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年初，凭借萌人首部电影《我相信》，王楚涵接到了天地影视跑来的橄榄枝。由于萌人方面迟迟没有表达签约的意思，为了进入娱乐圈，她选择了签约天地。
然而当年天地影视肯签她，是时任投资总监石昊的决定，目的是为了让萌人继续膈应擎天集团。
时过境迁，萌人做大。
曾经将萌人视作棋子的石昊，被麦小余说服，离开天地影视担任美国华龙影业ceo。
是石昊决定签下王楚涵的，算是她的靠山。经过几年的打拼，她到勉强混到了三线演员。然而，对于天地影视那种规模的大贱来说，三线演员并没什么价值。
石昊一走，王楚涵没了靠山，自己又没有背景后台。
萌人会员？
算个屁！
你是天地的艺人，接通告得天地说了算！
而且天地是大贱，在京圈有一定地位，跟萌人没打过交道也没什么交情，需要给萌人这个中贱面子？
天地影视旗下有一二线艺人，也有刚出道一两年的潜力新人，资源自然要往这些人身上倾斜，王楚涵能分到的资源极为有限。
娱乐圈，艺人获得资源的方式有三种：一种是公司力挺；一种是背景强大；还有一种是靠自己钻营争取。
前两种王楚涵都不具备，第三种……她接受不了。
公司组织的酒宴晚会，她拒人三尺；经纪人安排的饭局，她经常借故不去；有名流权贵点名，她却以身体不适拒绝。
装什么白莲花？
知不知道你没有半点后台背景？
还想不想在娱乐圈混下去了？
到最后连她的经纪人都不待见她，在公司的存在感越来越弱，通告越来越少，收入入不敷出。不得不拾起老本行，去健身房兼职瑜伽教练打工赚钱。
这次好容易接了一部电视剧，还要自毁形象扮丑作怪。戏份不多，可是请两天假来《爱情呼叫转移》里客串剧组都不放行，足以说明她如今的艰难处境。
这些事情，她连王洛丹都没有告诉，还是王洛丹无意中听母亲提及，托圈里朋友打听得知。
说到最后，王洛丹的眼圈都红了。
“唉——”
麦小余叹口气，轻轻拍着王洛丹的肩头：“你姐跟天地的合约什么时候到期？”
“明年初。”
“五年合约……那正好，回去跟你姐说，合约到期就回来，公司签下她。明年公司准备再开一部戏，你是女一，你姐女二。”
“真的？”王洛丹惊喜的看着麦小余，“你直接跟我姐说好不好，我姐挺漂亮的。”
“我知道，你姐比你漂亮多了。”
“然后呢？”
“还要什么然后？五年了！”
一段单方面的感情，从没开始过，麦小余不太相信能延续五年之久。
果然，王洛丹抹掉眼角的泪水，悻悻道：“我觉得你做我姐夫挺好的。你是一个人，我姐也是一个人，你俩挺配的。”
“是啊，我娶了你姐，你是我小姨子，以后公司开新剧，女主角都是你的，小算盘打得挺精的嘛。”
被麦小余污蔑，王洛丹愤怒的抗议：“才没有呢！我不是那种人！你这么说太过分了！”
“是吗？那就别再撺掇我和你姐。还有，你要真是闲着没事儿干，多看看《杜拉拉升职记》……”
“《杜拉拉升职记》？小麦老师的作品？我看了三遍！”王洛丹双眸发光，“老板，我一直帮小麦老师打理微博，你能不能介绍我认识小麦老师，我很崇拜他的。”
“去，我没兴趣当红娘。”
《和空姐同·居的日子》和《杜拉拉升职记》这两部根据小麦同名作品改编的电视剧，是萌人影视明年的重头戏。
两位女一号糖嫣和王洛丹，都得“下基层锻炼”，体验生活。就像前两年王宝強演盲人，专门去盲校去体验三个月生活一样。
不过，这个要等到明年过完年再着手，眼下工作重心还是在《爱情呼叫转移》上。
王洛丹离开燕京后，下一位进组的女演员是麦小余的死结——陈侨恩。
陈侨恩饰演的，是双鱼座未婚妈妈“罗艳艳”，这个角色是陈侨恩主动要求的。
为此，麦小余一直很闹心。
陈侨恩回京当晚。
阳光星城8号楼1701。
麦小余和陈侨恩正在吃晚饭。
饭菜什么的，只有米饭是陈侨恩用电饭锅蒸的，菜和汤都是麦小余打电话叫的外卖。
味道还不错，但是陈侨恩很有意见：“现在一起出去吃顿饭这么难吗，还要打电话叫外卖？”
“你是明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下飞机后，一直有嫌命长的狗仔跟踪。”
“哦，也对，你见不得光啦。”陈侨恩莞尔轻笑，“嗳，跟我说说，你当初骗了多少人？”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
“切，我在你身边潜伏那么久，你还瞒我？告诉你吧，我知道的事儿多着呢。比如你的电脑密码是涛姐的全拼加生日，还有你犯病时电脑里的稿子……对了，你的病怎么样了？”
“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我的病早好了，不过你潜伏的够深的，连我电脑密码都窃取到了。”
“那是，我付出多大牺牲呢，千金大小姐给你当助理，经常被你调·戏，到最后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陈侨恩的声音戛然而止。
麦小余手一抖，菜掉了。
场面瞬间变得尴尬。
陈侨恩本意是说，自己签约萌人，成为了艺人。可两人之间曾发生过奇妙而不可思议的一晚，那一夜是禁忌，两人都故意闭口不提装作不知。
她刚才的话有歧义，两人同时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能不尴尬吗？
气氛变得沉默，两人埋头吃饭不再开口。
几分钟后，麦小余主动打破沉默：“最近累吗？”
“还好，已经适应了。”陈侨恩顿了一下，“你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躲什么？”
“我觉得还是尽快解决，以免夜长梦多。像是山城和东海那边，解决的就挺好，对公司也有帮助。”
