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女仙皇在当时的中央天域,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也是唯一有可能参悟无边混沌之谜的至尊仙皇级强者。
昆仑天脉也在那一次后,枯竭断裂。
中央天域自此一分为多块,成了后来的三十三天。
中央天域破碎后多年,各大边缘天域群龙无首,经过多年的征战和同意,最终于出现了今日三十三天并立的局势。
这件事,也永久载入了三十三天的史册,史称昆仑天难。
在那之后,三十三天又爆发过一次黑死星之难。
这一次,规模比起昆仑天难时,要小一些,可威力也是非同小可。
当时三十三天中,一个非常富庶强大的的天域,十天之内,成为废土,更甚至于,黑死星狂潮还有蔓延的趋势。
这一次,仙皇们吸取了昆仑天难的教训,他们云集在一起,想要探讨出对付黑死星的对策。
最终,选出了一名仙皇前去对付黑死星。
可是那一位仙皇最终力竭而亡,其他多名仙皇自是不愿意再前往。
黑死星在吞噬了一片天域后,还有扩散的迹象。
危难之际,当时在三十三天还没站稳脚跟的佛宗,忽派人前来,说是愿意派人前往。
仙皇们听罢,都是冷嘲热讽,说是佛宗不自量力,可他们又不愿意派人出来,就让佛宗先行派人过来。
佛宗果然派了人前来,仙皇们本以为,来的必定是位大能长者,哪知道,来的却是名精致俊美的少年。
少年不过十三四岁,却是少年白发,有一双极其妖孽的紫眸。
仙皇们见少年年岁不大,周身也并无本源之力的征兆,都很是不爽,认定了佛宗是戏耍他们的。
面对仙皇们嘲讽道目光和群起而攻之的话语,少年却是一语不发。
他只是呈上了佛宗两大始祖佛的亲笔书信。
信中写明,佛宗若是能够平定这一次黑死星的劫难,仙皇们必须承认的佛宗的地位,同时每个天域,都需让出十分之一的领域,开辟世外天,佛宗将在世外天,选最优的一处建宗。
仙皇们看到信,不免又是一番嘲讽,若非是当时实在无人能够平息,他们早已将少年轰走。
最终商议之后,仙皇们答应了佛宗的条件,在他们看来,那也是司马当活马医的把戏罢了,一介少年又怎么能做到,连仙皇都做不到事。
少年得了允诺之后,就前往了那一片已经成为死地的天域。
所有仙皇都以为,少年会跟上一位仙皇一样,陨落在那一片天域。
可是没想到,不过是十二个时辰之后,黑死星就消失了。
那名在仙皇们眼中,微不足道少年,用了不到十二个十成时间,就完成了仙皇都无法完成的任务。
少年在那一片天域,逗留了足足十日,超度了万千亡魂。
他这才返回了仙皇们的聚集处,要仙皇们履行早前答应的条件。
可仙皇们面对这一幕,却不愿意履行承诺。
开什么玩笑,十分之一的天域,三十二位仙皇十分之一的天域联合在一起,形成的世外天,可是比任何一位仙皇的领域都要大得多。
佛宗在那里立宗,那不是摆明了要成为凌驾三十三天之上的存在?
