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炮拍巴掌:“知识太渊博了,北大毕业的吧?”
张怕看眼时间:“不和你们扯了,老子回家干活,晚你们的安。”放下两百块钱:“不够你们补。”起身离去。
先打车去老体育馆。
老体育馆边上有个小烤肉摊,夏天夜晚就这样,满街是见缝插针的烤肉摊。但是呢,只要一创建绿色城市文明城市啥的,联合执法队就出现了,烤肉摊就要撤退了。
老虎戴个帽子,侧面对着街道,低头烤肉。
张怕一屁股坐到边上,问老板要个杯子,倒啤酒开喝。
老虎看他一眼:“吃什么?”
张怕说刚吃饱。
老虎恩了一声,慢慢地翻烤手上肉串。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上一声:“谢谢你。”
张怕说:“咱就别这么客气了。”
老虎恩了一声,伸手从小矮桌下面拿出个服装袋:“帮我收着。”
张怕接过看眼,上面是一件衣服?掂掂袋子的分量,拿开衣服往里看,厚厚的一沓一沓全是人民币。
放回去衣服,把袋子放到脚边,问话:“多少?”
“三十多。”老虎回道。
张怕问:“就是放着?”
“这钱不是给我的,是给我爸妈的。”老虎说道。
张怕说:“这难度可大。”
无缘无故给人家三十几万?开什么玩笑。要想办法一点一点合理送过去才行。
老虎说:“我一会儿就走,这些钱只能麻烦你。”
张怕说:“郭刚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告诉你,他要见你。”
老虎冷笑一下:“见他马个屁。”
张怕问:“歌房那事儿是你做的?”
老虎看他一眼,回声不知道。
那就不知道吧,张怕问:“这次走了,还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想走,可是没地方躲啊,总不能天天窝在房子里。”老虎说:“咱俩认识这么久,我以过来人的身份跟你说句话,人,可以冲动,可以做错事,但是一定不要走错路,做错事情有悔改的机会,走错路……就废了。”
张怕说:“你以后怎么办?”
老虎笑了下:“你想多了,我现在还是合法公民,只要拿着身份证哪都能去,有签证就能出国。”
张怕说:“对啊,你出国啊,去泰国、越南什么的。”说着话轻拍桌子下面的袋子:“你带走,你爸妈那面我尽量照顾。”
老虎说:“我哪也不去,我在等。”
“等?”张怕想了下问:“郭刚能进去?”
老虎又不说话了。
张怕皱眉道:“以前没发现你嘴这么紧啊。”
老虎笑笑:“上次说过一遍,今天再说一次,你确实挺靠谱的,谢谢。”
张怕说:“又来?”
老虎笑笑:“不和你说谢谢了,也不说什么回报不回报的,等等看吧。”
张怕看他一眼:“人,不论想要做什么,首先得活着。”
老虎说:“我没那么冲动,吃吧。”
这个夏天的夜晚,两人坐在道边小摊吃烤串,主要是吃和说,每人只喝一瓶啤酒。吃好后,老虎起身说:“走了。”朝城外方向走去。
张怕好奇道:“没有包?”
老虎没回话,也没停脚步,抬右手过肩轻摆两下,这是真的再见了。
张怕喊老板结帐,拎着一袋子钱回仓库。
现在是晚上九点多,算上昨天存稿,在两个小时内搞定工作。上传后躺在沙发上想事情。
隔天起床,照例是开工干活,写到九点多,准备给高飞妈打电话。
刚拨号,于小小打来电话:“我确认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张怕问道。
“你心里是一点一点的都没有我。”于小小说道。
张怕吓一跳:“大姐,您是喝了么?”
“就说我说的对不对吧?”于小小说:“好歹我也是个有钱的美女,你就不能稍稍捧一下臭脚么?”
张怕说:“你的脚不臭。”
“你闻过啊?”于小小很生气:“从你上次去京城到现在,就没给我打过一个电话,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以后案子不理你了,再见。”
张怕刚想解释,那面已经真的挂断电话。
琢磨琢磨,忽然觉得挺对不起这姑娘。他是救了于小小一次,可从那以后,于小小对他特够意思。尽管张怕一再说有了刘小美,可大个子美女还是一如既往的来黏糊他。
这次是例外,去京城那会儿没放暑假,现在已经新学期开学……这么长一段时间,于小小没联系他,他竟然就完全忽略掉这个人。
不过再多想一想,就好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给高飞妈妈打电话。
高飞妈妈没上班,接电话时在逛菜市场,听说高飞以前的初中班主任要来看她,先是推脱拒绝。后来张怕说去监狱看过高飞父亲,她才同意下来。
一间大约四十平米的房子,一张床一个简易衣柜,剩下全是箱子,同样尺寸的行李箱叠成一面厚墙,屋里直接就满了。
张怕说要聊聊高飞的事情,高妈妈犹豫犹豫,索性决定来家里说。
进门左右看看,随口问上一句:“还有别的住处?”
“没有。”高妈妈拿过来一瓶矿泉水:“我们家没有别的东西。”
张怕说谢谢,先说高飞的事情。
高飞不知道老爸被抓,高妈妈一直瞒着。
张怕说:“我觉得你应该告诉他。”
高飞妈妈说有想过这个事情,不过为了孩子考虑,还是决定再隐瞒一段时间。
张怕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高飞妈妈在美国陪读,当初送机,母子俩是一起上的飞机。不过张怕也不去问她为什么回来,可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回去?留高飞一个人在那面?