呼，原来是这事儿啊。
麦小余点点头：“我已经有计划了，只是最近太忙抽不开身。对了，你为什么会选择‘罗艳艳’这个角色？”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太可怜了，心有感触吧。”
心有感触……
……
次日，麦小余让柯浩义开车，载着自己和陈侨恩以及陈侨恩的两名助理，前往剧组。
到了剧组屁股还没坐热，麦小余就接到燕京会员的紧急电话。
“麦总，有人冒充你，打着咱们公司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
反了天了！
隔着电话问清具体情况，麦小余跟张小泉、陈侨恩打声招呼，叫上柯浩义直奔燕京大观园景区。
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地盘上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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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芒果卫视和某乳制品企业联合打造的《超女》火遍大江南北，成为当年华夏最火爆的综艺节目，没有之一。
虽然有无数声音痛批各种“俗”，还被勒令整改，但是谁也无法否认当年《超女》的超高收视率、超强关注度、以及超丰厚利润。
全民选秀这一概念，也因为《超女》，被推上巅峰。
2006年，综艺节目特别是选秀类节目呈现爆炸式发展，跟风模仿者无数，就连央视的《梦想华夏》，今年的赛事设计上，也是模仿《超女》。
萌人也没忍住，在综艺节目领域插了一脚。
和荔枝卫视联手打造的新型婚恋相亲类节目《非诚勿扰》，被誉为今年综艺节目领域的“宝刀屠龙”，在综艺节目的江湖中，稳居收视霸主地位。
唯一能够撼动其霸主地位、被视作综艺节目江湖“倚天剑”的06年《超女》总决赛已于9月28日落下大幕。
只是因为各种缘故，相较于去年的大红大紫，今年的《超级女声》滑坡迹象明显，在“倚天”“屠龙”的至尊争锋中，《非诚勿扰》笑到了最后。
《非诚勿扰》赢下了紫禁之巅的终极一战，其实也没什么好庆幸的，和《超女》一样，收视率高企的同时，伴随着无尽的骂声和批评。
在广大人民群众和专家学者、业内人士口中，《超女》胜出，被骂的最惨；但是在相关主管部门口中，俩节目谁也不好过，算是打个平手，预计都将面临整改的命运。
更重要的是，进入十月份后，综艺界又有一匹黑马强势杀出——燕京卫视联合华影集团举办的《红楼梦中人》！
自8月21日《红楼梦中人》选秀活动启动仪式在人民大会堂举行之后，官方网站随之开通，开始接受各地选手网上报名。
官网开通首日，浏览量超过十万人次，首日报名人数更是将近两万人。
随着新闻媒体的报道以及各种宣传炒作的合力推动下，到了九月中旬，报名人数已经超过十万，引起越来越多关注。
随着十大赛区相继启动，到了十一月份，《红楼梦中人》报名人数直逼20万大关，远超05年《超女》的15万人和06年《梦想华夏》的十万人，掀起全民参与热潮！
《红楼梦中人》风头无两，堪称本年度最大综艺盛典！
十一月上旬，《红楼梦中人》燕京赛区海选第一轮，在大观园开始选拔，设立怡红院、稻香村、缀绵阁、暖香坞、蘅芜苑、大殿等十个考场，数以万计的选手前往参赛。
佟俪娅也是数万选手大军中的一员。
大观园景区门外人山人海，有前来参赛的选手，有陪同的亲朋好友，有特意赶来的小商小贩，也有别有用心之人。
佟俪娅和舍友王智打车来到大观园景区，出租车远远的就停了下来。
人太多，路太堵，过不去了。
两人下车，牵着手一路步行前往，生怕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分开。
“好多人啊！”佟俪娅感叹一句，提醒好友，“小心包，这么多人说不定有小偷。”
两人把背包背在胸前，东北女孩儿王智笑道：“不用怕，我七岁习武，遇到小偷我保护你。”
佟俪娅大咧咧道：“遇到小偷咱们一起上！你别看我柔柔弱弱，我骨子里可是个女汉子。从小跟我爸骑马打猎，用猎枪打，有野兔子，野鸡……我跟你说，野山鸡的尾巴特别长，要不明年暑假你跟我去西疆玩吧。”
“我还想让你暑假跟我去东北玩儿呢，你们锡伯族不就是从东北迁移到西疆的嘛。”
两人牵着手，边走边聊，来到海选登记处。
登记，填表，领号，走完基础流程，按照工作人员指示，根据自己报名的角色，前往不同地点，准备参加首轮海选。
首轮海选主要看脸，基本原则很简单——“以貌取人”。
报名不同角色的选手，前往不同地点。比如饰演“贾宝玉”的选手在怡红院海选，饰演“林黛玉”的选手在潇湘馆海选。比赛内容与环境结合紧密，有利于选手更好地找到所扮演人物的感觉。
佟俪娅和王智报名的是不同角色，面试地点不同，进入大观园后约好汇合地点，然后分开。
这次燕京赛区海选，在大观园内设置了十个考场，每个考场内配备三个评委，包括来自红学会的老师，表演方面的老师等。
还有记录每个选手上下场时间和录像时间的场记；负责电脑输入的录入员；两个摄像，因为各地的海选过程都会以专题片的形式制作出来，在燕京卫视播放。
这种规模浩大的大型活动，治安方面肯定要高度重视。除了主办方提前向公安机关报备外，考场内还配有几名警察和大观园景区的保安，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突发状况，负责现场安全。
佟俪娅面试结束，离开大观园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而王智那一组还在面试中。
