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3》杀青了，俩萌新没戏拍只有返回燕京，休息了两天，然后继续接受公司安排的培训。
扬幂也回来了，不过她要回学校上课，抓紧时间弥补落下的功课，为下个月的期末考试做准备。
糖嫣的名气不如胡霍大，档期安排的没那么满，这两天没通告可以休息，现在也住在楼上的宿舍。
因此麦小余听到门铃响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楼上的三只。
然而打开门，他只见到糖嫣一人。
那一瞬间，麦小余感觉自己的尴尬癌都犯了。
“呃……”
麦小余顿了一下，正准备开口，糖嫣左肩忽然冒出个脑袋，是刘诗時，还冲他眨了眨眼；紧接着右肩也冒出个脑袋，是赵丽颍，笑嘻嘻的说道：“有没有吓一跳？”
麦小余直接回了个巴掌，举在赵丽颍面前。
赵丽颍当场失声……
“这么晚找我有事儿？”麦小余问道。
“打麻将，三缺一。”开口的是刘诗時。
“你们疯了，都快十一点了，不睡觉打什么麻将？”
糖嫣说道：“我们睡不着，玩儿一个小时吧，十二点睡觉。先说好，你不许耍赖。”
“好吧，陪你们玩儿一个小时，十二点准时上去睡觉。”
“哦，麦总你跟糖糖姐果然有问题，她一说你就答应了。”
能说出这种话的，只有赵丽颍。
麦小余吭都没吭，直接举起巴掌。
再次近距离看着面前的大手，赵丽颍咬牙切齿。
十七层的三套房屋，麦小余已经让人收拾出来了。
1701他自住；1702作为健身室，买来不少健身器材，有点小型健身房的意思；1703是娱乐室，桌球案、麻将机、夹娃娃机等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还别说，夹娃娃机深受女孩子喜爱，哪怕明知道打开门，里面的娃娃可以随便拿，她们还是乐此不疲的用机器夹。为差一点夹出来而懊悔不已，为顺利夹出一个娃娃而欢呼雀跃。
就连浏涛都不例外，有天晚上两人啪啪啪之后，偎在麦小余怀中，献宝般告诉他，自己昨天连续三次夹出娃娃。
麦小余表示很费解。
来到1703，四人摸风落座。
糖嫣坐在麦小余上首，刘诗時坐在麦小余下首，赵丽颍坐在麦小余对面。
老规矩，每人十张牌，一张牌十块，最后结算。
哗啦啦。
自动麻将机自动洗牌。
赵丽颍气鼓鼓道：“你不许耍赖。”
麦小余再次竖起巴掌，被刘诗時和糖嫣联手打掉。
糖嫣道：“丽颖说的没错。你堂堂大老板，跟我们大牌还耍赖，好意思吗？”
刘诗時也说道：“这回我得看好了，不让你有机会偷牌，多接牌，藏牌。”
“上次是你们三个先串通的好不好？”
赵丽颍一针见血：“那你怎么不说斗地主的时候呢？”
码完牌，第一圈，轮到麦小余接牌。
他刚接了一张，赵丽颍就像只母老虎似的扑过来，扒开他的手。
没多接，麦小余手里只有一张。
赵丽颍悻悻的坐回去，还给自己找借口：“你总耍赖，我心里都有阴影了。”
“是你想摸我的手吧？”
“才没有！”
“真的吗，爱妃？”
麦小余语气戏谑，尾音还拖的很长，赵丽颍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第二圈。
麦小余抓牌。
牌刚到手还没来及看，又有人扒他的手了。
是糖嫣。
扒完麦小余的手，她还有个小动作，在麦小余手心挠了一下。
“你有前科。”
麦小余：“……”
第三圈。
换成刘诗時。
刘诗時的理由很强大：“糖糖姐和丽颖都扒了。”
麦小余无语。
伸手摸刘诗時的头，刘诗時放低身子让他摸，脸上还露出招牌式温暖笑容。
“诗诗啊，你以前多乖啊，都被她们带坏了。”
糖嫣和赵丽颍才要反驳，刘诗時先说道：“是被你带坏了，斗地主你都能接26张牌。”
随着接触的增多，刘诗時也逐渐在麦小余面前展现出真实性情。
她看似温婉如水文静内秀端庄恬静，实际上和扬幂的性格差不多，骨子里都是洒脱爽朗的燕京女孩性格。小时候就相当疯呢，男生干嘛她干嘛，上树抓虫子什么的完全不怕。
麦小余佯怒道：“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前三把，糖嫣、刘诗時和赵丽颍各胡一把，只有麦小余一个人输。
打到第四把的时候，刘诗時突然问道：“麦子哥，《仙3》已经拍完了，公司对我我和丽颖有什么安排吗？”
“不都安排好了，这几天一直培训提高你们的台词、演技吗？”
赵丽颍小声建议道：“麦总，其实通过实践，提高更快。”
“呵呵呵。”麦小余笑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刘诗時赧然。
赵丽颍吐吐舌头，小声道：“那是幂幂姐。”
拍戏这玩意儿也有瘾，对于新人来说更是如此。
尤其是拍过一部之后，对下一部戏极度渴望。
所以两人才会一直等到麦小余回来，借着拉他打麻将的机会，还找来糖嫣帮忙，提出自己的小小心愿。
是，她俩都是非科班出身，培训提高很重要，可是拍戏同样重要，要不然干嘛当演员呢？
糖嫣也在旁边帮腔：“这次拍戏，诗诗和丽颖表现的不错，在剧组也非常努力，给她们一个机会吧。公司不是正在筹拍《和空姐同·居的日子》吗？”
“对啊对啊。”赵丽颍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我学的是空乘，专业对口……”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麦小余的手再度举在她脸前。
“还记得我怎么跟你说的吗？”
