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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西风全文阅读

破西风作者:破西风

破西风简介:这是一条无人看清的道!
    这也是一条未知不明的道!
    这就是一条行走在脚下的道!
    一颗珠石引发的仇恨,一颗石珠成就天帝。
    千磨万击还坚韧,任你东西南北风。红颜,看我如何破西风…!
    ……
    PS:扣扣群32605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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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西风最新章节暂停
第1章 幽林
破西风全文阅读作者:破西风加入书架
  (前面有序章,请大家不要漏看。)

  青山含翠,高耸入云,就像利剑直插云霄。粗狂的山峦,似洪水如波涛。云雾笼罩中,峭壑阴森。山峦蜿蜒回旋,广袤可千万里。

  幽林,为西风大陆三大禁地之一,又称鬼林,位于西风西北边。夜晚之时,幽林内鬼火摇曳,妖兽翕啸。

  无从考究,幽林何时趋变成一座鬼林。从那时起,妖禽飞兽,产生了灵识,其中一些妖兽可媲美大陆的天宗元者。

  当东方露出一丝红霞,幽林内的鬼火簌簌向地面落去。林中那些凶兽,眼中一片绿莹莹的光点,闪烁着,那是贪婪嗜血的光,渐渐消失。

  日月轮回,霞光天道。一道煜耀照亮在那这边神秘的大山之中。

  姣日当空,幽林山脉处又回到了鸟语花香,百花齐放的时刻。云霭袅袅,境幻飘渺俨然就是修炼福地。

  突然轰鸣一声,天雷地骇,响彻云霄。

  山中本在休憩野兽和空中的飞禽,出自本能逃命般地向大山之外蹙沓狂奔,其中不乏有着实力凶猛的妖兽!

  此刻幽林山脉边缘之中,早已没有刚才那般景象,就如被人捅了马蜂窝。一只麋鹿从灌木丛中跑出,从它不解和迷茫的眼神中看出,这些家伙都怎么了,平常看到我,都跟我看到我最爱的鹿妞一样直接就扑上来了。

  看来他们今天是被我帅帅的鹿子气给吓到了。他得意的摇着它那尾巴,四处张望。正在这时他前面的树丛中跑出一头双头狗,眼睛瞬间一亮。

  “哼哼”

  这头双头狗上次还跟我抢鹿妞,不行,我要警示下它,吓破它的狗蛋!

  “呔”

  麋鹿撩开它的四肢四平八稳的跳在了双头狗跟前,嚣张地张着大嘴,哈喇子流了满地,得意的晃着它的脑袋。对着双头狗嗯哼道:“死狗,你以后离我亲爱地鹿妞远点,不然我要你的狗蛋。”

  双头狗耳目齐视,前方轰鸣響聲,悚骇之下,促停了四肢,整个狗躯往后猛缩。形态颤抖害怕,悚惧不安抬头看向前面。虚眼微看,是只麋鹿,顿时嗥嘶叱呵。

  然而确定无险,狗躯不稳的悚抖了下机灵。甩了甩身上的毛发,汗珠如雨般簌簌的洒向远去。

  定下心神,厉声叱叫了起来,这只傻麋鹿,难道不知道后面有着冲天的煞气吗?不赶快逃命,还在想着鹿妞。

  心头憋火,但无意纠缠,觉得还是逃命要紧。双头齐仰,狗眼桀傲嗥吠大叫着奔向麋鹿,四肢离地而起,双头直接顶起麋鹿往身后一抛,向幽林山外逃命去了。

  没有多久,林中再无生物,而山脉边缘的一个山谷内冲出一道血光,殷红色的血,光耀殷虹,烁如流金般从谷内冲霄九天。

  云霄之上原本碧空如洗,赤日当空。却被那直上九霄的血光而遮盖住。霎时的变化,如天魔降临。

  山脉边缘,元力乱曳。幽林山脉中突然传出一道不安地嗥嗥吼叫,响彻天际。震散了九霄之上的血光,成了片片血朵形态。

  随着吼声渐落,靠近山谷周围,那些参天古木如流逝生命一般涸竭,刚才郁郁葱葱,转眼间就变成了枯木死灰。

  树叶“簌簌”的落下,盖在了那些来不及逃跑的野兽尸体上。

  “吼”

  这时谷内传出齐杂不一,痛苦的叫喊声还有妇孺祈求声。九霄之上的血朵,灵魂般向谷内飘来。

  缓缓的像泰山压顶般重重向谷内压去,山谷之中跪排着三百多人,从服饰来看,不像是西风大陆各个门派家族的衣裳。

  人群中,不时有人奋起身躯,向谷口辄去。只是肢体行动一半,又被上方血朵之中散发的煞气,拍在了地上。绝望的眼牟中透炽着无望。近在咫尺,却又咫尺天涯般难以跨越。

  其中有些元者,运起元力。拼着玉石俱焚之意,想打破牢笼。终以付出生命,失败而告终。

  随着谷内这些人的不甘,殷红色地血朵,片片落下。如赤色的绸缎翻滚着。所到之处,地上那些元者彻底断绝生气。

  各个神情痛苦狰狞,像是精血逆流溯洄,忍不住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胸脯。只是未等到手臂碰到衣裳,胸前烁光煜烨,肌肤趋变,化成了戾人的竭褐色。

  血光如入无人之镜,迅速的从心脏部位向外侵蚀。从那些元者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有着愤怒绝望和不甘与不解。

  这时,谷内的角落处。众人堆起人墙,元力对峙着来犯的血光。血光不断在吞噬向外发出的元气,渐渐的只剩一层薄荷。

  “族长,血光快要突破我们的元气了,看来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了。”众人焦急的向身后喊去。身后,一对中年夫妇隅角跪膝。

  “香儿,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过来,害了你还有我们的孩子啊!”看着眼前的妻子和族人,将要断送谷内。中年男子喘着粗气,竭尽气血不停的向女子体内送去元气。

  女子手抚小腹,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素袍,一头乌黑的头发,在时间的流逝中,能看见它正在慢慢变成灰白色。从身形上看去,她已怀胎六甲。

