直接一套连斩将贝尔德同学带走，打的干净利落无可挑剔。而在那之后，一直以来都十分高调的贝尔德同学也沉寂了下去，直到最后那场超大型PK活动中才重新出现——然后就被hibiki教训了。
不得不说连上天的运气都毫不眷顾这位贝尔德同学呢。
这样感叹着，桐谷和人却是想起来了在那场大会中所遇到的对手，同样的，也是让贝尔德同学第一次吃瘪的yuuki，或者说，优纪。
与桐谷和人同样使用单手直剑的优纪自然同样也是一名追求速度的玩家。不过与桐谷和人考究剑技与剑技的时机不同的是，对方比起普通的剑技，似乎更喜欢利用自己的运动神经施展连续的普通攻击。
而在SAO的游戏系统下，连续的普通攻击虽然在伤害输出上乏善可陈，可能对付MOB的时候没有多高的效率，但是如果换到PVP的时候，这样的攻击会让人抓不住剑技的释放时机，尤其当对方能够无效化你的剑技的时候，这一点就更加的要命了。
当然，因为动作辅助系统的存在，剑技的使用只要找准了时机一般是没有办法格挡的，更多的人选择的是更加有效的躲闪行动，同时也就失去了站位，在战斗中陷入了劣势。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剑技本身无法格挡：如果能够以超人的反应能力在辅助系统运行前那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也就是起手式刚刚摆出来的时候进行格挡，那么系统会判断剑技释放失败，同时还会受到硬直惩罚——这无疑对于剑技释放者是极为致命的，也是堪称禁忌的绝技。
不过这样的方案对于玩家本身的素质要求过高，同时等级制的游戏中钻研这一技巧得不偿失，因此少有人精通这方面的能力。换句话说，能够格挡别人剑技的玩家，大抵上都是在PVP一项中超顶尖的存在。
而优纪就是这样一个能够做到格挡他人剑技的存在。
即使对方的战斗方式在桐谷和人看来着实太过直接，估计很少进行PVP活动，但是那简直不讲理的反应能力和剑技格挡能力也着实让桐谷和人吃尽了苦头，以至于之前花了大力气集中在剑技使用上的桐谷和人不得不拿出早已抛弃的剑道技术，和对方实打实地拼起了普通攻击。
结果扔了六年的剑道自然不能和几个月的练习比，桐谷和人毫无悬念地落败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对方最后似乎取得了大赛的冠军，输给冠军什么的，总比输给一个不入流的人强，你说是吧？
“不过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认输啊……”
回想着封测结束那天，账号重置时那股撕心裂肺的感觉，桐谷和人发觉自己已经不可能和那个世界分开了。不是为了第一剑士的荣耀，也不是因为现实当中的孤独，更不是因为什么对于新鲜的游戏的沉迷。
而是桐谷和人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就是那个世界的居民。
那片UNDERWORLD，才是自己真正的故乡。
☆
立花响望着眼前的NERvGear沉默不语，似乎是在下着什么决定。
今天是SAO进行公测的日子，作为曾经参与到封测当中的立花响来说，这个游戏的体验，以及游戏中认识的朋友，无疑是现在的她所最为珍贵的宝物。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她却比之前几年过得都快乐，即使是到现在为止都最喜欢的偶像风鸣翼小姐，也没有眼前这个头盔更加吸引自己的目光。
看到因为自己的笑容而放松的母亲和奶奶，因为自己兴高采烈地谈及游戏中的朋友而有些吃醋却实际上很开心的亲友小日向未来，立花响也头一次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多么幸运的孩子，能够被许多人担忧着，关心着，这本身，就已经是足以让立花响自满的幸福了。
而正因为立花响是幸福的，所以对于继续投入到这个世界——这个不属于现实的虚拟世界——当中，她迟迟下不了决定。
家里人并不反对这样的娱乐，毕竟在那场事故之后，立花响的人生中已经少有色彩。朋友也并不担心自己的沉迷，毕竟一直以来，比这个要厉害千百倍的考验，立花响都不曾放弃。然而为有立花响自己，才是她所无法跨越的阻碍。
因为只有立花响自己才知道，那个世界有多么的诱人。即使一直以来承受着的一切都没能击垮她的意志，但是甘美的**却未必比现实中的霸凌更容易抵挡。立花响深深地恐惧着，自己可能真的会被其所击垮，彻底成为其中的一员。这样的话，妈妈，奶奶，还有小日向未来，这些自己所拥有的珍贵宝物，不就相当于被自己所背叛了吗。
已经拥有这样幸福的自己，是否还可以这样不知足，去渴求更多的东西呢？
“HIBIKI？”