她独自站在越好的地方，等待王智，同时也回想着自己面试时发挥的好坏。
今天来面试的帅哥美女非常多。刚才等待面试和其他候选者聊天的时候，无意中听说还有五十岁的大妈，为了竞选“宝钗”，花费15万，做了十几项整容，不知道真假。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不时有参赛选手从大观园内出来，或眉飞色舞喜笑颜开，或怏怏不乐愁眉不展。
其实海选结果早着呐，喜怒哀乐纯属个人感觉。
出身艺术世家的佟俪娅，学习舞蹈多年，多次被选中代表西疆地区进京比赛演出。04年考上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本科班，到如今也算积累了不少表演经验，却也无法判断自己面试时表现的好坏。
不过有人似乎知道。
眼瞅十一点半，到了吃午饭的点儿，大观园门外的人群渐渐散去，道路恢复畅通。
一个二十大几器宇轩昂，穿着考究皮鞋锃亮，社会精英扮相的青年出现在佟俪娅面前，操着广普说道：“同学你好，请问你是来参加海选的吗？”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佟俪娅警惕性很高，抱紧背包后退一步，与对方拉开距离。
燕京骗子多，早在以前来京演出时她就听说过。
不说别处，就说火车站出站口，各种借手机、借钱、问路的，好多骗子。你要是拿出手机或者钱包，人家刷的夺走往人群里一扎，人生地不熟的你上哪儿追去？
“是我唐突佳人了。”青年儒雅一笑，气质翩翩，“同学你听过萌人影视吗？”
当然听过！
不说萌人出品的那些耳熟能详的优秀影视剧，只说今年刚从中戏毕业的糖嫣，不敢说整个中戏，但是在中戏表演系绝对是名声赫赫。
雅客代言人，奥运宝贝，《仙剑》系列女主角，《流星花园》重要配角，数部电视剧女一……堪称新世纪中戏表演系起点最高的学生。
而糖嫣的起飞，正是从她签约萌人影视之后开始。
因为糖嫣，中戏表演系的男生女生，近半数都去过萌人影视登记资料，主动想要面试，可现在萌人会员门槛极高，几乎没人接到面试通知。
佟俪娅放松警惕，客气的问道：“您是？”
“这是我的名片。”青年递上自己的名片，上面写着萌人影视，卖小鱼。
卖小鱼，卖小鱼，卖小鱼……
佟俪娅心中默念三遍，迟疑的问道：“您姓卖？”
“有人姓买，就有人姓卖咯，我是少数民族。”
“真巧，我也是，我是锡伯族的。”
卖小鱼呵呵一笑：“现在你不会还认为我是骗子吧。”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佟俪娅歉意的笑笑，“我刚参加完海选面试。”
“面试的怎么样？”
“我……”
“你不用告诉我。所谓海选面试，其实就是个过场，你表现的好与坏，对于将来意义不大。”
佟俪娅：“……”
“不明白？我换个简单点的说法啦，《超女》看过吗？”
“看过一点点。”
佟俪娅点点头，脑子里懵懵的，搞不清楚对方的身份和来意。
是星探吗？
卖小鱼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今年的《超女》比去年差多了？”
佟俪娅：“……”
“也对，你是圈外人，圈儿里有些事儿你们看不懂。我举个简单的例子，知道今年《超女》冠军吗？”
佟俪娅摇头。
她对《超女》的关注不多，也不知道《超女》冠军花落谁家。
“知不知道其实无所谓啦，问题不在于冠军是谁，而在于冠军的参赛经历。她在a赛区海选即遭淘汰，接着报名b赛区止步10强外，最后在c赛区获得亚军晋级总决赛，最终获得冠军。
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同一个人，在不同的赛区会收获不同的命运呢？这种比赛的规则在哪里？标准又是什么呢？”
一连串的问题把佟俪娅问懵了。
卖小鱼继续道：“那些被淘汰的选手，真的是因为唱的不好吗？全民票选就真的公平吗？前年冠军几十万票，去年冠军300多万票，今年冠军500多万票，真的都是观众投出来的吗？”
佟俪娅更懵了：“卖先生，您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因为我觉得你形象气质都非常好，有成为明星的潜力，但是努力方向不对，有心点拨你几句。”
佟俪娅大喜：“贵公司愿意签我？”
“我们萌人向来以高标准严要求对待艺人，如果你表现的足够好，足够亮眼，我们不排除签下你这样的潜力新人。”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公司要求很高，挑选的艺人的标准更高，我愿意先交一万块会员费成为会员，可以吗？”
嘶……
卖小鱼打量佟俪娅几眼，从其穿戴以及缴纳会员费的口吻上判断，是个有钱的主儿，一万块钱完全不放在心上。
一万块……少了！
他严肃的说道：“我们对会员的要求同样严格，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会员的。”
“哦。”这下佟俪娅更不怀疑对方是骗子了，但是打击也很大，失落之情溢于言表，“那您找我做什么？”
“小同学，不要灰心嘛，既然我来找你，就说明看好你。我们会对你进行系统评估，你还是很有希望成为我们萌人的一员的。”
佟俪娅惊喜抬头，卖小鱼继续道：“这要看你在《红楼梦中人》里的表现了。”
“表现？”
“对。你表现的越好，走得越远，越有利于我们对你的评估。”
“卖老师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你这个小同学，我刚才跟你讲了一大堆，你还没听明白吗？”