赵丽颍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好不可怜。
麦小余又道：“不过，我听李导说过，你在剧组的时候特别用功，我可以在《空姐》里给你个角色，当做奖励，但是戏份不多。”
“戏份多少无所谓，只要有戏拍就行！”赵丽颍开心的跳了起来，“谢谢麦总。”
刘诗時美眸盈动，希冀的望着麦小余。
麦小余笑着说道：“《空姐》里没有适合你的角色，不过公司还打算再开一部新剧，你是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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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糖姐不是说帮着收拾吗？麦子哥喝酒了，应该回去休息了吧。”
“又不是第一次打麻将了，哪次收拾过？没看最近的新闻，全是糖糖姐和麦总的绯闻。”
“那种八卦看看就算了，你还真相信？糖糖姐不都说了，她和麦子哥没什么，是记者乱写的。”
“可这都第二波绯闻了，而且糖糖姐一直不肯说她怎么跟公司签约的。”
“你不也不肯说？”
“我……我的不能说。不过刚才打麻将的时候，糖糖姐喊麦总麦子哥了，她以前从没喊过呢。”
“有吗？”
“有，我听得清清楚楚，当时还害的我出错牌了呢。”
“我怎么没听见……或许糖糖姐跟麦子哥商量新戏也说不定，不是说这次还要安排她去专业机构，培训空姐礼仪吗？”
“也许吧。反正我总觉得，糖糖姐不大对劲，跟以前不一样了……”
晚上十一点半多，俩萌新敷着面膜，在宿舍里聊天八卦。
没错，麻将牌局提前结束了。
本来今晚的目的就不是打麻将，麦小余答应让她们拍戏后，她们就对打麻将没兴趣了。
早早回来洗漱，准备休息。
女孩子睡得太晚对皮肤不好，容易变老。
糖嫣借口收拾1703，没跟她们一起上来，留在下面。
俩萌新敷着面膜，闲着无聊，有一句没一句的八卦。
还真让赵丽颍说对了，所谓收拾1703，只是糖嫣的借口，她单独留下来，是想跟麦小余探讨两人绯闻的事情。
只是探讨的方式……较为不雅。
楼下。
1701，麦小余家。
麦小余再次遭遇糖嫣壁咚。
“谈事情就谈事情，你还上瘾了！”
麦小余拨开糖嫣，走到沙发旁坐下，点上一颗烟：“说吧，到底什么事，还神神秘秘的。”
糖嫣跟过来，坐在他身边，顺手抢过他嘴里的香烟，抽了一口。
“呀，你还抽烟。”
“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咳咳咳。”
看着糖嫣因为不会抽烟，被呛的咳凑不停，咳的眼泪都出来了，麦小余在旁边幸灾乐祸：“让你嘴硬，呛着了吧。”
说着话，他收回糖嫣手中的香烟，抽了一口，吐出一连串得意的烟圈。
看到他的举动，糖嫣并不气恼，反而露出一丝笑意。
“上面有我的口水。”
“嘁，多大点事儿，我又不是没吃过，比这更恶心的我都领教过。”
“怎么恶心了？”
“你把口香糖弄我嘴里，还不恶心吗？”
“哼！”
糖嫣从兜里摸出一盒口香糖，倒出两颗塞进嘴里，故意夸张的嚼着。
麦小余无语道：“你要没事我就睡了。”
糖嫣忽然搂住他的手臂：“你还想吃吗？”
麦小余顿了一下，伸手将糖嫣搂入怀中，同时竖起一根手指：“如果你答应，我现在就抱你进房，吃掉你。”
“答应什么？”糖嫣看着麦小余竖起的食指，不解的问道。
“Onenightstand。”
“我不干！”糖嫣抓住麦小余的食指，压了回去，“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麦小余松开她，继续抽烟：“早点回去洗洗睡，祝你做个好梦。”
“还用做梦嘛，现在媒体上到处都是我和你的绯闻。”
嘶……
要不说宁世荣这次太膈应人。
绯闻这东西吧，真心不用太在意。
你越在意，反而越麻烦。
娱乐圈里的男女明星，有几个没绯闻的？
何况这次糖嫣的绯闻，纯粹胡来，好多吃瓜群众多表态了：没图你说个******因此麦小余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过两天就好了。”他摁灭烟头，“这种事媒体有分寸，炒的时间长了，公众都会烦的。”
还有件事麦小余没告诉糖嫣，他已经让龙行工作室行动，去扒擎天旗下多位一线影视咖的猛料了。
娱乐圈里屁股干净的真心不多，沾染黄赌毒神马的不是个例，私生活混乱也一大把，因为人家有那个资本。
因此娱乐圈里极少相互爆料。
到时候你爆我我也爆你，互相伤害下去，媒体和公众爽了，当时双方一身屎，彼此形象、利益损失惨重，值得吗？
宁世荣敢炒他和糖嫣的绯闻，他就敢弄擎天旗下明星大腕的丑事。
等到龙行爆出来，有图有真相，擎天后院失火不说，也正好将媒体公众的视线和关注焦点，从糖嫣的绯闻转移过去。
多大点事儿啊！
“可是有媒体说，我为你堕·胎，给你生私生子，我的名声都毁了。”
这事儿的确很操蛋，已经不是简单的八卦绯闻了，涉嫌恶意泼污。
“我已经让人查出消息源头，收拾他们的人正在路上。”
麦小余手里不是没有消息来源。
爆料界有龙行工作室，水军界有毛总，找人收风打探消息很容易。
像是那几家大肆造谣说什么糖嫣为他堕·胎、给他生私生子的操蛋货，麦小余已经从马三儿那儿借来兵马，安排他们前往对方公司驻地了。
这种恶意泼污的，就一个字儿——干丫的！
还敢闹的话，接着干，干到服为止！
反正套麻袋、敲闷棍什么的，龅牙男那伙人门清的很，真要被警察抓了，也会以糖嫣粉丝的名义，自己扛下来。
