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亲人,也会离开她……
最后的亲人,难道说得是爹爹?
叶凌月心神一阵恍惚。
她心性坚定,从不亲信命理之说。
她信还是不信?
叶凌月迟疑了片刻,再看看不远处的司徒沐,司徒沐的眼神逐渐恢复清明,很显然,兵王符对他的蛊惑作用持续不了多久。
叶凌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手腕处的血迹已经开始干涸。
“没有时间了,你若是再迟疑不定,机会稍纵即逝。我们被困在天池下方,足足万余年,若是再不回到三十三天,我们的天力会彻底消失,永远从天兽榜上除名,灰飞烟灭。”
凤兽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焦虑。
它们等待了那么多年,才等来了一个好机会。
若是再错过了这次,它们也不知道,下一次再遇到太阴后人的机会还要等多少年。
“信仰之主,若是可以,你还是帮帮它们四人吧。从天兽榜上除名的滋味,可不好受。”
就在叶凌月迟疑不定时,她听到了一个久违的声音。
说话的声音,竟是来自鸿蒙天内的阳泉神殿。
神殿的左侧柱子上,盘桓着的黑龙王声如洪钟,瓮声瓮气地说道。
自从黑龙王归顺了叶凌月后,答应了叶凌月镇守阳泉神殿,可它却从未主动和叶凌月开过口。
归根究底,龙族是很骄傲的生灵,哪怕它顺从了叶凌月,依旧是不屑和叶凌月说话的。
这是第一次,黑龙王主动和叶凌月搭腔。
“天兽兄弟,是你嘛?”
黑龙王才刚一开口,凤兽的声音又激动了几分。
前一日凌晨前后,它们就曾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绝不是九十九地的生灵可以拥有的。
四大天兽都以为,有新的天兽临世。
新的天兽兽临世,很有可能,是来救它们的。
所以那一晚,四大天兽都很是激动。
可那股力量波动只是出现了极短的时间,随后就消失了。
快到四大天兽甚至来不及联络到对方。
“黑龙王,你认识它们?”
叶凌月也很是意外,看着酷酷的黑龙王居然会主动开口求助。
“老龙并不认识它们,只是作为曾经天兽榜上的一员,看到虎落平阳被犬欺,感到有些不值得罢了。”
黑龙王盘桓在柱子上,摇头摆尾道。
前一晚的力量波动,它也感觉到了。
只是那股力量波动,并非是黑龙王本身,而是出自叶凌月身上。
只怕连叶凌月自己都不知道,那股力量,只差一点点就能够出现了。
只是在最后关头,那股力量波动又消失了。
四大天兽感受到的那股强大力量,也并非是源于黑龙王,而是来自叶凌月体内,那个强大而又神秘的存在。
“也罢,既然连黑龙王都开口了,我可以帮你们一次。不过,我有个条件。”
叶凌月的内心,其实也更偏向于放出四大天兽。
毕竟天魔廷镇压了四大天兽万载之久,剥削它们的天力,用来洗礼自己的教众,这种做法,是个人都看不过眼。
尤其是,叶凌月还是天魔廷的死对头。
“你尽管开口,别说是一个条件,就算是四个条件,我们也能答应。”
凤兽一听叶凌月肯出手相助,很是欢喜。
“我可以帮你们打破封印,不过并非是今晚,而是明日正午前后。”
叶凌月说道。
“明日正午?为何?”
凤兽搞不明白,叶凌月既是愿意出手相助,又为何一定要明日正午。
它们苏醒的事,天魔廷的那个天巫已经发现了。
若是再拖拉下去,天巫一旦发现了封印被破坏,想方设法修复封印,届时,它们想要再逃脱就很困难了。
“你们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们只需要等到明日正午,会有一个叫做帝莘的人,进入天池。作为交换条件,他进入天池后,你们必须将一身的天力,全都给他。”
叶凌月也不是省油的灯。
凤兽沉默了片刻,似是在和其他三兽商量。
“不行,打开封印只需要十滴血左右。你要我们用毕生的天力交换十滴太阴血,这也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些。”
凤兽的话已经是很含蓄了。
实则上,在其他三大天兽听到叶凌月的条件后,第一反应就是破口大骂。
无外乎,这个太阴天女未免太狂妄自大。
“既然你们觉得十滴太阴血不值得这个价,那这桩买卖就此作罢。”
叶凌月摊摊手,正欲走人。
“慢着!”
