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靠脸救人，也能用脸赚钱了。“苦学专研”，“踏实肯干”，“任劳任怨”，全都玩边去。他从此以后要轻轻松松地走上人生巅峰才行！
他在单人病房里待着玩手机，等来接他出院的“家属”。他现在只有十五岁，算是未成年人，签字什么的都要家长来。
这具身体的家长有财力让他住医院中价格不菲的单人病房。再看手机里的照片，吃穿用度也都很好，家境显然不差。如果家长能支持他的想法，那么夏昊在起步阶段一定能很顺利。
也不知道有多少年轻的护士陆续推门而来，参观苏醒过来的小帅哥。夏昊见自己的人气如此之旺，恨不得赶紧出道才好。
在等待家长的时候，他也在初略地了解着这个世界。他发现，这里和他熟知的世界似是而非！国内的文化产业，呈现一种极为匮乏的状态。
脍炙人口的华语音乐、本该票房大卖的国产电影、破纪录的畅销小说，全都消失无踪！
外国的文化产业却没有任何变化。韩国工业化制造出的偶像，依然是国内绝大多数中学女生的梦中情人。《复仇者联盟2》的搜索指数超过百万。《冰与火之歌》稳坐奇幻文学的头把交椅。《辐射4》和《巫师3》哪个更好玩是游戏圈中的热点问题。
经过一番的细致查证，夏昊确认，国内的文化断层，出现在2000年左右的节点上。90年代开始，中国的文化产业随着改开快速发展，但在进入新世界后并没有迎来井喷，反而直坠谷底。
如今，稀少的本土产品完全不能满足国人对娱乐的需求，于是人们只能如同海绵一般，被动接受国外文化的灌输。英文歌曲、好莱坞电影、日本动漫、韩国偶像，成为最流行的娱乐内容。
夏昊大喜过望。中国文化市场虽然看似被外国产品全面占领，但国人自有种卓尔不同的心态，外人的东西再好，总是外人的，没有自家人的东西来得亲切。夏昊相信，人们都在渴求着足够质量的国产作品的诞生。
夏昊完全可以凭借记忆里的各种名作，加上颜值的加成，成为这个世界的顶级巨星！
想到激动处，夏昊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冷静下来。事情也许并不简单。这个世界的中国，为什么娱乐业没有发展起来？
是政策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他不相信记忆中那帮本该闪耀的天纵之才，在这个世界中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寂。是什么力量阻止了那些人的崛起？
那股力量，既然能压制住整个中国的文化产业，那么同样也会作用在夏昊身上！他必须把这个关键性的问题找出来，才能真正地明白这个世界。
很快，他就弄清楚了原因。
盗版。
从90年代开始，盗版就在中国泛滥起来。VCD、DVD、劣质纸质书这些盗版物还需要制作成本。步入互联网时代后，这些成本也不复存在了。所有创意产品，都成了免费之物。
在夏昊曾经的那个世界中，剽窃、抄袭、盗用等侵犯著作权的行为已经算得上极为猖獗。然而这个世界却更加的无孔不入。
有些音乐网站，每天更新一个甚至几个压缩包，里面都是最新歌曲的mp3。无论用电脑、手机，还是车载播放器听音乐，都能轻易地免费听到最新的歌曲。
有个科技公司，为了更方便地传播盗版的高清电影，搞出一个“Real－BD”的文件格式，将20多G的电影蓝光原盘文件，音画无损地压缩到3Gb的大小。人们没有了前去电影院的动力。由于电影院的上座率不高，票价越来越贵，一场电影的票价动辄两三百元，进一步地降低了去电影院看电影的性价比。
文字、图画等创意作品更惨，根本没有版权可言。作者呕心沥血地构思、创作，花了数十、甚至数百小时的成果，不管看客多少，都无人买账。作者得不到丝毫收益。
整个社会似乎也没有要反思的意味。
在夏昊曾经的世界中，绝大多数盗版用户的想法是：“我虽然不花钱，但总有别人花钱养作者”。而这个世界中的人们，想法可就更可怕了一层：“文艺作品看完就算，既然有免费的，干嘛要花钱买？我看了已经花了自己的时间，凭什么还要给钱？”
夏昊看了如此严峻的环境，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个什么狗屁倒灶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中国，竟然不存在任何以文艺作品的版权为核心的商业模式！
如果按照夏昊开始时想得那样做，以网络开始起步，不断将另一个世界的各种作品复制出来……那么他有可能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连一分钱都赚不到！就连成名，也不好说！
这个结论并非耸人听闻。无论夏昊拿出什么样的作品，只要侵权者在转载者时抹掉夏昊的名字，署上“不详”、“佚名”、“来自网络”，甚至转载者自己的名字，夏昊又能奈何？
该怎么办？要不然，就别想着靠脸吃饭了？
在夏昊茫然若失、脑中思绪纷飞之时。一个虚影人形诡异在夏昊身后浮现。
虚影看夏昊的眼神，如同科学家观察小白鼠一样。它端详半天，才开口说道：“恭喜你成为‘明星培养计划’的人体实验对象。如果试验成功，你将获得额外一百年的生命。”
夏昊没想到身后有人说话，实在吓了一跳。他愣愣地看了虚影半天，想到自己那不可思议的重生经历，问道：“我被车撞死，又重生在这帅比身上，是你弄的？”
“正是如此。”虚影点头，然后解释了来历。
