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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鬼才全文阅读

无双鬼才作者:燕雀哀鸿鹄

无双鬼才简介:  所谓谋士,先谋己,再谋人,进而谋国
  所谓国士,仗才华,依舌辩,纵横诸侯间 https://www.zhaoshu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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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鬼才最新章节第458章:匆匆而逝(完)
第2章
无双鬼才全文阅读作者:燕雀哀鸿鹄加入书架
  郭嘉愣了一下,随即透露出一抹微笑来。

  “就凭你这番话,我就能肯定你本质不坏。”

  徐济愕然,只是以手指郭嘉开口道:“你这登徒子就这般肯定?”

  “徐济,我且问你,你我具是一般岁数的孩童,何来那么多算计?这人心确是难料,但你我并无争端何来人心难测之说?再说才学,这一点不是嘉自傲,这嚷嚷的颍川,能与我相提并争的,只怕也不过一手之数!”

  看着郭嘉脸上自信而不自傲的神色,徐济心中惊涛骇浪,这就是鬼才郭奉孝,足以傲视天下的鬼才。

  虽然心中思绪万千,面上却一脸平静的徐济笑了笑:“说大话这事谁都会,奉孝才学如不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徐济不敢苟同。”明摆着的激将法,但显然徐济摸准了尚且年幼的郭嘉的性格:吃硬不吃软。

  果然,郭嘉一脸吃了苍蝇的别扭摸样。

  “徐济,你难不成要与我比试一番?”

  徐济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玩味的锋芒:“那就比一比好了。”

  明知道郭嘉能耐的徐济为何要与郭嘉较量呢,无非是显示自己的能力,这些少年得志的天之骄子即便再聪明不免是有那么一股傲气,郭嘉自然不是恃才傲物的人,可是要平辈论交又怎么能不显露自己的本事呢?徐济自知在很多方面是无法与郭嘉较量的,自然是要取巧。

  “奉孝,你既然想要较量,那自然要有较量的内容,不知你想较量什么?”

  郭嘉扯了扯自己的衣襟:“进学的考校题目自然是不来的,这你必然有所准备,那不如我们就说说这如今的大汉吧。”

  “你我岁数加在一起也不过十余载,论及天下,只怕不免贻笑大方了。”徐济微笑道。

  “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此间也不过你我,谁又知道?”

  “好,只是既然是较量,何不来些彩头,也好叫人用心不是?”

  徐济当然知道这种小聪明瞒不过郭嘉,但是已经说了要较量,那么何不趁势讨要些便宜呢。

  “好,你若是说赢了我,进书院这事我便但了又如何?”显然,郭嘉已经明了。

  其实郭嘉只怕早有相助之意,只是听徐济一番言语便知这人也是傲气的人,断然不会受这嗟来之食,借着较量的名义,既能帮了这个投缘的小子,也正好看看这人究竟是不是只会夸夸其谈的书袋子。

  “好,那我便说说。自灵帝即位以来十六载,天下灾祸频繁,四处怨声载道,百姓民不聊生,宫中更是卖官鬻爵,党锢之祸后宦官当道,各地盗贼肆虐,更有边患时时来袭,以我之言,大汉危矣?”

  “我却不甚赞同,灵帝不过受人蛊惑,一时蒙蔽,只需朝中贤明之士多加劝诫,些许皮癣之疾,何足挂齿?”

  “哼,奉孝这是自欺欺人罢了,灵帝荒淫无度,朝政把控于宦官之手你如何不知?党锢之后清流名士不得志于朝野,却不知何来贤明之士?大汉四百余载气数只怕竟送于昏君之手。你可知黄巾道?我断言数年之内,此道必反。”

  “何以如此确信?黄巾道如今广施符水,教人造化,何来谋反一说?”

  “奉孝欺我无知耶?这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无所图岂能平白全国百万教众?其首又如何自称先人降世?不外乎愚民而已。这朝野上下有识之士固然有,可曾有一人知晓这其中隐患?”

  “你说乱世将临,不也是蝇营狗苟的龌龊事?流言岂可轻信?”

  “奉孝终是颍川城里的公子,你可知如今百姓生活如何?徭役赋税旦月间就翻了一番,百姓易子相食你又知晓?再说流言,我断定这必是有心人生的事,又可证明有人谋划造反一事。”

  郭嘉忽的沉默了,半晌后幽幽道

  “我以为这等事只有我看得出,文若却是不信,如今听你一言只怕已是不可避免,天亡大汉,呜呼哀哉。”言罢又是一声长叹。

  看着郭嘉已经没了兴致,徐济也知趣收口,只是默然看着郭嘉。

  “罢了,本来只想看看你舌辩如何,想不到你眼力如此犀利,我原以为能看透这大汉局势的人不多,想不到你竟也是其中之一。也好,今日起我郭嘉又多一之交,今日便到我家中小住,想来你在这城中也并无依靠。”言罢振奋精神,当先便走了。徐济只得跟上。

  郭嘉的居所里书院不远,也不过两条街的距离,郭嘉的居所很简朴,和一般百姓并无不同,甚至还更破败些,郭嘉的父母似乎很早就去世了,他一个人守着这间房子,平日全靠族中的供给和朋友的资助维系,这只怕也是他体弱多病的缘故了。

  “真是抱歉,家中破败,也不能好好招待了,你今日先在此将就一下,明日进了书院便会有分配的居所,我平日里也多在书院厮混,极少归家的。”郭嘉面色尴尬的解释道。

  “平生得一之交足以慰怀,这身外事物,奉孝莫不是以为济耿耿于怀?”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

  旦日天明,二人便收拾好了前往书院,还是那熟悉的大门,郭嘉站在门外,回头说道:“今日怕是有不少麻烦,昨日听闻水镜先生要讲学,这是最后一回,了了他便要前往江夏去了,说不得他便要亲自考校你,这老家伙不比我,你许需得慎言。”

  “我省得,人前人话,鬼前鬼言。”

  听到这话,郭嘉失笑道:“你却是这般不正经,老学究岂能轻易饶过你?”

