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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原罪源自内心
权倾大宋全文阅读作者:王风加入书架
  沈默很烦躁,他几次要家仆找来何老道,却又硬生生地忍住,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内来回度步,摔了几个精致的茶杯。

  尽管,以他的能力和强势,夺取王秀的成果并不是特别困难,却很难下决断,几次下了决心,仍隐隐感觉不妥。

  不要说一见面的投缘,通过多日的接触,王秀渊博的学识,层出不穷新鲜观点,足以令他叹为观止,能预见王秀绝非池中物,这种人物要么与之交好,成为真正的朋友,要么彻底消灭,他还无法做出抉择。

  更重要的原因在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王秀抢先一步把心学正论给钟离秋品鉴,这就成了他无法逾越的障碍。一旦有什么事,以钟离秋对王秀的赏识,他绝对压不住风头,最终结果可能是得不偿失。

  商人,总要权衡利弊,无利甚至赔本的买卖,他绝不会做,对王秀的良好印象,也是让他左右不定重要缘由。

  家仆小心翼翼进来,轻声道:“外面.”

  “不见,出去。”沈默心烦意乱,明日就要送印刷铺了,他仍举棋不定,极为烦恼,又见家仆犹犹豫豫,一瞪眼,道:“还有何事?”

  “钟离先生来了。”

  沈默一怔,急忙道:“快快有请。”

  钟离秋并没有等待,更不需名帖,在护卫的引领下,直接去了客厅,刚刚坐下上茶,沈默便到了,连声歉意。

  他并没有任何不瞒,更没有歉然,开门见山地道:“冒昧来访,却有一事要与少东主说。”

  对于钟离秋的直白,沈默显然没有心理准备,急忙道:“先生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钟离秋随意地拿起杯盖,晃了晃茶水,玩味地道:“心学正论何时刊印?”

  沈默心中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道:“明天就能送去,先在商水印三千册,在陈州地面发行,后期的由我带回开封刊印。”

  钟离秋点了点头,道:“心学正论是大家之作,一旦问世,可能会引起天下士林轰动,恐怕会有小人生事,你和王秀能谨慎从事难能可贵。识之,沈家数代商人世家,你要能审时度势把握时机,与王秀走在一起,前途将不可限量。”

  沈默注意到,钟离秋玩味地目光,尤其是最后的话,似乎还有未尽之言,不由地琢磨起来,钟离秋来此就是为了和他说闲话?笑话,钟离秋是何等人,能够主动上门已是难得,上门说闲话恭维他,你信反正我不信。

  没有揣摩透钟离秋心思,他谨慎地道:“先生说的是,学生定然谨慎从事。”

  “嗯。”钟离秋淡淡一笑,平静地道:“我看王秀对经商还颇有心得,不知识之认为他怎么样?”

  沈默有些糊涂了,钟离秋天马行空,他压根就拿捏不准对方想什么,不过王秀能绝境重生,大胆地拉他下水,可见对光眼光锐利,做事果断狠辣,绝对是经商的天才,当下笑道:“先生说的是,王秀为人很机敏,以家徒四壁风云再起,不能不让人叹为观止。”

  “要不是机敏的人,早就被别人啃得连骨头也不剩了。”钟离秋爽朗地一笑,意味深长地道:“识之好机缘啊!”

  沈默笑了笑,似乎不经意地道:“都是王秀的学问,学生不过是挂了个名,哪有什么机缘。”

  钟离秋脸色一寒,眼中射出两道锐利的光芒,沉声道:“难道识之想克尽全功?”

  沈默被那两道冷冰冰的光芒,刺的浑身打个冷战,仿佛浑身上下不着寸缕,被钟离秋看个透彻,他脸色遽然大变,急忙道:“先生说笑了,学生岂是那贪心不足的人,不过是有感而发,王秀是天下奇才,我不如矣!”

  “你能这样想最好。”钟离秋脸色依然冰冷,口吻更是冷峻,道:“王秀是难得的人才,比当年蔡相公有过而无不及,你要能鼎力相助最好,今后或许能得到天大的好处,要不能沉下心最好速速离去。”

  言下之意非常明白,沈默本来是云里雾里,忽然间便拨云见日,但他有点跟不上钟离秋跳跃性思维,垂首静静回味,钟离秋也不打扰,端茶自品。

  很显然,钟离秋明白无误地对他警告,不能对王秀动一点心思。他很震惊,为什么钟离秋会知道他起了异样心思?难道是王秀看出来的,还是四个家仆护卫出了内鬼。

  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别看钟离秋一介教习,也不是他能得罪起的,甚至他的父亲,沈家家主沈崇,也不敢在钟离秋面前蛮横,都要保持恭敬的态度。

