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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逆风记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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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逆风记全文阅读

战国逆风记作者:荆柯守

战国逆风记简介:百姓如反,杀光如草。
    大名如反,灭族焚城。
    寺庙如反,神明崩溃。
    举剑举眉,谁人可以站我阶前。
    一声笑谈,千里响彻宛如雷霆。
    想念秦王风采,天下跪伏。
    更有独行之人,一剑一人。
    何人不可杀,何物得永生,吾心如秋起,见得樱花飘零,片片嫣红。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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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逆风记最新章节第11卷 第9章 天下人(全文结束)
第5章 界镇
战国逆风记全文阅读作者:荆柯守加入书架
  这就是界镇吗?

  和刚才奈良镇的比起来,简直一个是天上,一个的地下,与其说是个镇,还不如说是个没有专门防御工事的城市,一进去,首先看见的,就是可以同时行四辆马车的大道。

  走了没有多远,眼前就是一条相当繁华的商业街道,二边的商店密密麻麻的排列着,各种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黑川庆德看了,竟然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种商业气氛,简直和某些文明时代的商业街道差不多了,虽然由于时代和地理的差异,当然比不上当时伦敦上的著名的街道,但是本质和那些商业街并没有什么多大区别。

  而且一路走了过来,只见商业街串连在一起,每拐过一道路口,前面只会显得更加繁华,走到里面,那个商人认识的人就越多,不时有店上的老板和他打招呼,可见这个家伙,肯定很是被这里的人熟悉,并且很受欢迎。

  黑川庆德还好,但是黑川介家和黑川木子(就是阿木)看见了如此繁华的景象,一下子被这样的气派震慑了,他们张大了口,四处看着,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

  在路的旁边,甚至种植了大量的树木,里面甚至有许多是樱树,虽然现在不是樱花盛开季节,但是可以想象,如果樱花一旦盛开,走在这路上,简直好象是走在某幅描写仙界的画中一样。

  没有多看,就感觉到了界镇作为全日本商业中心所特有的魅力和实力。

  其他的不说,就是单是店铺,它们的外表,就不像奈良镇那样土气,在奈良镇,即使有着几家好店面,也总是被包装好象暴发户那样。

  在界镇,布置门面的都有一种雅致,错落有致的分布,樱花的树,甚至贴的纸花,都让人感到一种文化的美感。

  一路行来,黑川介家和黑川木子那种看了眼花撩乱的表情,明显满足了商人的虚荣心,作为界镇的一员(虽然他还不是老板),他明显感觉到了自豪。

  这街道很长,黑川庆德坐在马车上,已经走了许多时间,界镇的繁荣和商业化的程度,的确使他都有些吃惊。一眼望去,所能够看到的都是商业的气息和精美的商品,就好象当时没有出现战争,也没有处于乱世一样。

  ‘殿下!这还不是最好的,前面才是我们界镇的精华,我家老板(今井宗久)的店,就是那条街上!‘商人自豪的说。

  黑川庆德暗自为界镇的庞大的实力而感到吃惊,其他的不说,就是单看这连绵不断、喧闹流动的人群,就知道这不是虚假的了。

  ‘今天是某个节日或者集会吗?‘黑川庆德问商人。

  ‘不是,这只是普通的日子而已!‘虽然商人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得意的神色,还是在流露出来:‘我们界镇,才没有其他藩主下面的镇那么多规矩呢?集市,不需要特殊的日子和特殊的批准。‘

  ‘哦!‘黑川庆德发出赞叹,如果说界镇这里平时的日子,就已经和其他镇上的那些庆典和集会一样了,那界镇具有的实力和影响力,就实在是不同凡响了。

  那,如果要取得天下,一定要先将界镇拿到手,他突然之间记忆起来,好象界镇在日本的历史上,的确有用金钱和商品的力量,干涉了天下的归属的事情。

  记得自己所知道的,界镇的大商人曾经夸口说,即使造一条用黄金铺垫的路,也可以直接通向三河去!

  突然之间,黑川庆德眼神中闪着寒意,这样可怕的力量,绝对不能够让它脱离自己的掌握,即使是宁可将它毁灭,也比落到其他人的手中为好。

  走到了中心的商业街道,黑川庆德发现,果然,档次是不一样了。商店装潢的精美,店面的整齐和规格,彬彬有礼的店员,都表现出了全日本最高层次的商业风范,虽然在外面,但是这种气氛,黑川庆德同样感觉到了。

  看黑川介家和黑川木子二人,甚至已经发不出赞叹了,这种大家的气氛,甚至给了他们压迫的感觉。

  最令黑川庆德注意的是,有块区域,竟然不是商业区,而是大大小小的住宅,住宅旁边是树木、草坪,甚至还有点缀各种各样的花朵的院子。

  ‘这里是什么?‘

  ‘哦,这里都是一些大老板,或者富有的武士,艺术大家的住宅。‘商人回答。

  听到这里,黑川庆德突然想起:自己要拜访的千利休,就是住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就说了:‘多谢你带我来这里,但是你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而且你还要处理货物的事情,这样拜访你的老板,实在太不成礼节了,还是先为我们找个客栈,先住了一晚,以后再拜访今井宗久殿下如何?‘

  这话倒言之成礼,那个商人听了,就说:‘殿下说的是有道理,那就这样吧,我先为诸位找个客栈住下来,以后再来请殿下来我商社。‘

  就这样,在那个热情的商人的帮助之下,黑川庆德他们在一个客栈中获得了房间。这个商人明显和客栈的老板很认识。

  ‘客栈老板,我给你带客人来了!‘一进门,他就这样嚷嚷。

  客栈老板是个中年的男人,他满脸堆笑的迎接我们,当他知道了黑川庆德他们要比较长的住了下来的时候,他就认真的说:‘哎呀,是这样啊,那我还是给你找个干净的房子租了下来吧,就在那边的路口。‘

  他热情的带了我们过去,在那里,果然有个房子,虽然小,但是很简单,很干净,而且可以分隔成为3个房间。而且离客栈不远,客栈老板说,可以在饮食上给他们方便。

  黑川庆德很满意,于是就对他说:‘客栈老板,这怎么算啊?‘

  ‘恩……就每个月给3000文钱的租金吧!‘客栈老板说。

  这个价钱不贵,黑川庆德就爽快的答应了,他当场就拿出了10贯钱:‘这是三个月的定金。‘他看了看房间,然后说:‘这房子里还少一些东西,阿木啊,你就和介家一起,把这里搞好吧!‘

  ‘这个我可以帮忙!‘商人说:‘我认识一些买这些东西的老板。‘

  这个时候,大家都看的出,商人是有意向黑川庆德示好了。客栈老板想了想,就说:‘这些日常的东西,我比你熟悉,你还是向你的东家去报告去吧!‘

  那个商人于是笑了起来:‘是啊!应该去见我的东家去了。‘他转过来,对着黑川庆德:‘那么,以后要来拜访啊,我家东家,对于像你们这样的人,是十分愿意结交的。‘

  黑川庆德心里一动,他也想认识这个出类拔萃的大商人--今井宗久!这样的人,也许是可以通过他而控制界镇的人选。

  ‘今天你和我都有事,就不去拜访了,等几天,一定来拜访。‘黑川庆德这样说。他想了想,就说:‘介家啊,你和阿木处理这里的事情,我先出去一下。‘

  黑川介家答应了,于是,黑川庆德就送了那个商人出去,一直和他到了路上,那个商人就向他告辞了:‘哎呀,不要送了,就请回去吧!‘

  商人很感动,他向黑川庆德鞠躬。

  其实,黑川庆德并没有送他的意思,他只是想到自己以前的老师--千利休(其实千利休直到1585年才被天皇赐予‘利休‘的法号,但是这里没有必要计较)那里去。

  看见了商人为他的礼遇而感动,倒是意外的收获。

  穿过了繁忙的街道,他依照了自己的记忆,而到走到了一个院子的前面。在门口,他就看见了里面繁华的花朵在盛开着。

  真是花团锦簇,美不胜收,黑川庆德就这样自己拉开了门,而在花草之中,负手而站着,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

  这就是他的茶道师傅--千利休的宅地了。

  千利休,出身于商人家庭,幼年开始学习茶道,18岁拜武野绍鸥为师,等6年前绍鸥去世后,利休已经成为当时首屈一指的茶人。

  传说,千利休的茶道,已经进入了开始踏入了禅的境界,这恐怕没有虚假,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那花团锦簇之中的淡淡的宁静。

  这种淡泊而辽阔的宁静,不是自然原来有的,是因为有人在此参禅而才形成的,这种境界,渗透在每一朵花每一片叶之中,使这个平凡的院子,焕发出纯粹的美丽。

  特别是对于他,这样经过了几世的轮回的存在,一眼就看出了他产生的‘禅‘内涵,而令他感动的是,这种‘禅‘,只是花朵无比单纯的自然盛开。

  但是,就因为如此,才更加显的美不胜收,他深呼吸了一下,将他的心灵开放出来,和这个‘禅‘融和,彼此无分。

  就在这个时候,千利休和一个人走了出来,一看见的,就是一个少年在他的花朵中徘徊,他眼神单纯,释放出无比纯粹的光芒,和附近的环境融合为一体,有种天人合一而产生的韵味在此慢慢的散开。

  几世的轮回,无数的无奈和悲哀,凝结出透明的‘禅‘来。

  这种简单而透明的‘禅‘打动了千利休和那个人的心,一时间他目瞪口呆,为这个少年创造的不可思议的美所窒息。

  一瞬间,一老一少,许多花朵,都在这‘禅‘之中而成为永恒。

  等‘禅‘意散尽,他才认得,眼前的少年,就是以前曾经向他学习过茶道的少年,飞弹国的黑川家的少主,黑川庆德。

  2年没有见面,想不到再次见面就在这‘禅‘中。

  ‘老师,好久没有见了!我是黑川庆德!‘黑川庆德随手摘了一朵花,就这样向他稍微行礼,表示对于师傅的敬意。

  只是稍微一举动,就有说不出的风liu和写意散发出来。

  ‘啊,请进来!‘千利休打量着这个弟子,2年没有见,除了面貌没有多大的变化,其他的,好象什么都变了,有种他感觉到陌生甚的东西在黑川庆德的身体内流动。

  黑川庆德望了过去,只见和千利休一起的那个人,是个还比较年轻的人,但是看他的打扮和他的习惯,就知道他不是武士,但是是地位很高的人,他穿着紫衣,气质高贵,黑川庆德心中,就有点底了。

  ‘这位是……!‘紫衣的人问。

  ‘黑川庆德,飞弹国的豪族黑川家家主之子。‘千利休简单的介绍,但是,他没有向黑川庆德介绍这是谁。

  黑川庆德行礼:‘给这位大人请安。‘

  ‘哦,你是千利休的弟子?倒要领教贵殿的茶道。‘看来本来这个紫衣的人是要走的,但是刚才在花朵中散发的‘禅‘,使他对黑川庆德发生了兴趣。

  走了进来,就看见了千利休的塔塔米和随便放着的茶器,千利休的茶室,和其他的一般的茶室不一样,一般的标准的茶室,有四张半榻榻米大小,而这里的茶室,大概只有两张半榻榻米大小,而且室内装饰也十分简单。

  在这个如此狭小和简单的茶室中,任何的娱乐都是无法进行的,这表示了千利休的观点:茶道是一种修行,任何物质上的欲念都不能存在在茶室之中。

  没有什么的话语,三人就自然的跪坐在榻榻米上,黑川庆德很自然的,就添炭茶釜,开始烧水,代表了茶会的开始。

  坐在了榻榻米上,黑川庆德那几世的积累的经验和智慧,变成了某种‘力‘而溢出来,这‘力‘虽然无形,但是充满了这个茶室。

  虽然是第一次举行茶会,但是自然而然,他心中一片宁静,原来‘黑川庆德‘在千利休学习的每个动作,每个场景,都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每个动作的含义都如此一目了然,使他自然的如行云流水一样,从从容容的进行各项工作。

  千利休眯着眼睛看着他,黑川庆德的动作完美无暇,处处自然而无处不符合礼仪规矩,这使他十分惊讶,但是他安纳了自己心,去感觉着由黑川庆德带来的茶道。

  每个人的茶道都不一样,和刚才在庭院中的那种迎合千利休而产生‘禅‘不同,现在才是黑川庆德的本性的流露,他的嘴唇含着自信的笑,举动之中,荡漾着一种高贵的风华,他自然而然的进行茶道的一举一动,不但完全符合茶道的礼仪和规矩,而且如行云流水的自然而然的动作中,仿佛和天地之间的某种庞大无匹的力量融和为一体,十分自然的显示出气势磅礴的境界。

  那个紫衣的人脸色一动,若有所思。

  时间在流逝,而三人几乎没有感觉到,千利休感觉到了这个弟子释放出的信息,等点了茶,用茶碗喝入口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间了。

  茶的香气流露出来,千利休喝了一口。

  ‘好茶!‘

  然后,再无言了。

  ‘还请二位指导!‘黑川庆德低头行礼。

  虽然如此,但是在他身上的那种气魄并没有丝毫的减弱,千利休于是淡淡的说:‘我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这家伙实在太抠了……!‘黑川庆德这样想。

  那个紫衣的人喝了一口,慢慢体会,他的心中,有点震惊,想不到在这个小小的茶室,就可以看见这样的年轻人。

  ‘须知茶道之本不过是烧水点茶。夏天如何使茶室凉爽,冬天如何使茶室温暖,炭要放得适当,利于烧水,茶要点得可口,这就是茶道的秘诀。‘

  千利休淡淡的说:‘如果你只是学习茶道,那么技巧上,还有进步的可能!但是你如果只是想当个武士,那你已经不需要学习了。你刚才的茶,是超越了一般武士的‘天下茶‘啊!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多谢夸奖!‘黑川庆德再次礼拜,他对于师傅话中的含义没有否认。

  千利休心中一阵刺痛,刚才他试探黑川庆德,而黑川庆德也理所当然的承认了,这个弟子,即使在茶道上有杰出的成就,但是他永远作不了一个真正的茶人。

  这个弟子,2年不见,他的心里有了野望,而且是那种无法回头的野望。

  千利休心中一阵疲倦,刚才几次精神交流,长达二个时辰的茶会,使他好象突然之间隔世为人一样。

  但是,他还是缓慢的说:‘喝这样的茶,用这样的茶具,实在太可惜了。‘

  毕竟,黑川庆德是他的弟子,他虽然失望于黑川庆德脱离茶人之路,但是他还是给予他应该有的祝福和礼物,师徒一场的缘分。

  ‘不!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黑川庆德明白了他的话的意思,他虽然还是跪坐在塔塔米上,但是剑眉一挑,一种英气立刻焕发:‘池塘虽小水何异,倒映星辰是九天。只要茶好,茶具的区别,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池塘虽小水何异,倒映星辰是九天!‘千利休品味一会儿,哑然失笑的说:‘真是了不起的句子!不过,好茶还是要好茶具来配,才能够充分体现它的价值啊!‘

  他立起来,进入了内室。然后拿着一个盒子出来了。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黑川庆德一看,是一个茶具。