面对仙皇们的言而无信,少年依旧是一言不发。
他只是取出了早前的那封信,信上,有仙皇们的指印。
仙皇们一怒之下,想要毁尸灭迹,甚至直接杀了那少年。
哪知少年忽然出手。
面对三十二位仙皇手下数百诸侯,上千门阀强者,少年以一人之力,连杀千人,两名仙皇强者被打成重伤。
最是可怕的是,竟是无人看出,少年是怎么出的手。
聚集地,那一刻,血路遍地,无数的头颅和断臂洒落。
少年一身袈裟染血,银白色的头发上,却是纤尘不染,站在了尸山血海中,少年只是一声“阿弥陀佛”,如玉的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
杀到了最后,仙皇们个个面无人色,他们这才知道,他们错看了眼前的少年。
佛宗派此人前去平顶黑死星之劫,乃是明智之举。
仙皇们狼狈至极,只能匆匆交出了各自的十分之一的天域,带走了各自手下和尸骸,仓惶出逃。
少年则是带着那封信和世外天之约的契书,飘然回了佛宗。
那一战,“千人斩,杀生一念”的名声威震三十三天。
少年在三十三天,也得了一个名号,那就是杀生佛。
佛宗有佛陀过百,始祖佛二,却只有一个杀生佛。
杀生佛一怒,三十三天血变。
仙皇们回到了各自的天域后,还一度担心,佛宗会有什么小动作。
好在,佛宗也好,杀生佛本尊也好,自那之后,就再无多余之举。
他们只是按照早前的约定,在新建成的世外天天域之内,选了一址,建立了佛宗,广纳佛宗信徒。
杀生佛也再无动静,后有消息灵通者听说,两大始祖佛以杀生佛杀孽太重为由,将其坠入凡尘道,历劫去了。
仙皇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自那以后,三十三天再无出现黑死星。
期间,仙皇更迭,世外天也有越来越多的势力入驻,包括炽神狱在内,都是那一段时间兴起的。
佛宗虽然建立了世外天,却也不独断专横,对于世外天的分地而治,并无意见,如此一晃,就是过了数万年。
没想到,数万年不曾发生的黑死星天难,会再度临世,而这一次,临世的地方不再是三十三天,而是九十九地。
九十九地比起三十三天来,强者更少,领域更加破碎,那里的子民从未面对过黑死星,可想而知,这一次天难,若是三十三天不派人出手制止,九十九地就会成为一片废土。
所以在仙皇们得到消息后,也像上一次一样,商讨对应之法。
这时候不等他们前往佛宗找人,炽皇就主动请缨,前往九十九地。
可实则上,他却是借着这一次的机会,带着炽太后,前来九十九地,接帝莘母子俩。
至于黑死星天难,能平息,那是最好,若是不能平息,大不了,他找到人后就走。
至于其他仙皇会怎么看,可就不再炽皇的考虑范围之内了,横竖,他也是个脸皮厚,不要脸的主。
炽皇正是抱着如此的心思,来到九十九地的。
他早就知道底细你在天罚戈壁,只是希望这小子不要那么不中用,被帝阳莘给夺了肉身。
哪知炽皇到了天罚戈壁,却发现,这里压根没有黑死星的存在。
祖星依旧好好挂在天空中,难道说,三十三天的消息有误?
炽皇纳闷之余,炽太后却已经发现了帝莘的踪迹。
炽太后从未见过这位外孙,却已经从炽皇口中得知,帝莘是个可怜的孩子。
帝云裳也好,其生父帝阳莘也罢,都一心想要利用其。
炽太后作为其外婆,又是自责,有是恼火,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当年的错误导致。
炽皇一看帝莘的模样,也是一惊。
“乖乖,这小子,不过多久时间,你怎么就成了这副鬼模样?”
若非是还能感受到对方周身那些熟悉的本源之力,炽皇真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块黑炭头,而非是帝莘。
“是早前那个红毛怪。”
“他怎么又回来了?”
妖阳邪君和烛照一见炽皇,也是大喜,炽皇现身,而且是本尊出现,以他的能耐,想来一定能够救治帝莘。
“嗯,本源兽,而且还有两头?”
炽皇发现帝莘时,在帝莘身旁还发现了妖阳邪君他们的气息。
炽皇大惊。
本源兽,可不是一般的存在。
在三十三天,一般天人修炼的都是天力。
只有突破了五阶天印的存在,才能感悟到一丝特殊的力量。
那力量,就是本源之力。
所谓本源之力,传闻就是上古时期,也就是中央天域存在时期,从昆仑天脉里滋生而出的力量。
那力量,比一般的天力更加纯粹。
五印之上,领悟的本源之力越多,成就也就越高。
像是仙皇级别的强者,大多都是领悟了三种以上的本源之力。
而本源兽,也是五星以上的天兽,拥有上古血脉,能够操控本源之力,才能称之为本源兽。
哪怕是在三十三天,本源兽都很罕见,别说是九十九地这种地方,居然一下子就出现了两头?
炽皇正纳闷着,可炽太后已经是泪眼婆娑,抱着帝莘不撤手。
尽管帝莘已经被火之本源之力烧得面目全非,可他那双眼,一眼就让炽太后认出了他来。
“我可怜的莘儿,是谁,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子的,本宫一定要将其千刀万剐,替你报仇!”