  如果说,不见经传的钟离秋,给商水县知县及张家等不能惹的感官,对开封那些真正的豪门高官而言,那可是有着深深地恐惧的人物。

  想当年,,钟离秋如流星般地一瞬,给他们留下的是神秘,这位主出身神秘,但可是连天子也不鸟的主,最后连天子也甚为敬重,那位总领三省事的蔡相公也要礼遇有加。

  “先生教训的是,学生一定谨记于心!”沈默长长舒了口气,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这样最好,念由心生,随心而变,俗语说的好,树大好乘凉。”钟离秋欣慰地笑了笑。

  沈默有几分尴尬,无论是谁被别人看破心思,总归是惴惴不安。

  钟离秋却轻轻一叹,有几分寂落地道:“可惜,可惜,可惜啊!”

  沈默愕然,却不知钟离秋连叫可惜是什么意思,他已打定主意,竭尽所能与王秀走在一起。数年后,钟离秋今日的感慨,他才隐约地明白一二。

  ..。

  王秀却跟没事一样,与邱福告别回到家中,或许他真的有防备之心,却浑然不知钟离秋与沈默的谈话,他非常幸运地躲过一劫。如果,沈默执意抢夺他的成果,凭借沈家的财富,在绝对实力面前,他任何的手段都是苍白无力的,可以说是钟离秋救了他,也成全了一段传奇。

  刚刚进门,便觉得有点不对劲,客厅中传来父母的声音,当然还有马婆子特有的尖嗓子声。

  他驻足听了会,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是葛家见王家重新崛起,沈默与他亲近,张家为避免打击,主动与葛家疏远,令葛家家主大为惊恐。

  平日里,他儿子游手好闲,沾花惹草也就算了,王卿苧格守妇道,侍候公婆甚为殷勤,可以说是上佳的儿媳。但是,为了巴结张家,也是听了混蛋儿子的话,他们羞辱王卿苧,最终儿子不断坚持下,一支休书打发王卿苧,给王家深深地羞辱。

  却不想,曾经地儿媳,宛若一位女强人,王邵又和沈默形影不离,葛家是彻底地震撼了,那纨绔子弟更是傻了眼,不敢再提把美艳的歌姬纳入门了。

  这才有了马婆子再入王家大门的事,王秀理顺思路,不由地大怒,难道大姐就如此不堪,不顺眼就打发了,发达了就再请回去,人不要脸到如此地步,极品啊!
第43章 王卿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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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秀立即快步迈进客厅,脸色冰冷地道:“马老婆子,闭上你的鸟嘴,给我滚出去。”

  王成正闭目不答,见王秀进来猛然睁开眼,谢氏却一脸紧张,急忙道:“大哥,不要胡言乱语。”

  马婆子见王秀进来,明显地缩了缩身子,眼中闪过一丝惧色。

  王秀脸色稍霁,口吻仍然非常生硬地道:“葛家好大面子,说踢开就踢开,说让回去就回去,以为县衙是他家开的,朝廷的律法也是他家定的。”

  马婆子脸色尴尬,这叫什么事啊!葛家也够糊涂的,王家娘子素有贤淑名声,葛家就给踢出来了真是糊涂,现在王家家境峰回路转,葛家又重新要说合,她也没脸面来,可是做人难啊!挨不住沉甸甸地钱串子,人总不能跟钱作对,是吧?勉为其难一趟赚几个寿衣钱。

  “葛家官人也是一时糊涂,上了别人的当,一时气愤才休了娘子的,今日悔恨不已。。”

  “够了,葛家那纨绔是混蛋不假,但那连个老不死的遭瘟货,也越活越混蛋了,我家大姐是怎么样的儿媳,全商水县是出了名的。”王秀一阵厌倦,挥了挥手道:“马婆子,你也不用再说,我也没功夫跟你磨嘴皮子。”说罢,又对王成和谢氏道:“爹,娘,大姐的苦还没有受够,她的屈辱还不多?别看大姐整日忙碌就是为了忘记,孩儿是看在眼中的,难道爹娘还要把大姐推入火坑吗?”

  王成一怔,捻须不语,但他的脸色已出卖了他,谢氏更是悲伤不已,她是做娘的,怎能不知女儿心思,女儿脸是笑的心是苦的,只是很好地掩饰起来。

  王秀冷冷地道:“葛家那位谁人不知是什么货色,大姐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再回去。切,葛家打算也太好了,看我家大姐有钱了,便想好事,把别人当傻子啊!”

  王成听了脸色大变,他是吃过亏的,经王秀提醒立即想到,葛家有别的图谋。

  谢氏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也冷了下来,目光再不是犹犹豫豫,反倒是充满了厌恶。

  “难道还让我送你出去?”王秀冷冷地盯着马婆子。

  “这是怎么说的,老婆子这就去给葛家回话。”马婆子见事不可为,急忙起身向外走。

  王秀冷冷一笑,道:“给葛家带个话,让他们死了这条心,我家大姐金贵着呢!”