原来，虚影是生活在公元4019年的未来人。自从时空不再是人类的障碍后，未来的研究者们要试验什么，都会拿夏昊这样的“古人”下手。比如药品、食品添加剂等等。夏昊正是因为被选为了人体试验对象，才会神奇地死而复生。
在两千年以后的未来时代，人口爆炸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生活无忧的人数之无尽，自然渴求各种各样的精神文明，无数天王巨星横空出世，却依然不能满足人们的需要。
如何规模化地造星，就成了许多人研究的课题。虚影发明了一种别具一格的明星培养流程，大框架已经有了，细节还需要打磨。所以需要有人进行试验。
夏昊便是被虚影选中，去试验那效率极高的明星培养方式。
虚影说清了来意，便道：“试验将从现在正式开始。你现在可以选择一个固化能力。请在一个月内，利用固化能力带来的优势和其他资源，将你的人气提升到20万。”
说着，虚影手一挥，身前就浮现出了一张列表。左边是夏昊目前的信息——
试验对象：夏昊。男性（获得女性人气有额外加成，吸引男性的效果大幅减成）。十五岁。
目前颜值：91（颜值超过100后，会出现迷惑、说服等特殊效果）。
目前人气：131（此数值代表着有多少人关注着实验对象。）。
目前掌握能力：传媒营销lv1（在广告业中长达五年的辛苦工作，让实验对象自主掌握了这种能力）。
——
夏昊看着自己的信息，倒吸一口冷气。他目前只有131的人气，距离虚影要求的20万人气，差距实在太悬殊了！
时间限制也很让人忧心，他赶紧问：“要是在一个月内完不成怎么办？”
虚影无所谓地道：“那么你将失去试验资格。本该在车祸中死去的你，灵魂将彻底消亡。而你现在的身体也将按着原本的发展，因为喝酒过多而脑部死亡，成为植物人。”
夏昊打了个冷战。不得不认真对待虚影的要求，可又如何在一个月内获得20万人的关注？
不知虚影提供的固化能力会不会起到帮助。夏昊看向列表右边的区域，那里有数十条选项。
武术套路lv1。
声乐基础lv1。
商业运作lv1。
演说天赋lv1。
……
数十条选项令人眼花缭乱，难以下定决心。每一样应该都能帮助夏昊增加人气，但问题是，他目前没有展示自己的平台，就算有能力也没有用啊！
比如说武术套路lv1，要是夏昊选了这个固化能力后，登上奥运会的开幕式，完完整整地耍个两分钟。别说得到20万人气，就算得到两百万人气、两千万人气，都是有可能的。
可要是夏昊没有那么大的表演平台，选择直接上街去表演武术，一个月下来估计根本积累不了多少人气。
其他的能力都大差不差。夏昊现在的关键问题，不是选择什么能力，而是缺少一个平台！
没有平台，再好的能力也无法展示。所以，夏昊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为自己争取到在聚光灯下展示自己的机会！
他问：“关于这个固化能力，我能等一等再选择么？我需要先考虑考虑才行。”
虚影想了想答应道：“你只有三天的考虑时间。当你考虑好后，请以在脑中呼唤我。我会接受到的。”
说完，虚影就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网络平台由于侵权泛滥，并不是个好选择。而电视台不可能公然播放盗版内容，必然要制作电视剧、综艺节目等原创内容。夏昊突然想到，能不能从电视台得到一个展示的机会？
比如说参加一档选秀节目，夏昊也许能凭借颜值蹿红。
可惜了解过后，夏昊有些失望。这个世界中，所有大型的省级电视台，都不做《中国达人秀》、《超级女声》这类可以让草根一夜变偶像的选秀节目。只有《我是歌手》、《蒙面歌王》这种让业已成名的歌手红上加红的综艺节目！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居然也是由于盗版导致的。明星、艺人、歌手无法从市场获益，只能依托电视台生存，云集在各大卫视中，参演电视剧、常驻综艺节目。
于是，大型电视台的生态体系都和80年代的香港TVB差不多。既然能用明星保证收视率，就没有什么剑走偏锋的考虑了。
夏昊放开鼠标，有些失意。他早该想到的，既然市场那么小，竞争就会更加激烈。成名已久的明星会牢牢地占在自己的位置上，后续又有科班出生、关系户等各色人等不断加入进去，哪有资源会给平头百姓和新人？
那他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开了。这次进来的不是小护士，而是一位三四十岁、保养得很好的女性。
女性很是愧疚地道：“夏夏，对不起啊，妈妈最近遇到了点公司上的事情，没有一直在这陪着你。”
夏昊有些愣：“你是我妈？”
女性面现愁容，叹了口气道：“你怎么能喝那么多酒。昏迷了一个星期，醒来连你老妈都不认识了。走吧，我们先回家。”
“老妈……”夏昊一时不知该用什么表情。他之前在福利院长大，一直没有父母，对家人既惧怕，又渴望。他赶紧站起来：“妈，谢谢你来接我啊。”
女性惊奇地看了眼夏昊，以前这孩子乖张任性至极，怎么好像突然变了？她只当夏昊长大开窍，没有深思，去找护士办夏昊的出院手续。
女性是开车来的，一辆白色的宝马7系，估计超过一百万了。夏昊之前的猜测果然不错，这具身体的家境极其殷实。
夏昊想了解更多，坐上车后便问：“妈，我有好多事情都记不得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过去的事情，让我理一理？”
女性闻言露出担忧的神色，边开车边向夏昊解释这里的家庭情况。