凤兽急了。
它们等了万年,才等到了一名太阴之女,还是个血统不纯的,洒进了一身的血,都没能解开天池封印。
可眼前这名太阴后人,她虽然还未正式经过洗礼,可她的血,只是一滴,就让四大天兽看到了曙光。
若是让她离开,下一次机会,真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有话好商量,全部的天力是不可能的,我们还要打开通天之门,没有天力,我们根本回不到三十三天,也就无所谓解不解开封印了。我们可以退一步,你也网开一面,我们愿意交出我们一半的天力。”
凤兽见叶凌月所走就走,也知对方表示个好对付的主,只能好脾气地妥协道。
一半的天力……
叶凌月没有立刻答应,心底还在盘算着。
“丫头骗纸,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四个老家伙,好歹也是天兽榜上的存在,他日你若是到了三十三十天,难免要用的到他们,你还是留点余地的好。再说了,你别小看四大天兽的天力,若是他们全部的天力都注入你那小子的体内,那小子未必承受得住。”
见叶凌月还咬着不松口,连烛照都忍不住开口劝道。
在烛照看来,这所谓的四大天兽也是怪可怜的,本来以为等来了个救星,哪知道这个救星却是个小魔星。
烛照说得倒是大实话,帝莘虽然实力天赋都很强,可终归是九十九地之身。
他一下子融入四大天兽的天力,只怕会无福消受,至少在四大天兽和黑龙王、烛照等人眼中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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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一番短暂的讨价还价之后。
“也罢,留你们一半天力也可以,不过我还有个条件。你们必须发个毒誓,在给了帝莘一半天力后,绝不许再夺回来,否则你们就会承受天劫之痛,永不入天兽榜。同样的,你们也不许找我报复,否则,你们的子子孙孙,永世给我做牛做马,不得超生。”
叶凌月眨眨眼。
凤兽一阵无语,这女娃娃虽然是九十九地的人,可未免太聪明了些,她怎么知道,四大天兽心想着,给了帝莘天力之后,再想法子从那小子身上抢回来。
没想到,这女娃娃直接就把路给堵死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作为天兽,他们可不敢乱发毒誓。
“君子一诺,快马一鞭,明日正午,自会有人助你们破阵而出。”
眼看兵王符的效力就要消失了,叶凌月和四大天兽也总算是达成了协议。
叶凌月这般做,也是一箭双雕。
夜北溟答应帝莘和叶凌月的婚事的唯一条件,就是让帝莘想方设法放出镇压在天池的四大天兽。
他言明是让帝莘亲自放出,这个约定才能奏效。
叶凌月眼下,当然可以让四大天兽出来,可是这样一来,等于是打乱了帝莘的计划。
另一方面,若是帝莘能够借着天池洗礼,获得天力,对他的修炼也大有好处。
只是叶凌月也不知道,帝莘能够承受的住天力,所以她还需回去和帝莘商量一番。
“静候佳音。”
凤兽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叶凌月再看看天色,已经是临近三更。
“凌月姑娘,你方才在和谁说话?”
司徒沐被夜风一吹,一个激灵,已经摆脱了兵王符的束缚。
他见叶凌月好好地站在前方,哪里有半点中了催情药的模样,不由警觉了起来。
“司徒殿主,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叶凌月一脸的惊恐样。
“什么声音,这里除了你我并无他人,只怕是风声吧。”
司徒沐不解道。
“绿萝……绿萝夫人的声音。你看身后!”
叶凌月小声说道。
想到了绿萝早前的死状,司徒沐听得也是微微动容,他猛然一个回头。
背后哪里有什么人。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哪里有什么人。”
司徒沐恼火道,回头的一瞬,忽觉得眼前一白,张开的嘴里,一股腥味。
血的滋味!
