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还是天龙？
楚留香，还是李寻欢？
金庸、古龙的代表作，在陈启脑中一一闪现。
但是。
很快，这些都被否定了。
金庸、古龙的小说只要出来，肯定能大杀四方，一统江湖。
但是不要忘记，陈启现在只是一个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一个大学都没有上的辍学生。
金庸小说的开篇平淡朴实中，娓娓道来，尽现大气；古龙小说一开篇，就奇诡莫测，而且古龙的文字剑走偏锋，个人风格强烈。如果是名家，发表这样的小说，肯定没有问题。
但是放在陈启一个辍学生身上，别人就不会看到大气磅礴、奇诡莫测，看的只是平淡、奇怪。
说是直接被出版社扫出门外，肯定是夸张了，但是价格肯定压得极低。
作为地球上来的人，经历过武侠小说最辉煌的时代，《射雕》或者《小李飞刀》这样的名作明珠暗投，陈启肯定不能接受。
“那就选择梁羽生的小说。”
梁羽生可以说是新派武侠小说的开山祖师，1954年他创作出《龙虎斗京华》引起轰动，拉开新派武侠小说的序幕，之后，金庸古龙等武侠名家不断努力，才有了武侠小说大半个世纪的辉煌。
创作理念上，梁羽生摒弃了旧派武侠小说一味复仇与嗜杀的倾向，将侠行建立在正义、尊严、爱民的基础上，提出“以侠胜武”的理念。
梁羽生的小说上承民国旧派武侠，下启金庸等名家，所以这个时候发表梁羽生的小说刚刚好，不会出现金庸古龙小说太“高端”了，民众接受不了的现象。
选定了梁羽生，陈启又在想选择哪一部小说好？
梁羽生创作了三十余部武侠佳作，代表作品有《白发魔女传》、《七剑下天山》、《萍踪侠影录》、《云海玉弓缘》等。
陈启首先想到的是《萍踪侠影录》。
《萍踪侠影录》是梁羽生武侠小说的扛鼎之作，亦是梁羽生本人最满意的作品。
只是陈启还是觉得，萍踪侠影好是好，但是他作为一个新人，萍踪侠影很难最快博人眼球。
“那就这一部吧。”
陈启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
——《白发魔女传》。
白发魔女传，一听名字就和常规武侠小说不同。
是的，不仅是名字，《白发魔女传》内容上和大多常规武侠小说，也是大为迥异。
因为《白发魔女传》的灵魂人物是女性。小说中，练霓裳出现的不算太多，但是气场死死笼罩着整个书，小说中别说其他配角，就算是男主角卓一航，都是她的陪衬。
练霓裳，一个由母狼养大的女子，幸得师傅收养，练就一手诡异奇丽的绝世武功。一入江湖，便是绿林领袖，以暴制暴，不服者皆杀，得了一个“玉罗刹”的外号。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但是练霓裳绝不缺少女人的柔媚。
她武功练得有如扬袖起舞，洞箫吹得如絮如丝，回眸间有万千的风情，对爱情犹如飞蛾扑火般去追逐……
聪明、美丽、武功高强，对爱至情至性、敢爱敢恨！
这就是练霓裳，一个不拘泥于世俗，真正的武林儿女！
可以想象，只要《白发魔女传》一出，将会给那些看惯了一群男人打打杀杀，女性只是陪衬品的读者以什么样的冲击？
更何况，陈启本来就很喜欢练霓裳，《白发魔女传》是他心中最经典武侠小说之一。
说做就做，陈启开始打字。
“一剑西来，千拱列，魔影纵横：问明镜非台，菩提非树，境由心起，可得分明？
是魔非魔？非魔是魔？要待江湖后世评！且收拾，话英堆儿女，先叙闲情。
风雷意气峥嵘，轻拂了寒霜妩媚生。叹佳人绝代，白头未老，百年一诺，不负心盟。短栽花，长诗佐酒，诗剑年年总忆卿。天山上，看龙蛇笔走，墨泼南溟……”
从这首词，白发魔女的故事就开始了。
陈启脑海中奇诡壮丽的记忆，开始化为一个个跳跃的文字。
一直到中午，陈启肚子饿得咕咕叫时，他才停止了打字。
这两三个小时里，他把《白发魔女传》的前三回码了出来，前三回加在一起，接近四万字，最后以男主角卓一航和练霓裳首次见面而结束，故事的开篇算是完成了。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档，陈启一阵满意，他新世界的航程，由此开启。
把文档储存到U盘中，陈启开始去吃午饭。
午饭后，他把《白发魔女传》的前三回打印了几份。
随后，陈启开始洗头洗澡，把全身整理了一下，然后找了一套最好的衣服穿到身上。
说是最好的衣服，但其实也就是很廉价的休闲服罢了。
陈启这两年打几份工，没天没夜地忙着，说实在的，收入比起一般的白领，都要高上不少。
但是奈何何薇进的是影视学院，学费贵不说了，里面的用费更是高得离谱，你看都是要当明星的人了，衣服打扮的，怎么能寒酸？
为了何薇能穿的体面一点，吃的好一点，陈启这两年可是一件衣服也没有给自己买过。
“这小子是痴情，还是傻？”
不过现在这个身体已经换了一个人，现在的陈启只会为自己而活。
凭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他的未来想平淡都难。
“不知道那个何薇，到时会不会后悔到死？”
陈启把头发弄干后，带着《白发魔女传》的打印稿，就出去了。
他现在口袋里只剩下一点零钱，要是《白发魔女传》不快点发表，过两天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陈启的第一站是——侠客文化出版社。
《侠客》这本杂志就是侠客文化出版社出版经营的，而《侠客》杂志正是现在华夏最火的武侠杂志，每月发行超过三百万册。
侠客文化出版社，主营《侠客》和出版一些武侠名家的作品，当然了，现代文学、古典文学、国外文学也有涉猎。这几年来，侠客文化推出的一系列图书，经常是图书畅销榜上的常客。
很快，陈启就来到了“侠客文化出版社”的办公楼。
站在门前，陈启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走进去。
他对自己的小说拥有绝对的信心，至于，侠客文化识不识货，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请问，你有事吗？”
一个二十几岁，穿着工作制服，带着眼镜的女子走来，这前台小姐虽然不认为陈启来这里会有什么业务，但还是礼貌地说道。
“请问贵出版社《侠客》杂志还收不收稿子？”陈启直接问道。
“武侠小说的稿子吗？只要是质量好的稿子，我们出版社一直在大力征收。”前台小姐微笑说道。
“那就好。这是我的稿子，质量绝对没有问题。”
陈启扬了扬打印出来的稿件，说道。
“你是来投稿？”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陈启，见他太年轻了，一点也不像一个能写出优秀长篇武侠小说的人，便有些犹豫，说道：“先生，你有没有和主编，或者其他编辑事先联系过？”
“没有。我是直接来投稿的，这里是我写的前四万字的稿子。”陈启说道。
前台小姐瞥了一眼陈启的稿件，首先入目的是“白发魔女传”五个字。
看到小说的名字，前台小姐心里又看低了一些，“白发魔女传”好奇怪的名字，看着名字也不像主流的武侠小说。
“你留下电话和地址，把稿子放这里就行了，一般半个月之内，肯定会给你答复的。”前台小姐说道。
陈启抬头四处看看，整个出版社也不像多忙的样子，便说道：“可不可以行一个方便，就今天吧，审阅稿子很快的。我可以在这里等。”
因为何薇的事，陈启心情低落，三份工作中有两家被辞了，剩下一家是餐馆里的零工，他可不想再去洗盘子，所以不想再等两个星期。
“我帮你把稿子送过去，至于今天能不能轮到你，就看你运气了。”前台小姐见他执迷不悟，便没有了耐心，把稿子送到编辑部，便不再说话了。
陈启也不生气，转身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坐在接待区的沙发上等着。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过去了。
陈启已经喝了五杯水，上了两趟厕所。
但是，他依然要等。
……
侠客文化编辑部中。
主编沈梦海抿一小口咖啡，然后翻开一叠纸，看了起来。
这个《白发魔女传》早就送来了，据说作者还在外面等着，不过沈梦海一点也不在意，他可是侠客文化的一个主编，不是什么人的稿子送来，他立刻就要看的。
完成了一份报告，又和人通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看了一会儿国外的名著后，沈梦海才悠悠拿起这份《白发魔女传》。
“现在人就喜欢哗众取宠。”
沈梦海之所以如此轻视陈启的稿子，主要原因还是这个小说的名字。
“白发魔女传”取这种名字的小说，要不然就是哗众取宠，靠名字吸引眼球，内容极差；要不然就是水准以上的优秀作品，但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怎么可能写出优秀作品，所以这本小说必是哗众取宠之作。
一剑西来，千拱列，魔影纵横……
凉秋九月，北地草衰，有一行人马，正沿着绵亘川陕两省边界的大巴山脉，放马西行……
半个小时后，沈梦海抬起了头。
“有点意思。小晨，你去问一下，刚才投稿的那人走了没有？没有走的话，就让他进来。”
楚留香，还是李寻欢？
金庸、古龙的代表作，在陈启脑中一一闪现。
但是。
很快，这些都被否定了。
金庸、古龙的小说只要出来，肯定能大杀四方，一统江湖。
但是不要忘记，陈启现在只是一个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一个大学都没有上的辍学生。
金庸小说的开篇平淡朴实中，娓娓道来，尽现大气；古龙小说一开篇，就奇诡莫测，而且古龙的文字剑走偏锋，个人风格强烈。如果是名家，发表这样的小说，肯定没有问题。
但是放在陈启一个辍学生身上，别人就不会看到大气磅礴、奇诡莫测，看的只是平淡、奇怪。
说是直接被出版社扫出门外，肯定是夸张了，但是价格肯定压得极低。