佟俪娅：“……”
“你有潜力，也很努力，但是这两样，娱乐圈从来不缺。海选主要看脸，你的颜值没问题，但也不是十拿九稳。后面的比赛，很多都要通过全民票选来决定，你觉得只凭借努力够吗？”
两人的交谈，从一开始卖小鱼就掌握谈话节奏，佟俪娅被动跟随，一点点被带到套路里。
她还毫无察觉，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花钱呗。你给他钱，他帮你运作，找水军在网上炒作，搞定评委联络短信公司，是不是啊我的卖大老板！”
一个年近三十的少·妇突然出现在两人身旁，抓着卖小鱼的手臂：“你这个骗子，还跟我说你是萌人老板。我专门上网查了，萌人的老板姓麦，麦穗的麦，不是卖东西的卖！”
他，他是骗子？
佟俪娅整个人都不好了。
“松手，你这个疯婆子！”面对少·妇，卖小鱼很慌乱，将其甩开转身就跑，却撞在了一个龅牙男身上。
“你这个骗子还想跑，还我钱！”少·妇很激动，追过去紧紧扯着卖小鱼手臂不依不饶。
卖小鱼心中大急，想要推开少·妇跑路，却发现龅牙男一直盯着自己，还有几个人混混模样的年轻人从不同方向靠近，将他包围。
更可怕的是，有两辆车开过来，停在路边。
看到前面那辆奔驰车上下来的人，他差点疯了。
那是几个月前他在羊城行骗时，得罪过的超级大佬！
是他，是他，真的是他！
我的天啊，至于吗？
就那么点小事，我都躲到燕京了，你还专门从羊城追过来？
不能把我当个屁放了，给条活路行不行！
卖小鱼快哭了。
麦小余却是没认出这货，走过来问龅牙男：“确定是这孙子？”
龅牙男一点头：“我在旁边听半天了。”
“ok，带走。”
麦小余转身准备上车，忽然手臂一紧，却是那个少·妇抓住了他。
“你们这群天杀的骗子，终于让我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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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群天杀的骗子，终于让我找到了……”
年近三十的少·妇，一手抓着麦小余，一手抓着卖小鱼，激动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女人就是麻烦，有必要说这么多遍吗？
卖小鱼没听懂，耷拉着脑袋，认命。
超级大佬从羊城追到燕京，他还有的跑吗？
麦小余不一样。
感受到手臂上少·妇的力量，还有激动的语气，心里咯噔一下。
转过身，打量着少·妇，观察着她的神情，麦小余忽然压低声音问道：“美女，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少·妇咬牙切齿：“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警察办案！”麦小余突然大吼一声，打断少·妇话头，朗声道：“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放过这个骗子，你的损失我们一定帮你追讨回来。”
说完他抱住激动的少·妇，像是安抚后者激动的情绪。
少·妇想要挣扎说些什么，感觉后颈一痛，失去知觉，软软倒在麦小余怀中。
“同志，同志，你不要紧吧？我这就送你去医院。”麦小余把少·妇抱上自己的奔驰，又吩咐龅牙男把卖小鱼抓上另一辆厢式车，疾驰而去。
老套路了，跟当年对待浏涛时差不多。
麦小余驾轻就熟演技还不错，至少远处围观的路人没有怀疑，但是佟俪娅不同。
她距离很近，看得很清楚，也听到了两人的交谈。而且她又聪明，瞬间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假冒警察？
绑架？
眼瞅奔驰和厢式车开走，佟俪娅记下后面那辆厢式车的车牌号，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由于低头打电话，她没注意到，就在她输入“1”“1”“0”三个数字，准备摁下拨号键的时候，那辆厢式车又退回她身边，呼啦一下车门拉开……
……
顺义。
蓝天花园别墅区。
这是蓝天地产成立后，启动的第一个项目，目前正在建设中，预计明年上半年竣工。
别墅区共计别墅99栋，目前销售过半，已售出51套。
两辆车在蓝天花园样板间门口停下。
柯浩义下车，打开别墅门，麦小余抱着还在昏迷中的少·妇走进去，放在沙发上仔细端详。
没印象，完全没印象。
三年圈羊羔，两千多羊羔，除了极少数特殊羊羔，其他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是从少·妇见到自己后，激动的神情上看，绝对是羊羔跑不了。
他坐在少·妇旁边，打开其随身携带的包包，找到身份证，查看姓名、年龄、省份，这时候龅牙一伙人押着卖小鱼走进了进来。
“老大，我错了……”
“让他闭嘴。”
“别，别打我，我闭嘴。”
卖小鱼也是混道上的，知道轻重，乖乖蹲到角落里，等待麦小余发落。
龅牙男走到麦小余身边，吭哧道：“偶像，我们还抓了一个……”
嗯？
麦小余抬头，眉毛上扬。
龅牙男连忙解释：“就是这孙子准备骗的的女孩。那丫头想报警，幸亏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她摸手机打电话，倒回去一看，嘿，丫真的要报警，差点就打通了。当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她也抓回来了。”