司徒沐一个警觉,正欲发作。
“司徒殿主,五滴心头血,我双手奉还。”
叶凌月的俏脸在他面前只是晃了晃,司徒沐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方才入口的竟是……强效的催情药,一瞬间就侵蚀了司徒沐的控制。
害人终害己,司徒沐万万没想到,自己为叶凌月准备的催情药会一滴不落,全都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想算计本姑奶奶,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叶凌月冷笑道。
催情药的药效很强,只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见司徒沐双眼瞳发红,鼻翼不断扇动,如同饿狼一样,扑向了叶凌月。
叶凌月不动声色,手中一个符诀,一张符箓“啪”的添在了司徒沐的后背。
司徒沐的声音就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一张瞬移符,叶凌月也不知会将司徒沐送到天魔廷的哪个角落。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司徒沐明日清醒后,必定会发现,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崩分离析。
在叶凌月解决完了这一切后,她神念又是一动。
早前,她和司徒沐前来的那条密道里,有脚步声传来。
看样子,是司徒沐的人找过来了。
叶凌月再看了眼已经恢复如初的天池,不动声色,消失在了夜空中。
“启禀二长老,前方果然是天池。”
密道内,二长老带着几名亲信前来抓拿叶凌月。
满心期盼一举拿下月华帝姬的大长老,却扑了个空。
等待他的哪里有什么叶凌月,天池边,一个鬼影都没有。
“人呢?”
二长老目瞪口呆。
叶凌月不见了,司徒沐也不见了。
这个时辰,司徒沐平日早就在美人乡里了。
可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就是不见司徒沐。
若非是亲眼看着人进了殿内,二长老还真说不准人到底去了哪里。
二长老气急败坏回了殿堂,他犹不死心,当晚就去找叶凌月。
哪知到了叶凌月的住所,却是扑了一个空。
叶凌月早已人去楼空,一打听,才知叶凌月不久前已经离开了天魔廷。
天池洗礼失败的教众,离开天魔廷也是情理中事,可这人一走,二长老想要用叶凌月威胁夜北溟的如意算盘也就落空了。
他也没法子证明,叶凌月就是月华帝姬,想要利用叶凌月扳倒血迟和夜北溟的计谋也全盘落空了。
二长老气得不轻,左等右等,直到天亮前后,还没找到司徒沐,却等到了雷霆大怒的大长老。
天亮前后,大长老忽找人传召了二长老。
二长老匆匆赶到了星辰殿,哪知一进门,就见到了脸色铁青的大长老,还有几名哭啼啼的女子。
女子们衣衫破烂,双眼红肿,与她们同来的还有天魔廷的其他几名殿主。
“大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青松忐忑不安道。
事实上,昨夜发生了叶凌月突然不见的事情之后,司徒青松一直觉得心慌难耐。
“你还有脸问老夫,你是怎么管教的,司徒沐那畜生昨夜凌晨趁着夜色闯入了后殿,凌辱了多名女教众和几名殿主夫人。”
大长老这几日都在为了天池天兽异常反应的事烦恼。
哪知道,还发生了这等事。
司徒沐玷污了多名女眷?
二长老一听,只觉得晴天一个霹雳,整个人都懵了。
“大长老,这事一定是误会,阿沐平日虽然有些贪图女色,可绝对不是那种人。”
司徒青松勉强站稳了脚,反驳道。
“二长老,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夫人和女儿污蔑司徒沐那个畜生?”