  这茶具身大,可以看见有一条纹路。

  黑川庆德立刻从‘记忆‘中知道,这是‘宗悟茄子‘,是茶具中的精品。如果要卖,起码得有300贯钱,而且这种东西,不是随便用钱,就可买到的。

  ‘啊!是‘宗悟茄子‘吧!‘

  ‘不错,是它!前几天刚获得,想不到就遇到了你,庆德,这就送给你了。‘

  ‘啊!‘即使黑川庆德有些准备,还是有些吃惊:‘实在不敢这么大的礼物。‘

  ‘我已经说了,是送给你了!‘千利休发出了感叹:‘好茶具就应该配好茶人啊!拿去吧!这也是我们师徒的缘分一场。‘

  ‘是!……多谢了!‘黑川庆德深深的跪礼,向这个可尊的师傅告别。

  眼看就要结实了,这个时候,一直不怎么说话的紫衣人,突然挥了挥自己的扇子:‘我是御所的菊亭晴季,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菊亭晴季突然之间说出了自己的姓名,使在场的黑川庆德和千利休都吃了一惊,黑川庆德则知道菊亭晴季是藤原氏七清华家之一今出川家的人,是朝廷的公卿,虽然说现在的公卿没有多大的实权,但是他毕竟代表是天皇的朝廷。

  黑川庆德跪坐在地上,将头深深低下:‘想不到会遇到如此高贵的大人,真是万分失礼了,庆德真是十分惶恐!‘

  ‘无妨,不知者无罪啊!黑川殿的茶道真是不错啊,希望你能够到二条御所来。‘菊亭晴季笑了起来,他一笑,本来有些呆板的脸,就立刻生动了起来,他转头对千利休说:‘天色不早了,我就回去了。‘

  ‘那,招待不周,请多原谅。‘千利休也深深行礼。

  等菊亭晴季走了以后,黑川庆德也向千利休告辞了,看见了黑川庆德那含着笑意的脸,千利休心中发出了叹息--这就是因缘吗?让菊亭晴季看见了现在的充满了野望的黑川庆德,这种在茶道包装之下的野望,很受菊亭晴季的欣赏,也许他本能中,就想结交一个未来有前途的少年。

  而黑川庆德,也因此打开了通向朝廷的道路。

  回到了客栈,因为自己房子还没有收拾好,黑川庆德就对老板娘说:‘有热水吗?我要洗个澡!‘

  ‘有啊!‘老板娘说:‘我马上叫人准备好了!‘

  ‘啊,那真是感谢啊!‘黑川庆德很高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新的衣服,黑川庆德感觉到神清气爽,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了住处,才发现自己家里许多东西还没有买,于是和阿木一起,走到了街道之上。

  界镇的确是很热闹,有许多人在街道上走动,黑川庆德很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情况。

  阿木似乎很兴奋,在每个摊位上流连忘返,看见这种情景,黑川庆德不由呆愕,原来,是女孩子,就脱离不了喜欢逛街的习惯,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中国还是外国。

  老实说,黑川庆德从来不能够体会这种行动的乐趣,他买东西,就是要买什么,到什么地方去,只稍微还价一下,买了就走,从来不会不买也逛……那多累人啊。

  阿木拿着一个银发夹,说:‘少主,你看这好不好?‘

  ‘好!‘黑川庆德说:‘是不是喜欢,那买了。‘

  ‘哎呀,少主,我没有说要买啊!‘

  ‘那你拿了它喜滋滋的干什么?‘黑川庆德不能够理解阿木这样的行为--不买而喜滋滋的逛,难道不是浪费时间和精神吗?想到这里,他奇怪的问。

  ‘只是看看啦,再说,怎么可以让少主出钱呢?‘

  ‘不要紧!‘黑川庆德问了问价格:‘只是200文而已,我还买的起。而且,阿木为了我做了这么多事情,我还没有给阿木买过东西呢!‘

  ‘所以,不要客气,喜欢什么就说吧!咦……怎么啦……‘他发现阿木红了眼睛。

  ‘没有什么,风沙吹到了眼睛。‘阿木突然之间笑了起来:‘那,我要重新挑个好的。‘说完,她又跑到了摊位那里去了。

  ‘天啊!‘这是黑川庆德的哀号。

  但是转眼之间,他收敛了笑容,人类的需要,有时真是十分简单。就像阿木,自己只是稍微花了点心思,她就十分感动了。

  看见阿木带着欢快的笑容而活泼的挑选东西,连黑川庆德也感觉到了愉快,但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黑川庆德感觉自己快被挤扁了。

  ‘这里的人真是多啊,也许全日本的商人,都来到了这里了。‘这是黑川庆德的想法,他才准备挤到对面的茶馆去,就突然之间发现,前面人群分开出了一条大道。

  ‘为什么,难道是它听见了我的要求吗?‘总算还有理智,知道日本的诸神大概不会实现他的愿望,所以怀疑是引导者……将它带到日本战国时代的引导者听见了他的要求。

  ‘噗!‘

  是剑划破空气的声音,随着视野的开阔,武士的剑光和他们的怒喊传了过来。

  是十来个武士,正在追击五六个武士。

  那五六个武士,身体上都有伤,有的已经包扎了,看起来是旧伤,有的是刚开的,鲜血流了出来,旁边的人纷纷躲避。

  在大街上光天化日下杀人,黑川庆德再次体会到日本战国时代武士的嚣张气焰。他忘记了刚才自己要去茶馆的想法,满有兴趣的找个好位置,来看着事事态的发展。

  那五六个武士,将背靠在一起,抵抗着,不过,看起来,被杀是迟早的事情。

  黑川庆德手按上了剑柄,但是没有上前去参加战斗,在不知道双方底细的情况之下,如果贸然出手,弄不好,不但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而且会给自己的家族带来灭族之祸。这就是他的经验之谈。

  

第7章 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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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密室之中,关闭的门把外界和里面隔离,只有二排蜡烛,驱除了黑暗。一行人恭敬的跪坐在二边,中间的那个人,戴着面具。

  ‘森木夺也!你怎么搞的!不但没有控制黑川家,而且还损失了这么多的人员?‘

  ‘是!臣有罪!还请殿下惩罚!‘一个中年的男人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的抗辩,将自己的头深深的磕在地上。

  一阵沉默,大家都端坐在二旁,只是看着森木夺也连叩了二,三个头。

  ‘唉!先起来吧!‘中间的那人发出了叹息:‘诸位,你应该知道,我们在织田家的行动失败了。不但我们支持的织田信行被杀,而且还损失了大部分的潜在组织人员。如果这次在飞弹国我们的行动再失败,我们在御君那里就无法交代了!‘

  这时,一个老者双手伏地,叩首。

  ‘殿下放心,既然暗中控制黑川家失败,那就由臣用武力来控制黑川家吧!‘

  ‘是氏理啊,你内岛家有什么办法吗?‘

  说话的那个老者,就是内岛家的家督--内岛氏理,他控制飞弹国5成的国人众,必要时可以征调1000名士兵作战。

  ‘黑川家只有600兵,只有我家的一半,既然和平控制黑川家不行,那就由臣来用武力解决它吧。‘

  ‘哦,那姊小路家有什么看法吗?‘

  ‘姊小路家基本上已经默许了--但是为了避免太过明目张胆,臣已经先在镇上准备了兵器,人员集中好了,再去镇上武装。‘

  ‘哦,那就去办吧!‘上座上的那个男人有点呻吟的说。

  其实他心中是不愿意这样的,这样一来,内岛家就可以完全控制飞弹国的国人众,只怕即使夺取飞弹国,也只是为内岛家忙碌而已,但是事实上又没有其他办法。

  ‘是!‘ 内岛氏理双手伏地,再次叩首,心中按捺着激动,如果内岛家统一了飞弹国的国人众,那取得飞弹国之后,这城主之位,就肯定是内岛家的了。

  黑川庆德买了一身光鲜的衣服,回到了自己的家,刚回去,就得到通知,黑川德六郎大人要见他。

  黑川庆德也不换衣服,就这样子走到了父亲的大厅中,看见了父亲在那里,黑川庆德就以一个标准的礼仪向父亲大人行礼。

  ‘父亲大人,我回来了。‘

  ‘哦!‘黑川德六郎的确没有预料会看见这样子的儿子,高贵的衣服,高贵的举止,甚至连走路,都流露出出类拔萃的高贵的气质,他如此熟练的走动,仿佛他不是一个浪人组织的头目的儿子,而是一个大名的继承人。

  ‘父亲大人,你有什么事情吗?‘黑川庆德看见父亲有些发愣,就提醒他。

  ‘哦,庆德啊!‘黑川德六郎说:‘就让炎平长和向你介绍一下情况吧!‘

  炎平长和,是炎平不定的父亲,他和他的儿子同样是黑川家的老臣,侍奉黑川家已经超过了三代,特别是炎平长和,德高望重,连黑川德六郎也让他三分。

  ‘是!主公!‘他向黑川德六郎稍微鞠躬,然后就向黑川庆德点头介绍:‘近来,内岛家已经有了大的动作,内岛家不但在召集自己的战斗人员,而且还招募浪人,并且频繁和其他家族联系,我们认为,内岛家要有所动作,而这个动作的方向,明显就是我们黑川家。‘

  ‘东木家有什么看法?‘黑川庆德问。

  ‘少主问的好,东木家、黑川家、内岛家,是飞弹国的三大国人众,通常东木家和我家比较靠近,这样才保持了势力的基本平衡,现在内岛家要破坏这平衡,东木家也会受到损害,所以,我家已经发出了信号,而东木家也有了回应。只要我们二家联合,内岛家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是什么信号?‘黑川庆德敏锐的发现其中的问题。

  ‘是黑川家和东木家联姻的事情。‘炎平长和观察着黑川庆德脸色:‘东木家的姬君,有个女儿,现在才15岁,听说十分美丽。基本上东木家的回应是很正面的,但是姬君也要先看看你的人。‘

  这就是召他回来的原因了?黑川庆德有些郁闷,他知道自己才16岁,在黑川德六郎甚至其他家中的家臣来看,还只是个孩子。

  黑川庆德点了点头:‘是,我明白,我也是黑川家的一分子,当然以黑川家的利益为重。‘他似乎对于这样的政治婚姻,没有多大反感。

  黑川庆德的态度,明显使二人欣慰,他们相视一笑。

  ‘但是,父亲大人就这样让我去吗?‘

  ‘这不要你操心,礼物的事情,我已经准备了。‘黑川德六郎说。

  ‘不是礼物的事情,而是这样--东木家之所以对于我们二家的联姻没有完全答应,其一就是为了看看我是什么样子的人吧!‘

  ‘当然,一个为了她女儿的幸福,还有就是你是黑川家的继承人,她要看看你能够不能够挑起黑川家兴旺的担子来。‘黑川德六郎一笑:‘这是人之常情啊!‘

  ‘我觉得还有一个重大的原因,就是即使东木家和黑川家联合,是不是能够对抗得了内岛家呢?我认为,在东木家的内部,就有这样悲观的想法,所以东木家的姬君才有点含糊其词--关键就是不信任我家的实力!‘

  ‘那你说怎么办?‘

  ‘应该让东木家见识一下我黑川家的实力!‘黑川庆德说出了他的想法:‘外交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口说无凭是会让人嗤笑的。‘

  ‘主公,少主说的是。‘炎平长和想了想,同意黑川庆德的意见。

  黑川德六郎哑然一笑,他用手敲了敲自己的纸扇,有些诧异,有些意外的欢喜:‘庆德啊,你出外三年,倒没有白费,有些长进了。这样吧,我把不定交给你,叫他带上我们黑川家的士兵,让东木家看看我们黑川家的实力!‘

  ‘是!‘黑川庆德连忙感谢。

  ‘这事就这样定了,但是啊,庆德啊,长摩和家以及在京镇的杀人事件是怎么一回事?‘ 黑川德六郎问。

  ‘京镇的事情,只是我杀了几个武士而已,但是现在却得到了长摩和家作为家臣,父亲大人,您不觉得这是十分值的的吗?‘黑川庆德说:‘如果要和内岛家战争,我们现在正需要人手呢!‘

  ‘庆德,你可真了不起,跑了京镇一次,就给我拉了100多人回来。‘黑川德六郎的语气听不出是夸奖还是责备。

  ‘100多人?‘这倒使黑川庆德小小的吃惊了。

  ‘你不会不知道吧,长摩和家是长摩家的继承人,他在路上,将逃亡的族人和家臣都带来了,有120多人。‘

  黑川庆德先吃惊,但是马上又笑:‘是吗?他可真了不起啊。‘

  ‘不要表示这种态度,你拉来的人,就属于你管,你要负责好,一定要将他们牢牢的控制,不要出现引狼入室的事情!‘黑川德六郎说:‘我将这支人马任命为第四队,就你去当队长!‘

  ‘遵命!‘黑川庆德说:‘父亲大人放心,交给我了!但是,父亲大人,请允许我在您的本部中挑选一组卫队,不需要多少人,10个就足够了。‘

  ‘恩?你挺有长进吗!好吧,先吃饭,吃了,就去挑人吧!‘

  ‘是!‘

  ‘去吧!只是,如果以后遇到这样子的事情,一定要预先获得我的同意,明白吗?‘

  ‘是!我知道了!‘

  黑川庆德一边谈,一半吃饭。最后,黑川庆德停了下来:‘黑川家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父亲大人,我有话要说。‘

  ‘父亲大人,我对于内岛家的动作还有点看法。‘

  黑川德六郎停下了筷子:‘说说看!‘

  黑川庆德将一大块肉吃下:‘这次内岛家这样大的动作,我认为不是东木家和内岛家联合就可以吓阻的。‘

  ‘说下去。‘

  ‘内岛家这样大张旗鼓,事先没有获得姊小路家的同意,是不可以想象的,如果姊小路家也同意内岛家统一飞弹国的国人众,那即使东木家和内岛家联合,也恐怕不能够阻止内岛家的意志。‘

  ‘而且,对于内部,我必须建立武功来证明自己,对于外部,黑川家也必须摆脱危机。所以我建议把我们黑川家的重心,放在和内岛家开战的事情上。‘

  没有等黑川德六郎说话,他继续说了下去:‘我也知道,我们现在的兵力,大约有600人,和内岛家1000人相比,还是有一定的差距,更何况,内岛家的家主内岛氏理还是飞弹国大名--姊小路家的侍大将,如果明目张胆的和他发生冲突,会被大名赖纲视为叛逆,对于我们黑川家的生存是极端不利的。‘

  黑川德六郎本来想说的话,被黑川庆德说了,这反而使他充满了兴趣:‘哦,庆德啊,你想说什么呢?‘

  ‘父亲大人,东木家和姊小路家的关系很密切,上代姬君的丈夫是赖纲的叔父,如果获得东木家的支持,就可以消除内岛家在姊小路家的影响力。如果我们能够主动出击,把内岛家消灭,也许我们黑川家就可以统一飞弹国的国人众了。‘

  ‘这个事情,很重大,要经过考虑才行。‘黑川德六郎想了想,还是认为黑川庆德太卤莽了,于是说:‘你只要把和东木家联合的事情办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就由我和其他家臣来作吧。‘

  ……还是没有重视我吗?黑川庆德这样想,他无可奈何的回答:‘是!‘

  就在黑川庆德出门的那个时刻,黑川德六郎说了一句:‘哦,庆德啊,你的母亲,已经被我送到了森木家,她的母家去了。‘

  黑川庆德身体一僵,就听见黑川德六郎慢慢的说:‘这个女人,毕竟是你的母亲,所以我也不好太严厉的处置她,你明白吗?‘

  黑川庆德的母亲,就是她泄露了黑川庆德的行踪,使‘黑川庆德‘死亡,对于这样的母亲,现在的黑川庆德没有丝毫的感情。

  他听见了,只是僵了僵,就走出去了,没有对父亲的处置,作出任何的意见。

  黑川庆德到了长摩和家的地方,发现他们正在砍木造房子,看见黑川庆德过来,长摩和家迎接了上去!

