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要给你交代!”
姬冽冷声说罢,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掌抬起,缓缓朝战神策胸前印去。一看书 ·1kans书hu·cc
战神策冷哼一声,挥拳来迎,恐怖的拳劲,打得空气轰鸣,眼见一拳一掌便要交汇。
始终注视场间的周道乾断喝一声,“少宗主退!”
苍啷一声,铁剑出鞘,一道剑意直朝姬冽斩来。
姬冽轻“咦”一声,另一只修长的手掌,闪电一般,伸出两根指头,横在胸前,转瞬,如玉的食指现出一道浅浅的血线,随即,又发出一道轻“咦”,似乎对对方能伤到自己而感到不解。
而出剑的周道乾双眉紧紧锁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得悟“破”意至今,除了战天子给他高深莫测的感觉,所遇皆破。
但因剑意犀利,常人极难捕捉,可谓攻无不破(许易能捕捉冯西风的剑意,不过是占了铁精的便宜,恰好冯西风的神剑乃是铁精锻造而成)。
如今却被姬冽用区区两根指头挡住了,且看姬冽的都架势,轻松随意,分明是精准地捕捉到剑意,这是何等的恐怖,唯有明悟一种意境之人,方能捕捉意境。 要看书 w书ww ·1 k an shu·cc
传言只道这位九皇子修成罕见的水之罡煞,周道乾虽奇之,却绝未生出难以争锋的念头,直到此刻,他才生出“天生英雄,难较短长”的心结。
说时迟,那时快,姬冽手指方被周道乾的剑意割出血线,另一只手掌已迫到近前,直直拍在战神策轰来的拳头上。
出乎预料,没有发出响鼓撞重锤的轰然,却似风吹衣袂,悄然不闻。
单看拳势,任谁都以为战神策这势若千钧的一击,定然占得上风,哪知道姬冽这轻轻一按,按在战神策轰来的手臂上,战神策好似受了巨灵神一击,整个人狂风出去,半空中鲜血狂喷,如炮弹一般,砸在人群中,撞翻了一大片,挣在地上,半晌爬不起身来。
满场的喧嚣瞬间静止,好似被施了术法,一片死寂。
九皇子名震天下,可那也只是传闻,传闻再怎么生动,又怎及得亲见。
一掌败战神策,一指退周道乾,两大凝液巅峰至强者,竟被其风轻云淡的扫灭,这该是何等的煞气。
姬冽缓缓收掌,平静地看着怒目而视的战神策,“大越皇威,犯者必死,今看战尊的面子,饶你一遭。 要看书 w书ww ·1 k an shu·cc”
他话音方落,三皇子自密室中辞出,行到九皇子近前,劈手扔过一个须弥环,却不言语。
此景落在旁人眼中,皆以为他在传音,而传音的内容,众人也尽能猜测,定然是生出了警觉,将装有元体丹的须弥环,置放在姬冽处,以策万全。
九皇子接过须弥环,重重盯了三皇子一眼,并不答话。
一旁的许易双眸中精光一闪,偏转了视线,四下打望。
忽的,满殿陡地一亮,一道青色光幕在西北向墙角垂了下来。
“定是炼武境!”