被夏昊的灵魂所占据的小帅比，恰好也叫“夏昊”。名字是已经去世的父亲取的，当然没有鼓励夏昊“日天”的意思，只是希望儿子能始终如日中天，不受挫折。
父母两人曾经携手创业，打拼出了一家比较上规模的化妆品公司。但天有不测风云，父亲在五年前因意外去世了。母亲名叫许荷，现在独自运营公司，成天忙于事业，疏忽了对儿子的管教。
由于小帅比无人约束，又出自富裕家庭，渐渐地就走歪了路子。倒是没有做出大恶，只是在学校不思进取，成天拉帮结派打架斗殴，晚上就和一帮狐朋狗友喝酒取乐。照这样子再过几年，肯定会成为一个人人侧目的脑残富二代。
夏昊听完后，微微松了口气。过去经历很苍白，他的灵魂占据这具身体后，就算从今天开始来了180度的大转弯，也可以用“突然醒悟”解释，不会引起太多的怀疑。
他打预防针道：“我以前肯定很不懂事，但现在我明白过来了。以后的我将和过去完全不一样，努力上进，同时也会好好帮你忙的。”
许荷呆了，呆呆地看着夏昊好半天，然后突然笑了出来，“你这孩子，怎么突然长大了？有你这句话，老妈就不会难过啦。”
“什么老妈，你压根不老好不好。咱妈年轻着呢。”夏昊笑道。
“贫嘴。”许荷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夏昊趁着气氛融洽道：“妈，这次的事情过后，我想了很多，觉得应该有点自己的事情做。我想靠脸吃饭！”
“怎么吃饭？”许荷没明白。
“靠脸吃饭。就是当明星！”夏昊道。
“噗~”许荷笑出声来：“你都从哪来的主意啊？我已经给你以后的路子安排好啦，上完高中以后出国念个商学院，回国后我给你安排几个工作锻炼一下，然后接手我的位子。不比什么当明星要好啊？”
“这……”这不是个可选的方案。如果夏昊不在一个月内获得二十万人气，他将魂飞魄散！
看夏昊一下子兴致变低了，许荷劝道：“当明星有什么好的啊。你看到的只是电视里的他们，可你知道那些人经过了什么，才得到站在摄相机面前的机会？娱乐圈比你想得要残酷得多，我可不想你进去受罪。”
其实哪行都会遇到相应的困难。夏昊重生之后，反正是决定以后靠脸吃饭了。最好还是要争取到许荷的支持，让夏昊能更顺畅些地起步。
这时，许荷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她立刻接起来，通话时口气也很急。
夏昊好歹工作了几年，有察言观色的本领，感觉应该是许荷的下属打来的，而且汇报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许荷接完电话后很是有几分心事重重。
另一个世界里，自小在福利院长大的夏昊，活了这么大，只叫过许荷为“妈妈”。他第一次有了家人，很珍惜这份亲情，想为许荷分担一些事情。
他道：“妈，是不是你的公司遇到难处了？我也来出出主意呗？”
许荷不觉得夏昊能出什么好主意，但把“淡荷美妆”的现状告诉他也无妨。许荷叹气道：“最近我们和金雀商场的合约快到期了。我们的专柜原本在一楼，他们现在要我们转到二楼去。”
“专柜摆到二楼去和一楼的差距很大么？”夏昊问。
“当然大了。一楼的人流量能比二楼多好几倍。我们的专柜去年的营业额超过一千二百万，搬到二楼的话，营业额肯定要对半砍。现在网购的销售渠道还没做开，一下子少了那么多的现金流，我们会元气大伤的。”许荷皱眉说。
夏昊提不出什么商业战略上的建议，但世间事不外乎公理人情。他道：“每个决定的背后，都有一个具体的决策人。金雀商场的那位决策人，肯定有他的某种考虑。如果能直接见到他，改变他的想法，也许就能将我们的专柜继续留在一楼。”
许荷惊奇地看着夏昊，像是不认识儿子一样。她没想到，夏昊能站在这个角度上考虑问题。
可角度高屋建瓴也没用，她叹气道：“我知道是谁搞的鬼，她和我我有过节。当初你爸爸还在时，她在我们公司当销售，有意无意地和你爸走得很近。我就和她吵了一架，又辞了她。她现在做了金雀商场的品牌经理，要报复我呢。”
“……”这就棘手了。不管那女人当初有没有破坏别人家庭的意思，被许荷开除以后，可以想象肯定是一肚子的怨气。这甚至有可能成为她奋斗的唯一动力，爬上那个位置就为了报复许荷。
这恩怨如何化解？难道夏昊连这都能用脸解决么？
他看了看心事重重的许荷，决定得想办法试试看。他想获得人气、靠脸吃饭，前期肯定需要家人的支持。如果办成了这件事，相信能让许荷对他刮目相看，给他提供更多的支持。
他也不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之前在广告公司时，他常常要让客户放弃自己的意见，转而接受自己的方案，交涉经验还是有些的。
不过许荷根本没指望夏昊能在这方面做什么。她不和夏昊多说自己遇到的困难，问道：“夏夏，你真想做明星么？”
夏昊精神一震，连忙点头：“当然想了。”
“中国不比国外，让人蹿红的路子很少。你想吃艺术这碗饭，最好的方式是进入体制，接受国家的培养，按部就班的话，总能得到一些晚会、汇演的表演机会。你要是下定决心，我可以帮你介绍。”许荷道。
许荷以前是位舞蹈家，国家二级演员，十几年前那是绝代风华。但背后有多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她不愿意让儿子也走上那条路。
夏昊暗暗点头。市场已经被盗版搞坏了，可能走体制路线是最好的方式。他赶紧问：“要是加入剧团，我要多久才能得到登台机会？”