  ‘主公,你来了!‘长摩和家好象很忙,他的脸上,有着汗珠。

  ‘是啊!来看看,你们人很多吗?‘

  ‘主公,一共有武士102人,还有23个妇女,5个老人!‘

  ‘哦哦,我知道了,我的父亲大人将你们编成第四队,我为队长,你是副队长!这样的决定,你同意吗?‘

  ‘是!那就好!我就希望能够在主公的直接领导之下啊!‘

  ‘在造房子啊!我叫其他人帮忙,尽快将房屋造好!‘

  ‘多谢主公!‘

  ‘还有,我们将整编一个60人的洋枪队,和一个40人的武士队,你对于人员熟悉,尽快形成编制!‘

  ‘是!主公!‘ 长摩和家说:‘我老家,还有一批人,我想……!‘

  ‘……可以,都搬过来,不过,请稍微等待一个月,我们将有一次大行动,她们晚点来比较好!‘黑川庆德听了,认为现在的势力分布已经比较合理了,如果长摩和家的人再多一点,在现在的黑川家600人的情况之下,就有失去平衡的危险,还是等一阵再说。

  ‘……是!主公!‘

  ‘啊,少主在这里啊!‘一个人走了过来。

  ‘啊!是鬼九啊!‘

  ‘这次去东木家,主公派我来保护少主。‘

  ‘啊!欢迎!‘黑川庆德对于长摩和家说:‘这是鬼九!‘

  ‘是!鬼九前辈,和家拜见。‘长摩和家不敢怠慢,现在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必须和这个地方的重要人物打好关系。

  二人就这样呵呵笑,但是其实大家都清楚--长摩和家现在是黑川庆德的人,而鬼九是黑川德六郎的人,虽然都属于黑川家,但是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但是在表面看起来,他们在一起都十分融洽,很快一个星期就过去了,长摩和家的房子已经建立起来了。第四队已经建立起来了,洋枪队也建立起来了。

  这时候,有人已经通知和东木家的姬君约定的时间就要来了。

  黑川庆德在鬼九、阿木、长摩和家陪同之下,来到了东木家的总部。

  东木家的总部,在一个山头上,可以看见几百座房屋包围着一个中心而建造--中心可以看见有高出普通木房的建筑物,想必是东木家主家的所在地方。

  在山脚下有人迎接,这个人是个40多岁的男人,穿着黑色的衣袍,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好,看上去很严肃的模样。看见黑川庆德他们来到,打量了一下,对黑川庆德说:‘你是黑川家的少主吗?我是东木家的家臣--东木里得!‘

  东木里得,是姬君的弟弟,东木家举足轻重的领导人物。

  ‘啊!能够得到里得大人的迎接,是我黑川庆德的荣幸!‘黑川庆德向他以标准的礼仪行礼--他知道东木家以前是贵族家族,十分重视教养和礼仪,现在虽然已经流落到国人众,但是还是脱离不了以前的习惯--或者说忘记不了以前的荣耀。

  ‘哦,少主太客气了!‘东木里得打量黑川庆德,看起来,对于他的衣服和礼仪,甚至气质,是很欣赏很满意的。黑川庆德可以看见他的神色明显松弛下来,露出了笑容:‘姬君已经在上面等着你呢!‘

  ‘是!多谢。‘

  黑川庆德就跟随着东木里得上去,走过了山道。黑川庆德仔细打量着这里的防卫措施和家族规模--这可以看出大概来。

  看建筑,这里大概有2000人,大部分开发了农田,或者男人可以成为士兵--恩,情报上说,东木家大概有400名战士,这情报差不多。

  走到了外面,发现东木家的主家的房屋面前,有许多全副武装的士兵在门外,那寒光闪闪的刀锋上,透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少主请!‘

  黑川庆德心中恼怒,但是脸色不变,他从容的跟着东木里得走到了士兵形成的道路上,仿佛旁边的,不是可以格杀他的士兵一样。

  这样透露出杀气的士兵,不是一般的农兵可以办到的,黑川庆德望了望,这里大概有50个士兵--这也许就是东木家战斗力的骨干了。

  东木里得回头:‘黑川少主请!‘

  等他发现黑川庆德从容不迫的跟随他,反而脸色一变。后面的鬼九和长摩和家,脸色目无表情,但是手已经按到了剑柄上。

  走到了门口,黑川庆德看见,里面的人依照一定的秩序已经跪坐在两边,黑川庆德一看就知道,这是很有讲究的坐法。

  黑川庆德心中有些厌烦,难怪东木家会流落国人众,现在也只是和黑川家从野武士崛起的国人众差不多--他们太重视礼仪和规矩了,忘记了实力才是战国时代生存和发展的唯一保障!在东木家,肯定有许多滥竽充数的家伙占据高位,而有才能的人不能够获得肯定,这现在不关他的事情,以后也许可以考虑如何控制和分化东木家。

  但是,现在,目前的东木家仍旧掌握了不可小视的力量和地位,在黑川庆德的计划中,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于是,黑川庆德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自己的座位前面,先跪坐了下来。

  ‘黑川家--黑川庆德,作为黑川家的和平使者,拜见姬君!‘

  黑川庆德深深行礼。

  ‘是庆德啊!快坐过来!‘这是表示和善的语气。

  ‘多谢姬君,作为黑川家的使者,我带来了黑川家的问候。‘黑川庆德说,在后面,长摩和家将礼物送到了姬君的面前。

  礼物比较丰盛,但是这只是表面的礼仪。黑川庆德借介绍礼物的机会,抬起来,仔细打量在场的东木家的重要人物。

  姬君,根据情报是35岁,现在看起来还是比较名副其实,风韵已经存在,多年的姬君的生活,带给她高贵和沉稳的气质。

  东木里得,是姬君的左手,原里三次朗,东木家的大将,坐在姬君的右手,下面是东木里得的儿子和原里三次朗的儿子。

  原里三次朗是个重要的阻碍,因为他希望姬君将小姬君嫁给他的儿子--原里唯真,但是,原里三次朗已经掌握了东木家的大权,如果小姬君再嫁给他的儿子,那东木家的一切,肯定会落到原里家的手中,这是姬君和东木家所不愿意看见的。

  黑川庆德介绍完了礼物,然后突然站起来:‘姬君大人,庆德这次来,是有一件事情向姬君请求。‘

  大家知道重点来了,是黑川庆德提出和东木家的婚姻。有的人已经叹息,这个少年就是没有见过世面,沉不住气。

  ‘现在,大家都知道,黑川家、东木家、内岛家,是飞弹国的三大国人众,其中,内岛家的势力最强大,有可以动员的兵力--1000人,而且还是姊小路家的带刀武士,而我家的动员兵力,在600人左右,次于内岛家,姬君的东木家,和大名关系比较密切,因此,才保持了三家同时存在的局面。‘

  大家没有想到,黑川庆德会说这些话,他不是来和东木家见面的吗?如何变成了高谈阔论现在的局面的了?

  ‘但是,最近,内岛家已经增派了300人,到我黑川家的山地下面,已经威胁到黑川家的存在和飞弹国的势力的平衡--我因此而来,提议为了两家的利益,和东木家结盟!‘

  ‘内岛家威胁的是黑川家,和我们东木家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们东木家要和你们黑川家结盟!‘跳出来的是原里唯真。

  有人叹息。

  ‘说的好,请问,内岛家吞并了我们黑川家,会放弃统一飞弹国国人众?我们黑川家和东木家同时存在,才和内岛家勉强保持势力的平衡,消灭了我们的黑川家,内岛家就可以统一飞弹国国人众,那么,内岛家的势力,就可以扩大到2000人左右,那时候,即使东木家和大名姊小路家关系比较密切,也逃脱不了灭亡的命运吧!‘黑川庆德向姬君说:‘如果我想的不错,内岛家的家主内岛氏理应该向姬君提出娶小姬君的要求吧!‘

  黑川庆德停了下来,姬君拿出来一块手帕,咳了一声。

  ‘但是,在内岛家在外有优势兵力,在内是姊小路家武士的情况之下,和内岛家联合,在内岛家得到胜利的情况之下,东木家还能够保持东木家吗?‘

  ‘因此,现在,虽然我黑川家面对的是直接的威胁,但是,东木家难道以多活个一年半载为明智吗?‘

  听见黑川庆德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在场的人各有所思,姬君和东木里得相互看了一眼,没有开口--虽然他们有些意外。

  ‘黑川家要求我们东木家同时出兵吗?‘是原里三次朗。

  ‘不,黑川家只需要东木家在战争的时候保持中立,并且使姊小路家保持中立就可。‘黑川庆德这样说。

  ‘哦,黑川家这么有信心吗?毕竟内岛家的实力大于黑川家吧!‘东木里得说。

  ‘这就我们黑川家的事情了。我认为黑川家的提议,已经很符合现在各自的利益了,请姬君考虑。‘黑川庆德一抬头,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想法宣布起来。

  ‘哦,庆德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吗?‘这是姬君的疑问。

  ‘当然!‘黑川庆德说:‘其实东木家虽然和我家结盟,但是不要派一兵一将,只要使姊小路大名家保持中立就可,这,不是困难的事情吧!‘

  ‘但是,这虽然对于东木家不是难事,但是对于黑川家是十分关键的吧!‘原里三次朗说:‘如果姊小路家干涉,黑川家一定没有机会吧!‘

  ‘但是我家如果失败,东木家会有好处?‘黑川庆德说:‘现在,如果和我家结盟,东木家就可以避免危机。‘

  ‘内岛家事后,会不会对东木家动手,还是未知之数,黑川家如何断言内岛家会威胁东木家?‘

  黑川庆德突然笑了:‘如果殿下对于局面是如此判断,庆德也无话可以说。其实,东木家如果不和黑川家结盟,这也无所谓。‘他懒洋洋的笑了起来:‘黑川家还有一条路,姬君,你应该知道吧!‘

  他向姬君发话。

  ‘你的胆子很大?‘姬君沉默了一会儿,说。

  ‘战国嘛,生存是第一!‘黑川庆德懒洋洋的说:‘但是到了那时,黑川家如果铲除了内岛家,自然会将东木家消灭。‘

  用如此从容的话,说出了如此的威胁,在场的人人人脸色大变。原里唯真甚至将剑拔了出来。

  ‘黑川庆德!你在我东木家的大厅之内,竟然如此大言不惭,发话威胁?‘姬君脸色一寒,说。

  黑川庆德拿出了自己的折扇,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悠闲而扇。

  这时候,有人匆忙的进来,对姬君说了暗语,而一直漠无表情的姬君,动容,她看着黑川庆德,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好象欣赏,又好象憎恶。

  一个少女上前,带着茶水:‘各位大人,请喝茶!‘

  少女的到来,打破了大厅中的紧张的气氛。

  黑川庆德也把话音一转:‘庆德失礼了。‘

  乘着气氛的和解,黑川庆德再次说:‘姬君,其实黑川家和东木家,和则两利,分则两害,这是明显的事情,请姬君决断!‘

  ‘庆德的意思,我也知道了!‘姬君喝完了茶,终于说。

  ‘如此就好,为了表现黑川家的诚意,我黑川庆德,希望能够娶东木家的姬君作为妻子,以联合两家!‘

  ‘好吧!在黑川家和内岛家的战争中,东木家会保持中立,而且会使姊小路家保持中立,至于黑川家和东木家的联婚……!‘姬君沉吟了一下:‘就在黑川家打败内岛家之后举行吧!‘

  ‘是!‘黑川庆德行礼。

  ‘今天就到这里吧!‘姬君表现的有点疲倦。

  ‘是!那么,我就回去报告好消息,黑川庆德告退!‘

  黑川庆德再次行礼,退了出去。

  看见黑川庆德出去,在场的人都有些呆滞,本来他们因为,黑川家面临这样的威胁,一定会放软身段来拉拢东木家,但是没有想到,黑川庆德根本没有借东木家之兵的意思,而且口气强硬,对于东木家的小姬君,也没有多大的热诚。

  这样的话,许多本来准备的条件的手段,就不得不修改了。

  最令他们印象深刻的,就是黑川庆德本人了,这样强硬的少主,对于黑川家是祸是福,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对于许多图谋,已经破碎了。

  大家都可以感觉到,黑川庆德不是可以随便利用和支配的人。

  走到了山下,埋伏在山下的队伍出现了,长摩和家才恍然大悟刚才姬君的态度的转变。

  ‘哎呀,出了一身冷汗!‘黑川庆德说。

  ‘刚才主公何必如此尖锐呢?‘长摩和家问,他刚才也出了一声汗--如果谈判破裂,就不知道黑川庆德如何向黑川家交代了。

  ‘和家有所不知啊!‘黑川庆德说:‘其实,东木家也明白必须和黑川家联合的道理,这次拜见,就是姬君来看看我是哪种人的,既然如此,我就表现给她看,让她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一个坚定了和黑川家联合的决心,第二,也同时堵住了东木家利用这次危机的漫天要价。如果好处都是东木家,那我们还打什么呢?啊哈哈!‘

  黑川庆德大笑。

  ‘是!主公的豪气,令臣下佩服!‘长摩和家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是啊!少主今天的表现,令鬼九佩服,主公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鬼九也说:‘有了少主,黑川家一定会兴旺的!‘

  黑川庆德将手按到了自己的剑柄之上,他望着黑川家的部队,没有发出回山的命令,这使大家很诧异--等了很久,终于鬼九说了:‘少主,怎么不下令回山山寨去呢?现在天色已经不早,如果再耽误,就来不及在今天回到山寨了。‘

  黑川庆德看了鬼九一眼,就向长摩和家问。

  ‘和家!洋枪队已经培训完了吗?‘

  ‘是!因为完全准备好了,就听主公的命令!‘

  ‘那么!通知部队,不回山上,大家集中兵力,和炎平不定部分汇合!进攻在山下乡镇上的内岛家的部队!在山下乡镇上的内岛家的部队!现在只有300人,而我方面的军的第四队有150人,第三队炎平不定有200人,这次鬼九带来了100人,我方局部就以450人,有优势,必须在内岛家增加兵力之前,先歼灭这300人,使我们zhan有主动!‘

