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麦小余的两场试戏，李辉对麦小余的演技推崇有加，整个导演组也是赞不绝口。
其他部门的工作人员，虽然无法从专业角度来评价麦小余的演技，但是好些人都是在剧组混了多年的老司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感受得出演员的演技好坏。
麦小余的演技，没的说。
怪梦里的画面只是一方面，个人丰富的生活阅历是另一方面，最大方面则是因为他三年行骗生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嗯，这个良好“基础”，是逼出来的。
要想成为一名骗子，首先得具备足够的演技。
而麦小余不是那种靠颜值、专骗十几岁少女到几十岁女人的骗子，而是但凡家境好怀揣明星梦男女老少通圈的骗子，对演技的要求更高。
特别是集齐小星和张小泉两个小伙伴后，以星探之名，圈各地羊羔，他这个主力圈羊羔手，必须不停充电自我增值，提高自己的骗术，通过自学心理学掌握羊羔心理。
装老板，要像老板，表现出老板的气质，不能像个土鳖似的；装着自己在娱乐圈关系有多广，就得装出那个架势；面对不同的羊羔，还要表现出不同的一面，通过不同的方式，尽可能“多快好省”的圈羊羔。
说笑就笑，说哭就哭，说疯就疯……喜怒哀乐尽在一念间。
炉火纯青的骗术，练就了他精湛的表演才华，再与怪梦和现实的经历融合在一起，驾驭四阿哥和十四阿哥两个不同的角色，对他来说毫无压力，而且驾驭的还相当不错。
也正是因为如此，激发李辉脑洞大开，提议麦小余分饰两角，出演四阿哥和十四阿哥。
酬劳这块嘛，由于麦小余是老板，不在乎钱；是新人，片酬相对不高；又是以打包价接下片约，所以片酬这块还真能省下一部分。
可问题不在片酬上……
“李导，这样行吗，以前没人这么搞过啊。”
开口的是执行导演，他认可麦小余的演技，只是觉得这么个搞法……不太好。
李辉早就想好了。
“正因为以前没人这么搞，我才要这么做。老四和老十四是一母所出的同胞兄弟，长得很像没毛病吧？”
“没毛病。”
“以前有关九龙夺嫡的影视剧，从没有人分饰两角。咱们这么安排，绝对是第一家，可以令观众耳目一新，对不对？”
“对是对，但是效果……”
“效果就要看麦总的演技了。麦总刚才的表现，已经证明他有能力表现出两个不同性格的角色，加上剧组在服装佩饰造型等方面的不同，帮助观众区分两人。”
“还有，将来电视剧做宣传时，这也是个宣传噱头。现在舆论上已经知道麦总出演四阿哥，但是十四阿哥的人选还没定，到时候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
基于对麦小余演技的肯定，以及为了着想，李辉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执行导演没意见了。
“你们谁还对我的决定有看法，尽管说出来。”
剧组工作人员鸦雀无声。
麦小余拍了拍李辉的肩头：“李导，我还没答应呢。”
李辉转过身：“麦总，你得相信我的眼光。你自己说，是不是我最先提出，你来主演？你的演技大家有目共睹，我这也是为了电视剧好。”
麦小余迟疑不语。
李辉压低声音：“的剧本我看过，是个好本子，演员阵容也强大，最关键是老孙那部剧先播出，搞得我很被动，压力也不小……”
“行行行，你也别跟我叫苦了，我答应你就是。”
很快，麦小余就知道自己做出的这个决定，让自己受了多大的罪。
随后两天他便身陷筹备组。化妆、造型、服装、道具、摄像等部门齐上阵，把他折腾的不轻。
这是拍戏需要。
确定演员后，剧组的这些部门就得根据演员自身的形象气质，身高体型，来设计造型、服装、定妆照等工作。而麦小余能者多劳一肩挑两角，对于各部门压力也不小。
他们不但要抓紧时间，为剧中两个角色设计服装造型，还得作出区分，不能让观众看了蒙圈。
另外，台词也需要进行简单修改，得表现出若曦先后见到老四和老十四后的惊讶。
原本是不用这么赶的，谁让麦小余过两天要去松峰市，剧组这边只能先紧着他来，拍照、量尺寸、设计服装、试验造型等等，把麦小余折腾的够呛。
麦小余在筹备组待了整整两天时间，他累的不轻，工作人员也忙坏了。
两天后。
晚上十点多，这份忙碌总算暂告一段落，麦小余乘车离开筹备组所在的宾馆。
坐在车上，麦小余打趣道；“浩子，有没有兴趣过把瘾？”
开车的柯浩义，透过后视镜，扫了眼懒散斜靠在后座的麦小余，摇摇头：“我情愿跟人打一架。”
“哈哈，这两天给我的感觉，确实比打架还累。”
回到家，麦小余先去冲了个澡，然后穿着睡衣坐在客厅内吹空调，打算等下就去睡觉。
没一会，门铃响了。
大晚上的，又是哪一只啊！
麦小余百般不情愿的站起来，懒洋洋的打开门，还没看清人，就听见茜茜喊了声“哥哥”，然后跳到了自己身上。
我去！
茜茜不重，真的一点儿也不重，关键是麦小余累啊，累的腿肚都发软。
被茜茜这么一扑，他重心不稳，急忙抱住茜茜，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好几步，靠在桌子上才稳住身形。
“哥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回来做宣传啊！”