高飞妈妈犹豫一下,索性直说:“你去看过老高,又是大飞的老师,我就不瞒你了,这次回来是有些东西要卖,向着跟老高一起去美国,可是没想到就回来那么几天就出事了,老高名下所有财产九成被没收,我银行帐户里有个三十多万倒是没动,可我不能只带着三十几万回美国,根本养不活我和大飞,所以呆到现在。”
张怕一听就明白了,当初高飞爸爸也是要移民的,说明早看出情况不对。
高妈妈之所以要回来,原因很简单,狡兔三窟,高爸爸转移资产,不会把所有财产都挂在他们夫妇名下,肯定有一些别的什么是高妈妈掌握着。
张怕想了下问:“你名下的财产有很多?”
高飞妈妈看张怕一眼:“我名下就有个房子,已经没收了,银行卡倒是没收走。”
张怕说:“你这么耗着不是办法,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怎么帮?”高妈妈还是有那么点戒心。
张怕说:“你急着去美国,我帮你把东西处理好了再说。”跟着又说:“本来我不知道你们家出事,是你们家有个仓库在我这,一直被我免费占着用,那时候说中考结束就还,这不是到现在也没还么?”
“不着急还,反正也卖不出去。”高妈妈想了下说:“要不这样,你帮我租出去也行。”
张怕说:“不用租,我想买下来,你说个价钱。”
“你这么有钱?”高妈妈有点惊讶。
张怕说:“不是我买,是我们公司买,我可买不起。”
高妈妈说:“要是你买的话,我会出很便宜的价钱;可要是你们公司,就得按市场价来。”
张怕说:“没事。”
高妈妈想了下说:“还一个事,我家老高有个公司,你能接手不?”
“什么?”张怕吃惊道。
高妈妈说:“我一直没走,就是在处理这事,法官判罚所有财产,但是公司他们不要,公司有些设备,加厂房大概值个几千万,可公司还有一百多员工和三千多万外债,法院不想接这个包袱,现在公司处于停业状态,这么说吧,现在的我根本走不了,我不解决好这个问题,哪都去不了。”
“这也行?”张怕有点吃惊。
高妈妈说:“公司我打算两千万就卖,你要么?”跟着又说:“你别看有一百多员工,建筑公司就这么回事,大部分是临时工,正经职员没几个;再一个,我们欠别人上千万,可外面欠我们也是好几千万,两千万买我们公司,其实是赚。”
张怕问:“你两千万都卖不出去?”
高妈妈想了下说:“我不能骗你,虽然有几千万外债,九成可能要不回来。”
我去,张怕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高妈妈忽然笑了下:“仓库,你打算多钱买?”
张怕说:“你说价钱,我跟别人商量下,合适就签合同。”
“行。”高妈妈想上一会儿,说出个数字。
张怕马上跟龙小乐打电话,龙小乐说你做主,签合同我就打款。
张怕说你真是有钱啊。龙小乐说:“有钱人就该这么得瑟。”
张怕挂电话,跟高妈妈确定买仓库的事情。高妈妈真利索,说现在就去过户。
于是就去吧,等办手续的时候才发现高妈妈居然用的是别人身份证。
是真的身份证,外地人,相貌跟她有些像。
这算是另一种的盗用身份,张怕又是长了见识。
等办好仓库这块的手续,高妈妈又说:“还有栋楼,也是这个身份证的,你要么?便宜处理给你。”
张怕说:“要是便宜的话,你早不是卖出去了?”
“那些人没买仓库。”高妈妈回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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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怕好奇道:“不买仓库,你就不卖楼?”
高妈妈说:“倒不是这个原因。”跟着解释一下。
那栋楼是自建二层,在郊区,位置算是不错。当初买下来是想拆了重建,后来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拆。
那个地方属于农村,正常情况下,城镇户口居民不允许在那里买房。不过当地有政策,房子有两种,一种可以自由买卖,另一种只能非城镇户口的人才能交易。
老高家买的是可以交易的那种房子。
村建没有规划,前前后后想建就建,反正就是个乱。加上又远,导致房价很低。
高妈妈简单说下位置和面积,张怕想了下说:“太远了。”
“是有点远。”高妈妈说:“那先这样,有事情打电话。”
张怕说好,送高妈妈上车,自己再回家。
路上跟龙小乐汇报情况:“搞定了。”
龙小乐说:“正想给你打电话,你联系白不黑,让他找人装修。”
张怕说好,挂了电话打给白不黑。
白不黑问过户了没有?张怕说刚转过去钱,手续全妥。白不黑说行,这两天让人过去看。
事情折腾到现在,仓库归一一一影视了,也等于是归了张怕。
在路上接到电话,送快递的问他家在哪,又问在不在家。
张怕说出地点,说马上到。
这是前几天买的东西,一大堆,巨沉。走的不是快递,是物流托运。
回到仓库,看见一辆蓝色大厢货停在门口,张怕赶忙过去打招呼。
大大小小一大堆箱子,物流把东西卸在门口就不管了,张怕要往里面搬。
弄进院子,想想活儿还没干,大门一关,上车开电脑写故事。
晚上老皮几个人回来,跟张怕一起搬这堆玩意,再是费事组装,是一台健身器,另有杠铃、哑铃一大堆东西。
老皮几个很喜欢,说早就该买了,学习累了就锻炼身体,多好。
张怕忽然想起要装修这里的事情,看着刚装起来的大家伙,心底一声轻叹,回去睡觉。
有意思的是,那几个收保护费的家伙又来了,完全不死心的样子,可进来院子一看,还是啥啥都没有的样子,只得很不爽的离开。
隔天一大早,接到衣正帅电话,说有个机会,问张怕想不想把握。
张怕说:“你就不会把话说的让人能听明白么?”