作为地球上来的人，经历过武侠小说最辉煌的时代，《射雕》或者《小李飞刀》这样的名作明珠暗投，陈启肯定不能接受。
“那就选择梁羽生的小说。”
梁羽生可以说是新派武侠小说的开山祖师，1954年他创作出《龙虎斗京华》引起轰动，拉开新派武侠小说的序幕，之后，金庸古龙等武侠名家不断努力，才有了武侠小说大半个世纪的辉煌。
创作理念上，梁羽生摒弃了旧派武侠小说一味复仇与嗜杀的倾向，将侠行建立在正义、尊严、爱民的基础上，提出“以侠胜武”的理念。
梁羽生的小说上承民国旧派武侠，下启金庸等名家，所以这个时候发表梁羽生的小说刚刚好，不会出现金庸古龙小说太“高端”了，民众接受不了的现象。
选定了梁羽生，陈启又在想选择哪一部小说好？
梁羽生创作了三十余部武侠佳作，代表作品有《白发魔女传》、《七剑下天山》、《萍踪侠影录》、《云海玉弓缘》等。
陈启首先想到的是《萍踪侠影录》。
《萍踪侠影录》是梁羽生武侠小说的扛鼎之作，亦是梁羽生本人最满意的作品。
只是陈启还是觉得，萍踪侠影好是好，但是他作为一个新人，萍踪侠影很难最快博人眼球。
“那就这一部吧。”
陈启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
——《白发魔女传》。
白发魔女传，一听名字就和常规武侠小说不同。
是的，不仅是名字，《白发魔女传》内容上和大多常规武侠小说，也是大为迥异。
因为《白发魔女传》的灵魂人物是女性。小说中，练霓裳出现的不算太多，但是气场死死笼罩着整个书，小说中别说其他配角，就算是男主角卓一航，都是她的陪衬。
练霓裳，一个由母狼养大的女子，幸得师傅收养，练就一手诡异奇丽的绝世武功。一入江湖，便是绿林领袖，以暴制暴，不服者皆杀，得了一个“玉罗刹”的外号。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但是练霓裳绝不缺少女人的柔媚。
她武功练得有如扬袖起舞，洞箫吹得如絮如丝，回眸间有万千的风情，对爱情犹如飞蛾扑火般去追逐……
聪明、美丽、武功高强，对爱至情至性、敢爱敢恨！
这就是练霓裳，一个不拘泥于世俗，真正的武林儿女！
可以想象，只要《白发魔女传》一出，将会给那些看惯了一群男人打打杀杀，女性只是陪衬品的读者以什么样的冲击？
更何况，陈启本来就很喜欢练霓裳，《白发魔女传》是他心中最经典武侠小说之一。
说做就做，陈启开始打字。
“一剑西来，千拱列，魔影纵横：问明镜非台，菩提非树，境由心起，可得分明？
是魔非魔？非魔是魔？要待江湖后世评！且收拾，话英堆儿女，先叙闲情。
风雷意气峥嵘，轻拂了寒霜妩媚生。叹佳人绝代，白头未老，百年一诺，不负心盟。短栽花，长诗佐酒，诗剑年年总忆卿。天山上，看龙蛇笔走，墨泼南溟……”
从这首词，白发魔女的故事就开始了。
陈启脑海中奇诡壮丽的记忆，开始化为一个个跳跃的文字。
一直到中午，陈启肚子饿得咕咕叫时，他才停止了打字。
这两三个小时里，他把《白发魔女传》的前三回码了出来，前三回加在一起，接近四万字，最后以男主角卓一航和练霓裳首次见面而结束，故事的开篇算是完成了。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档，陈启一阵满意，他新世界的航程，由此开启。
把文档储存到U盘中，陈启开始去吃午饭。
午饭后，他把《白发魔女传》的前三回打印了几份。
随后，陈启开始洗头洗澡，把全身整理了一下，然后找了一套最好的衣服穿到身上。
说是最好的衣服，但其实也就是很廉价的休闲服罢了。
陈启这两年打几份工，没天没夜地忙着，说实在的，收入比起一般的白领，都要高上不少。
但是奈何何薇进的是影视学院，学费贵不说了，里面的用费更是高得离谱，你看都是要当明星的人了，衣服打扮的，怎么能寒酸？
为了何薇能穿的体面一点，吃的好一点，陈启这两年可是一件衣服也没有给自己买过。
“这小子是痴情，还是傻？”
不过现在这个身体已经换了一个人，现在的陈启只会为自己而活。
凭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他的未来想平淡都难。
“不知道那个何薇，到时会不会后悔到死？”
陈启把头发弄干后，带着《白发魔女传》的打印稿，就出去了。
他现在口袋里只剩下一点零钱，要是《白发魔女传》不快点发表，过两天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陈启的第一站是——侠客文化出版社。
《侠客》这本杂志就是侠客文化出版社出版经营的，而《侠客》杂志正是现在华夏最火的武侠杂志，每月发行超过三百万册。
侠客文化出版社，主营《侠客》和出版一些武侠名家的作品，当然了，现代文学、古典文学、国外文学也有涉猎。这几年来，侠客文化推出的一系列图书，经常是图书畅销榜上的常客。
很快，陈启就来到了“侠客文化出版社”的办公楼。
站在门前，陈启深吸一口气，然后大步走进去。
他对自己的小说拥有绝对的信心，至于，侠客文化识不识货，那就不是他能决定的。
“请问，你有事吗？”
一个二十几岁，穿着工作制服，带着眼镜的女子走来，这前台小姐虽然不认为陈启来这里会有什么业务，但还是礼貌地说道。
“请问贵出版社《侠客》杂志还收不收稿子？”陈启直接问道。
“武侠小说的稿子吗？只要是质量好的稿子，我们出版社一直在大力征收。”前台小姐微笑说道。
“那就好。这是我的稿子，质量绝对没有问题。”
陈启扬了扬打印出来的稿件，说道。
“你是来投稿？”
前台小姐上下打量陈启，见他太年轻了，一点也不像一个能写出优秀长篇武侠小说的人，便有些犹豫，说道：“先生，你有没有和主编，或者其他编辑事先联系过？”
“没有。我是直接来投稿的，这里是我写的前四万字的稿子。”陈启说道。
前台小姐瞥了一眼陈启的稿件，首先入目的是“白发魔女传”五个字。
看到小说的名字，前台小姐心里又看低了一些，“白发魔女传”好奇怪的名字，看着名字也不像主流的武侠小说。
“你留下电话和地址，把稿子放这里就行了，一般半个月之内，肯定会给你答复的。”前台小姐说道。
陈启抬头四处看看，整个出版社也不像多忙的样子，便说道：“可不可以行一个方便，就今天吧，审阅稿子很快的。我可以在这里等。”
因为何薇的事，陈启心情低落，三份工作中有两家被辞了，剩下一家是餐馆里的零工，他可不想再去洗盘子，所以不想再等两个星期。
“我帮你把稿子送过去，至于今天能不能轮到你，就看你运气了。”前台小姐见他执迷不悟，便没有了耐心，把稿子送到编辑部，便不再说话了。
陈启也不生气，转身去倒了一杯水，然后就坐在接待区的沙发上等着。
半个小时，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过去了。
陈启已经喝了五杯水，上了两趟厕所。
但是，他依然要等。
……
侠客文化编辑部中。
主编沈梦海抿一小口咖啡，然后翻开一叠纸，看了起来。
这个《白发魔女传》早就送来了，据说作者还在外面等着，不过沈梦海一点也不在意，他可是侠客文化的一个主编，不是什么人的稿子送来，他立刻就要看的。
完成了一份报告，又和人通了半个小时的电话，看了一会儿国外的名著后，沈梦海才悠悠拿起这份《白发魔女传》。
“现在人就喜欢哗众取宠。”
沈梦海之所以如此轻视陈启的稿子，主要原因还是这个小说的名字。
“白发魔女传”取这种名字的小说，要不然就是哗众取宠，靠名字吸引眼球，内容极差；要不然就是水准以上的优秀作品，但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怎么可能写出优秀作品，所以这本小说必是哗众取宠之作。
一剑西来，千拱列，魔影纵横……
凉秋九月，北地草衰，有一行人马，正沿着绵亘川陕两省边界的大巴山脉，放马西行……
半个小时后，沈梦海抬起了头。
“有点意思。小晨，你去问一下，刚才投稿的那人走了没有？没有走的话，就让他进来。”
陈启走进沈梦海的办公室。
“你就是‘天启’，没有想到这么年轻。”
沈梦海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天启”正是陈启给自己取的笔名。
“过奖了。”
陈启在沈梦海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时，沈梦海不再说话，低着头看着《白发魔女传》的稿子，他已经看到第三回后半部分。
陈启见沈梦海还在看稿件，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
十几分钟过去，沈梦海放下稿件，抬起头。
“这么年轻，就写出这样的小说，不容易。我看你还在上学吧，哪个大学的学生？”
“高中毕业就没有念了。”陈启照实回答。
“倒是我冒昧了。是因为写小说耽误了学习？可惜了。”沈梦海说道。
“我没有上大学，与写小说无关。而且，没有进入大学，我也不觉得多可惜，社会本来就是一所更大的大学。”陈启说道。
前世他倒是大学毕业，还不是那个鸟样，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稿子，侠客文化要不要？稿费又是多少？
“哦。”
沈梦海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声，然后说道：“这小说还可以，但就是有些哗众取宠。”
看陈启没有说话，沈梦海继续说道：“首先名字就是胡闹。‘白发魔女’这四个字，就能赶走一大半读者。然后，便是内容，女主角怎么能如此凶残暴戾，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大魔头。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做女主角？”
“我取这个名字，自然有我的考虑。而且练霓裳的性格，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并不是凶残暴戾，只是真性情而已。”陈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他不是那种不能接受批评的人，但是这个沈梦海似乎从一开始就对《白发魔女传》带着偏见，而且沈梦海说的问题，正是《白发魔女传》的特点、优点、买点。
