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婼跑出了教堂,在路边很快的拦了一辆出租车,有点费力的捧起婚纱下摆坐了进去,司机的声音传来:“小姐,逃婚的啊?百年难见,对了,您要逃到哪儿去?出了a市我可不载啊!”
废话真多,艾婼垂眸,眼里满是焦急,对啊,逃了婚,她能去哪儿呢?
南宫彦现在在哪儿???
手缓缓捂上左胸口,艾婼咬唇,眼里闪过一丝异常的坚定,抬头看着司机道:“师傅,去南宫大宅!!!”
同一时间,高架上行驶的一辆黑色加长轿车,也在随风呼啸……
笑阳坐在后车厢里不停的动弹,像是个小霸王似得,不时爬到万宇曜身上揪揪他的头发,不时抱上苏轶枫的膀子,鼓着小嘴说:“你这个哥哥好酷哦!”
说完不管苏轶枫尴尬的表情和苏轶野无耻的偷笑,又跑到南宫彦身上,这次倒是不再下去了,只是,在南宫彦的怀里仍然不停的……动~!
南宫彦皱眉一看,不由得担心这孩子,是不是有多动症?
“这熊孩子,看样子难养着呢!”苏轶野抠鼻。【首发】心里却在不公的呐喊这个熊孩子为什么连苏轶枫和万宇曜都碰,都摸了,就不摸他?他很……恐怖吗?!哼,遭受这个小孩子的冷落,实在是……太受伤了呜呜——!
闻言,南宫彦挑眉,未及出声便被怀里一道萌萌哒的声音抢去了先机——
“叔叔,我不是熊养的,我是妈妈养的!”笑阳眨巴着一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对面的……苏轶野。
“扑哧……”万宇曜忍不住笑了。
苏轶野却装模作样的摇起了头,心里叹道你要是熊养的,倒好了,起码还算半个国宝;关键在于:你是蓝雨辰那货的啊,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想的,怎么想要养蓝雨辰的孩子,自己又不是没有,唉~~~
在很多年后,苏轶野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南宫彦只说了一句:“他身体里有我妹妹的血液,我为什么不能养他?”
一路被这个小家伙闹腾的,再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下去,直到……
吱——
刚才还开的好好的车,到了南宫大宅的大门口,却突然被司机刹了下来,这么突兀的动作,让后车厢的人差点都撞上了前面。
笑阳直接呜哇一声,被吓的在南宫彦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靠,司机你想死了是不是?为什么不开进去,在这刹毛车啊——!!!”苏轶野一个怒火没控制住,从座椅上刚站起来朝着司机就咆哮了出来!
然,他不经意瞥了前视镜一眼,透过那里看到外面双臂大开、挡在车前的女人时,呆了。
此刻,南宫彦安抚着哭泣的笑阳坐在座椅上,神色难看:“司机,我看你,不止想死了,还想……”
眸抬,神定,话止,一如突然的刹车。
南宫彦冷漠的脸百年难得的浮现出了震惊,以及……回过神后的愠怒,他幽深的黑眸,死死的锁住前车窗外的女人,抱着笑阳的大掌在无意识的缩紧,菲薄的唇瓣,抿的很紧。
这次,他发现以往做的如鱼得水的隐藏情绪,这一秒,竟无法做到!
垂眸,怀里的孩子似乎痛呼了一声,他无法顾上,表情冷峻,把他交给王林书,然后,啪的一声打开了门,同时含着他沉着冷静的声音:“你们先进去。”
身在车外,他哗啦一声合上了车门,不顾车里所有人或惊愕、或饶有兴趣的目光,跨步走到女人面前,手伸出一把攥住女人的手腕,不顾她的挣扎拖到路旁,给车,让路。
“南宫彦,你……你放开,疼!”艾婼脸色惨白,和身上一套天价圣白的婚纱相比,竟有过之而不及,她嗫嚅着嘴唇,眼里差点疼的掉下泪来。
“疼?”得到的却是男人冷漠绝情的话语:“连死都不怕,你还怕疼吗?”该死,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挡车,有多危险?
如果司机的技术并不好,无法及时刹下车,这个女人会怎样?他想都不敢想!
艾婼死死咬唇,突然含着泪苦笑一声:“都不要我了,你还会担心我死吗?”下了出租车,门卫不给她进去,说是南宫大少的吩咐,她只能在大门口等他,除此之外,她根本见不到他!
“南宫彦,你告诉我,我除了穿着一身,以为会是为你穿的婚纱,蹲在门口等你回来,除了不顾生死的拦车,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她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底板,颤抖着声音问道。
闻言,南宫彦手掌一松,女人得到了自由,然,艾婼却依旧保持着被他拽着的举动,抬起头,讽刺的流着眼泪,她明知故问的问:“松开我,是想告诉我不会见到你,还是会?”
车里的苏轶野看着外面的那对男女,摸了摸鼻子,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哥,你再看,我敢保证,老大这次……真不会饶了你!听说,万宇曜上次传了个让老大愤怒的消息,于是脑袋被砸破了,不知道某人偷看老大的情~史,后果会怎样?嗯?!弟弟表示:非常的……期待!”
万宇曜本来也想看,却被苏轶枫的话吓的脖子一缩,自动收回目光。
苏轶野却……咬牙切齿:“苏轶枫,这辈子,我有你这个弟弟,绝对是我前生做了太多坏事造成的!”
苏轶枫冷嗤一声,根本不理苏轶野,转头看着一脸惊惧未退司机,淡淡命令:“开车进去。”
“是是。”司机一听,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汗,纲要踩着油门开进面前的那道大门里,被一道清脆的女声阻止了。
“等一下。”所有人转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处,是一直都安安静静的任静静。
任静静看着苏轶枫,温和一笑,语气却坚定:“我要下车!”
“……”
南宫彦沉默了一会儿,前所未有的思量着口气,最后发现:无果。
因为太冷,不行,他不舍得冻着她。
太热?淘汰。
不冷不热?