  “夫君,岂能是你的错。谁会想到会出现这等枉灾灭顶之祸,是我对不起云家,不能够给云家留后。”女子此时躺在云凡之身边气若游丝,而又拼尽全力的分娩中泣道。

  云凡之須鬓赤褐,红光威戾。已到了回光返照。懊悔蹙恨,不甘的运起体内最后一丝元力,向女子腹中输去,然后又道:“香儿,你一定可以的,云家三百八十一人都会为你祈祷的。”

  自知时辰不多,云凡之仰天大笑,手指苍穹大吼道:“先祖啊!我不明白这是何故,为何要屠尽我云家三百八一口人。”

  怒言斥天,回头朝着众人叫去:“叔公,叔伯,我的兄弟姐妹们,是我云凡之对不起云家,对不起你们。现在我们要为云家留下最后一个种。要让他杀破祖地,踏破西风,尽破苍穹。”

  转头回身云凡之嘴角掠过一丝微笑,眼神尽显温柔似水,望着香儿双眸不舍别离。嘴角轻齿“无论来世与今生,无论万物变迁与轮回,无论是魂飞还是魄散,你永远就在我眼中。”

  众人脸色悲戚,步履蹒跚,又气如洪荒。所有人趋向统一,向着香儿体内,声嘶力竭的涌出最后一道元力。然而身后的血光随即扑来,滚滚赤潮,淹没身躯!

  上空飘荡着,离去元者的苍茫大道声:“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寐……。”

  ……

  望着满山谷内充斥着血雾和他丈夫倒下的身躯,还有那些逝去的同族。香儿一度黯殤,回过心神来忙紧趁着体内充溢的元力,她要生下她的孩子,只为那一刻全族的希望都在这里,就算她魂下九幽,也要让她的孩儿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香儿无论怎样使力,始终无法产下婴儿。四周乱窜的血光,正在一步步的快要侵蚀到这里。

  此时她心急如焚,十指握拳,关节泛出骨白色,脸颊汗于凌霜。在她快要接不上下一口气时,暗处袭来一股较弱的元力,直奔香儿腹中。

  “哇……”的一声,婴儿终于,降临世上。说也奇怪,漂浮在上空的血光,却无一丝来侵犯。

  此时香儿苍白的面容,无一丝血色。若不是刚才那股元力,她不可能诞下麟儿。

  心中对刚才突然出现的元力有着狐疑,“也许是天可伶见,让我可以安心的离去,让这三百多死去的族人可以魂度奈河吧”。

  “哇…哇……”

  听到婴儿的咷咷啼哭声,原本香儿快要闭上的眼牟,又艰难地睁开,有着不舍,浅神戚泪,望着地上的婴儿,手指微微颤抖了两下,想伸手触摸下她的孩子,又落下去,终究是到了油枯灯灭,无法再动丝毫。

  就那般地看着…,看着……。

  “哇……哇……”

  像是孩子知道他最亲的人离他而去,哭泣声音是那般的凄凉,又像是在为这三百八一口人的亡灵,而啼天哭地般那么幽咽。

  谷中除了婴儿和他的咷咷声,再无其他活物。一具具尸体跪躺不齐,身上的精血被莫名地吸到谷内的血光当中。从谷口吹进冷冷清风,带走了那些逝去人的一缕缕发丝。

  不知何时,漂浮在上方的血光,缓慢而统一的融合在了一起,里面雷光闪烁,电闪雷鸣,符文乾坤。滚滚赤浪,光彩熠熠。

  经过狂雷密雨般的淬炼,血光渐渐变淡,隐隐之间,漂浮着一颗珠石。神秘而又诡异。转动时,元气灵动,大道符文交错;静止时,石于洪荒,睥睨苍穹。

  婴儿彷佛是被刚才一番森罗幽林的景象所吓懵,又像是天地异象,引起了他的好奇。停止了啼哭声,仰着小脸,白白嫩嫩,眼神清澈而黑亮。

  咿咿呀呀的挥着小手,白嫩的小手握着拳头,明亮的眼眸,有着似意非意的愤怒。像是把这一刻永远的记在脑海里。

  屹立在半空的石珠,亘天漫古般幽幽转动,似乎明白婴儿的思绪。唰了一声,落在婴儿眉前。光芒闪烁,璀璨如骄阳。

  整个山谷被霞光熠烁在白昼,如同身在幻梦当中。婴儿的肌肤,被烁光照射下,五脏六腑皆显。

  石珠如同看清婴儿身体内部的结构,缓慢而又干脆的直入婴儿识海内。

  随着石珠的消失,婴儿的昏迷。谷内外彻底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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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太圣归元阵
破西风全文阅读作者:破西风加入书架
  咦,刚才那股冲天煞气,怎么忽然消失了?”

  在幽林边缘远处站着一名大概有着四十多岁妇人,手持一柄长剑。高高盘起的发鬓,梳云掠月,两叶柳眉,弯如新月,亮丽的脸颊,风姿绰约。身穿浅色蓝裙,素雅端庄。

  女子身边站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穿一青色长袍,昂首挺胸,眉间英气凌人,腰别一根长笛,笛身流光星起。一看便知非凡品。

  男子双眸迥远地望向幽林山脉深处,“夫人,别担心。此地离小镇住居地尚远,就算是有妖兽进犯,镜幽城的人也会很快赶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此地吧。”

  女子眉梢轻微,看向那男子一副与他漠不相关之色,详骂道:“白云天,你别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成天玩你的破笛子,回头就把你那破玩意当烧火棍使。”

  “娘子大人,别生气,别生气!”白云天脸色立马就悲哀了下来,促近到女子身边欲握她的素手,神情谄媚,又可怜兮兮般,脸上堆满的他自认为最帅的笑容。

  唯恐他这心爱的玉兰笛,被他夫人尚千惠真的拿去当烧火棍。就在刚才还把他这根玉兰笛当着打狗棍,打的好像还是头双头狗。可怜了我的玉兰笛啊,这可是他九死一生才得到的宝贝。

  尚千惠别眼,看向白云天,伸出肤白如藕地玉手,拍向那双图谋不轨的手臂。

  “都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行。”

  “此处无人,不碍事。”白云天促狭的嘿嘿道。

  尚千惠似乎拿眼前的男人毫无办法,不等白云天说完,自己身躯轻轻一跃,向着幽林内疾驰而去,想在镜幽城的人未来之前,一探究竟。

  看到尚千惠离地而去,白云天慌乱了起来,跺脚锤腹,仓急的运起元力追了过去。嘴中不时小声嘟囔着,“这婆娘,真是无法无天了,让我如何有男人的威严啊,让一个女人在我前开道。”