担心事情曝光后会闹大？
现在还不够乱吗？
麦小余可不信那些拿钱办事儿的主儿，能扛得住“正义”的老拳。
就像原爱漫文化安保总监张凯说的那样，对付披着“文化人”外衣的流·氓，别跟他瞎·****直接用拳头解决最有效！
从来不走寻常路的麦小余，也持有同样观点。
糖嫣愣了一下，又想起自己被迫签约时，麦小余对自己的恫吓。
她头一次感觉，有个黑·白两道都有背景的老板，是件挺幸福的事儿。
不过她现在要说的不是这个。
“就算他们恶有恶报，也没法还我清白啊。连我的粉丝都在微博上留言，祝福我和你在一起呢。”
“这是真爱粉啊。你和我在一起，成了萌人老板娘，以后公司所有资源还不你随便挑啊。”
“我才没那么想呢！”糖嫣气住了，“你太过分了！”
“好吧，我道歉。”麦小余嘿嘿笑了两声，“你直说吧，想我怎么补偿？”
糖嫣嫣然一笑；“马上圣诞节，圣诞夜你陪我过好不好？”
“我要陪浏涛。”
“你骗人！我问过涛姐了，那几天她有通告，回不来。”
我是不是应该早点安排她演傻白甜呢？
麦小余琢磨片刻：“我记得圣诞节那几天，你也有通告吧？”
年底了，各种盛典、典礼、商演、活动什么的一大堆，越是人气高的明星艺人，通告越多。
挂在二线的糖嫣，因为前段时间的事情，人气激增了不少，也接了不少上档次的通告。像是东海卫视举办的元旦晚会，她和胡戨都被邀请了。
“你要答应陪我，我可以推掉。”
“敢！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亿呢。”
……
好容易打发走糖嫣，麦小余看看时间，已经过了零点。
还好，洛杉矶那边是早上八点多，不影响打电话。
他联系上石昊，告诉对方自己一月份将去美国拍摄电影《这个男人来自地球》，让其帮忙筹备。
由于电影所需的场景很简单，剧组也不大，所以筹备工作较为简单。
唯一麻烦点儿的是演员。
美国演员工会是能搞黄好莱坞的存在，人家有着一套完整的标准流程。
他得先把剧本大纲和人物小传等资料发给石昊，资料中需要包括每个重要角色的形象、气质、年龄、与剧中人物的吻合程度等。
接着石昊派人拿着这些资料直接去演员工会，请演员工会的工作人员通知所有符合条件的会员。然后把所有对角色感兴趣的演员挑选出来，安排面试。
面试好说，麦小余可以和张小泉通过远程视频，来试镜选角。
至于语言问题……对于梦中的国际喷来说，那也叫个事儿？
“麦总，你真的决定来美国拍摄这部电影？”
“有难度？”
“没什么难度，都是流程，很简单。可是这部电影……”
“我已经决定将投资规模追加到五万美元了，实在不行十万美元也行。”麦小余开句玩笑，然后认真的说道：“石总，宁世荣已经回国，我和他交过几次手，不想再拖太久。”
“你有把握吗？”
“现在只有六成。”
“六成……超过一半几率，可以搏一搏。”
“咱们只有一次机会，没有九成把握，我不会出手。这部电影就是提高胜算的第一步，明年我要玩场大的。”
“……你能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对付擎天吗？”
以萌人和擎天的现有规模对比，麦小余想要对付擎天无异于以卵击石。哪怕萌人发展迅速，能够在几年时间内赶上擎天的规模，想要吞掉擎天也是难上加难。
擎天的规模体量庞大，而且成立多年人脉关系网发达，即便麦小余能说服那六家资本方，投入大量政治、商业资源联手强吃擎天，也是胜负难料。
因为擎天也有盟友，搞不好最后互有损伤，不了了之。
这两年石昊一直在根据麦小余的行事手段，和组建起来的关系网，揣摩麦小余的计划。然并卵，他毫无思路，但麦小余信誓旦旦，所以他很想亲耳听听麦小余的计划。
然而麦小余……不可说。
计划赶不上变化，麦小余现在并没有具体的计划，只有一个大体方向。
轮廓出来了，还需要往里面填充弹药，以保证终极一战时，能够毕其功于一役，一举解决擎天和宁致远宁世荣父子。
一个专业的骗子，借势技能必须满级。
华龙影业的几家股东远远不够，麦小余需要借助所有可能借助到的势力，实现他的小目标。
海联陈家，是个不错的选择。
……
次日，来到公司后，他拨通了李辉的电话。
“李导，《仙3》拍完之后，手头还有片约吗？”
“倒是有几家来找我，不过我还没答应。等《仙3》忙完，我打算休息一段时间，享受享受人生。”
“那正好，我们公司明年准备再开一部剧，有没有兴趣？”
“兴趣很大。什么题材？”
“青春偶像剧。”
“主角呢？”
“女主陈侨恩，男主霍健华，拍摄地点我准备选在台岛那边。”
“台岛那边我熟啊，要是有人不开眼找剧组麻烦，我分分钟找人帮你摆平。”
“呵呵。”
对于李辉的大包大揽，麦小余没说什么。
李辉以前一直在南方混，港台娱乐圈有不少朋友，或许真能做到“分分钟找人摆平”，可问题是，有人那么不长眼吗？
即便真有人不长眼，还用得着李辉找人？
当海联陈家不存在啊？
人家才是真正的分分钟碾压！
李辉不知道陈侨恩的身份，继续说道：“对了，我正好有事儿跟你商量呢。这样吧，过了圣诞节，我去燕京找你，咱们当面谈，顺便也看看《仙3》的特效制作进行的怎么样。”
联系完李辉，麦小余继续打电话，这次联系的是导演孙亚兴。
“《空姐》筹备的怎么样了？”
“大体差不多了，还剩一些细节需要完善。东海航空公司那边也联系好了，明年一月下旬培训两周，过完年直接开机。”
“辛苦你了老孙，这部拍完，手上还有别的片约吗？”
“麦总，是不是又有好关照？”
“《杜拉拉升职记》，感兴趣不？”
“你们公司这是打算把小麦的作品都搬上荧屏吗，我愿意全包圆儿。”