  ‘少主!这事不可,这样的事情,应该通报主公才可。‘鬼九连忙阻挡。

  黑川庆德脸寒如水,他并没有向鬼九解释的意思,只是说:‘鬼九!我现在是不是这支部队的主将?‘

  这话中的意思,鬼九立刻听出来了。

  ‘但是,主公可没有命令你去攻打内岛家啊!‘

  ‘战机如电,鬼九,你不用多说了--现在你服从不服从我的命令?‘

  鬼九迟疑了下,其实他主要的考虑,不是黑川庆德的杀机,也不是长摩和家的亲卫,而是考虑--现在翻脸,只怕会形成黑川家的内部的火拼,这可不是好事。

  必须立刻告诉主公,让主公来阻止少主才是。

  想到这里,他低头:‘是!听从少主之令。‘

  ‘那么,就向炎平不定的部队汇合,大家准备好,在今天黄昏之前歼灭内岛家的先锋队!‘黑川庆德望了望鬼九:‘你就随我一起行事好了。‘

  ‘是!‘鬼九无奈的回答。

  于是,黑川家的部队,在黑川庆德的带领下,来到了炎平不定的部队中。

  听见传报,炎平不定连忙迎接出来,他惊喜的说:‘少主!你怎么来了?‘ 在黑川家,炎平父子,是比较亲近黑川庆德的家臣。

  ‘我想趁机,将内岛家的先锋队歼灭!‘黑川庆德也不掩盖,就直截了当的说。

  ‘主动攻击内岛家?‘

  ‘现在不要紧了,我们和东木家已经联盟了!‘

  ‘主公知道吗?‘炎平不定问,他知道黑川德六郎的做法比较慎重,一般不会采取这样的大动作。

  ‘你看,鬼九都来了。‘

  ‘啊!那就好!‘对于黑川庆德的回避,炎平不定立刻明白了,但是他想了想,现在自己有450人,对付镇上的内岛家的部队,还是有胜算的。

  他也想打一仗,于是就装了糊涂:‘既然少主下令,我听令就是。‘他装着没有看见鬼九的眼色。

  ‘那么,不定,内岛家的情况怎么样?‘

  ‘内岛家300人,由内岛家的大将--古木清水带领。‘

  附:实在没有太多时间,先更新《风起紫罗峡》吧

  

第8章 初战
战国逆风记全文阅读作者:荆柯守加入书架
  ‘古木清水是一个怎么样子的人?‘

  ‘作战很勇猛。‘

  ‘不定,我们现在还有60个洋枪呢?如果现在我派小部队去骚扰,你看古木清水的反应会怎么样?‘

  ‘古木清水应该会带领人冲过来,因为他只会以为我方只有200人。‘

  ‘那如果突然出现洋枪队,会造成什么样子的后果呢?‘

  ‘一定可以给予古木清水队伍巨大的杀伤,何况,我方有450人,在人数上就具有优势!‘二人就这样谈话,把鬼九冷落在一边。

  ‘那我们应该可以取得胜利?‘

  ‘可以的,少主,就是这个办法!‘

  ‘好,炎平不定,哪个地方适宜洋枪队埋伏呢?你知道环境,就你来确定吧!‘这个世界,具体的战斗,黑川庆德还不太明了,而前代的知识还没有觉醒,黑川庆德就将这件事情交给了炎平不定。

  ‘是的,少主,就交给我好了!‘炎平不定本来想提议,但是没有想到黑川庆德会把具体的指挥权交给他,这使他很高兴。

  ‘那就拜托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鬼九,他看着炎平不定和黑川庆德之间的互动,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那么,鬼九,引诱敌人的任务,就交给你好了。‘黑川庆德就这样说。

  ‘……是!‘鬼九低头受命。

  中午的阳光照亮了大地,火辣辣的,照在了树木上,有种热气蒸发出来,明晃晃的山坡和林子,显得很平常。

  60人的洋枪队,已经分成为三批,躲在茂密的草丛中,而拿剑的武士,已经也准备好了,为了避免剑反射阳光,已经下令,要求剑必须入鞘。

  突然之间前面发出了声音,黑川庆德和炎平不定看过去,发现,鬼九正带着那个小分队向自己那边跑呢!在他的后面,是50多个敌人。

  ‘怎么只有这么多?‘黑川庆德疑惑的问。

  ‘爬高些,看看,后面还有没有人了?‘炎平不定对旁边的一个武士说。

  ‘是!‘那个武士很敏捷的爬了上去。

  ‘如何?‘黑川庆德问,他懊恼自己的界镇,没有问那个南蛮传教士买个千里镜。

  ‘……好象在乡镇的头上,有后援的人马在赶过来!‘

  ‘哦!根据这种情况,好象是古木清水的一个部下看见我们骚扰的人少,就没有通知古木清水就来了--现在古木清水为了防止意外,就马上率领部队赶过来接应!‘

  ‘太好了!‘长摩和家说:‘这么少的人,我们洋枪队几批子弹过去,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歼灭了!‘

  ‘不要,这儿的洋枪声,已经赶过来的古木清水应该可以听见,古木清水虽然是个猛将,但是不是个卤莽的家伙,他听见了洋枪的声音,很可能会被吓跑--不定,挑选100个拿剑的武士,和他们战斗。让古木清水认为我们虽然有埋伏,但是只有100多人!‘

  ‘是!明白了,古木清水早就想歼灭我的部队,看见了我在率队战斗,一定以为就只有我的本队在这里,一定会扑过来。‘

  ‘就是如此了!稍微拖延一下时间,让古木清水能够看见你们只有100多人,但是必须在古木清水赶到参加战斗之前,结束战斗,避免腹背受敌和计划打乱--有你们在,可不能够发射洋枪!‘

  ‘是!明白了!‘

  黑川庆德虽然指挥若定,但是其实这是他第一次指挥战斗,不知不觉中,冷汗已经流了出来!他看见炎平不定率领100人扑了过去,和鬼九的部队汇合,就此包围了前来冒犯的内岛家的部队。

  一看见炎平不定的部队,内岛家的部队就知道中计了,有些混乱,但是马上有一个声音说:‘大家不要慌!围成一团,他们只有100多人,古木大人马上就会支援我们的!‘

  听见这个声音,稍微有些混乱的内岛家的武士们已经平静了下来,他们背靠背,围成一团,立刻组成阵势,来抵抗黑川组的进攻。

  武士们的激烈战斗,一看战斗的形势,黑川庆德就知道,虽然我方面在人数上zhan有优势,但是内岛家的那批人,也是训练有素的善战的武士,一时间想拿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现在不是稍微拖延一下时间的问题,而是能够不能够在古木清水赶到之前结束战斗的事情了!黑川庆德不由有些忧虑。

  但是,事实上证明,炎平不定是个善战之将--他一看见这个形势,就马上命令:‘大家杀啊,一定要在古木清水赶到之前,将他们全部杀了!‘

  ‘是!‘众将士轰然应声。

  战斗立刻变的更加血腥和残酷,黑川庆德看着他们之间的战斗和血腥,眼神突然变的深沉如大海一样幽暗。

  ‘少主,古木清水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在树上观察的武士说。

  ‘不要紧,古木清水这么加快速度,未必是好事,人是会累的,无论谁跑个三里路。‘黑川庆德说:‘显然,他已经看见了战斗,估计前面部队中了埋伏。‘

  炎平不定和鬼九衣衫溅血,已经一连杀了数人。在激烈的战斗中,内岛家的部队,已经一下子少了20多人。

  真是勇士,黑川庆德看见了,发出了赞叹。

  ‘古木清水放慢了速度!‘

  急行军之后,总有个喘息的时间!不然战斗力起码削弱了三分之一,而且,古木清水也会确认一下战场情况!但是这一来,就没有机会和先锋队汇合了!

  黑川庆德目不转睛的观察战场上的形势,古木清水的部队已经可以清楚的看见了,在思考之间,又有10多个内岛家的人被围攻的黑川家武士砍成为尸体。

  ‘杀啊!‘炎平不定怒叫,他气势如虎,不顾危险,扑了上去,只听兵器之格声音和划破血肉的声音,内岛家最后的防线,被突破了。

  只在此时的稍微一会儿,在800米外的古木清水的军队,同样发出了声音:‘杀啊!‘看见了自己的人被杀,他们顾不了喘息,就扑了上来,要救援自己的被围困的人。

  ‘晚了!‘黑川庆德望着他们,露出了冷笑,没有几秒,被突破了防线的最后的几个内岛家的武士已经被全部砍倒在地,黑川庆德示意:

  ‘行了!洋枪队准备。‘

  ‘是!‘长摩和家命令,已经装好了弹药的洋枪已经准备杀戮了。

  而古木清水可以看见的战场上,炎平不定带领部队,马上向山坡那面撤退,在内岛家看来,好象就是拣了便宜就想溜的强盗。于是更加凶猛的冲了过来。

  500米距离,转眼之间就到,一会儿,内岛家的部队就进入了预定的埋伏。

  黑川庆德一声令下,正在冲锋的内岛家的武士,就毛骨悚然的发现,黑黝黝的洋枪队已经从旁边站起来。

  ‘啪……!‘一排洋枪响过,立刻有一排内岛家的武士倒了下去。由于有充足的时间来瞄准,这一批杀人最多,而且内岛家的人,根本没有丝毫的防护器具,所以火弹毫无阻挡的穿透他们的身体。

  一排洋枪响过,前队立刻伏下,后面一排洋枪又是密集的响过。二排洋枪响过,已经有三十个内岛家的武士倒下了。

  更加可怕的不是杀伤力,而是没有遇到火枪的内岛家的私兵因此产生的惊慌,他们看见一声声巨响,自己旁边的人就纷纷倒下,他们就惊慌起来,不知道是后退还是前进。

  看见这个情景,黑川庆德大喜。

  虽然黑川庆德安排了轮流射击的战法,但是装弹药,要20秒,即使是轮流射击,也有10秒的空挡,这就是洋枪队的弱点了,如果内岛家一鼓作气的冲上来,洋枪队就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了,但是现在,他们的惊慌,给了洋枪队时间。

  ‘浑蛋!不要慌,大家冲上去!‘古木清水大喊,他倒是知道洋枪队的弱点的,但是部队不争气,又有什么办法?才稍微稳定了部队,却发现第一排的洋枪队又将黑黝黝的枪口对准了内岛家的部队。

  结果又是二排的洋枪声音。

  听着古木清水命令的30个内岛家的武士,横七竖八的跌倒在地上,古木清水只觉得浑身一震,胸口被一种巨大的力量冲击着,使他不由自主倒跌了出去。

  只有短暂的几秒,古木清水眼前已经一片火红:‘完了吗?不!不!我还要战斗,内岛家还需要我……!‘就在这个时刻,黑暗吞噬了他。

  刚才至少有5支洋枪瞄准他射击,把他打的全身是血。

  看见古木清水被杀,内岛家的部队倒真的慌乱起来,而且这次没有人来安定局面了,黑川庆德呼吸了一下,然后冷酷的下令:‘全部杀了!‘

  短暂的静默,黑川庆德面对着内岛家的300个武士的横七竖八的尸体,深深的吸了口气。内岛家的武士,在短短的100米距离中,至少有100人,没有能够冲过来,全部被洋枪队射杀了,血腥的味道传播了过去,黑川庆德连最后准备的作战小队都不需要了。

  ‘好厉害!‘长摩和家也是第一次在大规模[相对而说啦]的洋枪队作战中看见了它的可怕威力!‘报告,内岛家的武士已经全部被歼灭,古木清水战死!‘

  ‘胜利了!‘大家欢呼起来。

  ‘有多少人员的伤亡?‘

  ‘洋枪队没有伤亡!‘长摩和家报告。

  ‘我队死了19个,还有22个重伤不能够参加战斗。‘炎平不定报告,他的脸色有些发青,同样注视洋枪队。

  ‘我队死了12个,有15个重伤不能够参加战斗。‘鬼九报告。

  ‘行了,歼灭300个内岛家武士,自己只有21个阵亡,胜利辉煌!‘黑川庆德说:‘伤员送到总部去,随便报告一下战报!‘

  现在已经获得了胜利,倒没有必要顾忌本部的反应。

  ‘是!‘被命令的人响亮的回答,他看着黑川庆德的眼神,已经开始出现了尊重。经过这次战役,想必黑川庆德在黑川家的认同会增加。

  ‘鬼九,你还能够战斗吗?‘

  ‘当然可以,少主请下令!‘获得了胜利,连鬼九也感觉到兴奋。

  ‘鬼九,你立刻率领一个小队,到镇上去,一定要严格和迅速的控制乡镇,不能够让一个内岛家的人回去报信!‘

  ‘是!明白了!‘

  ‘大家休息一下,就准备到乡镇去,那里,内岛家一定有大量的物资在那里!到了那里,就肯定为大家论功行赏!‘

  ‘是!‘这次的回答更加响亮。

  等黑川庆德到达了镇上,鬼九已经将残余的内岛家的人全部杀的杀,捉拿的捉拿。鬼九站在了一个大院子的前面,看见黑川庆德过来,鬼九报告:‘少主,里面有许多东西。‘

  ‘哦,是什么?带我去看看!‘

  ‘是!‘鬼九带着黑川庆德到了里面一看。

  到了里面一看,黑川庆德倒吸一口凉气,在里面,是整齐的刀剑和盾牌,以及推积的粮草,甚至,还发现了50支洋枪!点了点,竟然可以武装一个千人队!

  ‘真是的,看来幸亏我们先发制人啊!‘炎平不定张大了嘴巴。

  ‘是啊!不过少主,这么多物资,为什么内岛氏理会将大量的物资运送到这里呢?‘鬼九也感叹。

  ‘很意外吗?‘黑川庆德笑:‘其实也不会,注意,内岛氏理是姊小路家的谱代家臣啊,难道可以在松仓城就明目张胆的武装一千个人作为自己的部队?‘

  ‘少主的意思,就是内岛氏理有不臣之心?‘

  ‘当然,我估计他统一了飞弹国的国人众之后,就在城外建立一支属于内岛家的部队,然后,注意机会,一旦时机成熟,就取代姊小路家。‘黑川庆德笑:‘现在,只便宜了我们黑川家了。‘

  ‘是啊!黑川家武运昌隆!‘长摩和家又问:‘这个宅院的主人怎么办?要不要把他们提来?‘他指的是为内岛家服务的那家人,这家也是地方上的一个家族。

  ‘不用审问了,全部杀了。‘黑川庆德毫不犹豫的下令。

  ‘是!‘就看见士兵冲了进去,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妇女的哭声,但是这声音很短暂,马上就无声无息了。

  不一会儿,就可以染上了血的士兵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来了个斥候:‘报告!在镇外5里,发现了内岛家的部队!‘

  ‘有多少人?‘

  ‘大约有700人!‘

  ‘什么?‘黑川庆德和鬼九都大吃了一惊!

