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意.)?(.思.)?(.书.)?(.院.)
这不,麦小余这个老司机,今晚刚进门,就因为手滑,翻车了。
那一声“爸爸好”叫的,造成了严重的交通事故,车祸现场极为惨烈。
旁边众人无不惊愕,都以为麦小余是陈家内定的女婿,开始有人和身边人小声议论麦小余的来历。
而门口迎宾的陈家人则一脸懵逼,表示“车祸”来得太突然,我们根本不知道。
陈向南一脑门黑线,额头的青筋差点没蹦出来,更加确定自己和大哥陈向东的判断:麦小余接近陈侨恩,是为了攀上陈家这棵大树。
要不然,为什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公开喊自己“爸爸”?
副驾坐上的陈侨恩娇羞不已,脸上又红又烫,目光低垂,不敢面对任何人的目光,偷偷在麦小余手臂上掐了一把泄愤。
肇事的老司机麦小余察觉自己说秃噜嘴后,表现的异常淡定。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神情淡然只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反正他没办法救场,反正除了陈家少数人外,其他人都不认得自己。
今晚给陈家老爷子祝完寿,转身就走,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到底是上流社会的寿宴,门口惨烈“车祸”并未引起太大规模的围观。门口附近的宾客,在陈家人的招呼下走进别墅,只是从麦小余身边路过时,难免会多看两眼。
陈侨恩挽着麦小余的手臂,也往里走,边走边小声嘀咕。
“你满意了?”
“我要说口误,你信吗?”
“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多人都听到了。”
“那你说怎么办?”
“你要负……”
“乔恩!”
陈向南的一声低喝,打断了陈侨恩的话头。
他快走两步来到陈侨恩面前:“先跟我上去见见你爷爷,麦总你自便,失陪了。”
陈向南拉着陈侨恩走了,麦小余长出一口气。
我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呢?
这尼玛闹得,太侮辱智商了。
我要不要先走呢?
陈侨恩显然猜到了他的想法,被陈向南拉走的时候,特地回头小声“威胁”他:“你不许偷偷溜走。”
陈向南带着女儿走进别墅内,一路上不时和来贺寿的宾客打招呼,同时小声问陈侨恩:“你说你像什么样子,多长时间没回来看过你爷爷了?”
“我这次拍戏,回来好几次呢。”
“好,咱们不说这个。我问你,今天你爷爷七十大寿,你带他来干什么?”
“爷爷特地交待我,让我带他来参加寿宴,还是蔡叔开车送我们来的。”
“真的?”
陈向南很怀疑,但是陈侨恩口中的蔡叔,是陈家老爷子的专职司机,一般情况下,没有老爷子的准许,绝对不会开车接送外人。
怀揣疑惑,陈向南带着陈侨恩来到书房。
书房内,除了陈家老爷子外,还有陈向东和司机蔡叔。司机蔡叔正在给老爷子汇报着什么。
今晚的寿宴,陈家三兄弟分工很明确。
老大陈向东陪着老爷子,老二陈向南在门口迎接重要宾客,老三陈向西则在别墅内招呼前来贺寿的宾客。
见到陈向南带着陈侨恩进来,陈向东冲着他们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先不要开口。
老爷子问蔡叔:“还有什么?”
蔡叔看了眼陈侨恩,摇头道:“就这些,没有别的了。”
“好,你出去吧。”
蔡叔离开后,陈侨恩跑过来,搂住老爷子的脖子,甜腻腻的说道:“老寿星,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乖啦,就你嘴甜,以后常回来看看爷爷,爷爷心满意足了。”
“我这不是回来给您祝寿吗,还给您带来一份礼物呢。”
陈侨恩带来的贺礼,是一幅山水画,已过世的近代水墨画大师朱宣咸的《松鹤图》。
松鹤延年,寓意吉祥长寿,此等画作拿来送长辈再好不过。
老爷子仔细观瞧《松鹤图》,越看越喜欢:“这幅画得来不易吧?”
“还好啦。我一个粉丝家里收藏的,得知我要给长辈祝寿,主动送给我。我找人估价之后,加价三成买了下来。”
“哈哈,好,很好,我们家的乔恩长大了,你送爷爷的礼物,爷爷很喜欢。”
“是我和麦总一起送您的。”
“还有他啊,他人呢,我怎么没见到?”
陈向南终于有机会开口了:“爸,乔恩说,是您让她带麦总来参加寿宴的?”
“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您知道刚才在门口,他当着好多人的面喊我什么?”
陈向南将事情详细讲述一遍后,陈向东面色不虞,显然他和陈向南的想法是一样的。
陈侨恩才想替麦小余辩解,老爷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这个年轻人太有意思了。他人呢?”
麦小余正坐在后院游泳池旁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端着一杯香槟,抬头望天,无聊的数星星。
他骨子里比较“贱”,没那享福的命。即便现在身家不菲,生活习惯、爱好跟以前也没太大变化。
他不喜欢这种所谓的上流社会交际场合,人与人都带着假面相互应酬。
别看酒会上某两人谈笑风生,好像千年好基友一般,私下里可能水火不容,又或者是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尔虞我诈的事儿没少干。
在他看来,日常生活中就经常要戴着面具以假面示人,聚会消闲干嘛不找三五个真正的好友,摘掉面具痛饮畅聊呢?
参加这种酒会无不无聊?
是不是浪费时间?
有什么意义?