“呵呵，先集中精力把《空姐》拍好，《杜拉拉》给你留着。”
“多谢麦老板关照了。对了，谁演‘杜拉拉’，是不是你们公司的糖嫣？”
孙亚兴最后那句话，语气里弥漫的浓浓八卦味道，隔着电话麦小余都能感受到。
这次他和糖嫣的绯闻传的比较厉害，不仅仅公众八卦，圈里也有人八卦，还有记者跑到中戏采访……因为糖嫣是中戏毕业的。
燕京。
中央戏剧学院。
女生宿舍。
佟俪娅的舍友们，正在宿舍内八卦麦小余和糖嫣的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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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戏剧学院。
女生宿舍。
“智智，《红楼梦中人》复赛第一场快开始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这还是燕京赛区的复赛，就有将近六十名选手。就算通过，后面还长着呢，我都不抱希望了。”
“也是，后面的票选特别黑。我有个高中同学，报名了今年的《超女》，为了拉票，他们家花了十几万，最后也没进入决赛。”
“选秀节目都一样，不知道有专门的短信公司吗？”
“唉，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啊。我拍了好几部戏，全是小配角，只有一两句台词。”
“有台词就不错了，哪像我拍的两部戏，戏份少就不说了，连台词都没有。”
“你们太过分啦，就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吗，我到现在还没接过戏呢！”
“还是糖嫣学姐命好，大一就被萌人签下，拍广告当代言人，出道的第一部电视剧就是女二，《仙剑》当年多火啊。”
“没办法，谁让人家被萌人老板看上了呢。”
“是啊，要不然她怎么运气那么好？”
“她们那一届，属她发展的最好。”
“比她高几届的，也没人比她发展好。”
“我觉得糖嫣不怎么漂亮，我比她漂亮多了。”
“那你去萌人面试呗，说不定萌人老板见到你后，会喜新厌旧呢，咯咯咯。”
“你以为我没去啊。现在萌人面试越来越难，我都等了小半年，还没轮到我。”
“你太过分了，去萌人应聘也不叫上我们！”
“那是你没去，你问问她们，有几个人没给萌人投过简历？”
“你们……哼，说不定萌人老板又老又丑，到时候被他看上，你们就惨了。”
“只要能捧红我，再老再丑我也忍了。”
“别听她瞎说。录音你又不是没听过，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比较年轻，而且中气十足，是个帅哥也说不定呢。”
“他要不是又老又丑，为什么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媒体都没报道过他？”
“你们好奇怪，他老不老帅不帅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你们还真想当老板娘呢？”
……
聊天这种事儿，很容易跑题，尤其是一堆女生聊天。
她们原本是趁着晚饭时间，大家凑到宿舍，询问刚结束《红楼梦中人》封闭培训的王智，燕京赛区第一场复赛的事情。可是没聊两句，话题又扯到糖嫣的绯闻上，最后变成讨论麦小余的年龄长相。
听着外宿舍、本宿舍的女同学，兴致勃勃探讨着麦小余是“又老又丑”还是“年轻帅气”，坐到角落里的佟俪娅恨不得捂住耳朵。
同学眼中的香饽饽，在她看来是烫手山芋。
而宿舍内所有人，她是唯一见过麦小余真容，并跟麦小余本尊有过“交手”的人：她差点用大号水晶烟灰缸楔到麦小余脑袋上，也差点被麦小余诱骗走自己的初吻。
然并卵，最后她还是“沦落”到麦小余的“魔爪”中，被迫跟萌人签下十年卖身契。
还没毕业就有影视公司签约，如果同学知道了一定会很羡慕。
尤其是签约萌人，对她们这些尚未毕业的表演系学生来说，那是难以抵挡的致命诱·惑。
因为萌人非常重视新人，而萌人捧红新人的能力之强大，是圈内公认的。
可是佟俪娅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甚至都不愿意告诉同学，她已经是萌人签约新人，简称萌新。
王智注意到她情绪不高，刚才和大伙聊了没两句，就坐在角落里发呆，走过来问道：“丫丫，你怎么了？”
“啊？没怎么啊。对了，还没恭喜你进入复赛呢。”
“没什么好恭喜的，这种选秀比赛，进了决赛都不一定有用，何况只是复赛。”
“话不能这么说，每向前一步，距离成功就更进一步。”
王智笑着摇摇头：“那你呢？你也通过海选第一轮，为什么放弃了？”
因为公司不让我参加……
这话没法告诉王智，佟俪娅只好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我父母反对我参加选秀节目。”
旁边一个女生听到她们聊天，随口问道：“丫丫，你父母不会也反对你拍戏吧？”
王智好奇道：“为什么这么问？”
“这个月有好几个剧组来学校挑演员，她从来不去试镜。”
十二月上旬，在香山酒店通过了《红楼梦中人》燕京赛区海选第三轮后，王智就和将近六十名选手进入复赛，参加节目组和剧组联合举办的封闭培训。
佟俪娅不参加试镜的事儿，她现在刚听说，还听说有个剧组无意中见到她后，有意让她试镜一个稍微重要点的角色，台词比较多，希望比较大，也被她回绝了。