  ‘仔细再探!注意他们是什么部队!‘黑川庆德命令。

  ‘是!‘

  ‘少主?我方面只有400人,是不是准备将物资带走?‘

  ‘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在5里之内了。‘

  ‘那,我们撤退,已经杀伤了对方300人,我家的实力,已经和内岛家差不多了,我们已经获得了胜利。‘

  ‘不!现在是个机会!‘黑川庆德断然拒绝:‘刚才我们战斗,应该在山区,洋枪的声音传不远,应该他们还不知道,所以,可以来个埋伏战!‘

  ‘少主,不要卤莽啊!‘这次连炎平不定也提出了不同意见。

  ‘不要说了!我意已决!‘黑川庆德的眼中发出了寒光。

  ‘……那,我吩咐下面的人准备!‘炎平不定无奈的说,但是他心中决定,如果一旦局面不利,即使是违抗命令,也要为黑川家保存实力。

  ‘好,就如此办!‘

  10里路,就是5000米,黑川庆德刚布置好,从高处就可以发现内岛家的部队了。就在这时候,突然之间,天边来了乌云。

  黑川庆德一看,脸色大变。鬼九、长摩和家、炎平不定的脸色也同样大变。

  ‘要下雨了吗?‘

  ‘少主,我们还是撤退吧!‘炎平不定说:‘如果一旦下雨,洋枪队就会失去战斗力了,倒那个时候,我们就会处于十分不利的情况。‘

  ‘……大家准备战斗!‘但是,黑川庆德望了望远方,还是下达了战斗的命令。

  ‘少主……!‘

  ‘如果这次我们不能够解决内岛家的主力部队,我们黑川家就回陷入十分困难的境地!‘黑川庆德说:‘必须进行战斗!‘

  炎平不定想说什么,但是看见了黑川庆德刚毅的脸,终于没有说,只是下令下面的人准备。大家都在默默的等待。

  内岛家的主力部队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中,出乎预料的是,在700人中,竟然只有200人是有兵器的。

  ‘怎么回事?‘

  ‘这是老天的帮忙!大概是内岛家为了避免姊小路家的猜疑,所以部队在城中没有武装,而将物资留在这里,准备在这里武装。‘黑川庆德一下子松了一口气。

  ‘是啊!‘鬼九说:‘这是黑川家的武运荣昌!‘

  看见现在的情况,大家一下子就放松了。

  ‘大家注意了,不要全部杀了,要将他们俘虏。‘黑川庆德发出命令。

  ‘是!‘大家一起应道。

  在他们走到了镇上的时候,他们竟然没有多大的防备,就这样一直走了过来,黑川庆德没有命令马上战斗,因为他要将他们包围歼灭。

  终于,他们顺利的全部进入了镇中。

  黑川庆德下令:‘开火!‘

  依照黑川庆德的命令,洋枪队的目标,就是那些带了武装的士兵和那些明显是将领一类的人物。

  一阵枪声过后,在队伍中立刻倒下了一大片人,特别是那些将领一类的人物,更是身中多枪,几乎变成了筛子。

  然后在旁边,立刻传来了呐喊的声音。

  ‘投降者不杀!‘

  他们受到了攻击,显得十分惊慌,因为他们大部分的人,没有带武器,在黑黝黝的洋枪的面前,即使是被屠杀的羔羊。

  一个中了二枪的男人,还没有死,他大喊:‘冲出去!‘

  好象这个男人,还有点威信,在他一声号令之下,立刻有几十人回应他的号召,向黑川庆德他们冲了过去,而在后面的士兵,也因为有了带头人,而蠢蠢欲动。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碰‘的一声巨响。

  那个男人没有头盔保护的半个脑袋飞了出去,那脑浆和血,立刻喷溅出来。在场的人呐喊一声,突然之间鸦雀无声。

  黑川庆德手中拿了一柄洋枪,他吹了吹*口的烟,冷笑的说:‘立刻投降,否则格杀勿论!‘又是几声枪声,几个还蠢蠢欲动的人,被洋枪打死,他们看见了后面已经重新装上弹的洋枪队,无奈的投降。

  才收编了他们,就有大雨落了下来,黑川庆德知道,现在的洋枪队,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了,他笑了,吹了吹口哨。

  ‘少主,我们胜利了。‘炎平不定看着眼前的俘虏,直到现在,他还是有好象在梦中一样的感觉,内岛家的势力,竟然就这样土崩瓦解了?

  ‘是啊,主公,我们胜利了!‘长摩和家也喜笑颜开,自己才来黑川家没有多少时间,就建立了如此的大功,对于现在的长摩家,十分值得庆幸的,因为这代表了自己的地位就比较稳固了。

  连鬼九也十分高兴,但是他欢喜中,又有些异色。

  ‘命令下去,将全部的物资清点。‘黑川庆德下了命令。

  ‘是!‘炎平不定马上去执行了。

  看见了炎平不定走开,长摩和家问:‘主公,那些俘虏怎么办?‘一共有700名俘虏,这是很大的数目,如果处理不当,是有很大的麻烦的。

  全部杀了?太可惜了,这可是很好的财富啊,也是黑川家以后可以利用的资本。可是依照现在的情况,好象没有多少时间来吸收他们,改造他们,来获得他们的忠诚。

  但是,他是经过几世的经验的人,杀人的方法,是很丰富的。

  于是他问:‘鬼九,你应该知道这里面的人什么是比较重要的吧!‘

  ‘知道,我会将他们挑出来的。‘

  ‘挑出来吧!‘

  不一会儿,就有9个人被抓了过来。

  ‘这是内岛家大将--虎次郎。‘鬼九作为忍者,自然知道对方的主要将领的名字和情况,他向黑川庆德一一指出。

  黑川庆德看了看,他对于有力量的人,天生就有敏感,这来源于灵觉对于能量的敏感,而不是人类用眼神看,涉及到了许多细微的层次,黑川庆德也只是大概知道谁有力量而已,但是这已经完全足够了。

  他望了过去,只感觉到了死志。

  ‘虎次郎!你已经战败,就投降于我?如何?‘黑川庆德坐在坐位上,问。

  ‘呸!我身为内岛家的人,死为内岛家的鬼!‘虎次郎被绑在地上,眼神怨毒,更加上血迹满面,甚是狰狞。

  黑川庆德看了过去,见9人个个视死如归。

  黑川庆德悠闲的看着他们,玩弄着手上的剑,剑上的寒气,使之映出了黑川庆德的脸,黑川庆德看见了自己含笑的眼神。

  呵呵,也可。

  自己的实力并不强大,没有可以使他们依附的实力,即使可以慢慢俘虏他们使之归投降,但是他们还这没有这个价值。

  虽然他们还不错,但是也只是如此而已,杀了也无所谓。

  黑川庆德可没有那些自大狂以为自己是天生王者,人人就会来依附,事实上,这种王者根本不存在,因为王者的根本,就是靠暴力来维持统治。

  黑川庆德于是吩咐:‘带上来!‘

  先带上来的是20人,他们手无寸铁,在黑川庆德的武士的刀锋之下。

  黑川庆德冷笑:‘你们想不想活?‘

  这20人无言,他们有的脸色苍白,有的眼神坚毅。

  黑川庆德闲闲的说:‘谁砍他们一刀,并且发誓弃暗投名,效忠黑川家,就可以免死。‘这一记好毒,砍了内岛家大将,这就可以使他们无法回头。

  在场上,黑川庆德扔了一把已经砍毛的剑,只听剑落地的声音,在场的人竟然鸦雀无声,看着这把刀。

  一时间无人应声。

  黑川庆德等了一会,看见有人犹豫,有人脸色苍白,但是竟然没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刀砍自己以前的长官。

  黑川庆德立了起来,他手持长剑,举手投足之间,英武之气弥漫,走到了一个俘虏的旁边,他柔声问:‘你不想效忠黑川家?‘

  那人被他这样一逼,本来犹豫的心思倒强硬起来:‘呸!要杀就……!‘

  还没有说完,黑川庆德手起刀落,只见刀光一闪,一大蓬血就带着他的人头飞了出去,在地上滚了滚。

  黑川庆德享受着黑暗力量吸纳的生命力,他缓慢的走到了另外一个:‘你呢?要不要效忠黑川家?‘

  那人脸色苍白,嘴唇哆嗦,但是还没有求饶。

  黑川庆德同样手起刀落,这一刀没有斩他的头,而是带着黑暗力量的一刀,将他的腰拦腰斩断,他发出了使在场的人全部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一时间还不死,只是在地上颤动和哀号,血腥气蔓延出来。

  黑川庆德欣赏着他的痛苦,看见了其他的人,甚至包括自己的士兵,也脸色发白。黑川庆德若无其事的杀人,而后又露出满意的神态,这使所有人毛骨悚然。

  等最后一声惨叫沉默了下来,黑川庆德才施施然的向下个目标走去,还没有走到,这个人跪了下来:‘我投降,我效忠黑川家!‘

  黑川庆德露出有些遗憾的神色。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俘虏站了起来,他拿起了刀。

  黑川庆德冷笑,他感觉到他的状态不一样,明显是视死如归的精神状态,而不是投降的那种状态,他于是就气定神闲的等待。

  果然,他突然之间回头:‘恶魔,和你拼了~~!‘还没有完全回身,他就感觉到自己胸口一痛,一蓬血飞了出来。

  他再也站不住,就向后倒了过去。

  黑川庆德剑尖下指,就看见嫣红的血从剑尖上滴了下来。

  ‘还有谁要效忠内岛家?‘他若无其事的问?

  全场鸦雀无声。

  黑川庆德知道,俘虏已经被他震慑了,他回到坐位上,喝:‘下一个!‘

  一个俘虏脸色苍白,他在还没有死的那个人的血泊的手上拿那把剑,这把剑被他握的是如此的紧,又满是血,滑腻的竟然拿不下来。

  ‘见郎君,就松手吧!‘俘虏几乎是哀求他了,但是那个血泊中的人坚持不放手。

  俘虏看见了黑川家的武士已经握上了刀柄,一下子大急,用力一踩,只听一阵阵骨头粉碎的声音,那个人的手已经碎了,俘虏不敢看眼神还有光泽的那个血泊中的战友,就拿起了刀。

  ‘你敢!‘虎次郎怒叫:‘不怕家主杀你全家吗?‘

  这句话一说,黑川庆德大喜,这就是他要的目的--现在俘虏应该知道,如果砍了虎次郎他们,就没有后退的路了,只能够死心塌地的跟随黑川家了。

  俘虏一抬眼,就看见了凌厉的虎次郎的眼神,他一哆嗦,但是看见虎视眈眈的黑川家的武士,他一咬牙,就扑了上去。

  当他一刀砍在虎次郎的身体上的时候,黑川庆德露出了微笑。

  ‘我愿意效忠黑川家!‘他哭着喊。

  ‘下一个!‘旁边的武士命令!

  炎平不定、长摩和家、鬼九,都有冷汗冒了出来,黑川庆德的表现,手段之高明和残忍,都出乎他们预料之外。

  人总是怕死的,在这种形势之下,许多人还是选择生路。

  但是700人中,还是有近百人不屈服黑川庆德的死亡威胁而被黑川家的武士斩首,在场横七竖八都是尸体,血流了满地,这还有生命力的血竟然好象地毯一样铺在了地上,人踏上去,留的脚印,竟然还可以慢慢的消失。

  黑川家许多刚上战场的新兵,也因此杀了人,成为正式的士兵。

  等尸体收拾掉,并且转移了地方,已经是明天早晨了,在军营中,虽然有香喷喷的肉汤,但是吃的人不多,有的人在呕吐,有的人失眠。

  黑川庆德知道许多人的精神已经倒了极限,必须给他们一个休息的机会,所以宣布在改编之后就休息一天。

  新的编制,组成了四个队,新兵被打散,旧兵变成了小组长和副小组长,炎平不定、长摩和家、鬼九各自领一队,而洋枪队补充了人增加到了150人变成了黑川庆德的亲卫队。新兵中有反抗心理的人,全部被杀了,他们被血震撼了,一时间不会有反抗的心理,下面就是同化,使他们习惯,人一旦习惯了,就是队中的一部分了。

  这个消息,立刻传到了各个有心人之手中,黑川庆德的胜利,给飞弹国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整个的变化了局面。

  这次和内岛家的战斗,只能够说黑川家撞到了大运了,黑川家几乎没有多大的损失,就获得了大胜,这个结果,即使是东木家和姊小路家也没有想到。

  他们肯定有坐山观虎斗的打算。

  同时,由于黑川家没有损失,而且收编了600人,实力大幅度的增加,扩大到了1200人,而且这种实力,是东木家无法抵抗的。

  所以,黑川家基本上已经统一了飞弹国的国人众。

  现在,就看姊小路家的态度了,他对于自己国内出现的强大势力,会如何打算呢?是歼灭?还是招安?

  因为势力的平衡,已经被打破。

  就在稍晚的一会儿,飞弹国的重要的势力首脑已经知道了这个情报。

  昨天睡觉,竟然到了明天的下午了,黑川庆德从睡眠中醒了过来,他才走了出去,就看见了鬼九,鬼九严肃的对他说:‘少主!主公已经派人来了。‘

  ‘哦,在那里?‘

  ‘在前面的屋子里呢?‘那是指远离军营的一家客栈,黑川庆德有些奇怪,他拿起来了剑,就跟着鬼九来到了客栈。

  才进去,黑川庆德就知道不好,里面竟然是十多个虎视眈眈的武士。

  黑川庆德才将手握上剑柄,就听见后面鬼九的声音:‘少主!主公命令你立刻去总部,主公要见你,这里就由我来控制。‘

  一道寒气在他身后,使黑川庆德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知道自己太大意了,中了鬼九的诡计,使自己落入了危险。

  黑川庆德感觉到,如果自己违抗命令,鬼九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在他的心中,黑川庆德感觉到对于自己的厌恶。

  好汉不吃眼前亏,黑川庆德放下了手中的剑柄,他回过头来,望了鬼九一眼,就不发一言的听从了武士的指示而走。

  当黑川庆德走了出去,鬼九才松开了自己手中的短剑。

  刚才那一眼,就好象一支针一样刺到了他的眼中,其中毫不犹豫的杀机,使鬼九暗生寒气,几乎想杀了这个可怕的男人,不然,自己肯定会遇到残酷的报复,但是,黑川庆德毕竟是黑川家的少主,自己在他没有反抗之前,根本没有理由杀他。

  鬼九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黑川庆德才一回来,就立刻被黑川德六郎下令监禁,剥夺了所有的兵权,这个行动是如此雷霆万钧,使黑川庆德也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在黑暗中,黑川庆德无声的笑了起来。

  很久没有处于这样任人宰割的地步了,自己的确太嚣张了点,打破了国内的势力的平衡,就会发生连锁的不可控制的事情。

  姊小路家的反应,就代表了他的命运。

  如果姊小路家发怒,以现在的黑川家,还是不能够抵抗的,何况在收编的土地和士兵没有真正消化的情况之下!如果姊小路家要求指挥战斗的黑川庆德剖腹自杀,只怕黑川德六郎也不能够拒绝。

  当然,黑川庆德也不是这样容易就被控制的,现在他在等待这局面的发展。

  对于黑川德六郎,黑川庆德起了杀机,其实黑川庆德也知道,在黑川德六郎的位置上,有许多事情是无奈的,即使是父子也一样。但是作为当事人的黑川庆德,这样任人宰割的滋味使他深恶痛绝。

  还是建立自己的势力,自己当首领才好。不然,自己的首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一句:为了大局你去牺牲吧,这可不是笑话。

  就在黑川庆德感叹的时候,在黑川家会议室内,黑川家的家臣们沉默无言。

  ‘知道了吗?姊小路家的态度到底怎么样?‘黑川德六郎问从松仓城回来的炎平长和,炎平长和满脸是灰尘,显示他心急如焚。

  ‘主公,姊小路家还在犹豫。但是内岛家坚决要杀少主。‘

  ‘东木家的态度呢?‘黑川德六郎还算冷静。

  ‘态度暧mei。‘炎平长和痛恨的说。

  局面很简单,黑川庆德打破了飞弹国的平衡,如果黑川庆德继续留在飞弹国,不要说内岛家,就是东木家和姊小路家也感觉到了这个少年的威胁。

  ‘主公,我们不能够让少主被杀,他是我们黑川家的未来。‘炎平不定斩金截铁的说,他的话,立刻获得了许多家臣的同意,特别是才来的长摩和家,他更是伏在地上,虽然沉默不言,但是态度十分明确。

  黑川德六郎扫射过家臣们的脸,有种深深的疲倦。

  ‘诸位,但是我们黑川家,现在还没有实力对抗姊小路家啊!‘

  ‘主公,现在只能够走这二条路。‘炎平长和说:‘我们必须表现出宁可一战的态度,这样才能够让姊小路家妥协--不然姊小路家很可能不但要求少主自杀,而且还要求我们黑川家退出新获得的利益。‘

