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认为小木曽前辈是不会因为冬马和纱没有礼貌就和她一般见识的,但是做事谨慎一些还是不错。
不过,冬马和纱在这方面也还算是通情达理,大概是因为没有自信在到时候遇到北原前辈的时候保持正常的态度,所以在一开始犹豫着想和我去守株待兔之后,她还是放弃了自己亲自上阵的这种愚蠢的想法。
虽然我知道前辈去花店打工的这一事实,但是我并没有亲眼见过前辈打工的样子——虽然她有的时候打工完直接来卡拉OK的时候,我也是看过她的马尾辫加黑框眼镜的打扮的。我也记得当时前辈和我唠叨了许久,大致就是她的父亲如何如何不放心她,即使打工,也只允许她来熟人的店里工作,如果有机会的话享受一些不受照顾的感觉有多好之类的事情。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吧?在学校里,其他人就一直盯着我看,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然后好不容易想在打工的地方找一点普通员工的感觉啊,结果最后还是这个结果,虽然店长对我和其他员工的严厉程度一样,但是在我遇到问题的时候,因为爸爸的关系,受到的责罚还是太少了,这样还是一种区别对待啊,不是吗?”这是某天的闲聊当中,小木曽前辈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时说的话。
“那前辈就来卡拉OK打工好了,反正你和井上欧巴桑已经这么熟了,卡拉OK的工作要领你也知道——更重要的是,你来这里打工了,我就成为你的前辈了不是吗?”
“原来和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吗?成为我的前辈,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不是很多吗?比如我一直在小木曽面前比较弱势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前辈是前辈吗?”
“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和也?”小木曽前辈眯起眼睛,托着下巴,看上去特别认真地问道。
然而,当时的我没有给小木曽前辈一个明确的答案,因为,当时只是把这些话当做玩笑话的我,无法看着表情严肃的小木曽前辈,再用一种新的玩笑一般的语气回应对方。
即使是现在,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给前辈一个答案。
希望成为前辈的前辈,这真的是我的真实想法吗?或者说,我真的希望,成为小木曽前辈的,可以依靠的人吗?
从与小木曽前辈有交往开始,善解人意的前辈与有些中二别扭的后辈之间的关系就已经确定了下来——我敢肯定我喜欢这种关系,这是一直在照顾结衣姐的我,享受着小木曽前辈的关心与理解时的必然选择。
我是否有考虑过改变这种关系的想法?也许在开玩笑的时候,我会提到,但是,正如刚才所说的那样,真的当这个问题以一种严肃的形式摆放到我的面前的时候,我会产生犹豫。
我一直把小木曽前辈当做受挫时,寻求理解的场所,但是,这种关系的建立,是前辈对我的无限度的包容——而无限宽容本身,这就是一个伪命题,除了圣人意外,没有人可以做不到这一点。
“是吗,那么抱歉,和也,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办法站在你的身后了呢!”这是我和小木曽前辈最后一次见面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在那一刻,前辈选择了不再耐心地容忍着我的任性。
也是在失去前辈作为后盾之后,我才试图去寻找改变,然后,我找到了改变的契机。
然而,那毕竟是在我一个人的情况下才发现的改变,而并不是在小木曽前辈的劝说下所带来的改变,如果我无法证明我的想法已经发生改变了,前辈也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而回心转,不是吗?
我站在小木曽前辈打工的花店门口,远远地望着正认真地整理着花的小木曽前辈,停下了脚步。麻花辫搭上朴素的大框眼镜的打扮,让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那是学校的高岭之花。偶尔,她会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报以温柔但是多少带有些工作式的笑容。
过去,如果我看到这个场景,我会自豪的。因为,我看到过前辈的不是工作式,也不是社交式的笑容。
然而,我曾经因为无限制地滥用前辈的包容,最后,导致了前辈对我的耐性的消失。那么,现在的我,又在做什么呢?因为一种捕风捉影的猜测,因为和冬马和纱一样的简单的嫉妒的心理,就试图在没有得到前辈允许的情况下介入她的生活,这样的我,又和当时的滥用前辈的包容的我有什么区别呢?
小木曽前辈的头抬了起来,她似乎就像是感知到什么一样,朝我的方向看了过来。然而,我却如同条件反射一般地跳了起来,躲到了路口的拐角处,避开了前辈的视线的扫视。
虽然这么说对冬马和纱有些抱歉,但是,我明白的,在我没有真正以一个事实告诉小木曽前辈,现在的我,已经和过去的我不一样之前,我不能够,我也无法光明正大地站在前辈面前,去告诉小木曽前辈,我的真实选择。
至于是否希望成为前辈的可以依靠的人这一点,我依然不清楚,但是,至少,我希望,不应该成为一个给前辈带来过大的负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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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街角小心翼翼地走开的时候,我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北原春希。他似乎一脸纠结地思考着什么的样子,那种全神贯注的状态,几乎就像是要把整个世界的与他无关的事情都要无视掉一般。
——当然,我觉得,他也的确把这些事情无视掉了,因为,就在他和我擦身而过的关口上,他竟然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
如果是正常的北原前辈,无论是礼貌还是规范都无懈可击的他,会在这种时候停下来,和我好好地打一声招呼,然而,他就这样急匆匆地从我身边穿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至少,我在和冬马和纱说话时的判断是正确的,北原春希的确掌握了一些什么,看他前进的方向,正是小木曽前辈工作的花店,没有任何悬念。
虽然我已经决定了对前辈的选择不做干涉,但是,这依然无法妨碍我对两人的交谈感到好奇,所以,远远地,我还是跟在了北原前辈的身后,看着他在犹豫了一番之后,叫住了小木曽前辈。
显然,小木曽前辈对自己的这身打扮被北原前辈发现有些措手不及,她看着北原前辈的不停鞠躬道歉的样子有些头疼。但是,虽然没有直观的印象,我还是可以看到,虽然北原前辈的道歉十分诚恳,但是,他的表情倒并不是因为那种因为擅自戳破了其他人的秘密而感到抱歉的表情。
那是一种坚定的,如同感觉到猎物到来的猎人那样的表情。
北原春希,用一种有些不讲理的方式,强行渗透进入了小木曽前辈的自以为安全的私人的领域,如果在此之前前辈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其他这样的人的话,就凭她的那种无措,北原前辈就已经可以让这场对抗终结了。
所幸的是,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小木曽前辈的表情也慢慢地变得镇定了起来,在学校中经常出现的那种,温和的但是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再度浮现在她的脸上。
北原前辈似乎在请求着什么,又似乎在解释着什么,然而,小木曽前辈只是一直轻轻地摇着头,一直轻轻地面带微笑地,拒绝着对方。
——直到北原春希说了一句话。
远远地,在嘈杂的街道上,我无法听见北原前辈到底说了什么,我也不是唇语专家,无法根据口型去判断他到底说了什么,我可以模糊地分辨出他说了一句“最好的”之类的话,但是,除此之外,我对其一无所知。
但是,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小木曽前辈明显沉默了下来,她没有像一开始那么坚定地拒绝,她只是轻轻地放下了自己的眼镜,开始沉思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时间并没有过去太久,但是对于我来说实在是过于煎熬的一段时间之后,小木曽前辈重新戴上了眼睛,再度轻轻地摇了摇头,像是依然拒绝了北原前辈。
然而,在她说话的时候,北原春希却露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充满希望的表情。
小木曽前辈有些困扰地侧身歪了歪脑袋,好像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如此充满信心。
不顾哦,北原春希只是爽朗地笑着,没有一丝忧虑地很自信地笑着,没有回答她的疑惑。
最后,双方挥手道别。
小木曽前辈整了整自己的麻花辫,继续熟练地插起花来,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她偶尔会看一下天空,比划出一个她在卡拉OK里经常做的,甩掉衣服,抓住话筒的姿势,发一会儿呆。
没有朝我这个方向回来,而是继续向前走的北原春希的脚步一如既往的平稳,我可以肯定他被拒绝了,但是,没有一个被拒绝的人,会像现在的他那样兴高采烈。
所有人都好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所有人都好像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九月的太阳实际上并不是十分刺眼,但是,在夕阳西下,阳光直射的时候,还是会有些难受的。
前辈已经走进了花店里面,只留下她刚刚插好的花。
我对花朵并不熟悉,但是,和所有女孩子一样喜欢占卜,也喜欢研究花的隐含意义的结衣姐还是偶尔会在我面前唠叨一些关于花语的知识的。
小木曽前辈刚刚拨弄好的花,在我看来并不是花,而是一株盆栽一样的东西。
恰巧,结衣姐和我说过那是什么。
“小和,其实黄杨很适合你哦,形容父亲的花什么的?”
