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阅读直接访问符道士这么一说,火炎神帝和薄情都傻眼了。
封天令的原宿主,居然是火炎神帝座下的人?
这就意味着,封天令只有原宿主才可以掌控。
这怎么可能?
火炎神帝事先竟毫不知情。
“若是只是出借,应该没什么问题。那就有请道长,移步天罚禁制,看看如何能打破天罚禁制了。”
火炎神帝虽好奇的很,那拥有封天令的到底是谁,但也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催着符道士前去破除禁制。
老道到了天罚戈壁的边缘,仔仔细细看了眼那个禁制。
“果然是上古的帝王之气,所化而成的禁制。破除此禁制不难,但是需要耗费些时日,大概需要两天一夜的时间。你且命周围的兵士全都离开。”
老道说罢,就取出了一个罗盘。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胡须,才行想得到,自己的胡须被紫堂宿给烧没了。
老道咳了几声,手中的罗盘滴溜溜转了起来,却见老道边走边嘀咕,手中的罗盘上,那指针飞速转动了起来。
他脚下行走,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却是乱中有序,一步步踏来,没约莫走上三十步左右,老道就会取出一根桃木桩,一桩子打了下去。
那桩子打下去后,地面就会猛地一震,仿佛在地底之下,有什么东西,一下子被戳破了。
一股氤氲的雾气,从地底钻了出来。
“神帝陛下,这老道在干什么?”
薄情见了老道的古怪举动,很是诧异。
“若是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破除天罚皇朝的龙脉。早前符道长也说过,天罚禁制,其实是上古的帝王之气聚集而成。天罚皇朝,在上古时是第一大皇朝。凡是皇朝,尤其是建都之地,往往有龙脉凝聚。龙脉越盛,帝王之气越浓。帝皇之气越浓,则帝皇先天运数越强。天罚戈壁乃是天皇皇朝皇都,下方必定有龙脉。只要破除龙脉,则帝王之气必消,禁制就自发解除了。”
火炎神帝言语之间,对符倒是很是钦佩。
点龙脉和破龙脉这种事,并非是人人可以行之。
必须是有先天之眼的得道者,方能行之。
老道看着疯疯癫癫,实则却是心如明镜,一眼就看破了龙脉所在,如此看来,凌月她们有救了。
“神帝陛下,臣还有一个疑问。天罚皇朝的龙脉在天罚戈壁之下,那神界的龙脉又在何处?”
薄情小心翼翼地问道。
神界建立一万多年,四大神帝分庭而治。
万年之间,神界一直相安无事。
可如今神界动乱,神界的龙脉又当如何,薄情担心的事,有人会去破坏神界的龙脉。
火炎神帝苦笑道。
“四大神帝,拥有四条龙脉。那龙脉之地就在诸神山。所以朕才会命冥日,镇守诸神山,也是为了保住神界的最后一丝气运。不过好在,异魔之中,并无符道长那样道行深厚的存在。”
诸神山,当年也是五大原始天尊一起选中的龙脉之地。
不过和天罚皇朝不同因为神界最后有四大神帝的缘故,诸神山下的龙脉也有四条,分别代表了四大神帝的龙脉。
破除四条龙脉,自然比破除一条龙脉复杂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火炎神帝会放心,将诸神山暂时交给冥日镇守的缘故了。
“原来如此……”
薄情听罢,若有所思着。
他倒没有火炎神帝那么乐观,相反,薄情总觉得有什么事,有些不对劲。
火炎神帝却是看向了老道身后的那一片天罚戈壁。
天罚戈壁的龙脉被逐一破除,这意味着天罚皇朝最后的痕迹也将在神界消失。
不知为何,火炎神帝的眼前,呈现出了一片景观。
却是诸神山覆灭的景象,火炎神帝一怔,再定睛一看,那幅景象又随之消失了。
一条龙脉的形成,需要千百年的时间,一条龙脉的破除,却只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就在符道士破龙脉之时,在天罚戈壁里,叶凌月和帝释伽两方阵营的人马,也在静观其变,等待着对方先动手。
“都过去好几日了,帝释伽那边还是乜有半点动静。该不会冬弥君悟送来的是假消息吧。”
墨长空等人在太阴神印旁几日几夜不合眼,都没有等到帝魔家族那边的动静,不免有几分泄气。
