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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攻破大名缓称王 先霸梁山高筑墙
逆袭水浒传全文阅读作者:不开心的橘子加入书架
    却说梁中书正在衙前醉了闲坐,初听报说,尚自不甚慌;次后没半个更次,流星探马,接连报来,吓得魂不附体,慌忙快叫备马。≧  1小说  ﹤≦≦≤≦≤<<≦≦≦≦<

    说言未了,只见翠云楼上,烈焰冲天,火光夺月,十分浩大。梁中书见了,急上得马,却待要去看时,只见两条大汉,推两辆车子,放在当路,便去取碗挂的灯来,望车子上点着,随即火起。梁中书要出东门时,两条大汉口称:“孙立、李应在此!”手拈朴刀,大踏步杀来。把门官军,吓得走了,手边的伤了十数个。

    孙立、李应两个杀散官军,一声喊,把住东门。梁中书见不是头势,带领随行伴当,飞奔南门。南门传说道:“一高一矮两个凶神,自称是王矮虎与郑天寿,喊杀入城来。”梁中书回马,再到留守司前,只见解珍、解宝手拈钢叉,在那里东撞西撞;急待回州衙,不敢近前。

    王太守却好过来,刘唐、穆弘引蔡福、蔡庆一干城内细作恰好杀来,两条水火棍齐下,打得脑浆迸流,眼珠突出,死于街前。虞候押番,各逃残生去了。梁中书急急回马奔西门,只听得城隍庙里,火炮齐响,轰天震地。

    邹渊、邹润手拿竹竿,只顾就房檐下放起火来。南瓦子前,孙新、顾大嫂身边掣出暗器,就那里协助。铜佛寺前,张青、孙二娘入去,爬上鳌山,放起火来。此时北京城内百姓黎民,一个个鼠撺狼奔,一家家神号鬼哭,四下里十数处火光亘天,四方不辨。

    却说梁中书奔到西门,接着李成军马,急到南门城上,勒住马,在鼓楼上看时,只见城下兵马摆满,旗号上写道:“大将呼延灼。”火焰光中,抖擞精神,施逞骁勇;左有韩滔,右有彭玘,催动人马,雁翅一般横杀将来,随到门下。

    梁中书出不得城去,和李成躲在北门城下,望见火光明亮,军马不知其数,却是大刀关胜,跃马横枪,左有宣赞,右有郝思文,催动人马,飞奔将来。

    再转东门,一连火把丛中,只见金枪手徐宁、,左有李忠,右有周通,三筹步军好汉当先,手拈朴刀,引领一千余人,杀入城来。梁中书径奔南门,舍命夺路而走。

    吊桥边火把齐明,只见黑旋风李逵,左有焦挺,右有鲍旭。李逵浑身脱剥,咬定牙根,手舞双斧,从城濠里飞杀过来。焦挺、鲍旭,一齐俱到。李成当先,杀开条血路,奔出城来,护着梁中书便走。

    只见左手下杀声震响,火把丛中,军马无数,却是豹子头林冲,拍动青骢马,手持丈八神矛,径抢梁中书。李成手举双刀,前来迎敌。那时李成无心恋战,拨马便走。左有宣赞,右有郝思文,两肋里撞来。孙立在后,催动人马,并力杀来。正斗间,背后赶上小李广花荣,拈弓搭箭,射中李成副将,翻身落马。

    李成见了,飞马奔走,未及半箭之地,只见右手下锣鼓乱鸣,火光夺目,却是没羽箭张清跃马舞枪,引着龚旺、丁得孙,又杀将来。李成且战且走,折军大半,护着梁中书,冲路走脱。

    话分两头,却说城中之事。李应、孙立两个,去杀梁中书老小一门良贱。刘唐、穆弘,去杀王太守一家老小。邹渊、邹润,却在司狱司前接住往来之人。

    少时,三娘大军齐至,杀入城中来,急传下号令去,教休杀害良民,梁山此时号令极严,因此不得杀害一个良民。只是当晚人多,自相践踏而死的却不少,一片热闹,却得凋零。

    但见:烟迷城市,火燎楼台。红光影里碎琉璃,黑焰丛中烧翡翠。娱人傀儡,顾不得面是背非;照夜山棚,谁管取前明后暗。斑毛老子,猖狂燎尽白髭须;绿儿郎,奔走不收华盖伞。踏竹马的暗中刀枪,舞鲍老的难免刃槊。如花仕女,人丛中金坠玉崩;玩景佳人,片时间星飞云散。可惜千年歌舞地,翻成一片战争场。

    当时天色大明,三娘、卢俊义、黄文炳在城内鸣金收军。众头领分军守定四门,府库仓禀各处要地后,都到留守司相见。刘唐、穆弘引蔡福、蔡庆来相见,都是大喜。

    便在留守司堂上,三娘教军师黄文炳,在城中传下将令,一面出榜安民,一面救灭了火。梁中书、李成、闻达、王太守各家老小,杀的杀了,走的走了,也不来追究。便把大名府库藏打开,应有金银宝物,缎匹绫锦,都装载上车子;又开仓廒,将粮米分满城百姓了,余者亦装载上车,将回梁山泊仓用。

    诸头领都来献功,三娘吩咐黄文炳一一记下,待回山寨,再赏其功劳。众多头领,都因打破大名府这等大城,喜不自胜。数内转出大刀关胜来道:“主公,如今攻陷大名府来,但请分留军马驻守此地,随后攻城略地,扩张领地,早成霸业。”

    关胜此言一出,堂上各头领都叫嚷开来,李逵大笑着跳出来叫道:“正是此话,照俺说,也不必守在这里,大家伙一上前,一路杀到东京去,夺了赵官家的鸟位子,扶嫂嫂做个女皇帝,卢员外做大元帅,军师做丞相,俺们都做个大将军来,岂不爽快?”

    众头领皆是哄笑起来,三娘抬手止住后,起身来缓缓说道:“今趟虽攻陷大名府,但此地离我梁山稍远,分兵于此,孤悬于外,定遭官军重重围剿。我意放弃此地,待回山寨后,先图霸山寨左近州县,进而独步山东,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待得天下有变时,再起大军,席卷天下,此方乃上策!”