“我很高兴结衣姐你终于意识到是我一直在帮助你了,但是老姐也麻烦你不要把你弟弟当做一个中年男性,我还不希望这么早衰老啊!”
“但是,坚定,冷静,不屈不挠,这些词用来形容小和也差不多嘛?”
“所以呢?结衣姐想说我和爸爸一样吗?”
“诶,我只是在说这些词和小和的性格比较相符啦!”
当然,姐姐肯定没有给我买过黄杨,专门买一盆意义不明的植物,我也不会喜欢,姐姐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这件事情几乎以玩笑一般的形式略过。
然而,我就是鬼使神差地记住了那些话。
也许只是巧合,也许是心有所想,所以意有所动,不过,小木曽前辈,是在期待坚定与冷静的决策吗?
无论是不是这样,我所要做的事情已经决定了。
小木曽前辈对我的最后的一个要求,是让我帮助小春,而现在的我,在找到了正论之后,已经可以去实现这个任务了。
我想,等到我完成那个请求的时候,就是我能够站在前辈的面前的时候了。
坚定与冷静的决策,如果需要的只是这些东西的话,那实在是太简单了,因为,由比滨和也,从来不缺乏在解决问题时做出决策的自信,和勇气。
也许我接下来的这个决策又要让雪之下部长腹诽一番,不过,我想,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下去,是没有问题的。由比滨和也,一向是这么坚持着的。
我掏出手机,从长长的通讯录中翻出一个我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加上的名字,然后,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不得不说,电话那一头的声音十分悦耳,如果她能够去唱歌当偶像的话光凭这种声音就会有很高的人气了吧?
不过,我现在在意的当然不是这一点。
“园田副会长,我是由比滨,关于你的杉浦前辈的问题,我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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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了很久,还是这么写了,每次写这种隐晦的感情戏啊就是很蛋疼,这章还从头到尾都是主角的个人视角的陈述,我也真是哔了狗了。还有,我可是和群里的人说好了,如果你们要喷这一章主角的行为的话,他们会帮我对喷的哦,哼哼。又及,我还是记得欠更的,真的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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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小木曽雪菜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烦躁的感觉了。在她的三年的高中生涯当中,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让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形象的的准备,这使对她表白的男生都如履薄冰,而在自己拒绝对方之后,也完全不会产生一种还可以继续努力的情感。简而言之,她的身边,不存在一次又一次地试图说服她的人。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小木曽雪菜给出了“拒绝”的答案,这就基本上意味着所有的事件已经无法改变了。
然而,眼前的这个人却不一样,他有通过不厌其烦的劝说导致自己最终改变想法的成功经验,他也有足够的耐心和毅力,而且,他的劝说方式十分富有技巧,即使雪菜已经厌倦了对方的这种劝说,却始终无法在对方的一脸诚恳的笑容之下说出太过分的话。
当然,归根结底,雪菜还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在对和也说出了那番话之后,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分,但是又不愿意直接打电话与和也联系,于是,她采用了曾经回到学校,试图“偶遇”和也的方式,试图通过与和也再说一次话,从而把问题解决清楚。
但是,她不但没有在和也前往学校的档案馆的路上遇到和也,反而是在天台唱歌的时候被这位北原同学发现,导致了对方对自己的孜孜不倦的追求。
雪菜记得轻音乐同好会的困境,也知道和也所在的侍奉部在试图解决这一问题,所以,她在第一时间拒绝了北原春希的邀请。但是,自己好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影响到了侍奉部的问题解决,这倒是反而让雪菜觉得自己好像亏欠了和也什么一样,最终也使雪菜想主动寻找和也的念头变得淡了下来。
当然,正如雪菜与和也之前闹的小矛盾一样,只要两人小心地去维护,那这些伤口终究会愈合,在开学之后,有了正常联系之后,自己再去教育一下这个让人烦心的学弟也挺简单。但是,让雪菜没有想到的是,北原春希,竟然会对自己如此执著——当然这个执著,指的是在邀请自己加入轻音乐同好会方面的执著。
“北原同学,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觉得我已经把我的态度表达得十分清楚了。”雪菜有些困扰地拨弄着额前的刘海。
“没错,但是,小木曽同学回答我的态度已经发生变化了不是吗?从一开始的‘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到之后的‘我觉得这么做对我来说没有意义’,然后是上次考虑过后的‘抱歉,最后还是不行’,所以我觉得——”
“上次考虑过后的‘最后还是不行’,已经表明了我的最终态度了,不是吗?话说北原同学还真的能把每次我拒绝你的话记得很清楚呢!”
“我只是擅长记忆一些细节的东西而已,”北原春希温和地笑了笑,说道,“话说回来,小木曽同学最后一次拒绝我的原因是什么,可以告诉我吗?感觉只是被一些细节所左右了决策,还是会让人感到很遗憾的呐!”
“真的要知道吗?”雪菜皱了皱眉头,问道,“如果我告诉你了,那你就不会再坚持下去了吧?”