“为什么？”
王智不解的看着佟俪娅。
其他同学也停止聊天，好奇的看着佟俪娅。
三大艺术院校不好考，特别是表演本科班，其难度无异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既然考上了，考到中戏表演班，第一个心愿就是拍戏当演员。将来能否成为明星另说，但是先得有戏拍，哪怕将来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不得不转行，也得先上戏尽可能多的为自己争取机会。
大三大四不多接戏、上戏，积累人脉和经验，等到大四毕业就晚了！
海青毕业那会，跑组为什么特别难？
除了达不到导演要求的颜值外，也是因为大学四年从没接过戏。
可佟俪娅以前不是不愿意接戏，反而很主动，要不然也不会跟王智一起报名《红楼梦中人》了。
因此她最近的举动，落在同学眼中显得很古怪。
佟俪娅：“……”
她能怎么说？
总不能说我被你们议论的萌人老板胁迫，跟萌人签下十年合约，以后拍戏什么的无权擅自做主，得公司点头才行吧？
吭哧半天，她才准备用“先努力学习提高演技，等到大四再接戏”的借口敷衍，手机响了。
呼——
长出一口气，佟俪娅冲王智等同学歉意的笑笑，拿着手机走到阳台。
“喂？”
“请问你是佟俪娅吗？”
“我是，哪位找我？”
“佟俪娅小姐你好，我是萌人影视赵初朋，你的经纪人。你现在有空吗，我现在在你宿舍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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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夜未央。
中央戏剧学院门外的咖啡店内，佟俪娅和赵初朋相对而坐。
店内环绕着舒缓的音乐，桌上摆放着两杯热咖啡，热气袅袅，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味。
只是桌旁的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他，他，他让你来找我干什么？”佟俪娅紧张的问道。
“首先，你应该喊麦总或者老板；其次，我已经做过自我介绍，我是你的经纪人，你说麦总让我来找你干嘛？”
赵初朋的语气略显烦躁。
他表姐是萌人燕京会员，前年大学毕业后，在表姐的推荐下，通过面试成功加入萌人。
入职两年多来，他经历了星探部的扫街磨练、宣传部的挑灯伏案、艺人经纪部的东奔西走，最后调入浏涛的团队。
跟着浏涛团队的一年多时间，他身兼数职，又是助理又是宣传偶尔还要客串司机，积累了大量的经验。前几天终于通过李雪主持的考核，顺利出师，如愿成为一名经纪人。
萌人影视旗下的经纪人。
成了经纪人，自然要带艺人了。
李雪早就是萌人影视艺人经纪部总监，带的艺人很少了。萌人旗下的成名艺人，基本上都有自己的专属经纪人，是从各自团队中提拔上来的。
除了茜茜、舒畅、扬幂、刘诗時和赵丽颍五人。
茜茜是麦小余的妹妹；舒畅也是麦小余的妹妹，视歌双栖，正上大三；扬幂刚大二；刘诗時和赵丽颍是萌新，她们五人目前都是李雪亲自带的。
赵初朋知道自己的斤两，没敢指望茜茜舒畅扬幂三人，还以为会让自己带刘诗時或者赵丽颍。尤其是刘诗時，加入公司一年了，出道作就是《仙3》女二，明显是公司重点培养的艺人。
结果今天下午麦小余把他叫到办公室，让他经营佟俪娅的演艺事业。
佟俪娅大学还没毕业呢！
经纪人的收入，跟艺人的收入直接挂钩。而萌人很特殊，对于还在上学的艺人，向来以他们的学业为重，并不急于让她们多接通告给公司赚钱。
好吧，佟俪娅今年大三，等到明年夏天就可以敞开接通告了，而且公司也为她准备了一部戏，可赵初朋还是觉得佟俪娅不如刘诗時和赵丽颍。
至少同为萌新，刘诗時和赵丽颍受麦小余的重视程度，就远超佟俪娅。
最简单一点，麦小余没有让李雪这个经验丰富人脉关系发达的艺人经纪部总监，来带佟俪娅，一天都没有。
反而直接让他带佟俪娅。
他在经纪人这个行业，也是萌新呢！
而且给佟俪娅安排经纪人，通知其接戏，居然不是让其来公司，反而让他去中戏找佟俪娅……在赵初朋看来，足以说明问题。
公司的安排，他不敢违背；麦小余的交待，又让他心中升起一丝丝希望；可是来到咖啡厅后，佟俪娅的第一句话，就让赵初朋好容易热乎点的心，重新陷入冰窟。
太生分了！
然则木已成舟，赵初朋拿出经纪人应有的专业表现，取出随身携带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请收好，以后我会努力经营好你的演艺事业，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名片递给佟俪娅后，他又从公文包内取出一份合同和剧本：“今天我来找你，一是咱们相互认识一下，二是通知你，公司明年的新剧《和空姐同居的日子》，你是女二。这是合同，你先看看。”
佟俪娅差点拒绝，话到嘴边才反应过来，接不接戏，都改变不了自己签约萌人的事实。
自己不接这部戏，萌人可以安排别的演员；自己每部戏都不接……那不等于自己雪藏自己？
收好赵初朋的名片，佟俪娅不着急看剧本，先看合同。