  “哈哈,我自有一套应付他的办法。”

  “也好,只是我在这书院中多有得罪人,只怕他们不会给你好脸色,你……”

  “好你个郭奉孝,原来在这里摆我一道,这知交莫不是假的罢?你帮我进书院莫不是为了找个人替你但些麻烦?”

  “哈哈,如今才知,为时已晚啦。”

  徐济当然明白这不是郭嘉刻意为之,多半是怕他紧张万一出了差错,这戏谑之言也算是提醒,只是徐济两世为人,岂能因这点小事就乱了方寸?

  进入大门,走过青石板路,正对着是一间大屋,屋宇方正,青砖砌就,上有雕花瓦当,屋中央是一个大大的香案,香案后悬着孔夫子的画像,黄铜香炉中插着几枝香,袅袅香烟缓缓上升,浙浙散开。

  书院中似乎还没人来,大约是来的太早的缘故。郭嘉领着徐济穿过旁门,说道:“就是读书的地方。”

  徐济一眼望去矮几上满满都是书卷,坐垫分散四周,造型精美的古琴摆放一边,确实是书院的风范,扑面而来的书卷气息。

  “后边就是居所了,大半不是本郡的学生都住在那边,我也在那里,霸者一间房。”说罢又是一副自得的摸样。

  徐济深深看了他一眼:“莫不是我也要住在那里?”

  “我领你进的书院,自然便是这般的安排。”郭嘉带着戏谑的语调说道。

  徐济不由得恨得牙痒痒,这混子平白就让他在书院寸步难行,这家伙平日行事定然乖张,只怕先生也不喜,念及此处,徐济不由得又是长叹,交友不慎,史书欺人。

  等候的世间不长,书院中渐渐的有人了,书院里的学子似乎的确不喜欢郭嘉,没有人主动上前招呼,郭浪子倒也悠闲自得的找了本书在一边翻起来。

  徐济跪坐在郭嘉对面,细细的观察起这些人来,似乎书院里什么年纪的人都有,有弱冠少年,也有及冠的青年,甚至有些正值壮年的文士,果然颍川是学风浓厚的地方,向学之士众多,也怪不得颍川的风采天下闻名,徐济感叹了一番又回过头看了一眼郭嘉,这浪子竟然抱着书卷就睡着了。

  徐济一时气结。

  不多时,徐济也有些乏了,眼看时候也近了,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十余岁的少年,一眼看去便知是世家子弟,而且必定是饱学之士,尽管不过这样的年纪已是儒雅非常。

  这人进来后微微的欠了欠身,看向他的人也都点头示意,随即这人便径直走了过来。徐济眼皮一跳,摸不准这人究竟意欲何为,刚刚起身就听到这人开口了。

  “奉孝,你又在此酣睡,不怕先生又罚你抄书?”

  感情是郭浪子的朋友吗?

  郭浪子显然没半点在意的,只是眯着朦胧的睡眼,稍稍抬了头看了一眼,口齿模糊的说道:“你这只知规矩教条的“君子”,怎的来得这般迟?”

  来人倒也不恼,像是早知如此的样子,先是对徐济拱了拱手,随后道:“昨日家中来了客人,事儿自然多了些。你今日来得早了竟说我晚了,你这人恁不讲理。”

  郭浪子这时才用衣袖擦了擦脸,甩开了书卷,指着徐济说道

  “我昨日得了件大礼,此人当真是天赐于我的,真是知己。”

  徐济顿时大怒,老子是天赐的不错,但何时成了赐给你的?还礼物?郭浪子你莫非睡的糊涂想让我揍你不成?

  “郭浪子,你莫不是活得腻歪了,想叫我给你松松皮肉?”徐济冷森的看着郭嘉。

  但是显而易见的是郭浪子肆无忌惮,他只是换了个姿势,指着来人说:“可知这是何人?”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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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济听闻这话不由得正视眼前的这人,虽然是素白的衣冠,却是一看便知的上好绸缎,隐约能闻到淡淡的熏香。这人……等等,熏香……莫非,莫非……

  不等徐济想完这些,郭嘉已经站起身来,拉着这华服少年到徐济面前站定,把徐济的手与这少年的手搭在一起:“这便是我在这书院中的至交,荀彧,荀文若。”

  徐济心下暗道一声果然,这郭浪子原本就是放浪形骸的做派,偏偏恃才放旷更是瞧不上这书院里的这些芸芸学子,能够跟他做朋友还能接纳的,想必除了这谦谦君子也不做第二人想,也许,还有没到齐的,徐济暗暗留心了。

  当下徐济自然是一番寒暄,荀彧虽然少有才名却是真君子,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只是看着徐济对自己的族名不卑不亢就可见其人自视甚高,不过既然是郭浪子的新朋友,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庸人。

  “文若,却不知家中何事竟耽误这许多时候?平日你来的可是要比今日早许多。”

  荀彧依旧不紧不慢,拢了拢自己的衣袖,缓缓的开口道:“我族侄昨日来我家中,想来不几日也会来书院进学了。”

  徐济心中又是一跳,荀彧的族侄,莫不是……

  郭嘉这时显得兴趣缺缺,但仍旧是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何人?”

  “他年岁长我六岁,名攸,字公达。”

  是他,两荀都到齐了,还差了戏忠戏志才,这曹操帐下的几大谋士就都到齐了,徐济默默念叨了这几人之后暗想到。

  “本事如何?”

  “奉孝若有兴趣不妨待公达亲至时试之。”荀彧显得老神在在。

  “呵,只怕奉孝要无功而返。”徐济这时插了一句

  郭嘉登时就炸毛了“徐小子,你又怎能确信我会无功而返?难不成你知道这荀公达?”