  …………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从前方山嶙一掠而过,落在了离山谷不远的一处腹地。

  原本这里应该是,参木枝叠,花草芬芳,荟萃一域。现在却变成了,落叶枯木,萎垂凋零,荒野苍凉。

  “娘子,你跑那么快干什么,不知道我午饭没吃一点吗?现在好了,这么一路疾行,中午吃的那点玩意全没了。”白云天站在尚千惠身后不满的嘀咕道。

  “你是饿死鬼转世啊,中午可吃了一只乳猪现在就饿了?”尚千惠双眉掠过身后了白云天道。

  白云天嘿嘿一笑,未答话。却是在仔细地观察四周,腰间的玉兰笛早已持在手中。风吹衣袂,呼呼摇曳。神情早已没有了刚才那番嬉笑、不恭。

  元力在青袍上掠过,力量已达顶峰。巍巍站在那里,身躯屹立,面容不苟。他已经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此处已进入到了幽林,他不得不小心。

  尚千惠眉梢露月,双眸欣喜。“这副模样倒是不觉得惹人厌。”

  “娘子,前面的山谷应该就是刚才煞气的中心点了。”白云天双眸望着前方正色道。

  尚千惠点头默认,从剑鞘中缓缓拔出羽灵剑,然徐徐迈足,剑身通灵雪亮,格网纹络,日光照射下,漪涣煜熠。

  行不多远,尚千惠站在一颗老根蜿蜒,粗壮的榆树下,“你过来看,这里的树木好像都是被某种物质吸干了活力,导致瞬间枯死。”尚千惠朝着白云天叫去。

  白云天步伐谨慎,行至树前,暼望了一眼。双手探到近前,轻轻触及树箨。如齑粉碎屑一般,随风而扬。

  而后双眸紧锁,思绪臆辩许久。终于眼眸子一亮,悚异的脸色怒骂道,“这等有伤天维,灭道义的阵法也有人敢用。”

  “这是何阵?会有如此大的威力,能吸取方圆几百里的元气?”尚千惠不敢相信,这是人为所造成的?柔荑般的双手轻抚白云天,以平他的怒气。

  白云天摆了摆手臂,以示无需担心,心中却在窃喜,:“你也有不懂的啊!”

  然后抃了抃手上的木屑对着尚千惠说:“这是集十方天地,混沌之气,人之精血。通苍穹,下九幽,横亘绵连。以此处为基,幻成道果。”

  尚千惠听着怔怔入心,看到白云天停止不语,随口就问道:“那该处为何阵?”

  “太圣归元阵。”白云天喃喃不确定的道出此阵的名称。

  “哪里不对吗?”尚千惠注视白云天不解的问道。

  “不太确定,此阵很像我在族中的残册中所见,后面的也无记载,像是丢失。只知此阵必须要有一名太圣元者,方可运作,所以才叫太圣归元阵。”

  说完这些,白云天摇了摇头,苦笑道:“就算是太圣,也不能肆意乱为般干出此等逆天而灭天道的事吧。”

  尚千惠无奈的点了点头,附和道:“太圣,高高在上。太圣之下,视我等为蝼蚁也不为过,翻手覆雨,意念初识,就可灭我们性命。”

  哼…

  白云天不以为然道:“西风元者,修炼元力,分十元天。从一元天到十元天有镜元、重门、莫道、君阳、本源、神游、辰皇、天宗、太圣、元帝。太圣想独霸西风,那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尚千惠默默笑道:“现在连猴子都看不见有几只,那还有大王。”很少语言轻浮的她,也开起的玩笑。

  “是啊!元气干涸,再无元帝。就算太圣,都快成了石尊了,都不敢妄动,唯恐使出元力,就会加快体内精血逆流溯洄,被天道吸噬。”

  经过一番打趣,气氛以没有那般紧张,也不怕被别人听见,他们如此戏论太圣、元帝。此处内外寂谧,不足人迹。就算有人,作为一名元者,本就是逆天而行,有着一颗永不言败的本心,唯唯诺诺,何能成大道!

  看着山谷周围,白云天眼眸正视,近前的这片凋零枯木。手掌元力涌出,扫向前去。如狂风热浪,翻山倒海,龙游九天。焚飞了树木干支,枯草烂叶。

  方圆几十里,尽显空旷。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颗粒物,沾落衣裳。

  “咳咳,这下周围就可以一览无余了,有个风吹草动的也能及时发现。”白云天抃了抃衣裳,满意的说道。

  尚千惠掠了掠发鬓上的灰尘,道:“既然我们以到此地,就进去看看吧。如此大的异象,离幽林最近的破甘寺,肯定知道,也无需担心谷内有危险。”

  “你说的是清贤大师吧,也只有他是太圣境界。遥遥几千里,不是太圣何能发觉此地不同。现在的破甘寺,除了清贤大师,其他的秃驴没一个是好鸟。”刚才一副义正严词,转眼间白云天又回归本色,嬉皮笑脸般说道。

  尚千惠无奈,又理所当然的摇了摇头。道:“猴穿虎皮,装不了多久啊你。”

  嘿嘿,白云天尴尬了笑笑道:“那帮秃驴,前段时间,脑袋抽风似的,领着破甘寺一半的,小和尚大和尚老和尚跑去镜海,结果全都成了鬼和尚。有座圣塔就把自己当成西风的霸主,膨胀的没边了。去哪不好,非去镜海,难道不知道吗?哪里连鬼去都会死的禁地。换成是我,女和尚求我,也不会踏入那片魔地。”

  “哪有什么女和尚,你嘴里留点口德。虽说如今的破甘寺不比当年,但他有圣塔、有太圣,谁敢小觑。”尚千惠被白云天所说地女和尚,显得脸色不善,言语沉声道。

  看到尚千惠貌似不悦的脸色,白云天赶紧义正严词,接上言语,不给她继续追问女和尚道:“若不是破甘寺有清贤大师在,剩下那些花和尚,哪能在这弱肉强食的西风守住圣塔。那可是整个西风大陆元者窥视许久的琛宝。”

  “行了,行了。还是赶快进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过会就要天黑了。”尚千惠抬手摇晃了下,止住了白云天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冲动,详装厌烦道。