可叶凌月回答他们的总是只有一句话。
“再等等。”
“叶姑娘,你还真沉得住气。这两边都没动静,我们只能在这里干耗着。”
连一向沉得住气的尉迟青,都有些不淡定了。
“沉不住气的,绝不止我们。”
帝莘淡淡说道。
血迟、尉迟青等人都是一脸的无语。
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也就只有叶凌月和帝莘才能这么沉得住气。
“今夜,由我来守太阴神印。”
叶凌月见众人都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主动提议道。
“我陪你一起。”
帝莘也一并走了出来。
“不成,你们俩目标太明显,还是让封子域那小子去。”
血迟阻止了两人。
帝释伽如今最避讳的,就是帝莘和叶凌月两人。
他们迟迟不肯行动,若是见了叶凌月和帝莘,只怕会更加按兵不动。
叶凌月和帝莘无奈,只能照着血迟的意思做。
正如帝莘和叶凌月所说的那样,帝魔家族那边,帝释伽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皇甫臣,这都过去好几日了,为何还不行动?”
帝释伽眼看着太阴神印的威力一天天减弱。
若是皇甫臣再不动手,只怕太阴神印着自己都解除了。
偏皇甫臣还是不急不忙,也不知这小子到底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帝少族长,不必太焦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皇甫臣依旧是一脸的老神定定。
这几日,他也没去天罚深渊,只是在营帐里打坐,偶尔去看看星象。
“东风何在?”
帝释伽不禁问道。
虽是和皇甫臣结识多年,可帝释伽对皇甫臣还真是不大了解。
皇甫臣笑了笑,不等他开口,皇甫臣的眉头跳了跳,脸色忽然一变。
“说到就到,那东风,来了!”
手机阅读直接访问东风?
帝释伽还有些不明白皇甫臣到底在说什么。
见帝释伽一脸的莫名,皇甫臣说道。
“帝少族长,你且用巫力去体会一番。”
帝释伽听罢,皇甫臣索性就闭上了眼,其巫力缓缓释放而出。
片刻之后,帝释伽赫然睁开了眼。
“奇怪,我怎么感觉,整个天罚戈壁的地下有异动。”
“帝少族长不愧是异域天级的存在,您说的也差不多。不过并非是地下有异动,而是有人在破坏天罚皇朝的龙脉。”
皇甫臣一脸的了然。
他苦心等待,总算是把神助攻的人给盼来了。
皇甫臣绘制了太阴神印,如今想要将其破坏,释放出邪神,祸水东引,引到叶凌月身上。
这计谋看似简单,但是真要实行起来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说其他,光是破坏太阴神印,哪怕是残缺的太阴神印,也需要一番气力。
皇甫臣自然不乐意动用太多的人力物力,他以占星之术,算出了今日乃是最佳的破坏太阴神印的时机,所以一直苦等。
果不其然,有人在破坏天罚皇朝的龙脉。
天罚皇朝的龙脉,乃是天罚戈壁一切力量的根源,同时,它对邪神也有很强的遏制作用。
一旦龙脉被破坏,遏制邪神的力量消失了,邪神就能更轻松的破坏太阴神印。
届时,只要稍作手脚,太阴神印就会崩溃。
“真是天助我也,也不知何人,在帮我们。”
帝释伽听罢,大喜往外。
“帝少族长不要高兴的太找,对方是敌不是友。对方的本意,也并非是帮助我们摧毁太阴神印,对方只是想破坏天罚禁制。毕竟龙脉乃是一切的根源,天罚禁制的根基,也是那龙脉。对方的力量,乃是本源纯阳之力,应该是神族那边请来的人。只要彻底破坏了龙脉,对方的人马就会杀进天罚戈壁。我们必须在龙脉彻底破坏之前,杀叶凌月,夺封天令。”
皇甫臣推测道。
“那我们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天罚深渊。”
帝释伽迫不及待道。
封天令,他已经觊觎已久了。
“帝少族长稍安勿躁,我早有安排。无需你我出现,即可破坏太阴神印。”
皇甫臣胸有成足道,说罢,他挥了挥手。
“让人把冬弥少族长找过来。”
没过多久,冬弥君悟被找了过来。
自从冬弥君悟悄悄将消息送给了叶凌月之后,就一直提心吊胆。
皇甫臣和帝释伽这时候召他前去,他不免有几分心慌。
“两位,不知深夜找在下来,所谓何事?”