“如果你愿意大修改，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
沈梦海见惯了自以为是的年轻人，但是到了他手下发表小说，就要按照他的思路，按照他的规矩。
“我不想改。这部小说，侠客文化愿意要吗？”
陈启脑袋抽了，才会去修改。
“看你年轻，可以培养一下。这样吧，这小说千字六十吧，《白发魔女传》的全版权。你现在就可以和我们出版社签约。”
“千字六十，还是全版权？”
陈启站了起来，这个价格也太离谱了。
看到陈启一脸激动，沈梦海也不在意，淡淡说道：“我可以做主，给你税后千字六十。在《侠客》上发表小说，收获的可不仅仅是稿费，更多的是名气，你可知道？”
《侠客》杂志从来不缺投稿，就算是名家作品都有不少。小说能发表在《侠客》上，对于大部分作者都是一份荣耀。很多作者可以不要稿费，只要能在《侠客》上刊登自己的作品就行了。
所以，沈梦海看来，千字六十对陈启这个新人作者来说，已经足够大方了。
陈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说道：“千字六十，我可以让出杂志连载授权。”
《白发魔女传》的价值，别说千字六十，就是千字一万都不足以形容。
但是谁让陈启只是一个急等着用钱的新人作者。
所以，陈启决定做出让步，先让小说发表出去再说。
而且。
一部小说，最有价值的还是实体书出版、游戏改编、电视剧改编的收益，只要这些版权还有手里，他也不算太亏。
“千字六十，只卖杂志连载权……”
沈梦海摇摇头，表情里带着嘲弄，似乎在看着一个“痴人说梦”的人。
“你太贪心了，也太自以为是了。最后问你一句，千字八十，全部版权。如果你愿意，现在签约。否则，你可以离开了。”
“我拒绝！”
陈启的声音斩钉截铁。
“这次算我打扰了。”
他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你可知道你拒绝的是业内最大的武侠小说出版社，如果你走出这个门，我们出版社是不会再收你的任何作品。”
走到门口时，突然传来沈梦海略带冷淡的声音。
陈启脚步略微停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我不会后悔的。优秀的作品，不应该如此贱卖！后悔的，只会是你们出版社，下次应该是你们出版社来求我！”
“哼！”
沈梦海一声冷哼，说道：“只要你还写武侠小说，肯定会来求我们出版社的！”
……
走出侠客文化出版社，陈启倒没有多沮丧。
侠客文化是一棵大树，但是他陈启并不需要依靠这棵大树。事实上，相比于《侠客》，他自己更应该是一棵大树，因为他可以写出源源不绝的优秀作品。
《侠客》现在发行量再高，又如何？
事实上，它只是一个刊登武侠小说的平台。如果没有优秀作品，《侠客》贬起值来，不要太快。
《白发魔女传》刊登在《侠客》上，收益最大还是《侠客》。
可惜这一点，沈梦海是不会知道的，也不会承认的。
这次投稿失败了，但是从某一方面说，却是很成功。
因为侠客文化作为国内最大的武侠小说出版社，沈梦海先天就对《白发魔女传》带着偏见，但是依然肯出千字八十的价格，这一方面无疑说明了《白发魔女传》的优秀之处，国内的武侠市场完全可以接受这样的作品。
此时天色已晚，陈启不打算再去其他出版社了，直接回到家中。
……
第二天。
天一亮，陈启就起床了，今天他需要继续出去投稿。
武侠小说作为华夏大众阅读的主流，除了专门的武侠杂志，还有很多报纸上都会连载武侠小说的。
陈启相信凭着《白发魔女传》的优秀，不会愁买家的。
在地球上，金庸先生连载自己小说，硬生生地撑起了一个明报，让小作坊般的《明报》成为香港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之一。
由此可见，优秀武侠小说的价值有多大。
这一天，陈启跑了五家报纸和三家杂志。
其中四家已经给了答复，最高一家达到千字一百二，但是依然需要索要全部版权。而这一点正是陈启不能接受的。
陈启知道他们不是不看好《白发魔女传》，只是想拼命压价而已。
“一群鼠目寸光的人。”
他们不想想，如果小说大火，带动报纸或者杂志的销量，那是多大的收益。
“继续投稿。”
接下来的三天，陈启已经投了十六家知名出版社。
一边等结果，一边写稿子，这样日子又过去两天。
这天，陈启走出房间。
他已经很节约了，但是口袋里那一点钱，还是用完了。
所以，陈启需要去做曾经的一份兼职——餐馆打杂。
————
（求收藏，大家的支持会是月下写下去最大的动力！）
“你就是‘天启’，没有想到这么年轻。”
沈梦海喝了一口咖啡，说道。
“天启”正是陈启给自己取的笔名。
“过奖了。”
陈启在沈梦海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时，沈梦海不再说话，低着头看着《白发魔女传》的稿子，他已经看到第三回后半部分。
陈启见沈梦海还在看稿件，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
十几分钟过去，沈梦海放下稿件，抬起头。
“这么年轻，就写出这样的小说，不容易。我看你还在上学吧，哪个大学的学生？”
“高中毕业就没有念了。”陈启照实回答。
“倒是我冒昧了。是因为写小说耽误了学习？可惜了。”沈梦海说道。
“我没有上大学，与写小说无关。而且，没有进入大学，我也不觉得多可惜，社会本来就是一所更大的大学。”陈启说道。
前世他倒是大学毕业，还不是那个鸟样，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稿子，侠客文化要不要？稿费又是多少？
“哦。”
沈梦海不置可否地答了一声，然后说道：“这小说还可以，但就是有些哗众取宠。”
看陈启没有说话，沈梦海继续说道：“首先名字就是胡闹。‘白发魔女’这四个字，就能赶走一大半读者。然后，便是内容，女主角怎么能如此凶残暴戾，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大魔头。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做女主角？”
“我取这个名字，自然有我的考虑。而且练霓裳的性格，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并不是凶残暴戾，只是真性情而已。”陈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他不是那种不能接受批评的人，但是这个沈梦海似乎从一开始就对《白发魔女传》带着偏见，而且沈梦海说的问题，正是《白发魔女传》的特点、优点、买点。
“如果你愿意大修改，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
沈梦海见惯了自以为是的年轻人，但是到了他手下发表小说，就要按照他的思路，按照他的规矩。
“我不想改。这部小说，侠客文化愿意要吗？”
陈启脑袋抽了，才会去修改。
“看你年轻，可以培养一下。这样吧，这小说千字六十吧，《白发魔女传》的全版权。你现在就可以和我们出版社签约。”
“千字六十，还是全版权？”
陈启站了起来，这个价格也太离谱了。
看到陈启一脸激动，沈梦海也不在意，淡淡说道：“我可以做主，给你税后千字六十。在《侠客》上发表小说，收获的可不仅仅是稿费，更多的是名气，你可知道？”
《侠客》杂志从来不缺投稿，就算是名家作品都有不少。小说能发表在《侠客》上，对于大部分作者都是一份荣耀。很多作者可以不要稿费，只要能在《侠客》上刊登自己的作品就行了。
所以，沈梦海看来，千字六十对陈启这个新人作者来说，已经足够大方了。
陈启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说道：“千字六十，我可以让出杂志连载授权。”
《白发魔女传》的价值，别说千字六十，就是千字一万都不足以形容。
但是谁让陈启只是一个急等着用钱的新人作者。
所以，陈启决定做出让步，先让小说发表出去再说。
而且。
一部小说，最有价值的还是实体书出版、游戏改编、电视剧改编的收益，只要这些版权还有手里，他也不算太亏。
“千字六十，只卖杂志连载权……”
沈梦海摇摇头，表情里带着嘲弄，似乎在看着一个“痴人说梦”的人。
“你太贪心了，也太自以为是了。最后问你一句，千字八十，全部版权。如果你愿意，现在签约。否则，你可以离开了。”
“我拒绝！”
陈启的声音斩钉截铁。
“这次算我打扰了。”
他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你可知道你拒绝的是业内最大的武侠小说出版社，如果你走出这个门，我们出版社是不会再收你的任何作品。”
走到门口时，突然传来沈梦海略带冷淡的声音。
陈启脚步略微停了一下，说道：“我知道，我不会后悔的。优秀的作品，不应该如此贱卖！后悔的，只会是你们出版社，下次应该是你们出版社来求我！”
“哼！”
沈梦海一声冷哼，说道：“只要你还写武侠小说，肯定会来求我们出版社的！”
……
走出侠客文化出版社，陈启倒没有多沮丧。
侠客文化是一棵大树，但是他陈启并不需要依靠这棵大树。事实上，相比于《侠客》，他自己更应该是一棵大树，因为他可以写出源源不绝的优秀作品。
《侠客》现在发行量再高，又如何？
事实上，它只是一个刊登武侠小说的平台。如果没有优秀作品，《侠客》贬起值来，不要太快。
《白发魔女传》刊登在《侠客》上，收益最大还是《侠客》。
可惜这一点，沈梦海是不会知道的，也不会承认的。
这次投稿失败了，但是从某一方面说，却是很成功。