英气逼人的剑眉猛然一蹙,从来没觉得说一个答案出来,会那么难。
“松开我,是想告诉我不会见到你,还是会?”艾婼灼灼的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复问,他也会为难,也会愧疚吗?
“当然是不会。“
这道声音出自于从车上下来的任静静所说,她走到南宫彦和艾婼面前,神情有点委屈埋怨:“彦,你说过你不会再和她来往的,你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不过……“顿了顿,话锋一转,连眼睛都是转到了艾婼身上,她淡淡一笑:“不过,我知道艾小姐对你是不同的,但我相信,艾小姐会明白彦的,不会缠着彦的,对吗?”
后面的一句,是问艾婼。
艾婼揪着婚纱的手死死的扣在了一起,心痛欲死,却不能死,大概就是如此。
南宫彦睨了眼身旁的任静静,眼睛冷了下来,单手揣着裤带,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攥起了拳头。
俊美如神邸的脸孔,依旧尊贵冷傲,他深邃的锁着眼前的女人,淡淡说:“艾婼,忘掉过去吧,你和薛卫在一起,会很幸福。”
忘掉过去?
艾婼退后了两步,抬头,隔着眼里的泪雾,看着面前显得有些模糊的男人,她缓缓启唇,声音里似乎含着一丝哽咽:“原来,你知道我和薛卫在一起会很幸福,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呢;原来,我们的过去,是这么容易,说忘就忘掉的,呵呵,这个我也不知道呢。南宫彦,听了你的话,真是好似读十年书!”
“……艾小姐,你没事吧?”任静静担心的看着她,嘴角无声的勾了勾。
无视任静静的假情假意,艾婼伸手狠狠抹了把脸上的泪水,她一步一步走到南宫彦面前,故作坚强的扬起一道微笑,南宫彦如墨瞳孔急剧一缩,便听到艾婼的声音传到耳廊:“南宫彦,你放心,我不缠着你,我来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这次南宫彦依旧没有出声,也依旧是任静静出口:“艾小姐,什么问题?你也可以问我啊!”
“回去!”南宫彦平静的睨着任静静,对上她愕然的双眸,完美的薄唇,嘴角一勾:“静,你先回去,我不想让这些事情扫了你的好心情,乖,这些,我来处理就好。”
反应过来,任静静娇媚一笑:“彦,我在你房里等你。”
留下了一句暧-昧不已的话,任静静礼貌的对好似突然呆滞了下去的艾婼,点了下头,转身的时候,脸色“唰~的”难看了下来,他是在赶她!
坐进车里,苏轶枫轻蔑的瞟了眼被赶回来的任静静,车子行驶,这次彻底开进了门里。
门外,只剩下他们。
“问吧,问完就走,我不希望你的出现让她,不开心。”
任静静十句的冷嘲热讽,比不上南宫彦的两句,让艾婼掉下了泪。
为什么深情之后,总是无情;为什么温柔之后,总是冷漠。
她再次伸手擦去脸上泪痕,却难免声音里的受伤和脆弱:“你为什么突然不要我了?为什么不要我了之后又骗我?为什么骗我……嫁给薛卫???南宫彦,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对我,明明我们之前很好的……”
“是不是我回答了这些问题,你就不会再出现了?”南宫彦冷漠的凝着眼前的女人,薄唇轻启间,尽是无情。
“南宫彦!”艾婼突然大吼一声,她痛苦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几近咬牙切齿:“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发自内心的恨着你?从你把一身婚纱的我放在薛卫身旁的时候,我就恨死你了!”
“既然恨我,那你就不要再见我。”南宫彦的声音依旧冷若冰霜,脸上不见丝毫动容,一双犀利锋锐的黑眸,一瞬不瞬凝着眼前差点大哭崩溃的女人,他轻启薄唇:“艾婼,我现在回答你那三个问题的答案。第一个:男人变心,是很正常的事。第二个:骗你,就是要你嫁给薛卫,不然,你会嫁?第三个……”声音一顿,对上艾婼肿红的眼睛,他说:“薛卫是个能给你幸福的男人,你要的一辈子,他有;但我,不可能。”
“南宫彦,可你以前说过的承诺,你都忘了?”
“男人的承诺,你也信?”
艾婼还是不停的摇头,伸手,她突然拽住男人的膀子,看着男人垂眸不耐烦的神情,心像是被数不清锋利的刀刺破,偏偏拔不出来。
“别的男人的承诺,我不信,我也不稀罕。可你南宫彦一向说到做到,彦哥哥,你的婼儿……不信。”
她的声音灰败绝望,可含着泪的眼眸,看着他的时候,却是那么坚定不移。
她是真的不信,所以,他必须要让她——彻底相信!
南宫彦甩开女人的手,掸了掸刚才被艾婼抓过的地方根本不存在的灰痕,完美的薄唇,只吐出了一个字:“脏。”
艾婼一向知道南宫彦不喜欢别人碰他,可她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在那个“别人”里面,让他嫌恶。
于是,她呆了,看着南宫彦,唇,被咬破,血,溢。
“艾婼,女人对我来说,真的只是玩玩,而已。那些所谓的什么只有你一个、只要你一个、只爱你一个,你不觉得这些台词,和不切实际的电视剧、小说很像吗?电视剧。小说里面的剧情在现实里,有过发生吗?别天真的和我说什么爱情,爱情,那是你的爱情。我南宫彦不屑有这种东西。而你,我玩-腻了!如果说你是我的旧爱,那么,任静静,她就是我的新欢,懂?”
南宫彦说这段话的时候,不急不缓,姿态,是完全慵懒,似乎在讨论一个小孩子幼稚的问题,真的是……很不屑,很鄙夷。
女人对我来说,真的只是玩玩,而已。
那些所谓的什么只有你一个、只要你一个、只爱你一个,你不觉得这些台词,和不切实际的电视剧、小说很像吗?