  马婆子去后,王成才开口道:“葛家实在可恨。”

  王秀眨了眨眼睛,道:“爹,葛家即不敢得罪咱家,又想着好事,大姐那么贤淑,打着灯笼都没地找,何况现在又是女掌柜。”

  最后一句近乎玩笑,但王秀真的没把葛家放在眼里,刚才发火是看到马婆子的不悦。

  谢氏带着溺爱神情剜了眼儿子,对王成细声细语道:“官人,大哥说的有道理,当年咱就一时不查,让大姐受了多年的欺辱,今日可得谨慎一些。”

  不待王成说话,王秀就笑道:“娘,大姐要能开办起场子,不出数年便是女富商,天下慕名而来的士子,还能少吗?”

  王成听着须眉微抖,稍稍点头却没有说话,脸色很尴尬。

  谢氏看了眼夫君,才弱弱地道:“大哥,一个妇人整日抛头露面,总归是不好。”

  “娘,能有什么不好。”王秀不以为然,道:“从古自今,巾帼不让须眉还少,秦代蜀川寡妇持家业,富甲天下,被始皇帝嘉奖,国朝也不禁止妇人经商,你有本事就能捡钱。再说了,只要咱家营生发展起来,大姐根本不要抛头露面,坐在家中数钱就行了。”

  王成感觉有点别扭,却找不出合适理由反驳,女子做小营生的多了,你有什么理由管?

  谢氏无奈地一叹,道:“官人,大姐也挺喜欢营生,就随她去吧。”

  “总会要有个归宿。”王成不忍女儿孤苦一人。

  王秀笑了笑,道:“爹,待大姐富甲天下时,其他的都是浮云。”

  谢氏停了点头不已,眸子早落在王成身上,儿子的说辞真把她打动了。

  。。

  校书的几位先生已经完成任务,各自领了丰厚的酬劳回家,沈默身为少东主,让别人封了这么多天的口,给的钱自然不能少,主持校书的几位先生,直接给了五十贯,其他几人每人二十五贯,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用他的话来说,这部书校正文字值这个价。

  晚上,王卿苧回来,白天的事,王成和谢氏难得一句未说,他们商量好了,既然姐弟二人做大家业,那就有他们去吧,王秀说的有道理,女儿有身价了还怕无人要?

  制作白糖的屋子内,王秀早就调好了一大缸黄泥水,笑咪咪地看着王卿苧调糖。

  “看什么看?”王卿苧发觉王秀脸色不对,警惕地盯着他,道:“秀哥儿,想有琴小娘子了?”

  王秀的笑立马凝固,摇头道:“大姐,你的联想真丰富。”

  “什么联想,乱七八遭的。”王卿苧白了眼王秀,手上的木勺,不断地把糖舀到漏斗里。

  王秀看着王卿苧的辛苦,心下有些不忍,起身夺下木勺,道:“姐,从明天开始,让小厮进来干活,你不用再干了。”

  “怎么?”王卿苧一怔,瞪大眼睛道:“法子没有泄露,销路那么好,怎么让别人来。”

  王秀摇了摇头,笑道:“大姐,一个人操劳,总归不是办法。再说,钱也赚的差不多了,就算让小厮进来,他们也不能短期内摸清楚状况,等他们明白了,咱们早就把钱挣到手,早去搞下个挣钱的买卖,白糖大量生产对咱家有好处。”

  王卿苧眼前一亮,喜道:“姐就知道,秀哥儿不是池中物,你安心出书博取功名,这些俗事交给我了。”

  王秀嘿嘿一笑,道:“大姐,你还不知道,葛家托马婆子来了,想收回休书。”说着话,眼睛盯住王卿苧。

  王卿苧一怔,眸子里闪过一些复杂,瞬间就恢复清明,那是彻底的澄清,一点杂质也不带,口吻波澜不惊,道:“看样子马婆子吃了你的亏。”

  “难道大姐是九天玄女临凡?什么事都瞒不了你。”王秀半开玩笑,眨了眨眼,一点也没有对马婆子的凶煞。

  王卿苧伸指轻轻点王秀额头,笑道:“胡言乱语,凭你那性子,没把马婆子吃了,就算给她脸了。”

  王秀莞尔一笑,挠了挠头,道:“大姐不想便好。”

  王卿苧反倒一笑,道:“傻哥,这些日子想来想去,在哪里怎么也没家里好。”

  王秀沉重地点了点头,发觉姐姐真的是想开了,他可以完全放下心,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但还有一个心思,他不知怎样去开口,犹豫着要不要说。

  “秀哥儿,明个让有琴小娘子,陪你去印刷铺子。”

  王秀正琢磨心思,闻言大吃一惊,差点没被王卿苧的“豪言壮语”吓死,瞪大眼珠子,惊道:“让她去干什么?”