  一看尚千惠再不追问女和尚一事,白云天身先士卒,冲上前去。站立在山谷的出口内。其说谷口,貌也不像。如其能称上洞穴,呈外向内看,如蜿蜒螺纹,延伸之谷内。

  若不是岩上的植物被焚尽,不易发现,这里是进口。行至一半,前方透出一丝光线。通道内凉风悚异,腥血浓烈,直呛鼻喉。

  这般景象,让白云天夫妇双眸紧锁。手持兵刃,不敢有丝毫大意,谨慎轻迈的接近谷内。

  入眼遍地尽是,尸灵横骨,凄凉戚绝。尚千惠手掩唇齿,惊悼蹙恨,不忍直视谷内惨状。哽咽道:“全都死了,也太无人道了。”

  此时白云天早已没了嬉笑神情,蹙眉微叹道:“道?能做出这样灭绝人性的事,对有些人来说,他就是道。”

  边言足行到一名死者跟前,仔细观察后又道。“看来这些人跟谷外那些山木一样,都是被吸噬精血竭涸而死。这些人的服饰也不是各派各族,不排除是些隐藏于世的家族。”

  尚千惠叹息道:“死都死了,生前不管是荣华富贵,还是强权一隅。尘归尘,土归土。既然我们行至于此,就把他们埋了吧。”

  白云天点头道:“兮兮归何兮,魂归又何兮,还是入土为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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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破甘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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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正在清理尸骨的白云天,听到谷内尚千惠“啊”的传出一道惊异声。

  白云天嗖了一下,到了尚千惠跟前,唯恐她有何危险。

  “怎么了?”白云天担心地问道。

  “你看,地上有个婴儿,像是刚出生。”尚千惠素手指向地上昏迷的孩子道。

  白云天扭头顺着尚千惠指去的地方,诧异惊奇的看去。“还真是一个孩子,居然安然无恙。”白云天奇怪道。

  蜚异而欣喜地欲要抱起孩子:“这小家伙,居然睡着了,差点就没发现。”

  尚千惠止住了白云天,看他毛手毛脚,哪敢让他抱起道:“那是睡着了?分明就是昏迷了。”

  瞧见尚千惠解下罗衫,小心翼翼地抱起婴儿,白云天凑到身前,道:“娘子,你看这孩子长得这么可爱,你看我们能不能把他带回去?”

  检查婴儿是否有伤,确定只是昏迷,尚千惠脸色愧疚道:“只从那次意外,我再也不能为你生儿育女,现这孩儿已失亲人,你也喜欢,我更愿视他为亲生骨肉。”

  确定事宜,两人不敢再有耽误,心系婴儿昏迷为何不醒,迅速而又不苟的把谷内的死者给埋葬了。

  尤其是婴儿身旁的一双男女,特意葬在了一起。尚千惠在女子死前神态能看出,唯有慈母才有那种对儿的不舍之色。

  经过他们刚才特意清点人数,共三百八十一具尸骸。往后,他们也好跟怀里的孩子有个交代说明。

  站立在坟前,没有在坟头立碑篆字。白云天仰望西出,看夕阳沉西山,低声道:“等以后孩子回来,让他看着篆何字吧。马上要天黑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幽林吧。”

  尚千惠注视良久这边坟冢,喃喃道:“你们尽可放心,你儿就是我髓,我定视为已出,会把这里的一切告诉孩子的,让孩子为你们这些英魂血冤喋恨。”

  不做多留,两人带着男婴远远的从谷口渐渐消失,烁长的身影被夕阳拉的很远很远。

  “咳咳”

  一道虚弱的咳嗽声在山谷内的阴角处传出,若隐若现地露出了身影,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坟冢前。佝偻身躯,褐布粗杉,极是凄惨,脸色苍白,双鬓白发,眼眸深邃间毫无生机。

  此时老者啼呼臆想,稀眉紧扣,又嗔怪自己,叱叫悔恨,悲痛欲绝。

  然双瞳空无神色,呆痴中喃喃道:“执宰之下,不疯不成魔,可笑可悲。是我倥侗蒙昧无知,被人利用,到现才知。可怜我云家三百八十一人,还有那孩子。”

  癫言癫语间老者气息逐渐微弱,听天由命般等待死亡。双目空洞,呆视坟冢。忽然,老者眼眸子猛间大亮,光华闪现般盯在那座,葬有那对夫妇的坟冢。

  老者仰天大笑,“天不负我云家。”又凄凉悲啼大哭,“孩子们,我来赎罪来了。”

  啼笑间老者飞奔直坟冢前,元力破土,嗖了一声,自己也进入了坟墓中。

  坟头那圆锥形的土堆,此刻,被元力包裹,光彩闪耀,又阴森怂寒。

  这一刻,唯有天上的月牙儿静静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

  西方,一座古老的石塔矗立在一处平坦的山磷上,拔地而起,直插云霄,巍然屹立,似洪荒气息般俯视这片大地,透露着神秘与庄重。

  塔身有着凹凸不平的巨石板面,奠定于地面直插而下,不知盘深几千亘。上有百余丈,如巨石天然合成。无法寻找到任何接缝处,至今不曾有任何巨匠能砌出此等浑然天成的建筑物。

  塔身有着拳头大小的圆孔,望上去规格不一,混乱无章。然而仔细再看,又像要浮现出什么,不经意之间很容易让人迷失在当中。这些圆孔,延伸到了七十八层,就消失不见,再无其他。

  石塔四角有着对应周围的四座矮塔,塔高十丈。说是塔,如其说外形上很接近,塔身布满螺纹,上口全部镂空,顶部雕有九爪龙,其用途也许就是来点燃火苗,以供照明。

  石塔正门,刻有三个大字“破甘寺”,留心看去,三字更像是后期被刻篆地,极为不符整体格局。

  石塔第九层内,有着两位穿着蓝衣袈裟的和尚,盘腿而坐,向隅一处,冥思念经。其中一位瘦骨嶙峋,身上的袈裟,被墙体间的圆孔,吹进来的风,摇曳得呼呼直响。瘦弱的身躯,看上去风若是再大一点,就会被风给刮走。