当即,有人大喝出声。
“炼武境”三字,在赏宫殿的石刻上出现了,猜之不难。
新的试练空间出现,却无有人动作,实在是先前的猎妖谷之旅,给众修士的印象太过深刻,谁也不敢担保光幕那面又是个怎样的世界。
“跟紧我。”
许易传音雪紫寒,大手捏住雪紫寒的手腕,缓步朝南面行去,余光死死锁定一位大鼻子的赤面汉子。
许易大手抓来刹那,雪紫寒浑身宛若过电,通体酥麻,紧叩着瓷牙,才勉强没瘫倒在地,只这一路上,晕乎乎如踩在云端。
“诸位放心,走了一遭猎妖谷,当自知晓便是猎妖谷也有一片光亮地带,供我等落脚,毕竟只是试练之所,岂能平白要了我等性命,看某家先入。”
一个黑袍鹰鼻大汉吆喝一声,当先跨入光幕之中。
这人,许易有些印象,彼时,诸葛正我封闭神殿,这人和战神策,明神宗等人一般的某派领头人物。
此时登高而呼,不为别的,不过是为聚些人情,毕竟,出得此殿,大家还要在江湖上混,多结些善缘,总归是件好事。
黑袍鹰鼻大汉此话有理,且身体力行地作了领头人,一时间,带动七八人相随,这七八人一动,立时造成了群聚效应。
呼啦啦,大波人皆朝光幕拥去,生怕落在了后面。
猎妖谷之行,虽然凶险,但只要撑得到了此殿的,又有谁没得了造化。
且观此神殿的设计者,对试练者颇具关怀,猎妖谷之行的试练牌,简直对试炼者的生命保护安排到了极致,除了一些倒霉鬼和利欲熏心之辈,绝大多数的不成功试炼者却靠着这试练牌,保住了性命。
众人朝光幕狂涌而入,有了前番进入猎妖谷的经验,生怕被传送得散开,有那愿意组队之人,抑或是同门同派之人,各自以掌互握,朝光幕进发。
诡诈的是,光幕甚窄,仅容三人同时没入,有那多人组合的,往往也只有同时没入光幕的三人会一次传送,余者即便是握住传送之人的手掌,却难免被一股巨力挣脱而开。
众人动时,许易也动了,他紧紧攥着雪紫寒的手腕,朝那赤面汉子追去。
雪美人一张丑脸酡红如醉,任他牵引着,哪怕是迈向幽冥地府,也自心甘。
终于,轮着那赤面汉子挤到了前端,眼见他大手伸出,要攥住两名金衣甲士的手臂。
许易潜运神功,撞开头前数人,一把提过赤面汉子,足尖一点,扯着雪紫寒并赤面汉子同时没进了光幕之中。
见过组队的,谁也没见过抢人的,众人虽觉怪异,却无人深思。
唯**在远处不屑于和众人组队的三皇子殿下,瞬间变了脸色,对着姬冽传出一道音去。
姬冽一手拖过三皇子,朝人群中撞去,单掌平推,风暴陡起,不少人挥掌击出气墙,朝那风暴堵去,岂料,击出的气墙竟被风暴轻松击溃,那风暴余威不歇,冲得围堵在光幕前的众人四下飞去。
攸地一下,他拖着三皇子撞进了光幕。(未完待续。)
视线一转,再定住时,便是这般景象。
狂风卷着黄沙,打得人张不开嘴。
受制于人,赤面汉子惊恐交集,方要张口呼喝,便被灌进了满口的风沙。
才要出手攻击,却发现腹部一硬,却是一只手掌按在了彼处。
他打了个激灵,身子顿时僵硬,丹田处在控制之下,任他泼天的胆子,也不敢妄动。
许易拉扯着两人,在满满黄沙中狂奔,没奔出多远,三块莹莹玉牌,凭空而生,朝三人追来。