衣正帅简单说下是什么事情。
往复杂里说要说很久,简单点就是在西班牙有个美术比赛,奖品没多少钱,影响力也不是很大,但是要花很多钱才能去,报名要钱,选上了以后,去领奖还是比钱,衣正帅大概估计一下,说参加这个比赛,全套下来应该在二十万人民币左右。
张怕一听就明白了,这是想让刘乐去。想了下问道:“刘乐的水平够么?”
衣正帅说:“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个比赛,是因为评委很厉害,假如能被评委看中,很有可能留在西班牙,或者说是法国。”
“这么神奇?”张怕问。
“不是神奇,每届比赛都有专业人士挖掘新人,对于普通人来说,刘乐有点智商不足,可要是艺术家,这一切全不是问题。”衣正帅说:“报名不着急,还有段日子,主要是作品,你得让刘乐画油画,这又是笔不小的投入。”
张怕想了下问:“他不懂外语,即便去了外国不是被人欺负?”
“这个不用担心,只要他能被人看中,别的都不是问题。”衣正帅说道。
张怕犹豫下说:“我得问问他的意见。”
“那你问吧。”衣正帅说:“提醒你一下,想要让评委知道你是谁,想让评委选中你,就不能在家窝着,不说全程参与画展,怎么也得露几脸吧?”衣正帅说:“不过参加画展,会又多出额外一笔花费。”
张怕叹口气:“你是怕我外债不够多是吧?”
衣正帅说:“那倒不是,我是想知道你能照顾他多久,我是想知道你的滥好人到底能做多久,底线在哪?”
张怕琢磨琢磨:“你现在在哪?”
“我?钓鱼呢,你来不?”衣正帅说:“我买了个炭炉,冰箱里有肉,走到哪烤到哪,活着真是幸福啊。”
张怕说:“再见。”
挂电话去找刘乐,那家伙还在画西游记人物,张怕也是服了,画好几个月也不腻的慌。
像他现在这样,张小蒙来了也没事做,无非是画画,所以开学后很少过来,过来一次也是解读西游记人物形象。
张怕进画室呆上一会儿,问话:“学油画么?”
刘乐怔了一下,转身看张怕,想了下说:“不学。”转过身继续画。
张怕说:“有个机会能出国画画。”
刘乐再转过身说:“不学。”
好吧,那就不学,张怕看眼桌子上面,厚厚两大沓画纸,左边最上面一张是只狐狸,右面是黑熊精。
张怕知道黑熊精,可狐狸是哪的?想了会儿没想起来,拿着那只狐狸问刘乐:“这是哪个故事里的?”
刘乐回头看眼画,又转回去画画,竟然不说话?
张怕走过去说:“你这是鄙视我的无知么?”
刘乐说:“就是只狐狸。”
张怕无语了,放下画再问一遍:“有个机会去国外,你去么?”
“不去。”刘乐痛快回话,继续画画。
好吧,你赢了。张怕转身往外走,想了想又退回来,拿起狐狸下面那张画看,是一只狐狸精,很漂亮很传神。
张怕就又琢磨开了,狐狸精?哪集里面有狐狸精?还是个美女狐狸?
想了好一会儿,妲己也不是西游记里的啊,正琢磨着,刘乐走回来说:“牛魔王。”放下笔,朝外面走去。
牛魔王?这分明是只狐狸精好不好?张怕放下画纸,跟着出去。
刘乐去厕所。张怕则是给衣正转打电话,说刘大少爷说了,哪也不去。
衣正帅说:“是个好苗子,我跟你说,假如他能像现在这样画上五年,五年以后我管他。”
张怕郁闷道:“五年?我养他五年?然后五年以后你管他?那时候都成名了,用你养?”
衣正帅笑笑:“那你继续养。”
“休想!”张怕问:“西游记里有狐狸精么?”
“有啊。”衣正帅说:“没看电视啊,三打白骨精里面,白骨精身边不是有个黑狐狸精?”
张怕说:“女的,女狐狸精。”
“女的?”衣正帅想了想:“没印象。”
“牛魔王。”张怕随口说道。
“对,牛魔王身边的小三,让猴子一棒子敲死那个……是猴子敲死的?还是猪敲的?”衣正帅想想说道:“就是那个,那是个狐狸精。”
“看你这水平吧。”张怕说:“跟你说件事,你能不能找几个有名气的老外画家来搞画展?”
“你要干嘛?”衣正帅问。
“捧刘乐。”张怕说:“你画一批画,找几个老外画家朋友画几张,我出钱弄个画展,行不行?”
衣正帅冷笑一声:“你以为老外画家是什么?成名画家没个三几百万,你觉得能来么?”
张怕说:“所以让你找成名画家,再怎么也能卖出去几张吧?”
衣正帅说:“爱谁谁,我不管这事。”
张怕说:“当我不知道你们这行啊,巨难混,画家卖画是要看运气的,成名画家不够看,要特别有名的画家才算混出头。”
衣正帅说:“随便你怎么说,我是伺候不了你,再见。”
这家伙真是不靠谱。张怕放下手机想了会儿,觉得自己的想法更是不靠谱,于是放弃。
他想单独给刘乐的西游记人物搞个展出,可是有意义么?谁会看?谁会买?
去倒杯水,回来开工,没打上几行字,脑子里忽然有了主意。任何一样东西不是说好看就有人看的,要有机缘和卖点。然后呢,重要的是累积。
拿手机给张小蒙打电话:“上课呢?”
张小蒙问:“老板,什么事?”
张怕说:“什么时候有空过来一趟,我请你和刘乐吃饭。”
“吃什么?”张小蒙说:“吃饭必须有空,今天行么?”