冬弥君悟故作镇定道。
“冬弥少族长,今夜,你需去天罚深渊一趟。将这五枚烈炎天竹种入天罚深渊附近,也就是太阴神印上。”
说着皇甫臣取出了五个钟乳石模样,手掌大小的竹笋。
那笋,颜色碧绿,闪动着琉璃光泽,很是小巧可爱。
冬弥君悟一听,心底微微一沉。
“两位这是?”
“皇甫,为何要让冬弥去做此事?”
帝释伽也很是不解。
对于冬弥君悟,帝释伽一直觉得其太过懦弱,只是将其当成走狗,并无特别看重的意思,和奚九夜相比,冬弥君悟根本无足轻重。
冬弥君悟留下来后,帝释伽一直交付他一些无关紧要的任务。
“帝少族长,你有所不知,冬弥少族长乃是火命,其体内修炼的魔力可以滋润烈炎天竹,只有他,可以毫发无伤破坏太阴神印,同时不会有所损伤。”
皇甫臣做事,历来细心。
这几日,他已经将军中所有人的命格都推演了一遍。
唯有冬日午时出身的冬弥君悟,最适合做此事。
冬弥君悟本还想推脱一番,皇甫臣这么一说,他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既是如此,冬弥恭敬不如从命。”
冬弥君悟战战兢兢,接过了那五个犹如烫手山芋的烈炎天竹。
“记得,你种植完天竹后,就立刻离开,但需记得留下此物。”
说着皇甫臣取出了一物,再交给了冬弥君悟。
冬弥君悟定睛一看,却是一册命格书,上面有叶凌月的生辰八字。
纯阴之命……冬弥君悟不敢多看,将那张之纸收了起来。
“你且记得,一旦烈炎天竹种下,就离开,否则你很可能会祸殃鱼池。”
皇甫臣说罢,催促冬弥君悟立刻前往。
冬弥君悟当即,就遁入夜色之中。
“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隔山观虎斗。”
皇甫臣和帝释伽互看了一眼,朗声笑了起来。
是夜,血迟亲自领兵监视太阴神印的动静,上半夜,一切都风平浪静。
叶凌月虽留在了营帐里,却一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直到了三更前后,她才勉强聚精会神,开始打坐。
这一坐下,叶凌月体内的神念之力,犹如流水,潺潺而动。
不知到了几更,叶凌月忽觉得有些异常。
“是您?”