她这边看合同，赵初朋在那边介绍：“你是咱们公司的签约艺人，所以合同是内部合同，尽最大全力保护你的利益，不会让你吃亏，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合同上的每个字，佟俪娅都认得，但是这些字组成的句子，背后是否隐藏什么合同陷阱，第一次接触合同的她看不出来。
有没有陷阱都无所谓了，反正我签了十年的卖身契。
我还知道他的过去，想毁约也不可能。
随便吧。
佟俪娅简单看完合同，一般艺人最关心的片酬她都没多看，只是看了看拍摄时间，然后问道：“有笔吗？”
赵初朋递上签字笔，佟俪娅接过来刷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
“公司计划春节后开机，这是剧本，你收好，提前熟悉一下，不要外传。后天下午我来接你去剧组，和孙亚兴导演见一面。明年一月下旬，剧组会安排你和糖嫣老师去东航，接受十天的空姐礼仪培训……”
赵初朋喝了口咖啡，给佟俪娅详细介绍《空姐》的资料，片酬的高低，支付的方式，公司对这部剧的重视，已经公司对佟俪娅的重视。
出道作品就是女二，还是根据小麦的作品由阿正亲自改编，冯绍锋和糖嫣联袂主演，还不够重视吗？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以及麦小余的交代，赵初朋才对佟俪娅和自己的将来，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苗。
只是，他总怀疑佟俪娅跟公司的关系，不如其他艺人那样好，要不然麦小余也不会让自己给佟俪娅带几句话。
“麦总让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没有告诉别人，你已经跟公司签约了？”
“是。”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一点不兴奋，不想跟别人分享吗？”
“有必要吗？”
赵初朋：“……”
萌人喜欢签新人，但是从来不会把新人砸在手里。
连一度被业内认为萌人砸在手里的王宝強，都凭借《士兵突击》称为今年的最火的明星之一，何况其他新人呢。
因此对于新人来说，签约萌人就等同一只脚迈进成功的门槛。
可是佟俪娅竟然一点都不兴奋……怎么感觉像是麦总强行签下她呢？
赵初朋心里吐槽两句，没把这话说出口，反而八卦的问道：“当初你和麦总怎么认识的？”
他从星探部出来，知道星探部的伤口。
自黄勃之后，星探部再没发掘过一个艺人。
公司上下很多人都好奇，公司后来签下的艺人，麦小余都是怎么找来的，赵初朋也不例外。
然而佟俪娅的回答很霸气：“你是公司安排给我的经纪人，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与工作无关的事情不要瞎打听。”
嗬——
这把赵初朋噎的，他可没想过，一个新人口吻会这么强硬。
这不科学！
莫非，她和麦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抱歉，是我太八卦。麦总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藏不住的，早说早轻松，你的生活也会因此而改变，你要学会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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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不住的，早说早轻松，你的生活也会因此而改变，你要学会适应出现的新问题。”
麦小余让赵初朋转达的这句话，前半句佟俪娅能理解，可是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回到宿舍后，佟俪娅终于明白过来。
当她带着合同和剧本回到宿舍后，宿舍内已经没什么人了。
外宿舍的女生叽喳过后各自离去，本宿舍的女生有的接了通告这段时间不住宿舍；有的出去玩，享受夜生活了；有的去图书馆看书。
宿舍内只剩下两个人，王智和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
王智正在阅读《红楼梦》，为12月26日的《红楼梦中人》燕京赛区复赛第一场做准备；马尾女生则在化妆，不时看眼手边的手机，显然是在等电话。
见到佟俪娅回来，王智抬头打招呼：“回来了。”
“嗯。”
“拿的什么？”
佟俪娅：“……”
“藏不住的……”
麦小余让赵初朋转告的话语，再次浮现佟俪娅耳边。
早在萌人决定改编小麦的纯爱小说《和空姐同居的日子》时，就已经在网上引发一场宣传炒作，书迷们一度为男女主角的人选争议不休。
不过萌人影视从来不会考虑书迷们的意见，故意弄了个噱头，经过一番宣传炒作后，披露了冯绍锋和糖嫣的定妆照。
书迷们已经熟悉萌人的风格，自制剧男女主角向来从自家艺人中选择。
F4热度未退，冯绍锋饰演“陆飞”，支持的人不少；而糖嫣的定妆照，一身空姐制服衬托出来的气质，征服了不少了观众，甚至引发制服·控舔屏。
后来糖嫣险遭毒闺蜜陷害，接受记者采访时声泪俱下，又引发公众如海般的同情心。
《空姐》趁势展开一波新的宣传攻势，而公众对两人主演《空姐》，大多持支持态度。
这部剧还没开机，便引起公众广泛关注，身为三大艺术院校表演系的学生，自然不会不知道，还有一些学生特意去《空姐》剧组跑组，想混个角色呢。