许荷道：“你没有底子，不过十五岁开始训练还不算迟。你要是真想做，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虽然你长得很好看，比一般人可能要少奋斗些，但至少也要苦练十年，才能正式登台。”
“十年？这么久？”夏昊惊呆了。这太久了！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许荷不知内情，解释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所有剧团都要遵循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像你老妈，八岁时进剧团，二十岁时才有聚光灯打在我身上。我这已经算是很快的了，有的人熬二十年还没有登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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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荷摇摇头道：“你说的办法行不通的。现在没有什么正规的唱片公司了，你只能上传到网上给人免费听，然后被转得到处都是，名字也被改成各种各样。你一分钱都赚不到，也攒不了人气。”
“真是这样啊……”夏昊极为失望。
许荷有几分复杂地看着夏昊，儿子叛逆了那么多年。她能感觉儿子自出院以来变得不一样了。是因为儿子终于找到了方向么？
可这条路，出生在欧洲、美国的孩子能走通。生在中国的夏昊，继续下去只能碰得一脸血啊！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许荷看着夏昊的眉头微皱，似乎在忧心着什么，心中泛起宠溺的心思，道：“放心好了。你爹娘奋斗这么久，还不就是为了让你随心所欲地过你想要的人生么？你既然想当明星，我就一定要帮你！”
听许荷的意思，是决心砸钱开路。夏昊心里有些过不去，但这时也没别的办法，道：“谢谢妈。”
许荷笑道：“谢什么。最近江省卫视有一档自制的电视剧，正在挑选赞助商。因为专柜的事情，我暂时没有能力做冠名商，但可以给点赞助，从而试着给你安排一个配角。”
要不是大制作的电视剧，传播范围就很有限了。这样电视剧中的小配角，肯定出彩不了，无法赢得二十万关注者。
不过夏昊注意到了许荷的话外之音。老妈和省台有关系？
夏昊眼睛一亮，脑袋中闪过一丝灵光，连忙问：“妈，你和省台的关系有多好？”
“和副台长吃过饭，认识几个出品人和监制。实话和你说，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会走路的钱袋子。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我也做不到。”许荷看夏昊这么兴奋，怕儿子将来失望，连忙泼凉水。电视台内部斗争激烈，每个派系底下都有一堆关系户，非亲非故地谁也不可能捧一个新人。
夏昊却激动依旧，道：“如果我写了一个节目的策划案，你能帮我送到……副台长的面前么？”
“我可以约他吃个饭，应该约得到。你想写什么策划案？”许荷奇怪地问。
夏昊看到希望，兴奋道：“一个外景真人秀节目！节目的主角是一个任性妄为、乖张可恶的富家子弟。节目组把此人中送到山区的贫困地区，让他在天壤之别的生活中体验另一种人生。随着节目的进行，刚开始嘴脸可恶的富家子，渐渐地懂事起来。当节目结束时，变成了一个积极上进的人！”
夏昊说的，就是记忆中湖南台的招牌节目，《变形记》。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互换身份，矛盾无数，看点十足。节目从2006年开播，一播出就引起轰动，播到2015年仍然有很大一批的固定观众。
这档节目若是就此诞生，又选择夏昊做第一期的主角，那么极其适合现在的夏昊。
在被夏昊灵魂占据之前，这小帅比白天热血干架，晚上醉生梦死，十五岁就喝酒喝到酒精中毒，十足十的坏学生、败家子。如果把这形象呈现到电视上，然后进入山区生活，在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节目时间内完成极大转变，就能演一出“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
古往今来，这种故事不知有多少版本，却从不过时，再狗血都不怕，人们根本看不腻。书上、电影里假的故事都能让人津津有味，以真人秀的形式呈现出来的东西，一定更抓人心魄。
湖南台的《变形记》在巅峰时期，只要主角勉强有那么丁点帅气，微薄粉丝就能直增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不少富家少年正是通过那档节目，走上了演艺道路。
相比那些二五郎当的主角，夏昊的超高颜值更有话题性。相信节目播出之后，他一定能得到那虚影要求的二十万人气！
夏昊兴致冲冲地说完。许荷已经听愣了，因为夏昊说的真人秀，听起来还真有点吸引力的，她问：“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想法？”
夏昊大言不惭道：“这是今天早上临时想到的。我以前不懂事，但即使是不懂事的时光，也是人生的一部分，浪费太可惜了，不如榨取出其中的价值来。我想当这节目的第一期主演！在无数观众面前华丽转身，得到人气，踏出我今后事业的第一步！”