  “看把你吓的,就这点出息。”王卿苧格格一笑,剜了眼王秀。

  “大姐,你好坏啊!”王秀无奈地摇头,心下却生出一阵涟漪。
第44章 有琴莫言的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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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秀并不知道,他经历了一场不带刀刃的交锋,就像道家大气运的观点,他的确是有气运的人。当然,有些事情还要看他的心计和手段,如果他冒冒失失或完全相信别人,相信沈默对他会毫无顾忌地下手,这不是道德的问题,而是社会成功这遵循的法则。

  当时,他拜访钟离秋的确是故意,风险与机遇并存,他只能做到那一步,其他的不是他能力所及。

  幸运的是,沈默并非穷凶极恶、天性凉薄的人,钟离秋在看完书稿,立即把他看做奇才苗子,有心地去维护,这才有了钟离秋主动拜访沈默。

  而沈默权衡利弊,放弃了不切实际的想法。一个没有任何智商的傻子,抱着一大锭黄金走在大街上,你不去抢来肯又有别人抢,与其便宜别人不如自己得到。

  书稿很顺利地交给了书商,在沈默的督促下,书商调集人手,进行活字组合,尽快拿出样书。当然,由万事兴分店先期支付了一百贯钱,何为被委派到场亲自监督刊印。

  仅仅几天工夫,第一本样书就出来了。虽说泥活字精细度不如调版印刷,但在钱的促使下,工匠们加班加点,完全出人意料,不仅超时完成书目,书页的清晰度也很高,基本满足精致版的要求。

  遗憾的是几个版本的书页,都不能让王秀完全满意,精致是精致却失去了雕版木刻的韵味,沈默更对印刷铺子书页,也嗤之以鼻。

  王秀也没完全放在心上,要求太高是吹毛求疵,他把注意力转到敏思苦想书页上,工匠们说书页用蓝皮子得了,但他却不认为简单。

  一本书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书页,不仅要看着精致,而且要图案符合内容,还要给别人以高雅的感官,能让读书人第一眼落在书页上,而不是书名,那这本书就成功了一半。

  “看是简单,实则很有学问。”王秀想了很多,却都被否定了,后世的玩意并不都能拿过来用,就像他不可能制造飞机大炮一样。

  王卿苧却白了眼王秀,笑道“你啊!真是聪明人做糊涂事,怎么就忘了.”她没有说下去,留了个由头。

  王秀一怔,喜道:“忘了什么,难道大姐还有高招?”

  “笨死你。”王卿苧剜了眼王秀,道:“你去有琴小娘子那看看,真是笨的不可救药。”

  “干嘛?”王秀还没有回过味,一脸的迷茫。

  “好了,好了,自个去就知道了,整天唠叨着书皮事.真是猪脑子吃多了”王卿苧用看白痴的目光,狠狠地瞥了眼兄弟,摇摇头郁闷地走开。

  “姐,吃猪脑补脑子好不好。”王秀一阵委屈。

  没等王卿苧走太久,王秀正捉摸着大姐的意思,却不想房门轻轻地响了,外面传来有琴莫言清脆地声音:“大姐在里面吗?”

  王秀一怔,疾步到了门前开门,正看见有琴莫言,一张脸蛋红扑扑地,俏生生站在门前,玉手将几张纸片摁在胸前,轻声道:“哥哥在啊!”

  “大姐刚出去.”王邵一阵心慌,眨了眨眼。

  有琴莫言脸蛋红红地,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可爱地小酒窝,道:“这么巧啊!”说着话,美目扫过,又是一阵羞涩。

  王邵有点诧异,小丫头平素熟捻了,哪次不是撅嘴瞪眼,嘻嘻哈哈,怎么今个改性了?

  “那.那我.”有琴莫言左右看看,犹犹豫豫。

  王邵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稍稍侧身,道:“妹子有事,进来说吧,估摸着大姐一会又得来。”

  有琴莫言轻咬下唇,垂首走了进去,却没有坐下,没等王秀转身过来,她便猛然转过身子,一双眸子睁的大大的,把手中的几页帛纸递过去。

  王秀看了看有琴莫言,疑惑地接过帛纸一看,眼前顿时一亮。

  有琴莫言那双黑白分明的秀眸,如一汪剪水,洒在王秀脸上,似有羞涩、似有期待,又似有不安,一双素手轻轻揉搓前襟丝带。

  “这都是你的作品?”王秀惊讶地抬头问道。

  “作品?是啊!闲来没事画着玩。”有琴莫言没来由一阵慌乱,似乎是做了亏心事,眼睑垂下。

  “画着玩,好啊!真没有想到,实在没有想到,妹子你连这些花花套子都会画。”王秀目光又落到帛纸上,一页页地翻开看。

  有琴莫言闻言,脸色变了变,紧咬贝齿,一改温柔羞涩地淑女模样,一双秀眸恶狠狠地瞪着王秀,仿佛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王秀感觉一股几近实质性的杀机,懵然抬头看去,却见有琴莫言要吃人的模样,有点搞不懂了。今个一见面温柔地让他意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不禁道:“怎么了,谁惹你了?”

