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表白吗?喜清欢看着江洛的侧脸眨了眨眼。复制本地址浏览://%%%%%%%%%%%/
江洛说罢,耳根子都红了,只是声音还在低低的继续:“以后,那些事都交给我好吗?”
“那可不行。”喜清欢只觉得欢喜从脚底窜了上来,直直的钻进心底,聚于心尖,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侧头看了看江洛,喜清欢挑眉说道,“万一哪天遇到了个漂亮姑娘落水也交给你,那我该如何?”
江洛微讶,转头看到她满眼的笑意,不由无奈的说道:“等我变强了,自有人处理。”
“好吧,那我等着。”喜清欢只觉得好笑,便不再逗他,“其实也没出什么事,只是收到洪城的来信,爷爷和爹会处理。”
江洛点点头,没有多问,她想的说自然会说,不想说的他也不想勉强。
两人在外面闲聊了一会儿,天色渐黑方才各自散去,江洛去了竹屋,喜清欢回楼上。
或许是因为喜守业所说的话安了她的心,又或许是江洛的话让她欢喜,这一夜好梦连连。
连续几天,喜守业早出晚归,直到第六天,他才恢复了平常的作息。
喜清欢便知道一切已由他们安排好。
清明前几日,喜清欢如约去了一趟洪师傅的铺子,如信上所说,洪师傅红光满面的给了喜清欢一百五十两银票,加上四喜斋和四喜布艺铺这些日子的收益,喜清欢回来时,身上足足有四百两银票。
一到家,喜清欢便拿出五十两给李氏家用,其他的都分开藏了起来,所谓狡兔三窟,她的银票从来不曾聚中到一处藏着,可以说,她的房间到处都是银票却又到处寻不着银票,藏的地方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喜世廉赶在清明前夕回来了,要不是紧接着来的大船,喜清欢一定会心情更好,可惜,那标志着柳四家的大船最终还是靠到了海滩边。
船上的人一出现在甲板,整个小柳村都沸腾了,村民们甚至都带上了自家的扁担锄头,看架式着实吓了喜清欢一大跳,便连喜世廉也在埠边驻足观望。
“柳来禄,你还有脸回来?”冲在最后面的却是柳庄,他手中举着的锄头直直指向船边的人。
“庄兄弟,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为首的中年人眉目间与柳来福有几分相似,只是,他身材发福许多,白白的圆脸修着山羊短须,腆着肚子站着,看着倒是个大善人形像。
“啐,哪个与你是兄弟。”柳庄怒目而视。
“庄兄弟,当年的事也怨不到我啊,又不是我供给他们的船,也不是我给看的天色,我可是什么也没做啊。”柳来禄一脸无辜,说着说着声泪俱下,“当初我迁去辉城时,曾问及过你们愿不愿相随,是你们自己不愿意的,你们不愿意去,总不能让我也陷在这穷山沟里一辈子吧?若说要怨,只怨我当年心太软,带携了几个,才让他们起了贪心,毁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这一点,我认,我这次回来,一来是祭祖,二来就是为了当年的事来的,这些年我一直吃不好睡不好,常常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当年的乡亲们,所以我来了,我一定尽我所能帮扶遇难的乡亲们。”
喜清欢混在人群里,听到他说到吃不好睡不好时,忍不住笑了,瞧他的样子,像是吃不饱睡不好的吗?
“你以为凭你几个臭钱就能抹平作下的罪孽吗?你母亲的作梦!”柳庄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梗着脖子喊着。
“庄兄弟,当年的事真不怪我啊。”柳来禄无奈的叹息。
“大哥,当年的事,你知晓吗?”喜清欢实在好奇,柳庄的为人,这段日子她已有些了解,再加上柳来福、杨宇全的原因,对这个未曾见过的柳四家实在没有好感,只是,眼前这人的表现似乎也没有作伪。
“不知,那是我们来小柳村之前的事了。”喜世廉摇头,转向喜清欢说道,“我们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商量。”
喜清欢点头,这些热闹再好看也不如她家的事重要。
喜世廉要说的自然是这次出去的事,这一次,他不仅访了那几家铺子,还访了几个小镇,感觉颇好,便想着自己再扩展一下。
听完他的话,喜庆靖略一沉吟,便点了点头:“人手可够?”
“人手没问题,我铺子里两个伙计都是可靠的,再,我想请二泉叔出面。”喜世廉回禀道,“如今我们家蛎灰虽然卖的好,要毕竟不是大头,二泉叔能干,窝在这窑里未免屈才了。”
“如此就好,一年内,我们必须积蓄足够的实力。”喜庆靖居然点头了。
喜清欢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她以为爷爷看了云夏的信后便让他们低调再低调,没想到他们什么也没说,现在又同意他们扩展生意了。
正想着,喜庆靖又说道:“唉,往日我只顾忌着一家老小安危,只想着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便能无虞,没想到……守业,世廉,小四,生意上的事以后无需再有顾忌,不过,青石镇这边的生意还是不要太显眼了,万一……我们也好退得俐落。”
“退?”喜清欢心里一凛,爷爷都想到退路了吗?难道事情不是如她所说的已经安排妥当。
“没错。”喜庆靖又是一叹,“别的事,你们不必操心了,自有和我守业守勋去办,你们顾好生意就好。”
说罢,就挥手让他们散去。
喜世廉和喜清欢面面相觑,喜守业和喜守勋仍留在喜庆靖房里。
“小四,最近可是出什么事了?”一出屋,喜世廉便问了起来。
“大哥,这儿不方便说,你先去看望大嫂,我在我屋里等你。”喜清欢也有好些话要与他商量,不过,喜世廉回来还没去看过杨氏呢。
喜世廉想了想,点头应下。
喜清欢回到屋里,便在纸上开始写,一年内必须积蓄足够的实力……要怎么积蓄?又要积蓄到何等的实力?