因为侠客文化作为国内最大的武侠小说出版社，沈梦海先天就对《白发魔女传》带着偏见，但是依然肯出千字八十的价格，这一方面无疑说明了《白发魔女传》的优秀之处，国内的武侠市场完全可以接受这样的作品。
此时天色已晚，陈启不打算再去其他出版社了，直接回到家中。
……
第二天。
天一亮，陈启就起床了，今天他需要继续出去投稿。
武侠小说作为华夏大众阅读的主流，除了专门的武侠杂志，还有很多报纸上都会连载武侠小说的。
陈启相信凭着《白发魔女传》的优秀，不会愁买家的。
在地球上，金庸先生连载自己小说，硬生生地撑起了一个明报，让小作坊般的《明报》成为香港最有影响力的报纸之一。
由此可见，优秀武侠小说的价值有多大。
这一天，陈启跑了五家报纸和三家杂志。
其中四家已经给了答复，最高一家达到千字一百二，但是依然需要索要全部版权。而这一点正是陈启不能接受的。
陈启知道他们不是不看好《白发魔女传》，只是想拼命压价而已。
“一群鼠目寸光的人。”
他们不想想，如果小说大火，带动报纸或者杂志的销量，那是多大的收益。
“继续投稿。”
接下来的三天，陈启已经投了十六家知名出版社。
一边等结果，一边写稿子，这样日子又过去两天。
这天，陈启走出房间。
他已经很节约了，但是口袋里那一点钱，还是用完了。
所以，陈启需要去做曾经的一份兼职——餐馆打杂。
————
（求收藏，大家的支持会是月下写下去最大的动力！）
武界出版社，这个名字虽然有些奇怪，但确实是一家颇有来头的出版社。
华夏影视三大巨头之一，同时也是世界电影业五大巨头之一的青龙影视打算升级产业链，在国内外大规模投资布局，武界出版社正是青龙影视斥资创建的。
《武侠世界》便是武界出版社的主打杂志。
而且，武界出版社的名字都是由这本杂志而来的。
实际上，这出版社的名字本来是取“武侠世界”中间两个字“侠世”，但是“侠世”和“侠客文化”相似度很高，所以干脆选择一首一尾两字“武界”。
此时，武界出版社的总编办公室中。
吕文心苦着脸，一脸焦躁。
他为《武侠世界》这本杂志已经筹备了一年多，为此还动用了一个很大的人情，成功向老一辈武侠名家段神刀段老约到稿子。
但是《武侠世界》发刊在即，段老却突然病了，和段老约好的稿子顿时泡汤。
“靠，我现在到哪去找小说？”
向来儒雅的吕文心都忍不住爆出粗口。
武界出版社依靠青龙影视，可谓财大气粗，但是武侠名家大多都有合约在身，而且就算现在武界出版社成功约到稿子，时间也来不及。
“怎么办了？”
吕文心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大堆稿子，但是这些都是质量普通之作，没有一份能当得起主打作品，吕文心恨不得自己提笔去写小说。
“难道推迟发刊，等段老病好了，再发刊？”
可是段老要是病个几年怎么办？又或者段老病好了，不想写了，又怎么办？
吕文心越想越焦躁，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编辑，他还是努力地保持客观角度，审查新投来的稿子。
只是一连看了五六份，都是水准以下。
就在吕文心要砸桌子的时候，突然瞥到了一份稿子。
“白发魔女传？看来再这样下去，我也要白发，也要入魔了。”吕文心自嘲道。
翻开《白发魔女传》。
一剑西来，千拱列，魔影纵横：问明镜非台，菩提非树，境由心起，可得分明？
是魔非魔？非魔是魔？要待江湖后世评！且收拾，话英堆儿女，先叙闲情。
风雷意气峥嵘，轻拂了寒霜妩媚生。叹佳人绝代，白头未老，百年一诺，不负心盟。短栽花，长诗佐酒，诗剑年年总忆卿。天山上，看龙蛇笔走，墨泼南溟……
首先看到一首词。
这首词单独拿出来没有什么价值，但是放在武侠小说中，却是很贴切语境。
不由得，吕文心生出一种期待。写出这样契合小说的词，这篇小说应该不会太差了。
看了八九千字，开头中规中矩，算是平均水准以上。
“忽然外面传来清脆的笑声，听似甚远，霎忽使到了门外，众人眼睛一亮，厅门开处，走进一队少女，前面四人，提着碧纱灯笼，后面四人，左右分列，拥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杏黄衫儿，白绫束腰，秋水为神，长眉人鬓，笑盈盈的一步步走来。厅中群盗呆若木鸡，有几个更是面如死灰，瑟缩一隅，动也不敢动。”
看到这里，吕文心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等看到练霓裳谈笑之间杀了三个剧盗，然后又削掉五个武当门人六根手指时，吕文心的心莫名地激荡起来。
作为编辑兼武侠小说迷，他看过的武侠小说可以堆满几间房子，但是除了最初时，初看武侠，心中激荡，心驰神往，以后就很少有过激动、感动，就算是武侠名家的书，也是感觉好看，而不会激动。
现在吕文心找到了一丝感觉。
江湖不应该是刻板一样的江湖，江湖中不应该只有一群男人打打杀杀，我复仇来，你复仇去。女人可以横行江湖，女主角也可以性格邪异。
“好！”
看完了前三回，吕文心心中只有这一个字。
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的编辑，吕文心不可能只凭自己的主观，他立刻喊来了其他编辑，以后主管其他工作的非武侠迷。
这些还不够，他还要考虑女性读者。
所以，吕文心让出版社几个前台小姐来看看《白发魔女传》。
想了想，他又拨通了他小妹的号码。
他的小妹是一个文艺少女，吕文心想看看文艺少女如何评价这本《白发魔女传》。
……
兰林餐馆。
陈启已经洗了几大盆的碗碟。
擦了擦汗，他拿起抹布，去前堂开始抹桌子和打扫卫生。
只要干完两个小时，他将得到五十元的薪水和一餐免费的饭。
这就是原来陈启的兼职之一——餐馆零工。
“来，小陈来休息一会儿。”
一个四十多岁，腰像水桶的女人说道。
这正是这家餐馆的老板娘。
“不了，我不用休息。”
陈启的确很累，但是他更不愿意去休息一会儿，因为这个老板娘太八婆了，和她说话，比干活还要累。
“前几天，你没有来，听说你和女朋友分了。不过没有关系，你女朋友也就那样，你以后一定能找一个漂亮一点的女朋友。”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一直认为陈启的女友一定是那种又胖又丑又老的女生，因为按照她的逻辑，稍微漂亮一点的女生是不会看上一个洗碗工的。
“承你吉言。”
谁知，陈启话刚说完，老板娘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还是应该好好去求求你原来的女友，毕竟她能忍受你这么久了。你的条件也不好，下次再找女朋友，就困难了。”
老板娘一副“我很为你好”的样子，说道。
陈启最初来这家餐馆打零工时，老板娘以为陈启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对待陈启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还经常嚷着要帮陈启介绍女朋友，但是自从知道陈启只是一个辍学生后，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和陈启说话时，都有一种无形的优越感。
“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相信以后会找到更好的。”
陈启一边扫地，一边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你看你文化水平又低，人又瘦，又不会说话，又没有钱……你怎么能交到女朋友？”老板娘呱啦呱啦说了一大堆。
陈启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扫着地。他现在真是很佩服原来的那个陈启，他是怎么能忍受这黄脸婆这么久？
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和一个年纪和陈启差不多大的女生，走了进来。这一男一女正是老板娘的一双儿女。
看来儿子女儿来了，老板娘蜡黄的脸顿时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陈启，快去倒茶。”
老板娘向陈启喊了一句后，便问向那个少年：“小林，作业写了没有？”
这个叫“赵林”少年说道：“还没有写。我晚上回去再写。”
“什么？”
老板娘顿时大叫起来，“没有写完作业，就出来玩？你要是考不上大学，以后就和他一样，一辈子洗碗。”
老板娘把手指向陈启。
是的，陈启在这餐馆除了洗碗扫地，还有一个重要工作，那就是做老板娘儿子的反面教材。
等陈启端着茶壶过来时，就听到老板娘在问她女儿赵兰有没有谈男朋友，言语之间，还用手指指着陈启，似乎在说找男朋友决不能找像他这样的，看样子，陈启再一次成了反面教材，。
“妈，你放心。现在有好多人追我，其中有一个就是一家大影视公司经理的儿子。”赵兰洋洋得意地说道。
陈启心中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一家人哪来的优越感。
开一家小餐馆，很了不起吗？
就说老板娘引以为傲的女儿，这个赵兰相貌比起何薇差上不少，而且身上那份挥不掉市侩之气，更是减分。
“干完这次，再也不来这里了。《白发魔女传》贱卖，就贱卖。”陈启心中暗自说道。
似乎看到陈启脸色不对，赵兰突然说道：“陈启是吧，我妈这人说话从来不知道拐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你也不要介意，今天我让我妈给你加一点钱。”
“不用了。”
陈启摇摇头。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
“我先去接一个电话。”
陈启走到角落，接通电话。
“是天启先生吗？”
电话那边是一个温和儒雅的声音。
“是的，你是？”
“我是武界出版社的总编吕文心，想和你谈一下《白发魔女传》投稿的事。对了，《白发魔女传》没有授权出去吧？”