    卢俊义也起身道:“师妹此言甚是,如此多次累战,兵马疲惫,又多有降卒,该当回山后,重整兵马,休养生息。便是要取州县大城,也当从济州左近开始为上。”

    黄文炳则鼓掌道:“主公说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待得天下有变时,再起大军,席卷天下,这句话实乃上策。诸位头领不必在意一城一地得失,打天下,当步步为营,切不可操之过急。”

    当下都分说明白,众头领都无言语。随后三娘吩咐,各路大军,押运一应钱粮辎重,开拔回山。卢俊义被查抄的家财,并城内大小官吏家财,城内府库仓禀内,一应钱粮、兵器、铠甲、布帛皆为梁山所得。只光制钱便得八百万贯,其余粮草、兵器更是不计其数。这一仗打下来,梁山便是三年不动刀兵,都已经足够了。

    不一日,三娘引军马回到山寨,公孙胜等头领接住,都是欢喜不已。当下大摆酒宴庆贺,封赏有功将士,抚恤阵亡将士,安养伤者,犒赏三军。

    大肆庆贺三日后,三娘吩咐各部军马,重新整编军马。几次大战后,有鲍旭等部山寨兵马来投,也有董平等部投降官军,还有捉得曾头市、凌州各处官军降足。三娘吩咐都打乱了编制,按《纪效新书》选卒之法,编练精锐兵马,按每十卒有一郎官统管,十郎为一卫,十卫取一校,十校拜一将,以此统管,如臂使指。

    随后重整军中军纪,便按《纪效新书》练兵之法,操演军马。又教公孙胜、凌振监造奔雷火箭,汤隆等打造铠甲军器。又教郑鹰飞鸽传书,让东京细作探听官军消息。只因梁山打破大名府,三娘料定宋廷定会派遣大军前来征剿,因此早作准备。

    却说北京梁中书探听得梁山泊军马退去,再和李成、闻达引领败残军马,入城来看觑老小时,十损**,众皆号哭不已。比及邻近起军追赶梁山泊人马时,已自去得远了,且教各自收军。梁中书的夫人,躲得在后花园中,逃得性命,便叫丈夫写表申奏朝廷,写书教太师知道:早早调兵遣将,剿除贼寇报仇。

    当下唤书吏,抄写民间被杀死者五千余人,中伤者不计其数,各部军马,总折却三万有余。

    将赍了奏文密书上路,不则一日,来到东京太师府前下马。门吏转报,太师教唤入来,将直至节堂下拜见了,呈上密书申奏,诉说打破北京,贼寇浩大,不能抵敌。蔡京初意,两路官军前后援手,能退贼寇军马,功归梁中书身上,自己亦有荣宠;今见事体败坏,难遮掩,便欲主战,因大怒道:“且教将退去!”

    次日五更,景阳钟响,待漏院众集文武群臣,蔡太师为,直临玉阶,面奏道君皇帝。天子览奏,大惊,问计左右。

    傍有御史大夫崔靖出班奏曰:“臣闻梁山泊上立一面大旗,上书替天行道四字,此是曜民之术。民心既服,不可加兵。即目与金国商议共同出兵伐辽,各处军马皆备征伐之事,若要起兵征伐梁山,深为不便。以臣愚意,此等山间亡命之徒,皆犯官刑,无路可避,遂乃啸聚山林,恣为不道。若降一封丹诏,光禄寺颁给御酒珍羞,差一员大臣,直到梁山泊,好言抚谕,招安来降,以此支兵马一并征进伐辽,公私两便。伏乞陛下圣鉴。”(未完待续。)
第17章朝堂意主降招安 梁山所愿耀兵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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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在金銮殿上,蔡京听得御史大夫崔靖进言招安,大怒道:“那梁山水泊贼寇头目乃是先前蓟州妖女一丈青,此妖女包藏祸心,假托天命,犯上作乱,反义昭昭,早晚便是黄巾赤眉之祸,岂能降旨招安?此等反贼,该当一网成擒,杀绝种类,以绝后患。←,”

    高太尉亦出班道:“此女妖言惑众,自创妖教,图谋不轨,不可招安。”

    内班宿太尉却出班道:“崔靖所言并非无理,太尉之言,只乃推断。及此时,那女子尚未曾举旗僭号。如今打破大名府,却只是抢掠一空,便即退走,并无侵占土地之举。若她要反,该当攻城略地,僭号举旗,如今退走,想来尚存疑虑。若再兴天兵征剿,难保此女不会铤而走险,当真僭号举旗,到时悔之晚矣。”

    便在朝堂上,主剿与招安两派朝臣争执不下,道君皇帝也举旗不定,遂道:“容后再议。”

    退朝后,道君皇帝单独召蔡京、高俅觐见。道君皇帝动问道:“那扈姓女子不知有何手段,能累败天兵?”蔡京道:“听闻此女武艺高强,狡猾如狐,诡计多端。又妖言惑众,假托天命,以美色魅惑,拘得一干强寇听命与她,为其羽翼,供其驱策。数内中,江湖亡命之徒极多,手段凶残,因此能累败天兵。”

    道君皇帝咦了一声,再问道:“如何美色魅惑?此女形貌如何?”

    蔡京微微词穷,高俅道:“此女先前曾托名杭州陈氏,在东京犯案,如今衙内尚存她画影图形。”

    天子笑道:“取来一观。”高俅领命,急忙吩咐人等取来早年三娘画影图形。

    少时画像取至,天子御览后再问道:“此女年岁几何?”高俅道:“听闻不过二十余岁。”天子道:“不想尚如此年纪。此前只道她为祸一方,贼寇出身,是个母夜叉般人物,如今看来却不想如此貌美。”

    蔡京听了,微微蹙眉,口中道:“官家容禀,听闻此女已经嫁为人妇。”天子道:“哦?所嫁何人?”蔡京道:“便是梁山贼寇晁盖。晁盖死后,此女便主持梁山贼事,犯上作恶。”

    天子道:“年轻便守寡,倒也可惜了。”蔡京三角眼一抽道:“官家若是想一睹芳容,不若出兵征剿,但擒得此女子,便送入宫来相见便了。”

    天子笑骂道:“为睹此女子芳容而兴兵,欲当朕周幽王呼?”蔡京、高俅连声不敢,天子道:“今朝堂上说招安之事,朕颇为心动,若能不兴刀兵,而收服此股贼寇为我所用,倒也妥恰。”

    蔡京闻言后,略一转念后道:“既然如此,臣等便按招安之策去办。”

    天子颔首道:“便以陈宗善为使,先去招安,若此女并无招安之意,再兴兵马征剿便了。”

    蔡京、高俅领旨,便传旨,差殿前太尉陈宗善为使,擎丹诏御酒,前去招安梁山泊大小人。是日朝中陈太尉领了诏旨,回家收拾。

    陈太尉正准备收拾起身,多有人来作贺:“太尉此行,一为国家干事,二为百姓分忧,军民除患。梁山泊以替天行道为主,只要朝廷招安,太尉可著些甜言美语,加意抚恤。”

    正话间,只见太师府干人来请说道:“太师相邀太尉说话。”陈宗善上轿,直到新宋门大街太师府前下轿,干人直引进节堂内书院中,见了太师,侧边坐下。

    茶汤已罢,蔡太师问道:“听得天子差你去梁山泊招安,特请你来说知:到那里不要失了朝廷纲纪,乱了国家法度。你曾闻《论语》有云:行己有耻,使於四方,不辱君命,可谓使矣。”

    陈太尉道:“宗善尽知,承太师指教。”蔡京又道:“我叫这个干人跟你去。他多省得法度,怕你见不到处,就与你提拨。”陈太尉道:“深谢恩相厚意。”

    蔡京最后道:“今趟乃是天子钦点于你,另有一趟深意嘱咐。”陈太尉慌忙跪下道:“臣领旨。”蔡京道:“素闻你陈宗善善于工笔,尤善人像,天子差你前去,只为一人画像。”陈太尉道:“不知何人?”