四喜斋、四喜布艺铺、四喜珍饰?
一会儿和大哥商量商量,把这些都开到外面镇上去?
喜世廉来的很快,一进来便问起了杨家的事,喜清欢一一回答,兄妹两人许久未见,要谈的事儿很多,要商量的事也很多,要交流的事也很多。
要不是喜冰欢过来喊他们吃饭,这两人只怕是连晚饭都忘记了。
吃饭的时候,喜守业说起了柳四家的人:“村长叔已经解决了,柳来禄答应了为遇难的乡亲家里修房修屋,每人再补贴三十两银子,还有村里的宗祠、道路,都由他一力解决,不做好,他便不回辉城,好歹也是宗谱上未除名的,村长叔也不好强自驱离,便安抚下了乡亲们。”
“来福呢?他们怎么安排?”喜庆靖抿了一口小酒,关心的问道。
“并未提到,来福兄弟也不曾露面。”喜守业摇头,看向喜清欢,“小四,之前你与柳四家的人有冲突,这段日子还是少露面吧……你们四姐妹都不要轻易出去了。”
“哦。”四姐妹点头,这次,喜清欢倒是真心应下,她还要好好帮着大哥想想怎么低调的扩展生意。
岂料,饭后他们正要回楼上商量事情的时候,柳来禄却让人送上了名贴,说是第二天上门拜会。
“他们来做什么?”喜冰欢立即柳眉倒竖,腾的站起来要出去赶人。
“坐下。”喜守业很难得的一瞪眼。
“三三,坐下。”喜洁欢坐在喜冰欢身边上,伸手拉住了她。
“哼。”喜冰欢无奈,只好低着头又坐了回去。
“世耿,去回了那人吧,便说明日中午,我们一家恭候大驾。”喜庆靖扫了喜冰欢一眼,淡淡的说道,方才是喜世耿开的门,便由他出去回复。
喜世耿应了自出去回复,这边,喜冰欢接收到喜庆靖那一眼,也老实了,倒是喜清欢还有些不满:“爷爷,柳家打的什么主意,我们是知道的,明儿您可不能应下他们的要求。”
“你爷爷我难道是老糊涂?”喜庆靖笑着瞪了她一眼。
“当然不是。”喜清欢笑嘻嘻的说道,“我就是怕爷爷太以和为贵,不好开口啊。”
“生意的事,我一老头子不掺和。”喜庆靖摇着头回屋。
这样就好办了,喜清欢决定一会儿找大哥再好好的说道说道之前柳四家的人对她下手的事。
一家人散去,喜世廉扶着杨氏回屋,喜婉悦也不去闹,跟着喜玉欢回屋,喜清欢一见,也不好凑上前去打扰他们,毕竟大哥大嫂也挺久未见了,大嫂之前还刚刚受了委屈,她总不能在这个时候讨人嫌的凑上去当大灯泡吧。
“大哥已经知道所有的事了。”江洛出门时经过喜清欢身边低声说道。
“真的?”喜清欢眼睛一亮,看着他,“你说的?”
“不是,那日不少人都看到了。”江洛摇头,浅笑道,“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大哥又不是糊涂的人。”
喜清欢听罢不由哑然失笑,确实是她太紧张了,总以为只有自己主意多,可事实上,这家里,她便是连三姐都比不上,三姐虽然有时候冲动,可她在大方向上却是极有主见极能镇定的,就家里的秘密一事便能看得出来,若不是喜清欢知道三姐也是知情人,还真难从三姐的面上看出什么,倒是她,草木皆兵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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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柳来禄锦衣玉带装扮着上门来了,喜家女眷们自然都避让了,喜清欢乐的清静,自顾自的在小院子那边安心做事,这边的小院门只供姑娘们出入,平日连餐厅那边的门都是关着的。
只不过,这边的话题也都是绕着昨天柳四家回来的事打转,说起柳四家的大船和体面的下人,那三位小媳妇更是满口的羡慕。
“你们瞧见没有?柳四家真的发了,连个下人丫环穿的都比我们还要体面,唉。”
“你叹什么气啊,你家二叔不也是那时没了吗?这次家里的房子也不用愁了,还有三十两银子,你也舒坦了。”
“你瞎说什么呢,银子自然是给公婆的,我能舒坦什么。”
“少说话多做事,这些话要是让她家里知道了,那才是真的舒坦不了了。”杨旺媳妇听不过去,上前制止,这儿坐的大都是姑娘家,她们几个也不看看场合,还有,小四的眉头都皱半天了,她们怎么就一点儿眼力劲儿也没有。
三个小媳妇这才抬头看了喜清欢一眼,噤声了,可没一会儿,她们又悄声凑在一起嘀咕了起来:“你们瞧见没有?柳四家这次还带着两个儿子呢,他自己年轻时不怎么样,两个儿子倒是挺俊的,一点儿也不像柳四媳妇那呵碜样。”
“当然不像了,又不是她生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她生的?”
“你没瞧见柳四后面还跟着一个漂亮媳妇吗?那两个可是喊她娘嘞。”
“真的?”