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涌上心头。
叶凌月心中微微一动,睁开了眼。
却见身前不远处,立着一名憔悴的长者,他怔怔看着自己,目光里满是痛苦。
那人一身明黄,身上的龙袍看上去很是破旧,正是早前叶凌月有过一面之缘的天罚大帝。
短短几日不见,天罚大帝的变化不小。
叶凌月大吃了一惊。
他一直以为,天罚大帝已经陨落,却不知天罚大帝的最后一缕气息,始终没有散去。
大帝威严不在,已经是一名垂暮之年的长者。
“叶帅,这是朕最后一次来见你了。天罚……彻底消失了。”
大帝一声长叹,却是包含着无尽的悲伤和凄凉。
他的身形也是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想消失。
“大帝,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凌月急忙起身,可她一碰触到天罚大帝的身影,大帝的身影就如风中残烛,一下子溃散开了。
好不容易,才重新凝聚了起来。
“洗妇儿,有情况。”
叶凌月还未和天罚大帝对上话,帝莘就一掀帘账,走了进来。
帝莘虽是看不见天罚大帝,可是他眸光一扫,迅速看向了天罚大帝的残魂所在的方向。
手机阅读直接访问帝莘警觉了起来。
他的周身,神魔之力缓缓而动,带着一股逼人的威压,呈劲浪之势,碾压般,袭向了天罚大帝。
“帝莘不可,是天罚大帝。”
叶凌月急忙制止了帝莘。
天罚大帝如今的气息很是不稳定,若是在被帝莘强势的神魔之力一冲,很可能会迅速灰飞烟灭。
可是让叶凌月诧异的是,帝莘的威压扑面而去,天罚大帝的残魂没有被逼退。
反倒是……天罚大帝轻咦了一声,他的魂魄,像是一下子注入了新的生机,那残魂,摇晃了几下,反倒是清晰了一些。
“怪哉,你是何人,为何身上会有真龙之威?”
天罚大帝的残魂清晰了些,声音也有力了许多。
帝莘的眼前,也出现了一名长者,看其装扮……帝莘回想起了早前自己收集过的大帝雕像,瞬时明白,眼前的人,就是万年前,大陆上赫赫有名的上古第一帝,天罚。
虽说对方只是一缕残魂,可是深更半夜的,这老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自家洗妇儿的营帐里?
再看看叶凌月,因为打坐的缘故,只是着了一身薄薄的贴身衣物,一身美好的曲线,展露无疑。
帝莘登时有些不满,脱去了身上的外袍,将叶凌月包裹的严严实实,搂在了怀里,怒瞪着天罚大帝。
“帝莘……”
叶凌月哭笑不得,在帝莘精瘦的腰身上,掐了一把。
她差了天罚大帝不下一万岁,也就帝莘这小心眼的男人,才会在这种时候,想到这种问题。
叶凌月振了振嗓,介绍道。
“大帝,这位乃是我的伴侣,帝莘。”
“帝……帝莘小友,你身上有很强的真龙之息,多亏了你身上的真龙之息,朕才得以稳住魂魄。”
天罚大帝早前暗淡无光的眼中,有了些许异色。
他上下打量着帝莘,就好像帝莘是稀世之宝。
帝莘可比喜欢被自家洗妇儿之外的其他人如此打量,他闷哼了一声。
“老东西,我不知道什么真龙之息。我是来找我家洗妇儿的。洗妇儿,天罚戈壁下方,有异动。我怀疑皇甫臣那小子要行动了。”
帝莘原本也在营帐里呼吸吐纳。
到了夜半,他却觉得体内气息紊乱,一直难以凝聚神魔之力。
他觉得有些不对,就迅速来找叶凌月了。
“此话当真?”
叶凌月倒是并无感觉到地下有什么异动,照理说,她是神念师,五感六识应该比帝莘更加敏锐才对。
“他说得没错。若是有人要破坏太阴神印,释放邪神,今晚无疑是最好的机会。因为在天罚戈壁的边缘,有人正试图破坏禁制,他在逐步瓦解天罚龙脉。不出两日,整个龙脉必定会土崩瓦解。”
天罚大帝一声叹息。
有人在破坏龙脉?
而且是在天罚戈壁的边缘,难道是?
叶凌月想到了什么,这些日子,火炎神帝方面,一直按兵不动,难道说是……
这个消息,对于叶凌月而言,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好的是,火炎神帝等人一进入,叶凌月这边的战力将会大增,坏的是,一旦对方再破坏下去,天罚大帝就会死,太阴神印也会崩溃。
“大帝,你找我,可是想让我帮助天罚皇朝,护住龙脉?”