电视剧。小说里面的剧情在现实里,有过发生吗?
别天真的和我说什么爱情,爱情,那是你的爱情。
我南宫彦不屑有这种东西。而你,我玩-腻了!如果说你是我的旧爱,那么,任静静,她就是我的新欢……
懂?
“懂。”
南宫彦的身躯一僵,艾婼抬头,那双水眸里是从未有过的明白,让他心生惶恐,第一次,感受到那么强烈且不容他忽视的惶恐。
他似乎,真的要失去她了。
突然,在他恍惚间,一道哽咽嘶哑的有些丑陋的女声传进了耳廊:“南宫彦,你安排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抛弃我,怕我纠缠你,所以就骗我嫁给了薛卫,当时你一定是这样想的吧?你一定觉得艾婼成了别人的妻子,就再也无法纠缠你了,是吗?!可是,要让你失望了,我……逃婚了。”
“你说什么?”南宫彦此刻戾气尽显,简直几乎要被这个倔强的女人……给气死!但同时,心底里该死的,居然有些激动和喜悦的分子,蠢蠢欲动,停不下来。
“我说:我逃婚了!”艾婼说这话的时候,同样的……轻轻松松!
甚至于,眼里已经没了一滴眼泪,脸上,笑的灿烂,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似乎下一秒就会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掐死她的男人,整个姿态,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幸灾乐祸什么呢?幸灾乐祸这个男人的反应!
她不得不承认:激怒南宫彦是一件,特别有趣的事,而且,报复的很爽。
“艾婼,你该死的给我再说一遍——!”南宫彦愤怒万千,俊脸扭曲,怒气冲天的咆哮了出来!
一想到他忍痛相让的安排被这个女人那两条腿给破坏了,他完全恨不得……砍了它!
更关键的是:接下来,薛卫不一定会再和她结一次。
毕竟,在婚礼现场被新娘丢下,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件……特别伤面子的事,薛卫,无疑也是高傲的,他要是怒了,那谁帮他照顾艾婼一辈子?
他又能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托付给谁,才能让她幸福,才能让自己彻底的放心?
这个女人……
这个混蛋!
南宫彦被气的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他第一次在心里,那么愤怒的叫一个女人——混蛋!
然,有人看到他这样子,反而笑的欢乐,艾婼突然觉得,凭什么心痛只有她一个人?要痛,好啊,大家一起痛吧,虽然,他是气,不是痛。
但是,也足够了,这副被她气急了的样子,比他冷漠无情的样子,好看多了。
“如果你的新欢在这里就好了。”艾婼突然蹦出了这一句。
南宫彦蹙眉,便听艾婼说:“我会让她知道:能把深不可测的南宫彦气到抓狂的,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艾婼一个人。”
艾婼心在发痛,脸上却仍然在笑:“南宫彦,你总是这样伤我,心里是不是特别得意?看着我为你要生要死的样子,是不是特别爽?”
“艾婼,你别和我转移话题!”南宫彦此刻脸上简直覆着万年寒冰,他长臂一伸,在艾婼措不及防的时候,把她打了个横抱!rs
“艾婼,你别和我转移话题!”南宫彦此刻脸上简直覆着万年寒冰,他长臂一伸,在艾婼措不及防的时候,把她打了个横抱!
“啊……你干嘛?!”艾婼反射性的抱住了南宫彦的脖子,一双隐约见痛哭过的大眼睛,此刻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首发)
南宫彦的话简洁而干脆:“把你送回去,和他结婚!”
艾婼慌了,真的慌了,在男人的怀里她不断的摇头,手紧紧的抱住男人的脖子:“我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和薛卫结婚,我不要!”
可是南宫彦决定的事情,能改变的了吗?
南宫彦凝着怀里的女人,一脸的冷漠,亦是一脸的认真:“艾婼,你必须结。”
“不……”艾婼摇头,在男人走的愈发稳固坚定的步伐下,她突然痛哭流涕了出来:“南宫彦,你到底好在哪里,为什么我死都忘不了你!为你,我死心过很多次了,可似乎,心死了太多遍,渐渐的,竟死而不僵。为什么……你到底好在哪里了?我为什么就是那么爱你……为什么你就算把我抛弃了,我还是要找你,要爱你……南宫彦,你混蛋!!!!”
南宫彦:“……”如果我当混蛋就能让你一辈子安然无恙,幸福下去,那我就当混蛋吧。
反正,从来没为谁那么委屈过自己,也从来没为谁无私奉献过什么,做这一次,倒也新鲜,不过是,失去了最爱的人,而已。
依旧面无表情,该死的恢复了面无表情,连冷都没有了!艾婼抬头,死死咬住唇,她怕张开了嘴巴,会咬死这个男人。
他的步伐越来越快,却是要把送到另一个男人身边。
艾婼感到感觉心沉到了深不可测的地狱里,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埋在男人的怀里,似乎是最后一刻嗅着他的气息,紧紧抱着他。
南宫彦莫名的,脚下的步伐,慢了。
下一秒,只听女人哽咽的声音响彻在了空气里:“南宫彦,你是个大骗子!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你连问都没有问我一句,就把我骗了,你就是个混蛋大骗子!!!之前,你骗所有人你死了,之后你没有向我解释任何,我的难过,我的伤心,我为你自杀了五次,这些你都不问、不管!所有人都说你很.宠.我,可.宠.在哪里?我看不到……“
南宫彦脚步一顿,随即恢复如常,似乎一直都是这样坚决的走着。
看着男人不为所动,仍然冷漠疏离的俊脸,艾婼无声的落了泪,绝望的笑,总显得那么悲伤无救:“彦哥哥,我感觉,我和其他喜欢你的女人一样,被你玩够就扔了,像垃圾一样。”
我和其他喜欢你的女人一样,被你玩够就扔了,像垃圾一样……
像垃圾一样?
怎么能一样!