“行。”张怕说:“什么时候过来,给我打电话。”
张小蒙说好。
这一天,于跃也喊他吃饭,说是要走了,大家告个别。
张怕说我请吧,带上刘乐和张小蒙,一起吃了顿热气腾腾的麻辣火锅。
刘乐吃很爽,一个人干掉三盘肉两筐菜。
张怕跟于跃和那个妹子敬过酒以后,跟张小蒙说正事:“你上次不是说在网上怎么怎么回事么?”
张小蒙问什么怎么回事?
张怕说:“刘乐画了多少张西游记人物?”
张小蒙想了下说:“上个月就有四百多张吧?”
“这么多?”张怕有点吃惊。
“有的画的快,一天能画七、八张,有的画的慢,四、五天一张,主要看是画的什么。”张小蒙说:“要是就画个人物,不加背景,也不太注重细节的话,有两个小时够了。”
张怕说:“你会用扫描仪吧?咱买一个,把刘乐的画扫进电脑,给他自己弄个网站,或者去什么论坛发,一、两天发一张,折腾一个月,然后做宣传,应该不错吧?”
张小蒙说:“想法是不错,不过成功的可能性不大。”跟着又说:“要是有故事就行,不用画很细,简单几笔一个人物,好象画漫画那样连载着画故事,坚持一段时间肯定不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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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怕看眼闷头吃东西的刘乐,问话:“我写故事给你画,画不画?”
刘乐不回话,专心吃东西。
张怕多问一遍,他才回句:“不画。”
得,这就是个神。张怕问:“你喜欢画什么?”
张小蒙说:“车,他喜欢画车。”
张怕说:“没看他画过啊。”
张小蒙说:“他有个单独的画本,就画画时拿出来,平时放在包里。”
张怕想了下问刘乐:“画车?画不画?”
刘乐看他一眼,没说话。
张怕说:“就你这辈子认识的人,连亲戚都算上,还有没有一个人像我这么有耐心,像我对你这么好?”
刘乐回的倒是很快:“没有。”
张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孩子咋不按电视剧演的那样去回话啊。电视里的傻子要么特别捣乱,要么笨的出奇,最后总要表现有多善良,可在刘乐这里,那是什么电视剧的情节都套不上。
于跃说:“喝酒吧,老为难他干嘛?”
张怕刚想解释说没为难,刘乐抢先说道:“张哥是好人,不为难我。”
我去,你可算走进电视剧的正轨了。张怕跟刘乐说:“吃东西,不用理他。”
刘乐就又低头吃肉。
张小蒙问张怕:“衣老师什么时候回来?他还回来么?”
“那老家伙在钓鱼,居然眼馋我,太过分了。”张怕说道。
张小蒙心生向往:“多好的生活状态啊,想去哪去哪,想做什么做什么。”
于跃问:“衣老师是谁?”
“一个卖画的。”张怕回道。
张小蒙笑道:“衣老师跟你一定不对付,你总是贬低他。”
“不贬低他贬低谁?”张怕说:“老家伙一点不负责,随便给我辆房车就把我打发了?过分!”
于跃笑道:“给你辆房车都不行,你还想要火箭么?”
“不要。”张怕马上拒绝:“谁要那破玩意,又不会开。”
刘乐忽然接话:“我要。”
张怕看他一眼:“跟我说实话,你最近是在练习画画还是在练习说相声?”
刘乐就又不说话了,低头吃肉。
饭后,于跃说明天就别送了,有时间过去玩。
张怕说声恩,两人拥了个抱,告别再见。
分别后,先送张小蒙回学校,在车上,张小蒙劝刘乐画漫画,虽然不一定出名,但坚持下去,肯定会有喜欢你的读者。
刘乐一句话不说,好象完全听不懂一样。
张怕说:“别劝他了,他心里有数。”
刘乐恩了一声。
张怕转头看过去:“你就是个神。”
“不是。”刘乐忽然说:“我想要个照相的手机。”
“呀。”张怕简直是吃惊死了,这孩子居然知道要手机了?问道:“你会用么?”
“我会照相。”刘乐说道。
“你要照相?”张怕有些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幸好有张小蒙,解释说:“给画拍照。”
张怕说:“你想拍画啊,我给你买个好一点的相机好不好?”
“不要,我要手机。”刘乐很坚持。
张怕笑了下:“成,给你买一个。”
“谢谢。”刘乐认真说道:“我以后会赚很多钱,都给你。”
张怕更吃惊了,想了又想,转头跟张小蒙说:“你勤快点回来,把你同学也带回来,继续教他画画。”
张小蒙哦了一声。
张怕说:“你别哦,现在陈有道和刘伟云在咱这拍戏,你知道吧?”
“知道,新闻说了。”张小蒙说:“我们还说礼拜天去看呢。”
张怕说:“我可以带你们去,带你们进组里玩一天,只要你好好教刘乐。”
张小蒙说:“我什么时候没好好教了?”
张怕说:“是我说错了,反正你勤着点回来。”
张小蒙说:“管饭就回来。”
张怕说:“做饭那个师傅不干了。”
中考后,负责做饭那个小孩还在,可一开学,仓库里基本没人,那个小孩就不想干了。年轻人进入社会,最开始那段日子都是不怕吃苦,都是想着现在吃苦以后会幸福。所以,那小孩去了外面的大世界闯荡,去拼未来。
张小蒙说:“那怎么办?”跟着问道:“刘乐最近吃什么?”
“他?经常性不吃午饭,晚饭跟云争他们几个吃盒饭,早饭是买着吃。”张怕想了下:“过几天仓库装修,让刘乐去你们学校边上住行不?中午晚上跟你吃食堂?”