抓回来就抓回来吧。
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赶。
“人呢？”
“在外边。”
“带进来吧。”
没一会，俩混混抬着佟俪娅进来了。
麦小余皱眉：“怎么回事儿？”
“丫太闹腾，一直挣扎喊叫，我们把她打晕了。”
“放沙发上吧，把她的背包给我。”
佟俪娅和少·妇被安置在沙发上，俩人皆是昏迷不醒；卖小鱼蹲在墙角，一双贼眼滴溜乱转。
麦小余扫他一眼：“这货不老实，打断一条腿。”
“别呀！老大，我知道错了，给个机会吧。”眼见龅牙男带人凶神恶煞的靠近，卖小鱼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我家有老母卧病在床，老婆跟人跑了，只剩下五岁的女儿跟着我吃苦受穷……”
“闭嘴，把他捆起来，嘴也堵住。”
龅牙男带人找了一圈回来：“偶像，没绳子。”
“用他的皮带，皮带不够还有衣服。”
世界清净了。
麦小余让龅牙男买回来一堆吃的，然后从手包里掏出一万块甩给他。
“今天辛苦哥几个了，回去替我跟马三儿说声谢谢。”
“不辛苦，帮偶像办事是我们的荣幸，而且也是最轻省的。”龅牙男笑呵呵借过钱，“偶像，我们走了，这里……”
“放心。到了这儿，有我和浩子在，没问题。”
龅牙男带人离开，柯浩义过去关好门，目送厢式车消失，又检查一遍窗户。
“老板，没有问题。”
“ok，先来吃点东西。”
现在都快中午一点了，麦小余和柯浩义早就饿了。
俩人吃着披萨、炸鸡、凉菜，就着啤酒，把墙根儿的卖小鱼馋坏了。
他也饿，在那儿哼哼唧唧想引起麦小余注意。
麦小余没搭理他，吃饱喝足后，让柯浩义叫醒少·妇。
“你是谁？这是哪儿？你想干什么？”
少·妇醒来后又惊又怕，本能的想跑，被柯浩义拦住，摁在沙发上。
少·妇大惊失色，正要尖声喊救命的时候，麦小余开口了。
“苗红霞，你是傻子吗？”
苗红霞这才注意到麦小余：“是你？你这个骗子，你想怎么样？”
“既然你骂我骗子，显然你也知道自己被骗，那特么还傻乎乎跑到燕京，又让那孙子骗？”
“你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一样是骗子，你们是一丘之貉！”
“我从没骗过你，只是履行承诺的时间稍微晚了点，否则我怎么会还记得你叫苗红霞？”
说着话，麦小余取出自己的名片，甩到苗红霞身边。
“看看吧。”
苗红霞拿起名片看了一眼，不屑的说道：“麦小余？你现在改成这个名字了？你们骗子是不是都喜欢叫‘麦小余’？”
麦小余瞪了墙角的骗子一眼，又转向苗红霞：“看上面。”
“萌人影视？呵呵，现在萌人影视出名了，你们这些骗子都喜欢打着人家的旗号行骗吗？”
“去你大爷的！”
麦小余抄起手边的空易拉罐，朝着墙角的骗子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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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小余没有认出墙角的骗子，但并不妨碍他对这个骗子的愤怒。
打着萌人影视的旗号行骗就够可恶了，还敢冒充他……事情要是搞大了，引来警方和媒体关注，他会很被动！
幸亏燕京有会员参加《红楼梦中人》海选，无意中遇到这个骗子。听到对方自称“萌人影视麦小余”，立刻意识到这是骗子，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他。
大观园外面人太多，骗子不好找，麦小余只能电话联系阳光地产的马洪山，跟他借来龅牙男几人，在人群中到处寻找。
直至临近中午，龅牙男才发现了正在蒙骗佟俪娅的骗子。
谁想到曾经的杭城羊羔苗红霞也来燕京参加《红楼梦中人》海选，而且也被骗子骗了，还好死不死的跟他撞个正着。
麦小余能不恨这个骗子？
空易拉罐砸在卖小鱼头上，弹了一下掉在地上。
老实说不算太疼，但是把卖小鱼吓得够呛。
“呜呜呜……”
“等会儿再收拾你。”
警告对方一句，麦小余再度将目光转移到苗红霞身上：“最近过的怎么样？”
“托你的福，我跟我老公离婚了，我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
“你离婚跟我有关吗？孩子又不是我的。”
“你无耻！”
“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嘛。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没那么紧张了？”麦小余笑着掏出烟，“抽不？”
“你抓我到这儿究竟想干什么？”
“放轻松放轻松。”麦小余自顾自点上烟，“我没有恶意的。”
“没有恶意？那你放我走啊。”
“不行，现在放你走，你肯定会报警。”
“没错，我一定会报警，让警察把你们这帮该死的骗子全部绳之以法！”
“啧啧，你说你是不是傻？”麦小余抽口烟，一指墙角的骗子，“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就不怕我杀了你，然后嫁祸给他吗？”
卖小鱼：“……”
苗红霞：“……”
昏迷中的佟俪娅哆嗦一下。
麦小余继续道：“又或者强x了你，再拍下你的裸·照作为要挟，威胁你不许报警。怕不怕？”
“你，你敢……”
苗红霞怕了。
强x、拍裸·照是女性独有的两种最害怕的手段。
“但是我不会那么做，因为你是我萌人影视的会员。”
“萌人影视……会员？”