“还能是假的?柳四发达了,柳四媳妇又只生了三个女儿,他当然要纳几房妾传宗接代开枝散叶……”
“啪。”话音未落,只听边上一声响动,吓得一屋子人激灵了一下,全都望向那边,一瞧之下,三人顿时讪然。
那一下,是喜清欢拍的桌子,她虽然坐得有点儿远,初时这三人的声音颇响,她想不听都难,便有些不喜了,后来又看到杨旺媳妇警告过后,她们居然越说越过份,丝毫不顾忌这一屋子的姑娘们,忍不住就拍了桌子。
杨旺媳妇叹了口气,转头看了那三人一眼,当初,自己真的选错人了。
“三位婶子。”喜清欢淡淡的站了起来,年纪比她们小很多的她,居然流露出一种让她们不敢反驳的气势,“既无心在此做活,那小四也不敢留三位,请吧。”
“哎,小四,我们不是有心的,我们真的再不说了。”三人这才慌了,没想到喜家小四居然说赶人就赶人,这段日子天天相处,瞧她一派温和爱笑的样,她们便随意了。
“小四,我们……”其中一人刚要说话,腾的想起之前村里传言的柳四家大船被凿、喜家绑回来三个柳四家的下人的事,顿时无语了,以喜清欢对柳四家的不喜,怎么可能喜欢听到他们家的事呢?再说了,能做出那样的事,喜家小四岂能真是寻常人家女儿那样的性子?
“几位婶子,这儿在座的都是未出阁的姐姐们,你们觉得方才你们说的话合适吗?”喜清欢冷脸扫了她们一眼,“如今你们也学会了这编饰法子,即便不天天来此,在家也是能编的,到时候编好了送予旺婶子验收便是,平日什么价,以后也是什么价。”
只要她们不再来这儿,也就不会带坏了几位姑娘们。
“小四,小四,我们以后真的不说了,你不能让我们回去。”方才说的最高兴的小媳妇此时慌得不轻,自从她家那口子进了喜家的搬运队,喜家待他不薄,他哪天回来没赞喜家小四有本事,她这样回去,她家那口子不得拆了她?
“婶子,这编饰你们也学得差不多了,来不来并没有什么大碍,说不定在家编,还能更专心,编得更多些。”喜清欢淡淡的说道,看了一眼杨旺媳妇,这些人由她招来,自然也由她处理,“旺婶子,麻烦您了。”
杨旺媳妇无奈的看了那三人一眼,叹着气点了点头。
喜清欢拿着自己那个盒子淡然的走了出去,再一次的,她有种想买下人进门的念头,这些雇用的,又都是乡里乡亲的,做什么都得顾头顾尾的。
从这边小院子出去,喜清欢抱着盒子缓步往竹屋走。
听爷爷的口气,这边的生意不能太过招摇,那么,是不是可以去别的镇落脚呢?要是她也能去就好了,不在家人的拘束之下,她更能放开手脚去做了,只是,娘会同意吗?
“小四,当心脚下。”不知不觉间,喜清欢走到了竹屋前面,险些踩到了边沿,柳小月远远的看到她过来,便迎了出来,见状忙提醒道。
“四嫂。”喜清欢微微一笑,抱着盒子走了进去,今天喜庆靖和喜守勋都未过来垂钓,这儿也只有柳小月和喜婉悦在,因为柳四家的归来,柳二泉今儿也请了假没过来。
“小四,清明那天,我想告个假。”柳小月笑着端了椅子过来,给喜清欢倒上一杯茶说道。
“四嫂有事只管去。”喜清欢哪能不应,清明祭祖可是大事,家家户户都避免不了,“有什么需要只管与我说。”
“没什么需要的。”柳小月摇头,打量了喜清欢一番,“我怎么瞧着你不太高兴啊?能说来听听吗?”
“也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事。”喜清欢叹了口气,深吸了口气,心情安宁许多。
“小小年纪,心事还不少。”柳小月也不勉强,只是打趣道,“你呀,当心提前变成老太婆。”
“真要成了老太婆也不错,可以享清福了。”喜清欢一本正经的点头。
“哈哈,你说的轻巧,瞧瞧我们村有几个老太能享清福的?一把年纪还要家里地里忙的多着呢。”柳小月不由大笑。
喜清欢看着她,想起那天柳小月对上王氏说的话,那般率性坦荡,对这位未来的四嫂便打心眼里喜欢。
“四嫂,上次的事,多谢你了。”喜清欢郑重的说道。
“上次什么事……哦,你说那个啊。”柳小月却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先别说我们快成一家人了,就是以前,我若遇到这样的事也不可能不管嘛,那女人,太过份了。”
“说的也是,你是我四嫂,为大嫂出个头也是应该的。”喜清欢下一句却是转了话锋取笑起柳小月来。
“那是当然。”柳小月却没有被她躁到,反而理所当然的抬了下巴,显得有些小得意。
喜清欢心里刚刚的一点儿不愉快顿时消散,两人相对坐着一边编东西一边天马行空的说着笑。
坐了大半个时辰,喜清欢算着柳四家那些人应该离开了,便起身要回去,不料,刚转身就看到喜守业陪着一行人到了门口。
“爹。”喜清欢起身喊了一句,目光落在那些人身上,心里很不解,怎么带他们来这儿了?
柳小月敛了笑站在喜清欢身后,默默的看着他们。
“这是?”柳来禄看到喜清欢眼前一亮,转向喜守业问道,“你家闺女?”
“正是。”喜守业脸上的笑客气而疏离。
“我听说你们家的生意初初时便是你家四闺女想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位?”柳来禄显然有备而来,看着喜清欢笑眯眯的问。
“都是孩子胡乱折腾的,不值得提。”喜守业看了喜清欢一眼,给了她一个只有父女间能懂的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小四,还不向柳伯伯问好?”