而且他在门口翻车,已经开始扩散。从门口走进别墅内,穿过别墅来到后院,这一路上引来太多异样目光。
这让他很不习惯。
骗子嘛,网络上随便高调,但人前总要保持低调。
可惜翻车之后,他想低调也低调不成了。
这不,一个二十大几、衣着光鲜、郎眉星目的翩翩公子哥,端着一杯红酒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听说你是Joe的未婚夫?认识一下,我叫苏翔,永振电器未来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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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je的未婚夫?认识一下,我叫苏翔,永振电器未来继承人。”
这就是动漫影视剧里,为了衬托主角的高大上,专门用来被主角打脸的np吧?
无聊。
麦小余眼皮都没抬,淡淡的说道:“麦小余。”
只有姓名,没有出身来历,这种自我介绍的方式,放在这种场合,一般代表两个意思。
一种是非常有名。
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不知道的,说明你太l,层次不到,所以没听过。
另一种截然相反。
因为身份来历难登大雅之堂,羞于启齿。
海联集团陈家老爷子七十大寿,有资格出席的无不是非富即贵的人物及其二代。别说白丁了,即便你是男、年轻有为的白领精英,也拿不出手。
这种场合,更多看的是出身,是背景,是身家,是名气,而不是潜力。
麦小余?
苏翔没听过。
来贺寿的宾客中,倒是有两家姓麦,一家是台岛本地的大家族,一家是来自东南亚的大集团。但是,两家人和麦小余没有任何交流互动,而且那两家年轻一代,也不是“小”字辈儿。
因此,苏翔很自然的把麦小余归为后一类人,笑容中露出几分轻蔑。
“麦小余这名字,啧啧,从事什么行业?现在做到什么职位了?”
麦小余喝了口酒,仰头看天,继续数星星。
苏翔更确定自己的判断,戏谑道:“我们永振电器公关部正好缺一个公关经理,看你油头粉面,巧舌如簧,如果你有兴趣,随时可以来找我,薪水是你现在的五倍。名片就算了,你在前台报我的名字就行。”
这可不是什么高新挖人,更没有半分好意。
有些时候,大公司的公关部门在公关的时候,往往会采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结合苏翔那句“看你油头粉面巧舌如簧”,讥讽之意不言自明。
麦小余终于看了他一眼:“你家大人呢?”
“你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去去去,一边玩去,今晚是老爷子七十大寿,我不想欺负无知小儿。”
“你敢骂我?”苏翔大怒,“我告诉你,不要以为花言巧语骗了je,就能攀上海联的大树,je不是你能惦记的,你配不上她。我警告你,以后离je远一点,别再让我看到你缠着je!”
麦小余点上烟,玩味的问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你可别后”
“阿翔!”
旁边响起的声音,打断了苏翔的话头,他口中最后那个“悔”字,没能说出口。
声音的主人,是个身姿挺拔仪表堂堂的年轻人,高大上的礼服笔挺,显得风度翩翩。
看上去比苏翔长几岁,没有苏翔身上那种轻浮,反倒多了几分成熟与稳重,还有几分淡淡的上位者气息。
苏翔显然认得此人:“洛峰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被叫做“洛峰”的男子点头示意,“今晚是陈家老爷子大寿,不要在寿宴上生事。”
“可是他”
“没什么可是,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可以吗?”
后面三个字,洛峰问的是麦小余。
麦小余没开口,苏翔受不了了:“洛峰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让我给他道歉?你知不知道他和je”
“他和je是什么关系,跟我无关,跟你也无关。你惹事在先,就该道歉。”
“洛峰哥,你帮他?”
“我在帮你,别给你们家惹麻烦。”
富二代和富二代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有的富二代仅仅在自家公司挂个高级职务,每天还沉浸在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中,比如苏翔而有的富二代已经开始接管家族部分生意,并且搞得风风火火有声有色,比如这个叫洛峰的。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
而且他们这些相熟的二代小圈子里,这个叫洛峰的因为能力出众,威望一直很高。
苏翔就像吃了翔似的,面红耳赤盯着麦小余好半天,梗着脖子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间蹦出三个字:“对不起。”
话音方落转头就走。
太丢人了,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不远处那几个看戏的二代了。
刚才他自信满满,说要去教训麦小余,让他认清现实远离陈侨恩结果反倒是他跟麦小余道歉,这让他如何开口?
就在他走到同伴身边,正琢磨着该如何解释时,洛峰又开口了:“你们几个,记住他的模样,以后没事儿别惹他。”
这句话是说给苏翔和那些看戏的二代听得,给足了苏翔台阶下,也保住了他的颜面,让他心生感激。
这套路,玩儿的真溜啊。
麦小余感触的看眼面前的男子,眼神中多了几分郑重。
对方伸出右手,面带微笑:“麦总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麦小余起身,用力握住对方的手:“我们以前认识?”
“鄙人夏洛峰,前几年在香江海悦酒店,咱们有过一面之缘。”说着话,夏洛峰取出名片,双手递过去。
夏洛峰,香江荣盛酒店集团董事,荣盛酒店集团旗下品牌海悦连锁酒店e。
难怪套路那么溜了。
麦小余收好对方名片,取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夏洛峰。
萌人影视,麦小余。
“麦总的名片,和本人一样,简约大气。”
大气吗?
你说是就是吧。
麦小余打量对方两眼:“咱们以前有过一面之缘?”
“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贵司的我相信刚上映,你和je来香江办事。”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乔恩嘴里那个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小开。”
“je跟你那么说我?”