张小蒙说可以,但是房子不能租太远。
张怕恩了一声。
说话间,汽车停到美术学院门口,张小蒙下车,张怕喊上一声:“你帮着问问,价钱无所谓,离学校近,地方大点,最好是套间,你可以带同学一起住过来。”
张小蒙问:“是不是我想租什么样的都行。”
“只要刘乐没意见,都行。”张怕回道。
张小蒙说好,跟刘乐说再见,关上车门回学校。
张怕再跟刘乐回仓库。
仓库里依旧亮着灯,云争五个猴子竟然很自动的在学习。
张怕进来说话:“过几天这儿装修,你们得找个地方住。”
“啊?你这就不要我们了!”老皮喊道。
“喊个屁,老子还没地方住呢。”张怕说:“在你们学校边上租个房子,我出钱。”
“你也一起么?”云争问。
“我?我得找地方安置外面两辆大车。”张怕说:“先解决你们的,我就一个人,可以去我媳妇家住。”
“你是蓄谋已久的!”老皮说:“色鬼之心不死。”
张怕说:“是不是最近没揍你了?”
老皮哼上一声:“怕你啊?”
张怕这面正要动手呢,刘小美打来电话:“明天没事吧?”
张怕问:“是该我出场了么?”
“恩那,大影帝。”刘小美说:“明天早点来,可以的话,争取一天内解决战斗。”
张怕说声好。
这是前几天说好的事情,刘小美带艾严去客串角色,捎上张怕一个。
隔天一大早,赶去长途客车站,坐上最早一班车去县城。
如今的县城跟以前大不同,以前是火车站前一条街,所有繁华、热闹都在这里。现在的县城纷纷撤县改市,叫县级市,城市便也慢慢扩大起来。
县级市,不还是县么?改上这么一个名字……好吧,一定是有用处的。就跟负增长是一样的有用处。
县城里也是高楼大厦一大堆,笔直街道,车辆穿梭,单就城市建设来说,比欧美一些大城市也不差,甚至更好。
城市修的很像那么回事,城市里的人也是增多,张怕刚一下车,就被人拦下:“大哥住店么?”
张怕摇下头,跟着大家往外走,前面有出租车司机大声揽活儿:“三乡一位,上车就走。”
张怕从人群里钻出去,站到街边打电话,过上一会儿,打车去宾馆。
剧组在这里拍戏,又是长包,住宿价格很优惠。
张怕赶过去的时候,导演念远开着门在看素材,张怕正好路过,念远赶忙喊进来:“老板,正好过来看看。”
张怕问看什么?
念远说:“我总是感觉什么地方不对,你帮着看看。”
张怕进屋,站到念远身后看小屏幕显示器,里面是这两天的拍摄内容,屏幕上是刘伟云跟林兰的镜头。
张怕好奇道:“怎么先拍他俩?”
“现在是找感觉,争取尽早进入状态。”念远说:“台词没问题,演的没问题,道具背景都没问题,可就是感觉不对。”
张怕歪着脖子瞅两眼:“有点飘。”
“飘是什么意思?”念远问道。
张怕说:“就是不真,有点假,这组镜头重拍。”
“可是演的很自然啊。”念远想想说:“刘伟云演的没问题吧?”
“两个人都有问题。”张怕说:“重拍。”
念远问:“到底是什么问题?”
张怕说:“你刚才说的,找感觉,让他俩找感觉,现在感觉不对。”
这是个没法详细解答的问题,演的很好,台词很好,也用心用力了,什么什么都很好,可就是不对劲。大多演员都有过这种经验。
像某些大腕导演遇到这种情况,根本不解释,就是让你演,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知道重复多少次,就在你怀疑自己的时候、也是厌倦了的时候,导演忽然喊过。
导演要的是演员的一种状态,一种一直在剧里生活的状态,不论你演的是谁,一定要把自己当成剧中的那个人,完美保持那个人物该有的状态。而不是认真去演。
演的再好也只是演,应该把自己扔在剧里面,去过一下剧中那个人的生活,体验另一种人生,这才是完美。真正的表演就是让人看不出你在表演。
念远想了下说好。
张怕琢磨琢磨:“我去找林兰谈谈。”
刘伟云的问题不大,毕竟有多年表演经验,稍一注意应该能改正。问题是林兰这里,有时候会用力过猛,会适得其反。
张怕先去看刘小美,言语一声,也是问了林兰房间号,过去找她。
林兰在背台词,背了一遍又一遍,惟恐拍摄时出错。
张怕来敲门,看见是他,林兰笑着说:“老板请进。”跟着又笑:“你来早了,潜规则一般是晚上比较好。”
张怕说:“敢调戏老板,不怕被开啊?”
“老板最好了,不会那么残忍的。”林兰招呼张怕坐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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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林兰说下自己的想法,张怕说:“不要去演,那是一个真实的人的真实生活,你在替她生活,你是在活着,不是在演戏。”
林兰笑道:“你还懂这个?”
张怕说我不懂,不过,你最好按我说的去试一下。
林兰说好。
张怕多叮嘱一句,回去刘小美房间。
刘小美跟艾严一起对戏,虽然只是少少几句话,却是无比认真。于诗文专心做观众。
张怕进门,也是变身观众,安静看二人对戏。
于诗文递过来个本子:“你的戏。”
剧本翻开那一页,有大段子要背。张怕看过两遍,拿笔修改。于诗文问你做什么。张怕回话说写剧本。
刘小美走过来看上一会儿:“别人都是想办法加台词,你这倒好,主动往下减。”
张怕改完以后读上一遍,前后加一起五句话。
公平说一句,张怕不会演戏,也没学过。可正如他跟林兰说的那样,他不是在演,是在过另一个人的生活,代入到角色里,自己就是他。
跟刘小美略一配合,一遍过,十分完美。
念远跟他商议:“不如多加几场戏?”