“还是别太乐观了。”许荷摇摇头，不看好国内的文艺环境。只是儿子兴致高昂，许荷不忍拒绝。
她想了想道：“你把策划书写出来。我去约江省卫视的台领导。不过我只能给你创造个见面的机会，能不能说服台领导做你的节目，还得看你自己的本事。运气也很重要，万一档期安排不过来，也会给你压住的。不过这是你想做的事情，我会尽可能地支持你的。”
“谢谢妈。”夏昊眼睛里充满着斗志。
……
回到家，夏昊便做起了节目策划书。
湖南台的《变形记》先后拍了九年，节目的主旨一直在不断微调。2013、2014是节目的巅峰时期，靠“穷富两位孩子交换生活”这样的内容，让那节目拿过“时段收视率第一”的宝座。
那段时期的主要看点，是富家子弟经历了穷苦生活之后的人格转变。
同时，那时的节目也有着广为诟病的地方。很多人都在问，让穷苦地区的孩子进入城市，见识了人与人之间如此之大的不平等，是不是太残酷了？很多教育学家都表示，等节目结束时，让穷苦孩子再由奢入简，回到过往生活，必然会引起心态失衡，造成难以消解的痛苦。
为了避免争议，同时也为了做出来的节目能将焦点集中在自己身上，夏昊在做策划书时，只设计了“富家子弟进入偏远山区”的环节。
同时为了迎合这个世界电视台中明星云集的特点，还加入了父母远距离录制视频时的点评。当夏昊作为第一期主角结束之后，节目组拍摄下一集时可以找一些明星的子女参加节目，让明星们能借着子女得到露脸的机会。
夏昊翻来覆去地琢摩、推敲，设计着可能存在得冲突点、爆点、泪点。很快一夜就过去了。
第二天上午，许荷先是处理了下因为金雀商场调换专柜导致的经营危机，接着便开始打起了电话，约江省卫视的领导。之后她告诉夏昊，没有约到晚上，只能中午在“鸿宾楼”摆宴，请副台长和几个总监、副总监吃饭。
这里面有门道。中午吃饭时一般不喝酒。而在中国的社会里，谈事时没有酒精参与，就比较倾向于公事公办了。那些人选择中午的时间来赴宴，其实已经无声地表示了态度——他们来吃饭就是给个面子，不要指望他们会全情投入地帮什么忙。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中午将是夏昊最好的机会。只要他能说服电视台的领导，就一定能得到足够的人气，灵魂也更有可能依附在这具身体中继续活下去。
台领导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夏昊不知道自己的惊人颜值能不能起作用，觉得以利益打动别人最保险。他打算用条理分明、环环相扣的语言说服他们：《变形记》是个好节目，省卫视做它能获得惊人的收视率。
要不要为了表现得更好，而找那虚影要一个固化能力？这个念头在夏昊脑袋里挥之不去。
选择一个“卓越演技lv1”的固化能力，配合事先的准备，夏昊接下来肯定更能表现得如鱼得水。成功地说服台领导后，夏昊做《变形记》的主角时，也正好需要“卓越演技lv1”。
可是，现在就用是不是太拼了？如果事情的发展不像夏昊所想的那样怎么办？
要是选择之后，台领导没有答应开拍《变形记》，或者开拍后第一期的主角不是夏昊……那这“卓越演技lv1”的固化能力，就没有一点用处了。
那么，先不选择，根据中午的情况再看？
他有可能因为表现不佳争取不到电视台的机会。不过实在不行，他还可以兑换别的固化能力，尝试其他道路。
该怎么办？夏昊陷入两难。
终于，夏昊心一横，做出了决定。他在心中想那虚影的形象。
那虚影随之出现：“你决定选择哪一样固化能力了么？”
“决定了！”夏昊看着虚影生前的幻影面板，眼睛锁定在一个固化能力上：“我选择‘卓越演技lv1’！”
随着夏昊的话音落下，面板右侧选择栏中的“卓越演技lv1”，移动到了左侧“目前能力”一栏中。夏昊什么感觉都没有，一个固化能力就这样生效了。
卓越演技lv1：你的表演更加流畅自然，堪比科班出身的青年演员。由于对人体各种姿态的熟悉，你的气质得到了增加，颜值永久性增加一点。此固化能力最高可升级至lv10。
虚影随之消失不见。夏昊用掉了自己唯一的底牌，心反而静了下来。不成功就成仁，一切都在中午了！
……
中午，夏昊和许荷赶到省台附近最上档次的酒楼——鸿宾楼。
鸿宾楼从外面看不出来，里面曲径幽深，别有风味。到了定好的包厢，夏昊等了会，许荷就带着几个中年男女进来了。
“叔叔阿姨好。我叫夏昊。”夏昊连忙站起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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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台长哈哈地笑问许荷：“许董，你家儿子长得不错啊！这孩子多大了？”
“十五了。”许荷有几分自得道。
副台长也不知是夸是贬地道：“不错不错。有这张脸，以后绝对饿不死了。”
跟在副台长身后进来一连串人，最后一个是位一个中年女子。看到夏昊，她瞪圆眼睛：“是你？真是好巧！”
夏昊也有些吃惊。他昨天在医院楼顶上，靠脸救下了一位有轻生念头的女孩子李语华。眼前这位来赴宴的中年女子，就是李语华的母亲。真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见面了。