“明白了自己失败的原因,下次就可以改进,但是,下一次,我就不会骚扰小木曽同学了。”北原春希点点头,回答道。
“只是觉得,会给人造成困扰罢了!给一个一直很自信地,很努力地在处理问题的孩子,造成困扰。”雪菜有些出神地看着目光的焦距对不到的方向,说道。
“给其他人造成困扰吗?”
“对啊,造成困扰就是了,”雪菜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也想过帮助他,但是那个家伙实在是太倔强了,虽然会和我商讨许多问题,但是,一旦他做出了决定,即使他察觉到了违和感和错误,也会说服自己坚持下去——这个时候,支持他的前辈,所能做的,也就只有继续支持了吧?更何况,之前,我已经犯下错误了。”
“之前,犯下错误?”北原春希继续追问着。
“北原同学,你问得太多了啦!”雪菜有些不满意地回答道,“知道女生的秘密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哦!”
“呃,这个,抱歉。”春希愣了愣,惊讶于雪菜的这种难得露出的有些俏皮的姿态。
雪菜也多少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的有些不妥,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表情,恢复到了平时的那种清冷的样子,说道:“不过这一回,北原同学想知道的事情,我已经都告诉你了吧?接下来,就不用再在这件事情上骚扰我了,可以了吗?”
“恩,我不会再骚扰小木曽同学了,”春希点点头,“不过,我能够最后问小木曽同学一个问题吗?”
“北原同学?”雪菜挑了挑眉毛,不满地说道。
“对不起,真的是最后一个问题,希望小木曽同学可以好好思考一下,”春希加快了语速,迅速说道,“小木曽同学自己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如果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困扰,只考虑自己的想法的话,那么,小木曽同学,是否会愿意,在舞台上歌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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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菜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自己眼前的花,她不得不承认,北原春希是一个拥有高超的劝说技巧的劝说大师。之前那次“劝说”自己参加miss总武高的选举的情况也是这样,虽然自己一直以来表现了拒绝的态度。但是,在对方一次又一次地坚持下,看似对方没有在坚持自己的态度,但是,自己的态度却莫名其妙地因为对方的这些话发生了动摇,最后,自己反而觉得参加miss总武高选举才是自己最正确的选择。
而这一回,情况似乎也要变成这样了。所以,雪菜选择提前终止话题。虽然把自己心中的这些顾虑告诉北原春希,让她多少觉得有些不开心,但是,如果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让对方停止对自己的劝说的话,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他在放弃的时候,还是给自己出了一个很大的难题。
“我自己,到底希不希望,站在舞台上,去歌唱呢?”小木曽雪菜轻轻呢喃着这个问题。
她觉得,自己是希望的。
如果是过去可能还不一定,但是在自己与和也有所误会的现在,自己如果能够通过唱歌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这也未尝不刻意。
——但是这不就好像我在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表明什么了一样吗?雪菜的手一抖,左手的大拇指被花刺所刺伤,这让她习惯性地把自己的拇指放到了嘴中,轻轻地舔-舐了起来。
归根结底,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因为和也没有采用自己的建议而生气呢?自己应该是格外了解他的吧?那个孩子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真的错误了,自己只要继续成为包容他的任性的姐姐,不就可以了吗?
所以,是自己还不足够包容吗?还是说,自己,已经不满足于扮演一个单纯的温柔的姐姐的角色了呢?还是说,自己已经不满足于和也只是一个知道自己的秘密的单纯的学弟,而希望,他能够做得更多,做得更加符合自己的期待?
这种假设如果继续推断下去也实在是太可怕了,甚至连雪菜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如何继续下去,所以,雪菜果断地掐断了这种苗头。
“那个家伙,即使这么久不联系了,还是不让我省心啊!”雪菜无奈地抬起头来,随意地看向了远方的街道拐角处,随后,她似乎看到了熟悉的由比滨和也的面孔。
但是,当她眨了眨眼睛,重新仔细观察起那个角落的时候,她却没有看见任何熟悉的身影——不对,有一个,最近在自己面前出现得特别频繁的身影。
北原春希,正在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大麻花辫以及大框眼镜,确定自己的这种打扮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之后,雪菜转过身去,试图避免和对方的见面。
然而,她却能够明显感受到,那个人,就是朝她过来的。
雪菜的预感没有错,很快,北原春希的自己最近已经听腻了的“抱歉”的声音就传到了她的耳边。
“北原同学,你不是答应过我,在告诉你那个答案之后,就不会来继续询问我这方面的意见了吗?”雪菜不知道春希到底如何看破了自己的这种打扮——她想起了过去自己穿成这样去唱卡拉OK的时候,和也的评价:“如果是真的关注前辈的人的话,那么看破你这种装扮实在是太正常了”,现在看来,和也的这个预言还是真的应验了。
“呃,我这次来不是为了邀请小木曽同学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我只是比较好奇,我最后的那个问题,小木曽同学想到答案了没有。”
“北原同学的最后到那个问题的答案,我的回答是什么,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雪菜尽力转过头去,试图伪装出一副冷酷的声音回答,但是,她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忘记了如何用冷冰冰的方式去拒绝其他人了。
“是的,十分重要,”春希认真地回答道,“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小木曽同学本人想站在那个舞台上的话,那么,我就还有机会——”
“——北原同学——”
“——抱歉,小木曽同学,我再次提到这个问题了,”几乎就在雪菜不满地发声的第一时间,北原春希弯下腰,90度地鞠了一躬,说道,“但是,我相信,如果在没有其他事情干扰的情况下,小木曽同学自己想要唱歌的情况下,那么,那种心情,那种渴望传达一些事情的心情,我会了解的,我们是一样的。正是因为有想要传达的东西,正是因为有想要表达的东西,我才会这么努力,我才会这么拼命,所以,我觉得,想要传达一些东西的小木曽同学,最后,也会明白我的意思的,是这样吗?”
雪菜怔怔地看着北原春希,她试图反驳对方,但是,嘴巴蠕动了几下,她却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开口说话,之前说出的很简单的拒绝的话,现在,她却发现如此难以传达。
她是有些话想要传达的,也许自己心理不清楚,但是,唱出来,可能就知道了,音乐,就是这样的东西。她也是试图有所展现的,她不希望自己一直只是一个温柔的前辈,如果可以的话,她更希望,那个人,不再首先用前辈的态度来看待自己,才会是最好的。
所以,北原春希的这些话,让她哑口无言。
“但是,我听说,轻音乐同好会的会长,是另一位饭冢同学吧?他现在也正在努力地让社团恢复正常工作,北原同学的这种邀请,不会让饭冢同学的工作变得无用吗?”