炽太后说话时,眉目间划过一抹戾气,将其早前身上的宁静慈祥的气息,破坏殆尽。
身旁,妖阳邪君和烛照都不由打了个哆嗦,他们早前还暗中夸奖炽太后美艳不凡,可这妇人,只是随便一句话,就是杀机暗涌,这女人,绝不像是她外表表现的那么柔弱。
这一点,倒是显而易见,否则也不会生出帝云裳那样的女儿,养出帝莘这样的孙儿来了。
“你们俩,速速回答,是谁把这小子弄成这样子的?”
炽皇看到帝莘的模样,也是老大头疼。
麻麻批,这下子,存心是给自己找麻烦,母后见了这小子这副模样,只怕又要肝肠寸断一番,自己还要再想法子救他。
“没有人,是他自己把自己弄成这样子的。”
为了救帝莘,妖阳邪君只能是耐着性子,将帝阳莘入体,帝莘意欲求死,中途生变,帝莘为了消灭帝阳莘,不惜引来天地间的火之本源之力,最终帝阳莘被杀,帝莘也落了这副模样。
“这小子还真是个孬种,为了个女人,居然寻死觅活。”
炽皇大呼小叫着,只觉得有这样的侄子很是丢脸。
“胡说,我的莘儿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他为了一个女子从一而终,那是天下男儿的典范,哪里像是你和你父皇,朝秦暮楚,喜新厌旧,后宫一次次扩建。”
炽太后一听,拉长了脸,美艳的脸上,满是恼怒之色。
“额……”
炽皇一听,额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一排汗。
母后还真是偏心到了家了,她对这死小子,很是溺爱,若是真把他救活了带回了炽神狱,只怕以后母后心中就再无我这个养子了。
炽皇内心担忧道。
他是炽太后的养子,自小就对这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太后有种说不出的爱慕。
那种感情,倒不关乎伦常,只是有些专断罢了。
乍见了炽太后对自己之外的人这般宠溺,炽皇不免有些小吃醋。
“莘儿的那位伴侣又在哪里?”
炽太后尽管对叶凌月并不认识,可听闻帝莘对其如此痴情,不免对叶凌月有几分好感。
“她……已经身化太虚,将黑死星封印了,她的肉身,也已经下落不明了。”
烛照叹了一声。
也是它无用,连叶凌月的肉身都看护不好。
“身化太虚?难道说,黑死星是那个女娃娃封印的?”
炽皇一听,眼珠子险些没掉出啦。
他抬头一看,见天空的那一颗祖星依旧悬挂在高空中。
经历了星变后,祖星变得更加璀璨明亮。
在祖星的四周,依稀还有一部分太虚神印残留的痕迹。
“太虚神印?那女娃娃和佛宗杀生佛有什么关系?”
炽皇眼皮子一阵猛跳。
太虚神印,那可是佛宗的那一位可怕少年的创下的神印。
虽说后来,太虚神印的绘制方法也被流传出去了,可是能用太虚神印封印黑死星,数十万年来,只有杀生佛一人。
“什么杀生佛,凌月的神印之法,是学习自两口天魔井和她的师父,期间,帝莘也帮了不少忙,他用自己剑意融合自身有限的本源之力,击碎了不少二次质变后形成的黑死星。”
烛照据实以告。
炽太后抱着帝莘的手,僵了僵。
身后的炽皇也是脸上表情夸张。
母子俩极快对视了一眼,彼此的眼底,满满都是难以置信。
帝莘和他的伴侣,一人用本源之力,一人用太阴神印,就封印了黑死星?
而且黑死星还重新星变回了祖星?
这未免太玄幻了吧?