有了猎妖谷的经验,三人并不躲避,任由玉牌在额头处贴了。
随即,大段的文字,在脑海中倒映而出。
不多时,三块玉牌从三人头上脱落,却不似猎妖谷中那般跌落,而是飞腾到三人的左臂,紧紧贴住,化作不同的颜色。
雪紫寒为青色,许易为紫色,三皇子为白色。
晶牌变色之际,一条绿线现在茫茫的昏黄之间,许易和雪美人面上一轻,唯独地赤色汉子面色如土,浑身不停颤抖。
当然,赤色汉字的振恐,绝非是以为见得绿洲后,这俩男女恐会对自己不利,而是阅完了晶牌上的内容,断定了这俩男女会对自己不利,几乎毫无生机。
赤色汉子下意识地想朝晶牌按去,许易先下手了,取出缚蛟绳,将他双臂牢牢缚在背后。
晶牌上的内容,归纳如下:
第一,炼武境,乃是试炼者竞相厮杀之地,毕竟单在宗门之中修炼,永远难以得获实战中的本领,一言蔽之,这练武境便是给门中弟子以实战训练的场所,为此,炼武境中,地形复杂多变,沙漠,河滩,森林,瀑布,应有尽有。
第二,炼武境中,各位试炼者取代了猎妖谷中的妖物,各位试炼者以成功夺取其余试炼者的晶牌,来获取分值。
第三,晶牌的分值,金紫黑白青,金牌万分,紫牌三千分,黑牌千分,白牌三百分,青牌百分。气海以下皆为青牌,凝液前,中,后,巅峰,各自对应白,黑,紫,金四色。
第四,收集分值破三千,才能捏碎手臂处的晶牌,进入总殿,获得门内赏赐,分数最高者,将获宗主赐下重宝。
第五,若力有不逮,自觉无能,则可捏碎晶牌,传出神殿。
最后,则是颇为激荡人心的勉励:既为武者,当持勇猛精进之心,武者争雄,岂独在修为,战争之道,变幻莫测,蝼蚁食巨象,亦非为不能。吾辈身为修士,当以身殉道,若贪生畏死,空活万载,又有何益?大道吾独行,谁伴萧萧?
说来庞杂,却很简单,许易却瞧得毛骨悚然。
彼时突入猎妖谷,见得该门派设计的试练牌,以及弄出妖牌明确各妖的实力修为,种种举措,俱是对门下弟子悉心保护。
他还暗自讥笑,此派作风太过疲软,如何能培养出真正的猛士。
只道此刻,他才知晓自己错得何其离谱,人家哪里是疲软,分明就是狠辣,之所以舍不得门中子弟给妖怪杀,原是要留着给派中弟子杀,好比养蛊,自戕以择王者。
掩进绿洲,风沙陡平,许易随手将赤面汉子掷在地上,还未开口,赤色汉子已涕泪横流,“别杀我,千万别杀我,我才是白牌,撑死了不过三百分,比之三千分,还差得远,只要二位肯饶过我,我定有厚报,定有厚报?”
雪紫寒心有不忍,却不迂腐,知晓这是个残酷的世界,既然是游戏规则,自然是你不杀人,便被人杀,哪有道理。
许易冷笑道,“哦,什么厚报?”
赤面汉子见似有缓,激动得直哆嗦,“信我,一定要信我,只要你肯带着我,让我寻到几人,我保证给你们送上三千分,不,六千分?”
“我凭什么信你!”
许易嘴角含笑。
“发誓,我可以发毒誓,不,你们带着我,只要我做不到,你们可以随手杀我。”
赤面汉子面色仓皇已极。
“我知道了,你的法子,无非是找替死鬼,难不成别人的命不是命,独有你三皇子的命才是命?”