    蔡京道:“便是那水泊女子,天子闻其名,想一览其容,此去见了那一丈青,当如实画影图形回来进逞上去御览。”陈太尉道:“只恐天子沉迷此女美色,于社稷无益。”蔡京摇头道:“今上自有分寸,只管办来,不需多言。”陈太尉领了主意,辞了太师,引著干人,离了相府,上轿回家。

    方才歇定,门吏来报,高殿帅下马。陈太尉慌忙出来迎接,请到厅上坐定,叙问寒温已毕,高太尉道:“今日朝廷商量招安梁山妖女一事,此女贼累辱朝廷,罪恶滔天,今更赦宥罪犯,引入京城,必成後患。欲待回奏,玉音已出,且看大意如何。若还此女贼仍昧良心,怠慢圣旨,太尉早早回京,不才奏过天子,整点大军,亲身到彼,剪草除根,是吾之愿。太尉此去,下官手下有个虞候,能言快语,问一答十,好与太尉提拨事情。”

    陈太尉谢道:“感蒙殿帅忧心,太师那里已经有言语嘱咐。”高俅哦了一声,便道:“太师言语要紧,当以太师言语为重,我这里只顾朝廷颜面,若是计较得差了,便听太师吩咐妥办。”说罢起身,陈太尉送至府前,上马去了。

    次日,蔡太师府张干办,高殿帅府李虞候,二人都到了。陈太尉拴束马匹,整点人数,将十瓶御酒,装在龙凤担内挑了,前插黄旗。陈太尉上马,亲随五六人,张干办,李虞候都乘马匹,丹诏背在前面,引一行人出新宋门。高太尉以下官员,亦有送路的,都回去了。

    出了京城,走运河水路,一路迤逦来到济州。太守张叔夜、兵马统制陈曦真接著,请到府中设筵相待,动问招安一节,陈太尉都说了备细。

    张叔夜道:“论某愚意,招安一事最好。想那一丈青,虽为女流之辈,但文韬武略,惊才绝艳,不输男子。更兼她那里智计百出,又得犀利火器,若能招安,梁山雄壮军马、能臣武将、犀利火器,都能为朝廷所用。如此一来,定国安邦,再无差池。只是一件,太尉到那里,须是陪些和气,用甜言美语,抚恤他众人,好共歹,只要成全大事。他数内有几个性如烈火的汉子,倘或一言半语冲撞了她,便坏了大事。”

    张干办,李虞候道:“放著我两个跟著太尉,定不致差迟。太守,你只管教小心和气,须坏了朝廷纲纪,小辈人常压著,不得一半;若放他头起,便做模样。”

    张叔夜道:“这两个是甚麽人?”陈太尉道:“这一个人是蔡太师府内干办,这一个是高太尉府里虞候。”张叔夜道:“只好教这两位干办不去罢!这两位如此言语,去了,惹得那女子反目,便是不好。”

    陈太尉道:“他是蔡府高府心腹人,不带他去,必然疑心。”张叔夜叹道:“下官这话,只是要好,恐怕劳而无功。”张干办道:“放著我两个,万丈水无涓滴漏。”张叔夜再不敢言语。

    一面安排宴管待,送至馆驿内安歇。次日,济州先使人去梁山泊报知。

    却说三娘每日治理山寨,操演军马,商议军情,只等官军再来征剿。待得东京那边飞鸽传书来,直说宋廷遣使招安。得了消息后,三娘召集众头领都来商议。

    坐定后,三娘将宋廷遣使招安之事说了。众头领听了,纷纷私语,李逵跳将出来大声骂道:“招什么鸟安,他要是敢来,乱棍打将出去便了。”武松也叫道:“这鸟朝廷,累次出兵征剿俺们,要是招安了,还在那些奸臣手下听用,却是憋屈死了。”

    当下众头领皆是出言附和,都不愿招安。关胜道:“朝中奸臣当道,官家昏庸无知,怎能受他招安?”呼延灼道:“若是受了招安,一众兄弟定然被分散安置,届时失了依凭,定然一个个被他毒计害了,万不可招安。”

    三娘与黄文炳对望一眼,都眼含笑意。三娘抬手止住众头领躁动后道:“远来是客,虽然我等不愿受他招安,但若是闭门不见,到教他小觑了我等。我意,他要来,便来,我等山寨上下,摆出兵马迎接,教他看看我山寨如何的兵强马壮,也吓吓那赵官家老儿。”

    众头领轰然称是,一起大笑起来。当下三娘便吩咐差定,众头领各自行事。

    果然旬月之后,济州官府差人下书来,被巡哨梁山精卒截住。随后传报上来,山下朱贵领著济州报信的直到忠义堂上,说道:“朝廷今差一个太尉陈宗善,到十瓶御酒,赦罪招安丹诏一道,已到济州城内,这里准备迎接。”

    三娘闻言笑道:“十瓶御酒便来招安,这赵官家也忒小气了些。”黄文炳笑道:“便让他来好了。”当下打发报信人回去,只等陈太尉到来。(未完待续。)

    
第18章煞费苦心听天命 傲慢无礼观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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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济州府那里陈太尉得了梁山回信后,便即选定日子,教来人通传梁山,早作准备。张叔夜那里又拉住梁山来人,就廊下嘱咐道:“你回去可将此封书信转呈贵上,切切面呈。”那人应了,张叔夜打赏五两银子,那人自去。

    张叔夜穿过廊下来,却见陈曦真在那里道:“太守苦心,但只恐那扈娘子不领情来。”

    张叔夜叹道:“但尽人事,各听天命。此女子若能率领梁山群豪归顺朝廷,乃我大宋天幸之事。此趟朝廷招安,太师、太尉那里差两个人来,显然便是不安好心,我等为臣子者,当秉公处置。万不可因私怨而断了梁山归顺之路,否则于国无益。”

    陈曦真皱眉道:“太守可曾想过,若这女子野心不止于此,又该当如何?”

    张叔夜斩钉截铁道:“若她真有不臣之心,我誓必与她周旋到底!”

    又说三娘那里得了陈太尉回话后,淡淡一笑,谓卢俊义、黄文炳等人道:“人家天使到来,远来是客,也不可怠慢了。”当下命萧让、裴宣、吕方、郭盛四人准备下山迎接。又命卢俊义、林冲提调各部军马,就在山寨内准备列阵欢迎天使。再命黄文炳筹备迎接酒筵等。

    安排完后,传信那人才得机会将张叔夜书信奉上。三娘展开信函看了,不动声色,将那封信函扔在火盆内烧了。卢俊义、黄文炳看了微微惊讶,黄文炳不敢询问,卢俊义却问道:“张太守书信何言?”