“还没有。能先问一下，贵出版社打算出什么价格？”
“没有就好。至于价格，你不需要担心，我们出版社很有诚意。我现在已经到了青桐街，我想约天启先生见面详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有时间。那见面地点？”
“云纹茶馆，可以吗？我现在去定位子。”
“云纹茶馆，我记下来了。”
陈启挂掉手机。
“老板娘，今天的活差不多了吧？”
陈启向老板娘说道。
“离两个小时还差一点，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不扣你钱了。”
然后，老板娘颇为豪迈地掏出五张十元钞票。
“陈启，你知道云纹茶馆的最低消费是多少？”
陈启准备走的时候，只听赵兰说道。
“什么意思？”
“云纹茶馆是这一带最顶尖的茶馆，里面最低消费都要千元以上，我就去过一次。你下次说假话，也要事先打听清楚。”赵兰嘴角微翘，眼睛中带着高傲，似乎云纹茶馆只有她这种人才能进入。
“莫名其妙。”
已经把两个小时的工钱拿到手了，陈启才懒得啰嗦，直接走了出去。
“这人什么样子？”赵兰脸上微怒，说道。
“是啊，他虽然穷酸点，但是看上去老实本分，没有想到当面就说假话，要不是兰兰去过云纹茶馆，还真被他骗了。”老板娘附和道。
华夏影视三大巨头之一，同时也是世界电影业五大巨头之一的青龙影视打算升级产业链，在国内外大规模投资布局，武界出版社正是青龙影视斥资创建的。
《武侠世界》便是武界出版社的主打杂志。
而且，武界出版社的名字都是由这本杂志而来的。
实际上，这出版社的名字本来是取“武侠世界”中间两个字“侠世”，但是“侠世”和“侠客文化”相似度很高，所以干脆选择一首一尾两字“武界”。
此时，武界出版社的总编办公室中。
吕文心苦着脸，一脸焦躁。
他为《武侠世界》这本杂志已经筹备了一年多，为此还动用了一个很大的人情，成功向老一辈武侠名家段神刀段老约到稿子。
但是《武侠世界》发刊在即，段老却突然病了，和段老约好的稿子顿时泡汤。
“靠，我现在到哪去找小说？”
向来儒雅的吕文心都忍不住爆出粗口。
武界出版社依靠青龙影视，可谓财大气粗，但是武侠名家大多都有合约在身，而且就算现在武界出版社成功约到稿子，时间也来不及。
“怎么办了？”
吕文心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大堆稿子，但是这些都是质量普通之作，没有一份能当得起主打作品，吕文心恨不得自己提笔去写小说。
“难道推迟发刊，等段老病好了，再发刊？”
可是段老要是病个几年怎么办？又或者段老病好了，不想写了，又怎么办？
吕文心越想越焦躁，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编辑，他还是努力地保持客观角度，审查新投来的稿子。
只是一连看了五六份，都是水准以下。
就在吕文心要砸桌子的时候，突然瞥到了一份稿子。
“白发魔女传？看来再这样下去，我也要白发，也要入魔了。”吕文心自嘲道。
翻开《白发魔女传》。
一剑西来，千拱列，魔影纵横：问明镜非台，菩提非树，境由心起，可得分明？
是魔非魔？非魔是魔？要待江湖后世评！且收拾，话英堆儿女，先叙闲情。
风雷意气峥嵘，轻拂了寒霜妩媚生。叹佳人绝代，白头未老，百年一诺，不负心盟。短栽花，长诗佐酒，诗剑年年总忆卿。天山上，看龙蛇笔走，墨泼南溟……
首先看到一首词。
这首词单独拿出来没有什么价值，但是放在武侠小说中，却是很贴切语境。
不由得，吕文心生出一种期待。写出这样契合小说的词，这篇小说应该不会太差了。
看了八九千字，开头中规中矩，算是平均水准以上。
“忽然外面传来清脆的笑声，听似甚远，霎忽使到了门外，众人眼睛一亮，厅门开处，走进一队少女，前面四人，提着碧纱灯笼，后面四人，左右分列，拥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杏黄衫儿，白绫束腰，秋水为神，长眉人鬓，笑盈盈的一步步走来。厅中群盗呆若木鸡，有几个更是面如死灰，瑟缩一隅，动也不敢动。”
看到这里，吕文心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等看到练霓裳谈笑之间杀了三个剧盗，然后又削掉五个武当门人六根手指时，吕文心的心莫名地激荡起来。
作为编辑兼武侠小说迷，他看过的武侠小说可以堆满几间房子，但是除了最初时，初看武侠，心中激荡，心驰神往，以后就很少有过激动、感动，就算是武侠名家的书，也是感觉好看，而不会激动。
现在吕文心找到了一丝感觉。
江湖不应该是刻板一样的江湖，江湖中不应该只有一群男人打打杀杀，我复仇来，你复仇去。女人可以横行江湖，女主角也可以性格邪异。
“好！”
看完了前三回，吕文心心中只有这一个字。
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的编辑，吕文心不可能只凭自己的主观，他立刻喊来了其他编辑，以后主管其他工作的非武侠迷。
这些还不够，他还要考虑女性读者。
所以，吕文心让出版社几个前台小姐来看看《白发魔女传》。
想了想，他又拨通了他小妹的号码。
他的小妹是一个文艺少女，吕文心想看看文艺少女如何评价这本《白发魔女传》。
……
兰林餐馆。
陈启已经洗了几大盆的碗碟。
擦了擦汗，他拿起抹布，去前堂开始抹桌子和打扫卫生。
只要干完两个小时，他将得到五十元的薪水和一餐免费的饭。
这就是原来陈启的兼职之一——餐馆零工。
“来，小陈来休息一会儿。”
一个四十多岁，腰像水桶的女人说道。
这正是这家餐馆的老板娘。
“不了，我不用休息。”
陈启的确很累，但是他更不愿意去休息一会儿，因为这个老板娘太八婆了，和她说话，比干活还要累。
“前几天，你没有来，听说你和女朋友分了。不过没有关系，你女朋友也就那样，你以后一定能找一个漂亮一点的女朋友。”老板娘说道。
老板娘一直认为陈启的女友一定是那种又胖又丑又老的女生，因为按照她的逻辑，稍微漂亮一点的女生是不会看上一个洗碗工的。
“承你吉言。”
谁知，陈启话刚说完，老板娘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还是应该好好去求求你原来的女友，毕竟她能忍受你这么久了。你的条件也不好，下次再找女朋友，就困难了。”
老板娘一副“我很为你好”的样子，说道。
陈启最初来这家餐馆打零工时，老板娘以为陈启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对待陈启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还经常嚷着要帮陈启介绍女朋友，但是自从知道陈启只是一个辍学生后，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和陈启说话时，都有一种无形的优越感。
“好马不吃回头草，我相信以后会找到更好的。”
陈启一边扫地，一边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你看你文化水平又低，人又瘦，又不会说话，又没有钱……你怎么能交到女朋友？”老板娘呱啦呱啦说了一大堆。
陈启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扫着地。他现在真是很佩服原来的那个陈启，他是怎么能忍受这黄脸婆这么久？
这时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和一个年纪和陈启差不多大的女生，走了进来。这一男一女正是老板娘的一双儿女。
看来儿子女儿来了，老板娘蜡黄的脸顿时洋溢出灿烂的笑容。
“陈启，快去倒茶。”
老板娘向陈启喊了一句后，便问向那个少年：“小林，作业写了没有？”
这个叫“赵林”少年说道：“还没有写。我晚上回去再写。”
“什么？”
老板娘顿时大叫起来，“没有写完作业，就出来玩？你要是考不上大学，以后就和他一样，一辈子洗碗。”
老板娘把手指向陈启。
是的，陈启在这餐馆除了洗碗扫地，还有一个重要工作，那就是做老板娘儿子的反面教材。
等陈启端着茶壶过来时，就听到老板娘在问她女儿赵兰有没有谈男朋友，言语之间，还用手指指着陈启，似乎在说找男朋友决不能找像他这样的，看样子，陈启再一次成了反面教材，。
“妈，你放心。现在有好多人追我，其中有一个就是一家大影视公司经理的儿子。”赵兰洋洋得意地说道。
陈启心中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一家人哪来的优越感。
开一家小餐馆，很了不起吗？
就说老板娘引以为傲的女儿，这个赵兰相貌比起何薇差上不少，而且身上那份挥不掉市侩之气，更是减分。
“干完这次，再也不来这里了。《白发魔女传》贱卖，就贱卖。”陈启心中暗自说道。
似乎看到陈启脸色不对，赵兰突然说道：“陈启是吧，我妈这人说话从来不知道拐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你也不要介意，今天我让我妈给你加一点钱。”
“不用了。”
陈启摇摇头。
这时候，他手机响了起来。
“我先去接一个电话。”
陈启走到角落，接通电话。
“是天启先生吗？”
电话那边是一个温和儒雅的声音。
“是的，你是？”
“我是武界出版社的总编吕文心，想和你谈一下《白发魔女传》投稿的事。对了，《白发魔女传》没有授权出去吧？”
“还没有。能先问一下，贵出版社打算出什么价格？”
“没有就好。至于价格，你不需要担心，我们出版社很有诚意。我现在已经到了青桐街，我想约天启先生见面详谈，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有时间。那见面地点？”
“云纹茶馆，可以吗？我现在去定位子。”
“云纹茶馆，我记下来了。”
陈启挂掉手机。
“老板娘，今天的活差不多了吧？”