几名殿主一听,登时火冒三丈,将司徒青松团团围住了。
“不不不,几位殿主,你们还请息怒,此事非比寻常,一定和夜北溟有关,据我所知……”
司徒青松眼看情形不对,决定祸水东引,将矛头指向夜北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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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月华帝姬已经逃走了,可她参加过天池洗礼,夜北溟袒护她也是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的。
司徒青松这会儿已然发现,司徒沐一定是被人陷害了。
司徒沐这次被陷害,险些没气死司徒青松。
他好不容易为司徒沐营造的一切,全都毁了。
这几位殿主,早前可都是司徒沐阵营的人,如今他们的妻女清白被毁,若是不给个交代,只怕以后和司徒沐1父子俩势同水火,老死不相往来。
司徒青松情急之下,就拿出了那幅画像,想要指证夜北溟。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这么厚的,司徒青松,你教子无方,居然还想诬赖夜殿,当真是荒谬至极。”
不等司徒青松辨驳,就见血迟阔步走了进来。
血迟进来的同时,还五花大绑了一人。
那人赤身裸体,双眼依旧是一片赤红,口中大呼着。
“美人儿,别跑。”
赫然就是中了催情药的司徒沐。
司徒沐到这会儿还处于药效之中,不能自拔,压根不知道自己闯下了多大的祸。
说来司徒沐也是自食其果,他早前算计叶凌月,用了大量的催情药,那催情药被叶凌月排出了身体后,又巧妙用白色鼎息提纯了一遍,药效大增。
司徒沐融入了催情药后,完全丧失了理智。
叶凌月一张瞬移符,将司徒沐送出了老远。
也是司徒沐倒霉,刚好就落到了一名殿主的后殿。
司徒沐药性发作,又无人阻拦,就侮辱了几名女眷。
司徒沐药效难减,又闯入了临近的几座后殿,又有多名女教众和殿主女眷被凌辱。
血迟等人闻讯赶来时,司徒沐还一副饿狼的模样,嘴里口口声声嚷着叶凌月的名字,血迟一听,气不打一处,逮住了司徒沐就是一顿海揍。
那几名殿主发现之后,女眷们寻死觅活闹到了大长老这里。
大长老一怒之下,就传了司徒青松前来。
“大长老,你也看到了,阿沐是被人下了药,才会丧失理智。”
司徒青松一看司徒沐的模样,就知这混小子偷鸡不成蚀把米,一定是被月华帝姬给坑了。
那月华帝姬果然如传闻中的那般狡猾。
“下药?司徒长老,你还真有脸说,我也打听过了,最近的确有人向巫医买了药,还是强效的催情药,只是你可知买药的人是谁?正是你的宝贝儿子司徒沐。”
血池没好气道,传来了天魔廷的巫医。
血迟看到司徒沐时,也知道他被下药了,而且这事十之八九和女神还有些关系。
事关女神,血迟不敢大意,找来了巫医,这一问之下,可就搞笑了。
巫医老老实实交代,就在昨日,司徒沐逼着他交出了一瓶强效的催情药。
当时巫医就觉得很不对劲,但是碍于司徒沐的权势,不敢对外声张。
哪知道,今日一早就出了事。
“见过对人下药的,没见过对自己下药的,证据确凿,司徒沐色心不改,早就对几名殿主的家眷图谋不轨,还想对外辨称自己被人陷害。司徒长老你和他一唱一和,还有脸说他是被陷害的?”
血迟不顾二长老越来越铁青的脸,语带嘲讽。
二长老被噎了个半死。
阿沐这个蠢货,为了一个女人,到底是捅出了多大的篓子!
“二长老,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大长老怒目一扫。
几名殿主都闹得不可开交,恨不得杀了司徒沐,那些女眷也是一个哭啼不止,弄得大长老很是头疼。
他掌管天魔廷那么久以来,还从未发生过这等丑事。
大长老自然也看得出,司徒沐的事有些诡异,可说来说去,身正不怕影子歪,很显然,司徒沐想要算计人,结果被人给算计了。
只是那人到底是谁……可想而知。
“大长老,阿沐的事是我管教不利,我的确有过错,可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阴谋。是夜北溟陷害阿沐的一个大阴谋,他勾结外族,让叶凌月那个女人勾引阿沐。阿沐一时不慎,上当受骗,这件事,血殿也有参与,他心中应该再清楚不过,还请大长老明察。”
二长老冷哼了一声,想要算计他司徒青松,也不看看,他是何人。
他能够在大长老之下,作为天魔廷的第二号人物,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这老匹夫,你胡说些什么,司徒沐好色成性,染指他人妻女,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血迟怒目一瞪。
“你敢说,不是你安排了叶凌月混入众生所,那叶凌月是何等人物?神界三大女帝之一,此女狡猾如狐,蛇蝎貌美。她是夜北溟之女,明知阿沐的弱点,暗中勾搭,想要趁着这个机会,来个一箭双雕,铲除我父子俩,同时也动摇天魔廷之根基,为夜北溟成为太宰造势。几位殿主可不要上当。”
二长老也是了得,三言两语间,就将矛头指向了夜北溟和血迟。
说罢,二长老就传了众生所的刘老妪前来。
一番讯问之后,刘老妪将血迟编造叶凌月身份,伪造花名册的事给交代的一清二楚。
“怎么样,血殿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二长老老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
和他都,夜北溟和血迟都还太嫩了些。
几名殿主也一脸狐疑,望着血迟。
血迟面色尴尬,不知如何解释。
就在血迟和司徒青松僵持之际,就听一人沉声说道。
“敢问二长老,可有证据证明我与外族勾结?”