    三娘笑道:“无甚新意,便是劝我顾全大局,为一众兄弟着想,受了朝廷招安,归顺宋廷,大意如此。”三娘其实隐瞒了最后张叔夜的几句话,那便是:“娘子若想以一介女儿身得成霸业,实乃牝鸡司晨,痴人梦话。天下豪杰,谁人能服一介女流?”

    卢俊义等人不疑有他,自去办理。三娘却在那里喃喃自语道:“真到了举旗那天,真会如张叔夜说的那样吗?起码现下梁山上下都不会有贰心,但梁山之外呢?我要付出多少,方才能登上大位?”思虑良久,拿不定主意,最后只得先一笑而过。

    转眼到了约定日期,陈太尉当日在途中,张干办,李虞候不乘马匹,在马前步行,背後从人,何只二三百,济州的军官约有十数骑,前面摆列导引人马。龙凤担内挑著御酒,骑马的背著诏匣。济州牢子,前後也有五六十人,都要去梁山泊内,指望觅个小富贵。

    萧让,裴宣,吕方,郭盛引三百环甲马军,在半路上接著,都在道傍迎接。

    一众人等见得梁山军马,都是吓了一跳。只见那三百环甲马军皆鱼鳞细甲,面上是狰狞鬼面甲具盖住,头上戴凤翅盔,皆白羽穗为盔翎。胯下战马俱都雄壮,以环甲马具遮护,人人皆持豹尾画戟,其上寒光耀耀生辉。只见这三百骑,分列官道两边,一排站定,画戟如林,马如龙,人如虎,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萧让、裴宣两个都是文士装扮,站在当道迎接,吕方、郭盛两个皆是甲胄俱全,手持画戟,护在萧让、裴宣身后。见得陈太尉一行人后,裴宣上前朗声道:“梁山一等参军裴宣,一等疏谏萧让,骁将吕方、郭盛,迎候朝廷天使。”

    陈太尉等人见了,见这一群人马虽然都是兵甲在身,但却有礼有节,都舒了口气。陈太尉尚未开口,那张干办便问道:“你那扈娘子大似谁?皇帝诏旨到来,如何不亲自来接?甚是欺君!你这夥本是该死的人,怎受得朝廷招安?请太尉回去。”

    萧让,裴宣,吕方,郭盛等人都是大怒,裴宣板着面孔冷然道:“我家娘子自在寨中等候,要去便去,不去请回!”李虞候也大怒道:“好个梁山,便是前来迎接之人也如此无礼无状,不去便不去,你这伙草寇不受招安,也不愁你这夥贼飞上天去了。”

    陈太尉顿时难住了,他奉了旨意招安,如今正主都没见到,便就此回去,只恐难以交差。当下轻咳一声道:“两位暂且息怒,料想乡野村人,不识礼数,既然她差人来接,便先上山去。若到了山上,还是无礼,再回也不迟。”两个方才没了言语。

    当下裴宣、萧让、吕方、郭盛四个引三百环甲马军开路,众人相随来到水边,梁山泊已摆著三只战船在彼,一只装载马匹,一只装裴宣等一干人,一只请太尉下船,并随从一应人等,先把诏书御酒放在船头上。那只船正是“活阎罗”阮小七监督。

    当日阮小七坐在船梢上,分拨三十个水军将士棹船,人人皆批软战,一家带一口腰刀,威风凛凛,杀气瑟瑟。陈太尉初下船时,昂昂然傍若无人,坐在中间。

    阮小七招呼众人,把船棹动,两边水手齐唱起歌来。李虞候便骂道:“村驴,贵人在此,全无忌惮!”那水手那里睬他,只顾唱歌。李虞候拿起藤条,来打两边水手,众人并无惧色,皆是手按腰刀,怒目而视。那李虞侯被众人气色吓了一跳,手上藤条再不敢打下去。

    阮小七上前回话道:“我们自唱歌,干你甚事。”李虞候道:“杀不尽的反贼,怎敢回我话?”阮小七冷笑道:“你是什么东西?再骂一句,我教你吃一回刀板面!”那李虞侯不曾走过江湖,不知刀板面是何,只道:“爷爷不吃你面食!”

    正说间,只听左右叫一声:“船漏了!”原来阮小七预先积下两舱水,见他出言不逊,便做下手脚来,吓唬他一阵。早在那李虞侯出言不逊时,阮小七便打手势,教左右去拔了栏子,水早滚上舱里来,急叫救时,船里有一尺多水。

    陈太尉等人皆不识水性,见得那水滚滚而来,登时惊骇得脸色苍白。那李虞侯颤声道:“这船漏了,快些叫左右船来接人。”阮小七冷笑道:“我等皆是杀不尽的反贼,今日便陪你一同归西如何?”那张干办也是吓得脸色煞白,拉着李虞侯连连陪话,阮小七见两个服软,方才打个呼哨,后面两艘船飞驰来接。

    那两只船挈将拢来,众人急救陈太尉过船去。各人且把船只顾摇开,那里来顾御酒诏书。两只快船先行去了。

    待得陈太尉等人都走后,阮小七叫上水手来,舀了舱里水,把展布都拭抹了,却叫水手道:“今趟奉嫂嫂之命,只恐这些官军酒中下毒,你且掇一瓶御酒过来,我先尝一尝滋味。”

    一个水手便去担中取一瓶酒出来,解了封头,递与阮小七。阮小七接过来,闻得喷鼻馨香,阮小七道:“如此香味,只怕真有毒,我且做个不著,先尝些个。”也无碗瓢和瓶,便呷,一饮而尽。

    阮小七吃了一瓶道:“有些滋味,只是这瓶没毒,只怕其他的有毒。”一瓶那里济事,再取一瓶来,又一饮而尽。吃得口滑,一连吃了四瓶。

    阮小七道:“尚有六瓶未试,怎地好?”众水手此时都知晓阮小七是在耍笑,当下都笑着道:“我等愿以身试毒。”当下将那六瓶御酒,都分与水手众人吃了。

    都吃得十分爽快后,阮小七皱眉道:“喝他酒,却没赔他的。”水手道:“船梢头有一桶白酒在那里。”阮小七道:“与我取舀水的瓢来,取些酒赔他便了。”却装上十瓶村醪水白酒,还把原封头缚了,再放在龙凤担内,飞也似摇著船来,赶到金沙滩,却好上岸。

    却说陈太尉等人先上了岸,只见卢俊义、公孙胜、黄文炳等人等都在那里迎接,只是不见香花灯烛,也不见鸣金擂鼓,更没有山寨鼓乐。

    张干办、李虞侯见了都是大怒,喝道:“御旨将到,何以不见你家娘子亲自来接?更没有香案灯烛接旨?”