若非是炽皇和炽太后亲自置身于天罚戈壁上,两人也都发现了空气中残留的本源之力以及太阴神印的痕迹,谁要是和他们说,两个凡人,做出了这么一番创举,两人只怕都会嗤之以鼻,以为对方在痴人说梦。
可是事实却是,那一幕,在不久之前,的的确确发生过。
“真是后生可畏。”
炽太后唏嘘着,抚了抚帝莘烧焦了的脸。
言语间,还有几分骄傲。
这后生之一,可是她的亲外孙。
可惜的是,帝莘的伴侣陨落了。
不过对方若是玄阴之女,这身份血统,倒是有些问题,如果真要和帝莘结为伴侣,只怕还要一些波折。
对方的陨落,对于帝莘而言,也许反而是一种解脱。
炽太后眼眸流转,看了看帝莘。
一探帝莘的脉搏,炽太后才知道,烛照和要阳邪君所说的一点都不夸张。
帝莘的身体内,受损极其严重。
“我儿,你快想想法子,莘儿的脏腑都被本源之力所伤,需快些将其带回去。”
炽太后担忧道。
“母后,你真要把这小子带回去?这小子可是个刺头,况且方才你也听说了,这小子一心寻死,哪怕一时半会儿还有生念,那也全都是为了找到那个女娃娃的肉身。我们可没时间,在这破地方逗留那么久。”
炽皇为难道。
帝莘的脾气,炽皇那是领教过的。
这小子的脾气,只怕除了他的那个所谓伴侣之外,再无其他人可以忍受得了。
炽皇担心,就算是救活了帝莘,还需要后续治疗,帝莘也不愿意配合。
届时,炽太后只会更加难过。
“这话倒是有些道理,这孩子和你们不同,他是个至真至性的,这般的脾气,最是鲁莽。就算是强行将其带走,他也会想法子回来。天地有别,他肉食真要回来了,那就麻烦了。”
炽太后也头疼不已。
到了三十三天之后,黑死星天难已经解除,天地之间,自有屏障,任何人想要到九十九地,那都是违背天地法则,那是要受天罚的。
可若是强行拘着这孩子,他必定会痛苦万分。
“我可怜的孩子,为何你独独染上了情字。我儿,不如我们去把那女娃娃的肉身找过来,莘儿得了肉身,兴许会愿意与我们一起回炽神狱。”
炽太后想了想,再说道。
虽说帝莘对那女娃娃用情至深,可毕竟人已经死了。
时间一久,帝莘想来也会释怀,只要他们将对方的肉身找回来。
“母后,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说了对方是什么身份,需要我们亲自去找?更不用说,那女娃娃只有一具肉身,无法成为天人,她和帝莘可不一样,帝莘还是能够成为天人的。只有肉身,没有魂魄,她怎么突破三十三天的天罚,晋级成天人?”
炽皇摇摇头。
母后久居深宫,只怕连很多常识性的问题都忽略了。
他们能带走帝莘,还需要通过非一般的手段,能否成功,还是个谜,更不用说一具尸体了。
“你们可有法子,复活凌月丫头?”
一旁,烛照按耐不住,问道。
炽皇有法子帮助帝莘重塑肉身,那没准也有法子帮助叶凌月聚魂。
对方毕竟是天人,手段自是不一般。
烛照也听闻,这天地间,有些鬼神手段,奇异非常。
“呵~那女娃娃以身化太虚,那是将自己的魂魄,完全融合在天地之间。魂魄破碎的不能再破碎了,而且第一时间内,没有守住命魂,本皇就算是能耐通天,也不可能做到。再说了,她的死活与本皇无关。”
炽皇没好气道。
光是为了找回帝莘母子俩,炽皇就大费周章,吃力不讨好,很可能还潜在培养了一个抢夺自己母爱的家伙。
还让他帮忙救叶凌月,没可能!
“她若是活了,混小子兴许就可以活下去了。”
妖阳邪君在旁,忽是插了一句。
连他这样没有七情六欲的源力兽都看得出,帝莘对对方,看得比命还重要。
“我儿,他们说得未尝没有道理,你当真没有法子救那女娃娃?”
