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任早。”
“周主任您来了。”
“周主任，昨天您要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出来，放在您桌上了。”
……
周喆随意点着头，来到购片部主任办公室。
燕京卫视购片部主任，这是个肥差，是电视台引进电视节目的第一道关口。
除非制作方关系够硬，打通了台长副台长等上层关系，否则想要让燕京卫视花钱购剧，必须得他点头才行。
除了大公司、大制作、演员阵容强大的电视剧外，面对其他中小公司制作的电视剧，他可谓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还得看他愿不愿要呢。
萌人剧火吧？
当初萌人影视第一部电视剧《粉红女郎》，不照样吃了他的亏？
今天他的工作，还像往日那般，没什么新花样。
上午十点多，刚接了一个吃请电话，就接到通知，说是台长马国强让他去台长办公室。
他上面的靠山不是马国强，不过跟马国强的关系还不错，否则他也不可能稳坐购片部主任的位置好多年。
放下手头工作，手机调成静音，对着镜子整理仪容仪表，然后周喆来到台长办公室。
“领导，您找我？”
马国强面无表情的一指远处的沙发，说了声“做吧”，然后继续看报纸。
一分钟后，还在看报纸。
三分钟后，还在看。
五分钟后，报纸翻页……
周喆知道，自己遇到“学习时间”了，是领导在敲打自己。
这招他也对别人用过，因此并不慌乱。他坐在沙发上保持上身挺直，脑子里快速回想，自己到底因为什么事情，触怒了领导。
十分钟后，他还是没想出来，马国强终于放下手头的报纸。
“来了。”
“领导您有什么指示？”周喆走过去，站在马国强对面。
马国强一指对面的座椅：“坐。”
周喆欠着身子坐下。
马国强平静的问道：“小周，你来台里多少年了？”
“我一毕业就来台里了。”
“是啊，一毕业就来了，比我来台里的时间还长。”
“工作不分时间长短，主要看能力，您一直都是我学习的榜样。”
“呵呵。”马国强笑了两声，“你在购片部主任的岗位上，工作挺久了吧？”
嘶……
这是有人盯上我的位置了！
多年办公室的政治斗争经验，令周喆立刻生出危机感。
“有些年头了，感谢组织和领导对我的培养和信任，我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自己，不敢放松对自己的要求。”
“嗯。”马国强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最近工作有什么困难吗？”
“偶尔会遇到一些小困难，但是我们购片部有细心克服，绝不随意给组织和领导添麻烦。”
“你不用紧张，今天找你来，主要是问一下你们购片部最近的工作……”
例行公事？
周喆可不敢这么想，端正态度，把购片部近期工作结果，以及未来工作计划详详细细汇报一遍。
马国强听了一半，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了：“你的工作，台里还是持肯定态度的。不过，鉴于咱们国家的宏观发展方向，还有咱们台的自身定位，前几天台里开会讨论了一下，决定加大主旋律作品方面的力度，比如说……《亮剑》。”
“我明白，回去我就把台里的精神传达下去。今年春交会上，增加主旋律作品的购买比例，引进更多更优秀的弘扬主旋律作品。”
马国强眉头微皱：“去年底，国家电视艺术委员会、总政宣传部文艺局主办的电视连续剧《亮剑》专家研讨会，你听说了吧？”
这还是去年十一月中旬的事儿。
研讨会在京召开，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艺委会主任主持，华夏文联副主席出席会议并讲话，中宣部文艺局、中央电视台文艺中心、沈阳军区宣传部、《人民日报》社、《光明日报》社等单位的有关领导、专家悉数参加会议。
会议上，与会的各方面领导和专家对《亮剑》给予了高度评价。普遍认为，这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具有强烈的吸引力、感染力和震撼力的银屏力作。
一句话，相关部门对这部剧给与极高的肯定，对于制作方萌人影视进行了不点名表扬，认为其作为投资影视制作的民营企业，充分体现出社会责任感。
要不然同为萌人制作的《流星花园》，能那么容易过关？
周喆自然是听说了，甚至隐约猜到点什么：“《亮剑》的确是部不可多得优秀的电视剧，可惜制作方当时要价太高，当然也有我们部门预计不充分的因素，没能买下二轮播出权。”
周喆自以为语言组织的很巧妙，殊不知马国强不高兴了。
去年底，偶遇麦小余并小坐，临走前麦小余巧妙上眼药，他听懂了，但是没太放心上。
水至清则无鱼，况且他跟麦小余关系平平，也看不上萌人的偶像剧。
只有《亮剑》一剧，无论从政治精神层面，还是经济利益层面，都不错，非常不错！
因此他没着急处理此事，而是等大伙开开心心过完年，喜庆气氛过后，才把周喆找来，也是领导艺术的一种体现。
可现在他已经点了两次，周喆还跟他打马虎眼……领导的权威不容挑衅！
“真的只是因为萌人影视的要价高吗？”
这句话里，马国强着重加强了“萌人影视”四个字的语气，这下周喆傻眼了。
不是吧，他们才成立多久，居然疏通到马台长这儿了！
想到当初自己那点小九九，周喆吓出一身冷汗。