夜北溟一袭黑衣,走了进来。
他一脸的森寒,一双比夜空还要漆黑几分的眸子里,满是冰冷之意。
你目光光是落在了人的身上,就能瞬间让人从头到脚,甚至连呼吸都凝固住。
“夜北溟,谁人不知道,你的女儿是神族女帝,叶凌月就是你的女儿。老夫早已查明了,你休要再狡辩。”
二长老冷笑着,拿出了那幅画。
“这幅画,就是月华帝姬登基时,我廷密探画下的,诸位看清楚了,叶凌月就是月华帝姬。”
说着二长老手一抖,画卷摊开,露出了上面的华袍女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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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殿和大长老的目光,嗖嗖齐齐看向了二长老手中的那幅画。
血迟也是一愣,心底暗暗叫苦。
也是他疏忽,居然让二长老抓住了这么大的篓子。
一旦女神的身份暴露,夜北溟也会跟着被连累。
“怎么样,你无话可说了吧?”
二长老见众人目瞪口呆,心下得意。
夜北溟,你也想不到,自己会阴沟里翻船,栽在我的手上吧?
“图像上的就是月华帝姬?”
一名殿主不禁问道。
“如假包换,她就是叶凌月。”
二长老满脸自信。
“那叶凌月,老奴也是见过的,怎么看上去和图像上的女子有些不像。”
众生所的刘老妪憋红了脸,半晌才憋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不像?瞎了你的狗眼。”
二长老对叶凌月,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是看得很清楚,叶凌月和画像上的叶凌月,分明就是一个人。
“画像上的就是叶凌月?二长老,我看要睁大狗眼看看的,应该是你吧,那叶凌月的确是我介绍进天魔廷的,那也是因为她是我的远方表妹,我因公循私自是我的错。可你为了掩盖司徒沐的罪行,捏造事实,污蔑夜殿,那就是你不对了。”
血迟听罢,也困惑着看了眼画像。
这一看,血迟面色顿时阴转晴。
二长老一听,再一看画像,脸色刹那变得很是精彩。
画像上的女子,一副雍容华贵,颇有女帝之姿。
可那相貌和叶凌月却是截然不同,叶凌月鹅蛋脸杨柳眉,一双月眸哪怕是画像上也是顾盼生辉。
可这画像上的月华帝姬,却是圆脸远山眉,鼻高挺,新月眸,两人的身量也有些不同,叶凌月的身形显然比画像上的女子窈窕许多。
画像上的摆明了不是叶凌月,可问题就在于,天魔廷的殿主们包括大长老在内,都只是听说过月华帝姬的名讳,却从未见过本人。
偏偏二长老方才又信誓旦旦地说,画像上的就是月华帝姬。
这一来一回,所有人都认为,二长老为了给司徒沐洗脱罪名,污蔑夜北溟和血迟,不惜编造成了叶凌月是月华帝姬的事。
“这幅画……不对,那不是我的那幅画,昨晚画像上的那名女子分明就是叶凌月,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他人。”
二长老的脸红成了猪肝色,他死死抓着那幅画,因为分滚,双肩颤抖不止。
他的记忆绝对不会瞅瞅,叶凌月必定就就是月华帝姬,这点毋庸置疑。
问题是,画像上的人,为何会突然变了?
这幅画,他明明自昨晚开始,就一直贴身收藏,断没有被换的可能性。
还是说……司徒青松定睛一看,发现画像上的颜料发生了些许变化,原本鲜艳的涂料,一夜之间脱落了。
这是一幅画中画,很显然,送画之人早前就已经有所图谋,在画的后面,掩盖了另外一幅画。
送画之人,甚至还算好了时间。
一夜之间,原本的颜料脱落,画就成了另外一幅画,可持画之人却浑然不知。
二长老的心底,涌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他眸光一变,看向了身旁的夜北溟。
从拿到这幅画的那一刻,二长老发现自己就忽略了一个极其要命的问题。
他只知道有人送画,理所当然以为,那是叶凌月的仇人送来的画。
他从未想过,送画的人可能另有其人,譬如说……夜北溟!
月华帝姬狡猾如狐,可她是谁的女儿?