，全程采用3d实拍的奇幻魔法电影，将于今年暑假全球同步上映。
前段时间，茜茜一直配合片方，前往不同的国家为影片做宣传。
华夏是国际影坛重要票仓之一，片方高度重视。各种宣传方式已经陆续在国内展开，如今部分主创人员也准备来华夏，过两天出席在燕京的相关宣传活动。
茜茜作为华人，又是女主角之一，自然是国内宣传的王牌。
她昨晚先行回国，在家里休息一晚已经养足精神。
她想给麦小余惊喜，因此没有打电话通知麦小余，也没让刘晓丽和麦英雄打。她从刘晓丽口中得知，这两天麦小余白天都在筹备组，为出道的新剧做准备，这才选择晚上来找他。
在自己的宿舍里等了好久，她才等到麦小余回来，于是特地下来敲门。
“看来你心情很好嘛，的效果应该不错。”麦小余拖着茜茜的大腿颠了颠，“好像胖了。”
“哪有！”
“逗逗你，反应也太大了。不过，你打算在我身上挂多久，我可是快撑不住了。”
茜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下来，扶着麦小余坐在沙发上：“哥，你干什么了，这么累？”
“还能干什么，被剧组折腾呗……”
听完麦小余的抱怨，茜茜笑的前仰后合。
她出道好多年了，自是知道这里面的辛苦，不过像麦小余这么辛苦的，还是头一次听说。
麦小余看着不爽，抬起腿放在茜茜大腿上：“笑笑笑，给哥捶捶腿。”rw
“来，给哥捶捶腿。”
麦小余斜靠着沙发，腿翘在了茜茜的大腿上。
茜茜什么也没说，开始按摩。
此举出乎麦小余的预料：“这么乖？”
“以前一直都是你宠着我照顾我，后来都是涛姐照顾你，难得有机会我可以为你做点事。”茜茜甜甜的笑着，“舒服吗，会不会太重了，要不要我轻一点？”
茜茜没那么大手劲儿，麦小余也怕她累着，随口应道：“嗯，轻一点好了。”
轻轻的揉揉、捏捏、捶捶，茜茜也不累，开始给麦小余讲起进组拍戏后，需要了解的各种注意事项。一副老成口吻，就好像经验多老道似的。
严格说起来，她年纪不大，入行时间却不短，拍戏经验也算丰富。可惜她忘了，麦小余是老板，是资方，是金主，剧组里那些规则、潜规则什么的，那个敢用在他身上？
即便认为他是带资进组，凭借关系拿下男主角，其他演员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有意见也不敢提。
“……剧组里有些时候挺乱的，总之你要听导演的话，别乱出头，更不要打架……你有听我说吗？哥？哥？”
茜茜忽然发觉，不知什么时候起，麦小余已经睡着了，根本没有听她说话。
这让茜茜鼓起了包子脸，她眼珠一转，在麦小余脚心挠了几下。
麦小余吃痒，抖了抖腿，在茜茜的大腿上摩擦几下。
茜茜继续挠，这下麦小余醒了。
他用力在茜茜大腿上压了压：“你又调皮了是不是？”
“谁让你不听我说话的！”茜茜娇嗔着，扑到麦小余身上，挠过麦小余脚心的手举在麦小余脸前，“你闻闻，臭死了。”
臭是肯定不臭的，茜茜来之前，麦小余刚洗过澡，这纯属兄妹俩之间的小玩笑，就和麦茜茜系的蝴蝶结丑是一个道理。
麦小余板着脸：“知道臭你还挠，下回让你抱着我的脚睡觉。”
“想得美，你抱着我的脚还差不多。”
“起来起来，继续给我捶腿。”
“不要，我的腿都被你压麻了。要不我给你捶捶肩吧？”
于是，麦小余坐了起来，靠在沙发上。茜茜绕道后面，给他揉肩。
“哥，快上映了。”
“我知道。暑假没有这个强劲对手，票房应该会很不错，那个赌约你不用担心了。”
“全球首映礼你会出席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都是你妈妈出面。”
“那，国内公映后，你会去看吗？”
麦小余察觉到茜茜的异常，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记不记得，你有多久没带我一起去看过电影了？”
小时候吧，两家还是两家，双方家庭条件都不错。茜茜练习舞蹈比较辛苦，麦小余每个月都会带着她跑去电影院看电影，算是帮她放松。
现在都长大了，一起看电影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般也就春节的时候，一家四口去影院看晚场，茜茜还得捂得严严实实，以防被粉丝认出来。
去年和今年春节，因为某些缘故，一家四口没有去影院看电影，算下来已经两年半了。
麦小余拍拍茜茜的小手：“到时候我尽量吧，你也知道我暑假的时候会很忙。”
“知道，你要拍戏嘛！哥，你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演戏了？”
“还不是李导，就是李辉，三番五次强烈邀请，我不好驳他面子。”
“骗人，你不想做的事，谁能强迫你？”
“那是以前脾气倔，现在我一直都在改变。就像你说不想看到我总打架，我不就改了吗？”
“姑且相信你一回。不过你为什么不和涛姐一起拍，而是跟诗诗一起拍？”
“我得把诗诗捧红啊。”
“把诗诗捧红？”茜茜手上一顿，想了想，“你该不会是想说，你带红诗诗吧？”
“有问题？”
“咯咯咯，哥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茜茜还捏了捏麦小余脸颊，“你只是个新人，诗诗名气比你大多了，是她带你好不好？”
“你是我妹妹，你最大，你说什么是什么。”