“如果能够邀请到最棒的歌姬和最棒的演奏者的话,即使是武也那个家伙,也会优先考虑我这边的吧?”春希抬起头,一脸自信地说道。
“那么,北原同学,这一次,我依然拒绝你。”沉思了许久,雪菜轻轻地摇摇头,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但是,什么时候,你能够找到最棒的演奏者的话,你再来邀请我,我会考虑的。”
北原春希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没问题,小木曽同学,等我找到最优秀的键盘手的时候,那时候,就是你加入我们的时候了,是这样吗?”
“未来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吧?”雪菜转过头去,没有让自己的迷茫的表情,流露在北原春希面前。
身后,北原春希的离开的脚步声变得越来越轻,小木曽雪菜扫了一眼自己整理好的黄杨,走进了花店里面。
“和也,如果真的会对你造成困扰的话,我真的很抱歉。但是,即使是前辈,即使是姐姐,应该也会任性一回的,不是吗?”
——我知道的,你当时是想要帮助小春的,但是你却因为自己的固执而否定了自己的内心,对此,我十分难过,但是又无力干涉,所以,我会对你生气。所以,这一回,在我自己即将面临这种是否直面内心的选择的时候,我应该成为你的榜样,是这样吧?
直面内心的话,可能就和你印象中的那个的小木曽前辈不一样了,然而,我却别无选择,因为,北原同学没有说错,我是真的,希望站在那个舞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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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完本章我的想法是,咳咳,欢迎来到白色相簿版真实之泪,这里的雪菜和养女的这个相似度啊(笑)
又及,三个间章都是开个雪菜的,你要说这没有钦定的感觉,嗯哼嗯哼。
再又及,这章是补更,还欠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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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方有些涨红了的面孔,和抓着咖啡杯的杯柄不放手的样子,我的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些莫名的罪恶感。
对于遵守礼节,严守规矩的园田副会长来说,和自己不大熟悉的男生在咖啡厅里单独见面——某种意义上可以理解为“约会”,可能有些压力太大了。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我当时曾经建议她可以带上她的几个朋友——但是对方以“穗乃果她们和这件事情无关,所以就不用麻烦她们了”的坚决反对一件否决了我的提案。
然后,就出现了现在这种情况——你的这种高度紧张的样子,让我都不知道如何和你交涉了,明明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是吗?
“喂,园田同学,如果你再这样下去,我觉得我还是去直接去找木村会长会比较好啊。”我不擅长安抚人,所以,敲敲桌子,用一种激将法,可能起到的效果会更好。
“不用了,木村前辈太忙,而且她的身份太敏感,不适合做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由比滨前辈不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找我的嘛?”
“对啊,考虑到了这一点,但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现在会如此紧张嘛,不到两个星期前,你还是一个可以在公共场合对我张牙舞爪的人,怎么现在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放心好了,不是每个男生和女生约在咖啡厅里单独见面都是‘约会’的。”
“我当然知道,由比滨前辈不是说了总是对你态度不好不符合教养么,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所以,所以——”
“——所以就变成娇滴滴的样子不说话了?你很擅长颜艺么?”
“不是这样的啦!原因很复杂,”最终,园田副会长的如同爆发式地吼了出来,“总而言之,我会调整好的,现在,由比滨前辈,你说的关于杉浦前辈的帮忙的事情,告诉我就可以了,你是想让我帮你做一些事情吧?”
我看着一边喘着气,一边似乎是自虐一般地把一整杯咖啡都灌进自己的嘴中的园田副会长,耸了耸肩,既然这个一向这么认真的家伙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只能相信她会这么做了。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园田副会长,我会帮助小春,对她的这些中伤的话,有一部分原因也和我有关,所以,由我来帮助解决,也不算毫无关系。”
“能够说出这些话,勉强证明你还算是个负责任的男生。”
“我的负责任还是不负责任,这当然不由你来评价,就是这样。”
“那么,由比滨前辈,到底要求我,做什么呢?”不得不说,园田副会长在表达了自己的调整的态度之后,自我调整的速度真的让人感到惊讶,现在,她已经可以用严肃的口吻和我进行商谈了。
“很简单,现在我的要求是,继续放任谣言的进展。现在的谣言也许还只是一个大家的小范围质疑的水平,然而,要解决这个谣言的话,我们就必须催化它,扩大它,直到,让它发展到学生会必须官方出出面给一个解释的程度。”
“你是在开玩笑么?前辈现在是想要帮助杉浦前辈,还是希望在杉浦前辈遇到危机的时候,再让她变得更加危险一些?”园田副会长站了起来,双目圆睁,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虽然我也预料到了你的这个反应,我也做好了解释的准备。但是,还是希望你能在公共场合注意一点你自己的形象啊!”我指了指四周的都因为园田副会长的激动的话而投向我们的眼神,无奈地说道。
“知道,知道了啦!”和两个星期前一样,发现自己的这种激动的表情被其他人惨无人道的围观了,园田副会长涨红了脸,只不过,现在的她,只能摇摇晃晃地坐下来,而不能气急败坏的逃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一种羞耻play了。
要说服园田部长接受我的计划十分困难,但是并不是无法做到。毕竟,这种解决问题前先把问题扩大化的方式,是一种十分危险的方式。但是我却别无选择,毕竟,我在这件事情里的牵涉不能太深,所以只能在矛盾完全爆发的时候找准时间点突入,然后解决——解决这个矛盾的核心时间,就是在学生会官方出面,与质疑者正面对峙的时候。
在那种正面对峙的情况下,之前被隐藏在阴暗面的质疑者也会被迫出现在台前,里面会有浅田,也许会有其他不喜欢清泉中学学生会成员的我们所不知道的人,那个时候,如果用无可辩驳的事实来击败他们,那么谣言自然就粉碎了。
小春和清泉中学学生会的成员在这场谣言斗争中一直处于被动,这是因为他们扮演着裁判长和被告的双重角色,人类不可能对扮演这样的双重角色的被告说出来的话和表现出来的手段表示信任。但是,如果把裁判长的位置给所有人的话,那么反而可以让学生会这边不那么束手束脚,和谣言进行正面的对抗。当然,出于对权力的不信任,学生会这边未必会得到更多的信任,这个时候,由作为当事人的我,告诉所有人事实,问题自然就解决了。
相比起来,在不让矛盾彻底暴露的情况下,即使现在可以用一些小手段解决谣言,只要对小春不满的人没有暴露出来,他们可以制造第二次、第三次的谣言。到时候,疲于解决的学生会,最终还是只能把小春拉出来当做替罪羊解决问题。
归根结底,学生还是单纯的,学生之间会耍一些阴谋诡计,但是绝大多数人还是更加希望在最后关头,用光明正当的方式解决问题,有了这种心态,很多事情就不需要考虑太多阴暗的一面,我们所需要做的,只是靠实力和事实去碾压,就可以了。
当然,这种带着一定的风险的方案,如果和木村学生会长商谈,她未必会答应,她的位置只能要求她做出的选择是风险最低的选择。然而,一心想要彻底帮忙解决小春的问题,同时站的位置也不够高的园田副会长,答应这个方案还是有机会的。
所以,尽管犹豫了很久,但是园田副会长还是同意了我的意见,她要做的其实也不是很多,在木村会长决定对谣言加以控制的时候提出反对意见拖延时间,在执行决策的时候并不竭尽全力,客观上让谣言扩大的速度不减慢就可以了。当然,告诉我最后的对学生会的质询会的时间也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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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刻意的压制,让人不快的谣言的传播速度,总归是十分快的。当侍奉部都开始讨论清泉中学学生会的丑闻事件的时候,我知道,最后进行回应的时间快到了。
话题罕见地是由雪之下首先挑起的。
“最近几次联系,清泉中学那边都有些不太热情,因为他们自己那边的事情焦头烂额了吗?”这是某次例行联络完的第二天,在我走进社团教室的时候,雪之下说的话。
虽然听上去好像是雪之下对所有人挑起的一个闲聊的话题,但是,在我进门的时候说出这些话,其中所包含的意思实在是太丰富了。
“反正学生会总是要面对这些问题的,如果学生不质疑学生会,那这所学校就没救了。”
“你的意思是总武高学生会没救了,是这样吗?”雪之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很淡很浅的笑容,说道。
“呐,这是部长你自己的理解,到时候城廻会长生气的话,你可千万不要怪到我身上。”
“不过,似乎让那边的学生会焦头烂额的人,和由比滨学弟你有些关系呢——话说回来,你上次想要请假去解决问题,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件事?”