    卢俊义笑道:“天使海量汪涵,我等皆乡野村民,一生都不得接过一回御旨,哪里知晓这些规矩?”

    公孙胜也笑道:“若是天使嫌弃我等礼数不周,今日便先回去,待改日我等备齐礼数,天使再来?”

    陈太尉脸色一黑,岂有改日再来的?当下一摆手道:“不必了,不知者不罪,便先引见梁山扈娘子来听旨。”

    卢俊义一拱手道:“便请天使上山去,扈娘子便在山上聚贤堂等候。”

    当下等阮小七将船到来,众人取了御旨、御酒,请陈太尉坐了软轿,张干办、李虞侯却未得安排,两个焦躁道:“我两个如何上山去?”

    卢俊义斜睨了两个一眼,拱手问陈太尉道:“不知这两位何人?看架子倒是比陈太尉还大。”

    陈太尉尴尬一笑道:“两位乃是蔡太师、高太尉府下张干办、李虞侯。”

    卢俊义闻言冷冷说道:“两个门下小吏,不知身已多大,装煞臭么。我等只得言语,迎接陈太尉,你两个要上山,便自走上去,不上便就在这里等着!”说罢不理会两个,引着陈太尉轿子便走。两个男女心头大怒,但却无法,只得跟在后面,一路步行上山去了。(未完待续。)
第19章得上山头耀武功 操演军马现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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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陈太尉坐了软轿上山,离了那鸭嘴滩水寨,只见一路上雄壮军卒排布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得三关前,只见三关雄壮,宛似铜墙铁壁,宛子城上,军健密密层层里列定,旌旗蔽天,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陈太尉看得心惊,心头暗想:“难怪这梁山强寇能累败天兵,如此威势,左近州县之兵,皆不如也。”

    进了宛子城,只见那里一片演武校场上,一杆替天行道杏黄大旗下,白莲幡旗上书:“替天行道”几个大字。便在旗下,排定上万军马方阵,都齐齐整整列在道旁。皆人人披甲执锐,马甲环具,刀枪如林,旌旗蔽天。

    陡然见得如此多的人马时,陈太尉、张干办、李虞侯三个惊恐万状,却见黄文炳笑着说道:“三位在此稍后,适逢我梁山操演军马,便且看一回。”卢俊义等人则笑着去了,各自回去披挂了,转回军阵内。

    陈太尉正惊疑不定时,只听三声炮响,只见当先约有五百骠骑马军呼啸出阵而来,都戴青包巾,各穿细鳞甲,马上尽系著红缨,後插一把雉尾,都是钏银细杆长枪,轻弓短箭,腰间都跨了一柄长长的弯刀。这一彪骑兵,难得的都是一般高矮,马匹也是一般高矮,人人长枪指天,呼啸而来,阵型丝毫不乱,杀气满天。

    为首马上来的将军怎生打扮?但见:枪横鸦角,刀插蛇皮,销金的巾帻佛头青,挑绣战袍鹦哥绿。腰系绒宨真紫色,足穿气软香皮。雕鞍後对悬锦袋,内藏打将的石头;战马边紧挂铜铃,後插招风的雉尾。骠骑将军没羽箭,张清哨路最当先。

    号旗上写得分明:骠骑兵骁将头领“没羽箭”张清。左有龚旺,右有丁得孙,直冲到陈太尉等人面前,相离不远,只隔百十步。

    陈太尉等大惊失色,便在此时,只听得一声唿哨,那五百骑一起勒定战马,并无参差,再一声呼哨,一起勒转战马,缓缓而退,当真是进退宛如一人。

    黄文炳笑着说道:“太尉莫慌,此乃我梁山一队骠骑兵,人人皆是轻骑长枪,此部作战勇猛,视死如归。去岁三千骑兵破四万济州官军的便是此部。”

    陈太尉面色大变,急问道:“此来乃是降旨招安,何故如此炫耀武功?”

    黄文炳笑而不语,便在此时,又听三声炮响,一队军马又闻声而动。

    东一路也是约五百骑兵呼啸而至,当先军旗展开,却是红底旗帜,其上绣了一只飞黄云龙。这队骑兵,皆是铮亮板甲掩胸,头戴凤翅盔,面罩鬼面具,人人手持四尺弯刀,护身圆盾,马鞍上还有强弓硬弩安放。胯下骏马皆高头大马,身披环甲具,一般的只露出一双眼睛与四蹄来。

    这队骑军远观未实,近看分明,那把旗招展动处,红旗中涌出一员大将,怎生结束,但见:擐甲披袍出战场,手中拈著两条枪。雕弓鸾凤壶中插,宝剑沙鱼鞘内藏。束雾衣飘黄锦带,腾空马顿紫丝缰。号旗上书写分明:龙骑兵彪将头领“双枪将”董平。

    这队骑兵,宛似铜墙铁壁般而来,奔至近处后,觉得便是地动山摇,惊涛骇浪般扑面而来。陈太尉等人更是惊骇万分,都吓得瑟瑟发抖。好在那队马军,也是到了近前,便即兜个圈而回。

    黄文炳指着笑道:“此乃我家寨主麾下第一精锐骑军,名号龙骑兵,人马皆着连环甲,当年曾在饮马川一战中,只一个回合,便一千马军击溃五千官军来,端的所向披靡,无双无对。”

    陈太尉三个都看得呆了,张干办、李虞侯两个早已经吓得面色苍白,心头都是暗想:“如此示威,这些贼寇只怕不愿招安,若待会儿要是一言不合,却要杀了我俩个祭旗,又该当如何?”

    不等两个多想,又闻三声号炮响起,早转出五百步军来,当先四个步军头领,只见旗号上写了,乃是黑旋风李逵,混世魔王樊瑞,八臂那叱项充,飞天大圣李衮,直奔前来。

    但见:人人虎体,个个彪形。当先两座恶星神,随後二员真杀曜。李逵手持双斧,樊瑞腰掣龙泉,项充牌画玉爪狻猊,李衮牌描金睛獬豸。五百人红战袄,内里掩铁甲,人人皆是一手厚背大刀,一手团牌。那五百步军就那里一字儿摆开,两边团牌齐齐扎住。

    黄文炳笑道:“此乃蛮牌兵,当年扈家军南下之时,曾今以一千蛮牌手断后,阻挡住三千官军骑兵追击,阵势巍峨,不动如山。”

    陈太尉三个早已经没有了言语,再闻三声号炮,只见那里有转出一队步军来,计有千余人,人人皆是虎背熊腰,一般高矮,全身贯甲,皆手持重刀大斧,耀耀生威而来。当先两个步军头领,一僧一行者,旗号上书了,乃是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

    黄文炳又道:“此乃我步军精锐环甲兵,所用甲具都是上趟缴获的官军步人甲稍作改动而来,新练成不久,尚未曾得一战,也不知何人能挡。”