茜茜又开始给麦小余捶肩，用讨好的口吻说道：“你是我哥，又是老板，你才最大。等你拍完，你也带带我好不好，我也想红。”
“你都是进军好来的大明星了，我带不动啊。”说话间，麦小余抓住茜茜的一双柔荑，向前一拉，“你的脸这么烫？”
能不烫吗？
他那么一拉，茜茜等于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下巴枕着他的肩窝，脸蛋贴着他的脸颊。而他又是歪着头说的，茜茜都感觉到他的嘴角在自己脸上摩擦了，吹弹可破的白皙脸蛋立时变得又红又烫。
其实麦小余也注意到自己“失手”了。
以前浏涛替他按摩肩膀的时候，他经常会这么做。拉过来，摩擦摩擦，亲两下，说说情话什么的，都养成本能了。
糖嫣也给他按摩过肩膀，有些时候会主动贴上来，被他用ons逗弄，他也习惯了。
但是茜茜是第一次。
骗子的临场应变能力超强，心理也是异常强大。
觉察到情形有异，麦小余只当什么也不知道，很自然的关心道：“脸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我第一次和别的男生这么亲密……”
茜茜的脸蛋越发红热了，声音也越来越下，到最后几不可闻。
麦小余还跟没事儿人似的：“我是别的男生吗，我是你哥，小时候我还背过你玩骑马打仗呢。过来，给我敲敲背。”
小尴尬而已，就这么被麦小余轻松化解了。
麦小余趴在沙发上，茜茜跨坐在他的腰臀处，拍打着他的肩背。
为了缓和紧张的心情，她开始给麦小余讲述自己在国外，拍摄的经历，以及配合片方宣传时的各种喜悦和艰辛。
她今晚来找麦小余，除了给麦小余惊喜外，就是想找他倾诉、分享这几个月来自己在国外的各种酸甜苦辣。
说着说着，她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茜茜说的有点口渴了，想去喝水，忽然耳边传来细微的鼾声。
麦小余又睡着了。
头朝外，趴在沙发上，嘴唇微张。
茜茜趴到麦小余背上，仔细打量片刻，作弄心起，手指拨拉着麦小余的嘴唇，偶尔还探进去捏捏麦小余的舌尖。
发觉麦小余始终没有反应，一副酣睡正香模样，茜茜忽然想明白，麦小余这是太累了，心中莫名的心疼。
她收起作弄的心思，小心翼翼从麦小余身上下来。看看熟睡中麦小余的块头，又想想自己的力气，终是打消掉把麦小余抱回卧室的念头。
她先是从卧室里拿来一条毯子，轻轻盖在麦小余身上，然后又把空调调到合适温度……
……
次日，麦小余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虽然只有两天，可他还是感觉自己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前两天，为了赶时间，他每天晚睡早起的，一大早就赶到筹备组，任人“折腾”，累成狗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发丝散乱在姣好面容前的茜茜，瞬间清醒过来。
他趴在沙发上，盖着毛毯，头朝外；茜茜则是做坐在茶几周围的地毯上，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正好跟他脸对脸，距离还很近。
麦小余捏了捏茜茜的樱唇。
茜茜梦呓着嘟囔几声，单手在脸前挥了一下，继续睡。
麦小余从放轻手脚，从沙发上下来，用公主抱的方式抱起茜茜。
茜茜睡眼朦胧的看着他：“哥？”
“昨晚怎么睡这儿了？”
“我担心你睡觉不老实，从沙发上掉下来。”
“傻丫头。”
麦小余把茜茜抱到床上，盖上毛毯，轻抚着她的秀发，说道：“好好休息，晚上一起吃饭。”
“好。我睡了，你晚上记得早点回来。”
……
今天麦小余还有事儿要办呢。
这两天光顾着剧组了，剧组那边的情形，他还没来及详细了解。
快十一点来到公司，麦小余正准备让于萍通知林贻平和王玉旗来自己办公室，于萍先说到：“麦总，梁总回来了。”
梁培从松峰市回来了，铩羽而归。
这个没毛病。
你一民营娱乐公司，威胁人家地方电视台在编领导，还说什么后果自负……人家是有组织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人家连最基本的面子都不留了，直接撕破脸皮，对梁培下了逐客令。梁培连电视台大门都进不去，门卫大爷虎视眈眈盯着他呢。
不要小瞧门卫大爷的战斗力。
1门卫老大爷=10精壮保安。
谁敢硬闯？
立马倒地呻吟！
就问你怕不怕！
“麦总，事情我没办好。”梁培挺自责的，麦小余却毫不在意：“跟你无关，是他们自己找死。”
“你打算怎么做？”
“我就问你一件事，以你的判断，松峰电视台内部干净不干净？”
干净不干净？
这还用判断吗？
梁培是从海豚卫视出来的，在海豚卫视工作多年，对于电视台内部各种权力寻租现象门清的很。
别说他，麦小余同样也心知肚明。
想当初海豚卫视独家买断首播权，他直接就塞给时任台长的王昀石两百万返点！
真以为只有王昀石这么干？
这特么是行内潜规则！
梁培在海豚卫视当购片部主任时，各种灰色收入也是一大堆，要不然被平调老干部处后，意见会那么大？
松峰电视台即便是地方台，行内潜规则照样通行。
你问干净不干净？
你说干净不干净！
梁培听得心惊：“麦总，你是想……”
“杀鸡儆猴，杀一儆百，我看以后谁还敢踩着咱们萌人上位！”
“麦总，你要慎重，这可是个炸药桶！”