“所以呢?当时拒绝了我的请假要求的雪之下部长,现在想当一个好人,把我放过去解决问题吗?谢谢你了,不过不需要了。”
“撒,是这样吗?当然我也的确没有这个想法,由比滨学弟是如何认为我会对你这种一放手不管就可能会对社会造成损伤的家伙放心呢?”
“对你可能会产生那一瞬间的温柔抱有希望的我还真的是很抱歉啊!”
“恩,其实我也会产生一瞬间的温柔的,只不过对象不是你罢了。”
话说回来,我还隐约记得姐姐提到过,比企谷说过什么这一次回来的雪之下有什么变化的话。虽然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突然觉得雪之下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是话说回来,这果然还是错觉吗?一个毒舌的,对人——确切来说是对我毫不温柔的雪之下,真的就是原来的那个部长啊!
“不过,按照小和刚才的说法,不用让小雪给你请假的机会,那小和的意思是,你已经想到了其他办法帮助小春酱了吗?”人群之中,果然也只有姐姐是最善良的那个人,她敏锐地抓住了我的话语中所透露出的信息——结衣姐总是会在这些神奇的地方表现得特别敏感。
“没错。”我点了点头。
“最后,不是用那种暴力的方式吧?你似乎是你处理问题的常态啊?”
——这句话是比企谷说的,一直以来沉默不语的比企谷八幡说的。
我一直没有忽视比企谷的存在——但是这种忽视,是因为比企谷八幡还是这个教室里除了我以外的唯一的男生——虽然社团里一共也只有四个人而已。
虽然我知道比企谷有着敏锐的观察力,和自己独特的思考逻辑,但是这依然不能改变他存在感过于薄弱的事实——尤其是当我和雪之下开始例行拌嘴之后,雪之下似乎连嘲讽的主要矛头也只是对准了我,这样一来也就导致了比企谷的存在感变得更加微薄了。
——虽然需要用雪之下的毒舌言论来增加存在感的当年的那只比企谷似乎更加可怜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会在这种意外的时候出现,说话,然后,一眼看穿事情的本质。
“我也是会采取柔和的手段的,只是,那个问题,用暴力的方式去解决会更加简单而已——再说我才不愿意被比企谷前辈这样的解决所有问题都用阴暗和自污的手段的人来打击啊!”
“明明之前在自己操作进行谣言问题的时候指出过用暴力手段来弹压是解决谣言问题的最差劲的方式?”
“但是在适当的情况下,适度的,无可辩驳的暴力,也是解决问题的最好的方法。”
“由比滨,你是不是,太过于自信了一点?”比企谷今天的话有些多——好像上一次我们两人如此激烈的交谈的时候,他的话也很多,就如同今天一样。
这就好像是,自己所坚持的那种东西,被人冲击时的感受。
“我这不是自信,我这是谦虚,因为谦虚,所以知道不足,因为知道不足,所以才能够做出正确的关键的改变。真正的自信的人,是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足的,即使察觉到了不妥,也要让自己坚持下去——真正自信的人,是没有退路的。”
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有看雪之下,但是,我知道,雪之下会明白我的意思的。
虽然当时雪之下阳乃让我所谓的“负责”的言论让我微微有些别扭,不过,既然答应了,在适当的时候敲打一下部长也没有问题。
比企谷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知道的,比企谷八幡和雪之下雪乃是一样的人,他们都偏执地贯彻着自己的理念,认为自己看待世界的态度才是最正确的。所谓的“真正自信的人”,说的不是我,而是比企谷自己。
然而,自信如雪之下雪乃,她的世界观中都会出现一丝裂痕,比企谷八幡就能够一直坚持下去吗?