“啊，未来，你什么时候来的？”立花响转过身来，看到的是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亲友，还有站在门边的妈妈与奶奶，“还有妈妈，奶奶……”
“我是听了阿姨的电话过来的，”小日向未来是一个看起来带有奶油味道的女孩子，与响同龄的她，看起来却仿佛是响的妹妹，“听阿姨说，你已经对着这个头盔呆了一天了，所以我才会过来看看你。”
“对不起，未来……”响有些羞愧地道，“我没有办法……”
“嗯，我知道的哦，HIBIKI，”小日向未来轻轻用手指按住了响的嘴唇，“HIBIKI的话，是个温柔的人呢，在那个世界里，HIBIKI也有着自己的朋友吧？”
“嗯。”
“这不是值得羞愧的事情哦，HIBIKI，”小日向未来微笑道，“一直以来，只有我一个人陪着HIBIKI，其实还是挺让人担心的。所以，如果能够让HIBIKI能够去牵起别人的手，未来我啊，也是肯定会全力支持HIBIKI的哟。”
“……MIKU不会生气吗？”
“会的哦，我可是会吃醋的女孩子呢，”小日向未来做出凶恶的表情，却只有软乎乎的感觉，然而她牵着HIBIKI的手，确实有着对方所没有的力量，“去吧，HIBIKI，反正，HIBIKI不是那种喜新忘旧的人，对不对。”
“……嗯。”
在好友的劝解下，立花响的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举起了头盔，戴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我去去就来，MIKU。”
“我等着你哦，HIBIKI。”
握着好友的手，立花响躺在床上，念出了登陆游戏的口令，以公测开始之日第一万零一个登录者的身份，来到了艾恩葛朗特这个剑的世界。
而此时，是2022年11月6日，下午4点4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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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今天一定要上线哦，否则夏洛特就一个月不理哥哥！”
早在上班之前，诸星就被自家的妹妹夏洛特如此的威胁了。想来也是，对于这个完全潜行的游戏，夏洛特也算是期待良久了，之前没抽到封测资格的时候就和自己闹了半天，如今一时兴奋过度，发出这样的威胁也不为过。
然而最近关于病毒诱导实验正到了关键的时刻，作为试验负责人的诸星很难保证自己能够有空去那么做。无奈之下，诸星只好计划去借用一下医院的设备进行一次短期潜行，至少上去见个面就下线，也算是自己上线了不是吗。
打着糊弄自家妹妹主意的诸星就这样来到无菌室外的观察室中，找到了自己平日里用来进入虚拟社区办公用的阉割版潜行机器，运行起刀剑神域的软件来。
“说起来，这游戏似乎挺吸引人的啊，今天早上木棉季和蓝子上线之后，就没见她们再出来说过话呢……”
这样想着，诸星随机了一个人物角色，然后将角色ID直接用姓氏的罗马音代替，便直接选择了登陆。
“正好，我也上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当登陆时的流光溢彩出现在眼前时，诸星直接选择了闭上了眼睛，再一次恢复视力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了一个看起来欧式风格的广场上。左右望去，广场中间是一个类似于纪念碑一样的落地时钟，而周围是类似于梵蒂冈教皇宫门前广场一样的圆形边缘。而就在诸星观察周围的时间内，不时还有三三两两地人伴随着一阵闪光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看来同样是挑在这个时候上线的其他玩家了。
“哦吼，看起来似乎真的很厉害啊！”
诸星先是走动了两步，然后跳了两跳，接着动了动手脚。感觉上跟在虚拟社区中的差距并不大，但是似乎是因为游戏的原因，自己的身体要比在虚拟社区中更加灵活一些，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属性加成所造成感受。
“细节上似乎还是粗糙了些，毕竟是需要依靠网络运行的游戏啊，”看了看自己身上贴图痕迹明显的肌肤，诸星耸了耸肩，跟随着游戏的指引向着初始之镇走去，“这个时候……夏洛特她们应该在哪里呢？”
“叮铃叮铃……”
还没走出两步，视野中就出现了一个闪烁着的信封图标。伸手在图标上点击一下，弹出来的却是一个类似于聊天软件的窗口。
“yuuki：是诸星哥哥上线了吗？”
“嗯？我才刚登陆他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对于优纪反应如此快速而惊讶地诸星下意识地回复道：“moroboshi：是我，不过木棉季是怎么知道的？”