好在马国强压根儿没想过深究：“你也是老同志了，工作中不能掺杂个人感情色彩，不知道吗？你是购片部主任，以后只要是好作品，尤其是弘扬主旋律的优秀作品，务必争取引进台里。”
“领导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走出台长办公室，周喆后心都湿透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关上门，连着好几个电话打出去，好一番打听，才得到刘晓丽的私人联系方式。
正准备给刘晓丽打电话，他的手机响了。
“小周，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来电话的是周喆的的连襟、燕京广播电台文艺频道总监钱宏友。
“没时间！”
周喆粗暴挂断电话，他现在那还有心情吃饭，更没心情搭理钱宏友。
当年要不是钱宏友，他至于跟萌人闹那么一出吗？
害的他今天被台长马国强当面敲打。
别人都是坑爹坑儿，你丫坑妹夫！
暗骂一句，他拨通刘晓丽的手机：“刘总您好，我是燕京卫视购片部主任周喆……”(未完待续。)
就是李辉导演的电视剧剧组，他去探班浏涛和陈侨恩，顺道和李辉谈及《仙剑3》的大体拍摄时间，让他把那段时间的档期留出来。
留出档期？
没问题！
李辉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下来。
他这个导演，如今在圈内的地位今非昔比，已然坐稳国内偶像剧王牌大导演的名头，响彻两岸三地娱乐圈。
这次执导的新剧，就是台岛某娱乐公司，为了帮助旗下某男艺人打开内地市场，重金邀请他掌机。对方还特地拜托他，请来浏涛和陈侨恩两位内地当红花旦加盟，打造一部大卡司偶像剧。
他的名头很响，但是在麦小余面前从没摆过架子，因为他的代表作《仙剑》、《浪漫满屋》和《流星花园》，全是萌人剧！
以至于业内有人说，他是靠着萌人影视成名的导演；对此他嗤之以鼻，反驳说对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本来嘛，这年头就是“胜者王侯败者贼”横行的年代。
人们看中的结果，对过程越来越忽视。
你成功了，舆论才会关注你奋斗过程中的种种努力，并为之喝彩；如果没成功……谁管你啊，loser没人权！
李辉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但是很在乎来自萌人方面的邀请。
拍萌人剧省时省力不说，每拍一回就等于头顶上多了一圈金色光环，傻子才会拒绝。
麦小余和李辉沟通的非常愉快，就是同时探班浏涛和陈侨恩，令他有几分不自在。晚上和浏涛啪啪啪的时候，时不时会想起陈侨恩，那种感觉，挺煎熬的。
还好，探班时间只有几天。
离开东海后，麦小余就将心中的煎熬暂时抛到脑后，将精力集中在公司上。
今年，萌人影视要有大动作！
“叉哥，你这两天什么时候有时间，来趟公司，咱们套路一下电影剧本……”
晹小星开始了他一路向西的惊喜之旅，结果如何不得而知。
萌人电影制作的重任，落在了张小泉肩头。
还好晹小星走之前，把他的导演班底留给了张小泉，有这些专业人士辅佐，外加麦小余扶上马送一程，张小泉这个十来年的老摄影，转行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和张小泉约好时间，麦小余挂断手机，桌上的座机响了。
内线，助理于萍打来的。
“麦总，刘总有事找你。”
“让她进来吧。”
刘晓丽推门而进，麦小余起身相迎：“刘姨，什么事？”
“燕京卫视的购片部主任周喆，就是咱们拍《粉红女郎》时，坑过咱们的人，他这几天一直联系我，说是邀请你和我吃饭，当面赔礼道歉……”
电视剧市场，电视台往往处于强势地位，尤其是上星卫视中的那些一二线卫视，是许多中小影视制作公司需要仰望的存在。
燕京卫视也是大牌卫视之一，周喆身为购片部主任，又曾经坑过萌人，如今姿态放的这么低，不仅主动请吃饭，还要赔礼道歉，刘晓丽能不起疑吗？
“小麦，你说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麦小余思考半分钟，笑了：“刘姨你想多了。去年底，我和燕京卫视的马台长坐了坐。”
“马国强？”
“嗯。”
刘晓丽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儿？听说他上层关系很深，当年直接空降到燕京卫视，你们怎么认识的？你上面的关系……”
她又想起去年九月份，央视新闻联播不点名提及萌人影视一事，愈发怀疑麦小余上面有人。
麦小余颇是无奈的解释道：“就是和荔枝卫视合作那次，当时我跟海豚卫视的王台吃饭，碰巧遇到了他们。”
“你把《粉红女郎》的事情告诉马国强了？”
“点了一句，没把话挑明。”
这下刘晓丽明白周喆的姿态为什么那么低了。
她想了想，问道：“那你说，咱们要不要答应他？”
“答应呗，没必要因为一个周喆，放弃燕京卫视这么好的一条渠道啊。”
“也是。不过，光是请吃饭道个歉可不够，正好咱们公司的《小魔仙》还没卖出去呢。”
或许是物极必反吧。
去年下半年，萌人影视先是电视剧发力，《流星花园》和《亮剑》收视火爆，连续霸屏捧红不少演员。前者风靡东亚、东南亚，后者得到有关部门高度肯定。
接着电影上线，《斗牛》冲奖，拿下金马奖影帝和最佳摄影；《赛车》票房过亿，成为萌人首部国内票房过亿的电影。
萌人名利双丰收，好运势头一直延续到年后《赛车》下线。
然而自从晹小星开始一路向西的心灵“苦修”之路后，萌人的好运气仿佛用完了。