“对，萌人影视会员。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萌人影视的老板，黄勃、邓朝、胡戨、霍健华、浏涛、茜茜、陈侨恩等人都是我们公司的艺人，而你是公司的会员。”
“你已经骗过我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了。”
“事实上，你刚被他骗过是不是？他骗了你多少钱？”
“一万二。”
“想要回来吗？”
苗红霞点头。
麦小余笑笑：“放心好了，你是公司会员，公司会替你出头，帮你要回来。喂，你会还的，对不对？”
“唔唔。”
卖小鱼用力点头。
苗红霞叹了口气：“唉，当年是我年轻，太天真。你帮我把这次的一万二要回来，以前你骗我的事儿，我不再追究了。”
“那可不行，因为我从没骗过你，而你是公司的会员，有福利的。这样吧，我们萌人的艺人，你喜欢谁，我让你听听他的声音。胡戨？霍健华？”
“黄勃！”
“你口味真重。”
麦小余开句玩笑，拿着手机走过来，坐在苗红霞身边。
苗红霞往旁边闪了闪，保持安全距离。
麦小余拨通黄勃的手机，接电话的是黄勃助理。
“麦总，渤哥正在拍戏。”
“还要多长时间拍完？”
“这个我也说不好。您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儿，等会我再打过去好了。”
挂断电话，麦小余冲着苗红霞耸耸肩：“脖子再拍戏，等会吧。”
“还麦总，装得真像。”
麦小余懒得解释：“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等会我再打过去。”
不用麦小余打，十几分钟后，黄勃的电话打来了。
“老板你找我？”
开启了免提功能的手机里，传出黄勃特有的腔调，苗红霞愣了一下。
麦小余道：“嗯，我遇到了你的粉丝，来，讲两句。”
“真的假的？”
“你是黄勃？”苗红霞插了一句。
“老板你身边有女人？”
“说话注意点儿，这可是你的粉丝，女粉丝。”
“老板，你在哪儿呢？怎么会遇到渤哥的女粉丝？”是邓朝。
“邓朝？你是邓朝老师？邓朝老师我好喜欢你……”
“老板，你不说是我的粉丝嘛，这分明是朝的粉丝，你又那我开涮是不是？”
“不是不是，黄勃老师，我也非常喜欢你，你和邓朝老师都是我的偶像，真的。”
“渤哥，你们跟谁讲电话呢，张导说上一条有问题，要补拍几个镜头……”
“哇，陈侨恩！你是陈侨恩老师对不对，《流星花园》里的杉菜，我认得你的声音！”
“你好，我是陈侨恩……”
“哇，真的是你，我就说我不会听错。我想问问你，你平时都用什么化妆品，你的皮肤好好，还有你在《流星花园》里穿的那套衣服在哪儿买的，就是你和道明寺……”
苗红霞亢奋了。
卖小鱼瞪大双眼，跟见鬼似的。
昏迷中的佟俪娅耳朵动了好几下。
啪嗒。
麦小余把电话挂了。
苗红霞大怒：“你怎么回事儿，我跟陈侨恩老师正聊到关键的地方！”
麦小余这叫一个无语：“女人都是善忘的吗？”
苗红霞：“……”
沉默片刻，她忽然道：“你说过我是公司会员，还说会员有福利对不对？”
“你想见他们？”
“嗯。”
“你现在相信我了？”
“相信！”苗红霞回答的那叫一个干脆。
麦小余笑了：“现在不行，他们正在拍戏，非常忙，不接受探班。不过考虑到你自身情况，公司可以安排给你另一样福利。”
“是什么？”
“相亲节目《非诚勿扰》看过吧，是公司和荔枝卫视联合制作，可以安排你上节目当女嘉宾。”
说着话，麦小余收起手机，放下手，看似无意的放在佟俪娅的大腿上。
佟俪娅颤了一下。
麦小余用余光瞄了她一眼：小羊羔，等会就该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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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苗红霞上《非诚勿扰》，是麦小余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苗红霞年近三十，单亲妈妈，长得还行保养也不错，而且家境殷实，适合《非常勿扰》这个节目。另外，在麦小余看来，这个相亲节目也适合她。
“暑假的时候，公司有个女会员和你一样，也是单亲妈妈带着个小男孩，在《非诚勿扰》站了十几期，找到了另一半。对方条件很好，两人感情还不错，说不定明年就结婚了。”
“许蕊？”
“你看过她那几期？”
看过，当然看过！
《非常勿扰》收视火爆，收视群体主要集中在十八岁到六十五岁之间，覆盖人群极为广泛。
十七八岁的小丫头，二三十岁的大姑娘，四五十岁的大叔大妈，六七十岁的大爷大娘，都能在节目中寻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一面。
苗红霞也看，很爱看这档节目。
她是单亲妈妈，年近三十也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而《非诚勿扰》中的女嘉宾许蕊，和她的经历较为相似，其牵手成功收获幸福，对于她有着莫大的鼓励。
还有就是，上《非诚勿扰》的男嘉宾，个人条件大多都很好。而且节目娱乐属性强，收视率高，时尚的定位可以让每位爱美的女嘉宾在全国观众面前秀出自己最美的一面，和独特的魅力。
“以前的会员合同你还留着吗？”
“留着呢，好多人还想抓到你之后告你呢。”苗红霞不好意思的笑笑。
“现在还觉得我是骗子？”
“没有。”苗红霞坚决摇头。
墙角里的卖小鱼不哼唧了，眼睛发亮，目不转睛的盯着麦小余。
“收好我的名片，尽快带着原来的合同来公司找我，更换成萌人的会员合同。萌人的会员，福利很多的。”