没错，电视台内部各种权力寻租现象横生，在圈子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人戳破？
因为这东西是个炸药桶，谁点炸谁。
一个圈子之所以能够成为圈子，是凭借各种或明或暗、可说的不可说的规则潜规则维系起来的。
任何破坏规矩的人，总是容易让人讨厌排斥，哪怕破坏的是潜规则。
中纪委巡查组下地方办案，还会遭遇地方势力各种阻挠、威逼利诱呢。
按照麦小余的做法，固然能够让松峰电视台领导“后果自负”，断了其他电视台邀马上节目，踩着萌人、踩着王宝的伤口博收视的心思。
可是萌人也得为这个后果“自负”，搞不好会受到电视台圈子的联合排挤。因为你打破了电视台圈子墨守的潜规则，把电视台圈子里的秘密曝光了！
一家影视公司，得罪电视台圈子，被各家电视台联手排挤……
你的电视剧还想不想卖给电视台？
你的艺人还想不想上电视台节目？
你的公司还想在娱乐圈混下去吗！
梁培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其中的道理麦小余懂，但是他敢干，就早对要承担的后果做好心理准备。
“我从不怕点燃炸药桶，关键是善后。所以了梁总，善后工作需要你的努力。”
“我没那么大面子，搞不好都会砸在手里了。”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就跟蓝莓卫视谈妥了。其他几家一线卫视，你也就是走个过场，顺带散点消息出去……”
麦小余有善后计划，虽然梁培听起来效果一般。
“麦总，我只能说我尽量。”
“尽量就好，我也会作做事的。”
有了后面那句话，梁培安心不少。
他离开后，麦小余找来林贻平和王玉旗，询问剧组的筹备情况。
剧组已经筹备妥善，五名主角也已确定，其他角色也安排好了，现在剧组正在进行最后的查漏补缺工作，随时可以开机。
这次给麦小余当执行导演，两人非常卖力，要知道同为网剧、先期筹备比稍晚的和，还处于演员海选阶段呢。
“辛苦了。我去趟外地，过几天回来。等我回来后，你们先把五位主演召集到一起，我跟他们见个面，谈谈剧本……”rw
松峰市位于华北地区，并非籍籍无名的小城市，而是较有名气的二线城市。
松峰电视台也不是穷逼的小地方台，下面好几个频道，覆盖全市各个县区。由于人口基数不算少，当地经济水平也较为发达，松峰电视台每年的广告收益在地方台中，排名中上。
麦小余这次来松峰，不是去拜访松峰电视台领导的，而是拜访李总。
他拿松峰电视台杀鸡儆猴的事儿可不小，拜托李总帮忙的话可以在电话里说说，但是见真章的时候，他必须亲自出面。要不然就太儿戏了，缺乏对李总足够的尊重。
面子这种事儿，都是相互给的。
李总的大本营在省会，不在松峰。
不过麦小余亲自来访，他为了方便也是给麦小余面子，见面的地点定在了松峰。松峰的各行各业，他都有不少朋友，还投资的有生意，影响力同样不小。
两人会面的地点，是松峰郊区的四星级度假酒店，也是松峰市档次最高的星级酒店。
麦小余乘高铁来到松峰后，从出了火车站开始，车站接车、酒店入住、当晚特色晚餐、民俗表演、娱乐节目等等，都是李总让人安排的。
直至次日下午，麦小余才在度假酒店的别墅里，见到了总是一副儒雅扮相的李总。
“怎么样，昨天过的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多谢李总盛情款待。”
“应该的。说起来我也是主人，当然要招待好你这个贵客咯。”
“我可当不起‘贵客’二字。”
“你当得起。今年戛纳电影节上，你们公司的可是出尽风头啊。”
“哈哈，成绩越好，大家赚的越多嘛。”
“话是如此，可是国内票房，我就分不到。”
“李总说笑了，你家大业大的，国内票房那点小钱，也能放在眼里？”
“地主家也没余粮啊，钱这玩意儿，谁会嫌少？”
华龙影业另外七家股东，麦小余和李总之间的关系最远，还曾因为杨颍驳过李总面子。
这回两人见面后的简单寒暄客套，看似一派祥和，实则暗含机锋。
两人落座，继续闲聊，有茶艺师进来表演茶道，最后沏了两杯茶请两人品茶。
李总品尝过后，微微颔首，意思是茶水冲泡的味道尚可入口，随即摆摆手，示意茶艺师出去。
不只茶艺师，还有他的跟班、保镖，包括麦小余的保镖柯浩义，都退出门外。
“我明天还有个项目要谈，晚上就得走。时间有限，咱们抓紧谈正事。”都是做大生意的主儿，屁大点小事儿没必要绕圈子，李总说的很直接，“怎么突然惦记上松峰电视台了？”
“他们有个访谈类节目，邀请马做嘉宾。”
“马？”
李总这种日理万机的资本大鳄，哪有那么多空闲关注娱乐圈里各种撕逼。要关注也是关注国内外的时政财经新闻，规避风险，寻找商机。
麦小余言简意赅的解释一遍，李总不解道：“这种狗屁倒灶的破事儿，也值得你亲自过问？”
“层次不同嘛。我就一俗人，宝强是公司的艺人，也是我兄弟。公司捧红他，他给公司赚钱，他出事儿了，我这当老板的不能坐视不理。”
“老板不是你这么当的……算了，我找政府宣传部门的朋友，帮你打声招呼，让松峰台把马什么的换掉。一句话的事，何必搞得那么大。”
“这事儿吧，还就得搞大。既然松峰台自己找死，我很乐意成全他们。要不杀了这只鸡，怎么震慑后面那群猴子？”
李总是个聪明人，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