叶凌月也知,天罚大帝深夜前来,必定有事相求。
“洗妇儿,我们时间不多了,必须先护住太阴神印,否则神印一旦崩溃,邪神必出。”
帝莘却以为,从现实角度讲,还是必须先守住太阴神印。
什么天罚龙脉,说白了,天罚皇朝早已毁灭多年,那龙脉,毁不毁,没什么两样。
横竖帝莘对天罚大帝没什么好感。
“帝莘。”
叶凌月翻了个白眼,虽说帝莘的话说的不好听,但是都是实话,相比之下,守护太阴神印更有意义。
“凌月,有人进入太阴神印,是冬弥君悟那小子。冬弥让血迟转交给你一张纸条,问下一步当如何做?”
恰是这时,尉迟青在营帐外问话。
叶凌月比了个手势,帝莘和天罚大帝都没有说话。
叶凌月出了营帐,过了片刻,又折了回来。
“皇甫臣开始行动了,他动用了五枚火炎天竹,还有祸水东引,想要借刀杀人。”
叶凌月已经拿到了冬弥君悟的那张纸条,上面只有叶凌月的生辰八字。
那皇甫臣也是有能耐,居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得到自己的资料。
叶凌月翻来覆去,看着手中的纸条。
“那我们更不该等,应该立刻想法子毁去火炎天竹。”
帝莘一听,皱眉说道。
“大帝,龙脉被迫,是否已经影响了太阴神印?”
叶凌月沉吟了片刻,忽问道。
“不错。就算是没有那五枚火炎天竹,龙脉被破,天罚戈壁的运势被彻底打破,邪神可动用神力,冲破神印。五枚火炎天竹,只是将这个过程提早了半天罢了。”
天罚大帝直接了当的说道。
凡是阵师都会知道,布阵之地,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天罚皇都本身就是一个偌大的守护阵法,其根基就是龙脉。
当初太阴神印绘制之地,就在龙脉的核心区域,所以太阴神印的威力最强。
可如今龙脉被破,根基已动摇,加之绘制神印的血不纯,神印会加速崩溃。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已经意味着,天罚皇朝的彻底覆灭,已成定局。
“这么说来,比起守住太因素神印,我们更重要的是保护龙脉。只是,龙脉是在外围被破坏的,我们不知破坏之人是谁,而且也没法阻止对方。”
帝莘沉吟道。
“不,你们没法子守护龙脉。龙脉已经被破坏,就算是阻止那人继续破坏,也已经无济于事。叶帅,朕之所以今晚来找你,一来是与你做最后的道别。二来,却是要在临走前,送你们一份礼。”
天罚大帝这话是对叶凌月说的,可说话之时,目光深长,看了眼帝莘。
其实,天罚大帝今晚本来只是爱做最后的诀别的,可是在看到了帝莘后,天罚大帝反倒是改变了主意。
“大帝?”
叶凌月也留意到了天罚大帝的异常之举,纳闷地看了眼帝莘。
手机阅读直接访问帝莘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对天罚大帝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毕竟天罚大帝如今已经是颓废之势,随时都可能消亡。
这种情况下,他自身都难保,居然还说要帮助他,这老家伙,摆明是在说大话。
倒是叶凌月,对天罚大帝的话,很是在意。
她与天罚大帝相交过。
这位古今第一大帝,当年唯一的错,就是认错了煞巫太子。
他所做的一切,比起四大神帝来,也是毫不逊色。
在叶凌月看来,对方还是颇为慈祥。
“你的这位伴侣,乃是真龙之命。体内天生有帝王之气。他身上有六条帝魔血脉。朕没有说错吧?”