中年女子很快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副台长他们只是说了两句场面话，只有许荷惊喜不已。有了这层关系，夏昊要做的节目就又增加了一分可能性了。
中年女子不由分说就跑到夏昊旁边，自我介绍道：“昨天阿姨都没有好好感谢你。阿姨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叫李希。嚯，瞧你这眼睫毛长的，小时候专门镊过吧？这脸怎么这么小……”
李总监说着，已经把手放在夏昊脸上比大小了。
一般的十五岁少年，可能还会尴尬。夏昊不同。他很直接地道：“我和我妈今天请大家吃饭，是因为我有点想法，想说给各位听听。李总监，我很希望以后能有跟着您学习的机会。”
电视台的一帮人都有脑子，自然知道许荷带着儿子请他们吃饭，肯定有所图谋。只是本以为入座之后才会由许荷开口，没想到是十五岁的夏昊主动点破了今天的主题，话说得也很漂亮。
一帮老狐狸暗暗在心中点头，这少年人不止有副好皮囊，还不怕事，而且挺会说话的。
李总监笑眯眯地道：“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各位叔叔阿姨先润润喉咙吧，这几天真热。”夏昊没有心急地立刻回答，而是一个个给他们倒上了饮料。利用这点时间，他在心中再次组织了一次语言。必须用《变形记》的策划案吸引他们的兴趣，夏昊才能争取到电视台的机会。
想好之后，夏昊这才开了口：“我最近想到了一个真人秀节目，名叫《变形记》……”
他把《变形记》的节目流程说了一遍。由于固化能力“卓越演技lv1”的加持，夏昊此时就好像一个念着台词的演员，述说时神态自若、自信十足，徐徐图之地将计划好的东西阐述出来。
听完，台领导诸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出乎意料，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十五岁少年的想法。按理来说，只有一些经验丰富的老电视人，才能想出如此完善的节目设计！
不过在电视台里，资格论很深入人心，夏昊的年纪太小，降低了说服性。
一位总监问：“你说了节目的流程，但更主要的收视率问题，你想过么？观众为什么要看这《变形记》？听上去，这节目就是现代版的上山下乡吧？”
“上山下乡”是四十年前一场浩大的政治运动，无数知识青年离开城市，进入农村。电视台的几位领导差不多都曾亲历过那段时间，闻言勾起了不好的回忆，纷纷微皱眉头。
夏昊对这些诘问早有预料。他的资历连门外汉都不算，别人心中存疑很正常。他不慌不忙道：“我相信这档节目能得到很高的收视率。因为这是一个符合观众三观的节目。”
“符合观众的三观？为什么？”那总监追问。
“各位可以想一想，九十年代时，社会对80后的态度是什么？泡在蜜罐中的一代、垮掉的一代、没吃过苦的一代。接着是90后、现在是00后。每一代人，都会遭遇上一代人的非议。这些非议背后的逻辑核心，就是老一辈会认为年轻一代人的因为生长坏境变好，导致品质出现了问题。我相信，目前主力收视人群中，抱有这样价值观的观众不在少数。”夏昊道。
他继续道：“《变形记》就是把这种价值观凝练到极点。富家子弟、明星之后，不仅衣食无忧，而且生活水平要远超平均线。人们很容易断定这群人由于什么都不缺，所以奢侈骄纵、叛逆堕落。让他们从最顶层的生活掉到了最底层，不仅满足观众的心理隐秘预期，爆发出来的矛盾也是看点所在。”
夏昊越说越顺：“电视节目有多少收视率，全看有多少看点。《变形记》中，一个富家子，进入陌生的匮乏环境中，不习惯，这是一种冲突。富家子进行反抗，又是一种冲突。最后，主人公自己的内心天平的摇摆，穷困的环境是否改变了他的行为，既是一种冲突，也是一个吸引观众的悬念。”
“有这么多冲突在，怎么会没有看点，没有收视率呢？”夏昊最终陈述道。
夏昊可不是乱开脑洞，胡想出一个空中楼阁。要知道，湖南台制作《变形记》长达近十年，期间做了无数调整和探索。节目组通过跟踪分析收视率，不断重新设计内容，先后制作了数百期，才最终获得了最有爆点的节目模式。夏昊照着说出来，怎么会没有样子？
夏昊气定神闲的语气，很有说服力。如果《变形记》真的做出来，说不定真的能取得高收视率。但台领导们都默默不语，就连被夏昊救过女儿性命的李总监，也不说话。
因为电视台不比别的企业，电视台本身也是一种体制内的单位。这些人要考虑的东西不光有节目本身的风险，还有内部的制衡。
虽然这些人都有“出品人”资格证，可以牵头组建节目组，制作综艺、真人秀、电视购物等节目，台内自审后就可以播出。但即使是看似权力极大的他们，也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像副台长，除了电视台日常管理工作之外，还担任两个周播综艺节目的出品人之职。这两个周播综艺节目收视稳定，通过固定邀请嘉宾的方式，为副台长笼络了一批心腹艺人。
做新节目便对副台长没有一丝吸引力。他调不出制作第三档节目的时间和精力。想做《变形记》，就必须把手中已有的一档节目让给别人。这让出去的可不只每周三千左右的制作费，还有通过节目无形中控制的艺人、主持人资源！
谁能保证《变形记》一定成功？虽然听夏昊说得头头是道，但谁也没法打包票。万一节目播出时，其他卫视推出超重磅的节目呢？节目若是失败，副台长势力大损。若是有人再乘机做什么手脚，副台长如今的事业就会全面崩溃！
沉默许久。副台长看了看表，首先站起来道：“我午休的时间就那么一会，先告辞了。许董，夏昊小朋友，我们以后有空再聚。”