“见过柳伯伯。”喜清欢很顺从的行礼,不待他回话便退到了一边,安静的打量着柳来禄和他身后的两个少年,两人倒是与柳来福有些相像,皮肤白净,个子高些的那位倒是流露着书卷气,那个矮些的一双眼睛却是四下游离,看到喜清欢和柳小月时,他还盯着看了好几眼。
柳小月不客气的瞪了一眼回去,喜清欢也是皱了眉。
“好,好。”柳来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喜清欢,所幸,他并没有揪着喜清欢不放,而是和喜守业一起走进了里面。
两个少年也跟了上去,柳家下留在竹屋外面。
“他们怎么来了?”柳小月凑到喜清欢身边悄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不想看到他们才到这边来的。”喜清欢叹气,用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四嫂,要不,你先回去吧。”
“回去做什么?我又不怕他们。”柳小月眉头一挑,不屑的看着那几人的背影。
“四嫂,你家……”喜清欢脱口而出,说了一半又顿住了,有些歉意的看着柳小月。
“没事儿,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们村有大半的人都在那次出船中没有回来。”柳小月却反过来安慰喜清欢。
“那边是啥?”这时,几人停在了喜婉悦的蚯蚓池子旁,柳来禄好奇的问。
喜清欢心里一突,拍了拍柳小月的肩,让她帮着把盒子收好便跟了过去。
“哦,这里面都是蓄粪用的,这鸡鸭一多,粪也多,我就想着存在一起,等开了春也好用上。”喜守业半真半假的说道,一点儿开门的意思也没有,喜婉悦也机灵,明明听到声音了,却躲在里面不出来,正好,今天柳二泉也不在,蛎灰窑也关了门。
“这地方不错,喜老弟有想法啊。”柳来禄转身看了一圈,笑哈哈的拍着喜守业的肩。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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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清欢边朝那边走边暗暗猜测着喜守业的用意,之前的事,家里人都是知道的,为什么现在又这样客气的对待柳来禄?还带他们来参观这池塘呢?
喜守业却淡然一笑,说道:“小门小户,也没有多大的地儿,只好这样省着用。比·奇·中·文·网·首·发”
“喜老弟说笑了,你家不是把这一片山给买下来了吗?这还没多少地啊?”柳来禄指了指山,又提了要求,“听说你家弄了个作坊,能否带我见识见识?”
“柳伯伯,如果是你,你会让我们看吗?”喜清欢问得毫不客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就像个不懂事的被娇养的女儿。
“哈哈,哈哈……说的有道理。”柳来禄一愣,随即大笑着对喜守业说道,“是我唐突了,抱歉抱歉。”
喜守业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那矮些的少年眼睛滴溜溜的在喜清欢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喜老弟啊,有件事我想证实一下。”柳来禄转了话题。
“请说。”喜守业点点头。
“你们这山地是从谁手里买的?可有手续?”柳来禄敛了笑,郑重问道。
“柳兄因何有此一句?”喜守业讶然的看着他。
“就是呀,买地自然是找的村长,手续什么的都有的,柳伯伯,你也要买?”喜清欢眨巴着眼睛显得很不解很好奇。
“不不,我是觉得有些疑惑,当年我爷爷那辈便曾有一块山地,多少年不曾耕作,便荒了,我隐约记得……似乎也在这一块,所以……”柳来禄显得很不好意思,“那个,我也是怕喜老弟不知情,被人骗了银子,喜老弟,地契可否让我看看?”
“柳伯伯,你真有趣,看来我家的东西还挺香的,招你这么喜欢。”喜清欢偏着头看着他笑道,一副崇拜。
“呃……呵呵,我也不怕喜老弟和小四你笑话,这祖上的东西,以前盖不住已是不孝,如今有能力了,就想着把祖业经营起来。”柳来禄说起这话来一点儿都不带脸红的,“喜老弟,我们一见如故,你如今在这块山地上建了这么多产业,我总不能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收回吧?那样不好,要不这样,把地契拿出来咱俩对对?你放心,你在这地上花了多少,我一文不落的还你,说起来,这地儿你也用了一两年了吧?这租银什么的,咱兄弟俩便不去提了。”
“柳伯伯,你的意思是我家这地原是你家的?”喜清欢挑了眉看着他问道。
“自然是我家。”那矮个少年眼珠子骨轱轱一转,冲着喜清欢轻挑的上下打量着。
“你说是你家的,那便拿出证据来,想来你家也是有地契的吧?”喜清欢没理会他的目光,径自看着柳来禄问道,原来之前埋木牌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啊。
“当然有。”矮个少年却笑眯眯的,一再的盯着喜清欢看。
“拿出来啊。”喜清欢犹如一个不服输的小妮子与他针锋相对,心里还些犯嘀咕,不知道来福叔有没有在山上处理完所有的木牌,这段日子有没有让人再去钻空子,还有那些木牌,也要处理一下……免得被倒打一耙。
“你等着。”矮个少年倨傲的抬了抬下巴,看向柳来禄,“爹,他们拿不出来,那我们的就拿给他们看看。”
喜守业眼神微凛,随即笑道:“既如此,咱们明儿请了老村长一块儿对对?”
“在。”柳来禄顺势应下,拍着喜守业的肩大笑道,“喜老弟果然是爽快人,我喜欢。”
谁稀罕你喜欢。喜清欢抿了抿嘴,愤然的看着他们。
柳来禄得逞,也不多待,喜守业淡然的送他们离开。
“哼,谁等着还不知道呢。”喜清欢撇了撇嘴,冲柳小月挥了挥手,“四嫂,我先回了。”
“小四,没事吧?”柳小月有些担心,捧了她的盒子给她,顺便问道。
“没事儿。”喜清欢左右看了看,凑到柳小月耳边悄然说道,“我们早知道他们会这样做了,就等着这一天呢。”
柳小月惊讶之余,也算放心了下来:“当心些。”
“我知道,你也小心些,看那个矮小子的眼睛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喜清欢自己一点儿也没在意,倒是对柳小月不放心,方才,那小子可也是盯了柳小月好几眼的。
“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我泼辣的名声也不是凭空得来的。”柳小月失笑。
“真的?那我改天可得好好听听你的英雌事迹了。”喜清欢笑罢,抱着盒子回家去了,径自上楼去寻江洛,让他出面去找柳来福问个清楚,再去柳老村长那儿确定一下。
她家的地契早已在梁亭长那儿挂了档,也确定了那东西原是无主的,所以她一点儿也不怕他们拿出所谓的地契来对质,那东西,造造假就有了,她担心的是柳四家的能这样大张旗鼓的上门提出来,怕是有后招。
江洛出去一个时辰才回来,喜清欢等在走廊上,听到动静便跑了过去:“怎么样?”