  也许风太大了,又或者某种事物让老者有了兴趣。眼皮微颤,睁开他的双眸,双眼如潭,无一丝漪涟。眸子里金光一闪,透过洞口向西北方看去。

  许久,老者入定般,保持着他的向远去眺望的姿势。眸子深邃,像是要看透乾坤。然终究发出一声叹息,不甘心的收回了窥究的眼神。

  喃喃自语道:“倒像是太圣归元阵,可又无太圣。因和果,都不在大道其内。不知是幸还是祸,怪哉,怪哉。”

  此时塔内的另一位僧者,倒没老者那般哀老,眉额粗壮,面目慈善,脸容宽正,浑身散发着生气勃勃的活力。

  僧人双臂微起,空中划过。随着僧人的动作,他近前浮现出一片淡蓝色霞光,粼粼漪涣,光华闪烁。

  “师叔,此时我们就不要系天下之危了。只从上次圣塔传出一道意念,让我等去镜海探取一物件,结果本寺一半僧侣全在那遇难,如今最重要的是该如何不被其他家族和门派把我等吞并。”

  僧人无奈的苦笑,边说间袖口一挥,近前的淡蓝色霞光,飘然若动,向四周漪流。原本塔内凉风呼啸,片刻间静谧无声。

  做完这些僧人又继续道:“本寺圣塔共一百零一层,就师叔您前不久,才点亮圣塔七十八层,不知能否再上一层,来填补我们在镜海的损失。”

  老者睁开他那千年不变的眼睛,余光看了下四周,波澜不惊道:“古涯,看来你的苦经已经修炼到返古意境了啊。”

  古涯嘴唇微张,欲去回答,老者却举手禁止,看那意思,是想让他稍安勿躁。

  “清字辈的,就剩我清贤还在苟延残喘的活着,快要两百年了,那些故人还有几个在世间?”

  古涯看着清贤怀念的神情,不敢打扰,静静地等着他的回话。

  一声叹息,清贤看着古涯无奈道:“当时我极力反对你们去镜海,你们可曾听我?那里若是那般好进,还能等到现在?你们太在乎身外之物,以失去我佛本心。”

  古涯听此,不敢还语半分,惭愧地低头道:“师叔,我等已知大错,现在事已至此,请师叔教我。”

  看到古涯忏悔万分,清贤惋惜道:“可怜了我寺那些弟子们,全都无辜地留在镜海,再也回不来这片大地了。”

  脸色悲痛继续道:“你现在是辰皇境界,也不可夜郎自大。我们这片大地,有着太多的神秘,不是你我等了解地这么简单。就说本寺圣塔,无人能说清它是如何出现在西风大陆的。”

  看着古涯悉听教诲般在旁认真倾听,清贤又道:“你说的七十九层,我试过很多次,据我猜测,就算我实力再增一半,也进不去。也许我等霸占这座圣塔太久了,它是属于整个西风大陆,后面的二十三层看来只有有缘人才能进了。”

  “师叔,难道真的不可以吗?”古涯揪心与不甘道。他自己勉强才能进五十七层,根本无法了解要进七十九层有多困难。

  他师叔乃是百年不遇的天才,少年时就在西风大陆独占鳌头,狂扫三十六家族和门派如入无人之境。后来不知何故才进了破甘寺。

  “古涯,作为破甘寺的主持,要把眼光放远一些,不要为了身外之物而扰乱你的本心。故而每层塔内都有重宝,但它不光属于破甘寺,也属于整个西风大陆。本寺也好,外人也罢,都是己也。”

  清贤停顿了一会,立起身来,缓向塔内的墙壁,看着墙壁上大道亘痕道:“塔内一百零一层,每层不乏有着修炼的元技,以及丹药灵符与异宝,最为可贵的就是这些临摹刻画。”

  “我等若是继续独霸圣塔,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被整个西风大陆的各个势力联合起来,消灭我等。镜海的事,也算给我等提醒,不开放圣塔,我们将有灭顶之灾。”

  古涯此时站在清贤身后,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害怕。道:“师叔,只要有你在,何人敢来犯我破甘寺。”

  呵呵,清贤笑道:“虽说我是太圣,却终究迈不出最后一步,还是在牢笼之中。被天道而压制,他们若是接连出现几位太圣,不说生死,也无暇顾及你们。”

  “他们会群起而攻?”

  看到古涯惊讶神情,清贤又道:“只能说圣塔太宝贵了,虽然此时风平浪静,只是还没到时候罢了。我等若是再放不下,必有大难。”

  此刻古涯,心中如天人交战般难以决定。看到清贤回头对他面露豁达的微笑,心中终于做出决定,向西风大陆敞开圣塔的大门。

  决意做出这个决定时,古涯感觉心中豁然开朗起来,苦笑道:“师叔,我这就去安排,告知西风大陆,我们决定敞开圣塔,以供他们闯塔。”

  清贤看着古涯离开的背影站立许久才喃喃自语道:“也许只有这样,才会有人能突破枷锁,闯出樊笼,成就元帝,也不无可能。”

  而后微微叹息一声,清贤那古井无波的眼睛,露出一丝伤感。

  “红尘啊红尘!你还在那凡间的红尘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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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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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风大陆,有着广袤的大地。在内陆的腹地,有着这么一个地方,家族门派聚结一隅有上千余,故此统称为千门。

  其中门派家族势力交错,不乏一些弱小家族,依附在实力比较强大的门派,以求得以生存。

  在千门边缘一地,白家立于此处,繁衍茂盛已有上千年之久。

  “爹,你又给辰儿喝酒了。”白家后山,此时尚千惠正气急败坏地向她面前躺在藤椅上的老人埋怨道。

  八年的时光,没有在尚千惠身上留下过多的岁月痕迹,反而让她更加丰姿绰约,有着慈母般的典雅端庄。

  听着儿媳妇责怪的言语,白文山暇悠悠荡晃着藤椅,不急不忙道:“辰儿他娘,给辰儿喝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酿,可是醪药。外面的人想我老头子的酒,可是一滴份都没有的。”

  又故装心疼又道:“辰儿那小兔崽子,现在我不给他,他都会溜过来趁我不在偷拿着喝。可惜我这么多年的珍藏啊!回头我可要找云天那小子要些补偿。”

  尚千惠见老头子叨唠不停,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跟白云天毫无区别,实在担心以后白辰也像他们父子一个德行。欲要还口,可毕竟是长者,着实无奈。

  正在此时,身后一处的木屋内。跑出一男孩,径直地奔向尚千惠,一把搂住尚千惠。黑色的眸子闪闪发亮,仰着头颅认错道:“娘,辰儿知道错了,不管爷爷的事,是我自己偷喝的。”

  男孩五官长得甚是俊俏,眉清目秀。只是这般的撒娇,倒像在家中很是宠爱。

  本要责骂几句的尚千惠,看到白辰一副彻底认识错误的表情终是不忍,溺爱地蹲下身来捧着男孩的脸道:“辰儿,以后可不许再偷着喝酒了。”

  见尚千惠不再责怪,白辰点头应许。欢喜地拉起尚千惠的双手,来到白文山近前道:“娘,你也不能生爷爷的气。”

  哈哈……白文山一声爽朗欣慰的笑声,从喉中发出,高兴道:“还是我孙子好啊,都知道关心你爷爷了,爷爷没白疼你。”

  “爷爷,你也不许生我娘的气!”