“yuuki：因为医院的内部通讯啊。”
几乎是在瞬间，优纪便回复了过来。而后知后觉的诸星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是使用的医院内部的潜行装置，虽然不能介入到SAO的游戏系统中，但是对于社区内的用户登录却有提示，优纪她们大概也是因此才知道的诸星登录的情况。
“moroboshi：你们现在在哪里？知道夏洛特的位置吗？”
在之前虚拟社区的建设当中，诸星曾经引导夏洛特借助这个系统来与绀野姐妹见了一面，大概是少女心的缘故，虚拟世界的夏洛特将自己的形象定制为了一个完美身材的大姐姐——虽然她的年纪的确足够当绀野姐妹的姐姐了——并且利用自己的超人学力所带来的丰富知识将两姐妹哄得一愣一愣的，以至于这两年的时间里，比起自己这个主治医师，似乎姐妹两个和那个夏洛特姐姐更加亲密些。
而在公测之前，诸星也知道这三个小姑娘已经约定好了会在SAO游戏中组队，隐约记得绀野姐妹还要介绍一个新朋友给夏洛特和自己，只是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yuuki：没有联系上夏洛特姐姐，我和姐姐在初始之镇的广场上，就在向镇外的道路路口处。”
嗯？看起来不像是好朋友在一起玩的样子，不过夏洛特毕竟不是用医院的虚拟社区途径登陆的，的确也没有办法这么容易就找到。
快步按照优纪的指示来到广场向镇外道路的路口处，眼见着前方一个长发的少女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的，走进了看时，才见这少女细眉琼鼻，眉眼间隐约有木棉季的样子，只不过平日里木棉季都是短发，少女身高也略高一些，因而没能第一时刻认出对方。
“是木棉季吗？”
利用SAO的语音功能，诸星直接冲着少女打招呼道。而站在那里左顾右盼的少女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一脸惊喜地望了过来，却是连因为眼前游戏人物得样貌疑惑都忘了，直接就扑了过来。
“诸星哥哥！”
在圈内，这种扑击当然不会有任何的伤害，诸星稳稳地借助了对方，然后道：“怎么好像玩得并不高兴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哦，这个游戏还是很有意思的，而且也认识了很多的朋友，不过刚刚姐姐发现了一件事情，所以才赶快回到圈内。正准备商量办法的时候，就发现诸星哥哥上线了，所以我才在这里等着诸星哥哥。”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诸星正在疑惑间，就见在优纪的背后，蓝子也从一间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冲着两人招了招手。
“过来这边。”
诸星和优纪按照蓝子的指示，进入了那件似乎是NPC房间的屋子，三个人围着炉火坐下后，蓝子才道：“诸星哥哥是因为我们没有在例行检查的时候下线才上来寻找我们的吗？”
“啊，其实不是，”诸星摇头道，“我只是因为夏洛特的缘故上来看一下，不过没想到你们没在一起。”
“原本我们预定的是在第一个村子见面的，不过就在我和木棉季还在外面杀野猪的时候，却发现了这样一件事情，”蓝子叹着气，做出了开启菜单的动作，然后将手指只想最后一项，也就是系统选项的那一栏，“登出的选项没有了。”
“怎么会？”诸星验证了一下，发现的确如此，“没有联系GM吗？”
“GM也毫无反应，事实上，除了服务器运行正常之外，现在的整个游戏世界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了，”蓝子伸手拿起桌子上的匕首，然后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地割了一下，“如果是游戏的话，在圈内是不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但是现在……”
蓝子伸出手来，诸星清楚地看到在白皙的大拇指上，有一丝鲜红色的痕迹蜿蜒而下，不过约莫几秒钟后便化作数据流消失掉了，再回头看手指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伤口。
与此同时，蓝子将匕首向下对着桌面一插，如同预料之中的，出现了【不可破坏物品】的提示，然而于此提示相悖的，是匕首切实地插进了桌面当中，不过这一次，是匕首的耐久度大幅度地滑落着，最后在三人的面前砰地一声化作了无数闪光的碎片，再也不复存在。