首当其冲的，就是公司特意制作的少儿科幻剧《小魔仙》。
萌人本来想把这部电视剧卖给央视少儿频道，结果精心剪辑出来的十几分钟片花送过去，一直等不来回复。
后来托人一打听才知道，人家不要！
为什么？
人家要的是这样的少儿科幻剧，而不是《小魔仙》那样的。
不懂“这样的”是什么意思？
同样是少儿科幻剧，看看《快乐星球》，再看看你们公司的《小魔仙》……
明白了吗？
央视少儿频道不要，那就只有重新寻找买家，刘晓丽把周喆当成了冤大头。
冤大头？
开什么玩笑！
央视少儿频道不要，外界不看好，不代表《小魔仙》是烫手山芋，会砸在萌人手中。
麦小余很清楚记得，这部少儿科幻剧在梦中世界的是如何的两极分化。
不喜欢《小魔仙》的人，认为这部剧辣眼睛，简直无法直视，恨不得踩下十八层地狱；喜欢《小魔仙》的人，把这部剧吹捧上天，火的一塌糊涂。
几年时间里，两部TV真人剧，三部TV动画，三部真人大电影，足以证明《小魔仙》系列的火爆和受追捧程度。这只是《小魔仙》系列影视剧自身的影响力，还没考虑周边产品呢！
当然，梦中的麦小余自然是站在斥责的一方，不然不足以彰显他国际喷的逼·格和职业存在。
《小魔仙》越火，梦中的他喷的越凶狠，也因此清楚了解到这部剧受欢迎的原因。同时梦中影视作品的价值已经得到验证，他对《小魔仙》有信心，怎么可能便宜周喆？
可是周喆不这么想。
次日傍晚，刘晓丽接受了周喆的饭局邀请，带着自己的秘书前往赴约。
至于麦小余……他现在对口的是燕京卫视台长马国强，周喆的层次太低！
晚上下班，他和柳妍找了个饭店一起吃晚饭。
柳妍请客，感谢他这段时间来对自己的照顾。早在过年前，柳妍就说过请他吃饭表达谢意了。
晚饭过后，麦小余邀请柳妍去酒吧喝酒，算是回请吧。
柳妍这两天刚回京，暂时休息，喝喝酒聊聊天，能够放松放松。而且和麦小余一起去酒吧，她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也不用担心自己喝醉后麦小余会对自己图谋不轨。
讲述着自己前段时间的辛苦赶场，以及陪主办方领导喝酒陪笑遭人揩油的经历，柳妍心中颇多感慨。
喝了一口酒，她怅然叹道：“唉，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整个容，可能就红了。”麦小余抛出万年不变的答案。
“你怎么总希望我整容呢？我真的那么丑？”
“不是丑的问题，而是容貌稍逊，白糟蹋了你的身材。”
柳妍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自己一直以来的纠结，凑到麦小余耳边，小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我喝醉那晚，你到底摸了没有？”
麦小余扫眼柳妍的那对“凶器”，一脸坏笑道：“你再让我摸摸，我就告诉你。”
柳妍并不恼怒。
她早已习惯各种荤话，也知道麦小余的性子，坐直身体说道：“流·氓，亏你还是漫画家呢。”
“有问题吗？你明明拥有如此傲人的资本，不也选择清纯路线，而不是性·感路线吗？”
……
两人朋友般喝酒聊天，话题荤素不禁，倒是轻松愉快。
晚上十点左右，麦小余的手机响了，刘晓丽来电！
今晚周喆的赔罪宴已经结束。
刘晓丽知道对方主动示好的原因，因此一直拿捏姿态，轻易不吐口。
但是周喆诚意十足。
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央视少儿频道回绝了萌人的《小魔仙》，他主动将话题扯到52集儿童科幻剧《巴啦啦小魔仙》上面。
“刘姨，这部剧不卖给他们。”
“为什么？小麦，你是想卖给海豚卫视，对不对？”
“嗯。”
“可你想过没有，海豚卫视的少儿科教频道没有上星。”
“燕京卫视这边上了？”
“没错，燕京卡酷动画卫视，去年年底上星了……”
这些年，各家卫视陆续上星后，随着收视率的竞争，不停对频道节目进行改版、调整。
各省卫视就将少儿节目，调整到地面少儿科教频道。不光是他们，就连央视都将少儿节目拿出来，集中在一起另组少儿频道。
麦小余第一选择，将《小魔仙》卖给央视少儿频道，是因为央视少儿频道上星，而上星意味着能够覆盖全国范围！
海豚卫视的少儿科教频道肯定没上星，但是麦小余和王昀石交情好，萌人和海豚卫视合作密切。
即便遭遇央视回绝、外界不看好，王昀石还是愿意高价购买《小魔仙》，暑假期间放在少儿科教频道播出。
麦小余领了王昀石的人情，又看好《小魔仙》的播出效果，自然不愿意卖给燕京卫视。
他还等着将来《小魔仙》在徽安省当地火了之后，待价而沽，以高价卖给其他省份的科教少儿频道，或者央视少儿频道呢！
但是，原燕京电视台10台的动画频道卡酷动画，去年年底上星了，更名卡酷卫视。
麦小余虽是燕京人，但是早就不看动画频道，而且卡酷卫视上星时间短，他还不知道呢！
上不上星，那可是两个概念。
先在地面频道播出，然后再在上星卫视播出，也是许多电视剧的播出套路之一。
《小魔仙》的制作成本不算高，王昀石给出的友情价，足以让萌人收回制作成本；再卖给卡酷卫视，那可就是纯赚了。
而且卡酷卫视是上星卫视，开出的价格更高不说，其覆盖全国的收视范围，播出效果也会更好，便于将来《小魔仙》的周边产品开发！
麦小余又不是傻子，有这种好事，怎么可能拒绝？
再说了，周喆愿意动用自己的人情关系，为萌人牵线搭桥，帮着把《小魔仙》高价卖给卡酷卫视播出……如此好意，萌人要是断然拒绝，那也太不近人情了是不是？
你说无耻？