  “这荀公达我自是不知,但从荀公子言语中足见他对他那族侄的信心,奉孝你又中了激将计了。”徐济毫不犹豫的点破了荀彧的用心,无非是想让他那与郭嘉素未谋面的族侄能够进入他们这个小圈子,因为徐济自己就是这样加入的,虽然“考官”只是一个不满六岁的郭嘉。

  荀彧抚掌笑道:“奉孝你何苦演这一出,你的眼光我自是信的,何须要让我亲眼见识这徐公子的眼光。”

  徐济愕然,这两个家伙其实在算计我?亏老子以为郭嘉中计了,其实这是老子自己身处局中而不自知?

  固然这件事其实是一箭双雕,既让荀彧不轻视徐济,顺带也让还未到场的荀攸也加入了这小圈子,而此时谁也不会知道这几个年轻人究竟意味着什么样的风暴。

  徐济这之后就开始沉默,这不是在表达不满,而是反思,他轻视了这些青史留名的谋士了。一句话里甚至藏着多层意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别有深意,尽管现在他们还很稚嫩却已经初露峥嵘了。徐济不禁长叹,自己离这些人距离还是太大了。

  此时郭嘉突然靠了过来:“小济子,估摸司马老头要来了,到时候你自己小心,我怕是帮你不到,但是我已经托了文若,必要时他会帮衬你。”

  徐济突然一笑,原先脸上的冰寒稍稍散开了些:“水镜不会难为我,至多是考校,至于在座的,除开文若我还不知深浅,便是你,舌辩上我也有把握胜之!”这瞬间郭嘉能感觉到一种气势,那是一种傲然独立的气势,像是不周山一样撑天抵地。

  于是郭嘉也笑了:“小心大话闪了舌头,到时候出了丑我看你怎么有脸面回来。”

  “不用你,若是我被这些酒囊饭袋难倒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这话说的斩钉截铁。

  不远处的荀彧也转过头来对徐济示意。

  徐济点头回应,我可不能叫这些人看扁了我,这是我最好的机会。

  果然过了没多久,原本嚷嚷诵读的厅堂里安静下来,一个身着步袍的老者走了进来,看上去大约五十上下的年纪,脸型方正,须发已有些斑白,脊梁却挺的笔直。

  这老者大约便是司马徽了。

  只见他径直走到了堂上的最深处,那里有一张独立的桌子,他跪坐下来,只见周围的学生都起身行礼,这老者也一一示意。

  这堂上所有人都礼毕,却惟独徐济依旧故我,只是安静跪坐在角落里,面带微笑。

  于是有人立刻开口道:“你这小子好不知礼数,学堂前竟不敬师长!”

  徐济慢吞吞的转头看着开口的那人,以手自指一脸无辜的问道:“你说的,莫不是我?”

  这一番表演当真是要多逼真有多逼真,郭浪子已是笑的不成人形,就连荀彧也失笑无言。

  “自然说的是你,这堂上还有谁不曾礼敬德操公的?”那人犹自大声道。

  堂前的司马徽也看的饶有兴致,徐济暗道一声是你自找的。

  于是徐济长身而起,五岁半的身躯虽然不够伟岸却瞬间就显出了气势来:“你说敬师长,这话便有疑问,我何时说自己是颍川书院的学生了?再说礼,难不成你一躬身以跪拜就是礼?你的圣贤书都读到了何处?”

  对面的人被一个孩子说的哑口无言,呐呐的退如人群中。

  这时,又有人站了出来,徐济一看,暗道正主来了,这人是谁?却说郭嘉昨夜也对徐济叮嘱过,这书院里也是分了派系,他郭嘉自然是特立独行,平日里得罪的人不少,这人便是先前特别指出的一个。

  这人倒是一副好皮囊,丰神俊朗,只是皮肤显得病态的苍白,多半是酒色过度了。他踱着步走到徐济面前,开口道:“小友既然不是本书院的弟子,何以在此?莫不是谁领着你进来的吧?”说着还可以看了一眼在一边轻笑的郭嘉,其意味不言而喻。

  郭嘉只是笑,只是隐隐带着嘲讽。

  徐济也笑了:“我的确不是书院弟子,却也一心向学,这书院何时说不能有外人入内?再说不知这位“前辈”是什么身份,竟然可以平白给书院添上这一条规矩?”

  这时候司马徽显然不能坐视不管了,这毕竟是关系颍川书院名声的事,这事情流传出去还不知道后果如何呢:“退下。书院从来不是据人于外的地方。这位小友,不知你是何方人士?“

  徐济隐隐有些不痛快,这就被司马徽制止了,不过徐济明白自己这点小把戏司马徽必然是知道的,只是这老家伙为老不端,就想看这种有趣的事,一看情势不对就打断,实在是老不修。当然徐济也深知见好就收的道理,估摸着这些人肯定还会找茬,也不急于一时,于是也就揭过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退入人群里那对狭长眼睛里闪过的阴狠,不过就算看到了,徐济会在意吗?郭嘉会在意吗?荀彧会在意吗?

  “水镜先生,我乃是颍川本郡人世,姓徐名济,尚无字,今番前来是为求学。”徐济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这回倒是礼数周全。

  司马徽也是一笑:“那书院的规矩你也知晓,今日怕是来不及了,大家伙便散了,徐济,你留下来,明日我出题考校你,若是过了关便留下来进学,我还收你做弟子,至于若是过不得关,那结果……”

  司马徽语气中的隐约恐吓显然不是重点,重点是前面那句收做弟子。可知司马徽现在才收过几个弟子,这人初来咋到竟然如此被亲睐?凭什么?