许易此话一出,雪紫寒面色骤变。
赤面汉子更是如遭雷击,忽的,面上一紧,仓皇尽去,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易嘿然一笑,并不答话,劈手摘过他的纯金须弥环,也不废话,念头一动,唤出五面极品阵旗,小破界术催动,一道星芒光网扑出,瞬间将他的纯金须弥环笼罩。
但听轻噗一声,光网顿消,许易收了阵旗,滴入鲜血,忽的,一颗银灿灿的丹药现在掌中,那枚丹药只大拇指半个指节大小,圆嘟嘟,极近人形,赫然是在兑宝密室中的莹莹光幕上所见的元体丹的摸样。
当许易解下赤面汉子须弥环的时候,赤面汉子便似被抽了筋的大虾,瘫软在地,当许易将元体丹取出来,瘫在掌中之际,他眼中的绝望和怨毒,浓郁得几要破眶而出。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他咬着腮帮子,一顿一字地迸出这么句话。
许易瞥见雪紫寒亦面现不解,笑着分说开了。
原来,因着粉色兔子尸身在三皇子手下的紫衣武士处受了创口,在他心中,那紫衣武士已是死人,连带着对这三皇子也起了恶意。
待得赏宫殿内,闹了那么一出,许易才知道火云山的超级大妖的金牌,居然落在了三皇子手中。
得了金牌,自然能得元体丹。
他对元体丹本就有觊觎之心,只不过因为粉红兔子之死,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连带着对猎妖谷中妖孽的杀心也淡了。
这才在安葬了粉红兔子后,匆匆退出了万妖谷。
只是他没想到,以那大妖的本事,竟还是未逃过一死。
既然金牌带入了赏宫殿,他自难免动上一番心思,兼之本就对三皇子起了猎杀的心肠,自然会密切关注。
三皇子出入兑宝密室,他皆多有留意,待得三皇子自兑宝密室出来,抛出个须弥环与姬冽。(未完待续。)找本站请搜索“”或输入网址:
彼时,许易心中猛地一掉,暗暗叫苦,若是真叫姬冽取走了元体丹,他再想入手,可就麻烦了。
这位九皇子虽只是稍展身手,许易便瞧明白了,此人绝对是他修行以来,遭遇的最强敌手,恐怖程度,想必仅次于那位丧在他小焰阵下的文家老祖。
他向来对自己的本事极为自负,却依旧没有正面硬憾姬冽,且战而胜之的把握。
就在他心惊之际,那头戴金冠的“三皇子”,却传出音来,被他以截音术拦住,这才窥破究竟。
原来这位头戴金冠的“三皇子”居然是冒牌货,抛须弥环与九皇子,不过是做戏,当然为怕九皇子不配合,故而只有传音以实相告。
窥破了关键,许易瞬间便弄清了根由,暗道,三皇子果真狡诈。
的确,得了元体丹,又被诸人怀疑留有巨兽妖尸,这位三皇子已然成了众矢之的,行此偷龙转凤之策,顺理成章。
恰好兑宝密室中,亦有颜果,服之能随心所欲转换形貌,只需找个身量差不多的,换上衣服,金冠,且只要不露口音,想要扮作他三皇子的容貌,实在再简单不过。
许易窥破了冒牌货,立时开启了感知力,像搜寻变换面貌的雪紫寒一般,一番小心后,很快锁定了目标。
这才有了赤色汉子此刻的悲催遭遇。
饶是三皇子素负狡计,又怎能想到自家的这番谋算,已尽数落入他人掌握之中,被人有心算无心,又是许易这等精心狠厉之辈,落入掌中,顺理成章。
“既然知道了本宫的身份,还不赶紧松开本宫,不怕告诉你们,我已用秘法,将此间景象传出,若你们胆敢对本宫不敬,哪怕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活命。”
赤面汉子色作疾厉。
实则,他心中知道,人家既然敢处心积虑地绑自己,焉能在乎自己的身份,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能用这虚言恫吓住二人。
许易伸脚将他蹋翻在地,却不答话,念头侵入须弥环中,翻翻拣拣,他确也想知道,那巨兽妖尸,到底是否为这三皇子所得。
仔细查探一番,偌大的空间内,极品丹药,金票,极品法衣等等修士该有之物,尽有,另外,还有三具妖尸,体型虽然巨大,在猎妖谷中却是常见,显然不是先前大殿之中谈论的巨兽妖尸。
正要将念头收回,忽的,瞥见一物,心念一动,冷目斜睨三皇子道,“要死还是要活?”