“嗯,当时她说你甩了她的大学室友,然后一直缠着她。不过我印象最深的,是你在我房间里安装了微型监控设备。”
夏洛峰淡然一笑:“不是我,是我手下人干的。”
麦小余竖起大拇指:“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年纪轻轻就能跻身董事,出任e了。”
“那也比不上麦总啊。你比我还小几岁,可是你一手创办的萌人星光璀璨,前两年收购唐朝酒店的壮举传遍业内,令我辈汗颜。那时候我们荣盛还想接盘唐朝,因为有外资背景,被拒之门外。”
“没办法,内地的东西,还是留在内地的好。”
有侍应托着酒盘路过,夏洛峰取了一杯香槟:“两岸三地,同一个华夏,何必分的那么清楚?”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啊。”
“所以你去祸害大洋彼岸?”
“怎么能说是祸害呢,美国佬自己标榜自由民主,我只是入乡随俗”
两人谈笑风生,不时举杯示意。
聊得兴起时,夏洛峰一时没忍住,冒出一句粤语,麦小余顺口接了一句粤语,非常流利。
夏洛峰眼中闪过一抹异彩,继续用粤语交流,麦小余应对自如,两人干脆用粤语交流起来。
另一端,孙翔和他的小伙伴们,看到麦小余和夏洛峰有说有笑,皆面露惊讶。
荣盛夏家和海联陈家规模相当,业务方面多有合作。别说麦小余还没迎娶陈侨恩,就算结婚后入赘陈家,夏洛峰也没必要自降身份与其结交。
除非
“阿翔,那个麦小余什么来历?”
“我不知道。”
“你刚才不是去找过他吗?”
“他就说他叫麦小余,别的都没说。”
“你仔细想想,有没有遗漏?”
当然有遗漏。
苏翔能告诉他们,麦小余不但张口就问“你家大人呢”,还像赶苍蝇似的赶自己走“我不想欺负无知小儿”而夏洛峰过去后,就让自己道歉,说什么“别给你们家惹麻烦”。
难道这个麦小余来头很大?
苏翔正疲于搪塞小伙伴们的追问,忽听有人说道:“你们快看,志玲姐也过去了。”
“志玲姐好像跟麦小余很熟。”
在苏翔及其小伙伴们的惊讶目光中,一身白色深v晚礼裙、性感不失高雅的林志铃,快步来到麦小余身旁。
“你躲到这里啦,让我好找洛峰也在啊?”
夏洛峰一脸忧桑:“志玲姐,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
“哎呀,我光顾着看他啦,没注意到你不是那个意思,是恩恩担心这个家伙惹事或者偷偷溜走,特地让我来找他”
为了平复夏洛峰心中的小委屈,林志铃努力解释着,麦小余一句话就搞定了。
“解释那么多干嘛,你只说对我印象深刻不就好了?”
“是啦,我对你印象深刻,你这个大骗子。”
“志玲阿姨,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呢?等一下,你刚刚喊我什么?你再喊一遍试试!”
林志铃亮出粉拳,麦小余投降:“志玲姐姐。”
“这还差不多。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夏洛峰笑道:“我碰巧遇到麦总,聊得很投缘。志玲姐呢,刚才听你说je担心麦总惹事或者偷偷溜走。惹事我能理解,偷偷溜走是什么意思?”
“你问他吧。”
林志铃没好气的嗔了麦小余一眼,将他在别墅门口翻车一事说了出来。
夏洛峰有事耽搁,今晚来得稍迟,没赶上翻车现场直播,只是来了后听人提起过几句,隐约知道这么回事儿而已。
直至此刻,他才从林志铃口中得知完整经过,不由得笑了起来:“命运真的很奇妙。几年前,你和je还各怀鬼胎,没想到现在走到了一起,连称呼都变了。”
麦小余无奈:“我要说是口误,你们信吗?”
林志铃第一个表示不信:“你不粘毛都比猴精,怎么可能口误,绝对是故意的。”
三人聊了一阵,寿宴正式开始。
陈家老爷子七十大寿,来贺寿的宾客较多,采用的是西式寿宴模式。
别墅内的装点,以白色、金色为主色调。白色显示纯洁,金色代表雍容华贵。
金色的围布,白色的台面,台面上点缀透明玻璃花瓶的花插。花瓶是那种小的圆形状,花则是寓意吉祥长寿身体安康的长寿花、龟背竹、南天竹等。
别墅内有自助餐,国内外请来的顶尖酒店厨师团队,为宾客提供中西美食。
贺寿宾客都来到别墅内,热情洋溢的钢琴声响起,是贝多芬的f大调奏鸣曲第五首春天。
随着钢琴声,由台岛顶级主持人担任的司仪,正式宣布寿宴开始。
西式寿宴有其固有的流程,挺繁琐的,不过到场的宾客早已习惯,唯有首次出席这种场合的麦小余不适应。
流程一项一项进行,有陈老爷子发言,有长子陈向东致谢,有陈家子女的祝寿,有外人的拜寿,其中还穿插着港台一线歌手献唱,场面蛮热闹的。
常规流程走完,别墅内举办舞会,后院是露天自助烧烤,祝福过后送上贺礼的宾客们三五成群,或坐或站各自聊天。
寿宴也是一种交际场合。
麦小余陪陈侨恩跳了三支舞,包括第一支,引起无数注意,那些目光简直如芒在背,搞得他很不自在。
随后又被林志铃拉着跳了一支舞,心不在焉的还险些踩到林志铃的脚。
跳完后立刻去后院喝香槟数星星了。
至于陈侨恩,她是陈家人,又是陈家唯一的千金,脱不开身。
不是和友人聊天叙旧,就是跟着陈向南应酬各家叔叔伯伯,有时候还会被闺蜜拉走,八卦她和麦小余的关系,以及麦小余的来历。
偶尔也会有港台歌手主动跟她搭讪,毕竟她也是娱乐圈中的一员,在内地人气颇高。而内地影视市场的庞大体量和发展速度,吸引力巨大。
好容易熬到寿宴快结束,宾客陆续离场,陈侨恩总算抽出身来想要去找麦小余,又被大伯陈向东叫住了。
“乔恩,爷爷让你带麦小余去书房见他。”
“现在嘛?一晚上我都没见着他,搞不好他已经走了啦。”
从后院回来没一会儿的陈向西闻言说道:“他还没走,刚才我还见到他跟洛峰在后院聊天,芊芊也在。”
“那我现在去找他。”
陈向南刚刚送走台岛某慈善基金会理事夫妇,回到别墅内就看到女儿迈着小碎步本想后院,随口问道:“乔恩这是要去哪儿?”