他是儒雅之辈，用他的话说，是儒商，很反感麦小余这样动不动就把事情搞大，闹得不可开交的人。
做生意嘛，讲究的是双赢，是共赢。有什么分歧坐下来谈，一次谈不拢就谈两次、三次，直至谈拢为止，不能总是打打杀杀搞得你死我活。
小公司刚起步时，为了生存还可以这么干，可萌人都修炼到半步大贱了，还这么搞，就显得没水平了。
你见过哪个大公司，动不动就跟人公开撕逼对轰的，还是老板赤膊上阵？
但是话又说回来，反感归反感，可他得承认，麦简单粗暴，却是正确的姿势，标本兼治。
李总品了口茶，轻喟道：“看来，你主意已定。”
“所以来找李总你帮忙。”
电视台内部的问题，跟官场上差不多。
不怕被冤枉，就怕来真的。
只要查，几乎一查一个准儿，没几个人敢摸着良心说，自己的屁股是干干净净的。
再说句不好听的，以官场和机关事业单位内部的斗争方式、手段来看，但凡想整某个人，总会找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和借口，还都特么的能站住脚。
屁股干净的还防不住穿小鞋呢，何况一屁股翔的。
几天前，麦小余就临时在电话里拜托李总帮忙，调查收集松峰电视台几个领导的问题了。这次专程前来，是正式拜托李总帮忙，同时表明自己的坚决态度。
李总迟疑片刻，淡然道：“这件事如果闹大，就是窝案，你想过后果没有？”
“现在的局面是，要么我被打脸，要么他们被绳之以法。李总，你说我怎么选？”
“呵呵。如果不是松峰市，而是我够不着的地市电视台，你怎么办？”
“找别人帮忙呗，实在不行就找狗仔跟踪偷拍录音拿证据，浪费些时间。”
“古人说得好，破家县令，灭门知府。你是凡事做绝，不留余地啊。”
“我从不主动招惹谁。”
麦小余喝口茶，笑眯眯给李总和自己的茶杯内添了半杯茶。
李总大量麦小余片刻，忽然双击掌。
别墅的门开了，李总的跟班拿进来一个手提箱。
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往外取，很快桌面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溜冰工具。
接着，跟班又从手提箱隐蔽夹层内，取出一个透明小包，里面是白色晶体，递到李总手里，然后离开别墅关好大门。
李总扬了扬手中的小包：“这可是上等好货，国内有钱都未必能买到，溜不溜？”rw
“这可是上等好货，国内有钱都未必能买到，溜不溜？”
妈卖批！
看着李扬玩味的笑容，麦小余就知道，这货还记着杨颍那次的仇呢。
“还是那句话，我想多活两年。”
这是麦小余在游艇上，对李辉说过的。
虽然过去好几年，麦小余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拒绝李总的。
李总也记得：“人总是会成长的，也是会改变的。就先当年，看到我们收购唐朝，你还有心结；而现在，你却铁了心思要推动松峰电视台的窝案，这说明你的心境成熟了许多。”
“是啊，经过这些年的风浪和成长，我的心境的确发生了巨大改变。这是个人吃人的社会，尤其在商场，你要不表现出足够的强硬，就会被别人吃掉。”麦小余看向李总手中的小包，话锋陡转，“可是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李总饶有深意的看眼麦小余，“你不是想我帮你吗？”
意思很明显了。
只要麦小余答应，陪他一起溜冰，他就帮麦小余搞定其需要的东西。
“唉，李总啊，我以为凭借咱们的关系，不需要闹到这个地步的。”
“咱们的关系？咱们什么关系？”李总身体前倾，近距离盯着麦小余，目光犀利，“除了华龙，咱们别无关系。可是你跟他们又是合拍电视剧，又是搞影视特效，又是弄衍生品开发，又是捧红他们的子女，我呢？”
不患寡而患不均。
麦小余单独跟其他几家合作产生的利益，李总并不看在眼里。
可问题是，他和那五家同属一个层级的资本方，罗兴次之，麦小余再次之。
然而“能下金蛋”的麦小余，和包括罗兴在内的其他六家都合作，唯独跟他没有……这不是看不起他，落他面子吗？
对于富豪来说，金钱只是数字，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哪怕麦小余现在提出什么新项目，和李总一起投资赚钱，也没用。
因为晚了。
因为麦小余现在有求于他！
你不是不溜冰吗？
我偏要你溜，否则帮忙的事免谈！
麦小余迎着李总犀利的目光，凝视半分钟，笑了：“那就算我叨扰李总了，告辞。”
“你就不担心那个马什么的上节目，然你们公司艺人难堪？”
“我说过了，我会找狗仔收集资料。”
“但你考虑过时间吗？小心狗仔还没收集到资料，节目已经播出了。”
麦小余转身一笑：“我找人打断她双腿，保证她不可能那么快上节目。”
“看来你是真的倔到骨子里了。”李总叹了一句，叫住麦小余，“回来坐吧，我岂是那种没风度的人。”
“我就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是个台阶，李总做的更绝。
他淡淡的笑笑，从透明小包中拿出一个小拇指盖大小的透明晶体，直接丢到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
麦小余当时眼睛就睁圆了。
这特么不是溜冰，是自杀！
“李总……”