她是夜北溟的女儿,这个男人,养出了神界的第一女帝。
在他投靠异域之前,曾经是神帝的一代战神。
这是个文韬武略无所不能的男人,他又怎么会,坐视自己和叶凌月处于危险的情况下,毫无知觉。
二长老握紧了画,画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响声。
这幅画,是夜北溟送来的!
今日的一切,也都是夜北溟早有预谋的。
二长老幡然醒悟,只可惜,为时已晚。
被骗的不仅仅只有他们父子,还有大长老,还有多名殿主,甚至连月华帝姬本人,只怕也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
还是说,父女俩早已达成了默契,一唱一和。
可怜了司徒沐父子俩,多年布局,他们能赶走孤军作战的秦小川,却没能撼动夜北溟,反倒是为夜北溟做了嫁衣。
“夜北溟,好,你很好!无毒不丈夫,你连自己的至亲女儿都可以算计进去,不愧是修炼九命焚天诀之人。这一次,老夫认栽了。”
司徒青松意识到这一点后,惨然一笑。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他本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没想到,却反倒被人算计。
这一次,他真是惨败得很彻底。
“二长老,清者自清。夜某要说的,都已经说了。”
夜北溟神情自若,面上犹如万年寒潭,没有丝毫情绪变化。
就连一向睿智擅谋的大长老此时此刻,也看不出夜北溟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
大长老将这一切看在了眼中。
“二长老,司徒沐的事必须彻查。既然你无话可说,按照天魔廷的戒律,司徒沐此次触犯了大罪,需严惩。他身为天魔廷殿主之一,辱人妻,伤教众,乃是大罪,按律应撤去殿主之职,投入众生所为役,永世不得入殿。”
大长老叹了一声。
夜北溟之谋略,远超二长老和司徒沐。
早前,他还以为,至少父子俩联手足以和夜北溟抗衡。
没想到,叶凌月的意外加入,打破了这个平衡。
父女俩也许早前并不知道对方的计划,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父女俩的默契极好,一人一个坑,将司徒沐和司徒青松父子俩坑得头破血流。
“大长老,还请你看在我父子俩为天魔廷效劳多年的份上,手下留情。”
司徒轻松一听,司徒沐永世不得入殿,心下大急。
天魔廷的处罚素来严格,可永世不得入殿就意味着,从今往后,司徒沐只能是教众。
而且还是教众中的劳役,这等惩罚,对于大半辈子都顺风顺水的司徒沐而言,简直是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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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处于药效之下的司徒沐此时还全然不知,自己将会被重罚。
一旁的夜北溟听了,只是扬了扬眉。
虽是收拾了司徒青松父子俩,可他并不意味,这对父子会就此安分。
况且,父子俩这些年在天魔廷也没少干坏事。
只是因司徒青松的地位的缘故,这些年一直没有人敢呛声。
夜北溟早前就收集过父子俩的罪证,呈到了大长老那。
大长老当时并未表态,这次,也不过是借着司徒沐的事,敲打司徒青松罢了。
说起来,大长老那才是真正的老狐狸,借力使力,用自己的之手,打压司徒父子俩。
夜北溟不由看了大长老一眼,却见大长老一脸处变不惊的模样,夜北溟不禁心底暗暗冷笑。
司徒青松见大长老无动于衷,咬了咬牙,单膝跪地。
“大长老,求你收回成命。为了阿沐的前途,青松愿以辞去二长老之位,换阿沐再造的机会。”
司徒青松此言一出,大长老也是微微动容。
司徒青松肯辞去长老之位,这可是大事。
这意味着,司徒青松会从长老贬成殿主,而天魔廷将会空出长老之位。
自天魔廷成立以来,还从未出现过长老自贬的事。
在司徒青松的再三恳求下,大长老答应了司徒青松的恳求。
“司徒青松管教不利,自贬一阶,顶替司徒沐殿主之职。司徒贬入众生所,以役代罪,百年内不能入殿。”
大长老宣判一下,那些殿主才算是松了口气。
实则上,若是只处置了司徒沐一人,以司徒青松的脾气,事后一定会找他们算账。
可如今司徒青松也被贬成了殿主,他们就无所顾忌了。
不过经此一事,这些殿主们也算是看清了,今日之后,天魔廷就是夜北溟和大长老的天下了。
早前还对夜北溟很是排斥的多名殿主,在事后都纷纷向夜北溟示好。
而司徒青松只能带着司徒沐,极其狼狈地离开了。
哗的一声。
一桶冷水当头淋下。
司徒沐只觉得脑子一懵,先是一片空白,旋即脑子渐渐恢复了清醒。
眼前,出现了司徒青松的那张老脸。
“爹,你怎么在这?”