  有琴莫言瞪着王秀,恨恨地道:“花花套子,花花套子,你才是花花套子。”

  王秀一怔,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即赔笑道:“不对,不对,我说错了,妹子设计的很好,很新奇,我嘴贱还不成。”

  有琴莫言看了阵王秀,脸色稍齐,才说道:“都在这里了,爱选哪个就那个,看不上的,就自个烧了算了。”说着话,轻盈地转身,一扭小蛮腰快步离去。

  王秀怔怔看着有琴莫言气鼓鼓地离开,想要叫住她,却看那一瞬间地转身,裙带轻飘,秀发飞扬,稍显修身的裙裾,勾画出已快要发育完全的娇躯,让他一阵痴呆,竟忘了出声。

  有琴莫言满以为王秀会追出来,却哪知连出个声也没有,真是气得要回去说道说道,刚要转身却犹豫不决,毕竟女儿家面皮薄,要是真回去了,还不知如何去说。

  “死秀哥儿,臭秀哥儿,叫你不知人家心意。。”她说着话,脸蛋不禁红了,只能轻轻“唾”了声,恨恨地一跺脚,向王卿苧的闺房走去。

  从有琴莫言一进门,王卿苧就看出了门道,试探地问道:“怎么样,秀哥儿怎么说?”

  “这个木头,竟说花花套子,气死我了。”有琴莫言气鼓鼓地,丝带可倒了大霉,如果能说话,肯定要抗议虐待非生物。

  王卿苧莞尔一笑,她一开始就给有琴莫言旁敲侧击,出书必需要好的书页,有琴莫言亦是聪慧女子,闻音而知雅意,用她那灵巧地素手,偷偷做了六七个书页图本。

  既然有琴莫言送来,她便明白个十二分,能让女子上心一个男子的事,这能说明什么问题,答案不言而喻。

  “秀哥儿竟敢欺负你,不成,我的去找他.”

  “就得好好数落他一顿。”有琴莫言顿时眉开目笑。

  王卿苧美目一转,很有气势地道:“不行,总归要拿上扫把,给他一顿好打。”

  “大姐.别.”有琴莫言脸色一变,急忙挡在王卿苧身前。

  却说,王邵回味一阵,目光再次落在帛纸,嘴角露出会心地笑。原来,这六七张价钱不菲的帛纸,上面尽是被设计的书页,有高山流水遇知音,有蓝底暗纹山河在,画底细腻,足见有琴莫言下了苦功夫。

  “真的很不错,每一封书页都很有意境,都不知道挑哪个用了,小丫头,还真有心,我想么他就送什么,啊哦诶。。”王秀得意地在笑,忽然鼻子一阵痒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捏了捏鼻子,怪怪地道:“谁骂我了,难道是陆天寿那厮?不会是张启元吧,算了,还是去趟场子看看。”

  得,这两伙计,躺着都中枪。
第45章 有琴莫言的心二
权倾大宋全文阅读作者:王风加入书架
  王秀想哪做哪,他立即去城北的制糖场子,一路上还合计着,该扩大生产了,技术也不是能长久保密的,反正他已经走在别人前面,此时王卿苧却稍有犹豫。

  女人嘛!有时候,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王卿苧够女强人的范,却仍有着小女人的不舍和优柔寡断。

  当他看着十部机子满负荷工作,内院中,一缸缸黄泥水,还有一筐筐的黑糖,几个工师正卖力地干活,不禁有些感触。

  就在几天前,黑糖脱色还在家中,由王卿苧一人操持,现在好了,全部挪到场子里来了。

  “小官人,这黄泥水子就让糖脱色了,小官人真是神人,这都能想出来。”小厮陆尧笑嘻嘻地恭维,他又不是外人,正是王记杂货铺的小厮。

  如今,王家重新崛起,王成也是念旧的人,王秀便把老掌柜和小厮找了回来,老掌柜继续掌管场子运行,陆尧也水涨船高,成了监工,工钱比以前可是多了五六层。

  “里面加料了,你以为黄泥能脱色。”王秀想打点掩护却感觉不妥,人家不是傻子,回去一实验不就成了,实在没有必要,拿出来也不指望保密。

  陆尧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道:“小官人,别蒙我了,那几个工师都试过了,把黄泥土覆上,也能把黑糖脱色,不过没有反复浇灌黄泥水效果好。”