天罚大帝对于帝莘的那份不以为然,也是感受到了。
他只是没脾气的一笑。
同样身为真龙之命,天罚大帝也有过年轻气盛的时候,当年,他的脾气比起帝莘来,只大不小。
况且,帝莘真龙之气,比他还要强很多,距离天龙,不过是一步之遥。
“大帝,你说的真龙之气,可是龙族的意思?帝莘早年,曾经吸收过一部分的龙气。”
叶凌月想到了当初凤莘和巫重还未化身为帝莘时,曾经为了她,前去屠龙。
难道帝莘的那一部分龙之气,就是那时候吸收进去的?
“非也。地上的龙族,哪怕是神兽青龙,也只是普通的龙族,既所谓的凡龙。朕所说的真龙之气,乃是人龙身上的真龙之气,又为九五之气。九五归一,飞升为天龙,龙可浮游苍穹,不老不死。再之上,再有蟠龙,可吞天吐日……也罢,这些事,如今说来也是为时尚早。”
天罚大帝本欲再继续说下去。
可是这时,地下又是一阵震动。
这股震动,拥有真龙之气的帝莘和天罚大帝都已经感受到了。
“来不及了。朕长话短说。你叫做帝莘是吧,你立刻前往此地。也就是昔日,朕的寝宫所在,从那里遁地而入,寻找龙脉,将龙脉化为己有。”
天罚大帝说道。
“吸收龙脉?”
叶凌月和帝莘同时一怔。
两人倒是没想到,天罚大帝居然是做如此打算。
天罚的龙脉被伤,他不制止,反倒是让帝莘去吸收龙脉,这么一来,岂不是加速了天罚皇朝的覆灭?
“你别不是想不开了吧?再说了,我能吸收龙脉?龙脉在风水之中,乃是气运,无形无色,很难捕捉,乃是世间最虚无缥缈之物。”
虽然对天罚大帝的话还不是很相信,可帝莘对天罚大帝的态度已经好了不少。
毕竟,不是任何一个帝皇,都有气度让人破坏自己的龙脉的。
“你懂得风水?那更好,旁人当人无法捕捉龙脉,但是你不同。龙脉说白了,也是真龙之气的一种,当初朕发现了天罚戈壁里的龙脉,就蛰居在此处,以真龙之气,滋养自身之气。如今龙脉被毁,只会溃散于天地之间。但若是你捕捉到了龙脉,将其移入体内,那龙脉,可游遍全身,助你冲破你的第七根帝魔血脉。”
天罚大帝沉声说道。
叶凌月和帝莘一听,都是大惊失色。
想不到,龙脉还有这等作用。
帝莘乃是帝魔家族出身,对于帝魔而言,帝魔血脉越多,意味着帝魔之力也就越强。
和其他出身在帝魔家族的帝魔们不同,帝莘自幼流离失所,所以没有像其他帝魔那样,有家族帮其冲帝魔血脉。
他的六条帝魔血脉,先天就有四条,还有两条,是其在天罚戈壁里,利用天地异象,自己冲破的。
可到了第七条帝魔血脉时,时间耗费的比以前久了不少。
帝莘也暂时没有找到,可以冲破帝魔血脉的有效方法,他早前也一直为此事发愁,想不到,天罚大帝却为其指了一条明路。
“不过,这也是朕的设想罢了,至于能不能成功,全靠你个人的造化。毕竟龙脉这玩意,在被人破坏后,想来已经震怒异常,更加难以驯化。”
天罚大帝坦言道。
自古以来,还从未有人主动吸收龙脉,若非是这次机缘巧合,天罚大帝见帝莘的实力又异乎寻常,才会如此提议。
叶凌月略有些担心地瞅瞅帝莘。
帝莘却是凝视着叶凌月,龙脉被破,太阴神印被毁,已经成了既定现实。
姑且不论邪神,光是抢夺封天令,保住叶凌月身上玄阴之血的秘密,就需要他拥有绝对强的实力。
这时候,若是能冲破第七条帝魔血脉,必定大有帮助,
帝莘微微一点头,算是同意了。
帝莘身上,已经成功苏醒了六条帝魔血脉。
确切地说,第七条帝魔血脉也在复苏,应该不日就能突破。
“朕也是真龙之命,真龙腾飞于天,乃是天龙,只可惜,朕还未腾飞就已陨落。不过,老天能让朕在陨落之前,遇到一位真龙继承人,也是实属难得,想来一切都是天命。朕就助你一臂之力,助你腾飞于天,化身天龙。”
天罚大帝说罢,朝着前方一指。
那地方,正是昔日天罚皇都之心脏所在,天罚大帝寝宫的位置。
帝莘和叶凌月互看了一眼。
“洗妇儿,我去去就回。你且小心谨慎,不可贸然和帝释伽等人动手。”
帝莘关切着,握住了叶凌月的手。
叶凌月颔首。
“帝莘,你尽管去,我一定会等你回来。”
作为上古以来,第一个主动吸收龙脉的人,帝莘和叶凌月心底都很清楚,帝莘此去,成功与否是个谜,何时归来也是个谜。
他们能做的,只能是等待。
帝莘又重重握了握叶凌月的手,身形一逝,一掠就出了营帐。
“哎,那不是帝莘嘛,这个时辰,他要去哪里?”