    陈太尉三个战栗不已,心头皆是骇然。又是三声炮响,东壁一队人马,尽是青旗,青甲,青袍,青缨,青马,前面一把引军青旗。那把旗招展动处,青旗中涌出一员大将,怎生扮扮,但见:蓝靛包巾光满目,翡翠征袍花一簇。铠甲穿连兽吐环,宝刀闪烁龙吞玉。青骢遍体粉团花,战袄护身鹦鹉绿。

    号旗上写得分明:五虎大将大刀关胜。左右两员副将:左手是丑郡马宣赞,右手是井木犴郝思文。三员大将,手持兵器,都骑青马,立於阵前。

    西壁一队人马,尽是白旗,白甲,白袍,白缨,白马,前面一把引军白旗。那把旗招展动处,白旗中涌出一员大将,怎生结束,但见:漠漠寒云护太阴,梨花万朵叠层琛。素色罗袍光闪闪,烂银铠甲冷森森。赛霜骏马骑狮子,出白长枪环绿沉。

    号旗上写得分明:五虎大将豹子头林冲。左右两员副将:左手是摩云金翅欧鹏,右手是铁笛仙马麟。三员大将,手持兵器,都骑白马,立於阵前。

    後面一簇人马,尽是旗,黑甲,黑袍,黑缨,黑马,前面一把引军黑旗。那把旗招展动处,黑旗中涌出一员大将,怎生打扮,但见:堂堂卷地乌云起,铁骑强弓势莫比。罗袍穿龙虎躯,乌油甲挂豺狼体。鞭似乌龙傲两条,马如泼墨行千里。

    号旗上写得分明:五虎大将双鞭呼廷灼。左右两员副将:左手是百胜将韩滔,右手是天目将彭玘。三员大将,手持兵器,都骑黑马,立於阵前。

    东南方门旗影里一队军马,青旗,红甲,前面一把引绣旗。那一把旗招展动处,捧出一员大将,怎生结束,但见:当先涌出英雄将,凛凛威风添气象。鱼麟铁甲紧遮身,凤翅金盔拴护项。冲波战马似龙形,开山大斧如弓样。

    号旗上写得分明:骠骑大将急先锋索超。左右两员副将:左手是矮脚虎王英,右手是白面郎君郑天寿。三员大将,手持兵器,都骑战马,立於阵前。

    西南方门旗影里一队军马,红旗,白甲,前面一把引军绣旗,上面金销坤卦,下绣飞熊。那把旗招展动处,捧出一员大将,怎生打扮,但见:雕鞍玉勒马嘶风,介胄棱层黑雾蒙。豹尾壶中银镞箭,飞鱼袋内铁胎弓。甲边翠缕穿双凤,刀面金花嵌小龙。

    号旗上写得分明:骠骑大将青面兽杨志。左右两员副将:左手是打虎将李忠,右手是小霸王周通。三员大将,手把兵器,都骑战马,立於阵前。

    八方摆布的铁桶相似,阵门里马军随马队,步军随步队,各持钢刀,大斧,阔剑,长枪,旗齐整,队伍威严。去那八阵中央,只见团团一遭,都是杏黄旗,间著六十四面长脚旗,上面金销六十四卦,亦分四门。

    南门都是马军,正南上黄旗影里,捧出两员上将,一般结束,但见:熟铜锣间花腔鼓,簇簇攒攒分队伍。戗金铠甲赭黄袍,剪绒战袄葵花舞。垓心两骑马如龙,阵内一双人似虎。

    那两员首将都骑黄马,上首是美髯公朱仝,下首是插翅虎雷横,一遭人马,尽都是黄旗,黄袍,铜甲,黄马,黄缨。

    中央那簇黄旗後,便是一丛炮架,立著那个炮手轰天雷凌振,带著副手二十余人,围著炮架。架子後一带,都摆著挠套索,准备捉将的器械,挠手後,又是一遭杂彩旗,团团便是七重围子手,四面立著二十八面绣旗,上面销金二十八宿星辰,中间立著一面堆绒绣就真珠圈边,脚缀金铃,顶插雉尾,鹅黄帅字旗。

    那一个守旗的壮士怎生模样,但见:铠甲斜拴海兽皮,绛罗巾帻插花枝。傲天杀气人难犯,守定中军帅字旗。

    这个守旗的壮士,便是没面目焦挺。去那帅字旗边,设立两个护旗的将士,都骑战马,一般结束,手执钢枪,腰悬利剑,一个是毛头星孔明,一个是独火星孔亮。

    马前马後,排著二十四个把狼牙棍的铁甲军士。後面两把领战绣旗,两边排著二十四枝方天画戟。左手十二枝画戟丛中,捧著一员骁将,怎生打扮,但见:踞鞍立马天风里,铠甲辉煌光焰起。麒麟束带称狼腰,獬豸吞胸当虎体。冠上明珠嵌晓星,鞘中宝剑藏秋水。方天画戟雪霜寒,风动金钱豹子尾。

    绣旗上写得分明:小温候吕方。那右手十二枝画戟丛中,也捧著一员骁将,怎生打扮,但见:三叉宝冠珠灿烂,两条雉尾锦斓斑。柿红战袄遮银镜,柳绿征裙压绣鞍。束带双跨鱼獭尾,护心甲挂小连环。手持画杆方天戟,飘动金钱五色。

    绣旗上写得分明:赛仁贵郭盛。两员将各持画戟,立马两边。画戟中间,一簇钢叉,两员步军骁将,一般结束,但见:虎皮磕脑豹皮袄,衬甲衣笼细织金。手内钢叉光闪闪,腰间利剑冷森森。

    一个是两头蛇解珍,一个是双尾蝎解宝。弟兄两个,各执著三股莲花叉,引著一行步战军士,守护著中军。随後两匹锦鞍马上,两员文士,掌管定赏功罚罪的人。左手那一个,乌纱帽,白罗,胸藏锦绣,笔走龙蛇,乃是梁山泊掌文案的秀士圣手书生萧让;右手那一个,绿纱巾,罗衫,气贯长虹,心如秋水,乃是梁山泊掌吏事的豪杰铁面孔目裴宣。

    这两个马後,摆著紫衣持节的人,二十四个当路,将二十四把麻札刀。那刀林中立著两个锦衣三串行刑刽子,怎生结束,有《西江月》为证:一个皮主腰,乾红簇就;一个罗踢串,彩色装成。一个双环扑兽创金明,一个头巾畔花枝掩映。一个白纱衫遮笼锦体,一个秃袖半露鸦青。一个将漏尘斩鬼法刀挣,一个把水火棍手中提定。

    上手是铁臂膊蔡福,下手是一枝花蔡庆:弟兄两个,立於阵前,左右都是擎刀手。背後两边摆著二十四枝金枪银枪,每边设立一员大将领队。

    左边十二枝金枪队里,马上一员骁将,手执金枪,侧坐战马。怎生打扮,但见:锦鞍骏马紫丝缰,金翠花枝压鬓旁。雀画弓悬一弯月,龙泉剑挂九秋霜。绣袍巧制鹦哥绿,战服轻裁柳叶黄。顶上樱花红灿烂,手拈铁杆缕金枪。