“冰糖而已，何必大惊小怪？”李总把透明小包丢给麦小余，“你可以尝尝。”
“我有糖尿病，医生不让我吃糖。”
“你这戒心够强的。”
“被人坑的太多，不能不长记性。”
“被人坑？我怎么觉得都是你坑人呢？就说擎天吧，这么些年了，硬是那你萌人没办法。虽然设计了你们几次，可是你基本没吃亏，反倒是他们吃了两个暗亏。”
“那是我运气好。”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挺好奇，你打算怎么对付擎天？别跟我说什么你没想过，以你的倔强的性格，和宁家仇深似海，我不信你会不反击。”
麦小余一愣：“你都知道什么？”
“我运气好，前短时间去国外谈业务，遇到了一个九几年移民国外的华人富翁。据我所知，他移民前在燕京经营者一家烟酒铺，好像叫什么老王烟酒铺的。”
老王烟酒铺！
麦小余眼睛直了。
他知道，华龙影业的股东都调查过自己，而且调查自己来历背景的人应该还不少，比如说海联集团、光纤传媒、英皇娱乐等大型企业。
这个很正常，他的萌人在圈子里冒头太快，不论是怀揣着合作、并购、参股等任何念头的资本方，都会先对他的背景来历展开调查。
而他就是个普通人，没靠山没后台，也挡不住别人调查，唯一神秘的就是他行骗那三年。
至于他和擎天宁家的恩怨，那是摆在纸面上的，随便查查就能查出来。
只是李总居然找到了老王烟酒铺的老板……
当年宁世荣盗窃的小卖部，就叫老王烟酒铺！
在警局时，老板还指认宁世荣盗窃，然而上庭后老板当庭翻供，说在他店铺盗窃的另有其人，不是宁世荣！
也正是因为他的改口，才使得整个案件的性质，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十几年前发生的那一切，现在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麦小余不淡定了。
李总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又掏出一颗冰糖丢进嘴里。
“小心糖吃多了，长蛀牙。”
“你还有心情关心这个？”
“我这不是等你开条件吗？”
“goodquestion！”李总竖起大拇指，“如果你直接开口跟我要人，我会很失望，也会失去跟你谈下去的兴趣。”
说到这里，李总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我是个商人。”
麦小余笑了：“明白，在商言商，为利益论。”
“没错。”
“那你就等着吧。”
“什么意思？”
李总糊涂了。
他和麦小余打过交道，知道麦小余不好对付。之前的种种，只是为了掌控聊天的节奏，可现在麦小余突兀的一句，反倒让他有点……混沌。
麦小余掏出烟，自己点上，神色轻松：“这个人对我来说其实没多大作用。即便他敢回国，而宁家又没有让他猝死，他也不敢讲出当年真相。你说，他能值几个钱？”
李总：“……”
麦小余抽口烟：“咱们还是说说松峰电视台的事儿吧。”
这就是个小事儿，李总又从手提箱的隔层内，拿出一个文件袋，交给麦小余。
麦小余打开文件袋，简单翻看文件后，惊道：“这么快？”
“小官大贪。越是山高皇帝远的小地方，贪欲和胆量就越大。不过，那个人，你真的没兴趣？”
“有，但是在我的计划内，作用不大。”
“你的计划？”
“李总，我不是商人，就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匹夫。你想做商人，我可以给你提供机会，届时就看你敢不敢把握了。”
说完，麦小余抽着烟，戏谑的打量着李总。
李总眯起双眼，审视麦小余许久，伸出右手露出儒雅微笑：“我拭目以待。”
松峰市之行超乎寻常的顺利，而且麦小余还有意外收获，为将来计划的成功，新增添一份保障不是老王烟酒铺的老板，而是以儒商自居的李总！
商人逐利，驱虎吞虎！
……
麦小余匆匆赶往松峰，又匆匆赶回燕京，约见里的五位年轻主演。从会员中选出来的五位主演，除了薛佳佳外，其他人他都还没见过，是首次碰面。
只是这个见面，让他充分体会到那晚茜茜的经验之谈：剧组麻烦多，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三天一个小麻烦，五天一个大麻烦，你要习惯……
这不，麦小余返回燕京的第二天，来到剧组驻地。准备与五位会员主演见面，通过初步沟通，判断五人对剧本人物的理解程度。
结果众人刚坐下，麦小余还没看清五位主演的模样，一个年轻漂亮、带有几分异国风情的女生，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然后当着麦小余的面，一指坐在薛佳佳身边的文静女生，满口京腔的控诉：“麦总，我要投诉，她根本不是咱们公司会员，这不公平……”rw
“麦总，我要投诉，她不是咱们公司会员，这不公平！你说过这部戏所有演员都从会员中挑选，可她不是公司会员，却能演女主，这对公司所有会员不公平！”
年轻漂亮、带有几分异国风情的女生的闯入，以及满口京腔的控诉，打破了碰头会的和谐局面。
麦小余下意识看向被指责的文静女生，当时就皱起了眉头。
文静女生坐在薛佳佳身边，听到自己被控诉后，也在偷偷观察麦小余的反应。眼见他皱眉，心里当即咯噔一声，脸色骤变，显得慌乱起来。