冯绍锋毕业于东戏，糖嫣毕业于中戏，如果能以校友的天然身份搭上两人，哪怕只是混个脸熟要到联系方式，对于矢志从事表演事业的莘莘学子们来说，也算一条快速接戏的捷径。
不是做人太现实可以钻营，而是现实本就如此。
娱乐圈竞争异常激烈，哪怕科班出身的三大艺术院校的毕业生，毕业后能在娱乐圈站住脚跟的也不多，混出点成绩的就更少了。
自己不努力主动创造机会，机会是不可能主动光顾自己的。
萌人安排佟俪娅出演《空姐》女二，即便她现在继续隐瞒，等将来正式演员名单出炉、剧组开机、媒体报道，同学们还是会知道，那时候她会更被动。
就像麦小余让赵初朋告诉她的，这事儿藏不住的。
犹豫片刻，佟俪娅决定实话实说：“片约和剧本。”
王智眼前一亮：“丫丫恭喜你，什么片约？”
“《和空姐同居的日子》。”
这下，那边正在化妆的马尾女生都不淡定了：“萌人剧？”
王智也问道：“你和糖嫣学姐一起拍戏？”
佟俪娅点点头。
“难怪最近你对其他剧组不感兴趣，原来是去《空姐》剧组试镜了。”马尾女生似乎明白什么，“你演哪个角色？”
“乐乐。”
“乐乐……女二？”马尾女生的尾音骤然提高，还带着颤音。
王智也难以置信的看着佟俪娅：“你演女二！”
《空姐》可不是没什么名气的小制作电视剧。
男一冯绍锋，女一糖嫣，根据小麦畅销做改编，金牌编剧阿正亲自操刀，还是萌人剧，导演孙亚兴更是靠拍萌人剧起家……
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这部剧里的重要角色，竞争有多激烈。
佟俪娅，一个中戏表演班大三女生，没什么表演经验的纯新人，能拿到这个角色……
“我跟萌人签约了。”
“你是说，萌人签下你了？”
“嗯。”
“你太狡猾了，不吭不哈成了萌人签约艺人。咱们同学里，你是第一个签约的吧，还是萌人这样的大公司。嗳，能不能帮我说说话，也给我安排个角色，戏份和台词稍微多点就行。”
“我刚签约还是新人，说不上话。”
“那就算了。哦，差点忘了恭喜你，你不但要跟糖嫣学姐一起拍戏，还将成为糖嫣学姐第二了。”
糖嫣是怎么红起来的，不就是签约萌人，大二的时候出演萌人剧《仙剑》，扮演女二“林月如”吗？
现在佟俪娅几乎是复制她的路线，签约萌人，大三出演萌人剧《空姐》，也是女二。
马尾女孩的话，不论是表情、语气还是字面意思，都是恭喜。可不知为什么，佟俪娅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错觉吗？
很快，她就知道答案了。
几分钟后，马尾女孩的手机响起。
她拿起电话说了没两句，就不耐烦的说道：“催催催催什么催，我还没化完妆呢！刚才我室友接到《空姐》女二的片约，还签在萌人，我恭喜她几句耽误点时间怎么了！”
几乎是吼着挂断手机，马尾女生简单化好妆，穿上外套挎着包包起身离去，连招呼都没有打。
看得佟俪娅和王智面面相觑。
这一刻，佟俪娅终于理解麦小余那句“你的生活会因此改变，你要学会适应出现的新问题”了。
王智关好门，走到佟俪娅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笑着说道：“恭喜你了，丫丫。”
“智智，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如果可以选择，我一定不跟萌人签约。”
“别说傻话，萌人很有名，他们签下的艺人都能成功，付出一些代价也无所谓的。”
付出……代价？
“智智你误会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这种事儿没关系的，封闭培训那几天，我亲眼看到有女选手晚上进入制片人的房间，还不止一个。”
佟俪娅：“……”
她有口难辩，就像之前同学们怀疑麦小余潜规则糖嫣那样，现在她们也怀疑自己被麦小余潜了……
王智八卦道：“萌人老板长什么样，是又老又丑还是年轻帅气？”
“嗯……你见过，就是上个月去大观园海选那次，送我回来的那个人。”
王智想了想，回忆起麦小余，惊呼道：“天啊，那个年轻的高富帅就是萌人老板！他知道你的小名丫丫，喊你特别亲切，你当时又骗我说他是你老乡，是个花·花公子……丫丫，你现在还不承认吗？”
佟俪娅忽然发现，自己真的说不清了。
等到晚上宿舍楼锁门之前，女生们陆续返回宿舍，佟俪娅签约萌人、接到《空姐》女二片约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一般，都传到男生楼那边了。
来串门的，打电话的，形形色色的恭喜祝贺套近乎，让佟俪娅彻底意识到：自己平静的校园生活，毁在麦小余手里了。
……
“你到底想干什么！”
第二天是12月24日，平安夜。
上午十点多，佟俪娅出现在麦小余的办公室里，大声质问。
麦小余抽口烟，慢悠悠道：“你丫有病吧？”
“我已经答应替你保守秘密，还跟公司签下十年合约，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佟俪娅双手撑着办公桌，瞪着麦小余。
麦小余一口烟喷她脸上；“今天出门药吃多了吧，发哪门子疯？”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的生活，我的生活被你弄得一团糟！”
“注意你跟我说话的语气，不然我不介意现场教你学做人。看到那个门没有，那是休息室，隔音效果非常好，最重要的是床很舒服。”