炽太后见帝莘即便是昏死过去,依旧是愁眉不展,一双浓眉皱得死死的,不免心疼。
莘儿一生命途多舛,若是他当真非常喜欢那女子,她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是要成全这些晚辈的。
“母后,甭想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那女娃娃如果真活了,只会妨碍这小子的修炼。这小子身体内的本源之力,需要靠九命焚天诀炼化。九命焚天诀最忌动七情六欲,没有了那女人,这小子的修为才可以一日千里。”
炽皇对于这些所谓的男女情爱,很是不以为然。
作为一代霸主,他也知,帝莘即便是成了天人,以他和帝阳家族千丝万缕的关系,尤其是,他还杀了帝阳莘这件事,他到了三十三天后,道路还很崎岖。
自己这个做舅舅的,也不可能护得了他一世,唯一的法子,还是让其快点成长起来。
听炽皇这么一说,炽太后也觉得有道理。
可是看到帝莘这般痛苦,加上求生欲这么弱,炽太后心里又担忧,哪怕是救活了帝莘后,帝莘还是会消沉下去。
一时之间,炽太后也是进退两难。
“母后,你也不用太担心,孩儿倒是有个法子,兴许可以帮这小子度过这一次的劫难。”
炽皇蹙眉,想了想。
“什么法子?你且快说,还卖什么关子。”
炽太后一听,嗔怪道。
眼下只要又两全其美解决帝莘求生欲不强的法子,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炽太后也在所不惜。
“办法,就是让这小子断绝七情六欲,没有了乱七八糟的法子,就六根清净了。”
炽皇冷哼了一声。
炽皇也好,上一任炽皇也罢,有后宫无数,并非是他们好女色,而是他们深知,不能专宠一人,生出情爱来。
三十三天的仙皇们,无论男女,哪一个不是如此。
越是强者,越是知道,情爱最是误人。
像是本源功法九命焚天诀的修炼之本,也是灭绝人性,断欲成就至强。
类似的修炼之法,三十三天里不少强者都是这般做的。
所以在炽皇看来,帝莘的专一和痴情,那都是多余的。
“六根清净?”
炽太后一听,啪的一个巴掌,拍在了炽神的脑门上,打得炽皇毫无脾气。
“母后,你这是做什么?”
炽皇抱头鼠窜,想着堂堂世外天强者之一的炽皇,在炽太后面前,也是这般没有形象,妖阳邪君和烛照都是哭笑不得。
这对母子俩,一柔一刚,碰到一起,倒是刚好刚柔并济,说不出的和谐。
“你这是要让我的莘儿当和尚不成!你以为本宫不知道六根清净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没有感情,和一具活死尸没什么区别。你要让我的莘儿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没有伴侣,一个人孤零零活着?你怎么这么狠心,你怎么当舅舅的?”
炽太后说罢,抱着帝莘大哭了起来。
“母后,你千万别动气,孩儿并非是这个意思,孩儿也不是要让那小子当和尚。”
炽皇最怕的就是炽太后哭。
小时候只要炽太后一哭闹,炽皇再怎么嚣张跋扈,也立马变成了乖猴儿一只。
“你还说不是要让他当和尚,真要是绝了六根,那就是见了女人正眼都不看一眼,压根没有欲念可言。这样的莘儿,以后根本不可能喜欢上女人。”
炽太后又急又怒,看看帝莘,哭得更加伤心了。
她好不容易找回了个外孙,炽皇这个狠心的,居然要绝了他的六根。
“母后,你先别急,孩儿怎么会那么做。孩儿早已想好了法子,在帝莘绝六根时,替其找好未婚妻,再替其形成一段记忆,让他记住自己有未婚妻之事,取代他和那个女娃娃的那段感情,如此一来,帝莘既有了未婚妻,又能活下去,成为三十三天至强者,这岂非是两全其美之事?”
炽皇费了一番口舌,才解释清楚。
这绕来绕去,听得妖阳邪君和烛照都是一愣一愣的,不是很明白炽皇的意思。
倒是炽太后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这法子,当真可行?”
炽太后听着,这法子似乎可行,可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头。
“当然可行,母后,你要相信孩儿。孩儿连这小子的未婚妻对象都已经物色好了。”
为了说服炽太后,炽皇灵机一动,还真是让他想到了一个人来。
“谁?”
炽太后追问道。
炽皇踱到了炽太后的身旁,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炽太后一听,思忖了片刻。
“她倒是个好姑娘,身世相貌也都能和帝莘匹配。”
炽太后的意思,隐约已经遵从了炽皇的意思。
只是话语间,还有几分犹豫。
毕竟,事情的出发点虽然是为了帝莘好,只是这么一来,无疑是在欺骗帝莘。
炽太后总觉得有些于心不忍,而且,对于已经死去的那个女娃娃,也有些不大好。
一旁的妖阳邪君和烛照这时才回过神来。
他们没有听清炽皇说的那人,到底是何人,可却已经懂得了炽皇的用意。
靠!