见此情形，麦小余已经心中有数，这个碰头会也不着急开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林导、王导先聊聊。”
“麦总……”薛佳佳仗着和麦小余认识，想说些什么。
麦小余一指门口方向：“出去。”
很快，房间内只剩下麦小余、林贻平和王玉旗三人。
麦小余凝视着两人许久，幽幽问道：“你们难道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那个文静女生，显然不是会员，因为麦小余清楚记得，自己没圈过此女！
林贻平和王玉旗对视一眼，前者懦懦的解释道：“麦总，那个女孩是陈赤赤推荐来的。”
麦小余不语。
王玉旗也补充道：“她的演技不错，比同龄的公司会员都要好，我们觉得由她主演，对有好处。”
“是吗？她的演技好？她是新出道的演员，还是在校学生？”
“在校学生，今年大二。”
“哪个学校？”
林贻平：“……”
王玉旗：“……”
“都不说话了？那我猜一猜，是东海戏剧学院的吧，你们的小师妹对不对！”
两人不敢说话了，因为麦小余猜中了。
麦小余接着说道：“记住你们的身份，你们现在是萌人的导演，不是东戏的学生！校友之情同门之宜我不反对，但是要建立在遵守公司规定的基础上！”
“我有没有说过，这部剧，是为会员准备的，所有演员都要从会员中选择。实在没有合适的演员，再从外面找群演、特约。”
“可是你们怎么做的？真以为萌人是你们东戏帮的天下，想怎么往剧组塞人就怎么塞人啊！”
“没有麦总，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王玉旗，你给我解释清楚。”
王玉旗欲言又止，沉默了。
林贻平开口道：“麦总，现在公司的部分会员，已经不是以前的会员了。”
“我知道，当时陆续签下十地会员的时候，每名老会员都有一次机会，可以把会员资格转让给子女亲戚，薛佳佳就是个例子。”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吞吞吐吐的有意思吗？”
憋了好一会的王玉旗抬起头，说道：“麦总，有件事儿您不了解。部分老会员，并没有把会员资格转给子女亲戚，而是……卖了。”
“你说什么？卖，卖了？”麦小余有点方。
近几年来，萌人可以说是娱乐圈风头最盛的公司之一，而他们喜欢用新人、善于捧红的新人的能力，则在业内首屈一指。
想签萌人的新人很多，可是萌人签新人从来没有固定套路。
不想其他巨贱、大贱、中贱、小贱等同行，签约新人主要由专门的部门负责，并且拥有完整详细的流程制度。先对新人进行初步评估啦，邀请到公司面试评估啦，评估后的综合衡量啦等等。
这些，在萌人都是浮云。
萌人签下的每个艺人，都是麦小余亲自挑选、亲自拍板。
理由？
优势？
特长？
看中哪一点？
……
呵呵，都是谜。
要放在一般公司，这么做肯定不行，但是在萌人，公司上下都服气，因为麦小余从没看走过眼。签下的艺人不是正当红，就是走在正当红的路上；连人气衰退疑为过气的林心茹，都重会巅峰人气爆棚，谁会对麦小余的决定有意见？
新人菜鸟欲投萌人无门，只有在会员上下功夫。
可是萌人虽然招收会员，而且已经拥有十地会员，可却连续好多年没有招收过新会员了。
对外美其名曰：会员过多，为了更好的为会员提供服务，暂时停止招收会员。
尼玛，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还好，国人的聪明才智无人能及，善于发现空子、转空子的本领超群。
很快就有人发现机会：考虑到年龄分布、工作变动、心态变化等原因，萌人每位一代会员都有一次机会，可以将自己的会员资格转让给儿女亲戚。
转让给儿女亲戚……认个干亲、莫名顶替也行吧？
于是，萌人会员名额，进入了黑市交易的名单。
这次拍摄的网剧，总导演是麦小余。通过试镜的会员，可以近距离接触麦小余，通过不同的方式方法，在麦小余面前展现自己的优势和特长，万不定就成为下一个幸运儿，签约萌人呢！
麦小余抽着烟，跟听天书似的听完林、王两位导演的讲述，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你们知道这个情况，所以觉得与其让那些买来会员资格的会员主演，还不如让给有表演功底的同门关系户，是不是？”
林贻平和王玉旗点点头。
本来嘛，路数都不正经，适当照顾一下自己人，也无可厚非。
“糊涂！”麦小余毫不犹豫否定了两人的想法，“既然公司规定一代会员可以转让会员资格，也就说明认可了接受转让资格的会员的正当权益，这些人同样是公司会员！我问你们，现在一个会员资格，卖多少钱？”
“听说以前有人出价三万求购，不过没什么人卖。这次拍摄，由于您是总导演，据说起步五万，高的能卖到十万，而且还特别紧俏。”
我勒个去，十万块！
麦小余并不反对买卖会员资格，反正只有一次。
他相信，以萌人的招牌，大部分羊羔即便自己过了心怀明星梦的阶段，多半也还怀着望子成明星、望女成明星、自己当星爸星妈的念头。
但是每个人的想法是不同的，总有羊羔会因为某些原因，卖掉会员资格。
当年一万块的入会费，转手就是五六七八万的……你就算一万块存银行，十年后也翻不了这么多倍。
如果羊羔高价卖掉会员资格，自身可以大赚一笔，麦小余也永绝后顾之忧，萌人的会员新旧更替后，质素会更好。