得知老爷子点名要见麦小余,他大为不解,想不通老爷子为什么如此看重麦小余。
“该不会想把乔恩嫁给他吧?”
陈向西的一句话,把陈向南吓得不轻,询问陈向东。
隐约知道一些内幕的陈向东摇摇头:“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不过父亲说了,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一起上去听听。”
这是有重要的事情!
陈向南、陈向西两兄弟对视一眼,跟着大哥陈向东一起上楼。
来到书房后,看清老爷子面前的棋盘,三人懵了。
“爸,你这是要跟他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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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小余跟着陈侨恩,来到别墅书房后,也愣住了。网
书房内,老爷子精神矍铄的端坐在沙上;身后是陈向东三兄弟,面前是茶几,茶几上是一个棋盘,对面是一把椅子。
陈家三兄弟的懵·逼,和麦小余的错愕,都源自那张棋盘。
那是一张围棋棋盘,上面却摆放着好些大小不一的……象棋棋子。
这些象棋棋子,还都是倒扣过来的,看不见上面的字。
那架势,有种在围棋棋盘上,用象棋下军棋的不伦不类感。
“爷爷,他来了。”陈侨恩天天笑着,腻腻的说道。
麦小余一抱拳:“祝老爷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你有心了。”老爷子哈哈笑着,又来了句,“怎么不跟着乔恩一起喊我爷爷呢?”
麦小余:“……”
至于吗,不就是一不小心翻个车,至于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吗?
“爷爷!”陈侨恩撒个娇,老爷子笑着摆摆手,“坐,坐下来慢慢聊。”
不是吧,他们还站着,让我坐下?
麦小余看了眼站在老爷子身后的陈家三兄弟,犹豫三秒钟,大大方方坐在老爷子对面。
老爷子又对陈侨恩说道:“爷爷和他说点事,你先回避一下。”
陈侨恩迟疑片刻,在麦小余手臂上轻轻碰了一下,转身离开书房。
这下,书房内就剩下五个男人了。
陈家老爷子一言不,笑眯眯的看着麦小余,好像长辈欣赏晚辈那般,慈眉善目一脸祥和。
麦小余可没那么天真,被老头表面迷惑。
慈不掌兵,义不理财。
执掌海联集团多年,在商场上征战杀伐,经历大小风浪无数,这样的人能是个和蔼的老爷爷?
和老爷子对视片刻,他主动开口:“老爷子是要找我下棋吗?”
“下棋不着急,咱们先来算算账。”
麦小余:“……”
到底是经验极为丰富的满级老司机,一张口就打了麦小余这个高阶老司机一个措手不及。
“你们萌人被擎天封杀,孤注一掷拍摄《我相信》,准备开拓电影市场。你们的宣费用太少,但是我们海联没有回绝。帮你宣,还安排在圣诞档上映,我有没有说错?”
“没错。”
“随后你们萌人和我们海联合作密切,每部电影都交由我们海联宣。而我们海联每次都全力以赴,尽可能达到最好效果,你们每部电影票房大卖,背后都有我们海联宣部门的努力在里面,我有没有说错?”
“没有。”
“好,你承认就好。”老爷子忽然变脸,“我们海联从未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拐走我孙女?”
“呃……是你们把乔恩赶出家门的吧?”
“哈,好一个倒打一耙!以前,我们家乔恩很乖很听话,自从认识你之后,她就变了。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当,跑去给你打工;不听家里人劝阻,非要当什么戏子,你自己说,这笔账怎么算?”
“老爷子,现在是新社会了,叫艺人。”
“艺人?呵呵,你也是影视公司老板,现在的艺人和过去的戏子,有多大差别?不要跟我说赚钱更多,我们陈家不缺钱!”
麦小余咂咂嘴,无奈的看着对方:“老爷子,有话你就直说吧,何必绕这么大一圈?”
“敢作敢当,不错。那我问你,今晚我过寿,让乔恩邀你前来,你可有准备寿礼?别拿那副《松鹤图》搪塞,你我都清楚,那是乔恩特地为我准备的。”
“什么《松鹤图》?我的寿礼还没送呢。”
“还没送?”