烛照一阵暴怒。
感情这对母子俩,是打算给帝莘重新捏造一段记忆,遗忘凌月,在断绝六根,绝了男女之情?
“老家伙,难道你就坐看这对母子俩这么做?他们这样,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烛照替叶凌月鸣不平。
帝莘和叶凌月的感情,感人至深。
如今可好,她才刚陨落,炽皇就想抹除帝莘关于叶凌月的所有记忆。
哪怕是叶凌月已经不在了,这么做,也太过分了些。
妖阳邪君听了,也是唏嘘不已。
可是转念再想,这未必不是一个法子。
帝莘如今的模样,真救活,只怕也是意志消沉。
叶凌月的魂魄,炽皇也说了,不可能重聚。
既是已经如此,又何必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再做无谓的消沉。
作为帝莘体内的本源兽,妖阳邪君的顾虑,自然是和烛照不一样的。
“老家伙,你不吭声!你也找赞同他们那么做?”
烛照又怒又急,这些人,也未免太不把叶凌月当人看了。
一段这么宝贵的记忆,说抹除,就抹除?
妖阳邪君不吭声。
“母后,你尽管放心,这件事,孩儿一定能够弄得妥妥当当的。”
炽皇还在一旁安抚着炽太后。
“你们这对母子,简直就是狼子野心。你们可知,帝莘和凌月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千难万难,才走到今天,你们一句话,就抹除了全部。难道你们一点良心都没有!”
烛照气得破口大骂。
它是本源兽,只有拥有本源之力和叶凌月本尊才能听到他的话。
炽皇和炽太后都是五印以上的存在,自是能够听到他的话。
炽太后面色一变,又有些动容。
炽太后是女人,对叶凌月,难免有几分可怜。
炽皇却是嗤了一声。
“原来,你是那丫头的力量之源,我说,凭她一介凡女,怎会用天力,还能绘制太阴神印,想来都是你的缘故。”
作为本源兽,自是从三十三天流蹿到神界,懂得一些三十三天的本事,也是再所难免的。
“凌月丫头是凌月丫头,本座是本座,本座只是看不惯你们欺负她。人死就可以抹除,那还要记忆做什么,你们这么做,是会有报应的。”
烛照咬牙切齿道。
“闭嘴,废物。连肉身实体都没有的本源兽,还敢在这里叫嚣。”
炽皇一手拿起了那张召唤天符,冷笑了几声。
却见其手间一扬,一道火苗燃烧起来。
炽皇显然是想要烧了烛照的本源之力。
哪知火苗才一点燃,召唤天符忽是流光一闪,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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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莫要再闹事。方才那老先生说的,未必没有道理。”
炽太后叹了一声,始终狠不下心来,抹除帝莘的记忆。
可是若是不抹除帝莘的记忆,这孩子将来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哪怕是先任炽皇那般花心的人,陨落之后,炽太后也伤感了好一阵子。
更何况,帝莘和那女娃娃的感情如此之深。
一时抹除倒是还好,绝了六根也没什么,可若是有朝一日,他回想起了一切,那就麻烦了。
炽太后也很是纠结,不知到底该怎么做。
“母后,我们没多少时间了,我这便宜侄子不仅是气息微弱,就是连魂魄都开始消散了。再这样下去,不用我出手,他就直接和那丫头一样,灰飞烟灭了。”
炽皇探了探帝莘的肉身,见其脉络心跳几乎全都已经没有了反应。
啧,本源之力的破坏性,可想而知。
炽皇可不想弄到最后,弄具尸体回去。
“这样吧,你先想法子找到帝莘的魂魄,和他沟通一番,探探他的虚实。若是他能够遗忘那女娃娃,到三十三天重新开始,我们就放弃那么做。但若是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没有生念,我们为了他好,也只能如此做了。”
炽太后寻思了一番,找到了一个她觉得相对而言,比较合理的做法。
帝莘也好,炽皇也罢,都不是好相与的主。
炽皇心领神会,他也不再迟疑,却是分了一抹神识,进入了帝莘的身体。
一缕微光,钻入了帝莘的体内。
这一进入,炽皇看清了帝莘体内的情况,也是暗暗叫苦。
这小子,还真是个狠手的主,对自己都这么能下得了手。
和帝莘的体内相比,帝莘体表的那一副焦炭模样,已经算是好了的。
帝莘的体内,简直就是千疮百孔。
筋络完全枯竭,脏腑也已经破损不堪,这样的一副残躯,居然还能苟延残喘,还想去追那女娃娃的肉身?