麦小余早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电话里，麦小余和刘晓丽很快针对《小魔仙》的播出权出售达成一致。
挂断电话，回到座位上，他打开一瓶啤酒，一口气喝完。
柳妍问道：“看你心情不错，有什么好事？”
“有人想买《花男》的改编权。”
“国外的？”
“嗯。”
“好事儿啊，恭喜你。”柳妍举起酒瓶。
麦小余又开了一瓶，和柳妍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放下酒，柳妍称赞道：“《流星花园》很好看，《花男》漫画也很好看，我就是看过电视剧之后，特意买来单行本从头开始看的。”
“看样子我又收获了一个漂亮的女粉丝。”
“我漂亮吗？那你还动不动就让我整容？”
“我是说你身材漂亮。”
柳妍翻了个白眼：“唉，其实我觉得杉菜跟我很像。一样普通人家出身，一样性格坚韧，不同的是她到最后肯定能成功，而我还不知道呢……”
“所以我才建议你整容，然后改走性·感路线啊。”
“像我这种层次的艺人，走哪种路线由不得我，得听公司安排。也是，你不了解娱乐圈，不说这个了。”
我不了解？
麦小余笑了笑，凑到柳妍耳边：“要不今晚回去，我吃点亏，帮你拍一段性感视频，回头你拿给你的经纪人看看。你有情·趣内衣吧？”
柳妍没好气道：“你少调·戏我两句不行吗？”
“不行，我怕以后没太多机会了。”
“什么意思？”
“我要搬走了，所以得抓紧一切机会，能多调·戏几句是几句。”
麦小余笑嘻嘻的说着，可是柳妍却没了说笑的心思。
“你要搬走？搬去哪儿？”
阳光星城1701散味儿工作结束，李强安排了专业人员，带着专业仪器过去检测过了，空气质量达标，可以安全入住。
所以麦小余准备这两天离开和平里，搬回去住。
听完他的话，柳妍迟疑片刻，说道：“咱们回去吧……”(未完待续。)
柳妍什么也不说，换了鞋直接回房。
没一会，她拿着一个信封走出来，递给麦小余，里面是厚厚一沓钱。
“这里一万块，算是这几个月的房租。多了少了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能还要再在这儿住几天，等我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走。”
麦小余捏了捏钱，笑道：“看来这段时间你没少赚啊，我不是说了我……”
他本想说不要，可是看到柳妍的表情，临时改口：“行吧，钱我收下了，算是房租。不过你没必要搬走啊，房租一个月一千，你这钱还富余好多呢。”
“租金一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和平里这个地段，精装修家具家电齐全的房子，就算是一间的租金也不止一千。
“你想多了。我说的是你那间月租一千，你顺带再帮我看着房子。我那间留着，万一将来哪天，我又跟人打架受伤，还得回这儿养伤呢。有你这个护士照顾，方便多了。”
“你就不能不打架？”柳妍叹了口气，又道：“谢谢你，我会帮你照看房子定期打扫，不过房租我会给你。”
和平里这片儿是个好地段，周围的生活配套设施齐全，干什么都方便，距离公司又近，她在这儿也住习惯了。
她只是不愿免费住，好像被麦小余包·养的似的。
“你十一月搬进来的，到现在住了四个月。房租押一付三，我再退你两千块。”
“不用了，就当我房租半年一交好了。”
“那我可省心了。”麦小余笑着，随手将一万块钱塞进手包，“还有别的事儿吗？”
“没了。”
“那你一脸严肃？我还以为你舍不得我走，急着拉我回来，准备今晚给我留下难忘而美妙的记忆呢。”
柳妍无语：“我巴不得你早点搬走，省的天天占我便宜。”
麦小余捂着胸口，做伤心状：“你这么说我太伤心了。好歹咱们同·居四个月，我要搬走了，难道你连个goodbyekiss都不给我吗？”
“想得美！”
柳妍给他一个后脑勺，转身回房。
麦小余去洗了个澡，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思考《小魔仙》在卡酷卫视播出一事。
事情好像不太对劲。
我跟马国强的交情一般。
周喆这次的礼物有点大，估计是哪儿弄拧了。
嗯，一定是这样。
不能说破，得接着忽悠他，让他继续误会下去。
话说回来，央视少儿频道看不上《小魔仙》，等回头《士兵突击》拍完，央视愿不愿买呢？
……
晚上十二点半多，柳妍洗完澡出来。
见麦小余坐在沙发上沉思，她问道：“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工作上的事儿，没什么。”
“其实你刚才认真的样子，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那是，我好歹也是漫画大师，闻名海内外。”
“喜欢打架的漫画大师。”柳妍挪揄他一句，走过来，“其实我挺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我可能还住在那种地方；你还陪我聊天，帮我缓解压力，我喝醉那晚，你也没有……”
“这些话你说了多少遍，你不累吗？”
“那好吧，我换个方式。你站起来。”
“干嘛？”
“站起来一下。”
麦小余挠挠头，站了起来。
“你又要干什……”
话没说完，只见柳妍踮起脚尖，快速在麦小余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你要的goodbyekiss，满意了吧。”
麦小余摸摸脸颊，被亲的地方。