说完，副台长真的站起来就走了。接着，几个总监、副总监也接二连三地离去。
最后，只有李总监留了下来。
李总监不说话，盯着一盘菜发呆，心中做着权衡。
许荷不愿让儿子的期待落空，劝说道：“李总监，夏夏说的《变形记》听起来还是挺不错的……”
“妈，不用劝了。”夏昊心中失望，但压抑住了负面情绪，面上装作无所谓地笑了笑：“李总监的女儿不舒服，她这时候不能冒什么风险。没关系的，我可以想别的办法。”
夏昊以前样貌平庸，事业也就那样，没有颐指气使的底气，行为处事时都尽量让别人感到舒服。就算如今变帅了，也无法一下子改变自己固有的行为模式。
李总监听得心一顺，开口问道：“你说的《变形记》，好像在国外没有成功先例吧？”
夏昊知道，国内电视台喜欢引进国外的成熟节目模式。比如《美国偶像》、《RunningMan》这些。
《变形记》在国外确实有范本，但并不火爆。
他实话实说道：“有一些不温不火的类似节目。不过，这种模式就算不讨国外观众的喜爱，也不代表国人不接受啊。而且没有先例才能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获得最大的收益，不是么？”
道理是这个道理。跟风做大火的节目只能保证基本的收视率，却几乎没有青出于蓝的可能性。可还是那个问题——风险。怎么保证《变形记》能够成功呢？
她之前手上有一档旅游节目和一档购物广告节目，女儿李语华生病以后，为了多些照顾女儿的时间，她主动让掉了旅游节目，于是手上只剩下了一档购物节目。
她若是决定做《变形记》，要么放弃陪女儿的时间，要么必须再把手头仅有的一档节目也让掉！
这里的电视台不同于夏昊曾经的世界。电视台内部倾轧严重，每个出品人为了巩固地位，都会通过手头的节目笼络艺人，组建自己的势力。李总监一旦放弃手上唯一的节目，现在靠她吃饭的几位主持人和艺人，以及导播等幕后人员，就只好转投他人的麾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李总监以后就算想做什么节目，都会面临无人可用的境地。
等于说，《变形记》对李总监来说，是一次不成功就满盘皆输的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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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夏昊这句话，突然敲开了李总监的心扉。为了工作，她确实放弃了很多东西。因为前夫不接受她忙于工作，所以十多年前就离婚了。之后她仍然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上，没功夫照顾女儿成长，对女儿充满了愧疚。
触动到她当然不止这些，还有夏昊竟然有这种察言观色的本事！李总监觉得，夏昊应该能配合好节目组，拍摄出最合适的影像。
做节目除了拍摄团队之外，演员的发挥也极为重要！有些好的演员，知道如何让观众共情，让本不被看好的节目咸鱼翻身，甚至造成收视奇迹！
夏昊对《变形记》想得极为透彻，知道观众想看什么样的表现。而且他还长得极为帅气，颜值甚至已经超过一些当红小生！
让夏昊做第一期的主角，真的很有可能让《变形记》一炮而红！
再从第二期开始，按着夏昊说的那样邀请明星的儿子录制节目。李总监便能借此机会，笼络自己的势力！
李总监不由得心动了，看向许荷：“许董，我家里最近有些事，没办法像以前有那么多时间找合作商。我们开门见山吧，你可以为这个节目提供资金么？”
电视台会给一档节目专门的拍摄经费，但数额很少。如果只用那些经费，拍出来的东西几乎不能看。因此需要赞助商和冠名商这些合作伙伴提供尽可能多的额外拍摄资金。合作商也愿意如此，毕竟节目做得越好，广告效应就越高。
许荷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淡荷美妆目前确实遇到了不小的困难。由于在金雀商场的专柜问题，经营已经出现了问题。
如果现状再不缓解，情况很容易就恶化起来。人会有“病来如山倒”的情况，企业倒起来会更快。比如说，银行的人来例行检查时，发现利润率出现严重下跌，也许接下来的贷款就会出现问题。经销商的信心从而降低，减少订货甚至退货，产生大规模库存积压……
这样紧要的关头，将宝贵的现金拿出来，去和金雀商场更高层建立关系，或者打通新的销售渠道，都是可行的办法。但哪能赞助电视台，去做真人秀节目？
许荷看了眼夏昊，又想了半天，才勉强道：“李总监，我的公司最近遇到了一些波折。现在没有能力冠名这个节目，但我可以做赞助商。每期节目我可以承担二十万。”
李总监深思道：“按夏昊说的流程，想要把效果做好，每期最少需要十台摄像机，制作费用起码要在八十万以上。我可以从台里申请到十万左右的经费，剩下还有五十万左右的缺口……我试试联系几个企业看看……”
许荷抱歉地看着夏昊道：“对不起啊，最近我实在没办法负担一期七十万的费用。其实，要是那节目火了，我们若是唯一的合作商，对我们品牌益助很大……”
夏昊当然不会去怪许荷什么。他的脑袋突然被一个思路占据了。想了半天，他突然道：“妈，要不然明天我试试看，去帮你解决专柜的事情怎么样？”
“怎么解决？”许荷奇了。
夏昊道：“随机应变吧。妈，等下你告诉我撤我们专柜的那人是谁，我要知道他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哦。”许荷不太明白，却还是点头道。