“要活,要活……”
单看此人眼中屡屡放出的杀机,三皇子哪里还不知道命在顷刻。
“要活也简单,把这玩意吞了吧。”
说话之际,许易掌中现出一枚透明的方瓶,瓶中藏着一条春蚕模样的肉虫,诡异的是,这肉虫收尾皆生有头颅,正是生死蛊。
此物,他虽未见过,却听周世荣讲述如何博取明神宗等人时,听到过此蛊。
陡听如此奇物,他便在心中记了,后又查阅典籍,弄清了来由,却不料在此处见了。
按他的本意,三皇子这种和他结怨之辈,自是杀之不惜,可陡见此物,他又起了废物利用的心思。
此人行止虽然卑劣,头顶的光环却是不小,既入此神殿,又在猎妖谷中见识了外界的丰沛灵气,他已生了脱出此界的念头,并且这念头越来越强烈。
待抢夺界牌之后,回归神京,他便打算着手寻觅暗山。
然则,他要离开容易,可有些尾巴不能不清理,比如夏子陌的下落,比如晏姿、袁青花的安顿,这些都让他挂心。
有了三皇子这个傀儡,当能给他扫尾工作,带来不小的便利。
“不,不,我不……”
三皇子惊恐到了极点,悔恨到了极点,这瓶生死蛊原是他费了千辛万苦弄来,准备收服他看重已久的某位桀骜不驯的超级高手之用。
哪里想到,如今竟要自食其果。
生死蛊一服,终身为人所制,形同傀儡,比死也差不了多少。
许易冷笑一声,捏住他双颊,轻轻一错,便将他紧闭的双齿掰开,取出生死蛊,轻轻一送,蛊虫便滑入三皇子腹中。
许易顺手解开三皇子的缚蛟绳,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打着,“别瞪我,你该感谢这生死蛊,设若无此物,你现在已然魂飞魄散,现在你可以滚了,这里杀机遍地,不是你这种顶着光环的家伙能玩得起的,安静等我吧,对了,把家搬到补子胡同,门前的柱子上雕个生死蛊瓶的记号,方便我去找你。”
说着,丢出个须弥环,“里面有两架机关鸟,一瓶丹药,够你撑到回京,赶紧滚!”
三皇子红赤的面庞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浑身忍不住地颤抖,瞪着许易的眼睛,时而狠厉,时而凶残,最终归为冰冷,绝望。
怔怔许久,三皇子捏碎了臂膀处的晶牌,一道金光闪过,整个人消失不见。
“辛苦一场忙,却为你作嫁裳。”
洁白的梨树下,雪紫寒微微一笑。
除却那牵绕的情思外,她是真欣赏许易,这个人好似有魔力,总能做到旁人难以企及的事。
许易笑了笑,“机缘巧合!”
的确是机缘巧合,他原本就瞧中了元体丹,虽不知作何之用,却知晓什么阳尊大能以真元辅助,才能锻成,定是极高端的货色。
本以为脱出猎妖谷,已然全无指望,岂料,阴差阳错,又落入己手。
就在这时,天边陡然划来数道人影,却是十余人驾着机关鸟,自北向南,狂飙而来。
瞧得二人在此,远远地降低了高度,领头的枯瘦老者厉声喝道,“姓姬的就在北面,都给本座麻利点。”话音未落,整只队伍便从二人眼前掠远。
雪紫寒道,“姓姬的,莫非是那个三皇子的替身,这帮人胆子可真大,那个姬冽也在此界吧,就敢明目张胆的猎杀,再说,即便出了此界,若是让大越皇室知道了,也是泼天的祸事。”
许易笑道,“你该照照镜子。”
雪紫寒横了他一眼,随即明白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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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服颜果,三皇子能服颜果,旁人也能服颜果,既有所恃,此间正是猎杀三皇子,抢夺宝贝的最佳机会。
随即,她再往深处想,皱眉道,“姬冽既有如此诱饵,分值是不愁了。”
岂料,她话音未落,三道浑厚的煞气,外加一巨刀一巨剑两道煞兵,自四方合围而来,转瞬就到了近前。
许易一把抄住雪紫寒向南方遁去,硬受了一道煞气,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还待急遁,五人自林中火速钻了出来。
东方的紫袍青年和西方的独目大汉,尽皆挂着紫牌,南方一人和北方两人,形貌颇为相近,像是三兄弟,皆挂着白牌。
而这五人,许易皆有印象,正是先前自眼前遁开的枯瘦老者一行。