人类总是会被蒙蔽的,尤其是被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所蒙蔽,在比企谷对我提出质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比企谷八幡,也只是一个拥有自我构建的理想主义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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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真,这章写得不是很好,主要是因为体育祭和文化祭的剧情要刷出大老师的存在感,所以还是得表明一下这时候主角对所有人的态度。(所以由比滨和也你这个逗逼真的没觉得你自己很自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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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结衣姐有些不理解,但是也有些不甘心地在我和比企谷之间望来望去,似乎是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依然试图缓和气氛的样子。
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做,由比滨结衣太能够读懂氛围了,正是因为太能够读懂,所以她才觉得,现在的这种气氛下,没有她插手的余地。
雪之下重新打开了文库本,虽然我觉得在打开文库本之前,她的眼神似乎又微不可查地扫过我一眼。对于雪之下雪乃来说,一旦重新确定了她的坚持,一旦让她不再觉得有这种迷茫的时候,她就会坚定不移地往前走去——即使是那个带给她正论的人,也无无法阻止她回头,除非她自己遭遇了暗礁。
就好像一艘航船的船长,一度在目标的方向上有所犹豫,但是,如果有人告诉她她只是因为大雾所以看错了前方的实际情况,但是她的方向和目标是没有错的,那么,她自然会坚持到底——即使那个人后来又解释说她的目标也的确可能有些偏差。
比企谷八幡重新低下头去,也许是在观察今天雪之下心情不错给自己泡的茶当中有什么纹路,也许只是单纯地在盯着自己的杯子发呆。但是,他也不会因为我今天的这番话有所触动。
比企谷八幡是一个狙击手,一个相当出色的狙击手,他可以潜伏在自己挖的深沟中,观察着外围的敌人的一举一动,他对所有外在的,他能看到的人都能做出最精确的判断——然而,他毕竟只是一个狙击手而已,他能够看到自己身边的一切,却无法掌握大的局势。
所以,在他用精准的狙击一次又一次地解决其他人的时候,他最终只是在他相信的那种自我构建的错误中越走越远。作为一个狙击手,他相信世界的丑恶,而不相信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的善意,这最终,也只是一种盲目的自负罢了。
不能清晰地认识到自己被蒙蔽的人,依然是不自由的,无论他是多么自诩为理性,无论他对自己的形势看得多么通透。
也许,这个教室中,对这些事情考虑的最少的那个人,才是现在最自由的一个人吧?这当然不是说结衣姐意识到了她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但是,她至少知道,自己对气氛的适应,自己对人际关系的调整,这只是一种非本愿的姿态——从这点上来说,她反而意识到了自己的被蒙蔽,她只是不觉得自己有能力打破这种蒙蔽罢了,但是,比起自以为看穿了一切的有些人来说,她还是好太多了。
这就是侍奉部的实际生态,两个自以为看透了一切却连最开始的理性都没有达到的人,和一个知道自己被蒙蔽却只是被动地接受着这种状态的人。
当然,这个社会中的绝大多数人,大抵也逃不出这两种形态。
不过,也有那种不知道自己被蒙蔽,还对现在的状况甘之如饴的人,这是我在后来才知道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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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雪之下合上文库本,轻轻地宣告着:“今天没有事情的话,那社团活动就到此为止了。”
随后,也不管有没有人有异议——当然一般是没有异议的,她开始收拾起了今天的茶具。这个时候,姐姐也会跳着去帮她的忙,雪之下会在最初困扰地皱了皱眉头之后,表示接受。然后,两个女生就会叽叽喳喳地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一般是结衣姐说一些“小雪今天可以一起去逛街吗?”之类的话,然后,雪之下皱了皱眉头,表示“今天可能也有些困难了”,然后姐姐就开始和雪之下进行拉锯战。当然,战斗有胜有负,一般是雪之下胜利,但是每当结衣姐胜利的时候,雪之下就注定要苦不堪言地被她拉到各种各样的商场去战斗一个下午。
至于我和比企谷,有的时候会站在那里漫无目的地看着她们的聊天——老实说,一开始看着两个美少女谈论这些事情还是一件很养眼的事情,但是,当这种情况重复的多了,也就没有在此之后了。
所以,更多的时候,至少我会选择离开——这当然也和我要赶去打工有关系,没有打工的比企谷可以顶着一双死鱼眼在社团活动结束后还赖在这个教室里不走,我却做不到。
只不过,让人感到遗憾的是,自从和我进入一些有些微妙的避免联系的状态之后,我已经很少有机会在卡拉Oku前辈“偶遇”了,甚至,这种情况都引起了井上大妈的关注。
“由比滨,话说这几个星期以来,雪菜都没有过来找你聊天呢!”
“这不是挺好的么?井上前辈不是一直不喜欢我被小木曽前辈霸占从而影响工作的情况吗?”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这种情况总觉得很异常,我也得关心一下不是吗?”
“前辈没有时间来唱卡拉OK了么,多大点事,井上前辈是不知道小木曽前辈是考生的信息啊?”
“但是雪菜其他时候都有好好地来唱歌的,感觉就像是刻意避开了由比滨的时间的样子。”
“井上前辈啊,有这时间去怀疑这种偶然的情况,还不如琢磨着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位置升到值班经理的位置上比较靠谱,作为正式员工还一直得和我这个打零工的一起工作,您就不觉得憋屈吗?”
“喂,由比滨,既然你知道你是打工的,而我是正式员工,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你前辈,你还敢说出这种无理的话?”
“那是因为我看出了前辈您今天的心情不错——一般当您八卦心重的时候心情都是不错的。”
“说实话,和也,虽然也的确是我多心了,但是你是不是和其他女生出问题了,然后惹雪菜生气了,雪菜那个孩子不像是出轨的孩子,但是由比滨你就不一定了,你看上去很像是——”
“——不要因为红发就进行歧视!”对于一把年纪了还偶尔八卦心理过于旺盛的这种老女人,还是打断她的这种妄想会比较好。
然而,事情的进展总是不会按照我所愿意的方向来。
“和也,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打工啊——”
恩,不是说这个卡拉OK是总武高的学生一般都不会涉足的地方吗?小木曽前辈经常来就算了,我在这里遇到过结衣姐,遇到过被结衣姐拉来的雪之下,啊,一色同学,再加上你,你们四个凑一周打麻将怎么样?
在这里,我赌雪之下第一,结衣姐第二——当然最强的估计是雪之下的姐姐,可喜可贺,她已经不是高中生了,她要面临的是成人世界的挂壁,就是这样。
一色一脸轻佻地走到了柜台前,看上去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的打工制服——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身后还有另外两个正一脸兴致地看着我的同伴的话,我简直会认为她是专门打听到我打工的地方来调戏我的。所幸,这应该不是事实——但是你的这种一脸兴趣的眼神,就差在我身上嗅一口的动作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由比滨吧?哇,好意外,竟然能够和彩羽酱在这里遇到呢!你们两个还真的是很有缘分啊!”一色身后的一个把头发染成了棕色的女生这么说道,她应该是一色在班里的那一堆好朋友之一,似乎是叫小岩井爱美,平时也经常能够看到她把一色从一堆男生中拉出去叽叽喳喳地说话,也和我平时有打过几个招呼,不过,看着她这种满面笑容盯着我看的样子,我和她有这么熟吗?
“啊咧,这就是由比滨吗?看上去意外的有些老实呢,虽然一头红发的确很显眼,但是,穿着制服看上去就不像不良了啦,彩羽酱!”另外一个说话的女生我不认识,估计是一色在其他班级认识的朋友吧?
不过,总感觉她们两人的话里有什么问题啊?尤其是后面那个,那一副认真地打量我的样子——就好像是在审查闺蜜的男朋友一样。
希望是我想多了。
“我可没有说和也是不良呢,你问爱美酱也是一样的,和也其实是一个很好的男生呢,莉子你这可就是以貌取人了啦!”
“阿拉啦,我错了,不过和也能不能看在彩羽酱的面子上给我们打个折扣呢?”名叫莉子的女生夸张地眨了眨眼睛,调笑地说道。
这个场景我见过,很久以前,和姐姐一起来这里的名叫三浦优美子的女生也是这么说的,明明应该对此不抱希望的,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说出这些话,一副我和你十分熟悉的样子呢?这会让人感到很困扰的吧?
“莉子就别让和也为难了,先找一个小的包厢开始吧?如果真的要找和也要折扣,也应该在饮料这些东西上下手,不是吗?”
“啊咧啊咧,彩羽酱这是开始维护由比滨了吗?之前我还真的不信的说,这样的话山城不是又没机会了吗?”