尉迟青早前送完话后,一直还等在营帐外,等待叶凌月的下一步指示。
这时,他眼前一花,忽见了一道黑影掠了出去,他回过神来时,帝莘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中。
叶凌月也走了出来,递给了尉迟青一物。
尉迟青一看,叶凌月给的,正是早前冬弥君悟送过来的,写有叶凌月的命格的那张纸条。
手机阅读直接访问叶凌月淡淡说道。
“将这张纸条送回去,告诉冬弥君悟,一切依照帝释伽的指示行事。”
尉迟青懵了。
“叶姑娘,你怎么又把东西还回来了。这帮家伙,是要栽赃你,想要害死你啊。”
那张纸上显示,叶凌月乃是玄阴之女。
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
早前皇甫臣说过,玄阴之女的血,可以绘制太阴神印。
“不是栽赃,我真的是玄阴之命。”
叶凌月瞟了尉迟青一眼。
后者又是一愣。
“还是极纯的玄阴之命,用我的血,兴许真的可以镇压邪神。”
叶凌月不急不慢又加了一句。
“这……叶姑娘,你可别开玩笑。”
尉迟青的脸色黑了黑。
叶凌月一语不发,黑夜之中,她那张姣好的脸上,一双美眸,亮如星辰。
“我从不对我的朋友开玩笑。”
自己身怀玄阴之血的事,早晚都会被公布。
拥有这样的血统,叶凌月最初也曾抱怨过。
可时至今日,她反倒是释然了。
既然已是事实,那就索性接受好了。
尉迟青听罢,愣了良久。
朋友……堂堂七尺男儿的尉迟青,这时候只觉得鼻间微微发酸。
“叶姑娘,我今晚什么都没听到。”
说着,尉迟青脚步有些杂乱,快步带了那张纸条离开了。
叶凌月却是释然一笑。
尉迟青带着纸条,三下两下,就回了天罚深渊。
深渊附近,血迟和冬弥君悟两人,都还在等候他的答复。
“怎么那么久?女神怎么说?”
血迟一见尉迟青,就忍不住抱怨道。
尉迟青将那张纸条交给了冬弥君悟,蹦出了几个字。
“一切照旧。”
“照旧?尉迟,你没看开玩笑吧?”
血迟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尉迟青就给他带回了这个?
冬弥君悟也是一脸的沉凝,他摊开了那张纸条,这一看,冬弥君悟轻咳了几声。
“怎么?”