……
把淡荷美妆的专柜从一楼调到二楼、给许荷造成巨大经营压力的主使者，名为“孙淑人”，今年二十八岁。目前是金雀商场的品牌经理。
孙淑人和许荷早有梁子，大约八年前，孙淑人是淡荷美妆的销售人员。依据许荷的说法，孙淑人企图“勾.引”夏昊的父亲，被许荷扫地出门。孙淑人大概觉得受了奇耻大辱，但直到最近才得到了报复的机会。
正是孙淑人将“淡荷美妆”的产品定位中档，认为专柜设在金雀商场一楼会影响整个商场的形象，专柜才会调到二楼去。
只要她回心转意，确实可以再把专柜从二楼调回一楼。
这些就是许荷知道的全部信息了。但对夏昊来说远远不够。他于是向许荷要了钱，然后去找了私家侦探。他需要知道孙淑人的近况，越详细越好，才好对症下药。
私家侦探拿钱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告诉夏昊，孙淑人最近刚被男友甩掉，心情很差。
那男的和孙淑人交往两年多。孙淑人一直力所能及地扶持那男的，在各个场合推荐他，最终让他当上了金雀商场的楼层主管。结果任命刚出来，他就和孙淑人分了手。大概那男的早就准备跳槽。在金雀商场当上楼层主管，就会开始有猎头去找他。去别的地方高升，自然不怕孙淑人的报复。
夏昊立刻想出了个主意。他可以帮孙淑人报复那男的，讨孙淑人的欢心。等两人有了交情，再试试能不能让孙淑人放弃和许荷的私人恩怨，从而解决此事。
报复那男的可以有很多手法。直接点就暴打那男的一顿，不过效果可能不尽人意，而且很难收尾。或者……夏昊可以穿上西装，冒充成二十多岁的有为青年，公开追求孙淑人！以此告诉大家，孙淑人和那男的分手，孙淑人不是遭受损失的一方，而是得到解放的一方。
夏昊看着孙淑人的照片。孙淑人打扮得体，妆容优雅。能在金雀商场爬到高层的位置，说明她不是那种呆萌的妹子。不知这样的女性，会不会因为夏昊的脸而犯花痴？
第二天。
当一无所知的孙淑人去上班时，走到商场后门的办公区入口处，就看到有好多年轻的女孩子围成了一个圈，也不知道在围观什么。
要进办公楼得穿过人墙才行。孙淑人费了半天力气才挤进人群，终于看到一位令人目眩的西装帅哥，捧着一大束鲜花，笔笔直直地站在办公楼的门前。
正是夏昊。
西装掩盖住了他眉宇间的稚气，看上去像是二十多岁的贵公子。无数女孩子都兴奋得要疯了，高高地举着手机。他等下肯定要向某个女孩子求爱，如此如偶像剧一般情节，必须拍下来！
孙淑人刚刚失恋，看到这个场面，心里酸溜溜地想哭。以为哪个女同事中了爱神之箭，根本没想到夏昊是为她而来的。
夏昊以前在广告公司时，就做过求婚的策划，知道流程。昨天回到家后，除了准备修身西装和鲜花，就一直对着镜子苦练表情，呈现出来的姿容绝对从容而自信。此时，他看到了孙淑人后，立刻露出了微笑。
他站了那么久，终于动了。围观着的女孩子们激动地连连跳脚，紧张地期待着，那贵公子会走到哪一位面前？要是他能走到自己身前，再送上鲜花……就算死了也值得啊！
夏昊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孙淑人，一步步地走上前，递上鲜花：“孙小姐，我一直在默默地看着你，被你身上无意散发的光芒温暖着。听说你最近终于恢复单身了，我鼓足了所有勇气来告诉你，我想从现在开始追求你。”
“我？”孙淑人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左看右看。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根本不认识眼前这只大帅哥啊！
孙淑人的心砰砰跳着，整张脸都红彤彤的。作为一位漂亮又高薪的女人，她的追求者并不稀少。可是，她还从没体会过这种被人追求时，还被无数女人用既羡慕又嫉妒的眼神盯着的感觉。
人是社会性的动物。再独立自主的人，也会受到周围人群的影响。当其他人都在追逐某样东西时，就算那东西实际没什么价值，也会跟着其他人一起对那东西动心。
此时，无数女孩子投向孙淑人的眼神，让她享受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乐趣。她和之前的男人在一起时，完全不会得到这种人人艳羡的待遇。突然之间，那个让她痛哭了好几个晚上的男人，在她心里已经变得毫无存在感了。
她差点就想答应夏昊了。可又想到，别人追一次就答应，是不是显得自己太廉价了？她伸手捂住脸，从指缝中再看了夏昊一眼，小声道：“你是谁啊？”
夏昊深情地说着没来由的话：“你之前就和我说过，你欣赏努力拼搏、为自己事业奋斗的人，讨厌我这种依靠家里的寄生虫。因为你，我减了肥，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了自己的事业，不再依附于父母之下。因为你，我成为了一个更好的人。虽然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但你确实是那个改变了我一生的人。谢谢你。”
孙淑人完全没想到夏昊是在做戏。她都快疯了，以前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拒绝过这样帅的一只富二代？难道那时候她的脑子被驴踢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