陈启向老板娘说道。
“离两个小时还差一点，不过我今天心情好，就不扣你钱了。”
然后，老板娘颇为豪迈地掏出五张十元钞票。
“陈启，你知道云纹茶馆的最低消费是多少？”
陈启准备走的时候，只听赵兰说道。
“什么意思？”
“云纹茶馆是这一带最顶尖的茶馆，里面最低消费都要千元以上，我就去过一次。你下次说假话，也要事先打听清楚。”赵兰嘴角微翘，眼睛中带着高傲，似乎云纹茶馆只有她这种人才能进入。
“莫名其妙。”
已经把两个小时的工钱拿到手了，陈启才懒得啰嗦，直接走了出去。
“这人什么样子？”赵兰脸上微怒，说道。
“是啊，他虽然穷酸点，但是看上去老实本分，没有想到当面就说假话，要不是兰兰去过云纹茶馆，还真被他骗了。”老板娘附和道。
二十几分钟的公交车，陈启就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这是一栋五层的小旧楼，红砖青苔，很有古典韵味。
在这摩天大厦密布的首都，这样古楼更显悠然从容，韵味隽永。
这正是云纹茶馆。
华夏共和国作为世界老牌霸主，民族文化自然水高船长，茶馆通常比咖啡馆、西餐厅等要高端得多。
“先生请进。”
一个漂亮温和的招待小姐把陈启引进茶馆。
虽然陈启这一身行头着实寒酸，但是受过良好培训的招待小姐并没露出轻视之色，至少表面没有。
“我有约了。”
陈启刚说完，就看一个中年人快速走了过来。
“你是天启先生？”
“是的。你是？”
“我就是吕文心。天启先生，我们进去聊吧。”
吕文心表现的有些急切，引着陈启就进了里面三楼的一个包间。
“没有想到天启先生这么年轻。”
说着，吕文心替陈启倒了一杯茶。
“谢谢。吕总编，你喊我陈启就行了。”陈启说道。
“嗯，你是写武侠小说，肯定豪情万丈，我也不矫情了，喊你一声陈启老弟。你喊老吕，就行了。”
“吕老哥，请喝。”
陈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好！下次我们就不用约茶馆，直接约酒馆就行了。”
吕文心笑笑，然后也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我们先说正事。我和我们出版社都很看好你的小说。不知道陈启老弟你的心里价位是什么？”吕文心说道。
“授权连载的价格好说，至于其他的版权，我想先保留。”陈启直接说道。
“嗯。”
吕文心点点头，说道：“我想问一下，老弟是不是因为想保留其他版权，才把小说一直保留到现在？”
“是的。”
陈启点头。
就在他以为吕文心要压价或者提其他条件的时候，只听吕文心说道：“先介绍我们出版社。我们武界出版社是新兴出版社，由是影视巨头‘青龙影视’斥资创建的。”
“我们出版社不缺钱，就缺优秀作品。”
“千字一百五十元，只要《白发魔女传》的连载权。但是陈启老弟你要答应这部小说的实体书出版权、影视改编权，还有老弟的下本书，我们出版社具有优先权。”
“可以。”
陈启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白发魔女传》的连载权，他的底线是千字一百，如果是实力雄厚的出版社还可以再降一点，现在买到千字一百五，也算是意外之喜。
听到陈启答应，吕文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吕文心替陈启和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们出版社主打杂志的《武侠世界》下月正式发刊。《白发魔女传》很有可能会作为主打作品。刊登后，我们会评估小说的人气，如果超出千字一百五正常对应的人气，事后我们出版社会以红包的形式补偿你的。而且，我会尽力开发《白发魔女传》其他版权，如果不出意外，将很有可能改编为电视剧。”吕文心说道。
老实说，吕文心给的条件着实很优厚，除了《白发魔女传》的连载权给价稍低一点，就算是武侠名家，也就是这个待遇了。
一方面，武界出版社太缺稿子了，还有一方面，就是吕文心很看好陈启这个人，他相信陈启肯定还能写出同样优秀的作品，所以才赌一把。
吕文心做事雷厉风行，随后便拉着陈启回出版社，准备敲定合约事宜。
离开云纹茶馆时，陈启突然想到老板娘的女儿赵兰说过这家茶馆最低消费似乎是一千。
陈启还感叹到，他和吕文心似乎只喝了几小杯水，一千元就这样没有了。
谁知吕文心笑道：“一千元那是最低消费，老哥第一请你这样的大作家，怎么能就用最低消费？我定的可是一千八的包间。说起来，这次是我占了便宜。凭老弟你的文采，以后要请你，肯定需要云纹茶馆里最顶层的包间了。”
陈启微微笑笑，这种客气话，他可不会当真。
……
吕文心做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合约准备好了，同时还请了律师作为公证。
签下合约，陈启交出《白发魔女传》前一半，也就是二十万字的稿子。这些稿子是他这几天起早摸黑，辛苦写出来的。
“竟然已经写好了二十万字。”
吕文心看着陈启给出的稿子，心中一阵激动。要知道现在主流的武侠小说一般长的二十多万子，短一点的估计只有十几万字，这《白发魔女传》陈启虽然说预计写四十万字，但是能不能写到那么多，吕文心还是有些担心，现在看到二十万字的稿子，心中顿时安心不少。
吕文心简单看了一下，然后说道：“《武侠世界》下月发刊，在之前我们会有一些宣传工作，到时希望老弟配合一下。”
“好说。我会尽量配合的。”
陈启点头答应，这次与吕文心合作，还是相当愉快的，这个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再说宣传不仅是提升《武侠世界》的人气，也是提升《白发魔女传》的人气。
“吕老哥，我先告辞了。”
陈启带着三万元的稿费，离开武界出版社。
出去之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向商业街，准备买一身行头。
前世三十来年的经历，他当然知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他要配合《白发魔女传》的宣传工作，少不了要和个个行业的人打交道，一身得体的衣服是必不可少的。
很快，陈启从一家男装店走了出来。
这时，他身上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上身淡蓝色的休闲服，下身是一件黑色的裤子，这一身衣服都是偏向简约，既有朝气，又不显轻浮，陈启本来底子就好，换去身上旧衣服，立刻变成一个男神级别的帅哥。
当时在男装店中，陈启换过衣服，走出来，店里的小姑娘顿时眼睛都看直了。
“啧啧，不错。”
这个身体比他前世可是要帅上很多，要不然当初何薇也不会看上他。
不过这一身行头，就花了陈启五千多元，而且他这衣服还只是中档货。
“还是我太穷了。”
陈启摇摇头，就算今天入账三万，他依然是一个穷人。这三万块钱在燕京估计一个平方都买不下来。
不过作为一个穷人，有些东西还是要买。
他顺路来到电脑城。
原来的笔记本是二手的，能坚持到现在，还是因为他细心呵护的结果，现在有钱了，陈启当然要买一个新的。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陈启走进电脑城，就有人上前说道。
“我随便看看。”
陈启自然知道电脑城中，电脑的价格都是虚高，各种坑人，尤其门口处拉生意的，不吭你个千儿八百，也对不起他们这份殷勤。
转了一圈，看到了“天夏科技”的官方售点，陈启走了进去。
这个世界华夏作为老牌超级大国，科技实力也是名列前茅，天夏科技就是世界著名品牌，经营的电脑、手机都是畅销全球。
“先生，我们这里各种电脑款式齐全，你想要什么价位的？”
陈启看了一会儿，还是看中了一款八千元的新款超薄笔记本。
“买。”
他一咬牙，就决定买下。马上就是大作家的人了，不能稀罕这些小钱。
笔记本买好了，一看身上的破手机显然也不配了。
再买！
他在回家的路上，又买了两千多元的一款主流手机。
这样子，他今天入账的三万，就用去一半多了。
回到家中，看着狭小昏暗的租房。
陈启暗道：“抓紧写稿子，这样再入账三万，就能换一套好一点租房。”
至于，什么时候能在首都燕京买起房子，估计真要等他成为大作家的时候再说了。
——————
（第三更！感谢月夜思醉的打赏！求收藏，求推荐！谢谢大家支持！）
这是一栋五层的小旧楼，红砖青苔，很有古典韵味。
在这摩天大厦密布的首都，这样古楼更显悠然从容，韵味隽永。
这正是云纹茶馆。
华夏共和国作为世界老牌霸主，民族文化自然水高船长，茶馆通常比咖啡馆、西餐厅等要高端得多。
“先生请进。”
一个漂亮温和的招待小姐把陈启引进茶馆。
虽然陈启这一身行头着实寒酸，但是受过良好培训的招待小姐并没露出轻视之色，至少表面没有。
“我有约了。”
陈启刚说完，就看一个中年人快速走了过来。
“你是天启先生？”
“是的。你是？”
“我就是吕文心。天启先生，我们进去聊吧。”
吕文心表现的有些急切，引着陈启就进了里面三楼的一个包间。
“没有想到天启先生这么年轻。”
说着，吕文心替陈启倒了一杯茶。
“谢谢。吕总编，你喊我陈启就行了。”陈启说道。
“嗯，你是写武侠小说，肯定豪情万丈，我也不矫情了，喊你一声陈启老弟。你喊老吕，就行了。”
“吕老哥，请喝。”
陈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好！下次我们就不用约茶馆，直接约酒馆就行了。”
吕文心笑笑，然后也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我们先说正事。我和我们出版社都很看好你的小说。不知道陈启老弟你的心里价位是什么？”吕文心说道。
“授权连载的价格好说，至于其他的版权，我想先保留。”陈启直接说道。
“嗯。”
吕文心点点头，说道：“我想问一下，老弟是不是因为想保留其他版权，才把小说一直保留到现在？”
“是的。”
陈启点头。