显然,枯瘦老者离开时的那句高喝,是来麻痹许易和雪紫寒二人,为的便是绕道合围,突然袭击,毕竟好容易撞见的两头肥羊,倘若受惊,捏碎晶牌逃脱,岂非大憾。
然则,枯瘦老者却打错了算盘,许易何许人也,心思灵透至极,枯瘦老者一行才降下高度,他就猜到这帮人对自己二人起了猎杀之心,要是真着急围猎三皇子,何必降低高度来窥探,临走吆喝的那一声,更是欲盖弥彰。
到此,猎物和猎人悄无声息地完成了转换。
见得许易受伤,围攻的五人面上一喜,全力催动攻击,绝不肯给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瞬间,包围圈再度缩小,许易和雪紫寒被包裹在不到三丈的圈内。
丈许长的煞倒,和近两丈长的煞枪,拖着长长的黑气,带着巨大的压迫,朝二人的头顶劈来。
三道煞气组成的气墙,分作三面,堵死了二人的进退之路。
说时迟,那时快,许易大手一挥,猛地将雪紫寒朝天抛飞出去。
双臂急速交错,星移斗转神功催动,一双穿花蝴蝶般的大手,如无边深渊一般,将攻来煞兵,煞气,尽数吸入。
归元步催动,转瞬便来到紫袍青年和独目大汉中央,双掌推出,丰沛浓郁的煞气,瞬间化作气海,朝那三兄弟罩去,双手毫无凝滞的抓出,各自抓住紫袍青年和独目大汉的手臂。
他手方落在实处,紫袍青年和独目大汉的反击也到了,仓皇至极的两人完全不敢在释放煞气,两只铁拳齐齐朝许易丹田印去。
轰得一声响,两只拳头像是印在了一块刚硬的庚铁上,痛觉还未传来,身体便抛飞了出去。
许易抓住二人,催动霸力诀,九牛之力使出,两人的身体被他牵引着,以飞火流星的速度,荡开碰撞,再荡开再碰撞。
不过瞬息,两只坚硬的头颅,便在剧烈的碰撞中,变成了烂西瓜。
而在碰撞的同时,许易的身形始终不曾停顿。
星移斗转的威力,非同小可,五人的煞气合一,被他化作一式攻出,处在风暴中心的白袍大汉,瞬间化作了血雾。
如此近的距离,爆发出如此狂暴的煞气之海,便是感魂老祖也绝难全身而退。
其余两人被冲得化作血葫芦,飘飞出去,许易在提着紫袍青年和独目大汉高速碰撞之际,身形丝毫不停,左突右逐,分别追上被冲翻的两人,一脚一个,紫袍青年和独目大汉的头颅还未化作破西瓜,三位白牌大汉竟皆丧命。
此番争斗,兔起鹘落,紫袍青年等人存了围猎许易二人的心思,决意不给二人反击的机会,许易要动手,自也不肯给他们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雪紫寒才将将落定,甚至来不及发出一记攻击,战斗便告结束。
早知道许易的本领极大,可真当这人的本事完全展现在眼前的时候,雪美人依旧有些心摇神驰的感觉。
两大凝液后期,三大凝液前期,突然袭击而来,竟在他掌下未撑过十息,便告消亡。
即便是凝液巅峰强者,怕也无有这等恐怖的战力吧。
收捡起两块紫色晶牌,许易抛出一块,赠给雪紫寒,“走吧,咱们也去瞧瞧热闹。”说话,唤出了两架机关鸟。
雪紫寒怔了怔,正待去拣那三块白色晶牌,却被许易叫住,“一块黑牌便足够了,那三块牌子,没甚作用。”
雪紫寒愈发迷惑了,晶牌便是分值,分值便是奖励,如何能说没作用。
许易道,“你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仔细想想晶牌上的文字。得了,上机关鸟,再细想。”说话,翻身跨上机关鸟,腾空而去。
雪紫寒跨坐上去,紧随其后,脑海中拼命回想晶牌上的文字,记得的也只有各大要点,且要点皆在强调晶牌的重要,缘何这坏家伙弃之不顾?念头一动,激出真气,将那三块白色玉牌,摄进掌中。 ︽②miào︽②bi︽.*②阁︽②,
许易见状,微微一笑,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晶牌中有这么一句话,分值最高者将会获得掌门亲赐之奖励。”
雪紫寒仔细回忆,的确是有这么一句,但她依旧不认为这句话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怎么就能通过这句话,判定晶牌无用。
“……其实可以这样想,这座神殿,与其说是我等之仙缘,倒不如说是某界的一处门派的试练之地,然试练既有开始,便有结束,我等入内,已经进入了欲望坟墓,猎妖谷,又到了如今的炼武境,会不会还有下一个关卡?”