  徐济顿时感觉到压力巨大,这老不修显然是对之前他那颍川书院名声做盾牌心有不满,这不转身就摆了他一道,且不论真假,只说徐济初来书院就被亲睐,首先那些慕名而来的便会对他心生不满。其次便是早已对郭嘉不满的人必然也会相应的反感他。

  徐济不由在心里长叹,命硬多舛的自己啊。

  待回了屋,郭嘉就开始大笑,肆无忌惮的指着徐济大笑:“小济子,你干得好啊,老不修要收你做弟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济恶狠狠的盯着郭嘉,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

  “好了好了,这又怎样,反正无非多了些跳梁小丑,不正好找些乐子?”

  “郭浪子,你想找乐子你去,这是老子的麻烦不是你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是不是要我给你松松?”

  郭嘉讪讪的笑笑,往后缩了缩身子:“别了,我消受不起。”

  这时候徐济不由得想起了千里外的父母,离家也七日了,不知道家人如何了呢。

  郭嘉也不再撩拨徐济,自己跑去点着了灯,抽了本书就自顾自的看起来。

  徐济回过神来看了看郭嘉,神色里隐隐有些忧虑,记得这浪子也是体弱多病,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真的不希望他还未绽放就陨落。

  徐济起身去饭堂拿了些吃的,郭嘉并未注意到,显然正是看到精彩之处。徐济默默看了看渐渐阴沉的天。

  要变天了呢,不远了。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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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话

  旦日天边才泛鱼肚白时徐济就已经起身,坐在厢房的小堂中,手中是一卷竹简,徐济默念着拗口的词句,皱着眉。

  不知过了多久,郭嘉终于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揉了揉迷蒙的睡眼,待他看到在屋中的徐济,就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跳了起来:“徐大才子,今日莫非是日出西方了?你竟然……”

  徐济淡漠的抬眼斜斜瞟了郭浪子一眼,风轻云淡的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郭浪子,你皮痒?”

  这句话的杀伤力可不是什么舌辩能比的,郭嘉自负辩才无双,徐济自然不会跟他扯上半天,最后输赢难说不论,光光是扯淡就费心费力,徐济由此就干脆不说话,只是一句皮痒就吓得郭浪子狼狈逃窜。

  “我…我……我不跟你争,我用早膳去!哼!”言罢还逞强的留下一声毫无气势可言的冷哼。

  徐济看着郭嘉狼狈的背影忽的笑了,很温暖,徐济自然知道郭嘉这是在逗他,希望他放松。但是郭嘉却不知道,徐济所担忧的并不是眼前的局面,而是很快就要大乱的天下。

  “时间越来越少了,还不够……”徐济轻声呢喃着。

  日上三竿,书院里又聚了许多人。司马徽依旧老神在在的跪坐在上首,徐济恭敬的躬身站在堂中,边上的郭嘉和荀彧都是一脸的肃穆摸样。

  “徐济,我且问你,你可知………………”这些常规的问题是绝对难不倒两世为人的徐济的,应答如流之下让大堂中的人不由得心生敬佩,这才是五岁的孩子,就算已经有郭嘉珠玉在前也不得不承认徐济的才学。

  司马徽也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整个人看起来和蔼许多,徐济却反而心下一凛:老家伙越是慈眉善目越是危险,这刀当真是不见血就要致人于死地。

  “徐济,我还有最后一问,你且听着。”

  来了,这老东西出招了。

  徐济当下拱手到:“先生请说,徐济斗胆一试,只是恐怕力有未逮。”先留着后路总是好的,这时候徐济果断的选择了先示弱,不卑不亢的软软的反击了一下。

  司马徽眉头微微一抖,这小家伙小小年纪倒有点道行,不骄不躁。心里是这么想着,嘴上却还是说出了问题:“这颍川究竟以谁为尊?”

  徐济顿时心中一惊,这老家伙当真居心不良,颍川明面上自然是以郡守为尊,但是颍川是特殊的,这里是天下文化的聚集地,豪族并立,每一个百年以上的以诗书传家的豪门大族都是有人在外为官,更有荀氏这样的家族,便是郡守见了也要礼让三分,何况还有钟氏和陈氏。徐济皱着眉,眼神不善的望着司马徽:“先生怎么看呢?”

  徐济决定先把这个麻烦踢回去。

  “这是考校你的问题,怎的问我?这进学是你而非我啊、”

  徐济心中又是恨恨的啐了一口,这老东西倒真是半点不留情面。

  “一郡之地自然是郡守为尊,豪门世家为次之。不知先生以为如何?是否小子妄言,还是先生以为并非如此?”

  徐济这言语自然是不善,司马徽也只是意味深长的一笑:“是,说的正是。”

  这话音刚落徐济就轻笑起来,这句回答里显然别有用意,自己先前的反问已经生生断了司马徽继续问的前提。若是司马徽要问自然就必先否认一郡之地郡守为尊的说法,但作为书院的先生他无法这么做,他只能顺着徐济的话头讲下去。

  “考校就到这吧,自今日起你就是书院学子,记得要…………”这便是一通训话,徐济自然唯唯诺诺的全应了下来。

  “徐济,你随我来。”最后司马徽对徐济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老家伙还有什么招?老子已经通过考校了还不放过我?徐济心中不由得不悦起来。

  司马徽的屋子很朴素,陈设简单,唯一令人影响深刻的就是满屋子的书卷,书桌上还散落着没有扎好的竹简。司马徽回头笑道:“还记恨?”

  “不敢,先生年长,学识远过于小子,更是名满海内的大儒,小子山野之人,怎敢造次?”

  司马徽坐了下来,手指了指他对面,示意徐济坐下来:“我其实并不想难为你,只是你也知道这诺大书院中势力交错,各个家族的子弟都有,若不作势你如何进得了学?”