南宫彦冷硬的心脏此刻像是被一双大掌不留情面的撕扯,不痛的,只是听到了流血的声音。
可是他却嘴角一扬:“知道就好。”
知道就好……
知道就好!
艾婼笑的悲呛,真是四把足够锋利的刀,被他亲手拿着插进千疮百孔的心脏,原来心不止会痛,还会流血。
可她还是想要伸出手,触碰着男人棱角分明、俊美如神邸的五官、深邃迷人的轮廓,菲薄寡情的薄唇,明明,两个人离的那么近,近到他微微低头就可以看到她的眼泪,近到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个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呼吸的空气里。
为什么,却有种距离太远,怎么也够不到的无力感?
“南宫彦,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值得去爱的男人。”死寂中,她仍然在说,他再也不回应。
“可是好愚蠢啊,我还是很爱你,爱到不能没有你。”
“彦哥哥,你告诉愚笨的婼儿,该怎么去忘掉你?如果你能成功让我忘掉了你,我就随你安排,绝不反抗……”
终于,这一路,要到头了。
艾婼抬头,当看到不远处大教堂的时候,她才恍然发现:这个男人,从南宫大宅的大门口,是一直抱着她,走到这里的。
南宫大宅还在郊外,这里却是a市最繁华的地方,距离,那么远,他却一声不吭的抱着她,用两条腿走了过来。
苦笑,南宫彦,这样的你,我怎么能不爱你?
沉寂中,艾婼冷然出声:“好,我答应你,我和薛卫,结婚,但是你要把我放下来。”
南宫彦步子猛然一顿,他垂头,一双幽深的黑眸,此刻竟迸射出了几分可怕之气,他薄唇轻抿,声音暗哑低沉:“你答应嫁给薛卫了?”
“这不就是你要的吗?”艾婼反问,顿了顿,她更加的抱紧了南宫彦,完全虾米形状缩进了男人的怀里,这才低声说:“从来彦哥哥要的,婼儿都会尽力做到。”
“……”
南宫彦心里钝痛,他点头,冷漠疏离:“很好。”却没有放下怀里的她。
脚步再次抬起,走向差不多五十步之内就能到达的教堂。
“给我三天告别过去。”艾婼却在他再次抬脚的时候说了出口。
南宫彦垂眸冷冷看着怀里的女人,完美的薄唇,嘴角嘲讽一扬:“艾婼,你是在和打游击战?这三天,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不会跑的,而且,我也跑不掉。”艾婼摇头,手悄悄的捂上了左胸口,心脏的位置上,因为捂住了,痛好像就会少一点。
“为什么?”南宫彦蹙眉。
“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所以,我跑不掉。”
“你到底在说什么?”对于她的话,南宫彦完全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人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他理解能力有问题?不用思考,一定是她的问题。
艾婼觉得自己怎么也抱不满这个男人,真的很没有安全感,所以,她抱着男人的脖子,更加的紧。
她无法掩饰声音里的不安、忐忑、哽咽、嘶哑、难过:“南宫彦,给我三天好吗?把你给我三天,好吗??”
“就三天!三天以后,你要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rs
眼泪,是我给你最后的束缚,该怎么奢求,你说在乎。(首发)
被放开的手,还有熟悉的温度,爱情的路途,是不是。真的不再有你的脚步?
我到底该不该放手,该不该……认输?
——艾婼。
******
她无法掩饰声音里的不安、忐忑、哽咽、嘶哑、难过:“南宫彦,给我三天好吗?把你给我三天,好吗??”
“就三天!三天以后,你要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
艾婼仍然是抱着南宫彦紧紧,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上,让他感受着她眼泪的湿濡,成功感觉到男人身体,僵了。
“南宫彦,给我三天,给我们最后一个三天,好不好?”
“三天以后,你要我嫁给谁,我就嫁给谁,我不反抗,我会乖乖的。如果,如果你和任静静再也不想见到我,那我就……我就出国,我离开这里,我一定不会,一定不会缠着你的!”
“你们不想看到我,我就躲的远远的,保证不会让你们觉得我是个负担。”
“可我只要三天,就那么小的要求,你给我三天,我还你一世——再也不会见到我。”
我还你一世——再也不会见到我。
再也不会见到你吗?
艾婼你确定,是再也不会吗?
哭泣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人很伤心很伤心时候的身不由己吧,其实谁想哭呢,谁都不想哭,现在哭的人越来越少,笑的人越来越多。
不过是,“笑”给“哭”穿了一件华丽的外衣而已。
南宫彦薄唇一勾,笑的分外刻薄:“好啊,三天,我就当陪你玩一场游戏了,只要一想到,以后或许一辈子都看不到你,我的心情简直……美好死了!”
“嗯。”艾婼艰难的哽咽出了一个字。
嗯,一辈子,短短的三天换彼此一辈子的再也不见,南宫彦,你很开心,我也很……为你开心。
南宫大宅,久久趴在窗前像外面凝视的男人,在看到自家老大走进来的时候,他不诧异,下一秒,在看到自家老大身旁的女人时,靠靠靠,心里吐了三口,头发都被颤酥的,站了起来!
这两口子,分分合合,到底是要闹哪样?
苏轶野看的惊愣,嘴角抽搐的……简直像中风了似得!!!
背后,苏轶枫、万宇曜、任静静无一不是诧异的,那眼珠子,瞪的和面前的苏轶野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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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
“我累了,南宫彦,婼儿要你背我!”艾婼伸出手臂不容男人有拒绝的机会,一下子爬到了男人的背上,成功的抱上了男人的脖子,艾婼好像很欢呼、很雀跃:“哈哈我不下来了,在你背上,我一辈子都不下来了,南宫彦,你甩不开我!”
“我”字刚落,艾婼闭了嘴,赶忙缩回一只手,狼狈的擦着眼里止不住流在脸颊上泪珠,一个一个滚落,像弹珠一样,不停了是不是?