炽皇真不知该用怎样的话语来形容自己的这个外甥。
“嗯,居然没有发现那小子的魂魄气息?”
炽皇的神识寻觅一圈,没有发现帝莘的踪影,不免有些奇怪。
炽皇犹不死心,又一番寻觅,终于在帝莘的虚空意识海内,发现了一抹微弱至极的气息。
那气息,就是帝莘的魂魄。
“小子,可算是找到你了。”
炽皇进入帝莘的虚空意识海后,也是不由侧目。
作为一名连天印都没觉醒的,帝莘的虚空意识海,可算是非常广阔了。
虚空意识海,对于九十九地的人而言,只是精神力的一种表现。
可是对于天人们而言,意义就非同寻常了。
虚空意识海,又称为星空之力。
是宿主沟通三十三条天河的最基础方法。
也就是说,虚空意识越大,能沟通的天河天力也就越大。
所以,作为天人,虚空意识海越大,其修炼速度和将来的成就也就会越大。
至少从这一点上看,帝莘的天赋是很高的。
只是帝莘的虚空意识海里,如今已经一片荒芜,只剩了那小子的残魂,微弱的散发出一片类似萤火的光芒。
这最后的一丝光芒,就是帝莘的魂魄。
它时隐是现,看上去飘忽不定,可最终都没有散去,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炽皇找到帝莘的魂魄时,很是欢喜。
“小子,可算是找到你了。”
炽皇深吸了口气,强颜欢笑。
他被帝莘算计了一次,以他的脾气,自是还心里记恨着。
不过看在母后的份上,他姑且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一次,放过帝莘。
帝莘却是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目光无声,顾自发呆着。
“小子,你那是什么态度,本皇纡尊降贵和你说话,你居然还敢给本皇脸色看?”
炽皇没好气道,恨不得一掌拍过去,把帝莘的魂魄打个魂飞魄散。
可他也知道,此时此刻,那是万万不能这般做的。
这小子的魂魄现在虚弱的很,只要他一个不顺心,可能真的会魂飞魄散。
“你是谁?”
帝莘半晌,才说了一句话。
“我是你便宜舅舅炽皇,你是我便宜外甥,麻麻批,你小子给我装失忆不成?”
炽皇没好气道。
“我又是谁?”
帝莘依旧一脸的茫然。
“你是帝莘,要本皇说多少次……等等,小子,你失忆了?”
炽皇见帝莘的模样,倒是不像是在撒谎,不由一喜。
难道说这小子的魂魄,因为火之源里燃烧的缘故,魂魄不全,失忆了?
帝莘要是真的失忆了,炽皇还乐得很,免得自己要做坏人,又要大费周章,替其抹除记忆。
“我是帝莘,洗妇儿,洗妇儿在哪里?”
就在炽皇以为帝莘真的失忆之时,帝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忽是精神一振。
就如炽皇猜测的那样,帝莘的魂魄一部分被火之源力燃烧,已经魂魄不全。
可他的命魂还在,虽然一时间失去了某些记忆,可当他得知自己是帝莘时,他的心底一阵剧疼,就像是有无数把钝刀,在割他的肉,无数的蚂蚁,在噬他的心。
他是帝莘,他有个洗妇儿叫做叶凌月。
他的洗妇儿去了哪里?
她死了……帝莘的魂魄剧烈波动,喉咙间滚动了几下,发出了一阵悲愤到极点的怒咆声。
整个虚空意识海内,由于帝莘的情绪波动,忽是一片震荡。
一股强大的魂力,席卷而来。
炽皇大惊,迅速凝聚神识,才将步伐稳住了。
“小子,你发哪门子神经,那女人已经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你再怎么悲痛也没用。”
“洗妇儿已经死了,她的肉身,奚九夜……”
帝莘的魂魄,再度激烈波动起来。
“小子,你冷静点,你要是再不自控,你的魂魄无法承受,很快就会溃散,到时候,本皇都救不了你……你死不要紧,母后怪罪下来,本皇就倒霉了。”
炽皇气得不轻,可又不敢真的逼迫帝莘,只能想方设法利诱帝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