这下换成满级老司机懵了。
“对啊,要不我干嘛一直没走。”
“哦?”老爷子饶有兴趣的打量麦小余一番,“你留下来就是为了送寿礼?寿礼何在?”
“在这里。”麦小余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高阶老司机开始扳回局面,“我们公司的《爱情呼叫转移》票房还不错,明年准备拍摄《爱情呼叫转移2》,乔恩是女主角,唯一女主角。”
老爷子略一沉吟:“这个,不够。”
麦小余似是早就料到对方会这么说,不徐不疾接着说道:“我们公司准备拍摄两部好莱坞大制作,每部预算两亿美元。投资这块,预留你们海联一份。”
好莱坞大制作?
两部?
每部投资两亿美元?
两亿美元投资拍摄的电影,在美国也是大手笔了!
陈家三兄弟倒吸一口凉气,陈向西更是没忍住,开口问道:“麦子,你们公司这是要跟美国电影公司合作?”
“咳!”
老爷子咳凑一声,陈向西立刻噤若寒蝉。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越是豪门望族,家里规矩越多。
陈向西耷拉着脑袋,麦小余笑了笑:“容我卖个关子,等到尘埃落定,一切不问自知。”
老爷子捻着胡须思虑片刻,再次摇头:“我们陈家不缺钱。”
麦小余:“……”
我靠,这老头也太不讲究了,不能你过个七十大寿,你缺啥让我送啥吧?
老爷子又问:“你不想知道我们陈家缺什么?”
“缺什么?”
“缺人。”老爷子又变回蔼老爷爷,祥和的看着麦小余,“我同意你和乔恩交往。”
我勒个去。
麦小余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住。
陈家三兄弟也被雷的外焦里嫩。
陈向东、陈向南哥俩大眼瞪小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陈向西抬起头睁大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谁也没想到,老爷子绕了那么大一圈,最后竟然只是为了表明,自己同意麦小余和陈侨恩交往。
果然,每个成功人士,必是套路高手。
越是成功,套路玩的往往越溜。
麦小余暗叹一声,说道:“老爷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怎么,觉得乔恩配不上你?”老爷子眉头微皱。
“不,是我配不上她。”
这句话说到陈向东和陈向南心坎里了,他们真心认为麦小余配不上陈侨恩。
可是老爷子坚持。
“你是否配得上乔恩,我说了算。我说配,就配!”
老爷子态度坚定,麦小余也不再委婉:“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是那个叫浏涛的艺人吧,分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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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叫浏涛的艺人吧,分手好了。”
老爷子语气平淡,仿佛认定麦小余和浏涛分手,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可能。”
“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尤其是你。你不是普通人,你的任何决定,首先要考虑的是公司利益最大化。浏涛只是个普通的艺人,而乔恩是我孙女,你们两个在一起,带给你和萌人的好处,不需要我多说吧?”
商业联姻!
这是大家族中常见的一种手段,上世纪非常频繁,新千年后虽有所减少,但不是不存在。
况且陈家老爷子眼睛多毒啊,早就看出陈侨恩心中那点小心思。
撮合两人在一起,于公于私都有利无害。
只是麦小余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商人,更不会该考虑所谓的商业联姻。
“我爱她。”
一句话,三个字,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陈向东和陈向南凝视着麦小余,后者的表现颠覆了他们的固有印象。
陈向西心中惴惴,担心事情该如何收场。
自己老爹的脾气,还用说吗?
别看上了年岁,这几年逐步放开集团事务,开始修身养性,以前也是雷厉风行的主,他的决定没人能违逆!
陈家老爷子不以为意的摇摇头:“你爱她?那乔恩呢?”
“我们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呵,朋友?你心里一点都没有乔恩?”
“没有。”
“哈,撒起谎来面不改色理直气壮,这是成功商人的基本素质之一。出来吧。”
话音落,书房内,屏风后,一个美艳的女子走了出来。
尤静晓!
麦小余的心理医生!
“麦总,好久不见了。”尤静晓嫣然一笑,走到陈家老爷子身旁,笑对麦小余。
麦小余一拍脑门,叹道:“防不胜防啊!”
“别这么说,至少你过了我这关,对你来说是好事。”
陈家老爷子很满意麦小余的反应:“别见怪,乔恩是我唯一的孙女。她去你们公司,我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麦小余瞪了尤静晓一眼:“早知如此,那天我就应该上了你!”
“你不会的,因为你心里装着乔恩。你不用否认,我是一名出色的心理医生,你骗不了我。”
“现在你还要坚持吗?”老爷子再次发问。
底牌被戳穿?
呵呵。
麦小余面色如常:“老爷子,既然你找人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的性格。是,你海联是大,可是擎天也不逊色,如果我是那种容易屈服的人,至于这些年来一直跟擎天杠吗?”