眼泪,你给我停下,我命令你!
艾婼死死咬着唇瓣,在感受到男人伸手背着她的时候,又一行大大的泪珠滚落了下来,脸色,愈发苍白不堪。
“艾婼,你干脆做个残废算了!”耳畔传来男人没好气的低吼声。
南宫彦就是这样,表面上总是不愿意的、愤怒的,可是,行动上却和姿态完全不一致。
比如:他现在一边骂着她,一边却心甘情愿的背着她。
南宫彦,这样的你,让我怎么才能不去爱?让我怎么忘掉你?
明明,就爱到不能没有你,为什么,你要变心,为什么……
艾婼痛到窒息。
第一次发现:和南宫彦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感觉会是那么痛。
“怎么不说话?”南宫彦蹙眉,这个女人一惊一乍,又突然哑巴了?【忆心怒: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一会儿说人婼儿残废,一会儿说人哑巴,你……可恶!婼儿哭:没事没事,他要是能允许我一辈子待在他身边,我给他骂我一辈子!忆心叹气:这卑微的,唉。南宫彦※艾婼集体炮轰:滚,都是你丫作死折磨偶们!!!!!忆心哭哭哭,突然飘逸长发一洒:滚就滚,哼,然后再折腾你们!南宫彦※忆心:亲妈,回来啊,我们不敢了~~~~】
“我没不说话啊,我在心里说话的,你听不到而已。”艾婼放下手掌,竟发现手背上全是擦下来的泪痕,苦笑,她怎么用湿濡一片的手去抱他的脖子。
听了艾婼的回答,南宫彦嘴角苦涩一勾,这个女人,失去了他以后,要怎么生活,还好,有薛卫在,有另一个男人陪在她身旁,一定能带她走出他的阴影。
可是走出了的同时,应该也已经……不再爱他了吧?!
呵。
南宫彦,你还真是天煞孤星,注定一个人,何必拖累无辜,就这样吧!
突然,锐利的黑眸“唰~”的刺向客厅的落地窗,神色一冷,嘴角残酷的勾起,万宇曜你们,绝对是……活的不耐烦了!
“不得了……”万宇曜脖子一缩,那锋利的视线,如箭戳在了心上似得,妈的,缩脖子,继续缩,他退到客厅的沙发上,刚要坐下去,膀子被人一推,抬头一看,苏轶野、苏轶枫、顾生都正襟危坐在了沙发上,好像老师快要进教室了,这几个“学生”坐的姿势,那叫一个标准。
“靠!坐就坐,还推我……”万宇曜咬牙切齿,屁股却猛地一落,
原因是:那儿……
南宫彦已然背着艾婼走了进来,虽然是背人,但是气场比他们这些没背人的还强大,亚历山大,他们统一低下头:“老大,你回来啦?欢迎哦!!!!”
任静静站在刚才“偷窥”的落地窗边,一动不动,含泪的美眸,死死的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南宫彦和艾婼。
艾婼,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rs
任静静站在刚才“偷窥”的落地窗边,一动不动,含泪的美眸,死死的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南宫彦和艾婼。【本书由首发】
艾婼,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阴魂不散!
艾婼自然也看到了任静静,垂眸,不由得抱着南宫彦的脖子,紧了紧,换来男人突然的一道怒吼声:“死女人,你想掐死我是不是?就算是报复我,也不用用那么残忍的方式吧?!!!!”
“啊……”艾婼一听,当下吓的手一缩,结果,差点从南宫彦的背上倒了下去,幸好南宫彦的臂力……很好,稳稳的拖住了她。
“艾婼,如果你是故意要激怒我,那么真的恭喜你,你成功了。”
话毕,南宫彦沉着脸,背着某女的手,放了,于是,艾婼从他背上径直滑落,脸色一白,突然,她膀子被一双手臂稳稳的扶住,才没有使她屁股跌在地上。
如果真跌了,那么孩子也就……
该死!
愤怒之下,南宫彦居然忘了这一茬,转身看了被顾生扶着站在一旁,脸上惊惧浓郁的女人,完美的薄唇,嘴角嘲讽一勾,含着一点点让人难以察觉的苦涩。
艾婼,这下你懂了吧?待在我身边,我只会伤害你,有意的,无意的。
所以,快回到能给你幸福的男人身边去吧!
漠然转身,上了楼。
被抛下的人呆呆的看着那一抹,显得特别无情、特别残酷的背影,双手紧紧的捂着受惊微痛的肚子,久久失了神……
“报复不了老大的心,你就折磨老大的身啊,最后好了,差点自尝苦果了吧?”苏轶野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完还不忘勾唇,讽刺两句!
闻言,顾生瞪了苏轶野一眼。怎么那么刻薄。
苏轶枫沉默的看了他哥一眼。
万宇曜却是倒在地上,疼的倒抽口气,妈的,刚才太慌了。看也没看屁股底下是什么,直接坐了下去,很好,坐到了……地上!
艾婼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了,只有一个女人和她对视着……
“我……”她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静静却好像了然一样,她嘴角扬起一抹理解的微笑,走上前去拍了拍艾婼的肩膀,说:“艾婼。你什么都不用讲,只要你记得,他是我的男朋友就好,迟早都要把他还给我哦!”
只要你记得,他是我的男朋友就好……
迟早都要把他还给我哦!
这两句话如噩梦一样不断在脑子里循环。在耳边缠绕不去,艾婼低着头,更低了。
苏轶野说她在折磨南宫彦的身体,其实,没有的。
报复这个词,早已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失去了痕迹。
因为她受了伤。一向喜欢做鸵鸟,又怎会做刺猬去伤人呢?