  徐济不答,只是看着司马徽,他知道这老家伙必然不是为了说这些。

  司马徽见状也是无奈的苦笑:“小小年纪倒是心里深沉,眼光犀利。我便直说,先前你的话没说完,如今此地仅有你我二人,你不妨直言。”

  徐济暗道戏肉来了,原本就知道司马徽必然会看出,唯一没料到的便是这老东西如此心急。

  徐济不紧不慢的开口:“先生说的是什么?”

  “颍川之局。”司马徽突然犀利的眼光让徐济一惊,随即也摆正了姿态回答道:“先生何必问,这颍川中处处受世家豪族节制,为官为吏都是他们一言而决,郡守也不过是提线木偶,何曾真正把握过权柄。”

  司马徽听到此处也是长叹:“果然,你看得出来,你可知我也是寒门士子?如今这时局,诶,寒门中有识之士出头无路……”

  “先生以为症结何在?”

  “世家大族操控权柄,只知任用族人,却放任许多寒门子弟琭琭余生。”

  徐济也是长叹,这时代已经有人发现了世族的弊端,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这腐朽的制度带着国家慢慢的走向毁灭。

  “你可知草创书院我便是为了这些寒门士子能有一处出头的地方?可如今你看,书院中还不是豪族子弟的天下?”司马徽发出了这样沧桑的感叹来。

  徐济默然,司马徽的确是想要拯救腐朽的时局,只可惜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从根本上的问题,他开创书院只是治标之策,最后免不了还是会被腐蚀。要救天下就只有从根本上颠覆这腐朽的世家大族制度才能根治。

  “先生宏愿,小子佩服。”徐济只能这么安慰。

  “徐济啊,我累了,颍川是是非之地,最短半月,最长三月之内我就要走了,我知晓你志向远大,不妨在书院中学上一年,然后,就去走走吧,这中原大地上众生疾苦都去看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已老朽,将来必是你们的天下,你与书院中的人不同,也许你能找到救国之策。”司马徽言语中透露出深深地心灰意冷,仿若遗愿般的叮咛更是叫徐济倍感沉重。

  “先生正当年富力强之时,何故心灰意冷?先生宏愿小子怕是无法承担。”

  司马徽定定的看着徐济,眼神清明:“徐济,党锢之后我辈清流再无致仕之机,当今圣上也遭人蒙蔽,天下乱象初现,我自信眼光不差,你与奉孝文若必是左右局势之人,只可惜奉孝性子跳脱,文若又是荀氏之后,我志向唯有你能继承,便算是司马徽求你,替我这老朽证明老朽的志向究竟是对是错,可否?”

  徐济看着满脸哀求的司马徽再也无法狠下心来拒绝,于是默默点头。

  “好,徐济,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入室弟子,我这一生所学你竟可拿去,我会在书院中为你等候三月,这三月中你能学会多少便是多少。”

  徐济当然明白其实这心系天下的老头子不是为了什么让自己学什么,说白了就是留下来为徐济保驾护航,徐济虽然行事低调,可是这书院里对他不满的大有人在,为了不让他这弟子过早夭折司马徽自然是要为其铺好路才放得下心走,

  别的不说,光是司马徽的人脉便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徐济是天色暗下来时才离开司马徽的府邸的,徐济此时满脸的坚毅,他知道,战争已经开始了,这次他没有盟友,只有他自己,而他的敌人,是全颖川甚至是全天下的世家。

  司马徽已经告诉徐济明日就会宣布他几经收徐济为关门弟子,要他做好准备,徐济应答的很平静,司马徽很满意,因为他看到徐济尚未脱稚气的脸庞上坚毅的如同高山的神色。

  半生探寻,终有这么一个满意弟子能继承自己的志向,司马徽很满足,越看越觉得徐济顺眼,只差认作义子了。

  回道书院住所的徐济和平日一般无二的平静,只是郭嘉已经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就仿佛昨日和自己同龄的徐济瞬间就成熟了。

  郭嘉问徐济发生了什么,徐济淡然的回答什么都没有,郭嘉虽然心存疑虑却也不再问,毕竟是相交莫逆的朋友,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坏事不是吗,郭嘉这么想着。

  其实郭嘉也绝非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跳脱,这不过是伪装,都是心机深沉的人,自然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徐济自然也没有把郭嘉想得简单,只是徐济清楚,这件事情,他只能自己去做,除非郭嘉自己意识到,否则,他自始至终都不能了解,徐济已经做好准备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狂风暴雨,明枪暗箭。徐济心下暗道。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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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今日起,徐济就是我的入室弟子。”这是司马徽当着书院众人说的话,带着满面的笑容。

  书院众人反应各异,有人敬佩,有人不屑,有人嫉妒,当然也有人打起了小算盘。

  徐济静静的站在那里,默然的看着人生百态图,心下是冷笑,蝼蚁终归是蝼蚁,上不了台面。

  郭浪子此时也是一副衣冠整齐的样子,不过他若是能够不瞌睡也许看起来当真有些翩翩少年的风采,荀彧对着徐济拱手,脸上带着笑,徐济默然想到,这人虽然世家出身却待人甚为和善,倒也可说这世家也并非具是坏事呢。

  司马徽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众人在书院里议论纷纷,时不时有人对徐济指指画画,徐济视若无睹的径直坐到自己常坐的角落里,拿起了竹简。郭嘉凑了上来:“大才子,怎么样,这众星捧月的感觉是否受用无穷啊?”言罢自己就毫无形象的捧腹大笑起来。

  徐济看都不看郭嘉,只是举起手中竹简朝郭大浪子一甩,郭嘉急忙闪身躲过,一脸愤懑的说:“这玩笑都开不得?”

  回应他的只是徐济冷冷的眼神,荀彧一看情势渐渐不对,这两个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灯,为这么一件小事难道就要搞得割袍断义不成?刚想要起身就只见郭嘉忽的改了脸色,一副谄媚的给徐济捏了捏肩,开口道:“大才子,你说真的,我是不是演的特别好?”