“不会!都说了是掌门钦赐,应该是最后的奖励了,所以这炼武境,应该就是最后一道关卡。”
雪紫寒脱口而出,他的确也从这具话中,咂摸出了滋味。
许易笑道,“说的不错,这炼武境应该就是最后一道关卡,那么问题来了,下一关的奖励,还会是以赏宫殿那般,自己兑换么?”
雪紫寒耷拉的眸子猛地一亮,“你是说,经历了这炼武境后,就该是试练弟子和门中师长会合的时候,点评得失,奖掖英秀的时刻,而这奖励恐怕该是由门派师长亲自赐予……呀,这神殿被镇压在龙首峰已经数百年了,哪里来的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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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紫寒彻底明悟了,既没师长,又何来的奖励,既无奖励,这晶牌又有何用。
悠悠数百年,炼武境尚在,人事已渺。
才弄清关窍,她又生出毛骨悚然来,紧紧盯着许易,心绪如潮:这人得聪明成什么样啊,就这区区一句话,几个字,竟能咂摸出这许多滋味来,恩师素来以为我悟性好而聪慧,可我竟连这句话也不曾留心,和这坏家伙比,可真差了不知多少。咦,既然没了奖励,他不离开这里,还等什么呢
许易的确不愿在此久候,如他所料不错,离开此地,将到神殿的尽头,设若真有那七块界牌,定然也只有存放于那处。
既知究竟,他就更该抛开一切,先发一步,左右收集到一块紫牌,够了三千分。
然他适才,听闻了假三皇子的消息,又想到了那位紫袍武士,联系到那人的体型,还有在三皇子处受重用的程度,化作三皇子模样的,多半便是紫袍武士。
他能利用而不杀三皇子,只因冲粉红兔子尸身动手的不是三皇子,但对紫袍武士,他是非杀不可,这无关愤怒和痛恨,只因一段愁绪牵绕,渐渐成了一种情绪,一种执念。
不杀之,心头这道坎就迈步过去,将来生成心魔也说不定。
却说,许易和雪紫寒乘坐机关鸟,一路风驰电掣,沿着枯瘦老者等人的路线,疾驰而去。、
一路狂掠,沙丘,山谷,平原,草地,应有尽有,掠过一道山岗,视线渐开。
却见上百号人,分作两帮,一帮不过十余人,一帮足有十,相互对峙,杀气浓郁得将半空的云层都要冲开,却始终不曾开战。
许易一眼便扫见十余人中当头的金冠青年,赫然是三皇子,却见他一手扶在手臂的晶牌上,朗声说道,“诸位,姬某的性命只有一条,你们都想要,我给谁合适我看给谁都不合适。同样,这元体丹也只有一粒,你们谁夺去合适诸位合起来近百人,元体丹又拆分不得,谁能保证就是自己一定能抢到”
“至于那巨兽妖尸,即便是真在姬某处,你们上百人拆分,一人能分些皮肉罢了。更何况,姬某还有这块晶牌护体,若想离开,不过反掌之间。实不相瞒,姬某不想离开,只因仙缘未尽,还想探究,诸位若是苦苦相逼,姬某唯有捏碎这晶牌,长身远遁。”
许易暗叫怪哉。
其实,众人争相逼近假三皇子,他最怕的就是假三皇子遭遇合围,因为一旦如此,这位假三皇子便可当众捏碎晶牌,远遁而走。
如此一来,既保全了自己,又完成了真三皇子交待的任务,毕竟这位假三皇子存在的意义,就是起个烟雾弹的作用。
此人若是捏碎晶牌,众目睽睽之下离开,真三皇子的身份便得到了最大的掩护。