“都妥了。”江洛微笑着点头。
喜清欢松了口气,两眼弯弯的笑:“早些去休息吧。”
江洛目光微闪,想了想还是笑着点头,各自回房休息。
他没有告诉她,柳来福去找柳来禄了。
次日一早,碧空无云,喜清欢早早的起来,柳老村长吃过了早饭便由柳老2扶着过来了,一行人坐在喜家大厅里闲谈,谈着这柳四家以前的事。
据柳老村长所说,柳四家祖上确实有不少的家业,只不过到了柳来禄父辈,他们家便败落了,柳来禄的父亲和叔叔嗜赌,散尽了一半家财,后又得罪了什么贵人,终败尽所有田地,柳四几个兄弟小时受尽了苦,也是他胆大,出去五载,回来后竟带回来一条船,也就是那一条船,才挣来了如今的家业。
“说起来,小四倒与他差不多,从一条船到如今的十几条船。”柳老村长看着喜清欢笑道。
喜清欢撇嘴,她才不要和那人不一样呢。
“村长爷爷,柳四家凭一条船起家,我们家小四凭的可是一桶鱼哦,可不是他能比的。”喜冰欢不服气的辩道。
“是是是,是我口误了,哈哈。”柳老村长大笑,“你们放心,如果他真拿你们家的山地说事,我定会为你们作证。”
“村长爷爷,之前他们的人在我家地界碑附近埋了木碑,想来就是打的这主意。”喜清欢把自己的担心说了一遍。
“那木碑呢?”柳老村长敛了笑,问道。
“被我们全挖出来了。”喜冰欢抢着说道。
“你们留着也不合适,木碑现在在哪?”柳老村长忙问,“趁现在他们还没来,把那些木碑给我吧,我替你们收着。”
喜清欢看了看喜庆靖,见他点了点头,便跑去寻了出来,柳老2打开看过收了起来先回家去了。
日头偏移,闲坐间便到了中午,柳来禄还没有出现,几人不由奇怪,喜冰欢更是皱了眉说道:“这人怎么回事?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吧?”
“昨晚,来福叔去找那人了。”江洛这时才淡淡的说道。
“来福叔去找他干嘛?”喜冰欢奇怪的问,随即又问道,“他和柳四家的有什么关系?”
“柳来禄在柳家行四,所以大伙都唤他柳四,来福是他的七弟,只是……”柳老村长解释了一句,略顿了顿说道,“来禄和他的三个姐姐都是柳员外元配夫人所生,来禄后面的弟妹都是如夫人所生,柳员外过世后,柳四又发了家,迁居辉城时,便把来福排挤在外,不仅如此,还设计毁了来福的名声,唉……”
原来如此。喜清欢心下恍然,怪不得柳来福一提到柳四家便那样沉默。
“你昨天去找来福叔,他说了什么?”喜清欢轻扯了扯江洛,问道。
“他说,这件事他会处理,还让我不要告诉你们。”江洛这才说道。
“守业,我看你还是去柳四家看看来福吧,我怕他吃亏。”柳老村长忙道。
喜守业点头,立即出去了。
又过了一个时辰,喜守业和柳来福回来了,柳来福脸上带着青紫,显然是被人打过了,不过,他的神情却带着欢欣坦然。
“来福叔,他们打你了?”喜冰欢头一个跳了过去,瞪眼围着柳来福看了又看,最后挽着袖子就要出去,“告诉我,我帮你打回来。”
“呵呵,你爹已经替我教训过了。”柳来福笑罢,大步进了大厅,冲着喜庆靖和柳老村长等人拱了拱手,“喜伯,叔,他不来了,他让我转告各位,昨夜他翻了地契,发现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方位,特让我代他向喜伯一家致歉,还有叔,麻烦您了。”
“不来便不来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柳老村长摆摆说站了起来,能不起冲突自然是最好的。
“都这个时辰了还走?传出去岂不是我喜老头失礼?”喜庆靖起身拦在他前面,佯怒的吹着胡子对他说道。
“没错没错,这饭菜都备下了,怎么能走?”李氏也笑道,冲喜守业吩咐道,“六儿,去把老2请回来。”
喜守业又转身出去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纷纷起身往餐厅走,只有喜清欢和喜冰欢落在后面嘀咕道:可惜了,居然这么胆小。
江洛在边上听得哭笑不得,这两个……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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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也不知道柳来福去柳四家说了什么,柳来禄再没有出现,喜家人便也把他抛之脑后,也只有喜冰欢私底下还会和喜清欢嘀咕上两句可惜的话。[更多好看的小说就上比^^奇^^中^^文^^网]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可今年的清明虽是阴天,却也不曾滴落一滴雨。
各家各户早早的起来,携妻带子、带着祭品和用具出门,喜家不必去祭祖坟,只在家准备了祭品作祭,祭罢,李氏忽的叹着气低了头。
“娘,等来年,我们去看看二哥和五姐吧。”喜守业站在李氏身边看着那空白的牌位叹气,大哥大嫂葬在京都郊外,这些年,也不知坟头长了多少草芨,无奈,如今的他们还不能去,难做的只有去祭二哥五姐的坟了。
“来年……”李氏黯然的眼中露出一丝希翼,不过,她很快就压上了心头的那点儿期盼,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
母子俩的低语,喜庆靖自然听到了,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撒了祭桌,草草的用了几口饭便回房去了。
喜世廉当天也回了铺子,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井然有序。