就在他以为吕文心要压价或者提其他条件的时候，只听吕文心说道：“先介绍我们出版社。我们武界出版社是新兴出版社，由是影视巨头‘青龙影视’斥资创建的。”
“我们出版社不缺钱，就缺优秀作品。”
“千字一百五十元，只要《白发魔女传》的连载权。但是陈启老弟你要答应这部小说的实体书出版权、影视改编权，还有老弟的下本书，我们出版社具有优先权。”
“可以。”
陈启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白发魔女传》的连载权，他的底线是千字一百，如果是实力雄厚的出版社还可以再降一点，现在买到千字一百五，也算是意外之喜。
听到陈启答应，吕文心顿时松了一口气。
吕文心替陈启和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们出版社主打杂志的《武侠世界》下月正式发刊。《白发魔女传》很有可能会作为主打作品。刊登后，我们会评估小说的人气，如果超出千字一百五正常对应的人气，事后我们出版社会以红包的形式补偿你的。而且，我会尽力开发《白发魔女传》其他版权，如果不出意外，将很有可能改编为电视剧。”吕文心说道。
老实说，吕文心给的条件着实很优厚，除了《白发魔女传》的连载权给价稍低一点，就算是武侠名家，也就是这个待遇了。
一方面，武界出版社太缺稿子了，还有一方面，就是吕文心很看好陈启这个人，他相信陈启肯定还能写出同样优秀的作品，所以才赌一把。
吕文心做事雷厉风行，随后便拉着陈启回出版社，准备敲定合约事宜。
离开云纹茶馆时，陈启突然想到老板娘的女儿赵兰说过这家茶馆最低消费似乎是一千。
陈启还感叹到，他和吕文心似乎只喝了几小杯水，一千元就这样没有了。
谁知吕文心笑道：“一千元那是最低消费，老哥第一请你这样的大作家，怎么能就用最低消费？我定的可是一千八的包间。说起来，这次是我占了便宜。凭老弟你的文采，以后要请你，肯定需要云纹茶馆里最顶层的包间了。”
陈启微微笑笑，这种客气话，他可不会当真。
……
吕文心做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合约准备好了，同时还请了律师作为公证。
签下合约，陈启交出《白发魔女传》前一半，也就是二十万字的稿子。这些稿子是他这几天起早摸黑，辛苦写出来的。
“竟然已经写好了二十万字。”
吕文心看着陈启给出的稿子，心中一阵激动。要知道现在主流的武侠小说一般长的二十多万子，短一点的估计只有十几万字，这《白发魔女传》陈启虽然说预计写四十万字，但是能不能写到那么多，吕文心还是有些担心，现在看到二十万字的稿子，心中顿时安心不少。
吕文心简单看了一下，然后说道：“《武侠世界》下月发刊，在之前我们会有一些宣传工作，到时希望老弟配合一下。”
“好说。我会尽量配合的。”
陈启点头答应，这次与吕文心合作，还是相当愉快的，这个要求他自然不会拒绝，再说宣传不仅是提升《武侠世界》的人气，也是提升《白发魔女传》的人气。
“吕老哥，我先告辞了。”
陈启带着三万元的稿费，离开武界出版社。
出去之后，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走向商业街，准备买一身行头。
前世三十来年的经历，他当然知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他要配合《白发魔女传》的宣传工作，少不了要和个个行业的人打交道，一身得体的衣服是必不可少的。
很快，陈启从一家男装店走了出来。
这时，他身上从里到外，焕然一新。
上身淡蓝色的休闲服，下身是一件黑色的裤子，这一身衣服都是偏向简约，既有朝气，又不显轻浮，陈启本来底子就好，换去身上旧衣服，立刻变成一个男神级别的帅哥。
当时在男装店中，陈启换过衣服，走出来，店里的小姑娘顿时眼睛都看直了。
“啧啧，不错。”
这个身体比他前世可是要帅上很多，要不然当初何薇也不会看上他。
不过这一身行头，就花了陈启五千多元，而且他这衣服还只是中档货。
“还是我太穷了。”
陈启摇摇头，就算今天入账三万，他依然是一个穷人。这三万块钱在燕京估计一个平方都买不下来。
不过作为一个穷人，有些东西还是要买。
他顺路来到电脑城。
原来的笔记本是二手的，能坚持到现在，还是因为他细心呵护的结果，现在有钱了，陈启当然要买一个新的。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陈启走进电脑城，就有人上前说道。
“我随便看看。”
陈启自然知道电脑城中，电脑的价格都是虚高，各种坑人，尤其门口处拉生意的，不吭你个千儿八百，也对不起他们这份殷勤。
转了一圈，看到了“天夏科技”的官方售点，陈启走了进去。
这个世界华夏作为老牌超级大国，科技实力也是名列前茅，天夏科技就是世界著名品牌，经营的电脑、手机都是畅销全球。
“先生，我们这里各种电脑款式齐全，你想要什么价位的？”
陈启看了一会儿，还是看中了一款八千元的新款超薄笔记本。
“买。”
他一咬牙，就决定买下。马上就是大作家的人了，不能稀罕这些小钱。
笔记本买好了，一看身上的破手机显然也不配了。
再买！
他在回家的路上，又买了两千多元的一款主流手机。
这样子，他今天入账的三万，就用去一半多了。
回到家中，看着狭小昏暗的租房。
陈启暗道：“抓紧写稿子，这样再入账三万，就能换一套好一点租房。”
至于，什么时候能在首都燕京买起房子，估计真要等他成为大作家的时候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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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是第三天了。
前两天，陈启一直窝在房间里写稿子。
但是今天写不成了，他需要去武界出版社一趟，和吕文心商量一下新杂志的宣传工作。
很快。
来到出版社。
陈启发现整个办公区忙成一片。
“老弟，你可来了。我们决定用《白发魔女传》作为《武侠世界》的主打作品。”吕文心一看陈启来了，便说道。
“我相信我的小说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陈启脸上浮现笑容，说道。
之前吕文心只是说，很可能选用《白发魔女传》作为主打作品，现在得到肯定答复，陈启也是一阵高兴。
陈启坐下后，吕文心给他倒了一杯水。
“经过这几天的慎重考虑，我们《武侠世界》主基调，将是主打‘新武侠’这个概念。说实话，现在的武侠小说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嗜血、仇杀、好勇斗狠，除了这些，很难看到其他的。”
吕文心说道：“但是你的《白发魔女传》却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武侠世界，正义、尊严、侠行、对女性的尊重，这些都是现在武侠作品所没有的。我认为这样的武侠才是武侠小说未来的方向，和真正的出路。”
这几天吕文心除了忙着筹备杂志宣传工作，其他时间都在反复地看《白发魔女传》的前二十万字。结果他越看越喜欢，甚至产生了武侠小说就该是这样子的感觉。
陈启有些惊讶，这个吕文心不愧为资深编辑，一下子就说出新旧武侠的最大差别。
是的。
梁羽生作为新派武侠小说的开山祖师，就因为他摒弃了旧派武侠小说一味复仇与嗜杀的倾向，将侠行建立在正义、尊严、爱民的基础上，提出“以侠胜武”的理念。
而之后，金庸更是将“以侠胜武”不断扩大、升华，提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将武侠小说发展到一个巅峰。
在之前，陈启投稿投了很多家出版社，那些编辑看着《白发魔女传》的确感觉新奇、好看，但是他们都没有察觉到《白发魔女传》真正的精神内核，所以他们才会只提出一个相对低的价格。
陈启也不怪他们眼光差，毕竟当局者迷，所以才为吕文心的话感到格外惊讶。
“吕老哥说得很好，其实我对武侠也有一点体会，可归纳为八个字。”
陈启一字一顿，说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吕文心端着水杯，准备喝水，但是听到陈启的话，身体猛地一震，水杯的水几乎洒了出来。
“我失态了。”
吕文心放下水杯，看着陈启，眼中惊讶，惊喜，然后是慎重。
他很看好《白发魔女传》，也很看好陈启的才华、潜力，但是他认为陈启只是无意中契合这种新式武侠，毕竟陈启太年轻了，才涉足武侠小说创作。他刚才那一番话，其实还是存着指导一下陈启的心思。
“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陈老弟对武侠小说已经有了如此的理解。倒是我献丑了。”
许久之后，吕文心才叹声说道。
“只是一些粗浅的理解，倒让吕老哥见笑了。”陈启谦逊道。
吕文心挥挥手，说道：“你那要是粗浅理解，我那个就更没有脸拿出来了。这次我是让你来给首刊题字的，那就用‘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八个字吧。”
这时，陈启却是摇摇头，“这是我对武侠的一点理解，但是《白发魔女传》中虽然有家国大义，但大多都是点到为止，没有深入。现在提出这个八个字，恐怕有些不合适。”
“那你写什么？”
吕文心惊讶道，他想不出什么更有代表性的句子了。
陈启没有理会吕文心，而是拿起一旁的笔，取出一张空白的纸，挥手便写出两行苍劲有力的字。
“亦狂亦侠真名士、能哭能歌迈俗流！”
这两句和《白发魔女传》一样，同样出自梁羽生先生之手，是《萍踪侠影》中形容男主角“张丹枫”的。陈启这个时候写出来，也算合适。
吕文心睁大眼睛看着这两行字。
“好一个‘亦狂亦侠，能哭能歌’！句子好，字也好！”