  ‘其次,还请主公立黑川和明为继承人,并且上书姊小路家,主动要求驱逐少主,这样才可能保护少主--我们面临的局面不利啊!无论是东木家、姊小路家、还是内岛家,都不希望我们统一国人众。‘

  ‘怎么可以立黑川和明为继承人?他只是个怯弱无能的人而已!而且他不是主公的儿子,只是主公的侄子而已。‘

  ‘就是因为怯弱无能,才可以让姊小路家放心啊!‘炎平长和跪在地上,老泪流了下来:‘主公,只有如此,才能够保住少主一线生机。‘他观察黑川德六郎的态度,知道黑川德六郎不会为了黑川庆德而和姊小路家交战。

  所以,要保住黑川庆德,只能这样作了。但是,炎平长和暗暗下了决心:少主,你会回来的,等我们站稳了根基。

  黑川德六郎的性格,只能够守成,不能够开创,所以他不是黑川家的希望。

  ‘那如果姊小路家还不妥协呢?‘有人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一片沉默。

  ‘那只能够听天由命了。‘黑川德六郎说:‘就如此办吧!‘他站了起来,也不和家臣说话,就这样走了出去。

  看见如此景像,长摩和家手上被自己指甲划破。

  家臣们沉默了一会,就陆续的走了,只有炎平长和、长摩和家、炎平不定还在,就在这个时候,炎平长和说了:‘长摩和家!你要作好准备!‘

  长摩和家猛的一楞,突然之间明白过来,他伏了下来:‘是!‘

  ‘不能够让少主这样就死了,如果事情危急,杀也要杀出一条路来!只要少主活着,我们黑川家就可以复兴!‘老人的语气中,充满了刚毅和果断。

  ‘是!‘长摩和家和炎平不定同时应答,他们伏下了身体,向这个老人深深行礼。

  而几乎同时,还是密室之中,内岛氏理脸色苍白,只是连连叩首。这次的失败,不但使控制飞弹国的任务失败,而且内岛家损失十分惨重。

  一阵沉默。

  ‘姊小路信纲有什么看法?‘

  ‘殿下,他好象不准备杀黑川庆德,只准备驱逐他。‘一个男人回答,他迟疑了一下,说:‘好象信纲殿下对于我们已经有所察觉和警惕了。‘

  ‘又失败了吗?‘中间的人这样叹息:‘天皇家的的武运,还没有来吗?‘他突然之间冷笑:‘森木夺也,这黑川庆德是你们森木家培养出来的,就交给你们森木家来解决!‘

  ‘是!臣即使拼了性命,也要将他杀了。‘森木夺也叩首,他知道,森木家,已经无路可退了。

  

第9章 放逐
战国逆风记全文阅读作者:荆柯守加入书架
  这已经第四天了,黑川庆德无喜无忧,他专心致志的吸纳着来自于黑暗之星的能量,一点一点的将它转化成为自己的能量。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他都清晰的可以感觉到,在危机的面前,他的精神分外的凝聚,每丝每毫的力量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在这种冥想之中,他的尝试着建立黑暗小循环。

  小循环的最大的要求就是必须有实在的能量,不然只是空话,但是有着黑暗之星源源不断的力量支援之下,这个修行的最大的问题就已经解决了。

  还有,就是单有力量还不行,就像有砖瓦还不行,还需要自己消化和建造,才能够建造房子一样。

  而现在,被监禁的黑川庆德,有着空暇来完成这个必须专心致志才能够建立的黑暗小循环,力量一遍遍的流动,都刺激着身体内的特定的肌肉和神经。

  在第三天的子时,乘着人体最颠峰的状态中,黑川庆德建造完成了自己最初的黑暗小循环,这黑暗小循环就像一个专门的加工场,专门将黑暗之星的力量,变成了黑川庆德可以使用的力量。

  他睁开了眼睛,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密室中,他看见发现,在黑暗之中,亮起了二只发出了淡金色的眸子,虽然这光一闪就灭。

  黑川庆德望了过去,没有丝毫光存在的密室,被他看的清清楚楚。

  现在的黑暗小循环,只是一个点,随着它在不断的成长,总有一天,它可以渗透到这个身体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甚至每个细胞之中。

  这就是黑暗大循环了。

  甚至他可以感觉到了外面的人。

  有12个人,其中还有一个散发出阴气的家伙,那肯定的黑川德六郎的忍者--鬼九!他的老爹,倒很重视他呀!

  想到这样,黑川庆德心中有种冰冷的杀机。

  如果一旦姊小路家命令他自杀,那就没有话可以讲了,黑川庆德肯定不会就这样被杀,而黑川德六郎为了保护黑川家,给姊小路家一个交代,就必须格杀黑川庆德。

  这样的话,谁也不会留手了。

  所谓的亲情,在权力面前,简直轻若鸿毛,你可以对着干,但是下场肯定是毁灭。

  等第一道阳光照了下来,久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是3个人的声音。

  (想了想,还是不写这种惨剧吧!呵呵)

  不一会儿,密室的门就打开了,一道阳光照了下来,使已经在黑暗中呆了四天的黑川庆德,不得不闭上眼睛,来适应光的亮度。

  黑川庆德气度沉稳,坐在那里身体笔直,一点也没有经过了四天黑暗的监禁的迹象。这使来的人很惊讶。

  等黑川庆德适应了阳光,才发现,一个当然是他的父亲黑川德六郎,随着的是阿木,还有一个,就是他不认识的中年人了。

  ‘长岭和庆大人,这就是我的儿子,黑川庆德。‘黑川德六郎说。

  ‘你就是黑川庆德?‘长岭和庆说:‘大殿有命令,你私自调兵私斗,违反了法度,本应赐死,但是姑且念你还十分年轻,所以给予流放,没有大殿的赦免的命令,以后一律不许回到飞弹国。‘

  黑川庆德心放了下来,他恭敬的低下头,感谢姊小路家的恩惠,但是心中却在冷笑,一种暗流,携带着杀机而沸腾。

  等长岭和庆出去了,黑川德六郎神色复杂的看着儿子,他本来有许多的话要说,但是黑川庆德那平静的近乎冷酷的神色,在他那淡淡的讥讽的笑容之下,他张了张口,但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他难道可以说,自己为了争取黑川庆德的生存的机会,多次奔波,多次哀求?才获得了姊小路家的宽恕?

  因为如果姊小路家真的下了判决要处死黑川庆德,他还是执行的,对于这一点,二人一见面,就彼此从态度和神色中心知肚明。

  就是因为这一条,黑川庆德有了深深的觉悟,以后一旦需要,黑川庆德就也同样可以毫不留情的对付黑川德六郎。

  一阵沉默,使这个狭小的空间更加狭小了。

  黑川庆德站了起来,几天的打坐,使他的脚都有些麻痹了,黑川德六郎下意识的要扶他,但是黑川庆德有些粗暴的推开了他,他不声不响的穿起了在阿木拿的衣服,拿上了刀和钱袋,就这样头都不回的走了出去。

  自始至终,他再没有回头看看在阴影中的父亲。

  走在黑川家的山路上,每个人都默默的让开了道路,让这个年轻的少主离开。

  黑川庆德背着自己的剑和包裹,以浪人的打扮而出现在路上,自己被迫离开黑川家,使他很有些遗憾。

  无论个人如何强大,如果没有组织的力量,是很难立足和成功的,比如在以前,自己的实力肯定远远超过了黑川介家,但是黑川介家看见自己只有一个人,就总有不服气的感觉。而当黑川介家到了黑川家,却因为组织的力量,而无条件的产生了信服的心理。

  即使是1个人和10个人,还是有明显不同的,这代表了个人和组织的本质区别。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可以让人追随的力量了。

  没有金钱,没有追随者,就必须从小开始,一点点积累势力,这是很困难的事情。许多有才能杰出的人,就因为这个原因而不得不成为其他人的下属,为他人作嫁衣。

  先去界镇吧,在那里,也许可以费洛伊斯的帮助。想到这里,他露出了一丝微笑,自己还是充满了信心,毕竟,自己有着几世的经验和黑暗之星的帮助。

  但是前世的经验,是储存在自己灵魂中的,现在的黑川庆德,还没有真正获得,必须经过锻炼或者经历,才能够将前世的经验提炼出来,变成今生的智慧。

  因为对于永生者特别是像他这样不断的转生的存在,如果将经验全部留在自己‘显意识‘中,不但有转生的困难问题(比如转生到了婴孩,婴孩的大脑就承受不了这么强大的精神力和经验),而且会有人格分裂的问题(前世的感情带到下世)。

  所以每一世,都会将自己前世的经验和力量的结晶变成了灵魂中的烙印,这样的转生,就可以解决以上的问题,每次转生,都是新的开始,同时继承了前世的精华。

  为了使前世的精华觉醒,变成今生的智慧,就必须自己身临其境经历和锻炼(为了使‘用不到的东西‘不占人体资源)。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自己已经是一点就通,举一反三的天才了。

  也许自己可以通过费洛伊斯而获得去九州大友家学习军战和剑道的机会,以自己的特殊优势,只要经历过,就可以明白吧,不需要多少时间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就轻松了许多,看了看天色,已经快要暗了,于是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将自己的包裹拿出来,铺了条小毯子,然后吃了点干粮,就这样,黑川庆德舒服的躺在了草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好象自己被某个意识观察着,自己已经释放了一部分的灵觉,明确的告诉自己,这个意识含着杀机。

  黑川庆德心中警惕,他虽然仍旧若无其事的躺着,但是他已经在观察四周的情况了。谁呢?是父亲大人的忍者?不像,父亲大人没有必要杀他。

  或者是内岛家?或者是姊小路家?明目张胆杀他,会在飞弹国产生动乱,所以才欲擒故纵?先把他驱逐,然后再杀他?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产生的影响力好象就只是在这几个方面。

  但是等他观察了很久,还是没有察觉刺探他的人的踪迹,他的心中有了谱了,在自己的有意识的观察下还没有发现,基本上可以排除刺探者在附近的情况(除非是忍者中的真正高手,但是应该没有人请这种高手对付自己),还有就是远程监控了。

  如果他们没有南蛮的望远镜(千里镜),那就是特殊的法术了。

  而和自己有仇恨的法术大家,就只有森木家了。

  难道森木家还不死心?还要向自己报复?黑川庆德冷笑!根据自己知道的,森木家这样的降魔师的高手,只还有二个而已,森木家还派人来杀他,倒不怕法术精通的降魔师全部死了,使法术传统因此而断绝?

  如果你想灭亡,就来吧!

  森木家的法术,黑川庆德并没有深察,但是基本知识和修炼法门还是知道的,以前自己不能够使用(精神频率不同),但是现在自己完成了黑暗小循环,精神力量和身体力量无论是宽度还是强度都在大幅度的增强,森木家大部分的法术,已经在自己的精神频率之内,倒可以试试使用。

  想到这样,黑川庆德的心突然之间沉静起来,自己的意志,凝聚了起来,又将要杀戮的心,倒十分安详而透明。

  杀戮由杀气变成安详,从野性变成空无,代表了杀戮无数而产生的升华,这是真正修罗的境界。前世杀戮的经验,在今生的短暂的一个月不到,就已经飞快觉醒了,这同时也是乱世的需要,新的人格,在沉淀中形成。

  真的好想杀人啊……黑川庆德如此想,他有意无意的隐约明白,这就是乱世中的强者的本能的觉悟。

  前两天又在下雨,但并不大,阴雨连绵,草上的湿气比较重。在草地之上,有种阴气透了出来。

  黑川庆德心念一动,就已经凝聚出了自己的力量。

  风轻轻的吹着树页,有种轻微的声音。突然,隐隐风声,有了间歇性的改变。黑川庆德坐在了毯子上一无所动。

  就在此刻,那边的树叶无声无息地煽动,出现了二道光芒,这光芒成青绿色,和树叶颜色一模一样,只是有着森森冷气伴随,出了树林,随之就变成诡异的旋转气流。

  满天的星光似乎一暗,青绿光芒伴随的气流开始发出了声音,一阵紧似一阵,有如鬼哭一样。

  二道青绿光愈转愈快,逐渐从一点绿星化为二条长长的绿芒。

  黑川庆德露出了冰冷的笑意,出乎他的预料,森木家竟然不是一个降魔师出手,而是把仅有的二个降魔师全部出手,看来,森木家不惜代价,就是要他的性命了。

  而且竟然动用了最可怕的‘黄泉祈灵术‘,此法以降魔师的血和寿命来契合黄泉之神的神力,从黄泉坡上强行召唤出了徘徊在死道而不能够解脱的魔灵,魔灵经过无休无止的折磨,已经积聚了十分可怕的死气,一旦侵入人体,就立刻吸纳人体的精血,甚至连灵魂都会被魔灵拉到黄泉比良坡,从此代替魔灵,永远在黄泉比良坡徘徊,受到无休无止的折磨,从此万劫不复。

  这法术,由于不但可以使人的身体死亡,而且使人的灵魂万劫不复。所以这是禁法中的禁法,一旦使出此术,就代表了彼此无论有什么爱恨渊源,都一刀斩断。

  黑川庆德心中杀机大盛。

  绿芒的灵觉,终于看见了黑川庆德,它们猛的扑了过来,带着冰冷的死气。黑川庆德含着冷笑,他没有抵抗,就看着二道绿芒扑到了他的身体之内。

  黑川庆德本来闭着的眼睛突然之间大亮,他的眼神幽黑深邃的好象看不见底,一种本质就是破坏的黑暗的力量,在他的引导之下,疯狂的从‘渠道‘中灌输下来。

  同时,在山坡上的二个黑衣的人,他们的灵觉已经和绿芒联系,可以‘看见‘ 绿芒冲了进黑川庆德身体之内。

  一个黑衣的降魔师,眼神中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另外一个降魔师,却露出了兴奋的神色,‘黄泉祈灵术‘入体,必死无疑,他哈哈笑了起来:‘黑川庆德,你也有今天的下场啊!‘他哈哈笑了半刻,看见了另外一个降魔师沉默无言,才停了下来,他柔声说:‘妹妹,他虽然是你的儿子,但是他亵du神灵,又杀了我们森木家怎么多的人,几乎使森木家灭亡,真是罪大恶极,你就不要惦挂他了。‘

  说到这里,他不由想起了上次会议中‘那个殿下‘的教训,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不能把破坏计划的黑川庆德杀了,那森木家也就完了。

  另外一个降魔师将头上的黑巾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虽然已经不年轻,但是仍旧很美丽的女性的脸,她望向了黑川庆德的那面,露出了痛苦和憔悴的神色,她张了张口,就想说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二人同时大震,各自喷出一口鲜血。

  黑川庆德闭上了眼睛,刚才绿芒冲了进他身体之内,绿芒大喜,它们正要吞噬黑川庆德的精血和生命力,岂知却发现自己已陷入一种不可理解的,一无所知的天罗地网中,一种令他们真灵溃散的黑暗力量无情地炼化着他们。这力量是如此黑暗和可怕,魔灵在黄泉比良坡凝聚的死气根本就不能够抵抗,连逃都没有时间逃,就好象雪遇到了太阳一样迅速融化。

  绿芒被灭,施法的降魔师立刻受到反应,所以他们才喷出了鲜血。

  黑川庆德立了起来,他只感觉到强大的黑暗力量在流动,那魔灵积累的巨大的灵力,迅速的被他炼化,成为黑川庆德自己的力量,就在这一瞬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黑暗小循环的范围,扩大了2倍!