  白辰走到白文山近前,还像幼时般调皮似地欲要揪住他的胡须。只是他的脚落在了弯弓地藤脚下,藤椅上下晃动,正好压上了脚趾。

  啊!

  条件反射般,双手往下一沉,击向了白文山的下体部位。

  白文山老脸一红,脊背挺直,重重地嗯了一声,眉头痛苦地蹙缩一处。想要大呼,可尚千惠此时正站在不远处,目光朝着他这里寻看,实乃不合适。只好忍着胯下的痛疼,深深地呼吸着道:“辰…辰儿,爷爷不生气,不生气。”

  看到白文山脸色红黑急蹙,白辰一头雾水,欲要查看。可把白文山给吓到了,心道:“可不能再来一次猛击了,这不是要命,这是要性命啊!”

  此时尚千惠也发现白文山有异样,不明所以,赶紧的抱下小白辰道:“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辰儿干了什么?”

  白文山哪能道明原委,干笑道:“不关辰儿事,也许是昨晚修炼,运岔了气。你们赶紧回去,我调理下估计就好了。”

  不等说完,白文山就嗖了一声,身躯弹起,奔向屋内。不久屋外的尚千惠就听到,白文山神叨叨的声音道:“还好、还好,没事,吓死我了!”

  尚千惠无奈地拉着白辰,语重心长地开始教育白辰以后可不许这样,随后就准备离开此处。

  这时屋内忽然传出白文山喊道声:“晚上云天回来,你和他过来,我有事与你们商量。”

  听到白文山言语肃重,尚千惠疑惑不明,也只好朝屋内应许道:“爹,你梳理好精气,我和云天晚上来看你。”

  落日坠西,霞光披挂。转眼间月悬边陲,星辰银河,倒影镜湖。今夜,亮皓长空,星辰闪烁。

  后山的屋外,月光倒影出两道人影,伫立在门外正等待白文山开门。

  吱!木门从内打开。白文山站在门口道:“进来吧!”

  “爹,你干什么,搞的这么严肃。我听千惠说你下午元气乱絮,老脸都憋红了,不会把脑袋烧坏了吧?”

  白文山白眼一翻,大脚向白云天踹去道:“小子,有你这么向老子说话的吗?没大没小,看来小时候你的屁股没打够,现在作痒了。”

  儿事旧提,白云天脸露窘色,急忙打住道:“爹,孩儿错了,不是说有事商量吗?赶紧商量吧。”不时还回头看向尚千惠。

  此时尚千惠,仰目望月,故作一切都没有听见般,欣赏着夜景。

  白文山瞧着也不合适,也就此打住,让他们进屋道:“此次叫你们来,是想商量辰儿的事。这孩子从只有七岁元力达到镜元阶,便势如破竹般迅速的进阶到镜元九重天。随后突然就逆流倒转到了镜元一重天,在这一年中这孩子的境界再也没提升,想问问你们,该如何是好。”

  听到老头子叫他们过来是为了白辰的事,夫妇二人,愁上眉头。尚千惠心疼的回忆当时的情形道:“辰儿这孩子,虽说当时境界突然掉落,他却跟大人似的,反过来安慰我们,当夜还跑到爹这里,陪你喝起酒来,看上去跟没事人一样,让我更担心,所以我们也不敢跟他提起修炼之事。”

  “辰儿这孩子,可没那么豁达,前段时间他在林中忘我疯狂的运转元力,想突破桎梏,险些爆体。若不是给我发现得早,后果不堪设想。”白文山说到此处还有一丝后怕。

  “什么?”白云天和尚千惠两人同时惊呼道。

  “这小家伙,我要回去好好跟他说说,这种事不能蛮干。”白云天欲要回转身躯,回家找人。

  “你给我回来。”尚千惠连忙喊住道:“辰儿这样瞒着我们,是不想我们担心他,你这么回去质问他,他会更加难过。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火急火燎般,也不怕笑话。”

  然后又道:“爹,叫我们过来,我想肯定不只是告诉我们辰儿爆体未成的事。我想爹可能想到办法了。”

  白文山赞许地点点头,朝着白云天道:“还是你媳妇比你聪明,你小子怎么那么笨,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炼到君阳阶的。辰儿就为这事可是千叮万嘱让我不要告诉你们。”

  白云天此时也不管老头子埋汰他,满怀希望地问道:“爹,您老有办法解决辰儿身体的问题?”

  捶了捶大腿,白文山示意他两人坐下,眼神微眯看向白云天。白云天立马领会,赶紧给老头子倒上茶水,白文山满意点点头道:“辰儿的身体,我和族内的那些老家伙都查看过,始终未发现任何问题。”

  不等说完,白文山端起茶水抿上几口,又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隅夷之地?”

  “隅夷?”两人脸色茫然,尽是不知之色。

  白文山看向两人道:“你们不知隅夷,也很正常。隅夷通往一处秘境,叫日出之地。那里每个时代只有几人守护,如果不是那里有位守护者是我的少年至交,我也很难知道隅夷在何处。”

  白云天不解道:“日出之地,那是何处,又跟辰儿有何关系?”