单看纸上苍劲有力，龙蛇飞舞的字，很难想到作者只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人。
“平时没有事时候，自己瞎练的。”
陈启笑笑，说道。
前世他写网络小说，就一直想着哪一天一举成名，然后无数粉丝围过来向他索要签名，所以一有空闲，就去练字。不过可惜前世一直蹉跎到三十岁，也没有机会显露他的一手好字。
“陈老弟真是深藏不露！”
吕文心上下打量这陈启，眼中越来越好奇。
随后，一副宝贝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收好这张纸。
“这可是真迹，要好好收藏。等以后你闻名中外时，这就是我们出版社的镇社之宝。”
“吕老哥，你也太夸张了吧。”
陈启说道，虽然知道吕文心是开玩笑的，但是心里还是很受用。
“题字搞定了，下面便是我们杂志的封面。”吕文心说道。
“封面？”陈启疑惑道。
吕文心说道：“是的，我们决定杂志的封面就用练霓裳的形象，将会由人气明显来拍摄。”
随后，他打开电脑上的一个文件夹。
“你看。”
陈启伸头看过去。
电脑屏幕上是一个个古装女子，不过她们的头发都被改成白色。
“陈老弟你觉得谁更契合练霓裳？”
就在陈启看图片时，又听吕文心说道：“她不仅拍封面，而且将很有可能出演‘白发魔女传’这部电视剧。”
“真的？”
陈启惊道。
拍成电视剧，对于小说人气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金庸小说之所以四海远扬，老少皆知，多次改编成电视剧，也是一个很大原因。
“现在还是一个预案。”
吕文心说道：“《武侠世界》被总公司寄予厚望，投入了很多资源，但是我们也必须做出一定的成绩。”
“你看她怎么样？”
这时，陈启指着电脑屏幕上，一个长相甜美，气质飘然的古装女子。
“你想选秦思雨？”
吕文心眉头微微皱了皱。
“怎么了？她不行吗？”
“让秦思雨拍杂志封面没有问题，但是以秦思雨的人气，除非小说火到一定程度，要不然请不动她拍电视剧的。”
陈启又翻了其他照片，感觉还是这个秦思雨比较合适，便说道：“我相信我的作品。”
“好！冲着你的信心，我也不犹豫了。”
这时，陈启问道：“吕老哥，你打算怎么宣传《武侠世界》？”
《白发魔女传》已经和《武侠世界》绑在一起了，所以他也很关心吕文心如何宣传。
“呵呵，老弟你放心，你等着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宣传吧。”吕文心颇为得意地说道。
武界出版社背靠青龙影视，就是不缺资源，死劲烧钱，铺天盖地的宣传就是了。
陈启摇摇头，想要一发刊就火爆起来，这种常规的宣传恐怕不够。
“吕老哥，你看这样可好。”
事关自己的小说，陈启也不能藏着掖着，便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吕文心初时还不在意，毕竟写小说和策划宣传完全是两回事，但是听着陈启所说的，脸色越来越惊讶，最后脸上甚至出现激动之色。
“我现在真算是服了你。”
吕文心向陈启伸出大拇指。
前两天，陈启一直窝在房间里写稿子。
但是今天写不成了，他需要去武界出版社一趟，和吕文心商量一下新杂志的宣传工作。
很快。
来到出版社。
陈启发现整个办公区忙成一片。
“老弟，你可来了。我们决定用《白发魔女传》作为《武侠世界》的主打作品。”吕文心一看陈启来了，便说道。
“我相信我的小说肯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陈启脸上浮现笑容，说道。
之前吕文心只是说，很可能选用《白发魔女传》作为主打作品，现在得到肯定答复，陈启也是一阵高兴。
陈启坐下后，吕文心给他倒了一杯水。
“经过这几天的慎重考虑，我们《武侠世界》主基调，将是主打‘新武侠’这个概念。说实话，现在的武侠小说已经到了一个瓶颈，嗜血、仇杀、好勇斗狠，除了这些，很难看到其他的。”
吕文心说道：“但是你的《白发魔女传》却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武侠世界，正义、尊严、侠行、对女性的尊重，这些都是现在武侠作品所没有的。我认为这样的武侠才是武侠小说未来的方向，和真正的出路。”
这几天吕文心除了忙着筹备杂志宣传工作，其他时间都在反复地看《白发魔女传》的前二十万字。结果他越看越喜欢，甚至产生了武侠小说就该是这样子的感觉。
陈启有些惊讶，这个吕文心不愧为资深编辑，一下子就说出新旧武侠的最大差别。
是的。
梁羽生作为新派武侠小说的开山祖师，就因为他摒弃了旧派武侠小说一味复仇与嗜杀的倾向，将侠行建立在正义、尊严、爱民的基础上，提出“以侠胜武”的理念。
而之后，金庸更是将“以侠胜武”不断扩大、升华，提出“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将武侠小说发展到一个巅峰。
在之前，陈启投稿投了很多家出版社，那些编辑看着《白发魔女传》的确感觉新奇、好看，但是他们都没有察觉到《白发魔女传》真正的精神内核，所以他们才会只提出一个相对低的价格。
陈启也不怪他们眼光差，毕竟当局者迷，所以才为吕文心的话感到格外惊讶。
“吕老哥说得很好，其实我对武侠也有一点体会，可归纳为八个字。”
陈启一字一顿，说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吕文心端着水杯，准备喝水，但是听到陈启的话，身体猛地一震，水杯的水几乎洒了出来。
“我失态了。”
吕文心放下水杯，看着陈启，眼中惊讶，惊喜，然后是慎重。
他很看好《白发魔女传》，也很看好陈启的才华、潜力，但是他认为陈启只是无意中契合这种新式武侠，毕竟陈启太年轻了，才涉足武侠小说创作。他刚才那一番话，其实还是存着指导一下陈启的心思。
“没有想到，真没有想到陈老弟对武侠小说已经有了如此的理解。倒是我献丑了。”
许久之后，吕文心才叹声说道。
“只是一些粗浅的理解，倒让吕老哥见笑了。”陈启谦逊道。
吕文心挥挥手，说道：“你那要是粗浅理解，我那个就更没有脸拿出来了。这次我是让你来给首刊题字的，那就用‘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八个字吧。”
这时，陈启却是摇摇头，“这是我对武侠的一点理解，但是《白发魔女传》中虽然有家国大义，但大多都是点到为止，没有深入。现在提出这个八个字，恐怕有些不合适。”
“那你写什么？”
吕文心惊讶道，他想不出什么更有代表性的句子了。
陈启没有理会吕文心，而是拿起一旁的笔，取出一张空白的纸，挥手便写出两行苍劲有力的字。
“亦狂亦侠真名士、能哭能歌迈俗流！”
这两句和《白发魔女传》一样，同样出自梁羽生先生之手，是《萍踪侠影》中形容男主角“张丹枫”的。陈启这个时候写出来，也算合适。
吕文心睁大眼睛看着这两行字。
“好一个‘亦狂亦侠，能哭能歌’！句子好，字也好！”
单看纸上苍劲有力，龙蛇飞舞的字，很难想到作者只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人。
“平时没有事时候，自己瞎练的。”
陈启笑笑，说道。
前世他写网络小说，就一直想着哪一天一举成名，然后无数粉丝围过来向他索要签名，所以一有空闲，就去练字。不过可惜前世一直蹉跎到三十岁，也没有机会显露他的一手好字。
“陈老弟真是深藏不露！”
吕文心上下打量这陈启，眼中越来越好奇。
随后，一副宝贝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收好这张纸。
“这可是真迹，要好好收藏。等以后你闻名中外时，这就是我们出版社的镇社之宝。”
“吕老哥，你也太夸张了吧。”
陈启说道，虽然知道吕文心是开玩笑的，但是心里还是很受用。
“题字搞定了，下面便是我们杂志的封面。”吕文心说道。
“封面？”陈启疑惑道。
吕文心说道：“是的，我们决定杂志的封面就用练霓裳的形象，将会由人气明显来拍摄。”
随后，他打开电脑上的一个文件夹。
“你看。”
陈启伸头看过去。
电脑屏幕上是一个个古装女子，不过她们的头发都被改成白色。
“陈老弟你觉得谁更契合练霓裳？”
就在陈启看图片时，又听吕文心说道：“她不仅拍封面，而且将很有可能出演‘白发魔女传’这部电视剧。”
“真的？”
陈启惊道。
拍成电视剧，对于小说人气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金庸小说之所以四海远扬，老少皆知，多次改编成电视剧，也是一个很大原因。
“现在还是一个预案。”
吕文心说道：“《武侠世界》被总公司寄予厚望，投入了很多资源，但是我们也必须做出一定的成绩。”
“你看她怎么样？”
这时，陈启指着电脑屏幕上，一个长相甜美，气质飘然的古装女子。
“你想选秦思雨？”
吕文心眉头微微皱了皱。
“怎么了？她不行吗？”
“让秦思雨拍杂志封面没有问题，但是以秦思雨的人气，除非小说火到一定程度，要不然请不动她拍电视剧的。”
陈启又翻了其他照片，感觉还是这个秦思雨比较合适，便说道：“我相信我的作品。”
“好！冲着你的信心，我也不犹豫了。”
这时，陈启问道：“吕老哥，你打算怎么宣传《武侠世界》？”
《白发魔女传》已经和《武侠世界》绑在一起了，所以他也很关心吕文心如何宣传。
“呵呵，老弟你放心，你等着报纸上铺天盖地的宣传吧。”吕文心颇为得意地说道。
武界出版社背靠青龙影视，就是不缺资源，死劲烧钱，铺天盖地的宣传就是了。
陈启摇摇头，想要一发刊就火爆起来，这种常规的宣传恐怕不够。
“吕老哥，你看这样可好。”
事关自己的小说，陈启也不能藏着掖着，便自己的一些想法，说了出来。
吕文心初时还不在意，毕竟写小说和策划宣传完全是两回事，但是听着陈启所说的，脸色越来越惊讶，最后脸上甚至出现激动之色。
“我现在真算是服了你。”
吕文心向陈启伸出大拇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