清明后第三天,柳来禄带着两个儿子再次上门,喜庆靖和喜守勋招待的他们,喜清欢没有露面,躲在楼梯口听壁角。
柳来禄倒是绝口未提山地的事,坐着闲聊客套了几句,表达了一番之前误会的歉意,便提出想与四喜斋合作的事。
“这个,不瞒你说,铺子里的事一向有我那大孙子在忙,不巧的是他清明那天便回镇上了,其他生意也是我六儿在管,老头子我插不上话的,老了,也没精神管了。”喜庆靖打着哈哈。
“原来是这样。”柳来禄的笑容一滞,随即笑道,“没关系没关系,生意不成仁义在,我呢明儿有事要先回去了,我大儿二儿会留在这儿,合作的事宜,有我大儿全权作主,到时候让他去与大侄子洽谈便是。”
喜庆靖只是微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柳来禄又赞了一通喜家的鱼干味道好,话里话外都绕着鱼干打转,喜庆靖和喜守勋两人倒是热情,一直不曾冷落了他们,可细听听,两人却是没有真正的应承下什么。
坐了近一个时辰,柳来禄回过神来,心里不是滋味,可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当初他设计把老七赶了出去,上次管家先回来,回去后便把这里的事都禀报了他,他是知道老七的态度的,就他来了几天,老七对他也是不理不睬,没想到昨儿居然会去找他,任他如何轻慢,老七还是把知道的告诉了他:喜家有江家、邵家庇护,还警告他不要拿这些年家业开玩笑,他气不过,让人狠揍了老七一顿,只是,最后却被喜家老六给打了回去。
是了,他的护卫们可是重金礼聘来的,怎么会连喜家老六的边也沾不上呢?柳来禄心里疑惑,想着回去定要重新好好的彻查一下喜家。
柳来禄做了这些年的生意,心里再怎么算计人,面上和善却是一丝未改,硬是坐着与喜庆靖闲谈了半个时辰,才起身告辞。
喜庆靖等人也不留,自然,喜庆靖是长辈,柳来禄是小辈,没有让他送出门的道理,喜守勋倒是同辈,可他腿脚不便,不送人出门别人也挑不出理。
柳来禄心里不舒服,却也不好说,带着两个儿子出去。
就在将要出门时,喜念欢挽着篮子回来了,在门口与柳来禄等人遇个正着,看到有人,她不由一慌,急急的退了几步,红着脸低了头站在了边上。
柳来禄看了她几眼,便径自走了,个子高些的少年目不斜视跟上,倒是那个矮个子的却很感兴趣的盯着喜念欢看了好一会儿,才咧着嘴走了。
喜念欢心慌慌的,等他们一离开院门口,才快速的跑了进去,直接去了厨房。
喜庆靖和喜守勋正在讨论这柳来禄的来意,喜清欢这时也刚刚出来,谁也没注意到喜念欢这样慌乱的进了厨房。
如柳来禄所说,他第二天便坐着船离开了,留下两个儿子和十个下人,紧接着,柳来禄的大儿子柳正文带着下人们开始找工匠给村民们修房屋修石板路,与此同时,他还向柳老村长买回了原来柳四家祖宅的那一块地,准备重盖柳家大院。
而柳来禄的二儿子柳正财却是带着三四个下人整天的到处闲逛,不过,小柳村的人对柳四家的仇视未消,看到他也是个个怒目而视,他看着胆怯,敢做的也不过是招猫逗狗的小事,被人训了两三次后,便也不敢再嚣张。
柳家热热闹闹,喜家却是安安静静,一切都如往常般井井有条的运行着,只有喜家人自己心里有数,因着喜庆靖那一句“一年内”的话,各人越发的忙碌。
短短一个月,与四喜斋合作的四个镇的铺子相继开业,喜世廉忙得脚不沾地,不过,在周掌柜的全力相助下,他看中的三个镇的铺子也在妥善的筹备中,如喜世廉所言,柳二泉听闻喜世廉有意帮扶他,不由大喜,立即签了契约,成了四喜斋分铺的大掌柜,这些日子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喜世廉和周掌柜努力学习。
喜家的蛎窑只好重调了三个人,一人负责清贝壳,一人负责烧窑,一人负责辗灰,这三人都是小柳村的,平日老实巴交的很是可靠,不过,有了这三个人,于柳小月毕竟不方便,于是,蛎窑这边只能重开了出入的门,把原来与池塘相连的门给堵死了。
围起的大鸡舍也派上了用场,柳小月一个人忙不过来,喜婉悦和柳槐根两人便一天到晚的陪着,两个孩子虽然小,却也帮了大忙,养的蚯蚓、挖的虫子都尽数喂了鸡鸭,加上大鸡舍足够大,鸡们也能自由的嘻戏寻食,个头也一天比一天的肥了,渐渐的,竹屋那边的小鸡舍便成了母鸡抱窝的场地,一个窝一只母鸡,如今也培养了八只母鸡,都被柳小月精养着。
如今,除了卖到镇上铺子里的公鸡,附近村子的乡亲们也会到这儿来挑取小鸡仔,喜清欢定的价也便宜,如今这小鸡仔也成了一大进项,另外也有那家里有现成抱窝母鸡的,也会到她家来买鸡蛋,这些卖出去的鸡,都是柳小月和喜婉悦挑过的,只要伺弄的好,一窝子三十个出个二十九只鸡仔都是没问题的。
这边做成了生意,喜婉悦当然不会忘记柳槐根的帮忙,私底下和喜清欢央了情,让柳槐根家里的鸡蛋鸡仔也拿到了这边寄卖,倒是给柳槐根家添了许多家用。
算起来,柳二泉家如今也算得上不错了,柳二泉成了大掌柜,梨花给耿师傅打下手,又是那五人之首,工钱也不低,柳槐根跟着喜婉悦进进出出也学了不少事,一来二去的,梨花娘除了收拾家务种种菜,便在自家的院子里建了个鸡舍,专心养起了鸡,给喜家做饭的事便全给了枣花娘。
除了柳二泉家,尖子家也越过越好,他开了两个池塘,他媳妇也养了一圈鸡,日子忙碌,与人口角便也没了功夫,家里添置了不少东西,一家人关起门来和乐融融。
还有杨旺柳庄等人,如今的家里也粉饰一新,重修了屋顶。
小柳村,在这短短两年的光景里,已经在方圆百里的几个村子里脱颖而出。
如此一来,来村子里的媒人便多了起来。
这一日,喜清欢等人刚刚收拾了编饰,送了姑娘们离开回到大厅这边,便看到梨花娘红着眼坐在大厅里,李氏和方氏都陪着。
“婶子,怎么了?”喜清欢吃了一惊,梨花娘在她的眼中,一直都是温温婉婉的笑模样,今天怎么这样失态?