张怕说:“再加下去,谁是主角谁是客串?”
他和刘小美很快完成拍摄任务,可艾严那里总是差上一些感觉。连续十几个镜头下来,念远暂时放弃,喊刘伟云和林兰补拍昨天的那几条。
张怕看会儿热闹,吃过午饭,跟刘小美道个别,回去省城。
晚上时候,正在车上干活,李英雄来了,他们八个结拜兄弟一起出现在房车下面。
张怕心里咯噔一下,这帮不要脸的又回来了。
喊声上来吧,八个学生鱼贯而入。
张怕说:“你们来晚了,这地方即将装修,要装修成摄影棚,老皮他们也要去学校附近租房子住。”
李英雄说:“我不管那些,你不能厚此薄彼,好歹是同班同学,他们拿了两万块钱上重点高中,我们读初中不说,也没了那么好的待遇。”
张怕说:“你这不能怨我,我现在不是老师。”
李英雄说:“我们也想读五十七中。”
张怕说:“我帮不了你,上次能取得好成绩,是有好老师的原因,我可是什么什么都不懂,没法辅导。”
李英雄说:“就知道你不能答应,所以我们要道德绑架你。”
张怕说什么意思?
李英雄转头示意下,小胖下车,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个异常响亮的流氓哨。
张怕有点郁闷:“你们是要疯啊。”
一个流氓哨之后,从外面呼啦呼啦走进来二十来个人,无声站到车前,其中有个挺白净的家伙走上车:“老师,带我一个呗。”
说话的是裴成易,一一九中曾经的五巨头之一。
张怕说:“带你干嘛?喝酒还是吃饭?”
裴成易说:“没意思了啊。”跟着又说:“去年的一一九中有五个学生头子,你教了四个,就是不教我,这是种族歧视。”
张怕问:“你是哪个民族?”
“汉族。”裴成易说:“你歧视汉族人。”
张怕说:“老子也是汉族。”
“对啊,你是汉族还是汉族,太变态了。”裴成易说:“五个学生头子,假如有四个考进五十七中,就我考不进去……想一想就很丢人。”
张怕说:“你们太过分了,好好的差生不做,非要学习,有点堕落啊。”
裴成易说:“请老师给我一个堕落的机会。”
张怕郁闷道:“瞎扯什么?大好青春岁月、黄金年纪,应该琢磨打架、逃学、泡妞那许多有意思的事情,为什么要一棵树上吊死,非要去学习?”
裴成易说:“我们就要堕落。”
张怕想上好一会儿说:“是不是秦老头那个臭不要脸的鼓动你们来的?”
裴成易很诚实:“是。”
“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张怕问。
裴成易说:“能考上五十七中就是最大的好处。”
张怕说:“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老师,你说脏话。”李英雄接话道。
张怕说:“你才是老师呢,再见。”
轰走一群不脸的家伙,给更不要脸的秦校长打电话:“老头,你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啊。”
秦校长就笑:“我这是计,怎么样?新颖不?”
张怕说:“被我轰走了,新颖不知道,我很心硬。”
秦校长笑了下,跟着又说:“说正经的,再教一年呗?那些个老师没找过你?”
“没有。”张怕回道。
“可他们找过我,说是可以降低薪水再教一届。”秦校长说:“放眼全市,再找不出一一九中学这么差劲的学苗,能给教进五十七中,那些老师一个个的巨骄傲,特有成就感。”
张怕说:“你们玩吧,我不玩了。”
秦校长说:“我准备开班了,不管你来不来,这个班肯定要再开一次,让学生找你,是只有你擅长管理他们。”说到这里苦笑一下:“一、二年纪又出现好几个抗把子,是真不怕被人打死啊。”
张怕说:“其实,你没必要让自己这么累。”
秦校长说:“我和你不一样,再累也就是这么几年,以后想累的都没得累。”
张怕说也是。
秦校长说:“你要是不来的话,我做班主任,希望能拼到你成绩的一半就行。”
张怕说:“今年一年的中考成绩就够让你荣耀的,还拼?”
“假如我能连续三年送五十个以上的学生进入五十七中,一一九中从此不再是全市倒数第一,从此变得有吸引力,我是校长,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秦校长说道。
张怕想了下:“你做的对,可惜我没那么高的志向。”
秦校长笑了下:“先说一下,假如我管不来,你得帮我管管,当是帮个忙露一脸。”
张怕说:“露一脸没问题,可露一脸有用么?”
秦校长说:“多少会有点用处。”
张怕说:“那成,什么时候需要我露脸,言语一声。”
秦校长说好,又说谢谢,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张怕看着玻璃外的黑夜发会呆。
人活一辈子,总有些人需要你仰望。对于张怕来说,秦校长就是他要仰望的对象。
别的不说,秦校长做了他做不到的事情。这个世界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总有平凡人做出伟大的事情,伟大的甘之如饴,伟大的那么平凡。
多发会呆,抱起电脑继续干活。
第二天上午,仓库外面停下两辆车,进来六个穿白衬衫黑皮鞋的青年,有俩拿着IPAD,有俩拿笔拿本,有个拿照相机的,还一个空着手。
进门自报身份,是要对这里进行设计的设计师。
张怕好奇道:“要不要这么多人?”
为首一个人说:“这边和幸福大道那面的要保持一个风格,但是功能和侧重点不同,要能够互补。”
幸福大道?张怕问:“那面已经动工了?”