“嗯，我等会就订机票回杭城。谢谢你麦总。”
又一只炸毛的羊羔的被“招安”了。
如同麦小余预料的那样，萌人做得越大，光芒越璀璨，“招安”羊羔就越容易。
对于这些心怀明星梦又不差钱的羊羔来说，一万块和看得见、摸得着的机会相比较，他们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麦小余费这么大劲，可不仅仅是想“招安”一只羊羔，他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呃，准确的说，是整个杭城的羊羔。
“红霞，你们在杭城组建维权群了吧？”
“嗯。”苗红霞点点头，语带歉意，“对不起麦总，我们当时都以为你是骗子，所以……”
“没关系的，前两年东海和山城的会员们，也有过和你们一样的想法，不过现在都已经成为萌人会员。除了《非诚勿扰》外，他们还参与了我们公司多部影视剧的拍摄工作。像是《小魔仙》，里面的小演员全是会员的孩子们扮演的。”
高手啊！
墙角的卖小鱼暗叹一声，望着麦小余，双眼愈发明亮。
果然，苗红霞激动道：“我也是女儿，可惜才四岁……”
“不着急，我说过公司会员福利很多，《小魔仙》只是第一部，将来还会有更多的儿童剧。你可以等女儿大一点，带她去当地的少年宫报名，培养艺术感，以后肯定还有机会。”
“我知道，我一定会的。”
这是利用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心理！
果然是高手……
不，是大高手！
卖小鱼一脸崇拜。
同行是冤家，也最了解同行，因为套路有逼·格之分，但是原理大同小异。
如同他判断的那样，苗红霞此刻早已将当年对麦小余的愤怒抛诸脑后，主动从包里掏出女士香烟，递给麦小余一颗，点上，自己也抽了一颗：“麦总，要不让我家囡囡认你当干爹吧？我家囡囡特别可爱，谁见了都喜欢。”
麦小余差点没被烟呛到，他伸手揽住苗红霞的腰肢：“这点我相信，妈妈这么漂亮，女儿肯定也漂亮。不如今晚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聊聊囡囡的将来？”
苗红霞脸一红，手里的女士香烟抖了抖，略显扭捏，但是！
没，有，拒，绝！
卖小鱼眼都直了：我艹，这就是传说中的行业标杆业内典范吗？绝对的高手高手高高手！
“好啦，玩笑开完，咱们继续说正事儿。”麦小余撤回手臂，抽口烟，“你尽快把合同换过来，我会让人安排你上《非诚勿扰》，不过这件事你要保密，不能对外说。”
“我一定守口如瓶，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就好，等到明年开春，我还有事情麻烦你帮忙呢。”
“招安”杭城羊羔的重担，一大半都落在苗红霞肩上了，她会拒绝吗？
不要小瞧骗子，尤其是自学心理学的骗子。
两人又聊了片刻，早没了最初的隔阂。
麦小余让柯浩义送苗红霞回酒店。
苗红霞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麦小余：杭城一家大型美发沙龙的老板。
麦小余手下名片：“早点回去，尽快把合同换了，我好让人安排你上《非诚勿扰》。不要再在《红楼梦中人》上面浪费精力了，那种大型活动，最后能入选的，没有普通人。”
他可不是故意诋毁，而是将心比心。
换成他来搞，也是这个套路。
如此大型的全国性活动，得花多少钱？
这些钱谁来出？
投资商能没有自己的利益诉求？
老罗同志就是《红楼梦中人》的投资方之一，也是将来新《红楼梦》的投资方之一，当初还打过电话问麦小余有没有兴趣一起投资，麦小余拒绝了。
因此他对这里面的道道，多少了解一些。
“嗯，我知道了。”
麦小余从手包里取出一沓钱：“这里一万五，你收下。”
苗红霞脸色难看：“什么意思？”
“他不是骗了你一万二吗，我先替他还给你，等会我找他要。”
“可是多了三千……”
“刚醒来的时候吓坏了吧，多的三千是你的精神损失费。别还给我，你不在乎钱，我同样也不差钱。”
这话说得，逼·格老高了。
苗红霞临走前，握着麦小余的手说道：“麦总，我现在住在xx大酒店1107房间，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
柯浩义开车，送苗红霞回酒店。
佟俪娅歪在沙发上，还是昏迷不醒。
麦小余坐在沙发上，点上烟，翘着二郎腿，看着墙角的冒名骗子：“孙子，你觉得我该怎么收拾你？”
“唔唔唔……”
卖小鱼不停的哼唧，似是有话要说。
“有话说？自己挣脱出来，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
还别说，这厮有几分门道，挣扎了一分钟左右，竟然真的挣扎出来了。
他拿掉嘴里的破布，呸了几口，然后穿好衣服，提上裤子系上皮带，还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这才施施然走到麦小余面前。
“麦总，本是同行，相煎何急？”
“你说什么？”
“我说，你和我一样，也是骗子！”
“那又怎么样？”
麦小余一瞪眼，手中的半截烟就要弹过去，却见卖小鱼噗通一下倒在他脚下，抱着他的腿哀嚎道：“麦总，您是业内的骄傲，同行的榜样，是我辈无比崇敬的对象！偶像，求您收下我，让我成为您的大腿挂件，我是你的忠粉，狂粉，铁粉，超级粉丝。”
恶心！
佟俪娅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看到卖小鱼那丑恶嘴脸，内心无限嫌弃，双眸紧闭。
要不是怕被发现，她恨不得捂住双耳。