  就在二人勉强停止了吐血,就发现,自己的面前,一股黑气在凝聚,男降魔师脸色大变,他连忙就着自己的鲜血,在空中划着手势,一道红光爆发,直向黑气扑了过去。

  黑气本来聚积成团,突然变长,尖端向红光伸展.就这一瞬间,红光和黑气相撞,只听空气中好象熄灭了一根灯心一样轻微的一爆,但是那个男降魔师立刻浑身再次一震,后退了几步,又有一口血,喷溅在黑巾上。

  黑气散发,在黑气的后面,是黑川庆德,黑川庆德立在那里,不但毫发无伤,而且精满气足,他低头看着他们,脸上木无表情,一双黑眸中闪烁着幽幽的光。

  ‘母亲大人,现在应该叫你森木易子了吧?还有,舅舅大人!‘黑川庆德阴森森地说:‘庆德向你们请安问好。‘

  ‘不可能,我不信。‘ 男降魔师站住了脚跟,他不可思议的望着黑川庆德,说:‘你中了‘黄泉祈灵术‘,竟然不死?‘

  ‘事实上我就没有事。‘黑川庆德露出了冰冷的笑,徐徐迈进二步:‘我的亲舅大人,森木家的家督大人,森木夺也殿下,殿下的‘黄泉祈灵术‘,的确非常非常了不起,可是还差那么一点道行,不能够杀我呢。还请母亲大人和亲舅大人,尽力施展,让我见识见识森木家的神通。‘

  ‘孩子!‘森木易子轻轻的叫,但是她一看见黑川庆德的眼神,就自动停了下来,在黑川庆德的眼神中,一种异光在流转,冰冷、无情,毫无怜悯。

  黑川庆德扬手伸出,将那月光接受到自己的手中。朦胧的月光照在了他的脸上,虽然在杀机凝聚的情况之下,森木易子和森木夺也仍旧感觉到他一瞬间竟然和月光熔化一起,月光存在了千万年,而他同样如此,那种与天合一的沧桑和辽远的境界,一举一动,都焕发出了超越了凡尘的美感。

  黑川庆德的毫无怜悯的眼神,和这种与天合一境界,竟然有说不出的融洽,仿佛它们,本来就是一体。

  黑川庆德凝视着月光,念出了诗歌:

  ‘人间五十年,与天相比,不过渺小一物,看世事,梦幻似水,任人生一度,入灭随即当前,此即为菩提之种。‘

  随着他的诗歌,二人都感觉到了,黑川庆德那不可按捺的杀机。

  一声异声,森木夺也的大袖中,飞起一道电芒,白光破空而至,有如电光一闪,但接近黑川庆德身前不足三尺,异象发生了,白光电芒乍然停止,猛地后退一尺,一顿之下,扭曲着再次冉冉逼进。

  黑川庆德脸色一白,一丝血迹从他的嘴唇边流下,他冷笑着按上了刀柄。

  ‘诛魔刃?‘

  传说中的森木家家督的不传之秘,能够诛杀魔鬼甚至灵魂的可怕的绝招。只短暂的一瞬间,森木夺也露在外面的头发竟然白了一半。

  诛魔刃的雷霆一击,击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消耗的元气和灵气十分巨大,现在竟然出现了相持的状态,每一秒,都消耗了森木夺也巨大的生命力。森木夺也的眼神中,露出了不可思议的惊诧。

  森木易子眼看哥哥陷入了旦夕就死的境地,她伸出手来,一道‘嗤‘气爆起自她身侧,绿色的星火向外飞溅,然后又迅速凝聚,向自己儿子扑了过去。

  黑川庆德眼神一亮,露出了笑意。

  他发出一声轻吟,拔出了自己的剑,剑上竟然现了光华,长剑直斩而下,如电虹穿天,射入鬼影隐隐的云雾中。

  只听见响起一声轻微的霹雳,随之各种爆裂怪声连续急响,等云消雾散,眼前月光重现,一道灰烟,飘出半米便烟消云灭。

  森木易子和森木夺也扑到在地上,黑川庆德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了,黑川庆德擦了擦自己口中溢出的鲜血,他们的确是强大的降魔师,可惜的是,无论在质量上,还是时机上,都不可抵抗吸纳了二只魔灵的黑川庆德。

  魔灵的死气,只有一部分精华,黑川庆德才可以吸纳,毕竟黑川庆德现在,还是人类,其他的死气,必须消耗或者排泄掉,这次的战斗,就成全了黑川庆德的炼化。

  森木夺也勉强抬起头来,他嘶哑的说:‘月读命!‘

  森木易子攻击的力量没有森木夺也大,所以她的伤也没有森木夺也重,她听见了这一声叫声,也猛烈的一震,但是,马上,她又露出了凄楚的笑。

  ‘庆德,你已经不在了吗?‘原来自己的孩子,早就已经死了。

  黑川庆德立刻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了,由于宗教的世界观的局限,他们不可能想到自己是从时间的彼岸来的存在,但是自己精神和力量的特殊,作为降魔师,他们经过战斗,已经明确的察觉了。

  这种根本的变化,这种吞噬魔灵的黑暗力量,他们只能够联想到掌握黄泉的大神,日本三大神之一:月读命!现在的黑川庆德,唯一的可能,就是接受了月读命的力量,或者说已经是月读命的一部分(化身)。

  黑川庆德也无意改变他们的想法,自己的黑暗之星的力量,虽然和黄泉之力还是有区别的,但是同样是黑暗之力中的精华,人类是分不清楚其中的差异的。

  看见黑川庆德没有反驳,森木夺也以为自己猜对了,他哈哈笑了起来,口中的鲜血喷溅,他指着黑川庆德:‘那,你回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什么呢?‘

  黑川庆德笑了:‘当然是天下啊!‘

  ‘哦,月读命也要和天照大御神还有須佐之男命争夺天下吗?‘森木夺也望着月光,他凝视着看了一会,脸色平静,然后他对自己妹妹说:‘以后,森木家就靠你了。‘

  他的生命,已经尽到了尽头了,他将自己的衣服撕开,拿出了短剑,就这样在自己肚子上一刺,一划,鲜血喷溅了出来,而他好象没有感觉。

  ‘哥哥!‘森木易子扑了上去,森木夺也苍白的脸露了出来,他向自己的妹妹苦笑了一下,伸手抚mo着她的头发:‘森木家就靠你了,要坚强的活下去哦。‘

  说完,他本来就微弱的生命之火,就熄灭了。

  森木易子猛然抬头看着黑川庆德,对于这个本来是她的儿子的男人,露出深深的怨毒,但是黑川庆德坦然的接受了她的怨毒。

  ‘母亲大人,是你先斩断了我们的亲情啊!‘黑川庆德淡淡的说:‘第一次,我和森木家冲突,你就站在森木家,而不是你的儿子的立场上啊,第二次,你将自己儿子的逃亡避难之所,出卖了。第三次,你使用了‘黄泉祈灵术‘。森木易子,你认为你还有任何资格称为母亲吗?‘

  黑川庆德冷笑:‘这次,就最后看在我们的血缘之上,就此了断,如果再有向我图谋之举,即使你是我母亲,也格杀勿论!‘

  说完,他就这样头都不回的走了出去,几世的轮回,超越时间和空间的旅行,他的精神世界,根本不是普通人类可以理解的。

  特别是对于他这样,追求永恒和无限的存在,人类的一切感情,只是梦幻泡影一样的东西,一片大地,几亿人的悲欢离合,等到千年之后,月光依旧,而现在的一切都已经烟飞云灭。

  几次的品味,就知道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炽热的感情,存在就存在,发泄就发泄,道德和法律,已经是苍白,时间旅行者,只追随自己的理想。

  黑川庆德很不舒服的在月光之下走着,刚才不要看他若无其事,其实,残酷的现实,已经诱发了自己前几世的空无,这不是好的现象,因为如果这样,这一世就变成了上一世的傀儡和延续,就失去了意义。

  每一次转生,都应该是新的生命,但是这一生,父亲和母亲的极端,使他过于早的诱发了杀机和空无。

  只有短暂的一个月啊,这次刺激,太强烈了,黑川庆德控制着灵魂烙印的骚动。他走了走,就不耐烦的说:‘鬼九,你出来吧!‘

  在一个树梢上出现了一个黑影。

  黑川庆德眼光如针一样刺了过去,口中却更温柔:‘鬼九,你盯着我干什么?难道想暗杀我?‘

  ‘属下怎么敢呢?只是主公不放心你的安全,所以派我来跟着你。‘鬼九只感觉到可怕的杀机将他封锁住,他竟然有着窒息的感觉。

  刚才黑川庆德的所作所为使他震惊,而现在,他更加恐怖的发现,这个男人的实力和心性,已经到了十分可怕的地步。

  忍者的灵觉,告诉他现在的黑川庆德的危险。

  ‘保护?‘

  黑川庆德哑然一笑,他本来想立刻杀了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但是他知道,在现在的自己的状态下,如果真的这样杀了他,自己的修罗心,就会不可控制的释放出来,从此以后,不是他控制修罗,而是修罗控制他了。

  这样的话,虽然还不足于摧毁他的根本,因为生命一灭,自己就会自动将一切感情变成无意志的烙印,但是这一世,就没有了意义。

  他无意义的笑了起来。

  ‘这样啊,你真是辛苦了。‘

  ‘我是黑川家的家臣,一切只为了黑川家,请少主明鉴。‘鬼九恭敬的说,他好象没有听出了黑川庆德的嘲讽。

  ‘少主?‘黑川庆德真的露出了嘲讽的笑:‘好象我已经不是黑川家的少主了。‘他慢悠悠的说:‘好象我还有一个弟弟不是吗?‘

  ‘和明少主只是黑川家的义子,只是一个幌子,他是不可能继承黑川家的。‘鬼九这样说:‘主公派我来,就是告诉少主,黑川家的继承人,只有少主一人。‘

  ‘哦!‘黑川庆德按捺自己的心气,他现在处于一种混乱之中,需要休息。

  ‘这次驱逐少主,是姊小路家的命令。主公说,现在的黑川家,还不能够违抗姊小路家的命令,但是随着黑川家势力的巩固和发展,总有迎接少主回来的时刻。‘鬼九说:‘主公说,黑川家的未来,还是要依靠少主来发扬光大的。‘

  ‘哦,就是这样说说?‘黑川庆德冷笑。

  ‘不是,为了使少主放心,主公写了继承誓书给你。‘鬼九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

  黑川庆德随便就接受了这书,他也没有看,就说:‘我知道了,告诉他,黑川家不负我,我不负黑川家。‘说完,他又说:‘你可以走了。‘

  ‘是,这样我就回去禀告主公了。‘鬼九看着没有表情的黑川庆德,心中浮现出寒意,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啊,他的身体一隐,消失了树木中。

  黑川庆德看了看继承誓书,就把它放在怀中,这一纸继承誓书,作用可大可小,就看自己拥有的实力了。

  如果他们希望单靠这样的继承誓书,就可以使自己为黑川德六郎卖命,那真是太可笑了,想要我卖命,交出实权再说吧!

  黑川庆德这样想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地毯之处,重新铺垫好,然后喝了几口水,就躺在了上面,身体的平静,慢慢使呼吸平静,呼吸平静,自己的心也平静起来,本来一种好象要翻腾出来恶心感,慢慢的消失,那种空无和杀气,也慢慢消逝。

  月光和森林的美丽,再次感觉到了。

  黑川庆德知道,自己基本上恢复了正常,虽然已经溢出的空无和杀气,还有痕迹留在心中,但是这是可以容纳的,而且是有用的,自己毕竟是在一个乱世之中啊。

  明天,就应该到了界镇了吧!在那里,也许可以获得费洛伊斯的帮助而去九州,但是黑川庆德现在改变了注意了,自己的空无和杀气这么容易萌发,就是因为自己其他方面的东西太少,也许可以先去千利休那里品味茶道和禅,或者去菊亭晴季那里,吟歌赏花,来沉淀自己这一世的文化修养。

  被杀气笼罩的人,可没有什么幸福可以说的呀。

  黑川庆德单纯的记着前某世的记忆,毕竟,人类是喜欢爱不喜欢仇恨,喜欢花胜于喜欢刀剑的,一个杀气毕露的人,可以成为赫赫有名的武将,但是不能够成为受到众人欢迎的人,自己如果要取得天下,在文化和修养,在魅力和亲和力上,还要下功夫啊。

  想着想着,黑川庆德进入了睡眠。

  真的不能再发了……抱歉。

  

第1章 点茶
战国逆风记全文阅读作者:荆柯守加入书架
  黑川庆德点了茶,一种纯正的香气,蔓延在狭小的茶室中,千利休品了一口,让茶香留连在自己的口中,许久,才淡淡的说:“真的越发长进了。”

  “那是师傅的教导。”黑川庆德如此之说,他双手撑着塌塌米,伏身行礼,表示对于千利休的感谢。

  “听说,菊亭殿下邀请你去御所,是吗?”

  “是的,我已经接受了,下月初一的樱花会,就会去御所见菊亭大人。”

  “这样啊,那请代我向他问好。”

  “是!”

  “御所公卿之地,有他的规矩,你要须知礼仪才是。”

  “师傅放心,关于这点,我已经注意了,到下个月,还有半个月,我会向懂得礼仪的人学习。”他顿了顿,说:“事实上,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师傅,听说易木家的易木纯良殿下吗?”

  “易木纯良?怎么,你在他家学习礼仪?”

  “是啊,前几日,和他在酒店中认识,承蒙他看的起,被他邀请到他家作客,当我说到上京之事,他就自告奋勇的提出了要教我礼仪之事。”

  “易木家久居京城,本是世代侍奉将军家的武士,就这几年,才告退搬迁来到界镇,易木纯良殿下和公卿也来往很密切,熟知朝廷和公卿情况,由他指点你礼仪,那就再好不过了。”千利休淡淡的说。

  虽然如此说,但是他心中一动:易木纯良背景复杂,人又深藏不露,这个所谓的在酒店偶遇,并且相知的事情,好象有点太巧了吧。

  千利休望向了这个年轻人。

  黑川庆德被驱逐出飞弹国和黑川家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本来他想安慰一下这个年轻人,但是现在看来,黑川庆德这几天,随着自己观花、点茶、参‘禅‘,显得气定神闲,年纪如此之轻,竟然已经有了一种宠辱不惊的深沉。

  这样的年轻人,姑且不说他的本事,单就是这份素养,已经值得赞叹了。作为千利休,他也感觉到了,在黑川庆德外面的杀气,一日一日的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种更加雍容的气质。

  虽然说养居易体气,但是,这十多日就可以看得见的气质变化,反而使千利休心生感叹:此是非常之道,因此有几分忧虑。

  这个年轻人的未来,走向什么地方呢?

  “老师在想什么呢?”黑川庆德的眼光清如水,他望向了外面的花朵。

  “哦,只是想,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既然黑川庆德提出了问题,千利休反而就此刺探黑川庆德的心意。

  “我已经答应了费洛伊斯去九州。”黑川庆德这样回答。

  “哦,这样啊!”