  徐济终于不再摆着个冷脸,苦笑着扯开郭浪子的手:“你能不能不要闹了,我这怕是揽了件麻烦事,还不知道这事儿传了出去有多少麻烦会找上门来……”

  郭嘉这是也终于正经的起来:“这士子怕是还是小的,就怕……你也知道,这颍川郡里少说因党锢不得出仕的老家伙多半会打着旗号找你麻烦,这些老家伙老奸巨猾,你若是着了道,不只是你,水镜老头子的名声怕是也毁的一干二净。”

  徐济只是苦着脸,看着眼前这两尊大神发呆,想想荀彧的背后那庞大的荀氏家族,徐济就有些挠头,这些老家伙必然知道自己这个便宜老师的政治思想,难保老师离开颍川不是因为他们。

  况且自己注定无法随司马徽前往江夏的,不仅仅是因为父母尚在,更因为颍川是未来巨变的核心所在,自己这么一走恐怕又是耽误许多时间,徐济等不起,黄巾道近来已经越发广泛的传播开了,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尽管徐济不记得这一年到黄巾起义还有多久,但是想来也已经不远了。

  荀彧一直沉默着,突然他抬起头来,看着徐济:“是否水镜老师把他的衣钵尽数交给你了?”语气认真。徐济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荀彧的双眼。

  “我明白了,原来水镜先生终究是被逼走了,他不甘心就这么走了所以留下你来替他践行他的思想吗?”荀彧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郭嘉也终于不是一副随意的摸样。

  “是,老师三个月后必然会前往江夏。”

  荀彧站起身来,背过身去,似乎要走了。

  郭嘉刚想起身阻止,徐济便拉着他示意他不必。

  只见背过身后的荀彧开口说道:“只怕我们须得保持距离了。”语气带着笑意,言罢就走了出去,留下茫然的郭嘉。

  “文若这是何意思?”郭嘉一副好奇宝宝的摸样。

  “奉孝,你想来长于奇谋,而治政却短,不知其意也实属正常。我便说与你听。”徐济开始解释起来

  “奉孝,这颍川,抑或说天下,究竟以谁为尊呢?你必然是说皇帝。可对?”郭嘉点了点头

  “可是实际上这权柄又何时真的由皇帝把控了?朝臣处处掣肘,政令分发各地亦是阳奉阴违,不外乎世家早已垄断权柄,官员是由世家子弟出任,自然都想着为自己的家族,那天下的百姓又置于何地?”

  这几句话让郭嘉陷入了深思。

  徐济稍稍停了下来,这会已经是午膳的时间,荀彧出去时厅堂中已经仅剩徐济与郭嘉二人。

  “徐济,那这与文若有何联系?”

  “文若是荀氏所出。”徐济只是这么回答了一句。

  郭嘉顿悟道:“莫非水镜老头他……”

  “正是,老师是寒门进身的士子,自然是见过民间疾苦,寒门士子晋身无门,平白浪费一身才学,更有世家大族子弟分明酒囊饭袋却仗着先辈余荫在任无为,只知鱼肉百姓。老师不忍见到如此,于是想为寒门开先河,然而这何尝容易,世家大族首先便不容于他。”

  郭嘉默然,他也是家道中落,早早便遍尝人间辛酸更是明白寒门不易。

  “文若要与我保持距离是为了我好,他若继续与我亲善免不了荀氏一族有人会以为我想要蒙蔽文若,只怕惹出更多祸事来。况且文若向来周翔,且不说荀氏一族是否找我麻烦,就凭着我是司马徽弟子的身份就免不了会麻烦,文若即是保护也是省去麻烦。”

  徐济说完笑了笑:“文若最后那一笑怕是别有深意,但看他不否认老师便知他也不是没有意识到豪族霸占权柄的弊端,只是如今他还不能站出来,所以这老小子决定躲一躲罢了。”

  郭嘉也是呵呵的笑起来:‘文若这可是比我还要惫懒的作为,定要诈他一顿,叫这临阵脱逃的也知晓知晓什么叫做代价!“

  是夜,徐济挑灯夜读,郭嘉已经睡下了。

  徐济看了看暗淡的火光,推开门走到了院子里,繁星点点的夜空显得格外静谧,时下还是初春,冬天尚未全部过去,这时候仍旧是有些发寒。

  徐济望着夜空,思维飘忽,想想来这里也五年了,自己终于找到了意见有意思的事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济最喜欢的就是挑战,而这次,他要对抗的不只是即将到来的动乱,还有林立的诸侯,凶狠的匪兵,徐济不由得澎湃起来,这就是三国大地,这就是男人的舞台,英雄的舞台。

  徐济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手边能动用的力量很少,他开始担忧起来,司马徽的人脉未必牢靠,荀彧那边暂时不是能够明面上能够使用的关系,而自己这边唯一能借助的只有郭嘉,当然这浪子对政治没有任何敏感度,打仗带兵出鬼点子浪子擅长,可是这政治上怕是只能自己面对。

  徐济突然无比怀念起自己前世强壮的身体来,自己这一副皮囊其实不见得比郭嘉好到哪里去,遇上些流氓到可以跑,可是自己恐怕不到一年之内就要游历天下去了,自己这样的,只怕山贼就能轻松解决自己。

  是时候找些靠得住的人了,人手啊。

  徐济开始挠头了。

  于是第二天郭嘉见到了双眼像被人狠狠窝了两拳的徐济,郭嘉因为这事几乎笑了一整日。

  “徐济,老师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想来你也是不会要别的,我有几位身手矫健的家将,你一人在这里怕是多有不便,这府邸留于你,这几个家将你也留下,多少也安全些。“这是司马徽临走时对徐济说的话。

  三个月来,因为司马徽的缘故,并没有人寻徐济衅,于是司马徽将自己多年的经营都交给了徐济,人脉,还有一些维持府邸的生计。

  “老师今番前往江夏路途遥远,这家将还是老师带在身边防身为好,颍川郡里至少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要了徐济这条小命的。“徐济带着越来越毕露的锋芒回答。