“静晓,今晚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向东,你安排人,送静晓回去。向南,让人送壶茶上来。”
“陈爷爷我先走了,两位uncle拜拜。麦总,不要欺骗自己的感情,乔恩是个好女孩儿。”
几人准备离开书房的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声音,由近及远逐渐消失。
很快,菲佣送上一壶茶,摆在茶几上;陈向东也安排好人送尤静晓回去,和陈向南一同返回书房。
陈向西倒了两杯茶,一杯端给老爷子,一杯递给麦小余,还报以同情的眼神。
三兄弟各自归位,老爷子喝了一杯茶,继续说道:“既然说到擎天,咱们就好好下一盘棋。”
围棋棋盘中央位置,倒扣着两枚象棋棋子,距离很近。
其中,靠近陈家老爷子的那枚,是棋盘上所有象棋棋子中最大的;而靠近麦小余的那枚,是第二大。
老爷子翻开第二大的棋子,上面赫然写着“萌人”二字。
陈家三兄弟知道重头戏来了,探头观看。
麦小余挑眉,端起茶杯,淡定品茶。
“你的萌人影视,创建于2001年,你们公司的第一个合作伙伴,是盛世广告。”
老爷子翻开一枚很小的棋子,因为太小,上面只写着一个“盛”字,而且位于棋盘一角,距离写有“萌人”二字的棋子相隔甚远。
从盛世广告开始,老爷子一边说,一边翻棋子,每一枚棋子上,都写着不同的名字,在棋盘上的位置也各有不同。
有“海豚”,代表海豚卫视;有“映艺”,代表映艺娱乐;有“谊华”,代表谊华兄弟等等。这些棋子都比较大,但是都位于棋盘四边,距离“萌人”比“盛世”近,却也近不了多少。
距离“萌人”最近的棋子,代表的是mlgb唱片公司、风暴科技、麦叶特效、华龙影业、阳光地产、蓝天地产、龙行工作室、飞扬出版社等公司。
根据公司规模不同,棋子的大小也不尽相同,而且有些棋子周围还围绕着棋子。
比如说华龙影业那枚棋子旁边,就围绕着六大一中七枚棋子,代表着另外七家股东,比华龙影业那枚棋子还要大。
这些公司才是重点,不是萌人入股,就是麦小余个人入股,又或者麦小余与其老板私交甚好的公司。在棋盘上错落分布,围绕着“萌人”那枚棋子,呈椭圆形。
一个椭圆,有两个焦点。“萌人”那枚棋子坐落在一个焦点上,而另一个焦点上,是棋盘内最大的那枚棋子,也是唯一没有翻开的棋子。
“棋局”到了这种地步,局面已经非常明朗了。
陈家三兄弟心中了然,脸上无比惊讶,看着麦小余,心中暗道:好大的手笔!
然而,更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面。
老爷子一手捻着胡须,一手端着茶杯,和蔼笑道:“剩下的那枚棋子,还需要翻开吗?”
麦小余微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大堆大小不一的石子。
他从里面挑挑拣拣的,寻出多颗较小的石子,逐一落在棋盘上。
“这是黄勃工作室。”
“这是邓朝工作室。”
“这是霍健华工作室。”
“这是胡戨工作室。”
“这是冯绍锋工作室。”
“这是陈侨恩工作室。”
“这是糖嫣工作室。”
“这是扬幂工作室。”
“这是……”
麦小余一边说着,一边落子。
随着一颗颗石子落下,本来还显得空荡荡的椭圆,立马密实起来,对那枚尚未翻开的最大棋子,形成密集包围。
嘶——
陈家三兄弟倒吸一口凉气。
陈家老爷子捻着胡须,目光随着麦小余落子,神情逐渐变得凝重。
“这些石子,都是你今晚在后院捡来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麦小余故意一顿,脸上笑容灿烂,“老爷子,你还落了一枚棋子。”
老爷子不语。
麦小余扒拉石子,里面有两颗大小相当的石子,也是最大的两颗。
他拿起其中一颗,看了眼陈家老爷子,紧挨着写有“萌人”的棋子放下,在灯光的照射下,石子上几道划痕若隐若现。
老爷子皱眉,拿起石子细看,又让陈向东取来放大镜,好一番摆弄后,终于看清石子上,歪歪扭扭的刻着一个“陈”字!
还没完,麦小余拿起剩余石子,按照大小逐一摆放在棋盘内每一枚象棋上,竟是一枚不差。
到最后,棋盘上只剩下最大的那枚棋子,而麦小余手中,也只有最大的一颗石子。
他笑了笑,将手中石子放在棋盘上唯一没翻开的棋子上面:“老爷子,恕我直言。我敢说,这枚棋子下面,半个字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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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岛。
阳明山,半山。
寿宴已经结束,陈家别墅内,菲佣和工人们正在打扫,陈家子弟们有的已经离开,有的则聚在后院说笑聊天。
书房内。
麦小余已经走了,只剩下陈家父子四人。
老爷子靠在沙发上,双目闭合,手中把玩着一颗石子。
那是麦小余最后放在棋盘上的石子,和刻有“陈”字那颗一般大,但是上面很光滑,没有刻字。
陈家三兄弟则是围在棋盘四周,紧紧盯着棋盘上的局面。闪烁的目光,显示出内心的震惊。
麦小余白手起家不过几年,萌人经营的风生水起,经营出一片广阔天空,其能力自不必说。
单从企业运营能力方面考虑,港台两地二代中佼佼者之一的夏洛峰,和麦小余相比也是旗鼓相当,而且夏洛峰还占了家族优势,人生起跑线上就赢了一大步。
可是看看棋盘上的棋子落位。
不梳理不知道,一梳理吓一跳。
几年间,在麦小余看似不可理喻的“疯狗”乱咬中,不知不觉中形成一张以萌人为中心的关系网……他可是从零起步,毫无背景可言的!
这份心机,这份城府,这份眼界,这份布局,这份手段……不能不令他们震惊。
更令他们震惊的,是今晚麦小余的应对。
老爷子凭借暗中调查来的相关信息,丰富的经验阅历,以及数十年练就的敏锐嗅觉等,才梳理出这盘棋局,今晚跟麦小余摊牌。
而麦小余同样准备了石子,而且是今晚才从陈家后院捡来的,一番布置下来,竟然与老爷子的棋局相吻合……
巧合?