“你……”佟俪娅怕了，麦小余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太可怕，“你发过誓不会碰我。”
“那是建立在你不冒犯我的前提下，否则的话，后果很严重。”
佟俪娅颓然坐下。
自己的命运攥在别人手心里，这种感觉对于为人要强性子烈的她来说，太过沉重太过痛苦。
等她冷静下来，麦小余问道；“你的同学都知道了？”
佟俪娅不语。
“她们对你的态度发生变化？”
佟俪娅还是沉默。
“你感觉不适应，认为是我造成的？”
“不是吗？”佟俪娅反问。
“OK，回头我就把小赵调走，今后不给你安排任何通告，你在公司按月领取三千块补助，十年后还你自由。出去！”
佟俪娅：“……”
“还在这儿干嘛？滚滚滚。”
佟俪娅坐着没动。
她已经过了22岁生日，十年不接通告……合约期满后她可就是32岁了，大好的青春全毁了，在娱乐圈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你要雪藏我十年？”
“我雪藏你？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
“那你跟我解约，我保证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我凭什么信你？要不这样，今天平安夜，也是失·身夜，你陪我过夜，我把咱俩ML的画面录下来。到时候我手里握着你的把柄，也不怕你把我的秘密说出去，怎么样？”
“你说过不碰我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以为你是谁！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惦记《空姐》女二，我为什么要给你这种毫无表演经验的新人？”
“为，为什么？”
“因为你的善良，我说过好人应该有好报。”
“可是……”
“可是你的同学们对你态度大变，有些人还充满羡慕嫉妒恨，你很不适应是不是？”麦小余起身，走到佟俪娅面前，俯下身捏着她的下巴，让她近距离面对自己，“这就是娱乐圈。”
佟俪娅还想挣扎，可是听到麦小余最后那句话，愣住了。
“知道你这个角色，如果对外选角，会有多少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挤破脑袋想上我的床吗？不要瞧不起她们，这就是现实，是真实的娱乐圈。别以为你的颜值和演技比别人好，因为你是公司的艺人，我才会把这个角色给你。”
距离太近了，别说口鼻气息，佟俪娅甚至会感受到麦小余口水，喷在自己脸上。
她余光一扫，一只手鸟悄的去摸桌上的烟灰缸，以防麦小余突然兽·性大发。
麦小余一手用力捏紧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抓住她那只鸟悄的手：“你现在遇到的情况，糖嫣以前也经历过，这都是小儿科。你连这个都处理不后，毕业之后怎么办？
等你毕业真正投身娱乐圈，你才会知道圈里是怎样一番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像你这种易冲动的蠢萌，随时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前段时间糖嫣的遭遇，你没听说过？”
“我，我知道了。”佟俪娅的态度软化许多，“请你放开我。”
麦小余松开她，回到座位上：“公司旗下十几名艺人，女艺人偏多。即将出道的艺人中，除了你之外，还有刘诗時和赵丽颍，我的精力也主要在她们身上。所以你不用担心，这次拍完《空姐》，由小赵全权负责你的一切工作，你我不必再见面。”
“真的？”
“出去吧，记得去找小赵聊聊。他是你的经纪人，负责安排你的工作，以后多跟他联系，不然是你自己雪藏自己。”
佟俪娅背着双肩包离开办公室，去找赵初朋商量自己的发展规划。
艺人和经纪人密不可分，只有关系融洽，才能实现共赢。艺人刚出道的新人时期，更离不开经纪人动用自己的所有资源，尽可能地为艺人铺路，让她尽快走上正轨。
佟俪娅的想法很简单，简单到天真。
她想借着萌人影视的名头，在经纪人赵初朋的帮助下，淌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
只是娱乐圈的水，会那么潜吗？
反正佟俪娅有信心，干劲儿十足，离开麦小余办公室的时候，连声再见也没说。
麦小余倒也不在意。
不是不在意佟俪娅的态度，而是不在意佟俪娅这个人。
如果他想的话，有一百种办法重新圈一遍佟俪娅，让其心甘情愿成为萌人签约艺人，就像赵丽颍那样。
但是凭什么？
他是老板，不是保姆！
刚打退擎天的偷袭，又收到多家公司的诚意，萌人现在发展的顺风顺水。麦小余正准备明年大展拳脚更进一步呢，哪有那么多精力放在佟俪娅身上，还特地抽时间去驯服这匹列性十足的小野马？
散养好了，自己能想明白最好，想不明白拉倒。
萌人现在兵强马壮，对于麦小余来说，像佟俪娅这样的萌新，多一个少一个真心无所谓。
同为萌新，刘诗時和赵丽颍比佟俪娅可爱多了，这不今晚圣诞夜，赵丽颍就专门邀请麦小余吃饭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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