任静静说迟早要把南宫彦还给她。
当然,三天以后,不会纠缠。
沉默中,艾婼点了点头,抬起头对任静静扬起一道坚强的笑容:“你放心。他是你的。”因为你现在是他的新欢,同样的,等接替你的新欢出现了,你和我一样成为了他的旧爱时,希望你也能像我此刻。对那个女人说一句:放心,他是你的。
任静静点头,犹如女主人一样,叫来刘嫂,在艾婼面前吩咐道:“今天多准备一份晚餐,有客人在。”
客人吗?艾婼伸出手,悄无声息的捂上阵阵发痛的心脏处。
刘嫂看了艾婼一眼,点头说是,转身离开。
“艾小姐,那你就先坐在沙发上歇歇吧,我上楼去看看彦。”
艾婼抬头看任静静,任静静带着一脸的娇羞转身离去,霎时刺痛了她的眸,她踉跄的到退两步,所有人都离开了,被压抑很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控制不住的去想……他们是不是已经上了床?
书房里,南宫彦坐在大班椅上,修长的双腿优雅的交叠,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精致钢笔,一双锐利的黑眸危险的睨着面前几个男人,菲薄的唇瓣,尊贵一启:“我难道还要负责替你们解答?想要知道我为什么又把艾婼带回来了,自己去猜答案。”
“……”万宇曜深呼吸一口气,面露埋怨,不带这样的啊!
苏轶野和顾生也是和万宇曜一样,首先,嗯,老大为什么突然把他的女人嫁给薛卫,答案?他们不知道。
其次,怎么又把她带回来了?答案,他们还是不知道。
三人齐齐郁闷,这是搞神马神秘⊙︿⊙!
老大,怎么又把艾婼带回来了?苏轶枫蹙眉,这个他也是真心想要得到老大的解答。
这时,任静静推门,从门外走了进来,南宫彦剑眉隐隐一蹙,万宇曜苏轶野他们已然是紧皱眉头,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礼貌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不知道进来之前,需要敲门吗?
而且,这可是书房,老大都不允许女人走进的,哦,除了艾婼。
想到这里,万宇曜、顾生、苏轶枫和苏轶野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想看看接下来,任静静闯门的后果是什么。
然……
“你们先出去。”南宫彦冷声驱逐,驱逐的人却不是任静静。
几人愕然不已,但是到底,揣着受伤的心走出了门外,一关上门,除了苏轶枫,三人叹了口气,不约而同的感叹了句:“老大,又为了女人抛弃了兄弟,什么时候能为了我们抛弃女人一次?唉!!!!”
门内,任静静以为南宫彦赶的会是她,可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为了她赶走了他的兄弟,不由得心里更加窃喜,这说明,她在南宫彦心里是有分量的,试探成功!
抬眸,看到男人冷硬的轮廓,小步走到男人的身后,伸手再次试探的按上他的肩膀,感觉到男人没有排斥的意思。任静静扬起一道甜美的笑容,手劲温和的替这个男人做按摩,一边说:“彦,我已经吩咐了刘嫂。给艾婼安排了一间客房,她今晚就可以住下来了。”
“吩咐刘嫂?”
“对啊。”
南宫彦伸手反抓住女人的手腕,转头对上女人诧异的眼眸,他冷冷一笑:“任静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
“什……什么意思?”任静静心里一沉。
南宫彦推开大班椅,站了起来,他转身睨着面前的女人,勾唇:“我早说过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在我面前装糊涂,有意思么?”
“彦。我听不懂……”任静静脸色微白的看着眼前残忍的男人。
闻言,南宫彦英气逼人的剑眉,猛地一蹙,下一秒,伸手。狠狠掐上了女人的脖子,任静静大惊:“彦……”
然而,空气只够她喊出了这一个字,便卡住了,她目露惊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浑身都在颤抖。
南宫彦空着的一双手揣进裤带,另一只手掐住女人的脖子。他恶魔的笑容呈现在脸上,把女人所有的害怕都收入了眸底,冷冷勾唇,磁性、魅惑的嗓音,漫不经心的说:“任静静,你不懂。我就和你好好解释一下,我是什么意思?嗯,这个世界上不止你一个女人的意思就是说:我完全随时可以把你这个不安分的女人踢出去,换另一个女人来陪我演戏,我相信。那样会免去我很多的麻烦,你觉得这个主意,好么?”
“不安分……不,我没有!”任静静想解释,男人掐着她的力道却猛然更紧,一双冷漠的黑眸,无情的睨着面前脸色已显青灰的女人,他说:“吩咐刘嫂?你是什么身份,让你可以吩咐刘嫂?嗯?!外加,进我的书房,这是谁给你的资格?!”
“不……不敢了……放……放了……我……彦……”这几个字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嗫嚅出口,任静静不停的拍打着脖子上的大掌,眼睛都快要睁不开,只感到空气越来越稀薄,好像下一刻她就会窒息而死,且死无葬身之地!
南宫彦的剑眉愈蹙愈紧,睨着眼前的女人,感觉身体四处都窜出了一股戾火,他不是不想放开她,只是……
不对!
攥着任静静的手,不断的缩紧,任静静已然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南宫彦掐着女人脖子的手背上青筋爆起,最后,南宫彦从裤带伸出空手,突然攥上掐着任静静的另一只手,强迫把它移开,松开女人的脖子,等成功松开女人的时候,他自己已然是满头大汗,只是俊美如深地的脸孔,愈发冷漠。
薄唇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任静静倒在地上,差点晕了过去,她真的怕了,怕了这个男人,可是站起来两条腿不断的发软,发抖,索性爬到了门口,开了门,赶忙站起身走了出去。
啪!
门被关上,南宫彦站在原地,高大挺拔的身躯,恍若僵硬了一样,久久不动,只有胸膛里的那颗冷硬的心脏,此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咬在嘴里,吸着他的血,噬着他的骨。
“被它祸害的人,会日渐一日的残酷、暴戾,变得不再像自己,亡心亡心,最后亡的是自己。”
这句话犹如有人不断的在他耳边诉告呢喃,像是要把他——彻底给杀死。
南宫彦的拳头不断捏紧,一片死寂中,他闭上了眼睛。
同一时间,苏轶枫悄悄把顾生喊到了阳台上,他问他:“如果有一个人中了亡心蛊虫喷出来的毒/粉,有救吗?”