司徒沐觉得脑壳子疼得厉害,像是被马蹄踩过似的,脑中嗡嗡作响,模模糊糊记起来了什么。
印象中,好像是自己和叶凌月在天池,然后绿萝……再之后,他……
他有些记不清了。
“啪”的一个耳光,又亮又响。
司徒沐脑子还在发懵,吃了个结结实实的耳刮子。
“爹,你疯了不成。”
司徒沐被彻底打醒了。
“疯的是你,你个畜生,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司徒青松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气得双肩直颤。
他苦心经营多年,战战兢兢才爬到了天魔廷第二号人物这个位置。
可他的这个宝贝儿子倒好,一夜之间,将这一切都毁了个干净。
“我做了什么,不就是瞒着你偷偷带了个女人去参加天池洗礼……对了,叶凌月呢?”
司徒沐被打了一耳光,却还不知自己闯下了弥天大祸。
他四下一看,发现自己身处在自己的殿堂内,哪里还有什么叶凌月的踪影。
昨晚他的记忆断片在叶凌月融合了自己的五滴心头血,再往后,叶凌月中了催情药,照理说,两人应当共赴巫山才对?
“叶凌月,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还是只有女人。那叶凌月,也是你能染指的?你可知她是谁?”
司徒轻松吹胡子瞪眼,指着司徒沐的鼻子大骂。
“不就是北苍叶家的人,一个女人罢了,您老人家何必动那么大肝火。”
司徒沐嘀咕着。
“瞎了你的眼,我怎么就生下了你这种窝囊废。什么北苍叶家,那女人是夜北溟的女儿,是神界的月华帝姬,封天令的宿主!你想要染指人家,却被人反下了药,玷污了多名殿主女眷,你仔细想想,好好想想,你都做了什么勾当。”
司徒青松气得直摔袖。
司徒沐一听,登时傻了眼。
脑中,回忆起昨晚的一幕一幕。
浑噩之中,似乎自己的确闯入了几位殿主的后殿……
到了最后,脑中还闪过了一幕。
“百年内永不入殿!”
大长老严苛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司徒沐想了起来,脸色发白,膝盖打着颤,险些没跪倒在地。
“是叶凌月,是那个贱人害我!她是神界女帝?夜北溟,一定是夜北溟那家伙陷害我,爹,你一定要给孩儿做主,孩儿不要当什么劳役!”
司徒沐这才回过神来。
他连滚带爬,滚到了司徒青松的身旁,抱住了司徒青松的大腿,痛哭流涕了起来。
他哪里想得到,自己会阴沟里翻船,被人摆了一道。
早一刻还在嘲笑秦小川那小子成了教众,如今自己却被贬成了劳役。
那可是比教众、准教众都要低下的存在。
百年之内不能入殿,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往后的一百年,他都如同牛马被人看不起。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这次不仅害惨了你自己,也连带着连累了我。如果不是我求情,大长老对你的惩罚会严重得多。”
司徒青松一声长叹。
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不是败在了大长老手里,而是败在了夜北溟的手中。
此子委实可怕,他到了天魔廷半年多时间,天魔廷内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连他这一脉也被剿清,从今往后,又有什么人能够拦得住夜北溟的步伐。
只是不知道,那夜北溟父女联手,又会将天魔廷引领向何方。
“爹爹,这一切都是阴谋,我去告诉大长老,他神机妙算,必定会查清楚一切,还我一个清白。”
司徒沐犹不死心。
“你还不懂?就是因为大长老神机妙算,早有察觉,才有你我父子的今日。”
司徒青松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他和大长老斗了这么多年,又怎会不懂那老狐狸的心思。
身为月华帝姬的叶凌月,居然能够混入天魔廷,又是血迟一手安排的,这其中又怎会没有大长老的算计。
也就是说,大长老明知了这一切,还睁只眼闭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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