  “日出东方,阴阳轮回,混沌亘古,焱耀精元。相传日出之地深处,有着混沌精元。镜元境界的元者若得以洗濯,可脱胎换骨,一身元力可重回混沌初开般,涅槃重生,毫无瑕疵。”白文山很有耐心的向两人详细的解释。

  “爹,如你所说,日出深处有着那般地神奇,恐怕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不然此处早已被大陆元者所知晓。”

  白文山欣然地朝尚千惠点头道:“不错,日出之地,没有守护者牵引,恐怕无人能寻到。开启条件更是苛刻,必须在日月交界,阴阳同辉,夜昼同时降临时方可打开试练大门。而进入日出之地的试练者,必须是镜元境界。”

  白云天心中忖思道:“开启的条件这般苛刻,恐怕这等机会也是百年一次而已吧?”

  “这等天地景象,八十年才有一次。”白文山答道。

  尚千惠神色欣喜柳眉又微皱道:“如此神迹,各个家族门派必有所耳闻,到时为了一个名额肯定会挣个头破血流。可辰儿毕竟不是白家子嗣,白家终不能倾一族之力,来支持辰儿。以我们的个人条件,难以跟各大家族门派相比。”

  白文山脸露放心神情道:“无妨,我另有它法,可让辰儿进入。只是进入日出之地,生死难测,里面恐有多变。若是让辰儿参加,你们可要做好一切准备。”

  此时尚千惠立起身躯,深深的向白文山揖恭感谢道:“爹,谢谢您如此不二的对待辰儿。”

  “千惠,你这是干嘛?当老头子我是什么人?辰儿就是我的孙子,我做这一切,还需要你来感谢?难道我就不该做吗?”白文山沉声连问道。

  “爹,千惠她没别的意思,她对白家有着愧疚,对辰儿溺爱,深恐小家伙受一丝委屈。”白云天急忙解释道。

  “哼…你没任何对不起白家,你不能生育,也无需愧疚。终是你为救出云天,才留下疾患。况且在我心中辰儿就是我亲孙子,你们看不得他受白眼,受委屈,我何尝不是。”

  然摆摆手像是累了:“你们回去吧,问问辰儿,看他如何答复,让他自己决定去与不去。富贵险中求,他终不能一辈子在我们的护翼下成长。”

  哐当!木门无风自开,两人苦笑,只得离去。

  夜色中,白云天伫望星空。一声叹息,越过了佳人耳旁。淌过了水面,飘过了花丛。

  尚千惠报以微笑,挽起他的手臂,静静的消失在月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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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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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儿,睡了吗?”屋外尚千惠夫妇二人轻语叫唤。

  白云天剑眉微皱,伸手欲敲木门,然碰触即开。余光扫视屋内,空无一人。

  “这孩子,深更半夜,不在屋内,跑到哪里去了?”尚千惠担心道。

  “算了,我们还是明早跟辰儿说吧。你也无需担心,方圆百里都属于我们白家地界,还是很安全的。”

  此时,后山的一处山林中,白辰盘膝而坐。矮小的身躯,若不是月色透过茂叶,照射在他近前,很难发现此处有着这么一个少年。

  然此刻白辰并不是冥思修炼般那样安宁自在,清秀的脸蛋,汗如雨滴,整个身前背后的衣襟,亦全然浸湿。随着白辰不停地运转元力,体外雾霭袅袅。

  一片黑云,遮住了皎月。如黑帷盖在了山林之上,丛中不知名的鸟啼声,戈然而止。一道叹息,飘落了几片枯叶。

  “该死,只从那次境界溯洄,体内的识海,就如无底洞般,怎么沉淀和吸取元力都不见饱和。”白辰无奈的挥拳击向面前的树干。

  呱呱……呱呱……!

  几只树上的鸟雀,被突如其来剧烈晃动所惊吓,慌乱中扑哧着翅膀,尖叫着向漆黑的夜空掠去。

  白辰无法想通,自己体内的识海究竟怎么了?一年之前,他可谓万众瞩目,修炼如行云流水般,毫无滞碍地突破到镜元九重天。

  然不久后境界掉落,族中那些人认为他就此废毁。本是长空骄阳,璀璨星虹,长者爱护,同辈恭维,而如今却是无人问津,讥讽漫耳。盛时众人抬,潦时万人踩!

  在亲人面前,白辰尽量的装着坦然无事,失之豁达,可内心中并不甘就此认定事实。在这片大陆,元者才是受人敬仰,高高在上。凡人必是蝼蚁,容人揉捏。

  调息片刻,白辰不甘的再准备尝试一次。静止心神,照着体内识海运转起了元力。片刻,林内的元气以他为中心,形成一股小漩涡。

  弱小的身躯,衣裳乱曳。他双手不停地挥动,体内的识海耀耀发光,其间映出万骨嶙立,嗥嘶亘古,如洪荒蛮地,神秘斐然。

  体内的异象,闪烁而过。而白辰脸露煞白,紧闭双目,刚刚发生的异象他毫无察觉。

  然他不时地显出痛苦神情,衣裳无物兀突,亦是爆体的迹象就要在片刻间发生。

  白辰内心焦灼万分,却很是无力。此时的元力已不受他控制,在他的识海内不停地乱窜,热浪般的元力疯狂地涌入他的经脉,欲要撑破。身上的肌肤,有殷殷血丝,从毛孔中洇出。

  白辰此刻懊悔万分,只怪自己心中太急,忘我中肆意乱为,铸成大祸,神人难救。

  现在的他连神识都无法念动,只有认命般,看着元力无情的破坏他体内的一切。渐要流逝的生命,白辰想到了他的娘亲,他的父亲,他的爷爷。在他最黑暗的时候,都不停的给予鼓励。

  尤其是他的娘亲,最是看不得,他受别人一丝白眼,一句嘲讽。他的父亲,虽说看上去玩世不恭,但他知道在他境界掉落的这一年,愁上了白头。他的爷爷,看上去像个老顽童,却对他视如琛宝,为了他,可与族长相斗。