老实说刚才柳妍的速度很快，樱唇只是在脸上轻触了一下，一触即分，没什么感觉。
“你偷袭我？”
“单纯的吻别，你别乱想。我在燕京的朋友很少，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明白。”麦小余张开双臂，“来，再抱一下。”
“你别得寸进尺啊。”
“作为朋友，Goodbyekiss都有了，还差最后一抱吗？”
柳妍无奈的摇摇头，向前一步轻轻抱住麦小余。
麦小余同样是轻轻抱着她，在她耳边说道：“如果你在光辉传媒干的不顺心，随时可以来找我。还记得我说过要送你一场富贵吗，有效期十五年。”
二人分开，柳妍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是十五年？”
“因为十五年后，你就老了。”
麦小余一本正经的说道，严肃的样子令柳妍很不适应。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严肃只是暂时装出来的，麦小余始终没变过。
“还有，去整个容，整完容我让你亲嘴。”
“你想得美！”
……
次日，麦小余结束了与柳妍的同·居生活……
嗯，“同·居”这个词用在这里很不严谨，因为他其实和柳妍只是合租一套房，没有发生同·居关系。
他搬回了阳光星城，日子继续过。
由于周喆送“大礼”，萌人影视成功将《小魔仙》以满意的价格，卖给海豚卫视和卡酷卫视。
海豚卫视好说，两家多次合作关系亲密，几乎成为萌人自留地。只要王昀石还是台长，萌人出品的电视剧，什么时候播出几乎都由麦小余说了算。
卡酷卫视刚上星没多长时间，心怀壮志；又由于是小时不间断播出，也需要大量优秀的儿童节目支撑。
《小魔仙》是否属于优秀的儿童节目，卡酷那边暂时不好判定……不仅仅是因为太辣眼睛，还有专业方面的因素。
动画圈子有个说法，叫做七个公主比不过一个小子。
意思是七部女生向动画的收益，比不过一部男生向动画的。
这种说法在儿童剧中也成立。
因此，专属的女生向动画或者儿童剧，国内几乎没有，而国外诸如日本、欧美等动画产业发达的国家，也是非常非常少。
所以央视少儿频道对《小魔仙》没兴趣，卡酷卫视……有周喆在。
卡酷卫视和燕京电视台之间的关系，就像央视少儿频道和央视的关系一样。
周喆在卡酷卫视有不少熟人关系。
这次为了获取萌人影视的谅解，他颇是花了一番气力，还搭进去不少人情关系，终于牵线成功。
卡酷卫视出价，萌人很满意。
除此之外，《巴啦啦小魔仙》定于暑假期间播出。
海豚卫视地面频道的少儿科教频道首播，每天下午五点四十五分播出两集。
等到播出一半，也就是二十六集后，卡酷卫视开始播出，相当于轮跟播。
萌人相继与海豚卫视和卡酷卫视签订播出合同，《小魔仙》项目算是暂告一段落，一块石头落了地。
然而萌人的好运气似乎真的全用光了，“霉运”还在继续……(未完待续。)
去年启动的两个项目，先是《小魔仙》卖给央视少儿频道受阻。
等到《小魔仙》的转播权卖出去后，确保依旧能在上星卫视播出，然而《士兵突击》又出问题了。
四月下旬的燕京，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正是一年好时节。
被国内影视界称之为军事题材电视剧“CEO”的大校李阳，再次来到了燕京。
下午。
阳光和煦。
星巴克咖啡厅。
麦小余和李阳坐在靠窗的位置，享受着咖啡和日光浴。
“央视给答复了？”麦小余问道。
李阳点点头：“抱歉。”
《士兵突击》，这部以军事动作、青春励志为题材的军旅励志剧，项目启动前，就遭到业内一致看衰。
曾经因投资《亮剑》获益匪浅的韩总、罗总两个投资方，都没兴趣投资萌人的这部三十集的电视连续剧。
央视也看不上。
取景北京、云南昆明、曲靖马龙、成都崇洲等地的《士兵突击》，于年月底成功杀青。
早在《士兵突击》的拍摄过程中，李阳就去央视打探过情况。
他在央视的朋友是这样回复的：“这部片子男演员不是大腕儿，女演员压根就没有，你说你这个剧看什么呀？”
四月上旬，李阳又将剪好的片花儿送到央视，等了好多天杳无音信。
虽说已经猜到最终结果，可他还是打电话联系央视的朋友，终于得到准确的回复：“不行。”
没说原因，就是不行。
原因嘛，估计就是他之前的央视朋友说的那样，剧中一二三四五六七号男主角没一个大腕儿，女演员甚至都没有，观众看什么？
别说央视一套，央视八套也不行！
李阳喝了口咖啡：“看来只能走省市台的路子了。”
他对这部电视剧也没底。
早在拿到本子的时候，他就判断这部剧缺乏收视元素，完全不具备市场卖点——还是那句话，男演员不是大腕，女演员一个没有，凭什么吸引观众收看这部剧？
当初愿意跟萌人联手拍摄《士兵突击》，并非因为部队那边不用拿出真金白银的投资，而是由于他挂职锻炼担任团政委期间的经历，以及对军营生活的特殊情感冲撞。
“……离开部队本来有个告别仪式，两千多名士兵在营区门口两侧列队，我要从营房通过士兵的走廊走出营地。我肯定经受不住那种场面，就半夜离开了。我很怀念那段时期，所以我想拍这部剧。”
这是他跟《士兵突击》的制片人聊天时的原话，因为制片人同样不看好《士兵突击》。
制片人也是业内老司机。
在他看来，萌人影视投资的一千万，想要保本，难度比较大；想要略有盈利，难度极大；他比较有把握的，就是尽量亏得少一点。
因此，李阳才会在话语中，提及市台。
在他看来，不要追求什么上星播出，有电视台肯购买就行。
即便省台卫视不愿买，只要市台肯买，能保证有平台愿意播放，哪怕价格低一些单集价格五六万，三十集的《士兵突击》也能收回一两百万的投资。