诡异的是,此人非但不急着离开,竟还有心思和众人蘑菇,他实在弄不明白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或者说这假货背后到底是谁在推动。
假三皇子话音方落,对峙的众人顿时哗然,一位青袍麻脸汉子越众而出,还未说话,许易便靠精妙的感知,认出那人来,赫然是明神宗。
说来也好笑,自打三皇子招惹了是非,颜果立时成了抢手货,此刻,场间近百人,倒有三十余位麻脸,不知道地,准以为是某大家族的强者在此聚齐了。
明神宗朗声呼喝,压平了场间的噪声,冲假三皇子抱拳道,“三殿下话里有话,还请挑明了。”
能修行到凝液巅峰,岂有智谋浅薄之辈,如今的情况,明神宗已然很为难了。
他兑换颜果,本来还存了万一的希望,就想着在这炼武境中,能遭遇些侥幸撞上三皇子。
哪知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换颜果的不少,众人入境,不忙着攻伐,却满世界地去寻三皇子。
一番纠缠,就成了如今这种状况,再想灭杀三皇子,取走好处,难如登天。
此刻,冷静下来,明神宗忽然想到,眼前的这位三皇子恐怕有诈,但凡三皇子有些头脑,怎敢在此界招摇过市,吸引瞩目。
本来念头到此,明神宗就该离去,不淌这趟浑水,可瞥见眼前“三皇子”头顶上的金冠,他又改了主意,容貌可以作假,金冠总是真的,证明此人必定和真三皇子大有关联,且听他这番言语,大有深意,或许顺着这条线,弄摸到些什么。
果然,他话音方落,假三皇子微微一笑,“这位先生好心思,不错,姬某确有一言,看诸位能否听得入耳。元体丹确实是姬某要献给天子的,不能与诸位共分,而那巨兽妖尸,姬某敢以列祖列宗之名发誓,确没落入姬某之手。然则,这金牌得获,姬某也的确多赖诸位出力,姬某若独吞此好处,未免太过贪心。”
“然则,元体丹不得分割,姬某踌躇再三,思得一补偿之法。当下,我皇室正在招募内卫,凡入选者,皆赐斗牛服,供奉与正十户等同,三年之内,必得转任副十户之衔。今次炼武境诸位,凡凝液境修士,皆可免试入选,气海境强者从宽录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满场顿时大乱。
大越众名爵,入得流品的官职,供奉极高,武职正十户,每年的薪金,衣甲,丹药,功法等福利这算下来,不下五万金,更不提三年之内转入流品的承诺,入得副十户,享受的优待和便利,无疑是极大的诱惑。
如此条件开出来,便连明神宗这堂堂太一道的俊杰,都忍不住砰然心动,更遑论余者。
“殿下此言当真”
“皇恩浩荡”
“某家愿为殿下效力”
“”
泰半之数当场变了腔调,余众犹自哗乱不堪,好容易结成的同盟,就此溃散。
明神宗双目清澈,思虑片刻,长啸一声,压住杂音,“诸位,且听我说,不知殿下如何取信,实不相瞒,颜果之神效,不少人已尝试过,若在下身量同殿下一般,要化作殿下这般,料来也非难事。”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是呀,若眼前立着的是个假货,该当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