  王秀一阵无语,果然是人才在民间,只要稍加指点,人们就能顺藤摸瓜,看来技术扩散比预期的还要快,干干笑道:“看来他们都懂了。”

  “看您说的,他们都是吃这碗饭的。”陆尧眼珠子一转,又道:“不过,这几位对小官人都颇为佩服,也明白物以稀为贵,他们能拿到比同行高倍许的工钱,还是有数的。”

  王秀吃惊地看着陆尧,心下一阵狂喜,道:“从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厮还是人才。”

  “那不是小官人忙于读书,根本都不正眼看我。”陆尧有点委屈。

  王秀咂咂嘴,奚落地道:“这不是看你了。”

  陆尧翻个白眼,表示鄙夷,也没说话。

  “看来,他们明白事理,帮着咱们保密?”

  陆尧点头,道:“他们几人都是这说法,你想,要是都传开了,他们还能拿那么高的酬劳?”

  “好啊!”王秀没想到几个工师听明白,但他还是不认为能保密太久,有钱人家还不去挣啊!

  不过,等到这些人开始自个干时,他已经把主要精力转到别处去了,每个行业第一次技术进步,都是很赚钱的,想了想即便有人想搞白糖,也得到明年才行,又道:“这段时间,大量生产,不要计较工点,谁干的多,按照时辰给钱。”

  “小官人放心。”陆尧笑着道。

  “你办事,我放心。”王秀看着陆尧笑了,心里想着某伟人的恶趣。

  却说,有琴莫言怀着怅然若失的心,别了王卿苧出来,恰恰遇到了沈默,跟着一个提着篮子的家仆。

  “这不是有琴小娘子吗?”沈默眼前一亮,主动打招呼。

  多日来,沈默几乎天天泡在王家,有琴莫言也和他熟悉了,不得不施了一礼,轻声道:“沈大官人。”

  “小娘子这是回家?”

  “正是。”

  沈默稍加沉吟,笑道:“正巧,我也正想拜访李大娘,一起走便是。”

  有琴莫言美眸扫过,有几分疑惑,她娘和沈默可没有什么交集,沈默想干什么?不能不说小丫头机警,从里到外透着兰心蕙质,自县尉厚着脸皮求亲,她整个人都有些变了。

  “吃了几次李大娘做的菜,总需有个谢意。”沈默见有琴莫言迟疑,急忙说明原因。

  “大官人客气。”有琴莫言也不便阻拦。

  二人一同来到有琴家,家仆放下篮子退到外面,李寡妇却很诧异,更加激动,这是谁啊!万事兴少东主,全天下少有的金主,竟能亲自来到她家里,怎能不让她受宠若惊。

  有琴莫言狠狠地瞪了母亲几眼,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沏茶去了。

  沈默却笑咪咪地道:“多次劳烦大娘准备饭菜,在下忙于和王老弟琐事,一直未曾来感谢,今日备下些许薄礼,还望大娘笑纳。”

  李寡妇瞥了眼桌案下的篮子,虽说用红绸布盖起来,但家仆拎进来时沉甸甸地,一看就装着价值不菲地东西。她那颗小心脏,扑腾扑腾地跳,一双眼睛早成兔子眼了。

  脸面还拉不下来,犹豫地道:“大官人这是做什么,老婆子是看谢娘子忙不过来,才让大姐送些酒菜,怎能让大官人破费。”

  沈默可是从京城混出来的,李寡妇的小心思岂能不知,笑道:“大娘,这么说就见外了,在下能在商水住下,与李大娘和有琴小娘子结识,也是冥冥中的缘分,一些小东西而已,大娘要是不笑纳,可是见外了。”

  乖乖,看人家少东主多会说话,出手也大方,李寡妇越看沈默越是欢喜,想到了王秀,她和谢氏的那些话,还有近日来有撮合二小的想法,不免有些怨王秀抠门。

  沈默提到了自家女儿,难道说对女儿有意?不可能,人家可是富可敌国,什么美女没见过,她不免兴趣斑斓,嘴上却道:“既然大官人说了,老婆子若是坚持,那就是矫情,也罢,老婆子收下了。”

  正当有琴莫言奉上香茶,沈默却急忙起身接过茶,笑吟吟地道:“多谢小娘子。”