    这员骁将,乃是梁山泊金枪手徐宁。右手十二枝银枪队里,马上一员骁将,手执银枪,也侧坐骏马。怎生披挂,但见:蜀锦鞍鞯宝镫光,五明骏马玉玎。虎筋弦扣雕弓硬,燕尾梢攒箭羽长。绿锦袍明金孔雀,红带束紫鸳鸯。参差半露黄金甲,手执银丝铁杆枪。

    这员骁将,乃是梁山泊小李广花荣。两势下都是风流威猛二将:金枪手,银枪手,各带罗巾,鬓边都插翠叶金花。左手十二个金枪手穿绿,右手十二个银枪手穿紫。背後又锦衣对对,花帽双双,纳袍簇簇,锦袄攒攒。两壁厢碧幢翠,朱幡盖,黄钺白旄,青莎紫电。两行二十四把钺斧,二十四对鞭挝。

    中间一字儿三把销金伞盖,三匹绣鞍骏马,正中马前,立著两个英雄。左手那个壮士,端的是相貌堂堂,有《西江月》为证:头巾侧一根雉尾,束腰下四颗铜铃。黄罗衫子晃金明,飘带绣裙相称。兜小袜麻鞋嫩白,压腿护膝深青。

    这个便是梁山泊传递消息海东青郑鹰,手持鹅黄令字绣旗,专管大军中往来飞报军情,调兵遣将,一应事务。右手那个对立的壮士,打扮得出众超群,人中罕有,也有《西江月》为证:褐衲袄满身锦衬,青包巾遍体金销。鬓边插朵翠花娇,金玉环光耀。红串绣裙裹肚,白裆素练围腰。落生弩子捧头挑,百万军中偏俏。

    这个便是梁山泊风流子弟,能干机密的头领浪子燕青,背著强弓,插著利剑,手提著齐眉杆棒,专一护持中军。远望著中军,去那右边销金青罗伞盖底下,绣鞍马上,坐著那个道德高人,有名羽士。怎生打扮,有《西江月》为证:如意冠玉簪翠笔,绛绡衣鹤舞金霞。火神珠履映桃花,环佩玎斜挂。背上雌雄宝剑,匣中微喷光华。青罗伞盖拥高牙,紫骝马雕鞍稳跨。

    这个便是梁山泊呼风唤雨,役使鬼神,行法真师入云龙公孙胜,马上背著两口宝剑,手中按定紫丝缰。去那左边销金青罗伞盖底下,锦鞍马上,坐著那个有仁有义统军大元帅。怎生打扮,但见:凤翅盔高攒金宝,浑金甲密砌龙麟。锦征袍花朵簇阳春,锟剑腰悬光喷。绣腿绒圈翡翠,玉玲珑带束麒麟。

    这个正是河北三绝闻名,河间第一好汉,玉麒麟卢俊义,全身结束,自仗锟宝剑,坐骑金鞍白马,立於阵中监战,掌握中军。

    去那正中销金大红罗伞盖底下,那照夜玉狮子金鞍马上,坐著那个唯美凌厉,惊才绝艳,当世白莲圣女,蓟州一丈青扈三娘。怎生打扮,但见:凤翅盔高攒金宝,浑金甲密砌龙麟。锦征袍花朵簇阳春,锟剑腰悬光喷。绣腿绒圈翡翠,玉玲珑带束麒麟

    。真珠伞盖展红云,第一位天罡临阵。

    马後大戟长戈,锦鞍骏马,整整齐齐,三五十员牙将,都骑战马,手执长枪,全副弓箭。马後又设二十四枝画角,全部军鼓大乐。(未完待续。)
第20章扯诏辱使拒招安 定策征剿欲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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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便在梁山聚贤堂前演武场上,一万梁山演武精锐军马按阵势排定后,正中销金大红罗伞盖底下,那照夜玉狮子金鞍马上,拥出那梁山泊主、白莲圣女、江湖上闻名的一丈青扈三娘来。只见她全身贯甲,青花甲耀耀生辉,鸱吻刀寒寒夺目,手中轻罗小扇轻摇,左右卢俊义、公孙胜护定,三匹马缓缓行到前来。

    到得近前,陈太尉兀自面色煞白,显是吓得不轻,身子不住颤抖,若非左右扶定,只怕已经是瘫软在地。

    三娘见了,也不下马,便在马上日月罗扇轻轻一扬,笑道:“哪位是官军天使?”

    陈太尉记起蔡京之语,想直起身子,但却身子颤抖不已,话到嘴边却不能出口,黄文炳看了笑道:“回禀主公,这位便是前来招安的天使陈太尉。”

    三娘侧头,微微欠身,似笑非笑道:“原来是陈太尉,真是有失远迎。”那陈太尉勉强一笑,略略拱手还礼。

    三娘看了一眼阮小七等人担来的御酒,笑了笑道:“还有赵官家送来的御酒,便先教众兄弟尝尝这御酒滋味。”

    随即吩咐军士取过一副嵌宝金花锺,令阮小七取一瓶御洒,倾在银酒海内,看时,却是村醪白酒;再将九瓶都打开,倾在酒海内,却是一般的淡薄村醪。

    众人见了,尽都骇然,个个都是怒目而视。鲁智提近前看了大怒,著铁禅杖,高声叫骂:“入娘撮鸟!忒煞是欺负人!把水酒做御酒来哄俺们吃!真当俺们是叫花儿不成?!”

    赤发鬼刘唐也挺著朴刀杀上来,行者武松掣出双戒刀,没遮拦穆弘,双枪将董平,一齐发作,六个水军头领破口大骂,阮小七却笑嘻嘻朝三娘微微颔首。随后传扬开去,列阵的上万军马皆是大声鼓噪起来。

    陈太尉三个急得汗出如浆,陈太尉喃喃自语道:“明明是上好御酒,怎会如此?”

    三娘忽然回头罗扇一招,众军鼓噪立时息止,陈太尉见得三娘如此号令森严,更是心头大骇。只见三娘朗声笑道:“御酒之事且先作罢,有官家招安旨意,便念来听听,看看赵官家要如何招安我等,我众兄弟一并洗耳恭听!”三娘虽然说洗耳恭听,但却丝毫无敬意,身后一万军阵肃穆而立,无人私语,三娘话语传来后,皆是哄笑起来,一万军马一齐道:“我等洗耳恭听!”

    上万人一起哄笑,声势何等骇人,陈太尉、张干办、李虞侯三个皆是面如土色,浑身如筛糠般瑟瑟发抖,哪里还能取出诏旨来宣读?