关键的是，等到《士兵突击》播出后，根据地方台收视效果，带着数据再去跟三四线卫视商谈。价格定低点，八九万一集吧，有两家卫视肯上星首播，就能收回五百万左右的投资。
到时候再加上视频网站购买网络播出权的费用，其他地市电视台购买二轮、三轮转播权的费用，努力拢吧拢吧，基本能保证一千万的投资回本。
“李老师，用不着这么悲观吧，还要找市台？”麦小余哭笑不得的反问。
李阳奇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乐天派。”
“是我对这部剧有信心。央视不买就算了，我们萌人的电视剧，除了《亮剑》之外，其他的都是上星卫视首播，收视率也从没差过。”
一部电视剧要想火，离不开上星卫视播出。
地面频道不是不好，而是受限于覆盖范围，无法向上星卫视那样覆盖全国。
就算在地方台火了，最终还是要通过上星卫视面向全国观众播出，才能真正实现电视剧的热播。
当初央视少儿频道不要《小魔仙》，麦小余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是由于周喆出现，帮他省去中间多余环节。
而现在的《士兵突击》……麦小余更不会考虑在地方台播出。
一句话，除了上星播出不作他想！
他都盘算好了，海豚卫视肯定没问题；燕京卫视……问题也不大；努努力的话，荔枝卫视也很有希望。
这就有三家上星卫视了，距离“四星联播”的满额配置也差不了多少。
二轮转播权不着急卖，等首轮收视率上去，自然会有电视台抢购二轮、三轮转播权，届时萌人还能坐地开价，弥补首播权价格略低造成的损失。
“李老师，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你那边尽快完成后期制作，然后就等着将来分钱好了。”
麦小余自信满满，李阳多少也受到点感染。
“那行，后期制作这块我多盯一盯，播出平台这块就看你了。呵呵，跟你合作还挺痛快的。”
“那就希望咱们将来还能有合作的机会。”麦小余伸出右手。
李阳愣了一下，握住他的手：“我相信一定会有机会，毕竟像你这么豪爽的金主可不常见，哈哈。”
……
麦小余很清楚，《士兵突击》缺乏商业元素，不好卖。
起初他想借助李阳的能量，复制《亮剑》的运作模式：高价卖给央视独家首播，二轮卖给上星卫视。
现在看来没那么容易，只好他自己出马了。
片花制作完成后，他就看过了。
演员、画面等肯定有所出入，但是整体跟他怪梦中的差不多，所以他有信心。
和李阳分开后，麦小余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张小泉家里。
最近两个月，张小泉一直在恶补导演方面的相关知识和技能，跨行压力挺大。麦小余时不时过去跟他逗比，帮他减压。
在张小泉家里吃过晚饭，又喝了几杯酒；临走前特意拜托沈菲，照顾好张小泉身体，麦小余这才开车回家。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麦小余冲了个澡，坐在书房内拿出漫画专用纸笔，开始《花男》和《火影》的“复印”工作。
《流星花园》在海外播出后，他顺利将《花男》的动漫改编权，高价卖给日本一家著名的动漫制作公司。
《火影》的动漫改编权、游戏改编权早就高价卖给日本的公司了。而《火影》的第一部剧场版电影，也于去年夏天在日本上映，第二部也已经制作完成，只等今年夏天公映。
可以说，这两部漫画，为他带来了丰厚的私人收益，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人形复印机预热完毕，投入高速运转中，突然想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复印工作。
谁啊，这么晚给我打电话，真会挑时候。
麦小余嘟囔一句，拿起鸭梨手机，来电显示：赵丽颍。
“喂？”
“麦总吗，我是赵丽颍，你能不能来宿舍一趟……”(未完待续。)
夜。
阳光星城，1803室。
卧室内，赵丽颍蜷缩在沙发上，精神萎靡，脸色苍白。
她刚给麦小余打过电话，手机就撂在脚边。
两分钟后，门铃响了。
不是电梯出口玄关处的铁门，而是1803室的大门。
这么晚会是谁？
宿舍不是没人吗？
难道哪个姐姐回来了？
赵丽颍扶着楼梯下楼，打开客厅的灯，来到门口，轻声问道：“谁啊？”
“开门。”
麦小余！
赵丽颍放下心，打开门惊讶的看着一身睡衣的麦小余：“麦总，你，你，你……”
“惊喜吧，没想到我会这么快是不是？”麦小余笑着走进门，“我就住楼下。”
赵丽颍跟在麦小余身后：“楼下？”
“嗯，1701。知道我多不容易了吧，身为公司老板，白天上班晚上还得给你们当保镖，保护你们的安全……你就不能不跟我这么近……我去，玩碰瓷啊！”
麦小余走到沙发旁边，准备坐下的时候，紧跟在他身后的赵丽颍又一次撞在他的肩背上。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撞上去后，赵丽颍站立不稳径直向后栽倒。
好在麦小余眼明手快，一把抱住她，将她放在沙发上。
“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我有点不舒服。”赵丽颍声音虚弱的回答。
头晕晕的，胸闷，手心冒汗，心跳加速加快，全身没气力，这是赵丽颍现在的感觉，所以才会大晚上的联系麦小余。