“没有,和这面一样,都是处在设计阶段。”那人说:“白总说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问你,是这样的么?”
张怕说:“问我干嘛?我又不懂。”
那人笑笑,跟着问话:“这道墙外面是哪?”
张怕说不知道。
那人点点头,身边一人快速记下这件事情。
那人再问:“里面的东西要尽快搬走,你有地方存放么?”
张怕说没有。
那人又点点头。
就这么大个仓库,转一圈用不上十分钟,六个人出来后现场办公,商议该怎么设计。
张怕停了下,觉得没意思,回去房车干自己的活。等到中午饿了才发现,那六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张怕轻出口气:“这是又要搬家么?”
想想过去一年到现在,整个就是另一种形式的颠沛流离,这日子过的……还欠着数不清的大笔外债。人生啊,你咋就这么帅呢?
吃饭时又接到俩电话,一个是老虎打的,说是别急着把钱送给他家,突然拿出这么多钱,爸妈肯定不放心。
张怕说:“我没那么傻。”
老虎说:“我害怕你傻。”不当张怕回话,就是挂断。
再一个电话是石三打来的,这位自诩为侠盗的小偷告诉张怕一个很爽的消息,在山里挖宝那些人还真挖到东西了,两根十几米长的乌木。
有意思的是木头太长,拿不出去。可是不舍得截断,一伙人是想了又想,又给埋起来了。
张怕说:“你告诉我是什么意思?让我去挖?”
“别发傻。”石三说:“我打电话不是让你去挖乌木。”跟着又说:“埋起来才出鬼呢,一群人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张怕说:“你打电话就跟我唠这个啊?”
“当然不是。”石三说:“我想找你买点东西。”
张怕说:“我?你找我买?我不卖身也不卖肾,满足不了你。”
石三郁闷道:“你就不能正经点儿么?”
张怕大喊:“你一个小偷让我正经点儿?你是病了吧?”
石三沉默片刻,直接说目的:“上次我我在你们那拿东西,被你抓到,我是既给钱又给玩意的,没忘吧?”
张怕啊了一声:“说吧,你要买什么?”
“画。”石三说:“我记得里面有画的对吧?一共是几张?”
张怕说:“你是真忘了么?”事实是他自己确实记不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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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三笑了下:“没忘,一共三幅画,我要买其中一幅。”
张怕问:“多少钱?”
石三说:“你从我这抢过去的东西,好意思要高价么?”
“好意思。”张怕再问一遍:“多少钱?”
“四百万。”石三说道。
张怕开始砍价:“三百……五百万。”习惯性地往少里喊,差点吃亏。
石三笑了下:“四百万真的不少了。”
张怕想了下自己欠的外债,有四百万起码能解决掉猴子的奖学金问题,还能富余一大笔钱。便是问话:“怎么交易?”
“火车站吧。”石三说:“你把三幅画都拿着,我拿一幅走,现场给你转帐。”
张怕说行,顺嘴问话:“你要这画干嘛?”
“有用。”石三说:“我现在去订票,然后告诉你车次,咱俩不见不散。”
张怕哦了一声,挂断电话后马上高兴异常:四百万啊!这是四百万啊!
在这个时候,他必须认为石三是自己的财神,哪怕再硬抗硬顶,到最后还是便宜了我。张怕很高兴,像石三这种大无私的人再多一些就好了。
于小小又来了,一见面就喊:“我不平衡,我就不信老娘没有魅力?”
张怕说:“你这个是钻牛角尖了,其实并不喜欢我,只是不讨厌而已,可是呢,因为我一再忽略你,你有一点点的不平衡,是一种逆反性质的情绪,连情感都算不上,更不是感情,所以,只要平心静气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
于小小歪着头看张怕好一会儿,忽然大叫一声:“我明白了。”
张怕问你明白什么?
“我明白你是个色狼。”于小小骄傲的离开。
张怕满脑袋都是迷糊,心说这丫头不是疯了吧?大老远过来喊一嗓子,然后就走了?
再晚些时候,白不黑告诉他找地方搬家,他决定先装修仓库这边,要弄成一个现代化的很牛皮的摄影棚,就是说该有的设备和器材都得有。
张怕问:“你打算花多少钱?”
白不黑说:“花多少钱不是问题。”
确实不是问题,白不黑把仓库隔壁修车厂买下来一起装修。同时还在跟附近住户研究卖房子的事情。真的是有钱任性。
于是,张怕搬家吧。东西好收拾,难的是刘乐怎么办?好大一个人,不能说不管就不管。
去问过刘乐意见,刘乐回了两个字:“不走。”
这就没办法了,刘乐特别执拗,说不走那就真的不会走。
张怕只好努力想办法,办法还没想出来,石三来省城了。
张怕回家翻出三幅画拿去火车站。
石三靠着出站口站着,神态有点懒洋洋、眼神却锐利的很。
张怕过来打声招呼:“看什么呢?”
“真有坏人啊,在火车站这里偷钱抢包,真有本事。”石三说:“这个世界的人都疯了。”
张怕说:“你没疯啊?”
石三说:“疯了第一个杀你。”拿出电脑先转帐,然后才看画。
张怕拿出手机看眼:“你是真有钱啊,四百万就这么转过来了?”