    三娘摇摇头道:“就这般胆色还敢来招安?真是令人大失所望。也罢,黄军师,你来读那招安御旨吧。”

    黄文炳笑嘻嘻的也不客气,当即从取过那招安诏旨来,站到场内,朗声宣读起来:“制曰: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五帝凭礼乐而有疆封,三皇用杀伐而定天下。事从顺逆,人有贤愚。朕承祖宗之大业,开日月之光辉,普天率土,罔不臣伏。近为尔扈岚等啸聚山林,劫据郡邑,本欲用彰天讨,诚恐劳我生民。今差太尉陈宗善前来招安,诏书到日,即将应有钱粮,军器,马匹,船只,目下纳官,拆毁巢穴,率领赴京,原免本罪。倘或仍昧良心,违戾诏制,天兵一至,龆龀不留。故兹诏示,想宜知悉。宣和二年孟夏四月日诏示。”

    黄文炳却才读罢,三娘兀自嘲弄笑意挂在脸上,卢俊义以下却皆有怒色,那一万军马更是一起哄然恼将起来。只见黑旋风李逵从阵内跳将出来,就黄文炳手里夺过诏书,扯的粉碎,便来揪住陈太尉,拽拳便打。

    “铁牛且慢!”三娘这时一口断喝,李逵似拎着小鸡般,提着陈太尉,听得三娘话后,那钵儿大的拳头却停在半空,不敢在下。此时那李虞候大了胆子颤声道:“这厮是甚麽人,敢如此大胆。”

    李逵正没寻人打处,丢开陈太尉,劈头揪住李虞候便打,喝道:“写来的诏书,是谁说的话?”一旁张干办颤声道:“这……是……皇帝圣旨。”

    李逵一双牛眼圆睁怒喝道:“你那皇帝,正不知我这里众好汉,来招安老爷们,倒要做大!你那赵官家做得皇帝,偏我嫂嫂做不得皇帝!你莫要来恼犯著黑爹爹,好歹把你那写诏的官员尽都杀了!打上东京,夺了鸟位子,方解心头之恨!”

    陈太尉听得这等大逆不道之语,登时惊得呆了,心头暗道不好,这梁山女泊主是一心要反朝廷,并无招安之念的,若是一时惹恼了她来,将前来招安之人都杀了祭旗,也并非不可能之事。想到这里,陈太尉暗叫一声:“我命休矣。”顿时脚下一软,萎顿在地。

    张干办、李虞侯两个被李逵一手一个提了起来,没头没脑打了几拳,三娘这才笑嘻嘻的说道:“铁牛,且住手,我有话说。”

    李逵将两个丢到一边,怪眼圆睁喝道:“都跪好,听俺家嫂嫂吩咐!”

    陈太尉三个瑟瑟跪下,三娘轻摇小扇,笑语盈盈道:“今日且饶你们三个性命,回去告诉你们赵官家,这般招安毫无诚意,若他真有招安之意,便封我个一字并肩王什么的,教我等永镇山东之地,或许还有的商量。”说到这里,三娘笑意渐去,目光凌厉起来,冷然续道:“若是不答应,回去告诉赵官家,你要战,我便战!”

    六个字一出,上万军马一起呐喊起来:“你要战!我便战!”声势震天,震耳欲聋,将一众招安人等吓得皆是屁滚尿流。

    随后三娘吩咐将陈太尉一干人等送下山去,陈太尉等人如蒙大赦,急急过了渡口,这一干人吓得屁滚尿流,飞奔济州去了。

    却说送走陈太尉等人,三娘散了军马,一众头领皆回到聚贤堂上,再聚众头领筵席,三娘道:“今趟打了招安使者,扯了他御旨,官军必定有大军前来报复!”

    黄文炳道:“主公计较的是,众军整顿军马,只等官军前来,一两阵杀得他人亡马倒,片甲不回。”

    三娘美目一寒却道:“为何要等?此趟我军当先取郓城县,御敌于梁山之外!”

    众人一起轰然称是道:“主公言之极当。”是日商议妥帖,只备出兵,议定后,大醉一场散席,各归本帐准备。

    且说陈太尉回到济州,把梁山泊开诏受辱一事,诉与张叔夜。张叔夜听了,呆得半晌才道:“天数使然,果不能避,社稷祸福难料。”

    陈太尉道:“此妖女野心不小,但说要招安,只要一字并肩王封敕,并要永镇山东一地。”张叔夜苦笑道:“此戏言耳,她知朝廷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既是如此,枉费了心力,坏了事情,太尉急急回京,奏知圣上,事不宜迟。”

    陈太尉,张干办,李虞候一行人从星夜回京来,见了蔡太师,备说梁山泊贼寇扯诏辱使一节。蔡京听了大怒道:“这夥草寇,无耻妖女,安敢如此无礼!堂堂宋朝,如何教你这夥横行!”

    陈太尉哭道:“若不是太师福荫,小官粉骨碎身在梁山泊!今日死里逃生,再见恩相!”蔡太师宽慰几句后又问道:“那妖女面相可曾望得?”陈太尉止住哭声道:“此女形貌,惊为天人。”

    蔡太师颔首道:“既然如此,可去老夫书房,妙笔丹青摹来。”当下差人引陈太尉去书房作画。

    陈宗善去后,蔡太师随即叫请童枢密,高、杨二太尉,都来相府,商议军情重事。无片时,都请到太师府白虎堂内,众官坐下,蔡太师教唤过张干办,李虞候,备说梁山泊扯诏辱使一事。

    杨戬闻言道:“这夥贼徒如何主张招安他?当初是那一个官奏来?”高太尉道:“那****在朝内,出声阻住,奈何官家听了谗言,方才有此一节!”童枢密道:“鼠窃狗偷之徒,何足虑哉!区区不才,亲引一支军马,刻时定日,扫清水泊而回。”

    蔡京待众人说完后方道:“西军就华州左近将息兵马,不知战力如何?”童贯道:“得歇息半载有余,已然兵强马壮,尽复盛观。”蔡京颔首道:“那华州乃扈妖女兴起之地,与她现掌的梁山,一东一西呼应,我意先取华州,再图梁山如何?”

    童贯颔首道:“西军精强,定可一战定华州。”近前参谋闻焕章却道:“只怕那扈妖女诡计多端,若是闻得朝廷兴兵华州,再出兵马攻略运河州县,截断运河水道,若是她那里派舟师直出运河,入黄河水道,可直逼京师,却不知该当如何。”

    蔡京沉吟片刻道:“此也是一隐忧,闻参谋之意如何?”闻焕章道:“要剿灭扈妖女,当先以一军压制梁山贼寇,教其不能妄动,方可以西军精锐破灭华州。待得华州平定后,再引西军会攻梁山,如此可一鼓平定梁山。西军随后顺势北上伐辽,一举数得。”

    蔡京微微颔首道:“此策可行,却不知何人引军前往牵制梁山?”闻焕章道:“此趟当调集京东两路大军动作,非童枢密不可。”蔡京颔首道:“甚合吾意。”言罢,环视诸人,众官齐道:“来日奏闻。”当下都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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