血迟和尉迟青都有几分好奇,凑上前去一看。
叶凌月送回来的那张纸,看上去,和早前一模一样,可是再再细细一看,上面的名字却是变了。
原本写着“叶凌月”的名字的地方,已经偷龙换凤,变成了“帝锦瑟。”
“这……哈哈,不愧是我家女神。”
血迟见了,登时大笑了起来。
回来后就一直绷着脸的尉迟青也禁不住,笑了出来。
好一个“帝锦瑟”,他们本以为,叶凌月会有什么样的举动,没想到,她只是轻描淡写,就把这“祸水东引”给解决了。
“那我到底该怎么做?这五枚火炎天竹一旦下去,太阴神印就保不住了。”
冬弥君悟发愁着。
“怕什么,女神让你一切照旧,你就一切照旧。邪神横竖都会出来,就让他先去帝魔家族那一边,大闹一番好了。”
血迟摊摊手。
皇甫臣和帝释伽那两小子,想要坑他们,那就索性,让他们来个移花接木。
他倒是要看看,那两小子要怎么应付邪神。
冬弥君悟见状,只能是走到了天罚深渊旁。
却见其手上,火炎天竹的竹笋一掷,就落入了太阴神印之上。
那太阴神印最初还绽放成了一片片红光,可五枚火炎天竹笋忽的腾起了一道道火苗。
那火苗将神印上的血色阵文烤的彻底失去了光泽,登时太阴神印上多了五个窟窿。
火炎天竹笋一闪而过,彻底隐入了天罚深渊内,只是隐入了深渊后,就如几颗小石子进入了茫茫大海,什么都看不清,一点异动都没有。
“你确定,那玩意,真的能破坏太阴神印?”
血迟和尉迟青两人,都眼巴巴看着那太阴神印一脸的怀疑。
“皇甫臣说的,一定可以。”
其实说白了,冬弥君悟也有点纳闷。
可就在三人质疑之时,忽听到了天罚深渊底下,有咕咚咕咚的声音传来。
那声音,最初还很细微,到了后来,越来越大。
只听得地下,轰轰轰轰轰五声。
就见了五枚火炎天竹,从了无边的天罚深渊下,迅速滋生而成。
天竹这种神植,乃是和太古荒兽同个时期的存在,它的特殊之处,在于无需土壤,可以吸收各种天地灵煞之气自然滋生,一旦生长,迅速扎根,根系一旦吸收了足够的灵煞之气,一夜之间,可几百丈,且会喷发出,不下于异火的惊人天火。
三人眨眼之间的功夫,那天火已经燃烧了整个火炎竹,五根竹子,就如五条火龙,腾空而起。
五条火龙,不约而同,撞向了太阴神印。
五龙之力,何其有力,整个太阴神印刹那之间,就摇晃了起来。
神印上的符文,也在迅速消退,整个太阴神印,开始摇摇欲坠,看上去随时都会崩溃。
“发挥作用了,我们立刻撤退。”
冬弥君悟见状,丢下了那张命格纸,和血迟等人迅速离开了。
五条天火龙势如破竹,一冲而上。
加之龙脉被天罚戈壁外围的符道士所迫,地下的异动,不断增强,导致了深夜里,整个天罚戈壁都为之摇晃了起来。
帝魔家族所在的军营里,也是如此。
深夜,原本已经入睡的魔兵们纷纷苏醒了过来,他们以为发生了地震,纷纷从营帐里跑了出来。
“传令下去,全军莫要惊慌。”
帝释伽和皇甫臣早有防备,当即下令,三军原地驻扎,不可妄动。
“看样子,冬弥君悟已经成功了。”
皇甫臣很是满意地看向了天罚深渊的方向。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不过地下这么大的动静,只怕也已经惊动了叶凌月那边的人。”
帝释伽说道。
“就算是惊动了又如何。邪神破阵而出,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叶凌月。”
皇甫臣冷笑道。
这世上,还没有人在威胁了他皇甫家族的人后,还可以全身而退的,叶凌月也不例外。
地下一阵阵摇晃,在血迟等人离开了天罚深渊的同时,有一道人影,却与他们背道而驰。
那人正是帝莘,他不顾地下不断的异动,只身进入了天罚深渊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