“没什么,小四,梨花呢?”梨花娘拉着衣袖揩了揩眼睛,平静的问道。
“梨花刚刚回家去了。”喜清欢还是纳闷,不是每天都这样的吗?
“啊?那……婶子,四嫂子,我先回去了。”梨花娘一慌,忙站了起来,朝李氏和方氏点了点头,便走了。
“奶奶,婶子这是怎么了?”喜清欢走到李氏身边帮着锤肩边问道。
“唉,还能是什么,柳四家二儿子请了媒人上门,想让梨花当妾。”方氏叹着气站了起来,那边人都散了,她也得去做饭了。
“什么?”喜清欢吃惊的停了下来,柳正财居然想让梨花做妾?
“什么!那矮冬瓜想让梨花做妾?”喜冰欢也不知道从哪儿回来,刚好听到方氏这一番话,顿时惊叫了出来。
“哎哟,三三呐,你轻点儿,我这心都快被你吓蹦出来了。”方氏连连拍着自己的心口说道。
“奶奶,是真的?”喜清欢再次追问,梨花和二姐的性子很像,平日话不多,却善解人意,又聪慧的很,喜清欢还是挺喜欢她的,她不希望梨花也落到与柳杏儿那般的境地,再说了,刘员外虽年迈,要待柳杏儿还不错,柳杏儿进门后不会很难过,可这柳正财就不一样了,明摆着就不是个正经的,梨花作妾,那一辈子就更的毁了,她不忍。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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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她不忍,李氏等人也不忍,几人一沉默,李氏便开了口:“三三,小四,你们去梨花家看看,二泉跟世廉办事儿去了,也好些日子没回来,若是可以,让梨花住我们家来吧,或是,三三去陪梨花住段日子。比·奇·中·文·网·首·发”
李氏让喜冰欢去陪,也是看中了喜冰欢的身手足以应付柳家那些家丁,喜清欢是机灵,可身手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
喜清欢和喜冰欢点头,立即出门去了。
谁知,还没下山,便看到了柳正财带着几个下人拦着,众姑娘和梨花娘都被拦了下来,正气愤的与他们理论。
“让开!”喜冰欢心头火心,快步上前推开了那两个下人,冷眼看着他们,“柳正财,不想挨揍就一边去。”
喜清欢也走了过去,扫了他们一眼,转头看着梨花娘说道:“婶子,你们先回去吧。”
“哎哎,你算什么呀,小爷还没开口放人,你就敢让他们走?”柳正财一双眼睛在喜清欢和喜冰欢两姐妹脸上滴溜溜的转了转,阴阳怪气的说道,如今老头子回去了,谁也管不了他,两个小丫头片子敢怎么样?
喜清欢没理会他,过去一脚踩在右边那下人脚背上,手一伸就奔着那人眼珠子去了,那人吓一大跳,下意识的往后闪了闪,整个人便滚了下去,右边便空了出来。
“婶子,你陪姐姐们先回去吧。”喜清欢再次回头冲梨花娘眨了眨眼。
梨花娘虽然担心她们姐妹吃亏,可眼前让这么多姑娘被拦着也不是个事儿,便点了点头,向姑娘们挥了挥手,拉着梨花率先走过去。
“拦下。”柳正财瞪了喜清欢一眼,冲着下人喊道。
“拦?你也得有这个本事。”喜冰欢冷笑一声,从边上折了一枝树枝,冲着那几人脚下一通乱扫,直扫得柳正财等人哇哇乱叫着后退着跳下了台阶,才一手叉腰一手拿着树枝居高临下的指着那几人说道,“给我长点儿记性,下次还敢再拦,就没这么简单了。”
柳正财皱着眉,看着眼前冷眼相对的两姐妹,心有不忿,可一想到父亲离开时的叮嘱,他又不得不忍了下来,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挥挥手带着人走了。
只是,梨花娘岂能放过他们?没等他们走到山脚,梨花娘带着人截回来了,跟着来的都是之前那些姑娘们的家人,一听到柳四家儿子截了自家闺女的路,那还了得,一个个拿起家里的扫帚、锄头、菜刀就来了。
喜冰欢扔了手里的树枝,和喜清欢两人跟在后面瞧热闹。
“你、你、你们想干什么?”柳正财这时才觉得害怕,缩在下人后面颤着声问道。
“干什么?哼,你又想干什么?”杨旺和柳庄两人站在最前面,手里都拿着锄头,一左一右的上前扒开了前面的下人,把柳正财揪在了手里,柳阿诚手里拿把菜刀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我、我、我没、没干什么。”柳正财瞪着近在眼前的菜刀,腿直打颤,突然之间,一股骚臭味传来,杨旺和柳庄等到不约而同的皱了眉。
“没种的东西,居然尿裤子了!”后面众人却是发现了,不由哄然大笑。
“哈哈,真丢人。”喜冰欢更是笑得前俯后仰,喜清欢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勾着唇角拉了拉喜冰欢的手臂,示意她别这样夸张,却被喜冰欢白了一眼,不过,她还是收敛了许多。
“给我记住了,下次再敢做这样的事,老子废了你。”柳庄嫌恶的打量了柳正财一眼,一把扔了出去,“滚!”