  黑川庆德踏步而起,穿过窗口,就在窗口旁边摘了一朵摇摆的花,他把花递给了千利休,就这样微笑的说:“老师啊,你看这花,不迟不晚,在千年之流河中,只在此刻开放,它是如此的嫣红,这有什么因缘呢?”

  说完,黑川庆德就告辞:“听说最近界镇来了个巫女,十分貌美,又善于歌舞,易木纯良殿下,邀请我去观看。师傅去吗?”

  “不了,你去吧!”千利休说,他最精进于茶道,正处于与日精进的阶段,对于其他的事情,并无多大兴趣。

  “那,我就告辞了。”

  千利休看见黑川庆德出去,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好象笼罩了一层金色的光。千利休使眯起了眼睛来,这个男人,真是深不可测,即使他是自己的徒弟,还是有着‘如龙一样不见首尾’的感觉。

  才走了出去,就看见一个老仆已经在外面等待了。看见了黑川庆德,那老头立刻笑容满面的拉着马:“黑川殿下,快请上马,巫女祭舞已经快开始了。”

  黑川庆德向他点头:“你辛苦了。”就接过了马,然后敏捷的跳了上去。他知道巫女祭舞在什么地方,所以他上马之后,就毫不迟疑朝着这个方向奔跑了过去。

  虽然在街道之中,但是有马还是跑的很快,不一会儿,就跑到了一家酒楼的前面,在酒楼的前面,已经搭起了架子和平台,相信是表演的地方。

  一走近,就可以有人笑:“庆德殿下,请来这里。”

  黑川庆德抬头一看,就看见了易木纯良,他于是笑了起来,就朝里面去。走到楼下,就看见一个妇人迎接了出来,她大概只有三十岁左右,还有着女人成熟的风姿,看见了黑川庆德,她深深施礼:“是黑川殿下吗?我是这家酒楼的老板娘——久子,欢迎你的到来,请跟我往上面走,易木殿下正等着您呢!”

  “知道了!”黑川庆德表示明白。

  跟随着老板娘向上走,就看见了几桌酒菜,有好几个美丽的女子,看她们的姿色和气质,都不是普通的模样,这想必就是上等的歌妓了。

  “来了啊,庆德殿下,就来这里吧!”在易木纯良身边,是四个美丽的女子,其中一个在为他倒酒。

  “哈哈,纯良殿下这样有空闲啊!”黑川庆德就坐了下来,好象已经有了吩咐,二个女子自然就偎依过来,为黑川庆德倒酒。

  “二位请自用,我就不奉陪了。”看见黑川庆德和易木纯良已经坐好了,那个久子,就稍微一鞠躬,告辞了。

  黑川庆德的眼光一闪,这个久子,不是普通女子啊,虽然她根本没有表现出痕迹,但是,对于黑川庆德来说,凡是力量,就无法掩盖的。

  这个久子身体内,有着‘力量’啊!黑川庆德不由有点想法:“她是谁的人?忍者家族?大名暗探?还是朝廷的暗线?”

  再看看易木纯良今天摆的排场,黑川庆德心中一动:虽然这里他没有来过,但是这里明显是界镇最有名的酒楼之一,有着美丽的女人,相信价钱一定不便宜,虽然不会一夜千金,但是,吃一餐,住一夜,相当于一个足轻头武士一年的俸禄,还是有的。

  今天,易木纯良,有着什么用意呢?

  黑川庆德想起了和易木纯良过于巧合的相遇,以及他过于热情的招呼,心中不由有所警惕,但是他不动声色,就笑吟吟的拿起了酒杯,和他喝酒。

  “来来,庆德殿下,先喝一杯。”今天的易木纯良好象格外的高兴,很放松,他向黑川庆德敬酒:“不要客气和拘束。”

  “是!纯良殿下!那我就喝了。”喝了一杯清酒,黑川庆德的目光流动,看见其他酒楼之地,有着不少衣着华丽的人,显然不是普通平民和武士。于是就问:“今天来的是什么人啊?怎么这样热闹?”

  而在平地上,同样有着大量的下级武士和平民商人,他们人来人往,几乎把平地塞满了,当然,许多小贩,也同时招呼生意。

  “哦,庆德殿下不知道吗?来的是出云神社的阿国巫女。”

  “出云神社的阿国巫女?”黑川庆德沉吟:“她是什么样子的人呢?”

  “哦,庆德殿下应该知道的啊!”看见黑川庆德的确不在知道,于是他就说了:“天下有几家源远流长的神社和寺庙,出云神社就是其中的一个,传说,当初八百万神,最初降临之地,就是出云之国,出云神社因此而成为当时势力最强大的神社。”

  “这样强大的神社,身为巫女,为什么要在大众之前表演呢?”黑川庆德就地吃了一口女子送到口边的菜。

  “世界上没有永远存在的东西啊,出云神社在300年前就开始衰弱了,最近几十年,更是衰弱的厉害,听说,连重建神社的钱也没有了,所以,这个巫女就出来表演,来获得钱重建神社。”

  “也许是最近几十年,战乱使各地大名,纷纷将神社和寺庙的土地收回了吧!”黑川庆德靠在了一个女子的怀里,感觉到了温暖而酥软的胸脯,一边淡淡的说。

  “哈哈,庆德真是一言就中啊!”易木纯良望了他一眼,虽然黑川庆德躺在女人的怀中,慵懒而风liu,但是,他的声调还是这样的平静,同时,他的眼神还是这样的清澈,反而显的从容而自信。

  事实说的也不错,原来神社和寺庙,zhan有全国土地的1/4左右,甚至和大名直领差不多,战乱起来之后,各地大名为了压制寺庙的力量,同时获得土地,于是大量剥夺寺庙的土地,想必出云神社就是这样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人声一阵骚动,二人就望了过去,看见一行人走了进来。这队伍,竟然排列整齐,连绵成一队,竟然有数百人之多。

  “咦,想不到那个巫女,还有这样的排场。”黑川庆德有点吃惊,这个局面,超过了他的想象。

  “哈哈,出云神社几百年的根基,也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斩断的,事实上,出云神社的巫女,素以法力祈福著称,这次来界镇行祈福舞祭,界镇的诸位富豪,可是出了不少钱啊!”

  黑川庆德眼神亮了,他盯了中心的那个女子一眼,这个女子越来越近,看上去也不过二八的年纪,但是气度自然有一种高贵的风华,好象感觉到了他的注视,她抬头,就和黑川庆德的眼神对上。

  二人同时微动,黑川庆德笑了:“真是有趣,好象是有点本事呢。”

  “哦,庆德殿下为什么这样说?”

  “只是感觉而已。”

  这时候,一阵鼓声,人已经登场,在场的人的喧闹声顿时慢慢沉默。首先当然是前戏,由带来的神官之类的人进行开祭,这样的事情,虽然很有趣,但是黑川庆德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他知道,关键的,是在后面。

  “话说回来,庆德殿下,你这次来界镇,不知有何打算?”看见黑川庆德把眼光收回来,易木纯良就问,他对于黑川庆德,有着很深的兴趣,10年的潜在修行,使他的才能和气量都得到提高,他看出了黑川庆德的不平凡,但是,具体是龙、是虎、是狼,还需要观察。

  “暂时并无什么计划,只是追随我师学习茶道之术。”黑川庆德拿起一杯酒,向他致意:“我对于界镇的情况并不是太了解,今天,还请纯良殿下多多指教才是!”

  易木纯良有点失望,他已经好几次试探,但是黑川庆德不动声色,好象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总有一种厚厚的面具包围着他,让其他人看不出他的深浅来。

  这样的男人,难道只是一个稳重的人?不,不,他可是亲眼看他猛勇的武功,当场斩杀数个武士,血溅街道而不变色。

  从这开始,他就暗地注意黑川庆德了。

  不久,情报就传来黑川庆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日三战,击跨了内岛家的主力,同时,以残酷无情的手段,斩杀不服的俘虏百人,这样的决断,使自己不由叫好,这才是乱世豪杰所应有的手段。

  但是,马上情报报告,黑川庆德因此被姊小路家驱逐出去,易木纯良因此,心中有了个想法,也许,自己易木家重建辉煌,要借助黑川庆德的力量。

  等一见黑川庆德的面,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哦,现在只能够说是少年,的确不是普通的人,迟早要出人头地。十多日教授他礼法,日日相处,黑川庆德才能,特别是气量,使他如获至宝,越发投契。

  这次,他就邀请了黑川庆德,参加了酒楼,看他在美女和美酒之中,本性如何?结果,十分满意,黑川庆德并不拒绝美酒美女,如果他拒绝美酒美女,说明此人太过虚伪,流于阴毒,小业易成,大事难就,反而是缺陷。

  但是现在,看黑川庆德虽然坐拥美女,笑饮美酒,但是,他并不把她们当一回事,眼神依旧,举止从容,这就说明,以后功成名就,也不会沉淫酒色。

  这样的男人,也许就是未来的豪杰,赞叹的同时,他心中还有一个疑惑——就是黑川庆德会不会因为这次打击,而失去了斩杀千军,撕裂山河的气魄?因为,乱世之中,崛起的第一要素,还是这种开天辟地的气魄啊!

  沉吟了一会,易木纯良才说:“界镇之中,第一强大的,当然是商人町众。可以说,界镇是诸国之中第一大商港,界镇的商人,掌握了巨大的实力。”

  黑川庆德点头同意,但是他马上又问:“今井宗久此人如何?”

  “今井宗久?你认识吗?”

  “我和他的掌柜认识,由此听说他的名字,据说他也很想见我,可惜那次我赶回了飞弹国,因此没有见面,这次来界镇,他又去了北信国,所以,一直没有见面。但是他走时,还特别吩咐掌柜,如果见到我回来,就特别邀请我去他家。”黑川庆德顿了顿:“此人如何?”

  想不到,也不是只有我一人注意到黑川庆德啊,易木纯良这样想,但是口中说:“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了,此人年纪不大,但是继承了父业之后,他的才能有目共睹,现在已经成为界镇有数的大商人,影响力很大。”

  “哦,是这样啊!”黑川庆德其实大概也知道点情况,但是听易木纯良这样肯定,心中就更有个底了,他微笑,再次敬酒。

  回过头去,在下面,那个巫女,正踏步于同时是祭坛和舞台的木板上,口中细微的声音,似乎在祈祷,几乎同时,黑川庆德敏锐的感觉到,那种随着言灵而来的力量,她那一举一动,在这情况之下,竟然散发出脆亮的光华来。

  我的心是如此安闲,在这异国的祈祷之前,黑川庆德举起杯,让情酒从口中流淌下去,同时品味那酒精的刺激感和舒畅感,头就枕在旁边的那个美女的高耸的胸脯上,窗口而来的阳光,带来温暖的感觉。

  虽然和祭坛还有着不短的距离,但是黑川庆德还是清楚的看见了她那美丽而郑重的神色——突然之间,他笑了:这样的特别的女人,我要了,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力量。

  在这午后的阳光中,一个类似少年的男人,于是有了对于他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决定,女人和力量,只是在我永恒的旅行中,随缘而生的生命中,一种不可缺少,但是随时更新的调剂。

  如果她不肯臣服的话,杀掉也是不错的主意,漫不经心的思维如此想,他的眼光于是划过了这个美丽的女子的脖子,如水一样平淡的想法中,有了鲜血从她脖子上喷溅出来的景片,这,不就是樱花的美丽吗!世界于我,只是游戏而已。

  而在旁边的易木纯良,一瞬间,在这旁边的少年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种他从来没有看见过的神色,不是杀意,不是野心,而是那种淡泊空灵,而又显的过于透明的神色,这种透明,使他不由产生一种寒意。

  在那一瞬间,这个少年,看她的眼神,如此非人,好象高高在上的神,如此淡漠的凝视世间。

  他咳嗽了一下,于是说:“黑川庆德殿下,明天上午,还请光临鄙舍。”

  黑川庆德点头,他终于作出了决定:“那就明天吧!”

  明天是很快的,在第二天,黑川庆德就已经来到了目的地,看见了黑川庆德,一个老头立刻笑容满面的开了门:“原来是黑川殿,快请进来。”黑川庆德向他点头:“辛苦了。”

  这老头是易木家的老仆了,易木家是一个武士的家族,在上代上曾经以年俸500石的身份侍奉过大将军足利家,但是传到这一代的家主易木纯良,就以身体多病为由,向足利家告退了。

  由于易木家只是一个势力微小的武士家族,而当时的易木纯良也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普通武士,足利家虽然力图复兴,招揽人才,但是对于他,还是没有注意,就轻易的准许了易木纯良的告退。

  黑川庆德不知道易木纯良15年前是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的易木纯良,却是黑川庆德很感兴趣的一个人。

  “庆德殿来了?快进来,这次,我可有个朋友要见见你呢?”出来迎接的是易木纯良,已经有40岁了,他的二鬓已经出现了一些白发,但是还是精神抖擞,他满脸是笑容,看起来和街道上普通的中年人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但是黑川庆德第一次看见他,就知道他不是普通的人物,虽然外表普通,但是他精神内场十分稳定,其强度虽然不能够说出类拔萃,但是稳定、和谐、深沉,使黑川庆德十分吃惊。这种修养,通常是大器之材的外放表现。

  黑川庆德于是很有兴趣的,有意识的接近他,而黑川庆德的特别之处,同样引起了易木纯良的注意,没有多少时间,他们就彼此有了好感,关系也更加的融洽了。

  “哦,既然是纯良殿下(日本古代的武士还有苗字、小名、官号等等,偶为了避免麻烦,一概免除)的朋友,一定是杰出的人才,我能够遇见,真是我的荣幸啊!”黑川庆德如此之说。

  易木纯良笑而不言,15年的修养,他可以说是接近大成之境界。

  走了进去,就看见了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他身体魁伟,看样子经过剑道的修炼,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又有种特别的凌严的气质,特别是他的眼神,坚定而无情。

  黑川庆德心中就有了点底。

  “这井池家的尾谅殿下。这是黑川家的黑川庆德殿下。”易木纯良介绍,在双方见礼之后,各自坐下了。

  黑川庆德一坐下,看见了茶器,他不由心中暗暗无聊——易木纯良老兄,你不会弄点其他的花样来啊,天天喝茶,会喝死人的。

  虽然如此,但是黑川庆德还是定下了心来,他凝神安气,开始了茶道之行。井池尾谅一丝不苟的坐着,他这次来,不但是由于易木纯良的邀请,而且自己也是有特别的目的,为此,他还特别的学习了茶道的基本的礼仪和规则。

  一看见了黑川庆德的行动,他才知道为什么黑川庆德的短暂的半个月中,他作为茶人的名气就传了出来的缘故。

  从茶道一开始,黑川庆德的每一个动作,有条不紊而赏心悦目,更似乎契合某种庞大无匹的力量流转,有种其他人无法模仿的特别的‘大气之美’焕发出来。这种‘大气之美’,即使是不太懂茶道的井池尾谅也可以明确的感觉到,并且为之震撼,他现在知道,为什么会易木纯良特别重视黑川庆德了——器量之贵贱,是人之所以有区别的源头。

  他已经研究了黑川庆德的情报,事实上易木纯良和他还特别探讨过,黑川庆德现在才16岁,年轻很轻,但是他的所作所为,已经露出了不同凡响的地方。

  森木家、内岛家,就是毁灭在他的手中的,如果说毁灭了森木家,是黑川庆德具备了乱世强者应有的无情和果断,而内岛家的衰弱,就代表了黑川庆德的军略和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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