“你这是有点不舒服吗？”麦小余摸了摸赵丽颍额头，并不发烧，“回房换身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大半夜赶到医院，挂了急诊，大夫检查一番，最后得出结论——轻度营养不良，建议住院输液。
输哪门子液，又不是重度营养不良对身体造成严重损害，食补就行。
正所谓药补不如食补。
离开医院，麦小余开车，带着赵丽颍来到灯火通明的簋街。
簋街是燕京很有名的美食街之一，而且许多店铺二十四小时营业。
麦小余找了家粥铺，要了一荤一素两道营养美味的清淡菜肴，又点了一份滋补身体的粥，打包带走，顺便又买了一些水果。
回到家里，让赵丽颍坐在沙发上吃水果，麦小余用微波炉加热了两道菜和一碗粥后，放到赵丽颍面前的茶几上。
“吃东西。”
赵丽颍看着桌上的饭菜，摇摇头：“我吃不下。”
“你都营养不良了，还节食呐！”
女孩子营养不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节食减肥。
麦小余不用问都能猜到赵丽颍营养不良的原因，而赵丽颍也的确是在减肥，一天基本不吃主食，以少量水果和蛋类为主，导致营养不良。
赵丽颍没办法，喝了几小勺粥，吃了两口菜，然后放下碗筷。
麦小余瞪大眼睛：“怎么个意思？”
“麦总，我真的没胃口。”
“你是想我喂你吃？”
“不，不用，我自己吃。”
赵丽颍再次拿起碗筷，只是才吃了几口，就捂着嘴跑到卫生家呕吐起来。
好一会，她漱了漱口又洗了把脸，才从卫生间出来。
坐在沙发上怯怯看眼麦小余，又拿起碗筷。
“吃不下就先不要吃了。”麦小余拿过她手里的筷子，“最近压力很大吗？”
赵丽颍抿着嘴唇点点头。
“跟我讲讲。”
这个该怎么讲？
赵丽颍蜷缩在沙发上，抱着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思考着该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巨大压力。
麦小余忽然开口：“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跟其他人比起来，自己就像个废物？”
赵丽颍娇·躯微颤，眼圈发红。
麦小余说中了她的内心。
签约萌人之后，赵丽颍每天除了按照公司设计的方案接受培训外，平时还要看书。
公司专门给她列出一份书单，上面的书都是具有一定哲理或者艺术性的书籍，要么能够锻炼逻辑能力，要么能够引起心灵共鸣。
十几本有时间限制，必须在规定时间内看完。而且不能是走马观花匆匆扫过，现在配给她的专门助理，其中一项工作就是监督她读书，以及抽查读书效果。
赵丽颍很刻苦，也很努力，这些天虽然有点苦但是每天过得很充实。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对娱乐圈、对艺人这个行业的了解逐渐增多，她越来越发觉自己在娱乐圈，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颜值？
娱乐圈缺美女吗？
看看萌人旗下的女艺人，哪个不漂亮？
正所谓了解的越多，越觉得自己无知。
未来一片渺茫，脚下路在何方，在竞争极为激烈的娱乐圈，自己真能熬出头吗……
越来越多的疑惑压在她心头，沉甸甸的，压力随之产生。
而她本来就有点小自卑，刚来公司不久没什么朋友可以沟通交流，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导致压力无限放大，那还有胃口吃饭？
正好她又在减肥，两相作用下，吃的越来越少，结果导致轻度营养不良。
麦小余继续道：“其实你的感觉没错。你只有中专学历，非科班出身，没有学过表演，还是村里出来的，就是个没见过市面的土丫头……
咱们公司的艺人，要么是科班出身，要么有过表演经验，要么有天赋悟性高。你再看看你自己，你有什么优势，拿什么跟别人比……
你连最基本的自信都没有，走路不敢抬头，就会跟在我身后，撞到我多少次了？这就不说了，你唯一能拿出手的长相和身材，你自己还不知道珍惜，减肥减出个营养不良……”
麦小余这边贬低，赵丽颍那边默默流泪。
听到后面，赵丽颍忍不住爆发了：“还不是因为你，是你让我减肥的！”
“哈，我让你减肥？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减肥？”
“你嫌我脸大，总是让我瘦脸。”
“你自己都说了，我说的是‘瘦脸’，瘦脸和减肥是一个概念吗？难怪你只有中专学历，连高中都考不上！”
“呜呜呜……”
赵丽颍再也控制不住，埋头痛哭，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麦小余像是从没听过怜香惜玉这个词，完全没有安慰的意思，点上一颗烟，翘着二郎腿抽烟。
一颗烟抽烟，他呵斥道：“哭什么哭！”
赵丽颍吓得一个激灵，强忍着压下声音，默默流泪不住抽泣。
麦小余做到她身边，看着她的小脚，叹道：“我才发现你的脚丫好小，那晚我应该好好玩玩。啧啧，亏大了。”
这把赵丽颍吓得，顾不得哭泣，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小脚丫。
麦小余笑道：“看来你还记得那晚。我就想问一句，你现在的压力，比那天晚上的压力还要大？”
赵丽颍愕然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麦小余。