柳正财摔个四仰八叉,那四个下人畏畏缩缩的退到柳正财身边,抢着扶起了他,五人连滚带爬的跑了。
“啐,什么东西!”柳庄怒意未平,冲着几人远去的背影骂了一句。
“三三、小四,今儿的事多亏你们了。”杨旺内敛些,朝喜清欢和喜冰欢笑道。
“旺叔客气了,旺婶子和姐姐们都在我家做事才被拦的,我们当然不能看她们吃亏。”喜清欢略带歉意的说道,这么多人在,她也不便说梨花的事。
“没错,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要不是我们大意,也不会出这样的事。”面对乡亲们,喜冰欢也收敛了许多。
众人一番道谢,便散了。
喜清欢和喜冰欢跟着梨花娘回家,到了她家才提起李氏的意思。
梨花娘又是千恩万谢,决定让梨花暂住到喜家去,只是,她还是有些忧虑:“住到喜家只是暂时的,媒人那儿可如何回才好?她爹又不在家,我……媒人说了三天后过来听回复的呢。”
“婶子,您心里可有女婿人选?”喜清欢突然说道,边上的梨花本就不自在,这一听更是红了脸低头不语。
“啊?”梨花娘一愣,随即回神,问道,“小四,你是说在媒人上门前寻好人家?”
“您也可以回复那个媒人说,梨花姐早已订了亲,拒了那柳正财就好了。”喜清欢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梨花都订了亲,那柳正财还敢硬抢吗?只是这人选还得好好挑挑,毕竟传出去后,梨花的亲事便是事实了。
“这……我也不知道谁家的孩子合适啊,再说了,这种事也得和对方说好,三天如何来得及?”梨花娘潜意识里已认同了喜清欢的建议,只是,她心里没底啊。
“梨花姐,你心里可有喜欢的人?”喜冰欢坐在梨花边上,笑呵呵的拉着梨花的手问道,她本是玩笑的心思多些,却不料梨花刚刚消散些的红晕腾的又红了,看着恨不得把脑袋埋到自个儿怀里似的,瞧这模样,分明是心里有人了。
“梨花,你……有喜欢的人了?”梨花娘是过来人,哪能看不明白,再加上如今又是这个节骨眼上,她也顾不得别的,过去坐到梨花身边紧张的问,“是谁啊?”
“娘,没有……”梨花羞的说不出话,声音只能用蚊鸣来形容了。
“傻丫头,你快说啊,要是你心里有人了,只要那人是个好孩子,娘立马给你做主,总好过给那混小子当妾吧?”梨花娘急了,扶住梨花的肩晃了晃。
梨花低着头好一会儿,才低低的透了几个字:“是……梁……”
梁?梁余?喜清欢和喜冰欢有些惊讶的互相看了看,没想到梨花居然喜欢上梁余了。
“良?良子?”梨花娘却只差了,听成了柳阿诚家的大儿子柳良。
梨花一惊,抬头猛摇了摇,急急说道:“娘,不是的,是梁大哥……”
说到后面,忽的看到喜清欢和喜冰欢两人笑盈盈的目光,不由大羞,捂着脸跑回内屋去了。
“梁大哥?”梨花娘一下子想不到梁余那儿,梁余这个人,来到小柳村后一直埋头研究他的木工活,他与柳杏儿之间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平日又极少串门子,给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弱,梨花娘哪里知道梨花何时竟喜欢上梁余。
“婶子,是梁余。”喜冰欢心里颇为感叹,梁余极好,杏儿姐姐却没有福气,只是,梁余心里是有杏儿的,梨花却喜欢他,这结局……会好吗?
喜清欢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眉宇间便带了丝忧虑。
“梁余?”梨花娘略一思忖,想起来了,恍然道,“原来是他啊。”
“婶子,这件事,您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吧,其实就算没有订亲,只要拒了那媒人,那柳正财必也不敢怎么样。”喜清欢有些犹豫了,她没想到梨花喜欢的居然是梁余,那这样一来,她的主意岂不是馊了?梁余心里有杏儿,若是转不过弯来,梨花岂不是要苦了?
“唉,就算拒了,这传出去后,梨花将来还如何寻个好亲事?”梨花娘叹了口气,眉心紧锁,偏偏这个时候当家的不在,怎么办?“小四,梁余这个人如何?”
“梁大哥人极好的,能吃苦,有手艺,又忠厚。”喜冰欢却眼珠子一转抢着说道,“只是,婶子,之前他和杏儿姐姐曾……”
梨花娘吃了一惊,忙细问道。
喜清欢看了喜冰欢一眼,干脆让她去解释所有的事,自己在边上添补几句梁余的身世。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这孩子倒是个有情有义的,杏儿这样对他,他还能为阿元伯造棺守灵。”没想到梨花娘听罢,没有一丝的不高兴,反赞起了梁余,“这事儿我有数了,我这就去找尖子娘,让她私底下去探探梁余的口风,杏儿已经到镇上给人当妾去了,总不能因为这个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吧?我也不求别的,只要他以后好好待我们家梨花,我就认下这个半子。”
梨花娘竟这般爽气,喜清欢不由惊喜的刮目相看,梨花是个好姑娘,柳二泉夫妻也都是良善之辈,梁余能做他们家女婿,也是他的福气。
事情说到这儿,也算是有了眉目,喜清欢和喜冰欢便告辞回家,今晚倒不用接梨花去喜家住,梨花娘也说了,明儿上工让梨花顺便带了换洗衣物过去就是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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