成功的商人从来不信巧合。
排除巧合后,解释只剩一个麦小余今晚也想用同样的方式,跟老爷子摊牌。
两人的套路竟然一模一样!
难道他跟得上老爷子的思维模式?
还是说他早就料到老爷子会用这种方式摊牌?
他才多大!
三兄弟中,陈向西略显跳脱。
他的目光落在那枚没有翻开的棋子上面,沉吟片刻身后就要翻开,想看看是否真如麦小余所言,下面没有半个字。
“老三!”
陈向东打掉了他的手。
不是陈向东不想看,而是家有家规,陈家家规森严。
听到动静,老爷子睁开眼,叹道:“不得了,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今晚让我大开眼界啊。”
“父亲您不生气?”
“生气?他送我这么大一份寿礼,我为何生气?”
陈向南关心的,是女儿陈侨恩的婚事:“父亲,乔恩和他的事……”
“算了,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主好了,毋需强求。而且他那种宁折不弯的性子,如果妥协了,我反倒该起疑了。”
陈向西瞪大眼睛。
当年他从美国留学归来,身上沾染了太多西方习气,被老爷子敲打过多次,太清楚老爷子的脾气了。
什么“年轻人的事情自己做主”,认真你就输了。
陈向东两个儿子的婚姻,全是老爷子指定的,谁敢反对?
当初他为了说服家里接受柳芊芊,嘴皮子差点没磨破。
如今因为麦小余,老爷子的决定说变就变了……
陈向东也觉得老爷子太过重视麦小余。
以前就够重视了,想要把陈侨恩许配给他现在更重视,被他回绝后,居然就这么算了。
陈向东略一沉吟,说道:“父亲,我承认他不简单,有今天的成就也绝非偶然。但是,他做的这些有用吗?难道他真的以为,凭借这些布局,就能对付擎天?”
擎天是巨贱。
巨贱的威力不仅仅在于本身的庞大,还在于更加庞大的人脉关系网。
萌人经营数年,麦小余能经营出这样一份关系网,擎天成立多年,难道会没有?
说句不客气的话,擎天人脉关系网跟萌人的比起来,只会更加庞大!
麦小余当年可以凭借华龙影视的几家股东强吃唐朝,那是因为唐朝弱,但是擎天不同。他要是想故技重施,以同样的方式对付擎天,不啻于痴人说梦。
且不说那几家是否会答应,即便答应,以为擎天没朋友啊?
到时候都动起来,极有可能在资本市场上掀起一场风浪,国家监管部门搞不好都会出面干预。
有稳定才能有发展,稳定压倒一切!
正是考虑到这些方面的因素,陈向东才会认为,麦小余的心机城府布局手段虽优于同辈人,但受限于出身背景和年龄经验等因素,眼界层次不够高。
就像棋盘上的布局,其实对擎天构不成什么威胁,最多只是自保,让擎天无法碾压萌人。
老爷子抬起眼皮:“翻开那枚棋子。”
陈向西早就想这么干了,立刻翻开棋盘上唯一倒扣的棋子,惊呼道:“真的什么字都没有!”
“是啊,他说对了。就像向东说的那样,他的布局自保有余但无法威胁擎天,所以这枚棋子是空的,因为我也想不通,他此番布局目的何在,今晚才故意试探。”
“他看出了我的试探,说明他并非向东说的那样,眼界层次不够高,而是我们没看出他的路数。就像今晚,你们谁能想到,他来参加寿宴,是想找我商谈合作?”
陈向东三人不语。
他们也都看出麦小余有心商谈合作的用意,要不然不会在后院捡了一堆石子。
老爷子扫了他们一眼,喝了口茶,捻着胡须又道:“向东,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野草理论吗?”
“父亲,我记得。”
“记得就好,回头给你的兄弟还有子侄们讲一讲。知道他身上,比你们多了什么吗,杀,伐,果,断。”
老爷子一字一顿的说出最后四个字,陈向东三人同时一震。
“这个怪不得你们。创业靠拼,守业靠稳,而稳定是主旋律。你们行事必须考虑家族的安危,不可太过偏激,但是他不同。”
“他是野草,是草根,无所畏惧。如果不拼,没有今天的萌人如果不狠,会引来诸多觊觎如果不极尽算计,必定逃不过被并购的下场。再加上和擎天的恩怨,巨大压力下,终是造就出这么一个奇葩。”
老爷子说完,又喝了口茶。
待到他放下茶杯,陈向东才开口说道:“父亲,您的意思是,答应跟他合作?”
“先让向南那边试试深浅。他惯于剑走偏锋,虽未尝一败,但我还是不放心。唉,老了,老了啊,若是放在以前,我必定不会这么多顾虑。”
“父亲您还年轻着呢,主要是您需要考虑大局。”
“算是吧。向南,他不是说要拍两部好莱坞大片吗,你和向西留心一下,将来合作的时候,投资方面不需要任何顾虑。”
陈向南和陈向西应下。
老爷子又叮嘱一些别的事情,忙完已经是凌晨了。
“你们还有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人老了,精神不济,熬不得夜啊。”
陈向南问道:“乔恩今晚去酒店住了,我要不要让人找她回来?”
“我说过了,乔恩和麦小余的事情,由她们自己做主,你们不许干涉。我就不信,我陈家孙女,还比不上一个草根出身的戏子!”