闻言,顾生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回答:“在学校的时候,我在书上看到过这种亡心蛊虫的介绍,它能做蛊的虫,毒性肯定非比一般,而且,这种在沙漠爬行的毒/虫,喷出来的毒/粉,无疑是厉害的,没有解药。”
苏轶枫身体一僵,脸色有些痛苦:“真的没有解/药?有毒就应该有解的啊!”
顾生垂眸,摇头:“据我当年在书上看到的资料,这种虫喷出来的毒/粉,毒性特别强,它会啃噬着一个人的心智、神经,会让这个人愈发暴戾,残酷,然后。身体会逐渐衰弱下去,由盛转衰,没救的。”
苏轶枫整个身体都是一颤,把顾生彻底吓着了。他担心的扶住面前的男人:“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谁中了这种毒?”
“帮我,”沉寂中,苏轶枫出声,眼睛死死的锁住面前的男人:“只有你能帮我,帮我查遍所有关于这该死的毒、物的资料,然后,不惜一切也要找到解了它的方法,不惜一切——!”
老大怎么能死?怎么能!
察觉到苏轶枫激烈的情绪,看来真的有人,被这东西祸害了。会不会是……
顾生被自己的猜想,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看着面前的男人:“苏轶枫,你不会是中了它……”
“不是我!”苏轶枫的声音有点大,他摇头:“不是我。但是我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顾生,我知道你有能力的,所以算我……求你,这次,一定要帮我查清楚那该死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就……无解?我不信!”
“好。”听到不是他,顾生松了口气,点头:“我尽力而为。但是,这个结果,你还是要有准备。”
“不能尽力而为!”
“什么?”
顾生愕然的看着说话的人,苏轶枫灼灼的凝视着他,眼角似乎闪现了不易察觉的波光,他轻启薄唇。一字一顿,那么肯定,亦那么清晰:“你必须,全力以赴!”
回过神来,顾生郑重的点了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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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各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南宫彦幽深的黑眸扫视了桌上一圈,有笑阳,有苏轶枫、苏轶野,有万宇曜,亦有顾生,也有任静静,就是没有……
剑眉倏的一蹙,身旁的刘嫂一看,明了,立刻走上前,恭恭敬敬的低声回答:“艾小姐说身体有点不舒服,就不吃了。”
“她现在在哪儿?”
“客房。”
“去为她准备一份晚餐,好了以后,把我晚餐一起端到她的房间。”南宫彦不顾所有人一脸诧异的表情,他冷声命令道。
“好的。”刘嫂擦汗,赶忙转身去了厨房。
任静静此刻已然是小脸被愤怒染红,心里嫉妒的难以控制,这么晚了,还要去艾婼的房间?并且还要和她一起共进晚餐吗??
她忍不住出声:“彦,你这样,只会让一个女人更爱你,更离不开你的,艾婼尤其是啊,而且,你都不顾我的感受……”最后的那一句,极其委屈。
南宫彦根本不理任静静,推开椅子就站了起来,双手揣着裤带,他睨着面前的一桌人,薄唇轻启:“不用等我了,你们吃吧。”
王林书看着他点了点头,南宫彦移开视线,兀自转身上了楼。
“老大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还有薛卫,自己的新娘跑了,居然到现在还没找上门,简直……太窝囊了!!!”万宇曜摇头感叹。
苏轶野此刻却是直勾勾盯着满脸嫉妒不已的任静静看,他敲了敲桌子,突然出声问道:“任小姐,这还有两个月到秋天呢,冬天还早着呢。”
“你什么意思?”任静静被他的目光看的发毛。
“就是说,一大夏天的,你戴什么围巾啊?”说着,苏轶野一脸暧-昧的朝她脖子上的粉色围巾看去,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
任静静心里咬牙,今天她差点被掐死,脖子上更是被南宫彦掐住了深刻的瘀-痕,不戴围巾掩饰一下,难道还要把脖子上的这圈瘀肿暴露给所有人看吗?
想着怎么回答,下一秒,一道声音竟已替她回答了。
“不会是老大留下的吻~痕吧?”不得不说,苏轶野笑的一脸淫//贱!
听了苏轶野的话,任静静心里顿时,轻松了下来,她余光一闪,紧接着两团羞红爬上了脸颊,低下了头。
得,她这副被人猜中了、害羞的样子,无声的肯定了苏轶野的猜测。
老大,果然变心了!
苏轶野心里不禁为艾婼叹息,其实,他不喜欢艾婼,甚至有点讨厌,可有时候,艾婼这个女人,又实在是……太遭人心疼了一点,唉!
楼上的客房里,很安静,是那种落寞、孤寂的安静。
艾婼蜷缩在床上,正翻着单词的日记本,一脸认真的看着,本来,她想住在单词的房间里,可是,刘嫂说,南宫彦不许这间房间有任何人住,她只好住在了这里,却在临走的时候,拿走了单词的日记本。
她想:单词,不,是笨笨,笨笨她,不会怪她的。
南宫彦不许任何人居住笨笨的房间,她想,笨笨的爱,也把他感动了一点吧?
而且,他对笨笨应该也是有愧疚的,所以,他在他住的地方,给笨笨留了一个角落。
唉。
笨笨的爱只能和日记本说,而现在她的爱,却感觉无处安放,只能看看笨笨的日记,竟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门突然被敲响的声音传入耳廊,显得那么突兀,艾婼睫毛一颤,合上了手中日记本,把它小心翼翼的藏在了枕头下面,下了床走去打开了门,却不想一抬头,竟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重瞳,她怔住了。
“你这三天就打算一直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么?”耳畔传来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
艾婼抓着门把的手,紧了紧,她低头否认:“我没有。”我只是不知道下去之后,怎么面对你和任静静的恩.爱。
下去吃饭,更显得她这个存在,是有多么多余。
时间他一声不吭,仿佛停顿,我不睡但是也不困,爱原本应该能和被爱对等,你说那怎么可能,我太过天真。【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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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吃饭,更显得她这个存在,是有多么多余。
南宫彦睨着面前一脸暗淡的女人,皱眉,这个女人,活泼、哭闹、死皮赖脸哪儿去了?