石三把电脑丢给张怕:“你的了。”挑一幅画打开,看一眼摇摇头。合起来装进匣子,再看第二幅画。
“就是他。”石三笑着收起画,跟张怕说:“任务完成,可以跟你显摆一下了,这幅画,我现在挂去拍卖行,起步六百万。”
张怕说:“你是真黑啊。”
“这是凭本事吃饭。”石三把画塞进包里,挥下手说走了。
不管咋说,张怕是有了四百万,拿着另两幅画和白得的笔记本电脑回仓库。
云争几个人租下房子,之所以很快能租到,因为面积大租金贵。
搬家时,张怕过来看过,直接把刘乐也留在这里,反正他每天就是画画。
同时,张小蒙也在租房子,只要找到合适的,刘乐就可以搬过去。
张怕跟白不黑打过电话,让白不黑把仓库的东西找地方存放。张怕让乌龟帮忙,把两辆房车都开去刘小美家楼下。张怕正式入住女朋友家里,可惜刘小美不在家。一起住过来的还有他的黑酷。
即将国庆节,张怕问刘小美什么时候回来,刘小美说:“现在回不去,国庆节以后吧。”
张怕哦了一声。
刘小美说:“要不你过来。”
张怕想了下说:“算了,我在你家好好睡几天你的床。”
刘小美笑道:“真是头猪,有我这个真人不要,去占我床的便宜。”
也是在国庆节前期,胖子打电话喊他去喝酒,说是铅笔、大海都在。
那就去吧,不论酒量如何,和朋友一起喝点小酒其实就是幸福。
胖子为开解娘炮,一起喊了过去。
等大家坐下后,也是喝上几杯之后,大海跟铅笔说:“别愁了,当是个屁放了就得。”
张怕好奇道:“怎么了?谁又把谁杀了?”
大海说:“你们写故事这些人啊,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坏。”
张怕更好奇了:“你看见我坏过?”
“没见过不代表不坏。”大海说:“这是没让我遇到,不然一定胖揍之。”
张怕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海笑着看眼铅笔:“那可怜娃子,被踢出来了。”
“什么跟什么?”张怕没听明白。
大海就简单介绍一下情况。
三个多月以前,铅笔找张怕加入省网络作协。张怕嫌麻烦,也是因为成绩不过硬,没去凑这个热闹。那时候,铅笔是协会主要人员之一,说是混个副会长当当。
那段日子,铅笔蛮上心的,组织人参加会议,还要做会议总结,安排各种杂七杂八的事情。可意外发生,原本说好的副会长没了。
当网络作协终于成立,也终于走上正轨之后,他的副会长被一个写了十几万的女作者抢去。铅笔完全搞不懂状态,这是怎么个节奏?
铅笔写字多年,完成字数在一千六百万以上,也是取得很好的成绩。结果却是被一个谁都不认识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女人顶了位置。
他去找会长说,找领导说,全都没用,人家倒是没说别的,只说下次有机会,副会长一定有你一个。
一般情况,网络作协的会长多是网络的门外汉,是作协那面派过来的,起个领导、监督作用。
铅笔想让领导同志替他做主,结果只换回一纸空言。
铅笔直接就怒了,可你再怒又如何,世界就是这么现实。眼见张罗一大气的工作被别人摘了桃子,好象全与自己无关。
争又争不回来,铅笔同志只能郁闷的找人喝酒。
听大海说明白是怎么回事,张怕说:“幸亏那时我没去。”
铅笔瞪他一眼:“你去不去能咋的?去不去也就是个会员,难道还有人抢你会员位置不成?”
“这样啊。”张怕想了下说:“显得我一点都不重要,更不去了。”
胖子说:“你就得瑟吧。”又劝铅笔:“没什么大不了的,人活一辈子,谁还不遇见几件倒霉事?”
铅笔说:“你不懂,这是被不被人承认的问题,我写了十年,写出一千六百多万字,却是干不过一个写了十几万字的女人,还不知道有没有出版,我是真服了。”
张怕说:“习惯就好。”
“我习惯个脑袋。”铅笔说:“我要向你学习,脑子空得跟粪坑一样,才能无所顾忌的到处转悠着玩。”
张怕笑了下:“机会和危险是成正比的,越危险,机会越大。”
铅笔叹口气:“喝酒。”
“你们俩都说的什么玩意?不在一个频道上。”胖子说:“写网络小说的也能遇到这种事情,还真是精彩。”跟着又说:“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忍了?”
“现在必须得忍,不着急。”张怕说:“风水轮流转,也许铅笔明天就超神了。”
铅笔恩了一声,又一次举杯喝酒。
随着酒越喝越多,铅笔的话也是越来越多,尽管省网络作协只成立三个来月,可其中许多故事真是精彩。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也有宫斗。网络作协内部有宫斗。从一开始到现在,某几个人互相算计,背地使坏,用小号假装泄露某些秘密……
万幸啊万幸,这样的人不是特别多,十个里面有两、三个,不然网络协会内部可是有热闹瞧了。
铅笔一通说,说某某某开始时跟某某某混,进入网络作协后,认识某高级领导,然后就跟某某某分了,寻找更高的高枝。
这顿酒,让张怕长了见识,心说世界还真是精彩。
吃完饭,铅笔带大家去夜店唱歌,他是心情不爽要发泄。张怕陪上好一会儿才告辞离开。
这顿饭过去,隔天一早在打字,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是不理会。今天是这个月最后一天,为了全勤而奋斗的张怕终于舍得勤快一次,一定要尽早完成更新,以免半夜更新不上,没了全勤奖金。
下午两点上传新章节,轻轻一拍手:“任务完成。”特意跑去作者群里打上一行字:“又领了一个月的全勤。”
单以数字来说,如今的全勤奖金对张怕的吸引力不大,可毕竟是全勤奖,人不能一直懒一直找借口,能够白得到的钱,为什么不去拿回来?
全勤奖是张怕写字的部分动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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