“圈内能够伤害到自己，拥有流血效果，可以调节疼痛指数，可以用武器干扰背景物品，不过耐久度消耗极大——这些都是内测时才会有的系统，而在封测当中就应该被简化掉的。”看着诸星若有所思的表情，蓝子解释道，“不过好消息是，剑技辅助系统还在，我们这些普通人暂时还不用为了如何施展剑技而发愁。初始城镇周围的野猪也暂时还是如封测一样只需要简单地挥剑就能打倒，至于更高级的怪物是否如内测一样已经恢复了弱点系统的计算，现在暂时还不得而知。”
“所以蓝子就先带着木棉季回来了？”看了看抱住蓝子胳膊的木棉季，诸星道，“嗯，做得很好，至少圈内可以保证不受到伤害，毕竟游戏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谁也不能确认万一真的HP归零，会出现什么鬼情况。”
“姐姐，我有点怕……”
比起蓝子还算是冷静的样子，长发的优纪却是显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平日里聪明细心的她，这个时候只是一个劲地向着姐姐的怀里缩了过去，至于像刚刚那样的推理，就更不可能做到了。
“没事的，优纪，姐姐陪着你呢，诸星哥哥也陪着你呢，不用担心。”轻轻地拍了拍优纪的背，蓝子道，“那么诸星先生，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就在这里等待着吗？”
“暂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等待着了，”诸星道，“SAO作为社会瞩目的游戏，之前也一直在致力于建立正面的社会形象，显然是不会放任这种恶性事件继续下去的，也许再过一段时间，自然会有了解决的方法。不过现在的话，我对于这个游戏的信息还一无所知，不知道蓝子你能不能给我讲一讲。”
“这倒是没有问题，那么首先从剑技辅助系统开始讲吧。作为这个游戏的核心，剑技辅助系统是……”
接下来的时间里，诸星便一直在聆听着蓝子针对游戏的各种系统进行讲解，时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让优纪来解答，这样一来一回地说了一段时间后，优纪的表情也放松了许多，本来十分惶恐的小脸上也出现了笑容，谈话间也逐渐恢复了平日里正常的乐观状态。
“毕竟是小孩子，只要转移注意力就会好得多。”
看到自己的计划起效，诸星微微笑了笑。而与此同时，坐在他对面的蓝子忽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让视线放在优纪身上的士郎不由得愣了愣。
“怎么了？”
“不，只是觉得诸星哥哥人物设定成这个样子，却要露出那么温柔的微笑，实在是……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不断捶桌的蓝子，再看看扭过头去的优纪，诸星也不由得苦笑，毕竟这是他草草按了一个随机键得来的外观，着实是一个标准的通缉脸，外带一股四十岁被解职的颓废大叔的气质，当真是任谁看了都要躲避三分的那种形象。这样看来，初次见到就一下子扑过来的优纪，还真是有着某种常人所缺少的胆识呢……
“话说回来貌似没有外貌重置的手段啊，这可糟了，我这模样出去，要是被围攻了可怎么办？”
“没关系，”蓝子拉着优纪小大人一样地道，“我和优纪会保护诸星哥哥的，是不是啊，优纪？”
“是！咱是会保护诸星哥哥的！”
“那倒要多谢两位姬武士了，”诸星凑趣地“哈”了一声，“话说回来现在都是几点了，运营那边的反应也太慢了啊。”
“已经接近晚上六点了呢，”蓝子看了看右上角的时钟，“应该说马上就到六点了，应该已经影响到正常生活了吧。”
“这可真是不太妙，估计这次ARGUS公司要大出血了啊……等等，这是什么声音？”
屋子里的三个人同时站起身来，与此同时，本来被屋门所隔离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三人的耳中。
“铛——铛——铛——”
那是来自于城镇中心广场的钟声，与寻常时的报时钟声并没有任何的不同。但是知晓在四点以及五点时并没有报时的士郎却觉得，此时此刻响起的钟声，不知为何有了一种让人心底发寒的味道。
而在下一刻，在忽然发动的传送魔法的光辉映照下，三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这间隐蔽的屋子当中。
然后，和其他的玩家们一起，出现在了初始之镇中央那个，足以容纳一万人的巨大广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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