  “你以为这些人只是留着给你打打杀杀的?”司马徽一脸的诡异“这些人都各有长处,你艺人在这城里如何营生》没有他们,不必谁动手,你便先会饿死。”

  徐济当时便是一脸的呆滞,原来这些人不是打手……

  司马徽最后还是走了,走的很潇洒,一个人一匹马,若不是一把年纪真有些侠士的风范,只是徐济背地里狠狠的是咒骂了几句这个便宜老师。

  徐济这一天得到了自己的字,文烈。

  徐济明白,司马徽取的这个字是希望自己气节刚烈,不畏艰难,不屈威武。

  从今以后,徐文泽就不在了,现在我是徐济徐文烈,为苍生请愿,为寒门头尽责。

  “文烈,司马老头走了?”郭大浪子看到徐济回到书院时这么问道。

  “是啊,奉孝,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开始战斗了,这片战场属于你我,敌人是全颖川的豪族。”徐济说的意气风发,丝毫没有因为面对的是庞然大物而感到惧怕。

  郭嘉稚气未脱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豪气干云的说道:“与文烈共进退,与世族为敌,嘉敢不以死相从乎?”

  言罢两人具是长笑,惊的鸟雀齐飞。

  颍川城就像潜伏的巨兽,而这两个六岁孩童却像是刺破阴霾的利剑,露出逼人的锋芒来。

  看着吧,我要这颍川城里不怀好意的都知道我徐文烈的本事。

  我可不是只会躲在羽翼下的雏鸟,徐济这么对自己说道,身旁的郭浪子也终于显得庄重起来,两人眼神对视,都看到了对方滔天的豪气。

  “走,我们喝一杯去,为明日之壮举满饮。”徐济当先走向已经变成徐府的司马徽故宅。

  “文烈,你莫走的如此快啊,等等我啊…………”

  长街上郭浪子狼狈的背影越拖越长,而身后的颍川书院,越发的阴暗下去。
第6章
无双鬼才全文阅读作者:燕雀哀鸿鹄加入书架
  是夜,徐府。

  郭嘉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趴在桌上死死睡了过去,徐济依旧自斟自酌,神色自若,双眼有着比往日更清明的神采,酒桌上已经是残羹冷炙。

  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躬身问道:“少主,还要再饮否?“

  徐济猛然的从之前怔怔出神的状态里醒了过来,一手扶额,看着郭浪子肆无忌惮的睡相,苦笑着说:“不必了,文伯,不用叫我少主,你是老师身边多年的老人了。”

  这被称为文伯的老人是司马徽多年的管家,也是司马徽留下来照料他交给徐济产业的管事,是个刻板的老人,徐济很尊敬他,甚至以后辈自居而不以其主为意。

  “少主不可,礼不可废。”

  徐济无奈苦笑,摇了摇头不在提这事,只是说道:“叫下人送这惫懒货去厢房歇着吧,不能喝又爱现,当真叫人不解。”

  文伯脸上露出笑来:“大约这便是先生说的真性情罢。”说罢就退了出去。

  徐济起身去了内室,躺在榻上久久不眠,想到自己便宜老师留给自己的这些,包括府邸,家臣,人脉,甚至包括司马徽多年的名声,可见虽然这个老师虽然不得已被逼走但是他的确不甘心,留下这些多半是为了未来能再回来,但是他只怕预料不到这一生他都没能活着回到故土。

  想到这里徐济不由得有些同情起这个老师起来,政治思想没能实现不说,甚至连故乡都回不成。当然徐济是不会想要为自己这个老师做什么的,首先徐济连自己的安危都无法保障,更妄论去迎回老家伙了。

  是夜,徐济又是无眠

  “文伯,奉孝还没起身吗?”

  文伯依旧是那副刻板模样,拱手回道:“奉孝公子酒还未醒,怕是还需些时候方能醒转。”

  徐济摇了摇头:“那就先不管他,今日恰有时间,就带我去见见老师留给我的都有什么吧。”

  “容下人准备好,少主稍候。”说完文伯又退了出去。

  徐济很无奈,虽然文伯面上很尊敬自己,可是徐济清楚,若是没有老师嘱托,说什么自己也是叫不动这府里的这些人的。

  不久之后文伯便又回来了,带着一卷竹简:“少主,这些便是府里的账本……”

  赏不等文伯说完徐济便打断了他

  “我想去见见老师留给我的“兵刃”!”徐济眼神里亮起的锋芒让文伯稍稍一滞,紧接着便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来。

  “好,少主随我来,路途可不近。”

  这里是一处偏僻的屋子,连着好几进,平日周围人很少,似乎根本无人居住,当文伯敲开门的时候徐济不禁感叹老家伙果然是老奸巨猾,一介文人居然还留了这样的后手,这里住的多半也不是什么善类。

  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精壮的汉子,很精干,这是徐济的第一印象。

  “小庄,这是少主,我跟你说过的。”

  这汉子原本疑惑的神色恍然明悟,让开了道路说道:“少主,请!”

  语气很平静,内敛,却带着一种傲气。

  这家伙,很傲嘛。徐济这么想着,脚步也不停,径直沿着他让开的道路走了进去,身后的文伯和小庄面面相觑。

  破败的过道尽头别有洞天,一个不小的演武场,四周是茂盛的树木,演武场的四面有兵器架,摆满了各色的兵刃。徐济又不由得感慨,这年头禁令如此严密司马老头居然搞到了这么许多违禁品,这老家伙显然还有些东西没有交给自己,不过随即释然,毕竟是六岁孩童,司马徽没有可能放心到什么都交给自己,而文伯,只怕也是为了看自己是否合格,或者,是监视。

  徐济脸上露出了莫名的笑容,像极了嗜血的野兽。

  “人呢?都不在吗?”文伯在徐济身后问道。

  被称为小庄的汉子回道:“寻猎去了,去年虎子归乡回来我们想猎些肉食为他接风。”

  徐济突然冷冷的笑道:“接风?不知道可有我的那一份?”