“什么叫做又没机会了,我可是拒绝过他了,我一直在拒绝他,就是那个家伙自己一直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我有这么像傲娇属性的角色吗?还会故意用拒绝他的手段让他对我保持希望?”
“那不是因为彩羽酱一直没有说自己其实是喜欢由比滨的事实,才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有希望的吧?”
“喂,不要说这种引起误会的话啊,莉子!”一色满脸通红的——看上去不像是演技的满脸通红地朝我这么扫了一眼,说道。
但是这一定是演技,因为如果不是演技的话,一色怎么可能让我随随便便就知道这种事情——退一步说,即使可以让我随随便便就知道,以她的性格,她已经自己向我表达出来了,而不会用这种闺蜜说漏嘴的方式,要知道,一色彩羽可是一个对所有的事情都能做到精确的控制的家伙啊!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处于工作状态中,我现在估计会把一色拎到墙角,狠狠地审问一把。但是,现在,我也只能尽量地表现出一副工作式必须带有的笑容,忍受着背后的井上大妈的“啊,果然被我才对了,和其他小女生有问题”的火辣辣的眼神,说道:“三人的话,27号房的小包间可以吗?需要我带客人们过去么?”
“啊啦,不用了,我们让彩羽酱留下来处理一些其他事情,由比滨你给我们指一个大致的方向就可以了。”小岩井爱美眼珠一转,明显不怀好意地说道。
“这可不行啊,由比滨,”然而,这个时候,井上大妈以一种无可辩驳的态度走到了我的面前,说道,“这几位客人应该不常来吧,这里还是很容易迷路的,所以,还是麻烦由比滨你带她们去一趟吧?至于这位客人有其他事情的话,让我来负责就可以了,不是吗?”
完蛋了,彻底被井上大妈误解了——甚至看着一色的那两位同伴的奇怪的表情,我觉得某种奇怪的cp将要达成了也不算意外。
作为我的上级,井上前辈的话我不能不服从,所以,尽管一色的两位同伴机关算尽,但是她们也只能让我带着往包厢走去。
不过,我倒是也注意到,在我离开的时候,一色看了一眼井上前辈,又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
那个,至少一色不是那种笨蛋吧?
还是待会儿出来之后和她好好解释一下会比较好呢!
当然,关于那两位一色的朋友说的话,我也是需要一色彩羽同学给我一个好好的解释的,。虽然我大致还是能够猜到一色想要利用我做什么,但是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一个挡箭牌,这也是一件让人觉得相当不爽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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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这章前面1k应该放在前面那章会比较好,但是因为我是一个严格的4k党,觉得一章写5k太赔,把5k分成两个2500又觉得不好意思,所以经常出现这种情况。
又及,这章是补更,还欠三更,咳咳,别抱怨我一直稳定地欠更了,只要我有足够时间进行日更了,那补完更然后加更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吗?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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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情况下,对一色的这种样子,我是会无视的,然而,今天,我觉得我有必要向她询问一些问题了。
“和也,看上去对我说的一些话,没有太多意见呢!”低下头,呈现出一副扭扭捏捏的小女儿装,满脸绯红,说一些吞吞吐吐的话,然后乞求原谅——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肯定会被她的这种演技蒙蔽过去,可惜,我不吃这一套。
“说吧,具体情况是怎么一回事,在没有和我商量过的情况下就做这种事情,你不觉得很差劲吗?”
“诶,真没意思,和也你就不能装作对我心软一次吗?”
“我觉得这个场景有一些既视感的样子,但是我们不在意这些细节了,所以你是真的觉得我是这么一个方便的挡箭牌吗?”
“你知道的啊,那也是没办法的,如果没有你这个挡箭牌,我可没办法在女生当中保持住人气呢!”也和往常一样的,一色在发现卖萌攻势对我无效之后,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地说道。
“怎么又和女生有关系了,我还以为这和挡掉男生有关。”
“所以说和也你不明白这方面的奥妙啊,”一色高高抬起头,兴奋地说道,“虽然现在和我要好的男生应该都没有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但是这在女生看来就不会是这么想了,女生会怀疑,自己喜欢的男生是不是被彩羽酱骗走了啊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个时候,如果我告诉她们,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就相当于暗示她们,我可不会把你们的潜在支持者给骗走,这对于维持一个群体中的平衡是很重要的。”
“你能光明正大地把这一点说出来也真是很有自信呢!但是你为啥不找一个其他人当挡箭牌呢?比如说是峰城大的医学部或者法学部的学生,再至少是一个其他学校的高年级学生,就让作为你邻座的我来当这种挡箭牌,你知不知道这会给我添加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嘛?如果我喜欢的是其他她们不认识的人,还总是和你说话,支持你比赛啦什么的,这不是会显得我很碧池嘛,人家不要有这种印象。”一色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理直气壮地说道。
“归根结底,你周旋于这么多男生当中,还把他们一个个都耍得团团转,这就是一种很碧池的表现了好吗?”
“但是所有对我表白的男生我都好好地,明确无误地,不给任何机会地拒绝了哦!”
“然而我不是在这里和你说你的受欢迎的历史的,被莫名其妙卷入到这场无妄之灾当中的我应该怎么办啊?”
“放心好了,和也,”一色眯起了眼睛,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你的身份也只有爱美她们知道,我可不会把‘我喜欢的人’这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啊——而且你不觉得很有成就感吗?一色同学也多少算是总武高比较有名的美少女了哦,能够成为我喜欢——啊,虽然是骗人的——的对象,也是一个可以吹嘘的资本了。”
“我也没什么可以吹嘘的,还有,如果你把那句‘虽然是骗人的’去掉,我的成就感也许会更大。”
“诶,和也,你难道是真的认为我找你当挡箭牌是喜欢你所以觉得你可能有机会然后试图向我表白吗?抱歉你需要做更多的准备才行现在实在是太快了我还接受不了,就是这样。”一色低下头,弯腰90度,做出了她最喜欢的——或者说我认为她最喜欢的——给我发卡时的动作,毫无卡壳地把接下来的这番话说了出来。
一色低着头,我无法看到她的笑容——或者说她在发卡的时候的表情一般都很严肃,也没有笑容,但是我敢肯定,能够把这一部分准备已久的台词说出来,她现在一定十分满足。
这就是一色彩羽的恶趣味。
所以,为了避免一色彩羽因为自己的这种恶趣味而享受到更大的成就感,最好的方式甚至不是吐槽,而是完完全全的无视。
既然事实无法改变,那么,在适当的时候否认一下和一色的关系,就是我最好的选择了,现在也没有必要和她多说什么,所以,很自然地,我目不斜视地绕过一色,准备往柜台旁走回。
但是,一色把我拦了下来:“咳咳,我还有事情要说呢,和也怎么这就走了?”