麦小余倒不嫌弃，抽着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想跟我混？”
“只要您一句话，我整个人就是偶像您的！”
“真的？”麦小余一扬下巴，“去，趴桌上，裤子脱掉。”
太恶心了！
佟俪娅打了个冷颤。
苗红霞刚醒过来尖叫的时候，她就被惊醒了。只是当时麦小余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苗红霞身上，没有发现她。
而聪明如她也看出此非善地逃脱不易，干脆装晕麻痹麦小余，一边偷听他们说话，一边等待逃跑的机会。
苗红霞再度被骗，令她深感痛心；柯浩义离开一度让她以为自己等到机会，还想趁着“李逵”收拾“李鬼”的时候，偷偷溜走。
可是麦小余这个“李逵”坐在沙发不走了，弄得她只好继续装晕。而真假麦小余之间的对话，实在是太恶心太恶心太恶心了，恶心的她直想吐。
卖小鱼绝望的站起来，踟蹰着走到桌旁，转过头一脸哀怨的看着麦小余：“偶像，真的要这样吗？”
“你说呢？”
卖小鱼解开皮带，然而下一刻他有跑回来，扑在麦小余脚下，抱着麦小余的腿：“偶像，你别玩儿我了。我想跟你混，真的，我发誓这辈子绝不背叛你，否则天打雷劈！”
“骗子会怕天打雷劈？”麦小余讥讽一声，撂给他一颗烟，“为什么想跟我混？”
还用问吗？
各行各业，同行大多处于相爱想杀状态。纵然信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至理名言，却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刚才麦小余和苗红霞的话，小骗子听得非常清楚，并迅速意识到，他得罪的超级大佬跟他是同行。
只不过人家是大骗子，极其成功的大骗子。成功洗白上岸，创建正规影视公司，摇身一变成为萌人影视大老板，旗下明星众多。
达到小骗子们终生追求的境界——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每天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您是咱们这行的no.1，是咱们这行的翘楚、大拿，如果同行们了解到您的光辉事迹，一定会把您当作祖师爷供奉起来，每天烧香祭拜。遇到您是我三生有幸，跟着偶像混是我的自豪，我愿意为您鞍前马后做牛做马，绝无二心……”
这一通马屁下来，别说装晕的佟俪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麦小余都听不下去了。
“吁，吁，吁，我上岸很久了。”
“谁愿意当骗子，不怕生儿子没***吗？可我没办法，除了这个，别的我也干不了。偶像您就当挽救一只迷途的小羔羊，带我重回正途吧。
这也算您间接挽救那些未来会被我骗的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偶像您功德无量啊！还有还有，偶像，咱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咳咳咳！”
麦小余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佟俪娅也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由于忍得太辛苦，身体抖动幅度略大。
麦小余皱眉，再次抬起手，看似随意放在佟俪娅的大腿上，还隔着厚衣服摸了两下。
佟俪娅没心情笑了，也不敢动了。
麦小余很满意。
三只羊羔，解决的方式不同，必须一只一只来，不能乱，否则容易出事。
满意的在佟俪娅大腿上拍了两下，麦小余抬起手又拍拍小骗子的脸：“你想死吗？”
“不是，我说真的，咱们真的有缘。”
此时，卖小鱼已经知道，人家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是从羊城追过来，而是自己傻·逼兮兮跑到人家的地头上搞事儿，还打着人家的旗号行骗！
“您还记不记得，前几个月在羊城，我有幸见过您一面，当时我有眼无珠鲁班面前耍大刀……”
“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对对对，还是偶像您有文化，水平就是高。当时我有眼无珠，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斧头，您让您的保镖给我上了一课，我记忆深刻……”
“是你？”
这下麦小余想起来了，当时他带杨颍逛街，闲着没事儿逗弄骗子。最后不但把骗子打了一顿，连协警也没放过。
“你跑到燕京来了？”
我特么要早知道你是萌人老板，燕京是你的地盘，打死我也不来燕京啊！
卖小鱼欲哭无泪悔不当初，心中的懊悔无以复加。
然而此刻不是后悔的时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偶像您想起来了？您就收下我这个孤苦无依的浮萍吧。我今后铁了心跟您干，你指东我绝不往西，你说马我绝不说鹿。我要是生出二心，三刀六洞不得好死。”
这个誓言比什么天打雷劈靠谱多了，但是麦小余从不信发誓。
他抽口烟，淡淡摇头：“不够。”
小骗子犯难了，望着麦小余犹豫好半天，最后憋出一句：“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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