“麦小余也是草根出身……”
陈向西的话戛然而止,因为父兄三人的目光同时集中在他的身上。
老爷子面无表情:“你说什么?”
“哈哈,没,没说什么。”陈向西挠头打哈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父亲您刚才说麦子极尽算计,我也觉得他很狡猾,那他会不会早就猜到静晓跟咱家的关系?”
老爷子手一抖,胡子揪掉好几根……
……
此刻的麦小余已经回到酒店,是陈家为远来贺寿的宾客准备的五星级酒店。
洗完澡出来,眼瞅已经过了零点,陈侨恩还趴在窗前看夜景,他问道:“你不回家吗?”
“明天要赶回剧组拍戏,今晚我住酒店。”
“房间开好了吗?”
“我们家订的酒店,开一间房很难吗?”
“你怎么了,来亲戚了?”
回来的路上,麦小余就注意到陈侨恩情绪不对。开玩笑不接茬,斗嘴易发怒,总爱扮忧郁状,进了房间后一直趴在窗前看夜景。自己洗完澡出来,和她说话,她也始终不回头。
呃……现在,陈侨恩转过来了。
“我来没来例假,跟你有什么关系!”
近乎声嘶力竭的咆哮,空气仿佛都为之凝固。
四目相对,麦小余张张嘴,莫名的发现,面对此刻的陈侨恩,自己竟不知该如何改变气氛,只得尴尬的笑笑。
陈侨恩也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重新转过身去,继续趴在窗前看夜景:“干嘛这么关心我,反正你心里也没我,”
听起来,似乎是为自己莫名发火的解释,可是麦小余却听出语气中的一丝哭腔。
陈侨恩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可泪水却像断线的珍珠,无声滑落,一滴接一滴,最后连成线。
麦小余站在她身后,看不见她脸上的泪水,然而颤抖的肩头,和窗子里抹眼泪的动作,却清晰印在眼帘。
目光下移,滑过红色晚装,落在陈侨恩的脚上时,看清那双恨天高后,麦小余的脑海中突兀的响起一阵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那是今晚在陈家别墅的书房内,陈向东安排人送尤静晓离开时,门外响起的高跟鞋敲击木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入眼的恨天高,在麦小余脑海中划过一道光芒,他瞬间想通陈侨恩今晚的变化。看到陈侨恩颤抖的双肩,心中隐隐作痛。
沉默片刻,他静静走到陈侨恩身后,什么也没说,从后面抱住了陈侨恩。
陈侨恩娇躯轻颤,瞬间泪奔。
“放开我!”
陈侨恩极力挣扎,哭喊着想要推开麦小余。
麦小余转过她的身体,将她挤在墙上,封住她的樱唇。
陈侨恩使出吃奶的气力,好容易推开麦小余的头:“你走开,别碰我,你不是说心里没有我吗!”
面对陈侨恩的哭喊,麦小余一言不发,再次吻住她的唇,撕开了她那红色的裙。
陈侨恩还在挣扎呼喊,可是挣扎的气力越来越小,哭喊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主动搂住麦小余……
两个多小时后。
夜极深。
房间内,空调送着冷风大床上,麦小余靠在床头,陈侨恩偎在他怀中,薄薄的空调被横盖在两人身上,两人谁也不说话,享受着风雨过后的静谧。
不知过了多久,陈侨恩仰起俏脸,泪渍隐隐可见:“你,不想说点什么?”
麦小余摸摸她的脸蛋:“对不起,我是个渣男。”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渣男。”
“我随口一说,你不用太当真。”
啪!
陈侨恩一巴掌拍在麦小余胸口:“不许抵赖,你就是个渣男!几年前,你半夜潜入我卧室,偷偷上了我的床,今晚又撕坏我的衣服……”
说着话,她用耳朵贴在麦小余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我问你,你心里有我吗?”
麦小余托起她的头,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将其搂入怀里:“我以前是个骗子,你知道的,对吧?”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骗子了?”
“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我承认与否就发生变化。那几年我到处骗人,包括老晹和叉哥,都被我骗过。”
“他们也被你骗过?你太坏了。”
“是啊,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我也不想当好人。不过,我以前骗人的时候,制定过一个麦氏行骗守则,想不想听听?”
“你说吧。”
“第一条,做个有节操的专业骗子第二条,家庭条件不好的,不骗第三条……”
“你这算什么,为自己当骗子找借口?”
麦小余没回答,继续道:“第四条,骗财不骗色第五条……第八条,兔子不吃窝边草,不和公司员工、会员、艺人发生工作以外的关系。”
说完第八条,麦小余顿了一下。
“现在我努力洗白,但是第八条一直没有破,除了两个人。”
陈侨恩轻颤一下:“其中一个是我?”
麦小余点点头:“上一次,我是真的走错房间,过了好久才发觉。”
“这次呢?”
陈侨恩仰起头,目光凝视。
麦小余不语,只是搂紧她。
陈侨恩又问:“涛姐呢?”
“还记得我说的第五条吗,一个地方停留时间不超过两个月。那时候,我们在燕京赚了两百万左右,准备前往滨城。因为她的出现,我们没有走,留在燕京,萌人也从蒙人,变成了真正的萌人,然后一步步发展到如今。”
担心陈侨恩伤心,麦小余将她搂得更紧了。
“我从不信鬼神,但我一直都认为,她是上天派下来拯救我的天使……是我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