“你确定你的事情不是利用我的同情心和你的狡诈的心理再对我进行一次发卡训练?”
“这种事情不是司空见惯了么,所以肯定不是正事啦!”一色彩羽丝毫不觉得羞愧地回复道,好吧,这个家伙的确是一个在这方面能够完全不在意我的目光的人。
“那么,要商量什么事情呢?”我停了下来,看着一色。
“既然和也不喜欢拐弯抹角,那我现在就直接说了吧,”一色的手指轻轻地在嘴唇上抹过,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表达一种诱惑,还是一种执着——我更倾向于是后者,因为,她很快说道:“和也,我想在接下来的体育祭和文化祭上成为执行委员。”
恩,果然,要成为执行委员啊,那的确得严肃一点——呃,等一下,成为执行委员?这是这么严肃的需要和我讨论的话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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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色说完这番话之后,我和她之间突然陷入了迷一般的沉默。毫无理由的,突然的沉默。举个例子,就好像小学时期下课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嘻嘻哈哈,突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情况——没有老师出现,上课铃声也没有响,就是那种迅速的,不知道原因的沉默。我和一色的现在的气氛大概就是这样。
“喂,和也,好歹给我的这个想法提一个意见啊!”终于,话题的引导者一色彩羽首先打破了僵局。
“你要去当就去当呗,相信我好了,没有人会和你抢这个位置的,你以为这种位置是miss总武高这种出风头的位置吗?执行委员这种麻烦的事情,不是每年都会被迫由班长承担下来的嘛?你要代替浅间班长去当这个执行委员,她估计会感激涕零的吧?这种吃力不讨好,还特别占用闲暇时间的任务。”
“我当然知道成为执行委员不难,不过,我的意思是,我要成为一名优秀的执行委员,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成为执行委员长,我希望成为在文化祭的最后演出上演讲的那个人。”
“那么,原因呢?是要为自己的学生会选举造势吗?你这个家伙,真的要去竞选会长啊?”
“对啊,”一色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二年级的几位前辈都已经确定不会参选了,这不是给我这个一年级以足够的机会了吗?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那么,成为文化祭委员会的执行委员长,不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吗?”
“学生会成员允许兼任文化祭的执行委员长吗?不会被普通学生认为是学生会来操纵文化祭的一个表现?”
“以前我不知道,至少今年,我问过巡姐了,这方面的问题应该不大,或者说,在我提出我的想法的时候,巡姐也十分高兴,在文化祭正式进入筹备阶段之后,学生会的作用就要变小了,巡姐很担心和清泉那边的合作能不能进行下去,如果有一个熟悉这方面的人来接受工作,那对于她来说就再好不过了呢!”
“熟悉这方面的人,而不确定是学生会的成员吗?”我抓到了一色的话中的一个有些不同寻常的点。
“果然,还是瞒不过和也的呢,”一色露出了一丝苦笑,说道,“虽然我相信在班里拿下执行委员的职位并不困难,但是,到了委员会的会议上,如果还有其他前辈了解这方面的合作情况的话,那么这个位置也就有些危险了。”
“你就这么确定雪之下会成为执行委员吗?”我明白一色的意思,我也明白,如果一色真的要竞争这一位置的话,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
“我打听过了,”一色咬了咬嘴唇,说道,“去年雪之下前辈就是执行委员,但是她不是执行委员长,不过,这也许是因为她自己觉得资历还不够,所以今年就不确定了。”
“的确,以那个家伙容易被孤立的性格,估计在班里没有人相当执行委员的情况下,被某个平时看她不爽的人夸上几句‘如果是雪之下的话一定能办好的’,然后就会被动地在全民投票中成为执行委员了吧?那个人应该也不会对此有太多的意见,不过,问题在于,一色,你真的觉得雪之下会愿意去担任执行委员长这个职位吗?这和她的性格不是很相符呢!”
“但是,我却冒不起这个风险,不是吗?”一色镇定地说道,“我也觉得雪之下前辈应该不会参选委员长,但是,如果她参选了,那么让我和她来对比的话,我是必败无疑的,不是吗?”
“所以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祈祷雪之下不想当这个委员长呗,还有什么其他方法吗?”我耸耸肩,觉得一色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提到我能够做什么,“还是说你觉得可以让我去和雪之下求求情,拜托她不要去竞选——相信我,如果这么做的话,即使她一开始没这个想法都会为了让我生气从而这么做的。”
“我当然不会让你去做这种事情啦!别说雪之下前辈是否答应,或者你是否答应,我可不希望通过这种有些幕后的手段不那么正当地成为委员长,我要以一种正规的方式获得胜利,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和也?”
“明白,你比较爱面子,我理解的。”
“不是这个意思啦,不过随你了。”这一回的一色看上去确实有些气恼了,感觉我刚才的那句话对她的打击的确有些大,但是,她还是很快调整过来了自己的心情,说道,“所以,和也,现在我想要拜托你了,我向你拜托的事情是,让你帮助我成为执行委员会的委员长。”
“不是说了吗?我除了和雪之下求饶之外没有任何帮助你的方法啊?”
“不,不是这样的,”一色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你还有其他方法的,比如,如果雪之下前辈真的有意和我竞争的话,那么,到时候就拜托你帮助我和她打嘴仗了。”
我怔怔地看着一色,我倒不是因为觉得一色认为我可以和雪之下对抗感到惊讶——我不怀疑我和雪之下在同等条件下的竞争能力,我也不是因为一色就这样理所当然地让我代她出面去和雪之下打嘴仗这件事情感到惊讶——先不说我会不会答应,一色似乎一直可以理直气壮地提出这方面的要求,所以我并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
“等一下,要让我和雪之下打嘴仗,这里有一个前提吧?”
“又被你发现了啊嘿嘿!”一色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如果不是在工作,我觉得我现在简直要拍桌子了,“让我去和雪之下打罪状的前提是我能够有机会和她打嘴仗,那么,这种前提就是以我必须成为我们班的男生执行委员,去参加执行委员会的会议才行吧?”
“嘛,大概就是这样,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一色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起来,“我可是相信和也的能力,能够把这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的哦!”
“安排这些事情不是难事,但是这很烦啊,我可是刚刚抱怨过党执行委员的麻烦之处了,然后你现在告诉我你要求我去当执行委员,你是在开玩笑吗?”
没错,看着眉目含笑的一色彩羽,我有些抓狂:这个女生,难道真的把我当做和那些被她耍得团团转的男生一样的生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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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剧情有些乱的话请大家指出来,我这一卷打算双线甚至三线齐开,而不是像前三卷那样一件一件事情解决,所以在行文上多少有些跳跃,我自己觉得思路倒是还算清楚,但是不知道大家的阅读感受怎么样,如果感觉有些混乱的话那我还是按部就班地一件事情一件事情来。
然后,这章是例常更新,依然欠三章,争取下周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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