  有琴莫言脸蛋微赫,看也没看沈默,转身便出去了。

  虽然,沈默及时收回目光,但那份恋恋不舍的神态,全落在李寡妇眼中。

  李寡妇心肝那个颤啊!刚才的疑惑成了真是,看来沈默对女儿真的有点意思,不免又是一阵激动,要真能美梦成真,女儿这辈子是不愁了,自己也要跟着沾光。

  当她怀着患得患失的心情,送走沈默,打开了篮子上的红绸布,却被吓了一大跳。

  “大姐,你也不小了,机会可真难得啊!”李寡妇来到女儿房中,不免唠叨一阵。

  有琴莫言黛眉轻蹙,沈默竟送了百两官银,金银珠宝首饰十余件,还有一些镶金佩玉的饰品,这不是好事!母亲话里有话,她又岂不明白,不禁道:“娘,女儿还小,咱不想这事。”

  “不小了,还有几个月,就到破瓜年华了。”李寡妇心不在焉,又道:“看人家沈大官人,可是豪门公子的气派,一出手说不得也有五百金,若能攀上这户人家,也是好命。”

  有琴莫言明白母亲之意,心下黯然伤神,母亲虽然势利,却也为她好,怎么能出口反驳呢?要是在几个月前,自然是用起了小性子,如今与王卿苧久了,刁蛮的性子平和许多。

  她看了眼母亲,淡淡笑道:“这就不劳娘操心了,东京高门大户中的仕女很多。”

  “也是。”李寡妇一怔,顿时灭了心思。也是,婚约父母之命,作为大族子弟,沈默要娶的自是东京开封府大族女,女儿就算是跟了沈默,那也是侍妾啊!她又不甘心。

  “娘,不要多想了,女儿不是过的好好地嘛!”有琴莫言莞尔一笑,一颗芳心却‘砰砰’直跳,心思早就飞了出去。
第46章 能忍的张启元
权倾大宋全文阅读作者:王风加入书架
  经过接近一个月的细细校对,‘心学正论’于仲夏时节刊印完毕,整整五千册由万事兴陈州分店代劳,慢慢投入陈州各县的书铺。

  当然,陈州区区一州的地方,还无法消化五千本,只在境内投放两千本。

  其余三千本分为两部分,五百本由沈默带回开封,其他两千五百本,散放到颍州、蔡州、亳州等地,当然还是由分店代劳了。

  一切都是静悄悄地,根本没有掀起任何风浪,甚至没人关注这本书,似乎开局很不利!

  城隍庙东朱家酒楼,乃商水县最大的酒楼,大厨一手的鱼烩是酒楼的招牌菜。商水县本就依托商水,荡荡大河沿岸,要是没有鱼羹名吃,那也太不像话了。

  要说酒楼和城隍庙隔邻居,是有点那个了,但朱家老爷子不信邪,说什么跟城隍大人做邻居,能得到神仙保佑,朱家酒楼生意兴隆。

  也很怪,朱家酒楼生意一直很好,仿佛应了朱家老爷子的话,有城隍大人保佑,在老爷子去世多年,朱家生意兴隆,那个火热啊!

  王秀给沈默介绍完,颇为感触地道:“商水城内城隍庙,城外土地庙,朱家老爷子还真会看风水,城里阳宅与城隍做邻居,城外阴宅与土地做邻里。”

  沈默吃吃地笑了一阵,道:“朱家倒是有趣,里外两不误,都是和当官的神仙的交好。”

  王秀玩味地道:“秦汉之前,土地是社稷大神,城隍是大州牧守,可到了今时今日,都成了知县乡老!”

  似乎有所指,沈默品味王秀的无奈,淡淡笑道:“官越多越是卑贱,但功名还是得要的。”

  王邵低头看着桌案上的佳肴,沉声道:“石落深涧未闻声,难道识之兄没有其他的想法?”

  “经商,这有什么奇怪的。”自从沈默去了心结,断了不良的心思,他和王秀交结之心日甚,他们之间的玩笑也越发的轻松。

  “虽然陈州是大郡,知名的文实也不少,但你没有任何的名声,自然不受他们重视,不然我也不会明天赶回开封。”

  王秀并不以为意,他深知沈默用意,在陈州和周边军州散发书册,仅仅是部署后手,这些小地方的影响力并不大,东京开封府才是星光璀璨的地方。待书册运回开封,再利用沈家影响打通上层士人,自上而下循序渐进,正所谓慢工出细活,要的不是一鸣惊人,而是步步为营、恰当好处,有时候稳扎稳打比一鸣惊人来的实在。

  可以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需要沉下心参加秋闱,下面就看沈默的运作了!

  “来,在下竟敬识之兄一杯,你我合作愉快。”王秀端起了酒杯。

  沈默笑咪咪地,端起杯子,道:“请。”

  二人一饮而尽,就在王秀斟酒时,沈默道:“这次秋闱,老弟有多大把握?”