  一滴眼泪,从脸颊划过。肆意的元力,卷走了对亲人的不舍。晶莹的泪珠,被刚露出的月牙,耀出银光闪闪。

  一声雷,惊盖了刚露出的月牙,无端的惹哭满天的云。一阵风,席卷了不知是泪还是雨。管它是泪是雨,全都虚飘飘,说也说不清。

  想起诸般人事,以及他的未知身世,白辰不甘地闭上了眼眸。任惊雷直下,细雨淋漓。

  这时在白辰识海深处,处于静止的石珠,如乾坤盘石,伫立苍穹般瞰临俯视这一切。周围的元力已在白辰体内妄为破坏生机,却无一丝元力敢临近石珠分毫。

  像是受到挑衅,又像是唯恐它寄存的这副躯体有恙。嗖的一声,直入元力密集之处,疯狂的摄取周围的元力。所到之处,那些残破内脏糜血,尽迅速的恢复如初,反观有过而不及。

  而经过这番宽筋动脉,元力淬炼血气以及五脏六腑。此时脏如缶鼓,血如鎏金,似万马奔腾般奔驰踏亘。

  然最大的巨变就是识海,比原先增大三分之一,区区镜元一重天的识海可比得上一般重门元者的识海了,白辰若能活下来,定得益匪浅。

  经过石珠的神奇的治愈,白辰体内尽显完美。而石珠又重回它原来的位置,不易与人察觉之所,幽幽转动,如亘古长。此时的石珠看上去,比刚才有着一丝变化,现在看上去更加的古朴,而表面上还闪烁着丝丝血光。

  此刻,外面的雨已停。白辰躺在地面,昏厥了过去。脸色红润,气息均匀。看来不久就可以醒来。

  雨露清晨,格外的清爽自在。树叶上还有昨夜停留的雨滴,随着清风,滴落在了孩童看似不该有的一张思愁的面孔上。

  “嗯。”

  白辰朦意中,拂手掠面,轻拭雨水。然朦胧间赫然坐起,观察四周,喃喃自语:“我这没有死?”

  不敢相信,狠劲的拍拍自己的脑袋,耳鸣直轰响,重重地摇起头。确定人在凡间,心中大喜。

  对于自己是怎么脱离危境,实乃疑惑万重。他也算豁达,无法想通之事,直接跳跃。只要他还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断定事完,连忙查看自己身体的情况,他可记得在他昏迷那一刻,体内万般,都已被元力搅碎齑烂,若不能恢复,定让他娘亲等人心神玉碎。

  视察许久,白辰满脸惊异,越发感觉奇怪,当时身体已溃不成样,这世间可没有什么起死回生之术,也没有溯洄倒转之法。若说谁有此等能力,除去太圣元者和元帝,再无别人可有如此逆天术。

  白辰哑然,“太圣本就是凤毛麟角,元帝更是万年不得见。谁会为了他,耗尽精血,拼劲全力来施救他。难道白家有太圣,若是有,还需依附他人篱下?”

  着实不通,着实奇怪。好奇之下,越想越觉得昨夜发生了事,跟他必有着相连。沉思片刻,也不再去想这些是为何。

  运转元力,惊喜发现,一年之久未动的境界,居然在昨夜突破了镜元二重天。然又详细的探查体内各个状况,越看越喜,越看越惊。

  精血似金沙,流动间铿锵动骨。五腹之内,元力闪耀敲拂。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识海居然亘延界边,以后突破重门,可谓事半功倍。

  白辰运起若道功法,掂量下如今自己的战斗力。若道为白家最基本也是奥深的功法之一。似柔更似刚,若道变化,阴阳两和。练至大成柔能断金,刚能御水。相传曾经白家有位前辈,将若道里面的阴阳糅合,可劈山川,有动天覆地般威力。

  “锃。”

  白辰掌心劈向远处,发出当啷声,威势渐显。刚的运度,也能说上有几分熟练,若是对阵还是欠缺那么点刚猛直驱的勇者心境。

  不过白辰看上去,对刚才那一掌还是比较满意。终究是在白云天等人护翼下成长,不去经历,怎知心境。

  欣喜过后,一看天色。呼道:“糟了,一夜未归,娘亲他们肯定知道,又要让他们担心了。”

  赶紧拍除身上的泥土,向家中奔去。一路疾驰,行至族内的一处广场。正在这时,迎面碰上与他年龄略长几岁的两名少年,此时看到白辰,立马拦住他的去路。

  白辰看似无法躲过,剑眉一挑,无奈道:“白喜、白江,你俩为何拦我去路?”

  嘿嘿…两人黠棍般地笑道:“这不是我们的大天才吗,怎么,昨晚偷偷了喝多了酒,醉倒了在树林中,与天地同眠了?”

  “大哥,不知你看到他哪里像是天才,看他这副模样,倒像是个酒鬼。”其中一人哈哈大笑道。

  白辰也不生气,看着他们笑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不与傻子去争辩,否则就搞不清谁是傻子了。”

  两人初时还未懂,细想,猛悟,大骂道:“白辰,你居然说我们傻子。别以为你爹娘护着你,我们就不敢拿你怎么着了。”

  “怎么着?你们不敢出招,就拿我爹娘说事,今天你们尽管来试试,保证把你们打了回家,你爹妈都不认识自个的儿。”

  白江大怒,踏前一步,欲要动手。白喜赶紧止住道:“族法规定,白家子弟,不可私自动手,难道你忘记了?”

  听到此言,白江瞬间冷静,大呼,差点就上了白辰的当了。他可知道违法族规,可要面壁思过三月。转眼不怀好意笑道:“白喜,族规说是不可白家子弟私自动武,可我们眼前的这个家伙,好像跟……”

  “白江,你给我闭嘴。”白喜叱喝间打断白江言语,回头看到白辰双目赤瞪,随时都有可能暴走,赶紧道:“白辰,白江无脑,和他生气,跌份。况且你已不是当年的天才辰,若要想讨回今日的颜面,三天后的每年一小比,我们在擂台上见分晓。”

  白辰渐息,控制好了情绪,眼神微眯道:“哼,三天后,你俩一起上。我要让你们知道,有些人不是你们可以踩踏的。”

  白喜看着白辰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这种神情和气势,难道当年的天才辰又回来了?”

  “大哥,你在嘀咕什么东西?刚才你为什么要打断我说话,我不就想说他跟我白家毫无血缘关系嘛。”

  “你个白痴,是不是猪脑吃多了,也变成人躯猪脑。我们谁都知道他跟我们白家毫无血缘关系,可是明着谁也不能说。谁叫山老头那么护着他,连族长都要退避。你要不想好,大可一试,但别拉我下水。我可不想受这无妄之灾。”

  “大哥,你看我这一急,什么都忘了。今天幸好有你在,不然回去肯定又要挨我家老头揍。”

  “行了,你我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回家准备三天后的比试,毕竟他曾经是天才辰,保险为妥,要让他知道,那是曾经,而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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