因为肯出高价购买会员资格，成为萌人会员的人，大都是艺术院校出身、有一定底子的北漂，自身条件好，对自己信心足，认为自己成名几率较大。
否则普通人吃饱撑的，高价购买这种名额？
“以后，只要是公司会员，别管是不是买来的，一律一视同仁。适当的情况下，稍微偏向老会员一些，记住了吗？”
……
就在麦小余批评教育林贻平和王玉旗的时候，文静的女孩也开始了自救工作。
“赤赤哥吗，我是潇潇，你方便说话吗？”
“方便，说吧，什么事？”
“今天我见着麦总了。”
“他是总导演，你是主角，肯定要见面。麦总人挺好，就是有时候喜欢吓唬人，别害怕也别紧张，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相信我，不会错的。”
“不是这个。今天碰头会，我还没坐稳，有个女生冲进来，说我不是公司会员，让我演女主角对其他会员不公平。”
“哎呀，这可遭了。老板这人虽说没什么架子，可是以我对他的了解，有些事情他特别较真……”
“就是说啊。他取消了碰头会，把林师哥和王师哥留在房里，不知道说什么。”
“完喽，我肯定被出卖了。”
“对不起，是我害你了你们。”
“没事儿，最多被他敲打一顿，反正拍摄时早就习惯了。反倒是你，主演的事怕是要泡汤了。”
“那怎么办，有没有办法弥补？要不然我去取一万块钱，现在成为你们公司会员？”
“公司会员也是他一手拍板儿的，就是他说暂停招收会员的，要不然公司会员早就爆掉了。”
“那我怎么办？”
“让我想想……这样，你牺牲一下。”
“怎，怎么牺牲？”
“你听我说……”
林贻平和王玉旗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潇潇站在楼梯口，捧着手机发呆。
陈赤赤太贱了，出的主意太损了，潇潇一时难以接受。
“潇潇！”
“想什么呢？”
林、王二人走过去，潇潇见状连忙问好：“两位师兄好，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你不用多心。”
“麦总找你，去吧。”
“就叫我一个人？”潇潇语气发虚。
林贻平安抚她：“没事，麦总是个好老板，你这个角色恐怕保不住了，不过他不会骂你的。”
王玉旗也说道：“进去后好好表现，说不定你能打动他。麦总的套路没人摸得准，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呢。”
“两位师兄，那我去了。”
潇潇迟疑片刻，怀着惴惴的心情，走向门口。
推门而进，麦小余正在打电话。
“小鱼，有人私下买卖会员资格的事儿你知道吗？”
“你和若依尽快统计一下，尽快把会员分下类。”
“老会员一类；转让给子女亲戚的一类；买来的一类。”
“没有别的意思，我需要知道具体数据，重新核实会员身份资料。”
打完电话，看到潇潇怯怯站在门口，麦小余招招手；“站那儿干嘛，当门神吗？”
潇潇挪着步子来到麦小余面前，站定。
麦小余打量着她，怎么也无法跟脑海中的人像重合。
性格反差太大了！
“娄忆潇，东海戏剧学院表演系，今年大二，资料没错吧？”
“没有。”
“你不是我们公司的会员，因为陈赤赤的推荐，林贻平和王玉旗放水，所以你得到了女二号？”
娄忆潇略做迟疑，小心的纠正：“林导和王导没有放水，这个角色是我努力争取到的。”
“努力争取？这部戏是为萌人会员准备，而你不是会员。换句话说，你连试镜的资格都没有，你能获得女二号，还不是因为你是东戏学生，和他们仨师出同门！”
麦小余的语气很严厉，娄忆潇无从辩解。
想到陈赤赤的建议，她迟疑片刻忽然俯下身子。
手肘撑着沙发扶手，右手托腮，摆出曼妙身姿。随后左手一撩长发，有带出几分性·感，说不出的妩媚。
麦小余认真打量着她。
娄忆潇的举动，以及现在的神情，终于有点与怪梦中重合的意思了。
“麦总……”
娇滴滴的声音刚开口，就被麦小余打断了：“有点意思，继续。”
娄忆潇：“……”
她不明太明白麦小余的话，想了想又换了个姿势，还是尽显妩媚和性·感
麦小余捏着下巴思考片刻，笑道：“是陈赤赤那个贱·人教你的吧？”
说完，也不等娄忆潇回答，麦小余直接拨通陈赤赤的手机。
“抱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小子挺会玩儿嘛。
他知道这两天陈赤赤应该在录制第二季，他又拨通了郑恺的手机。
“老板？你找我？”
“让那头猪接电话。”
片刻后，郑恺回答：“老板，那头猪说他去卫生间了。”
“撒谎都不会，难怪一辈子当屁神！”陈赤赤慵懒的声音传来，随后电话里又响起那种贱·贱的声音：“老板，我刚从卫生间出来，有什么指示？”
“指示？你能耐大了，我还能指示的了你？你出道才多久，就敢往公司剧组里塞关系户，还教她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怎么着，送给我潜规则？”
“哪能呢，您误会了，我主要是想让她在你面前展示一下她的演技。她是我小师妹，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我觉得她演技不错，所以……”
“所以趁着我不在，你们东戏帮联合起来，阳奉阴违跟我玩心眼是不是！”
“没有没有没有，公司绝对不存在什么东戏帮。”陈赤赤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