他不喜欢看她这样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
“艾婼,这三天里,你如果就决定在这个客房度过的话,那你又何必提出?你不觉得,这太浪费我的时间了么?”
艾婼深呼口气,怎么办,她也在心里问自己:艾婼,这三天,你想干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在提出三天之约之前,她清楚自己这么做只是想要再拥有南宫彦三天。
可今天任静静对她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她看着面前的男人,觉得自己是在霸占着别人的男朋友,这种好像小三的感觉,让她喘不过气。
再次深呼吸一口气,她扬起一道灿烂的笑容,对,艾婼,就是这样,你什么都不要去想,这三天里的南宫彦,是你的,不是任静静的!!!
所以,你不用压抑你的感情。
伸出手,她突然埋进了南宫彦的怀里,眼眶微红,狠狠的抱紧了男人的腰,她听到自己低低的声音,含着小孩子被大人忽视的委屈:“彦,你怎么先在才来?我都饿了好久了。”
南宫彦突然见这个女人抱紧了他,有那么一刻,真的完全反应不过来。
听了女人的话,他冷嗤:“你还知道饿?我还以为你准备做神仙。”
“哪有,我就等你来找我了,我要和你……一起吃饭!!!!”艾婼把头伸出来,萌萌哒的吐了吐舌头,一脸的俏皮。
突然,她眼睛黯了下去:“但是,我不想下去吃。”
她不想看到任何人,她只想看到他。
南宫彦黑眸也是一暗,把怀里的女人拉了出来,捏起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他,他薄唇一勾,明知故问的问:“你不想看到谁?”
“……任静静。”艾婼垂眸,实话实说,可口气里,俨然含着浓浓的醋意。
南宫彦想:他的婼儿真的不是一个做作、虚伪的女人,有什么直说什么,也许,这也是他爱上她的其中一个原因。
他爱极了这个女人为他吃醋的表情,口气。
他点头:“好,在这三天里,任静静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什么?”艾婼愕然的看着面前一语敲下的男人。
“嗯。”南宫彦挑眉:“你听不懂人话?”
“……”艾婼怒:“我听的懂!”她只是没有想到南宫彦会为了她驱逐任静静,她艾婼在他心里,真的有这个分量么?
南宫彦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推着这个女人进了门以后,他单手揣着裤带,菲薄的唇瓣倾吐出的字眼,那么无情:“反正只有三天而已,我忍着三天不见她,以后就可以一辈子都见到她,且一辈子都不会再看见你,这个代价,值!”
“原来是这样。”艾婼心里苦笑不已,艾婼,你不该再有什么该死的期待的。
这时,刘嫂推开门,后面跟着女佣走了进来,她们推着矩长形的水晶桌走了进来,桌上,赫然是两盘西餐美食。
“大少,请用餐。”刘嫂出去之前,带着女佣恭敬的弯腰,行了一个九十度鞠躬,转身走了出去,轻轻的关上了门。
“吃吧。”南宫彦拿起叉子递给艾婼。
那么绅士?艾婼诧异,以前这男人可不是这样的呢。
受宠若惊的伸出双手,接着。
南宫彦发现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总是忍不住要笑,这女人,总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用餐时,艾婼突然提议道:“彦,我们明天去约会吧?”
“好啊。”
得到的是男人完全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额,以前他也不是这样的呢。
让他和她去约会,像是要他去死一样,南宫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艾婼皱着秀眉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光滑的额门突然被南宫彦伸出的蜷指一敲,很痛!
怒!
南宫彦却是冷冷一笑:“活该,本少爷也是你这双丑陋的眼睛可以打量的?”
“……拽什么拽!”艾婼心里不满诽谤!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哦,明天早上,你一定要早点起来,别睡忘了!”以免这男人说话不算数,艾婼赶忙一锤敲定!!!
“明早你喊我。”南宫彦叉了一个牛排吃进嘴里,吃完,冷酷的说。
“啊?”艾婼蹙眉。
“嗯,今晚我睡你这里。”紧接着南宫彦又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艾婼心一跳,咬唇偷瞄着连吃饭都那么俊美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任静静呢?”
砰!
南宫彦生平第一次被气的连教养都不顾,把手里的叉子,砸在了盘子里,一双阴沉的黑眸,一瞬不瞬凝着眼前满脸被吓着的女人,他冷声说:“这三天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总是提任静静?”
突然,不容女人回答,他冷笑一声:“不如这样,我们明天约会的时候,也带上任静静吧,你觉得,这个主意,好么?”
“我不要!”艾婼当场反驳!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的大大的,氤氲了雾气:“南宫彦,你说过这三天给我的,你不能让任何女人介入我们之间,你不能言而无信!”
“是你先提她的。”南宫彦睨着女人伤心的模样,脸上一派的冷漠无情。
“好,我不提她了,我再也不提她了!!!”艾婼说着,眼泪夺眶而出,滑过了苍白的脸颊,她伸出手,狠狠抹干。
不能,不能哭。
南宫彦黑眸闪过一丝痛楚,睨着这个女人倔强而脆弱的样子,心里,有点闷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个女人的狼狈,脸上,依然没有什么波动。
吃完以后,南宫彦下了楼,当看到任静静泪眼迷蒙的盯着他的时候,冷硬的心,是烦躁,是厌恶。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艾婼在他面前流眼泪,他就心疼。
别的女人,在他面前,流眼泪,他就排斥。
其实本来,他就不喜欢动不动就哭的女人,偏偏,艾婼是个例外。rs