“你总是再想自己这不如别人，那里不如别人，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真的一无是处，我为什么要签下你？公司所有艺人，可都是我做主签下来的，包括你在内。”
麦小余摸了摸粥碗，还有温热劲儿。
他端起粥，舀了一勺送到赵丽颍嘴边：“你可以怀疑你自己，对自己没信心，但是你不能怀疑我，因为我看人还从没错过，而你也是我看上的。”
赵丽颍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动张开樱唇，机械的喝下勺子里的粥。
“你其实很漂亮，不然那晚我也不会带你去酒店。但是最终我没有碰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麦小余又舀了一勺粥，送到赵丽颍嘴边，赵丽颍喝下后，他才接着说道：“因为我看到你身上的星运，很强的星运。”
赵丽颍瞪大眼睛。
麦小余道：“不相信是不是？如果不是因为你有很强的星运，你都送到我嘴边了，我为什么不吃掉，反而签下你？”
“那你为什么不先……我，然后再签下我？”
“你说话还真是不过脑。”麦小余再次舀了一勺粥，“你很希望我夺了你的第一次吗？”
赵丽颍差点把勺子咬断，剧烈摇头。
“就是嘛。那晚的压力还不够大吗，现在这点压力算什么……”
“等你培训的差不多，表演方面达到最基本要求，再把脸瘦下去，我让你当主演……”
“记住，是瘦脸，不是减肥。其实减肥也不要紧，但是不许节食减肥，那样太毁身体了……”
就这样子，麦小余一边说，赵丽颍一边喝粥，偶尔还冒出两句不过脑的话，一碗粥肯快就快见底了。
赵丽颍也说不清，为什么能吃下东西了。
“其实你也有优势的。比如说你长得很漂亮，脸瘦下去后会显得很精致，还有你的小脚丫，也是非常大的优势……”
“噗！”
赵丽颍喷了。
脚丫小也是优势？
好吧，这个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喷了，嘴里的粥喷了麦小余一脸。
尼玛！
麦小余无语的看着赵丽颍，赵丽颍吓得不轻，一边道歉一边手忙脚乱的给麦小余擦拭。
先是纸巾，后来直接上手，七手八脚的总算把麦小余脸上擦干净。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刚才说我脚下也是优势，我没忍住……”
“没忍住是吧？”
麦小余丢开勺子，从见底的粥碗里抓了一把，然后抹在赵丽颍脸上，雷的赵丽颍外焦里嫩。
你是公司老板啊？
这么小气？
还做这种只有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赵丽颍看着麦小余，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看什么看，不服气你可以报仇啊。”
赵丽颍只迟疑了一秒钟，在麦小余手中的粥碗里抓了一把，然后抹在麦小余脸上。
“我可是你老板，你还真敢报仇？”
麦小余大怒，反击。
赵丽颍不肯吃亏，反反击。
……
就这样，你抹我一脸，我抹你一脸，粥碗里的粥本来就剩的不多，两人才战了五六个回合，麦小余伸手一摸，粥没了。
赵丽颍也发现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然而下一刻，她就发觉眼前一黑，麦小余把塑料粥碗扣在她的脸上。
这下赵丽颍急了，伸手去抄茶几上的菜盘。
麦小余急忙抓住她的手：“你丫疯了吧？”
“谁让你把碗扣我脸上的！”
“好好好，要不这样，我们换个游戏。我负责把我抹在你脸上的粥舔干净，你呢也必须把你抹在我脸上的粥舔干净，怎么样？”
“我不要。”
赵丽颍羞涩的低下头，抽出手，从纸抽里抽出一堆纸，分给麦小余一堆，然后两人各自擦脸。
麦小余一边擦脸，一边哀叹道：“丽颖啊，你说我容易吗？堂堂萌人影视大老板，又要给你当保安，又得帮你解决心理问题，还让你抹了一脸粥。你将来要不当大明星，不多帮我赚点钱，你对得起我吗？”
“是你先抹我的。别动，你这里没擦干净。”赵丽颍嘟囔一句，有主动替麦小余擦掉耳朵上的粥渍。
麦小余吐槽道：“女孩子要淑女。可你呢，喷我一脸不说，居然还把粥抹到我耳朵上，还想用菜盘子扣我脸，你真是能耐大了。”
赵丽颍羞赧的笑笑：“谢谢。”
如果事情到这里结束，应当算是完美的收官。
赵丽颍心中的担忧和压力化解了，麦小余留在她内心的阴影也随着消散，她对自己的将来充满期待，麦小余顺利收服赵丽颍这只小羊羔。
麦小余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赵丽颍又冒出一句不过脑的话：“麦总，你是不是有病？”
“你丫才有病！”
面对麦小余的回击，赵丽颍很委屈：“那你为什么以前那么坏，现在突然变得那么好？”
“你觉得我很好？要不然今晚我不走了，咱们继续那晚没做完的事情好不好？”
“不好！”
赵丽颍咯咯笑着，宛如欢快的精灵小跑上楼。
唉，回去又得重新洗澡了。
麦小余叹口气，关上客厅的灯，准备下楼回去。
当他拉开门，迈出半个身子的时候，赵丽颍忽然从楼梯拐角处探出身子：“麦总，今晚谢谢你，我的心情好多了。”
“我的心情很不好！”
“我会努力学习提高自己，将来为公司赚多多的钱，到时候你的心情就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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