  “一层没有。”王秀放下酒壶,拿起筷子加了一块肉,慢慢放到嘴里嚼。

  沈默‘嘿嘿’一笑,玩味地道:“那就是胸有成竹了。”

  王秀没有回答,他嘴里还忙着呢,顾不上说话。

  “也是,既然得到钟离先生的赏识,他要能指点你一二,老弟前途不可限量。”沈默有些艳羡。

  王秀不免有点诧异,他知道钟离秋的能耐,连知县和张大善人也不敢轻易撂虎须。不过,他也仅限于知道这些,对于商水甚至陈州来说,年约四旬的钟离秋很神秘,从沈默平素话中,他隐约明白却不敢肯定。

  不禁好奇地问道:“钟离先生好大来头,却不知他的真正来历,识之兄给我说说?”

  沈默撇撇嘴,一副牙疼的模样,小声道:“先生并没有太大名气,不过却和公相是忘年交,与当今天子也有几分交集,公相的茶引、大钱诸般法度改良,无不出自先生之手。。数年前也不知有什么变故,他离开开封隐居商水县。”

  经过沈默足足一刻钟的讲解,王秀这才明白钟离秋好大的来头,与当今天子赵佶、权相蔡京有牵连,恐怕其中干系,连沈默也知之不详,表象已非常复杂,内情便不足与外人道了,更何况钟离秋竟然是茶引和钱法的推动人,让他十分吃惊。

  至少,他看出三个纠结处,钟离秋与赵佶是何关系,既然是新法的核心人物却为何要离开,又为何甘心在商水半隐,这都是耐人寻味的地方,如同老酒越品越有滋味。

  “老弟,别多想了,这些真正内幕外人是不可能明白的”沈默不太想谈论钟离秋,话题一转,笑吟吟地道:“你就好生参加秋闱,等你发解东京之时,恐怕已名扬天下了!”

  “区区一本心学正论,识之兄要是止步于此,那就罢了。”王秀心念一动,脱口而去,似乎满不在意。

  还有好东西啊!沈默神色一动,正要说话,却听屏风外一个声音传来,道:“里面可是沈官人,在下商水张启元,不知沈官人可否赏脸一见。”

  沈默一怔,目光转向王秀,一脸地玩味笑容,似乎在征求意见,他可是客人啊!

  王秀仿佛没看到沈默的笑,轻描淡写地道:“既然求见你,识之兄自便。”话说的声音不仅大,还把赏脸改成了求见。

  话说,赏脸一见不过是客套话,稍带些身份差距,求见可就两码事了,是标准的上下尊卑关系,算是打打张启元的脸面。

  沈默做作地捂着半张脸,笑道:“牙疼。”

  王秀呵呵一笑,轻声道:“好了,识之兄是谦谦君子,见不见不要别人久候。”

  这不骂人嘛!外面听得清楚地,沈默嘴角一抽,摇了摇头,道:“原来是张大善人家的大郎,请。”

  王秀忍俊不已,暗骂沈默也是个混蛋,有这样玩人的嘛!明显站的位置和张文山并肩,去招呼张启元,大郎一词跟呼晚辈无异,绝对给了张启元极大难堪。

  他心里有数,这是沈默向他表明态度,与他交好之心不变,他们是哥们。

  张启元一身白色长衫,束发高冠,打扮的颇有几分君子风度,但他的眼角深处,隐有狠戾的恨意,沈默的傲慢给他的羞辱,让他孤傲地心受到极大羞辱。

  “在下,见过沈官人,冒昧打扰,还望见谅。”虽是心里恨不得宰了沈默,但他脸上依然平静如斯,举止彬彬有礼,颇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沈默的眼中,甚至闪过一丝欣赏的光芒,但他还是矜持地坐着,笑咪咪地道:“既来就是客,多个人吃杯水酒。”转脸望着王秀,又道:“老弟不介意吧?”

  简直是在羞辱人,当面打脸,饶是张启元能伪装的人,脸上也明显闪过一丝怒容,但他还是瞬间恢复笑容。

  王秀也不能不佩服,更加心生戒备,沈默给这厮那么大的难堪,他竟能忍下来,张启元不简单啊!他慢慢站起身,做了个请字,笑道:“张兄能来,在下岂敢介意。”

  他今天所处的层次不同往日,已经不用躲避张家,但也不想撕破那层纸,太没意思了,没有压倒性实力前,他也不想多事让人说闲话。

  张启元温文尔雅地一笑,拱手道:“既然偶遇,这顿在下来请便是。”

  王秀的笑显得非常真诚,道:“这,怎么好意思,张兄能来就是给面皮。”

  “我和沈官人初次相见,这个东主自然要做。”张启元再次客套一声,在沈默面前显得大方。

  沈默一怔,嘴角上翘,端起酒杯慢慢抿了口,饶有兴致地看二人演戏。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王秀显得很无奈,高声来了句:“酒博士何在?”

  “来了。”一身皂衣,白濡袜、方口鞋的酒博士,一脸恭敬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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