  文伯听见这话先是面色一变就要开口,随即又是一顿,面色转为微笑不说话了。

  这被称为小庄的汉子面色一冷,生硬的回答:“原先不知少主前来,故而没有预备,忘少主见谅。”

  徐济又是冷冷的笑着,转过身来看着小庄:“莫要以为你有些力气就妄自尊大,既然老师将你们交予我号令自然是有所用意,我在府中等了你们一日一夜,先生不让你们相送也就罢了,新的主子竟然也不去拜见,你们莫非以为我当真不知?”

  这眼前的汉子已经是冷汗湿了背夹,支吾回答:“先生才走,吾等确是一时不察,三五日内自然至府中拜见。”

  徐济嘿然笑道:“忘了?就记得接风去了?”

  汉子顿时满脸的冷汗,不敬主上本身就是可以治罪的,何况自己这些人原本都是手上不干净的,若是这新主子不满了,只需绑了忘官府一交,说不得就是一死。念及此汉子就跪了下去、

  “主上,是小人错了,不该轻视主上。”

  徐济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冷清:“我知晓你们这些先生的老人都瞧我不起,我却也未必瞧得上你们的本事,只是这尊卑有别,你们自然可以瞧不起我,只是你们毕竟是家臣,既然先生把你们交给我,不论看我如何,我是你们的主子这事儿已经是定论,我希望你们知道自己所处的境地。”

  言罢转身就走,文伯深深看了小庄一眼,追了出去。

  “少主这威立的好。”回府的途中文伯突然这么说道。

  徐济苦笑:“毕竟我承载的使命文伯也知道,我不求他们敬我服我,只求照我说的去做,这也是无奈之举,我没有时间缓缓图之了。”

  文伯低着头:“是啊,今日我知道了,德操公确实选对了人。”

  “呵呵,谬赞,我这不过是权宜之计,这些人不从心敬我多半会有隐患。”

  文伯笑了笑:“不妨事,这些人其实不是关键,先生还有些东西留给你,今日所见只是明面上的,还有几人在外游历未归,只需折服那几个便足矣。“

  徐济一脸风轻云淡:“确是不妨事,最多一年我就前去游学,自然会有自己的心腹。这些人毕竟是先生的,包括文伯你,我想都不会真心服我。“

  说完这句话,徐济一人加快了步子,转过了街角。

  文伯呆呆的顿在原地,而后笑了,笑的很开心,嘴里还念叨着:“德操啊,终于你眼光还是好啊,这个少年确实天赋异禀。我都看不透他的深浅,行事诡谲,是块好料子啊“

  回到了徐府的徐济淡然的拉着睡了一天的郭嘉出了门,郭大浪子还一副不曾清醒的样子的问道:“这是去哪啊?“

  徐济没有回答,径直走着。

  没有得到回答的郭嘉也没有再问,走在徐济身旁不言语了,气氛一时凝重不已。

  “奉孝,我想去见文若,我们都得预备些不时之需,文若能帮到我们。”

  “什么不时之需?”

  “我已经预感到颍川风雨欲来,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没人会注意我们了,文伯说最近郡守府出没了不少文士还有传令的小吏,兴许,颍川要变天了。”

  郭嘉思考了一会儿,问道:“莫非这些世家又要争斗?”

  “固然,颍川这地方虽然没有油水却是个最能打熬资历的地方,谁不想在此捞个好名声高升?”

  “是要避过风头吗?”

  “自然,新官上任免不了要找人开刀,有什么能比解决司马徽弟子更能讨好世家豪族的?”徐济语带嘲弄的说道。

  “你准备怎么办?”

  徐济眼神里露出了一种莫名的神采来:“这是还只是迹象,但是我估摸也就是三五月内,我还有些时间,看来不得不提前去游学了。”

  郭嘉点头赞许:“也好,你去躲一躲总是安全些,这些家伙总是找麻烦也是件不痛快的事儿。”

  徐济笑道:“要委屈你了,你必须去文若那里躲着,你郭奉孝可是恶名远扬,只怕也不会少了对你的意向。”

  郭嘉也是笑着说道:“我郭奉孝可是风流年少,自然不免招人妒恨,不像你徐文烈,我可是翩翩美少年。”言罢还一副顾影自怜的模样。

  徐济一巴掌打掉了郭嘉的“气质”,认真的道:“我这一去怕没个一年半载不会回来,颍川郡里你多多用心注意,特别是黄巾道,我总觉得事情就要来了,那是我的机会。”

  郭嘉神色一凛,端正的说道:“我省得,你既然把这事托付于我,那自然是效死命了。”

  徐济又是一巴掌:“什么死不死的,你这身板能做什么?还有,你也需经营些人手,我们都不是适合自己办事的人,还有许多事儿我们也不能自己去办。”

  郭嘉猥琐的笑了起来:“徐文烈,这事你不必担心,我郭奉孝向来是不会以身犯险的。再说了,我还想多多风流,哪有时间花在这上面。“

  徐济哭丧着脸拉着一脸放浪模样的郭嘉向荀彧的府邸走去。

  而此时的文伯正站在徐府的大堂里,他面前是个把脸藏在阴影里的年轻人:“文伯,你真的觉得这个小家伙能行?“

  “我的眼光是不行了,但是你总该相信先生的眼光不会错。“文伯倒是浑不在意年轻人的质疑。

  “我会自己确认。”说罢就离开了。

  身后的文伯笑的越发开心了,文烈,老头子就只能做这么多了,能不能收服这个桀骜的家伙就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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